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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的追夫手册-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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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心中一惊。

难道,是我错了?

不然为何这么多年,我总是会想起沈家的那些人······

不不不!

沈家谋逆,铁证如山,绝不会错!

我绝不会错!

他的目光冷了冷。

“那日,你为何突然出现在东宫后殿?”

裴然已是喝完了药,正接了内侍递过的茗茶漱口,见皇帝突然发问,便搁下了手中的青花瓷盏,微微挺直了腰身,颌首行了礼。

“回父皇,儿臣实有急事要与太子商议,事关整个京都的安危,一时之间,就顾不得规矩礼仪了。”

“整个京都的安危?”

皇帝狐疑的眯起了眼。

“何事?”

裴然脸色有些凝重。

“从数日之前,京都城内,陆陆续续有伤寒的病患发生,初步推测,是从流民堆里爆发的感染,只怕,是瘟疫。”

瘟疫?!

皇帝惊的面色都有些发白。

“眼下是隆冬,如何会爆发瘟疫?还有,为何从来无人报朕!”

裴然低垂了眼眸,冷静说道:“早在数月之前,大兴便已有疫症的发生,大兴府君陈明金数十次奏报,朝廷均无回应,原本,疫区离京都尚远,但就是因为没得到及时救治,流民又四处流窜,所以才会危及到京都周遭。”

数月之前?!

那不就是自己因病无法临朝的时候?

皇帝气的一拳砸到了桌子上。

“来人,给我彻查,到底是谁扣下了大兴的奏折!查出来,立马处死!”

“父皇。”

裴然的语气依旧冷静无比。

“眼下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陈明金已从京都带了大批的医生和药材自行先去救治了,有位神医,通晓防疫之法,大兴的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儿臣向父皇请命,京都的防疫救治就交给儿臣吧,只要好好推广那防疫之法,京都一定会平安无虞!”

皇帝看了他半响,眉头缓缓的舒展开来,微微点了点头。

“既有先例,那就且让你去试一试,朕会发下谕旨,让朝廷各部全力襄助与你,你可,切莫让朕失望!”

裴然拱手行礼,神情清冷肃然。

“是。”

顾无忧早在随裴然离开东宫的时候,就趁势换了宫人的衣服,由裴然暗中安排的人护送着,回到宁国侯府了。

她那日入宫时,原本是说过当日便回的。

却没想到一去便是三四日没了音讯,永清她们心下着急,去了大名府打探消息,却是又得知了连裴然都好几日未曾离宫,也无消息传出。

难道,是他们在宫中出了什么事不成?

大家正忧心如焚时,却意外的看到了顾无忧出现在她们的眼前。

这可真是喜从天降。

“姑娘,你若是再没信儿传出来,我就要卖身进去宫女,去找你了!”小春摸着眼角的泪花说道。

“快别,你长的这么水灵,万一被皇上看中了,说不定,我以后还得管你叫娘娘呢!”顾无忧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打趣道。

大家都笑起来,小春不好意思的扭了脸道:“人家担心姑娘,您倒还拿我取笑起来。”

屋里热热闹闹的笑到了一处,连日来的乌云压顶的压抑气氛总算是一扫而空了。

永清却还是有些担心,微蹙了眉头问道:“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竟能困住你这么多天。”

顾无忧落了座,接过永宁给她新沏的一杯洞庭碧螺春,掀盖闻了闻茶香,挑眉说道:“这次,是我大意了,掉了别人的坑,不过,好在有惊无险。”

她微微抿了口茶,语气悠然。

“小春,去把上次发售的太子的十二金钗图送去立春坊,请了人照着模样画十二幅春宫图,怎么香艳怎么来,然后印上一千份,放出消息,限量发售,把价钱炒高,等名气响了,再搞个拍卖,按照编号,价高者得,可明白了?”

小春眨了眨眼。

妈呀,春宫图······

看来,这回那位太子殿下是彻底的把姑娘得罪了。

立春坊的春宫图,限量,拍卖,再加上无心堂的名头,这不火才有鬼呢!

京都有钱人平日里可都是无聊的要命,最是喜欢猎奇刺激的事情了,就算不曾标注太子的名字在上面,可见过太子的权贵,又有几个认不出来的?

太子的女装,太子的绝版春宫图,真是想想都觉得热血沸腾的激动啊!

不去买一份瞧个新奇,对的起自己心中着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吗?!

不就是钱么,爷有的是,给你啊!

这么毫无顾忌的拿太子来赚钱。

这天下有胆子这么干的,还真就只有咱们姑娘一个了。

她在心里默默为太子鞠了一把同情泪。

因为依照她了解的姑娘素日行事风格来看,姑娘一旦被激怒,那就代表着有人要倒大霉了。

春宫图,估计还只是个开胃菜而已。

门口忽然响起些争执的声音。

“你们让我进去,大小姐回来,我身为管事嬷嬷,自然要去她跟前伺候着,你们这么拦着我,是什么意思,是不把侯爷的吩咐放在眼里吗?”

顾无忧放下手里的茶杯,微微抬了眸。

“这是谁?”

小春皱了脸说道:“是侯爷亲自送来的管事妈妈,姓安,说是您年纪小,院里不能没有个长辈安排的人照看着,您又不在,我们也不能直接驳回,只能把人留下,也没让她进屋,一直在外偏房呆着。”

顾安城?

这次,终于忍不住也要插手了么?

孙氏在自己这里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不但留下的嫁妆被收回,连经营多年的铺子人手,也被自己连根拔起,又如何会不恨?

看来,这是要另辟蹊径,从规矩孝义上对付自己,卷土重来啊。

顾无忧半眯起了眼睛,凉凉的一笑。

宁国侯府要给自己送一个管事妈妈,这倒也是名正言顺的事情,若是顾无忧不收,理亏的便是她。

只不过,一个管事妈妈,就想拿捏住自己。

是不是太天真呢?

顾安城亲自送来的,不就是想给那位安妈妈长脸面仗腰子,让自己不能轻易打发了她吗?

那又如何,再有脸面,在我顾无忧这里,也是一钱不值。

“请这位安妈妈进来吧。”顾无忧理了理裙角,悠悠说道。

不多时,小春领着一个穿着素灰色衣裙的妇人走了进来。

那妇人个子高瘦,梳着一个规规矩矩的圆髻,插着一支明晃晃的赤金如意簪,倒是十分的干净利索,进来便跪与地上恭敬行礼。

“给大小姐请安。”

顾无忧并不急着说话,只是慢慢的品茶。

那妇人见顾无忧并不叫起,眼底微微有些讶色,跪了半柱香的功夫,终究是有些忍不住,微微抬了头,出声唤道:“大小姐?”

“嗯?”

顾无忧这才像是看到她了一般,笑了笑。

“安妈妈有事?”

安妈妈:“······”

你看不到我还跪在这儿吗?!

这是几个意思?

下马威?

她以前一直在顾安城领兵驻军的地方,替其管理外宅,极是有威信,莫说是一般的宁国侯府下人,便是一些庶出的小主子见了她,那也是毕恭毕敬的。

这次从外宅上被顾安城遣来做顾无忧的管事妈妈,她原本心中还是不大乐意的。

这位大小姐可邪门的很,灾星一个,可别把霉运传给自己才好。

至于顾无忧让孙氏也栽了大跟头的事儿,她把其归结与为孙氏太过大意疏忽,太过急切的缘故。

不过一个孤女,性命前程都捏在孙氏的手里,想怎么整治,慢慢来就是了,越急,可就越容易出错了。

不过在外院的这几日,她的不乐意已变成了满心的兴奋了。

这满院鎏金滴翠的富贵气息,连个大小姐身边的婢女都是锦衣玉食,插金戴银。

还莫说大小姐的那位乳娘黄嬷嬷,啧啧啧,那日子过的,跟个富贵人家的老封君似的,穿的用的,都快让她嫉妒的红了眼。

这位大小姐,对下人,可真是豪气啊!

看来,是攒了不少私房了。

自己既然来做了她的掌事妈妈,看在顾安城的面子上,她也得对自己敬上三分,等把她拿捏住了,这富贵日子,自己迟早也是能过得的!

这果然是个肥差!

只是没想到,这才第一次见顾无忧,她就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没脸。

这满院的婢女仆从可都看着呢,若是自己被这娇娇弱弱的小主子的气势给压下去了,以后还怎么在这院里立威?还有谁会把自己当回事?

自己代表的可是顾安城的脸面,哪能就这么被她唬住?

想到此,她的腰杆都直了不少,微微抬高了声音笑道:“大小姐,侯爷打发奴婢来伺候您,奴婢以后一定会尽心竭力,把这院中给您整治的妥妥帖帖的,请大小姐放心。”

顾无忧微微一笑。

“叔父亲自挑的人,自然是妥当的,如今我这院里,新进了不少粗使下人,正是发愁没个人来教导他们的规矩仪礼,可巧安妈妈你便来了,以后,就接着在外偏房住着,替我管束一下他们吧。”

安妈妈脸上的笑僵住了。

在外偏房住着,管束粗使下人?!

她几时做过这般低等的差事?

这么明目张胆的打脸,当真是连顾安城都不放在眼里吗?!

她忍了忍心中的怨气,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来。

“大小姐的安排,原不该辞,只是侯爷千叮万嘱,要奴婢伺候好您的衣食起居,提点好您的规矩仪态,您如今却把奴婢放到外偏房去,这叫侯爷知道了,岂不是寒了他的一片慈爱之心?”

果真是顾安城亲自选的,这口才果真是顺溜啊!

顾无忧似笑非笑的瞧着她。

“叔父送你来,是伺候我的,可不是来做主子的,怎么,嫌外偏房简陋了?是不是要我把这正房都让给你,才能体现出我这做晚辈的一片孝心哪?”

安妈妈额头冒出汗来,跪在地上的膝盖越发疼了起来。

难怪夫人也在这位大小姐这里栽了跟头,她这根本是油盐不进,毫无所惧啊!

“大小姐明鉴,奴婢绝无此心哪!”

安妈妈能混到外宅掌事的地位上,也自然不是那沉不住气的,眼下见不能压下顾无忧,便立刻换了策略。

不管怎么样,必须得先留下来再说。

至于以后的事,慢慢图谋就是。

“奴婢愿意去外偏房,任凭大小姐吩咐。”

顾无忧笑了笑。

“安妈妈果然是个伶俐人,小春,带安妈妈过去吧,可别轻慢了。”

“是。”

小春走到安妈妈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笑道:“安妈妈的规矩就是学的好,现在还跪着呢,快请起吧,外头还有一堆的事儿等着安妈妈去照料呢!”

安妈妈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憋闷难言,可眼下她什么也做不了,只得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起身跟在小春后面退了下去。

顾无忧看着她有些踉跄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说道:“永宁,这位安妈妈既然是管着粗使下人,那就该做出个榜样出来,给人瞧瞧才好,要不然,这初来乍到的,可怎么服众呢?”

永宁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来。

“姑娘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永清看了自家妹妹一眼,问道:“你都知道什么了?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永宁和顾无忧相视一眼,齐声笑道:“不知道就对了,哈哈。”

永清的脸黑了黑。

“永宁,你也学坏了。”

顾无忧笑道:“学坏了才好呢,对付坏人,可不就要用坏法子?”

“姑娘说的对!”

永宁拍手笑道:“跟好人才讲理,看到坏人,得比他更坏上十倍才好呢!”

永清依旧黑着脸。

为什么我还是听不懂······

安妈妈真的是要郁闷的要疯掉了。

不是说好了,是来管束那些粗使下人的吗?

可是为什么,自己反倒每天得第一个起床,去扫院子挑水外加生炉子?!

粗使下人们对自己也没什么敬畏,反倒是在自己干活的时候,嘻嘻哈哈的在一旁看热闹,还不时的指指点点,笑成一片。

“果然是上面来教导我们的管事妈妈,你瞧,那挑水的姿势都与众不同呢,哈哈。”

“哈哈哈,照她那个挑法儿,挑到天黑也挑不满一缸水!”

安妈妈憋了一肚子火,把手中的水桶往地上一扔,喝道:“简直是无法无天!都给我滚下去跪瓷瓦片,不到半个时辰不准起来!”

一群人笑的更大声。

“好啊,那妈妈就先跪一个给我们瞧瞧,也免得我们跪的不标准,白辜负了您的教导啊!哈哈哈!”

安妈妈一张老脸被刺的血红,她知道,若是当真闹到顾无忧那里去,恐怕跪瓷片的还真就是她了!

这哪里是什么肥差,分明就是受苦受难的大苦差!

她心中憋闷到了极点,终于承受不住,两眼一黑,被活活气晕了过去。

☆、第一百零六章借刀杀人

孙氏阴沉着一张脸,看着下首跪着哭个不住的安妈妈,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喝道:“够了!你倒还有脸来我这里哭诉!侯爷让你过去,就是去立威给那小贱人长长规矩的,你倒好,反而压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当真是把侯爷的脸也一起丢干净了!”

安妈妈被训的头都垂到了地上,也不敢再哭出声来,只抽噎着道:“奴婢有罪,只是那位大小姐根本不把侯爷和夫人您放在眼里,外院又都是她的人,奴婢就是想立威,也是独木难支,有心无力啊!”

“你还敢找借口!”

孙氏越说越气。

“我看你当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若那小贱人当真那么好对付,还用侯爷费劲巴拉的把你从外宅拉回来?你不说好好想想怎么拿捏住她,却只会来我这里哭?既如此,你连外宅也不用回去了,直接把铺盖卷卷,滚去庄子上种地!”

“奴婢知错了,夫人开恩哪!”

安妈妈被孙氏最后一句话吓的跪倒在地,磕头连声求饶。

她做了一辈子的管事妈妈,不说锦衣玉食,也是过着衣食无忧,有人伺候着的舒坦日子。

若当真是被孙氏赶去了庄子上种地,那可是从天上掉到了泥坑里,比现在在顾无忧那里做粗活还要苦上千百倍啊!

一旁安静坐着的顾云晴突然打断了安妈妈的告饶,问道:“你在她那院子也呆了好几天,可有些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不同寻常的事?

安妈妈怔了怔,待要说她根本接近不了顾无忧,也窥探不了顾无忧的日常起居,可看到孙氏面色不善的神情,又把话咽了回去。

若是这么说了,岂不是表明自己真的毫无用处?

那孙氏肯定要处置了自己,再换个有用的去。

不行,不行,我决不能丢了差事去庄子上!

对了!

安妈妈眼前一亮,抬头说道:“奴婢初到外院的那几天,好像气氛很是有点怪怪的,大小姐那几日也未露过面,奴婢初见大小姐那日,曾远远的在门口看着一群人拥着她朝正房走,好像是刚才外面回来,她穿的一件衣裳,特别奇怪,奴婢看了似乎在哪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什么衣服?快想!”孙氏拍了桌子喝道。

安妈妈吓的抖了抖,愁眉苦脸的想了半响,突然瞪大眼睛说道:“奴婢想起来了,那身衣裳是宫中内侍穿的,以前宫中来咱们府上传旨,那内侍身上的衣裳可不就是大小姐穿的那样!”

宫中内侍的衣裳?

顾无忧什么时候竟不声不响的进了宫?!

她去宫里做什么?!

这小贱人行事总是出人意料,莫不是又在盘算着什么新法子来对付宁国侯府?!

孙氏的脸色变幻莫定,不知为什么,心底竟生出几分恐惧来。

顾云晴冷冷一笑。

“果然,我这位大姐姐是有大志向的,一个临安王妃又怎么会放在她的眼里,她可是踌躇满志的要当太子妃,将来好当皇后呢!”

太子妃?皇后!

孙氏直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忙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她几时勾搭上了太子?”

“母亲可记得前些日子,太子被劫,后来是被临安王从外地救回来的事?”顾云晴道。

孙氏不知道顾云晴怎么又突然说起了这个,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那么大的事,自然记得,跟顾无忧又有什么关系?”

“临安王回来的那天,可是来了咱们府外一趟,顾无忧便是从那辆马车上下来的。”

顾云晴顿了顿,看着孙氏笑了笑。

“母亲你说,她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被临安王送回来?京都可是有流言说,太子是和一个女子一同被劫的,那个女子是谁?母亲就不想猜一猜么?”

难不成,是顾无忧?!

她同太子一起失踪了那几日,还有个什么清白可言?

那临安王又怎么会毫不介意,还亲自送她回来呢?

对了,那小贱人手段了得,自是花言巧语的把临安王哄骗了过去。

她想做什么?

难不成还真想留着一手,若是太子登位她就跟太子,若是临安王夺位成功,她就跟临安王么?!

孙氏只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

若当真是被她如愿以偿,那宁国侯府就成了砧板上的肉,由着她剁圆剁扁了!

真到了那天,自己,还有自己的儿女,会落得一个什么样凄惨的境地,可真是想都不敢想了!

“不行!这事决不能放任不管!”

孙氏面容阴狠的做了个手势。

“现在就算杀不了她,也一定要想个法子毁掉她的清白!干脆我们再去外头找些厉害的······”

“母亲,你上次找的人可害到她了么?”

顾云晴叹了口气,微微有些失望的说道:“您难道忘了,就在她进宫的这几天,太子妃就突然急病而亡了么?她连太子妃都能除掉,还会怕您使的那些小手段?”

孙氏一时僵住了。

顾云晴看了她一眼,又接着说道:“太子既然能为了她,连太子妃都可以除去给她让位,想必对她是上了心了,您要是现在找人毁了她,那太子心里的那口气又怎么咽得下?就算现在动不了宁国侯府,那派几个人去把哥哥给弄残了,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孙氏想起还在大兴的顾远航,后背顿时出了一层接一层的冷汗。

是了,大兴离着京都可远着呢,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看着那小贱人这么得意下去?等她将来的了势,又怎么会放过我们?!”

孙氏拍着高几,咬牙切齿的说道。

“母亲可真是气糊涂了。”

顾云晴微微眯了眼睛,凉凉一笑。

“您忘了,如今在咱们客房养伤的那位了?”

高婉珠?

孙氏顿时明白了过来。

高婉珠为了裴然,连命都可以不要,自然是做梦都想除去顾无忧,自己坐上临安王妃的位子。

把太子这事透给她知道,她又岂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她有高昭仪做依仗, 行事自然也更有把握。

这一出借刀杀人,可真是妙!

“还不止如此。”

顾云晴悠悠说道:“听说太子妃的头七,宫中要办一场法会为她祈福,若是在那法会之上,刚刚丧妻的太子殿下却在跟女子苟合幽会,母亲你猜,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那皇上必然震怒,太子声名扫地,必会遭言官大肆弹劾,到那时,只怕被废也是极有可能的!

太子被废,新太子只会是裴然!

到那时,宁国侯府可就押对了宝,扬眉吐气了!

而顾无忧,必会被秘密处决,是浸猪笼还是挖坑活埋?

这么想想,还真是有点小激动呢!

“好,就这么办!”

太子妃的头七如期而至。

除各内外命妇要入宫拜祭凭吊,宫中还传出话来,让各府的贵女也一同入宫参加法会。

据说这是高昭仪的主意,太子妃年轻又无子,让未出阁的贵女们来为她诵上几卷往生咒,想来功德会更好。

顾云晴作为已经定亲的,本是可以不去的,可是这么一个看顾无忧身败名裂的机会她又怎么舍得错过?

顾无忧,过了今日,我看你还怎么耀武扬威,怎么笑的出来?

真是想想都觉的痛快!

她压抑了数日的痛苦仇恨的心情终于得到了纾解,以至于在门外遇到正扶着永清的手上马车一身素白的顾无忧时,还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难怪说女要俏一身孝呢,大姐姐这么一打扮,真真是如出水芙蓉,我见犹怜啊!”

顾无忧像看智障似的看了她一眼。

“二妹妹,我知道你就快要出嫁了,心中欢喜万分,可今天咱们是去参加太子妃的丧事,你这一脸的笑意盈盈,落到旁人的眼里,岂不是给宁国侯府招祸?”

顾云晴被顾无忧这么直接无比的戳破,一张脸顿时涨的血红,不由自主的错了错牙冷笑道:“大姐姐惯会倒打一把,我不过白夸你一句,你就扯上这些话,我到底哪里得罪了大姐姐,你要这样编排我!”

顾无忧挑了挑眉。

“难道你刚才不是在笑,竟是在哭不成?”

“你!”

顾云晴失了气势,瞪着顾无忧,眼睛都要瞪酸了,见顾无忧已是自顾自的上了马车,根本不理会她,心头顿时堵着口恶气,却又发作不得,只得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愤愤的带着婢女上了另一辆马车。

马车里,孙氏看着一脸恨怒至极的女儿,蹙了眉头说道:“何必如此沉不住气?反倒让她起了戒心,等今日事成,还愁没有你折磨她的时候?”

“母亲说的是。”

顾云晴攥着衣带,昂首冷笑。

“她对我所做的一切,我自会百倍千倍的还给她!”

东宫大殿里。

檀香渺渺,禅音阵阵。

从皇家寺院里请来的高僧正带着手下僧众,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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