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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红嫁衣-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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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道士早年对当今圣人有恩,所以,即使他在佛家大肆宣扬道家的东西,庙里的一干和尚也不敢有丝毫怨言。

“正好,我也想求一支。”徐华蕊偷笑,“飞薇,我敢肯定,你看不住珂珂。”

“怎么看不住了,你等着瞧吧。”李飞薇一如既往的立下豪言壮语,好像她曾经无数次没有看住叶清珂,偷偷跑去跟徐锦超约会的事情不存在似的。

叶清珂才不在乎李飞薇跟空话似的誓言,推动着她往前走,“我们赶紧去找老道长吧,要是他今天没有出来,我们也赶紧去干别的。”

“你说,无为道长怎么就不住到圣人为他建的道观去呢,不然大家也不用像无头苍蝇似的,每次来求签都要先把清源寺走一遍,而且还不一定找得到。”李飞薇的嘴向来经不住闲,一路上嘟嘟囔囔地抱怨。

“找到了!”王茹宝的视线定在远处的寒潭边上,指着正在跟和尚下棋的老道士以及他身后看似廉价的摊子,激动道。

叶清珂也看到了,她侧头头看李飞薇,笑嘻嘻地说:“李飞薇,现在你可以去问无为道长为什么不住道观了。”

“无量天尊,这位姑娘想要问我什么?”叶清珂等人走近,老道士和和尚正好结束一局棋,他放下手中的棋子,直直看向李飞薇。

谁也没有想到无为道长的耳朵会这么灵,李飞薇尴尬地挠挠头,道:“我们想问道长求一签。”

“自行去吧。”无为道长也不知看没看出李飞薇的心虚,他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身后破破烂烂的摊子,让她们自己过去摇签筒。

无为道长的解签一直很受欢迎,他从来不说那些故弄玄虚,连弄懂都难的话,每每解签都是直击重点,通俗易懂,偏偏又奇准无比。

叶清珂的签是上上签,老道长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道:“苦尽甘来,你今生会一世顺遂,心想事成。”

周婉是上签,老道长只说了一个字:“好。”

“舍得舍得,有舍有得。姑娘,贫道还是那句话,不到最后,你怎么会知道什么才是最适合你的呢。”徐华蕊来求过不止一次签,每一次无为道长的话都是大同小异,他说的小声,又把其他人都赶得远远的,唯独徐华蕊听得见他的声音。

李飞薇拿到的是中签,无为道长沉吟了一会儿,道:“你这一生,唯一的缺憾便是求而不得。”

“求而……不得。”李飞薇把无为道长的话反复咀嚼,始终没弄明白自己会求什么不得,她至今,未有执念在心啊。想不明白之下,她只能顶着一张茫然脸和无为道长道谢:“谢谢道长啊。”

“咦?叶清珂呢?”李飞薇的茫然脸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便发现刚刚还好好儿站在徐华蕊身边的叶清珂不见了。“小蕊儿,叶清珂那厮跑哪儿了?”

徐华蕊用手指虚虚点了下东边,掩嘴笑道:“珂珂跟我哥走了。”

“啊!!!”李飞薇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来:“叶、清、珂、这、个、卑、鄙、的、家、伙!居然趁我不注意就溜走了!”

叶清珂才不管李飞薇的气急败坏,她拿着红豆枝,一蹦一跳脚步轻快地走在徐锦超身边,大有任由徐锦超带着她走到随便哪一个地方的意思。“超超,你怎么没有拿红豆枝呀?”

她和他不是说好了要拿红豆枝的?

“在这里。”徐锦超停下步伐,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细长的木匣子,“你打开看看吗?”

叶清珂疑惑,就着徐锦超的手打开木匣子,然后便看到了一支做工精美,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红豆枝”——以墨玉为枝,红宝石为花瓣,盈盈造就了一朵朵盛开在墨玉枝上的红豆花。

“我帮你带上好不好?”徐锦超修长好看的手指拿起这支静静躺在木匣子里的簪子,低沉动听的声音带着点点沙哑,仿佛能使人的耳朵怀孕一般。

叶清珂微微低头,让自己的发顶更好地展露在徐锦超眼前,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好了。”徐锦超上下打量叶清珂,分外满意自己送的红豆花枝带来的效果。他一直觉得叶清珂分外适合红色,红色在她身上,总是明艳得仿佛能照亮全世界。

叶清珂也想看看自己带上簪子的模样,她四处寻了一圈,没有发现能够倒映的溪流或是别的什么,索性后退一步,踮脚勾着徐锦超的脖子让他低头,借着徐锦超眼睛里的、她的倒影欣赏自己。

半晌,颇为自恋地问徐锦超:“我是不是好漂亮的?”

徐锦超点头,眼底盛满了宠溺:“是啊,在我心里,你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姑娘,以后……就会变成最漂亮的妻子。”

“你就知道哄我开心。”叶清珂嘴上嫌弃,面部的表情却骗不了人,心花怒放的,一看就知道她十分受用徐锦超的甜言蜜语。“肯定是在哪里学的吧?”

“胡说,我说的明明是真心话。”徐锦超佯怒,一本正经地继续说情话。

叶清珂默默红了脸,心道,小时候不会说情话的人,长大了怎么嘴巴忽然就变得那么厉害了呢?不过……

她喜欢。

“我们去佛堂,给佛祖上个香。”叶清珂要求去佛堂,当然不是单纯地想要给佛祖上一柱香。主要吧,她想起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这件事情在她心里藏了很久了呢。

她跪在徐锦超身旁,向佛祖虔诚的祈祷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找上了佛堂里边管事的大和尚:“师父,我想点一盏长明灯。”

长明灯在本朝素来有保人一生平安、长寿的美好象征,同时也

“不知施主是想为何人点长明灯,生辰八字又是几何?”和尚双手合十,轻声问道。

“我想为名为徐锦超的郎君点长明灯,这个是他的生辰八字,劳请师父帮我了。”叶清珂把早早准备好的徐锦超的生辰八字并包在红纸里的银票递给大和尚。

“阿弥陀佛,点好长明灯需要九九八十一天,届时,贫僧会亲自上门通知施主,请施主上山还愿。”叶家是清源寺的常客,大和尚对叶清珂有很深的印象。

☆、第58章 城

徐锦超上完香恰好听见叶清珂和清源寺大和尚的对话,“珂珂怎么忽然要给我点长明灯?”

“那我想起了,就想替你在佛祖跟前点一盏嘛。长明灯能保佑人身体健康、逢凶化吉,祛除恶念呢。”叶清珂和大和尚道别,转过身专心和徐锦超说话,“年前我爹爹和娘亲给家里的每一个人都点了一盏长明灯,以求全家平安。我那个时候就想着要给你点一盏了,不过我当时没带够香油钱,所以才拖到现在。”

可不是故意在徐锦超面前帮他点长明灯,获取他的感动的。

“珂珂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徐锦超低头,亲昵地调侃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叶清珂扬起小鼻子轻松反击。

自古以来,神魔佛之说缥缈不定,有人盲目迷信,也有人将其当做心的寄托之所。叶清珂都能重生了,谁能保证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佛祖?她从前不信,现在却相信,佛祖一定在天上用悲悯的目光看着世人。

“嗯。”徐锦超发出一阵低沉悦耳的笑声,无条件赞同叶清珂的话,“谢谢珂珂时刻念着我。”

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外走,却见一名身穿樱草色袄裙的丫环提着裙摆急冲冲的跑过来:“姑娘、姑娘,不好了!”

她停在叶清珂面前连连喘气,也顾不上礼仪了,快语道:“姑娘,宝姑娘让您赶紧去偏殿,四班的冯学使非说湘语偷了她的钗子,揪着湘语说要送官。”

叶清珂安静地听完王茹宝的书童的话,神色镇定道:“莫慌,你且前面带路,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小的一直和湘语在一起,中间湘语说要回偏殿拿自做平安符请高僧开光,下个月她母亲生日时作为生日礼物,后来,没过了多久,冯学使就说她的钗子不见了。”书童顿了顿,继续接道:“据庙里守偏殿的师父说,只有湘语一个人回去拿过东西。所以……”

“……行了,你回去陪着宝姐儿吧。”叶清珂点头,快步到纠纷的中心,快准狠地抓住冯娟高高扬起准备落下的手,“冯学使,我自己的书童,就不劳你教训了。”

“你要包庇自己的书童?”冯娟厉声质问叶清珂。

叶清珂加大了力道,握紧冯娟意图抽走的手,缓声道:“包庇?冯学使从我的书童身上搜出了证据?还是在她的行囊里搜出了证据?如果没有,冯学使还是悠着点儿比较好。”

冯娟似乎很不甘,叶清珂看见她咬着下唇毫不掩饰地瞪了一会儿自己,然后不情不愿地说:“我还没有来得及搜寻……但是除了她还能有谁?庙里的师父都说了,只有她一个人进过偏殿!”

倒是挺理直气壮的。叶清珂几乎要被气笑了,她问冯娟:“你丢的钗子是什么样式的?”

“金累丝衔珠蝶形钗,慕黛楼最新出的,值两千两白银呢。莫学子昨天刚送的,今天就被你那个眼皮子浅的书童偷了。”王妤娴帮着冯娟答道。

“噗……”叶清珂一个没忍住喷笑出来“冯学使,你知道慕黛楼是我家的产业吧?只是一根自家产的钗子,当真值当我的书童去偷?”

不是她不够尊重冯娟,换了任何一家铺子,她或许还不会笑出来。只是慕黛楼?两千两白银的钗子?

未免也太搞笑了些。

“叶学子这话说的好笑,慕黛楼是你家的产业,我又没有说是你偷的。有钱的是你,不是你的书童。据我所知,你的书童是京城贫民窟出身的吧,偷东西实在是太正常了,只凭她是你的书童,凭什么证明她的清白。”冯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的毛都恨不得全炸出来,言行激利又刻薄。

“好。既然如此,湘语,你的行囊呢,打开给她们看看。”叶清珂侧头吩咐湘语。

湘语倔强点头,一点儿也不心虚地扯过自己的行囊,打开活结摊开在众人面前:“你们要自己检查,还是我一样样翻开给你们看?”

她的行囊很简单,只是一身换洗的衣物,和一点碎银子。

男学子在湘语打开行囊之前就远远回避了,余下在场的都是女学子。冯娟想了想,要求自己动手。

可惜的是,即使她把湘语的衣物全部翻开,一件件仔细用手摸过,也依旧没有她的价值两千两白银的金累丝衔珠蝶形钗。

“你满意了?我说过我没碰你东西。”湘语恶狠狠地从冯娟手里夺过行囊,毫不客气的呛声道。她除了是叶清珂的书童,同时也是白鹿书院名正言顺的学子,地位丝毫不必冯娟低,用不着在她面前低声下气,畏畏缩缩。

“那也不能证明你清白,谁知道你是不是偷了钗子藏到别处去了。”冯娟冷哼,脸上的怀疑丝毫不见减退,“换了我,我也不会把偷来的东西放在身上。”

“看来冯学使是认定了湘语偷了钗子了?”叶清珂不耐烦继续跟冯娟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她拉住湘语的左手举起来,简单粗暴地露出湘语左手的镯子,“冯学使看到湘语手上的镯子了?紫玉滕花镯,区区不才五千两白银,我过年的时候赏给她的。”

她不给冯娟说话的机会,指着湘语脖子间的项圈道:“百合镂空璎珞项圈,两千五百两白银,我七岁第一次见她那天赏她的。”

“碧玉滴珠耳环,三百两白银。我去年生日时赏她的。”叶清珂指尖上移,从湘语头上抽出唯一的一根簪子:“绿雪含芳簪,八千两白银,今年开学的那天我赏的。”

她顾虑着湘语的身份,赏给湘语的东西一向不打眼,但能到她手上的东西,或许样式比不上她爹送进皇宫里的华贵,但价值绝对差不了多少。反倒是模样简单,没有一定功底的人肯定是识不了货了。

冯娟的脸色精彩万分,叶清珂却不觉的满足,慢悠悠地道“除去耳环,哪一样不比你的金累丝衔珠蝶形钗值钱?我喜欢赏东西给身边伺候的人,也喜欢身边的人穿戴我赏的东西,莫说今日,便是随便换哪一天,湘语也看不上你的钗子。”

她从自己的行囊里拿出一只首饰盒子,特地打开让里面满当当的贵重首饰在冯娟的眼皮底下晃一圈,然后放到湘语手上,半点儿也不肉痛地道:“湘语,这匣子首饰送给你压惊了。”

她便就是暴发户的行径了,那又如何?能用钱砸得冯娟一句屁话也说不出来,就是值得的。

“谢姑娘。”湘语也很给力,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接住匣子。

三班的学使瞄了眼冯娟挂不住的脸,终究动了恻隐之心,出来打圆场道:“冯学使一时心急错怪了白学子,现在误会解开了,皆大欢喜。

我外出游学时也遇到过相似的情况,把祖母留给我的玉佩弄丢了,心乱如麻之下同样错怪了其他人,后来才弄清楚是我自己粗心落在了不知名的某处。虽然一直没有再找回来,但我在寻找玉佩的过程中看了许多大好的祖国河山,开阔了眼界,也平复了丢失玉佩的遗憾。

想来冯学使的钗子是在庙里走动的时候不经意掉了,我们一块儿在四处找找,顺便也看一看庙里的风……”

“你闭嘴!你是不是每天就知道自己游学游学,一点也不知道干点实事?我拜托你,在这里说风凉话之前,好好想想你自己的责任,行、不、行?”不知道冯娟是心里的火气和尴尬无处发泄,还是早就和许学使积怨了。

她好似忘却了她刚刚冤枉过湘语,再不提钗子的事情,更不提向湘语道歉,而是全心全意地把炮火对准许学使,伤心透了一般转瞬就梨花带泪:“本来这次郊游就应该是我们俩一块儿负责的,结果从头到尾,全部都是我一个人干的,帮忙的人就只有妤娴、晓宴和晟和。怎么我们三班四班的人就那么不知道团结啊。”

“冯学使,你别激动。当初你不是和我说好了,郊游的事情你会搞定吗?我不是故意不帮忙的,包括其他学子,也只是以为你能搞定,所以才没有过问的。”许学使好声好气的解释,并没有跟着冯娟一块儿激动起来。

“我没有说你就不会来帮忙了吗?你是什么?你是三班的学使,是三班学子的领头人,什么都要别人说你才去做,三班要你何用?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算了,现在事情没做好来怨我?这本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担子,如果不是我,郊游的事情只会更糟糕!”冯娟说话间不停地哽咽和尖叫,生生坏了佛门的清净,小沙弥频频往人群里面张望,最终小跑着去找能管事的师兄。

☆、第59章 城

许学使大约是不想在佛门重地闹得太难看,频频退让,近乎安抚地道:“便当我做的不够好吧,冯学使,我向你道歉,也向乙学堂的所有学子道歉,是我没有办好事情。请你不要哭了。”

“……”冯娟只是抹眼泪。

莫晟和折断手里的竹子,“啪”的一声为僵硬的气氛添了十分的火爆,他脸色阴沉地大步冲上前,提起许学使的衣襟,怒道:“许德发,你到底是不是郎君?惹哭了姑娘家一句道歉就想算了?

我警告你,别她娘的给我转移重点,你的责任心都被狗吃了吗?让你当这个学使是给你面子,整日只会耍威风算什么英雄好汉?天天在那里说你在外面怎么样怎么样,书院是学习的地方,你不主动营造学习的氛围就算了,还存着恶心心思用外面的浮华引诱我们,我还没有状告你打扰我们学习呢!

有时间就给我多干点实事,当富贵闲人我也会啊,没能力就给我滚下学使的位置。不知团结同窗,不知热爱学堂荣誉,能不能要点脸?”

许学使推开莫晟和,他面对冯娟退让,是因为冯娟是姑娘家,他自认是条汉子,不好跟姑娘家计较太多。但是莫晟和以为他自己是谁?天潢贵胄吗?

不不不,这条疯狗从来只会欺软怕硬。他不发威,莫晟和还真当他是软蛋了?

“莫晟和,你找死是不是?”许学使冷笑,看了眼还在假惺惺地抹眼泪的冯娟,再看眼前一见到他气势起来就软下去的莫晟和,也不管文雅不文雅了,直接用上了市井间最污糟的恶言唾道:“疯狗配母狗,老子看你们俩也是人间绝配了。”

说完,许学使转身便走,再不管这里的任何事情。

“你……艹,把学堂关系搅得一团糟就走还有理了是吧。”莫晟和语气极冲,却不敢再大声说话,只敢在许学使身后小声唾口水。而后,他高高昂起头,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道:“娟儿的钗子没了,不是这个湘语,肯定也是其他某个人见财起意偷了去的,你们最好保佑永远都不要被我揪出来,否则……”

叶清珂疲惫地叹了口气,不明白这场莫名其妙的闹剧到底是怎么发展的,也没兴趣继续看下去,她侧头问抱着行囊的湘语:“湘语,你想要冯学子给你道歉吗?”

“我不稀罕。”湘语气呼呼地道“姑娘,我才看不上她呢,许学使说的对,她就是一条……咳。”

她出身低又如何,在这个读书改变命运的朝代里,贫民窟的乞丐一样能平步青云,为宰为臣!就她冯娟北地小山村里出来的高贵,皇孙贵族也比不上!

叶清珂勾唇,轻声道:“我也瞧不起她。”

既然湘语不想要冯娟的道歉,这里就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了。叶清珂握紧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徐锦超的手,心里很是对不起徐锦超:“超超,我……”

徐锦超知道叶清珂想要说的话,他伸出右手,用食指抵住她的嘴唇:“嘘,没关系。今天很好,我看到了珂珂与众不同的一面,很……迷人。”

他曾无数次见过,她在树底下的细光碎影里明媚如花,在晨间的第一缕阳光下眉目细腻,在雾气缭绕间纯洁动人。而在这暮春之中,他第一次闻到了夏日的气息,他的姑娘,耀眼如阳。

“我们一起走下山吧。”徐锦超温柔的声音轻轻在空气中流淌,轻轻浸润了叶清珂的心。他会牵着她,走过人世间无数的春暖花开。

“是谁把学子间的关系弄的一团糟,大家心里都有数。但某些人在指责别人不帮忙之前,先把过去拒绝人帮忙的黑脸往回收一收,省的吃相太难看。”徐华蕊侧身看在夕阳下显得无限美好的两个人,被几个人莫名其妙的争吵破坏殆尽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她朝冯娟的方向投去厌恶的一督,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跟上徐锦超和叶清珂的脚步离开。

徐华蕊的身后,冯娟哭得更厉害了。但是谁在乎呢?在这个京城里,她会为公主、郡主退让,但难道还要为一个无权无势,只攀了一个有点儿身份的情郎就无法无天的姑娘瑟缩?

瞧冯娟说的是什么话,没人愿意帮她?早在冯娟提议郊游的那天,她和一班的学使就和冯娟说了有问题可以找他们俩帮忙。

不开金口还想让大家倒贴着帮忙?恶心人也不是这么个恶心法的。

郊游的不欢而散让还没有来得及真正磨合成一个整体的乙学堂出现了迷之尴尬的冷场气氛,不仅一二班和三四班泾渭分明,三四班内部也分成了两个小团体。

罗女官发现乙学堂整体的不对劲之后,已经找四个学使谈了好几次话了,然而没有人主动想要解决问题,乙学堂始终没有太大的改变。

没过多久,三班的许学使便提交了申请,到天下各地游学,只在固定的时间去当地的书院完成考核。

在叶清珂看来,许学使的这个决定完全是在情理之中的。他本身就有走遍天下的志向,据小蕊儿说,他开学就在山长那儿提交了游学的申请。如今再有杵在乙学堂里的奇葩处处和他作对,选择直接离开实在是太正常了。

许学使走之前寻了徐华蕊。

“徐学使,很抱歉我们把学堂学子之间的关系弄得一团糟。我是个懦夫,没有想着解决问题而是选择了逃避,现在还厚着脸皮来找你说话。”许学使嘴角的笑意透着几许无奈和惆怅。

徐华蕊微笑:“你只是去追寻自己的梦想,不是吗?”别人不知内情胡乱编造,她却是知道游学是许学使早早决定好了的事情。

许学使挠挠头,想起自己特地约了徐华蕊不是为了抒发心中的积郁的,犹豫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地道:“那个,我找你其实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说。”徐华蕊愣了愣,不知道她有什么是可以帮到许学使的。

“是关于邓嘉颖学子的。你、你和二班的学子商量一下,接纳邓学子去二班吗?她在四班过得很不好。”许学子轻声道“邓学子是个好相处的姑娘,只是四班的情况你也清楚,并不是那么好呆的地方……”

徐华蕊对上许学使清正的目光,她起初以为许学使是对邓嘉颖有意才会在临走之前帮她一把,但认真看了,才发现这大概是一个真的很关心身边学子的好学使、好同窗。

她跟邓嘉颖短暂相处过,叶清珂和李飞薇对邓嘉颖的评价也不错,王茹宝更是恨不得把邓嘉颖当成知心人。所以,这个请求答应了似乎也没有关系。

徐华蕊将颊边掉落的发丝挽到耳后,点头应承道:“我答应你,二班的人数是单数,邓学子过来的话,二班便不会有人落单了。”

“多谢徐学使。我会去与女官分说,徐学使并二班的同窗只需要等候结果便可。”许学使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他与徐华蕊行了一个学子礼,转身去寻罗女官。

事实证明,许学使并没有骗人,徐华蕊的决定亦非常正确。邓嘉颖虽然沉默寡言,但整个人纯净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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