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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的追夫手册-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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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惊呼。

高婉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毫无血色,几乎是下意识的,扑到了裴然的背后。

小乞丐的匕首,深深的刺入了她的腹部。

这一刀,其实根本也伤不了裴然。

早在听到惊呼声的同时,他已是带着顾无忧轻点一跃,翩翩然的落到了一丈开外。

而高婉珠的举动,倒是很出乎他与顾无忧的意料之外。

小乞丐早已被侍卫牢牢的擒住,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一双眼睛却还死死的瞪着裴然,似乎蕴含着滔天的恨意。

“你受了谁的指使?竟敢行刺殿下!”侍卫大声喝问道。

那孩子紧抿着嘴唇,神情倔强,却是一言不发。

“带回大名府,再行审问。”裴然淡淡的说道。

“是。”

顾无忧让人将受伤昏迷的高婉珠送去医馆救治,看着裴然,神情微微有些凝重。

她知道,裴然一直是处在危机四伏当中的,却是行不通,什么人会让一个小孩子来做刺客,成功率极低不说,还会露出马脚,留下证据。

会不会,是高婉珠自导自演的好戏?

这不然,这一连串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凑巧呢?

她对裴然,俨然已是魔怔了,说不定就为了引的裴然能对她起一点儿怜惜之心,从而豁出去,演了这一出苦肉计?

只是她刚才那反应,倒真不似作伪,那深入腹中的匕首,更是做不了假。

如果是演戏,这演的也太逼真了点,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点儿。

她就不怕一个不小心演过头,把自己的小命儿也给搭进去?

可若不是她,又会是谁?

太子?

谢正安?

陈令风?

这样粗劣幼稚的刺杀,怎么看也不像是他们的风格啊?

“殿下,你心里可有猜出了什么?”

顾无忧实在忍不住,拉了裴然的袖子问道。

裴然抬眸看了看被侍卫带走的小乞丐,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我总觉得,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他······”

见过?

顾无忧有些愕然。

难不成小刺客没有受人指使,纯粹是自己想要裴然的命?

多大仇多大怨,让一个孩子竟动了杀人的念头?

那孩子,在大名府的监牢里,挨了狱卒一通严厉的讯问,却仍然是一言不发。

裴然并未让人对他动刑,在他沉默不语的第三天,却是走到他的身前,看了他一会儿,淡淡的开口。

“你与鲁王裴宸是什么关系?”

那孩子浑身一震,并不答话,双手抱着膝头,却是往囚房的阴暗处挪了挪。

“你与鲁王,长的很像。”

裴然说着,在狱卒搬来的椅子上缓缓坐了下来。

“鲁王的子嗣,登录在册的,无论年纪大小,皆已全数被斩。你却能活下来,想必并不在名册之上,应该是外室之子,你现在来刺杀本王,可知已是犯了不赦之罪?可是要株连家人的,你父亲虽死了,却还有你母亲,你外家一族,你当真不考虑他们的死活吗?”

那孩子的头本是越勾越低,听到裴然说起他的母亲,却是猛的抬头,声音尖利。

“我是自己跑出来的!与我母亲她们无关!”

“愿意说了?”

裴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如果不想连累她们,你就不应该作此轻率之举。”

那孩子咬着嘴唇,却是从牙缝里迸出了几个字。

“别人说,是你带人清缴了沧州,害了父亲一家,我虽然是外室子,父亲却也对我有养育之恩,这不共戴天之仇,我不报,岂不是妄为人子?!”

“别人说,就一定是事实的真相吗?”

裴然的声音并无多少波动。

“那么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处境,杀得掉我吗?你要报你父亲的养育之恩,那你母亲的哺育之恩呢?你就全然不顾了么?”

孩子神情有所松动,偏过头,一言不发。

“你可想回去?”裴然问。

孩子倏地转过头来,睁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裴然所说的话。

这个人,竟然要放了我?

换了别人,不都是要斩草除根杀之后快吗?

他到底想干什么?

想暗地跟着我,找出我母亲他们一起抓了吗?

裴然看着他惊疑不定的眼睛,起身站了起来,抬步向外走去,临到门边,却是淡淡的留下了一句话。

“待会儿会有人给你送干净的衣物还有一些银两,你若是想走,就拿着这些东西从偏门离开,若是不想走,明日,我会将你交由刑部问审,如何抉择,你自己做主。”

那孩子看着裴然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了监牢外长长的阴暗通道之中,忽然像失了全身力气一样的软在了地上,只觉的后背密密麻麻的都是汗珠,已然是将单薄的衣物全数湿透了。

刚才,他也只不过是全凭着心中的一口气在硬撑着,裴然虽然不怒不骂,可就是那样一个清清冷冷的一个人,却有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威压,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便是一个大人也是扛不住,何况,他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真的要放我走?

孩子抓着手中的干草,揉搓了半响,倏地站了起来。

走!

不能留在这儿!

还有许多的事情没错,决不能就这样死了!

“殿下,那孩子已经走了。”

侍卫禀报道:“我们照着殿下的吩咐,暗中保护,送他出了城,只是那孩子似乎是发觉了属下的行迹,趁着上茅房的空档,竟是偷偷的溜走了,殿下,可要多派些人去找到他跟着?”

“不必了。”

裴然翻着手中的卷宗,神情平静。

“让他去吧,此事,不可对外传扬。”

“是。”

又有一人行至门边行礼道:“殿下,太子今日召了顾公子进宫,此时,车驾已至东阳门。”

裴然翻着卷宗的手微微一顿。

顾无忧同他说起过,太子请她去做长史,清查内帐的事儿。

太子行事,越发的古怪起来。

他为何,对顾无忧表现出如此浓厚的兴趣来?

裴然原本打算替顾无忧回绝了此事,顾无忧却拍着一叠厚厚的合同笑着让他放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不管太子打的什么算盘,有她顾无忧在,最后肯定是让太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一向古灵精怪,办法多,担心她确实还不如担心太子的小金库会不会被她给全数搬空。

只是,自己这心里,却总还是有一些的不安定。

“备车驾,本王要进宫。”

“是。”

东宫。

这里处在皇城的外部,设有詹事府,左右司御率府,典仓署,司藏署,内直局等大大小小的部门,宛如一个缩小版的朝廷。

这都是为了培养一国储君的理政管理能力所设的,里面任职的大小官员,也都是从朝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才,前途也是光明无限,是许多人打破头也要挤进来的好去处。

顾无忧作为一个凭空掉下来的外来关系户,身无半点功名,竟能来清点太子的内帐,她到底是什么来路?

于是顾无忧在踏进东宫的那一刻起,瞬时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力。

☆、第一百零一章放火灭口

顾无忧跟随着引路的老内侍,走在皇宫幽长狭窄的的青石板路上。

宫墙周围的白杨树低垂着枯枝,墙根下悄悄攀着青绿色的苔痕,土松苔润,倒为四周这森冷的环境添了一点生机。

顾无忧只觉得真的已经走了很长的路了,可那老内侍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朝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连头都不回。

这越走越深的,岂不是要走到后宫去?

路上偶尔也有脚步匆匆的内侍宫女经过,见了那老内侍,都连忙低头行礼,退到了一边,并不敢多朝顾无忧看一眼。

这老内侍,看来在宫中还有些地位,大约是太子的亲信,所以那些宫人才会如此恭敬。

自己初时还以为只是个引路的普通老内侍而已,原来是深藏不露啊!

“敢问公公,典仓署还未到么?”顾无忧忍不住了。

那老内侍终于停了脚步,微躬着身子转了过来,脸上仍是挂着一开始就有的亲善微笑。

“顾公子,我们并不是去典仓署,而是要去东宫后殿。”

东宫后殿?

那可都是太子妻妾妃嫔所住的居所,也就是太子大小老婆们的后院,去那儿干什么?

“太子殿下请在下来是清账点库的,自然是要去前朝的典仓署,怎能去后殿?”顾无忧故意沉了脸道。

老内侍神情未变,语速仍就是不急不缓。

“太子殿下请您清查的是内帐私库,不是东宫的公帐大库,自然不能去典仓署,而是要去后殿。”

原来太子那变态说的清查内帐是这个意思。

顾无忧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就相当于东宫是一个股份公司,太子是执行总裁,典仓署的账是做给大股东也就是皇上看的,是应付公司的一应开销的公帐。

而后殿的内帐私库就等于是太子的个人账户,是执行总裁的私有财产,不受大股东所管控。

只是一般这种私房钱,不应该都是由总裁夫人管理吗?

太子这样突然让一个外人来插手,不怕太子妃心中委屈不满,两口子起嫌隙吵架么?

哎呀,等会儿,自己现在可是男子身份,就这样大咧咧的闯到太子的女人堆里去,真的没关系?

万一哪个深宫怨妇瞧上了自己,过来投怀送抱怎么办?

顾无忧抖了抖,直着腰,一脸的正人君子表情。

“后殿不是只有内侍才能进么?在下怎能擅闯?这万万不可!”

老内侍笑了笑。

“顾公子无需担心,宫禁森严,有品阶的妃嫔被万千条规矩约束着,自然不会越距一步,至于那无品阶的美人,宫婢,顾公子如是瞧上了谁,直接说一声,太子殿下自会赏赐给您。”

快拉倒吧,这种赏赐我可无福消受。

太子做这幅大方样子还不是因为早就知道我是个女子?

怎么不说我在他的私库瞧上了什么珍宝古董,他也“自会赏赐”?

赏女人给我,那不是瞎子点蜡烛。

白瞎嘛!

啧啧啧!

果真是小气到家。

我倒要去瞧瞧他这葛朗台攒了多少私房钱。

“既如此,那就有劳公公接着引路吧。”

东宫,淑芳殿。

此为太子妃薛梓容的寝殿。

往常这个时候,正是她升座受礼,各偏殿良娣侍妾来给她请安,听她垂训的时候。

可今天,殿中却是空空荡荡,薛梓容坐在铺陈着大红锦缎的座榻之上,眉头微蹙,手中的玉如意被她紧紧的攥着,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似在表露她并不平静的心绪。

“娘娘,那个叫顾重的,已是让张朝顺引着,马上就要去到飞霞阁里了,该怎么办,您快拿个主意啊!”

侍立在一旁的宫婢芝羽面上带着些焦急之色,低声说道。

她是薛梓容的陪嫁侍婢,从小一起长大,情分自是深厚,薛梓容将她视作心腹,一切隐秘之事也并不瞒她。

飞霞阁是太子私库所在之地,自大婚后,就一直交由太子妃打理,太子为显对薛家的信任,对妻子的爱重,也是从不过问,至多年底的时候翻两页账册也就是了。

如何现在突然想起要清查起来?还不用宫中诸人,直接从外面请了人来?

想到飞霞阁的那些隐秘,芝羽更是一刻也静不下心来了。

“娘娘?我们的人都被太子遣了出来,可还有许多破绽来不及遮掩呢!”

薛梓容平日明丽端庄的脸上此刻却是阴云密布,咬了银牙说道:“他事先一点儿风声不漏,分明是早已起了疑心,你们竟毫无所察!如今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哪里还来得及想什么办法?!”

“这,这······”

芝羽愈发的焦急。

“小彦子说这个顾重是个经商的奇才,眼又毒,心又细,只怕过不了明天,就都能被他清查出来了,那您······”

薛梓容攥着玉如意的手指愈发的用力,沉默良久后,却是突然阴沉沉的开口。

“既如此,那就给他来个死无对证!”

飞霞阁中。

殿中所设的鎏金纹莲花香炉正飘着虚无的淡色轻烟,静静的在金色的光线中袅袅升空,逐渐的散逸开来,化为无形,与空气融为一体。

太子高坐在上首正中,手中拿了一串莹润剔透的翡翠珠子在慢慢的拨弄。

他今日穿着一身明黄暗绣云纹的锦袍,带着束发嵌宝的紫金冠,腰间系着白玉带,高高在上的凌人贵气扑面而来。

虽然顾无忧不怎么情愿,可还是要依照宫规给他下跪行大礼。

“见过太子殿下。”

“阿重来了啊。”

太子缓缓的勾唇。

“你走的好慢啊,孤在这里等的都快睡着了。”

我并没有请你在这里等好吗?

顾无忧拉了下嘴角,语气不变。

“有劳太子您久候。”

“阿重,别这么客气嘛,咱们可是朋友啊。”

太子单手撑着下巴,笑的凤眸微弯。

“快起来,到孤这儿来,孤亲自给你泡一壶香茶,给你接接风。”

顾无忧起身,拂了一下微皱的衣襟,正色说道:“太子殿下,喝茶就免了,您还是让人把账册与库房钥匙交给我,也免得耽误了时候。”

太子站了起来,幽幽说道:“阿重,你这个假正经的样子,可真是无趣。”

什么叫“假正经”?!

我明明就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正经”!

顾无忧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又听得太子说道:“旁人孤都信不过,所以,今儿,这里只有你一人,慢慢清点不要紧,孤在这儿陪着你,若是累了,孤给你泡茶捏肩,可好?”

这变态还有没有正常说话的时候!

顾无忧攒了攒手心,冷着脸说道:“太子,您是不是没有仔细看合同?第三款第十五细则明确写了,我在为您做事的时候,您必须待之以礼,无条件的尊重我的意愿,那现在,我的意愿就是请您出去歇着,您可能做到?”

太子慢慢的踱步到了她的面前,笑的异常欢快。

“阿重的意愿孤当然是要尊重的,孤知道,你定然是舍不得孤劳累着了,偏生又这样口不对心。”

顾无忧的脸色更是冷了几分。

“您若是不出去,那我就出去了,这合同您不遵守,我也没必要为您做事了。”

说着转身就要朝外走,太子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我走,我走行了吧。”

他把刚才手里拿着的那串翡翠珠子挽到了顾无忧的手腕上。

“这个,就当作是孤给你的赔礼了。”

顾无忧瞧着那串翠绿欲滴,晶莹剔透的珠子,一眼就看出不是凡品。

这可是极其珍贵的玻璃种翡翠,更难得的是珠子有小拇指大小,品相上乘,可谓是价值连城。

这小气鬼怎么突然这么大方起来?

想着他还拖欠着自己几万两的银子和珍珠,顾无忧也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这赔礼了。

“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

太子看着她的手腕,嘴角含笑,似是极为愉悦。

“账册和钥匙都在案台后的书架上,库房在顶层,阿重,孤就在外间,你若是有事,唤一声就行。”

话真多。

顾无忧赶紧送客。

“太子殿下走好。”

太子轻轻瞧了她一眼,唇角仍是带着一丝愉悦的笑意,转身走了出去。

顾无忧松了口气,走到案台后的红木书架上,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账册和挂在极高处的钥匙,脸又黑成碳了。

怪不得要先送这么重的礼,这么些东西,自己一个人,不得累死才怪!

还有,钥匙挂那么高做什么?!

防贼也不是这样防的好吧!

我这小身板还得去搬梯子,我搬得动么我!

太子那变态是故意的吧?

好让我出声向他求救?

我才不中他的计!

太子在外间摆了一副棋盘,气定神闲的自己解着棋局,听着里间传来的搬挪重物的声响,扬着眼角一笑。

小阿重啊,你可真是够倔的呀!

我就不信,你能死撑到最后,都不叫我帮你?

他伸手在棋盘上悠然落下一子,耐心的等待着。

刚才那个老内侍张朝顺却是从门外进来,躬身在太子的耳边低声禀报了些什么,太子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凝。

“当真?”

“是。”

张朝顺恭敬的回道:“谢丞相已在元正殿等着殿下了,此事非同小可,还请殿下速去决议。”

太子沉吟了会儿,朝里间看了一眼,站起身道:“你就在这儿候着,若是里面叫人,你就先去帮忙,然后速来报我。”

“是。”

顾无忧费了老大的功夫,终于把梯子挪了过来,小心的爬了上去,摘下了钥匙,又倚着账册外面的封皮记号,将最近两月的总账账册拿了下来。

太子既然突然想着清查私帐,还不用宫中之人,那就肯定是察觉出什么不妥了。

那堆积如山的往日账目可以先放一边,直接先查最近最新鲜的账目,这些账目时日尚短,就算有什么问题也来不及完全做好掩盖破绽的手脚,所以,这才是最准确,最能看出端倪的。

顾无忧在案台前坐下,翻开了其中的一本,凝神看了起来,越看,眉头却是蹙的越深。

从账面上看,倒是有核对记录,有印鉴,有出入库的签字画押,看似是一派的花团锦簇,然而却是经不起细查。

进账和出账的明细根本就对不上,存银的数额也不对。

看来,还真是问题不小。

难道是那太子妃手下的人欺上瞒下,作假账贪墨主子的财产?就像孙氏指使陈管事做假账搬空她顾无忧的银子一样?

只是,这并不高明的把戏,真能瞒过太子妃?

这核对记录上,可都是有太子妃的私章的,若说她全然不知情,也不可能呀?

顾无忧翻完了一本账册,凝着眉头,手指无意识的在案台上轻敲。

难道太子妃自己贪墨自己家的东西?

首饰衣裳买多了,填不上空?

不至于吧!

这个时代又没有网购。

而且再怎么样,她也不敢背着太子弄出这么一大笔亏空来吧。

虽说不至于问罪,在太子那里,可注定会是颜面尽失,说不定,连她这个太子妃的位子都有可能保不住。

看来,得去顶层的库房里去,才能找到事情的真相了。

顾无忧站了起来,看着背后高旋而上的楼梯,只觉的腿已经开始发麻了。

没有电梯······

我果真是被太子那变态抓壮丁来做苦力的!

侍立与外间的老内侍张朝顺抬头朝内间看了看,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孩子,果真是别人不同,难怪会得太子殿下另眼相待。

那串翡翠珠子可是太子平日最爱,连太子妃都没给,却给了这孩子。

太子看着亲善随意,实际上他内心像个冷冰冰的刺猬,这位子看似尊贵,背后所承受的明枪暗箭绝非常人能够想象,他,过的也很苦啊······

若是有个人能让他心里稍微暖和一点儿,倒也真是老天难得的恩赐了······

张朝顺垂眸默默的感触着,一时没有留意身后的动静,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接近了他,从背后伸手一只浸满了迷药的帕子来,紧紧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是谁?!

竟敢对自己动手?!

外面那些巡查的侍卫呢?!

怎么会······

张朝顺瞪大了双眼,挣扎了两下,顿时失去了力气,软软的滑到了地上。

那动手的黑影踢了他一脚,见他没有反应,冷冷一哼,拍了拍手。

门外又溜进来两个小内侍,手里拎着一个装满了桐油的红漆木桶,恭恭敬敬的朝这身影行礼。

“沿着楼梯都给倒满,注意,可不要惊动了顶层的人,手脚要快,半柱香的功夫,我要看到这里全都烧起来!”

“是。”

顾无忧在顶层,粗略的看了一遍之后,却是心头一震。

所有的珍宝古董,不是没了踪影就是换成了赝品,金砖换成了鎏金的铜砖,银票也缺失大半,完全对不上账目。

这个私库,几乎是已经被搬空了!

这账上可是有近五百万两银子的财物啊!

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搬空了?!

顾无忧几乎都要怀疑,太子妃是不是勾搭了什么奸夫,要卷了太子的全部身家跟人私奔去了。

可她是太子妃啊!

将来的皇后啊!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谁还能勾搭上她?

这怎么可能?

难道她想被满门抄斩,被凌迟处死?

顾无忧怎么想都觉得太子妃除非是疯了才会跟人卷款私逃。

可除了这个理由,她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这可真是,诡异荒唐之极啊!

早知道,就不趟这摊浑水了!

顾无忧正自沉思着,忽然觉得四周不知何时逐渐的有烟气弥漫,并且越来越浓,几乎要呛的她喘不过气来。

不是吧?

放火?!

☆、第一百零二章真心你得不到

浓烟越来越多。

几乎是顷刻之间,满屋子都是烟雾和火苗,熏的顾无忧的双眼都快要睁不开。

她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捂住口鼻,弯着腰一路摸索着到了门口,却发现楼梯上的火势更为猛烈,跟本不可能容她逃下去。

她来不及多想,立刻转身又朝窗口处跑去。

这是九层高阁,窗外是坚硬的花岗岩铺就的宽光平台,并没有顾无忧所期望看见沙地或者湖泊。

今儿入宫,盘查森严,她可没有带暗卫。

不是吧,难道我要活活被烧死在这儿?

烟尘呛入喉咙,顾无忧开始剧烈的咳嗽。

她想着以前在电视上看的火灾逃生知识,整个人匍匐在了地板上,这样可以减少一点吸入烟尘的分量。

她虽还不知道到底这火是怎么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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