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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恩-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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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随便玩弄。瞧着有生之年,自个没福,是不能够一亲芳泽了!

“瞧瞧你的德性!”姬华琬冷笑,“不过是个瘸妮子,也值得你这般痛心剜首!”

“你个小妮子懂什么?”裴敦阳把玩着手中的扇子,不以为然道,“这瘸子的好处你是不知道的,”笑意里待着一丝不为人知的猥亵,“这等隐秘之处,若不是我是脂粉堆里打滚的英雄,阅女无数,怕是也不会知道,这腿足不便的女子呀,不曾行走费力,身子便特别的娇嫩,尤其是那要紧之处哟,当真是不能承受,若是能够……”

姬华琬虽听的一知半解,但也清楚这话是再隐晦不过的,素性再嚣张刁蛮,到底也是个闺中黄花女,闻言登时羞红了脸,怒斥道,“裴敦阳,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赶出去了!”

裴敦阳猛的醒过神来,自悔失言,忙起身拱手求道,“妹妹原谅我则个,是阿兄昨儿晚上黄汤灌多了,竟是一时吐昏话,妹妹原谅这个!”

他赔了好些不是。姬华琬方肯缓转过来,面色慢慢回复。念及阿顾,登时恼恨起来,她恋慕谢弼多年,固然恨死了谢弼心爱的平乐县主姬景淳,但对曾与谢弼定下过婚约的阿顾也颇为厌恶,当初自己在芙蓉园拦着阿顾质问之时,她明明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对谢弼并无男女之思,结果一转过头来就对谢弼大献殷勤,那一年上元街头自己与他们几人相遇,瞧着阿顾当时望向谢弼脸颊的目光,分明是恋慕入骨。更不必说后来鼓动自己的阿娘丹阳公主交好韦氏卑鄙定下两人婚约。

她的指甲深深攒入握紧的拳头中。

这个贱人,竟敢欺骗自己,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

她端起面前的琉璃酒盏,饮尽盏中烧春,觑着裴敦阳悠悠道,“表兄,听说小姨母最近开始催你的婚事了?”

“是有这事。”提起此事裴敦阳登时愁眉苦脸,虢国夫人唐玉浦想要抱孙子,满长安的为自己的儿子相看名门闺秀。裴敦阳却还没有在风流堆里嬉戏够,如何肯就这么轻易的绑上婚姻的束缚?闻言登时悻悻,“你说阿娘那么着急最什么呢?我还年轻着呢!”

姬华琬抿唇微微一笑,伸手弹了弹琉璃盏,“我给阿兄出个主意呀!”吹气如兰,“你不是瞧上了宜春县主么?把她娶回家做媳妇可好?”

裴敦阳闻言呆了呆,“娶宜春县主?”

“是呀,”姬华琬怡然点头而笑,“顾氏出身尊贵,想要将她当寻常粉头亵玩自然是不可,但若娶回家做了媳妇,便自然可以夜夜亲芳泽了!”

裴敦阳是河东裴氏嫡系子弟,又有个一品国夫人的亲娘,若不论人品的话,这门婚事也很是说的过去。“她是御封县主,身份也不差,做了裴家的媳妇,姨母想来不会反对。”姬华琬眨了眨美丽的眼睛,吐着诱惑的声音,“而且,她身罹足疾,底气不足,想来也不好管束于你,你拥美之余,还可以如同婚前一般在外面寻欢作乐,这岂不是门再好不过的亲事?”

裴敦阳砰然心动,将姬华琬的言语翻来覆去的想了几遍,竟寻不出不满之处。不由伸手摸了摸下颔,露出了一丝淫邪的笑意,“公主这么说倒有几分中我的意,只是,”眉眼登时萎落,“我听说,丹阳公主对这个女儿极为宠爱,你阿兄我在长安的声名可颇有几分糟糕,怕是公主看不上我呀!”

“不过是个瘸子,”姬华琬目中露出一丝轻蔑之意,“还指望结个什么好亲事?”抬头打量了面前的裴敦阳一眼,裴敦阳虽然好色,但颇有几分油头粉面,打扮起来瞧着也似一时俊彦。“论起来阿兄也是名门子弟,又有个国夫人姨母做亲娘,身份也很是说的过去了。自来姐儿爱俏,似阿兄这等人品,阿顾那妮子岂有不爱的?若是再不放心,便想个法子先得了她的身子,想来到时候她便是不嫁也得嫁了!”

裴敦阳闻言一怔,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惶恐害怕之感,有心拒绝,但托口之际,脑海中华盖淡青色车帘落下,阿顾少女袅娜的风姿在自己眼前轻轻晃动,不知怎的,心中陡然冒起一股热气,起身朝着姬华琬拱手拜道,“还请妹妹助我!”

姬华琬闻言眸子中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搀扶起裴敦阳,“阿兄快快请起,这事包在我的身上!”

一抹斜阳照在魏王府飞翘的檐角上,花木华美欲滴,府中内管家朱安沿着抄手游廊一路往李侧妃惜花阁而去。

“……请了一帮泼皮坐镇百岁春门外,顾客都不敢进去。老奴又做主挖了肆中好些个绣娘,如今瞧着,那百岁春想来是撑不了多久了。”

“老货,”李氏眉宇间闪过一丝厉色,“从三月里到如今已经过了好些个月,百岁春还没有彻底落在咱们手里,我要你究竟有什么用?”

“娘子恕罪,”朱安面上露出惶恐之色,拱手深深拜道,“老奴愚鲁,还请娘子指教,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一支夹竹桃在枝头盛放,花色绚烂至极,李氏微微一笑,伸手掐落枝头,“百岁春从前生意好,一在绣娘韩丽娘的绣艺,一是在掌事者凤氏女的脑子。但切实论起来,技艺精湛的绣娘旁处总是有的,似凤氏女那等奇绝的脑子却是再找不到一个了。我要将那凤氏女握在手心,让她为我卖命,方算的上是真正得了百岁春。”

“这——”朱安面上露出一丝惶惑,“夫人,那百岁春毕竟是宜春县主的产业,咱们这样下狠手,不会出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情?”李夫人闻言冷笑,“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从前不过是仗着太皇太后的宠爱得了些脸面,如今太皇太后已经去了,她失了倚掌,又有谁会将她看在眼里?若她还能有半分儿能为,百岁春被咱们打压了这么些时候,怎么会一点儿什么动静都没有?”冷声一笑,“说到底来,她虽是公主女,沾了个皇字,可我才是皇室的正经儿媳妇。百岁春我既瞧上了,便定要拿到手。”

朱安闻言心悦诚服,拱手揖道,“娘子说的是,小人知道了!”

东市行人如织,百岁春的门楣依旧光华灿灿,却已经不复从前热闹。凤仙源从楼梯上步下来,瞧着大堂上一片冷清景象,布架布匹闪着华美的色泽,却无人问津,唇角泛起嘲讽的微笑,索性扬声吩咐道,“将店门关起来吧!”这店铺如今这般境况开着也没有意思,倒不如索性关了了事,等到自己寻了阿顾,二人商量解决了此事再重新开张不迟。

优娘闻言黯然应了一声“是”,领着小丫头正要奉命收拾店铺。堂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灰衣男子领着一群人抬着一副担架放在百岁春门前,神情悲愤朝着东市行人团团拱了个手,大声嚷道,“各位朋友都过来看一眼,今儿给我做一个见证。我大姐听说百岁春名气很大,前些日子凑了好些银钱在这家黑店订了一套斗篷,没有想到一穿在身上便起红疹子,过了半个月竟熬不住丢了性命。好好一条性命就这样被这家黑店给坑去了。今儿就这般手艺,也敢收一百贯钱,今儿咱们兄弟抬尸前来,若是百岁春不给咱们朱家一个交代,我朱朗今儿就带着兄弟们堵在百岁门前不走了!”

四周百姓闻言“嗡”的一声,望着百岁春的动静不肯离开。

“胡说八道!”凤仙源听的这番黑白颠倒柳眉倒竖,气的浑身发抖,扬声斥道,迈出百岁春,瞧着一众壮汉神情鄙夷高傲,“为了抢夺百岁春这手段可真是越来越令人发指!我凤氏长了这么大年纪,从来只听过吃食死人,倒没有听过穿一件衣裳就能送命的。你们幕后的主子面目这般贪婪,可还要点脸么?”

朱朗闻言厉声冷笑,“小娘子一张嘴会说话,可我大姐的尸身摆在这儿,确是真真切切的。难道还是骗人的么?”

凤仙源昂头淡淡一笑,“天下之事无奇不有,谁知道事情真相如何?我已经是派人前往京兆尹衙门报案,待到官府派人前来,自会查明真相。若是咱们百岁春咱们自会承担,但若是有人恶意上门讹诈,”唇边泛起一股凛冽笑意,“我等也不是吃素的?!”

闹事一众人等闻言愀然变色,尽都望着朱朗,朱朗神情微凝,打量着着凤仙源当头站立美丽的身姿,眉眼间闪过一丝淫邪之色,这位百岁春的凤娘子可当真是姿容美艳,一等一的大美人,若是自己能够调戏一番,倒也真是大大的艳福了!“谁不知道百岁春是个有钱的,”抬头冷笑,“待会儿来的官说不定就是你们收买的。不成,便是当真要报官详查也得依着咱们兄弟的道道来。兄弟们,将这位凤娘子抓啦,去万年县衙外头击鼓,大堂之上想来县令官不会徇私舞弊的。”

手下的一众汉子齐声应是,气势响亮,侵身过来抓凤仙源。凤仙源见此大惊失色。厉声喝道,“放肆,此乃长安天子脚下,你竟敢行这等不法妄为之事,不要命了么?”今儿百岁春外的这件事情瞧着像是一个局,似乎不求逻辑严密,只是为了闹事,将自己这个人给捉了去。自己一介弱女子,如何抗的过这么多的大汉?便是东市市令、京兆尹的人要赶过来,一时半会儿怕也到赶不到。自己若是当真落入这干恶徒之手,怕是后续下场绝不会好的!

“王法,什么王法?”朱朗仰头冷声笑,“我只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既然害了我们家一条人命,就拿自己的命来偿还我们。这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如何妄法来着?”面色一沉,挥手吩咐道,“带回去!”

百岁春的人惊声尖叫,想要将凤仙源保护在身后,可是来人皆是膀子粗力大的汉子,几个年轻力弱的小女子如何拦的住,眼见得凤仙源就要落入一干人手中,女子威严叱责忽的传来,“好大的胆子!——何干小人胆敢擅闯百岁春?”周围百姓转过头去,见一辆烁烁宝光的七宝香车穿过累累人群朝着这个方向缓缓驶来。

第168章 二三:路遥日月促(之沈王妃)

四周百姓转过头来,见一辆七宝香车缓缓驶来,穿过四面熙熙攘攘人群,面前华宝珠帘开启处,露出一张粉面威严的脸。

朱朗脑子“嗡”的一声,瞧着此时扶着丫头的手弯腰踏出七宝宫车的女子,只觉身子战战发抖,跪伏在地上颤声拜道,“奴婢见过玉真公主。”浑身冷汗涔涔而下。

“阿凤,”韩丽娘奔上来,将凤仙源从从人围拢中扯开,担心的打量片刻。“你没事吧?”

凤仙源面色惊的惨白,此时稍稍缓过来些,安抚笑道,“丽娘姐姐,我没事。”回转过身来,拢了拢身上略显凌乱的衣裳,朝着玉真公主道福,“多谢玉真公主解围之恩!”

玉真公主略点了点头,“无事就好。”面色森然逡巡着闹事的一干人等身上,她少年时婚姻不顺,虽风流自赏,至今膝下依旧没有半个亲生子女,便将外甥女顾令月当做了自己的亲女儿疼宠,此时见得旁人当着自己的面欺负到阿顾身上,如何容忍的了,厉声喝问,“好大的胆子,你是哪家的人,竟敢当街讹诈勒索?”

“玉真公主饶命,”朱朗连连叩头,“许是小的等记错了。”陪着笑小心翼翼道,“家姐并非是因着百岁春的衣裳送命,怕是吃错了东西方如此。小的这就抬着尸身回去,还请大长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急急起身朝着身后随从挥手,一众人等便想要抬起摆在地上的尸体偷偷溜走。

凤仙源面色铁青,冷喝道,“你们闹了我百岁春的场子,想这么一句话便就此揭过。也要看看我同不同意吧!”迈上前来,轻蔑注视这等一干人。

她刚刚被朱朗野蛮行径打乱了手脚,如今重整旗鼓,自知玉真公主撑腰,心便定了下来,低头打量,见担架上“尸体”眼皮微微滚动一下,微微垂眸,眸中掠过一丝讽刺之意,随即唇角含笑,柔声开口,“我也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两方恩怨不管如何,这位大姐总是无辜丧命,让她就这么躺着也不好,不如先葬了她再说。”

朱朗闻言目光闪烁了一下,陪笑道,“凤娘子当真是个好心人,就不劳费心了。”

“要的,”凤仙源柔和但坚持道,“你们虽不仁,我却不能不义。百岁春虽然不富裕,但一副棺材钱还是出的起的,将人放进去,钉子钉死了,掘个墓穴放进去,用土一埋,这活就齐全了。”

担架上的女子听着凤仙源轻柔却暗含杀气的话语,一个鲤鱼打滚猛的跳起来,抹了抹脸,朝着朱朗喝道,“朱小郎君,这和你之前说的不一样啊。咱们说好了只要我躺在这儿上装死人就可以了,我可没答应将自己这条命真的送掉啊!”

围着的百姓被女子诈尸吓的“嗡”的一声,随即兴奋起来,指指点点,“哟,竟是个装死的,瞧着当真是来讹诈百岁春的……”

玉真公主呆了呆,随即勃然大怒,“好啊,真是好一个上门讨公道,当真公道的紧。”冷笑一声,森然道,“”

侍卫扬声应是,前行便要来捉拿人。

朱朗惊的魂飞魄散,“公主饶命。小人是魏王府眷下人。求大长公主瞧在主子的份上,饶了小人等一次吧!”

“一派胡言,”玉真公主闻言面上怒容愈盛,“四皇嫂为人端正,在宗室中素有贤名,是绝做不出这等张狂无道的事情的。小小贱奴,竟敢随意诬攀贵人,当真是不想要这条命了。索性便不必送京兆尹了。直接打死作数,若有事情我一力承担便是。”

朱朗闻言愈发惊的心惊胆破,连连在地上叩头,额头一声声重重撞在地面上,很快就泛起了红淤,“大长公主饶命,大长公主饶命。小人的主子,乃是李侧妃。”

——侧妃李氏乃是礼部九品主吏之女,天香殊色,一付柔情似水的好性子,伺候的魏王极是妥帖,颇得几分恩宠,她为人寡义贪财,十分眼红百岁春的红火,见阿顾失了太皇太后庇护,竟财迷心窍打起了百岁春的主意。却忘记了阿顾本身再羸弱,却还有一个身为大长公主的母亲和玉真公主这位姨母。玉真大长公主不同于丹阳公主的和善绵软,是个性子明烈的,当年驸马聂风宠妾凌公主之上,公主便破夫家门而出,名镇天下。这位大长公主性喜诗书舞乐,在长安城中交游广阔,极盛之时有当年太平公主姬寰的的三分风采。主闻言发出一声嗤笑,“我还当时谁呢?原来不过是个庶孽小妾而已!”神态蔑视至极。

朱朗等人闻声不敢答话,将头埋在地上不敢抬起来。

玉真公主顿了一会儿,“既是魏王府的人,我便给四皇嫂一个面子,饶了你们一干小命。”朱朗等人闻言面上露出狂喜之色,耳听的玉真公主忽的声音转厉吩咐,“来人,将这些贱奴杖责三十,扔回魏王府去交到四皇嫂手中,将今日之事转告,让四皇嫂给皇姐和阿顾一个交待!”

七宝车旁侍卫恭敬应了,自按玉真公主吩咐行事。转瞬间,便听得百岁春前一阵噼里啪啦的杖责声,四周百姓纷纷走避,朱朗等人尖叫极其凄惨。凤仙源一脸素颜上前向玉真公主拜谢,“民女多谢玉真公主援手相助。”眼圈儿一红,眼泪险些滴下来,凄然道,“若非大长公主今日施救,阿凤今儿怕就下场堪忧了!”

玉真公主闻言抬头注视了凤仙源一番,“你倒是个知机的。”顿了顿,道,“百岁春是阿顾的产业,我视阿顾如亲女,百岁春若有任何烦难事情,皆可前往玉真公主府向我求助!”

凤仙源眼圈儿又深了一番,福拜下去,诚心诚意感激道,“多谢大长公主!”

暮色浅浅轻纱初初遮上长安天空,魏王姬坤从宗正寺归回王府,面上微带疲惫之色,沈王妃迎着姬坤如正院起居室,侍奉了一盏热茶,“……夫君在宗正寺劳累了一天,按说妾身不该拿着府中琐事烦扰您的。只是今儿这事有些要紧,妾身拿捏不定,只得说于大王请您做主。”

姬坤面上闪过一丝讶色,“哦?”沈氏素性贤良,他虽这些偏宠年少丽色,但对发妻王妃依旧十分尊重,听着沈王妃肃然语气,不由态度慎重起来,“怎么了?”

“今儿玉真妹妹遣人将朱朗一干子人丢回府中,一干子人都受杖血淋淋的,瞧着极是凄惨。妾身一头雾水,使人问了,原来竟是李侧妃眼红宜春县主名下的那间百岁春,竟是指派了人上百岁春讹诈,要将这件衣肆收入囊中。恰逢玉真妹妹经过,为宜春县主出头处置了他们。妾身闻了消息大怒,将李氏禁足在惜花阁中,只是李氏毕竟是上了宗牒的侧妃,又素有些骄纵,妾身不好妄自处置,只好请大王回来亲自发落。”

姬坤闻言面上露出震怒神色,“竟有此事?”

“妾身不敢欺瞒大王。”沈王妃道,“妾身已经私下提前查证了一番,此事十之八九是真的。”

姬坤心中浮起重重烦躁之感,宜春县主阿顾是在宫中抚养过一阵子的,一手手书还是圣人亲自调教的,圣人心爱这个身世孤苦堪怜的表妹,特意赐下丰厚食邑与宜春的美号;她的母亲丹阳公主更是圣人姬泽的嫡亲姑母,且旁人多半不知,自己这个当宗正卿的却是知道的,丹阳公主当年对圣人有过一段庇护之恩,圣人感念这段恩德,对这位姑母极是敬重。李氏这番作死,可是为自己惹下了一个大麻烦,心中钝怒,不由迁怒沈王妃,“李氏没有脑子,你却是做王妃的,统管整个王府后宅,怎么不好生管束于她,竟让她犯下这等大错?”

沈王妃闻言眼睛一红,忍了片刻终发言道,“大王这话可冤枉妾身了!妾身平日里也想管教李氏,只是李妹妹素日里仗着您的宠爱根本不给我这个王妃的面子。我这个王妃威严无力,如何管束的动她?”

姬坤闻言微微尴尬,李氏貌美无双,又惯爱小性服帖,自己平日里宠爱的多了些,偶尔便不免偏颇了一些,李氏在府中仗着自己的宠爱确实气焰嚣张。如此一想,自己倒真是苛责妻子了!放柔了声音陪哄道,“阿馨,是我说错话了,你别跟我计较!”

沈王妃低头不语,胸口微微起伏,显见得心襟动荡,过了片刻方道,“妾身能为你做一点事情,是妾身的福气。只李氏这一回确实做的过火了!妾身知道了此事,当真是羞愧的没脸见人!说来阿顾是咱们嫡亲的外甥女,她自幼孤苦,只有这么一家衣坊,是要以后当嫁妆的。咱们当舅舅、舅娘的,不说没有帮衬帮衬,还巧取豪夺外甥女的嫁妆。这名声实在难听!玉真妹妹更是个性烈眼睛不揉沙子的。这事情若是不处理好了。怕是会失了大王名声,更是得罪了六皇妹和十三皇妹啊!”

姬坤闻言冷哼了一声,“这事交给我就是,你在这儿候着!”

沈王妃柔声应了,暮色愈发深重,夜风轻轻吹拂帘幕,室中烛火微歆,沈王妃抬头目送魏王匆匆离开正院往惜花阁而去,唇角微微翘了翘。

惜花阁一片寂静,在静夜中如同一个静默的窟窿。把守门户的婆子见了前来的魏王,恭敬的躬身行礼,“大王安好!”姬坤神色不动,脚步重重的踏在外廊上,掀帘而入。

李氏幽闭于惜花阁中,脸色苍白,时不时的起身走动,显见的心情动荡。陡然听见阁外门帘响动,猛的回过头来,见姬坤披着斗篷入内,面上登时露出欢喜神色,“大王,”匆匆奔上前去投入姬坤怀中,“奴家等您很久了。今儿也不知怎么了,王妃忽的发作,将奴家禁闭在惜花阁,不许外出一步。妾心中又惊又怕,一直盼着您回来,如今您可算回来了,不然妾当真要吓死了!”声音软糯,犹如夜莺花间啼叫,多情动听。

姬坤推开李氏,冷冷注视着面前的女子,沉声问道,“我问你,你派人去动东市百岁春的手脚,可有此事?”

李侧妃面上闪过一丝恍然神色,“原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呀!”“瞎,”神色不以为意,轻松道,“我是瞧着百岁春生意好,也想开一间衣肆,有道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提供更好的待遇,百岁春的人愿意改投过来为我效力,也是应有之中的道理。”

她嘟了嘟嘴,扯着姬坤爱娇道,“大王您是宗正寺卿,掌管整个宗室。丹阳公主病弱闭门不出,宜春县主更是失了太皇太后倚杖,如何比的你的一丁点儿威势?要我说呀,她就应该把衣肆双手奉过来,才叫做识趣呢!”

姬坤闻言面无表情,他来之前心中犹抱着一丝希望,李氏是遭人构陷,并没有做下此事。如今见李氏不仅供认不讳,甚至神态轻松,言语间根本没有将这当一回事。面上虽不显,心中实已狂怒至极。幽柔道,“你对那衣肆打主意的时候,可曾想过,宜春县主也是本王嫡亲的外甥女?”

李氏闻言呆了一呆,耳中姬坤的声音残酷道,“内管家朱安作恶无端,本王已下令杖责至死,今日听行附恶者悉听一同处置。李氏胆大妄为,擅自行僭越之事,本王自会上书请罢黜其侧妃名位,自即日起幽闭于冷香阁,非王妃之命不得出入探视。”言罢转身拂袖而去。

李氏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颓然跌坐在其后,只觉浑身发软,根本凝不起力道来。瞧着魏王决然而去的背影,忽的明白过来。自己若不能求着魏王心软收回成命,这惜花阁曾有的受宠辉煌的日子就再也不复存在!,惨叫唤道,“大王。”膝行上前,想要抱住姬坤的大腿,姬坤却是一撩袍子,将她拂开,径直跨出阁了!

从惜花阁出来,姬坤快步在廊上行走,远远见了正院之中灯光色泽暖融,想起沈王妃在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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