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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的追夫手册-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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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想要这个活命的机会?”

太子微挑了嘴角,笑道:“那就把你们全数绑起来慢慢的放血,黄泉路上,大家也好有个伴儿。”

那几人面色更是青白一片,其中有一个瘦高个的内侍,咬了咬牙,大喊一声,拿着匕首扑到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身上,捅进了他的心窝。

这血腥的一幕强烈的刺激了剩下的人,求生的*在这生死一刻突然变的格外的强烈,他们纷纷哆嗦着握紧了匕首,向着身旁的人刺了过去。

一时间,鲜血遍地,哀嚎不绝,满目皆是惨不忍睹。

吴总管紧紧的闭着眼睛,听着耳边凄厉哭喊,终是忍不住的睁开眼睛怒视着太子,嘶哑着声音喊道:“裴宁,你太过分!他们都是服侍过你父皇的亲信宫人,你这么做,就不怕先皇灵位不稳,动怒降罪吗?!”

“嗯?原来吴总管还记得自己会说话呀?”

太子微微一笑。

“正是因为孤知道你们都是父皇的近侍,所以才给了这么多天的时间让你们考虑啊,只可惜,你们太不懂得把握机会了,这可就,怪不得孤了。”

他缓缓的起身,一步一步的向着吴总管靠近,语气幽深。

“怎么样,吴总管,你还是不愿意告诉些孤什么吗?”

吴总管紧咬着牙关,扭过了头去,重又紧闭上了眼睛。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不要白费心机了!”

太子闲闲的打量了他一会儿,唇线冷冷的挑起,说道:“果然是服侍了父皇几十年的忠仆啊,这份忠义,孤该怎么嘉奖你才好呢?”

他似乎是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扬眉轻笑道:“好了,孤就赏你个凌迟之刑吧,也算是配得上你大内总管的身份了,如何呀?”

吴总管仍是紧闭着眼睛不回头,身上却是不可抑制的轻颤了起来。

一旁吊着的杨姑姑看着端着各类剔肉削骨的尖刀走上前的狱卒,就憔悴不堪的脸上更是犹如死灰一样,整个人抖的不成了样子。

太子扫了她一眼,和煦的笑道:“杨姑姑也觉得这赏赐不错?听说,你在宫外的父母,已经年逾古稀?这般的高寿,也算是难得了,要不然,孤也赏这两位老人家一个凌迟?”

杨姑姑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致,太子的话让那根弦“砰”的一声断掉,她不顾一切的大喊起来。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旁边被脱去衣裳,用细鱼网紧缚全身,正受着千刀万剐之苦的吴总管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用最后的一丝清醒神智怒声吼道:“贱人!你敢背叛皇上,你不得好死!贱人!”

太子凉凉的斜挑了他一眼。

“把他舌头先给孤割了。”

动手的狱卒当即卸掉了吴总管的下巴,手起刀落,割去了他的舌头。

吴总管剧痛之下,瞬间昏迷了过去,却又被人以凉水泼醒,灌下止血的灵药,让他不至于即刻失血而死,能活着受完接下来的酷刑。

杨姑姑心中的防线已是全部坍塌,再也不敢有所隐瞒,将她知道的一切如数托出。

“皇上在大行的前几天,曾亲自书写过一份旨意,加盖过玉玺的宝印,奴婢在奉茶时,远远的看过一眼,只是,很快被皇上喝退,那玉玺和旨意到底收在了何处,奴婢确实不知······”

亲笔旨意?

果然留着后手么?

太子的凤眸微微的眯起,挑着眼角,冷笑一声。

“那几日,见过皇上的都有哪些人?”

杨姑姑努力的回想着,颤抖着说道:“那几日,外臣是没办法觐见陛下,见过陛下的,也就是现在在场的这几人······对了,还有太后身边的秦敏姑娘奉命来送过养身汤来给陛下,不过她也没能进去,只是送进了食盒······”

太子打断了她的话。

“那食盒呢?去了哪里?”

“皇上也没喝那汤,那食盒,好像是命人退回了慈宁宫······”

慈宁宫,秦敏。

孤倒是小看了你们。

太子心底微沉,唇角冷冷的挑起,勾着一幽寒的笑容。

敢在孤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胆色不小啊!

有东宫的心腹长史勾着头,匆匆行至他的身前,躬身禀道:“殿下,这是西北威远将军加急送来的密信。”

太子接过那封着火漆的牛皮信封,撕去封口,拿出来看了几眼后,顿了半响,却是将信缓缓的揉成了一团,冷哼一声道:“他倒是殷勤,孤本还打算着让临安王亲眼看着孤登基,大婚,好好的欣赏一下他脸上的表情呢,这下子,倒是连这点子乐趣也没了。”

长史不敢抬头,又接着小心禀道:“礼部上了折子,询问是否有中宫人选,也好让他们在登基大典过后,及早准备大婚事宜,若是您没有属意的人,就广选名门淑女进宫,以备择选。”

听到这句话,太子眉心倒是微微舒展开来,轻笑了一声。

“不必选秀了,给他们回话,就说谢丞相府的嫡幼女,温良恭顺,端赖柔嘉,堪为中宫之德仰承太皇太后的慈谕,现已入宫,由太皇太后亲自教导规矩礼仪,待孤登基之后,再正式下旨,册封为皇后。”

谢丞相家里不是只有一位嫡公子,从未听说过还有位嫡小姐啊?

长史想到那位被太子带进宫中,锦衣玉食的供养起来,至今没有在人前露过面的神秘女子,心中微微一凛,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敢说出口。

主子说那是谢小姐,那就是谢小姐!

在这宫中要想活的长久,得当个哑巴,把真相憋死在自己的肚子里才行!

“好了,孤也该去瞧瞧孤未来的皇后,功课学的如何了。”

太子愉悦的说道,顺手将手中的纸团扔进了一旁的火盆。

“派人过去,把秦敏和太皇太后都关到暗室,再把慈宁宫给孤里里外外搜查干净,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东西给孤找到!”

“是。”

湖边的宫室。

顾无忧这几天的日子,其实过的倒是极其的舒适的。

她算是彻底了领略了一回古代真正有钱人是如何纸醉金迷,奢侈*了。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不提了,她手脚无力,动也动不了。

只是一顿饭就摆上一百零八道菜式,一件寝衣都是苏州绣娘精心绣了三年的顶级天水碧,就连鞋子上都镶着硕大的东珠,还不要说自己头上身上戴着满满珠光璀璨的簪钗配饰,每次照镜子她都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闪瞎了。

这么的穷奢极欲,挥金如土。

太子这变态要是登基,那真是妥妥的昏君。

现在是到了喝茶品点心的时间,不出意料的,顾无忧面前的长桌又是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伺候的宫婢们垂眸敛首,躬身分列两边,连一丝声响都不敢发出。

顾无忧挑着眉梢扫了她们一眼,朝为首的那个宫婢抬了抬下巴,说道:“这么多人看着,我胃口都没了,你留下伺候,其余的人都给我出去。”

宫婢们似是没听到一样,仍旧勾着头,侍立在原地。

顾无忧撇了撇嘴角,从鼻子里哼出声来。

“怎么,我的话你们都不当一回事是吧?好呀,等太子殿下来,我就说你们对我不敬,让他命人将你们全数杖毙,到那个时候,你们可不要后悔。”

宫婢们皆是面色一变。

太子对这位小姐有多么看重,她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虽说太子交代过,无论什么时候,这位小姐的身边都不能少于十人伺候,要严密看管着她的一举一动,不可有一丝一毫的疏失,否则,就要将她们问罪。

可是,这小姐刚才说的话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她们绝对是会被当场拉出去杖毙的,太子殿下,可不会听她们的解释。

宫婢们左右相视一眼,只得躬身行了礼,缓缓的退了出去。

临到门前,还听到顾无忧似是在发脾气的喊道:“不准守在门外,都给我滚远点,我只要看到一个影子,就要把你们杖毙,杖毙!”

宫婢们没法儿,只得又离得远了些。

留下的那个宫婢素日倒是个机灵的,见无人在前,脸上便没有那么死板,带了三分的笑意凑上来殷勤道:“小姐今日想先尝哪道点心,奴婢为您端了来。”

顾无忧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坐的久了,我这会子腰酸的很,你先来给我揉一揉再说。”

“是。”

那宫婢忙答应了一声,笑着弯下腰去,嘴里讨好的说道:“不瞒小姐说,奴婢进宫前,就曾跟人学过几招推拿的手艺呢,保证让小姐······”

她的话戛然而止,看着抵着她额头的尖利簪子,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小,小姐,你怎么······”

“怎么会动了?”

顾无忧看着她的眼睛,悠悠一笑。

“我说我会仙法你信吗?”

宫婢:“······”

会仙法当然是瞎扯的。

只不过顾无忧察觉到每次吃完饭之后,她手脚的无力感就会更严重一些,所以,她料定,这迷药时效必然不长,所以才需要下在每天的饮食之中,维持药效。

所以她就逐渐减少了自己的进食量,每次吃完饭后都借口出恭,将入喉尚浅的食物强行干呕出来。

如此三天过后,她渐渐的感觉到了自己手脚恢复了些力气,只不过,要是再不想出办法脱身,她就算没中迷药,也要饿的虚脱了。

所以,也就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那宫婢动又不敢动,逃又不敢逃,战战兢兢的求饶道:“小姐,你放了奴婢吧,奴婢也是不得已······”

话未说完顾无忧便朝她嘴里塞了一团帕子,又脱下她的外衣,用一根带子将她的手脚绑实之后,便拖到了屏风后的软榻上,用被子将她蒙了个严实。

再换上这宫婢的衣裳,改了一样的发饰,准备离开的时候,眼角余光无意间扫到了那软榻边上竟有着水流往下蜿蜒,带着一股子腥臭之味,极是难闻。

顾无忧瞧着那被子之下瑟瑟发抖的一团,心下了然。

这宫婢太过害怕,以至于竟是失禁了。

若是自己成功逃走,这满屋子伺候的人说不得真的会被太子那个变态全部赐死,倒也真是无辜。

顾无忧想了想,起身到书案前提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放到榻上说道:“把这给太子看,就说是我写的,能不能救你一命,就看你的造化了。”

说着,她不再有片刻停留,端起一个放着茶壶的托盘,勾着头,弓着身子,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慈宁宫。

原来的太后,现在的太皇太后看着突如其来四处抄检的内侍们,又惊又怒的捏着佛珠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这般的放肆!不怕掉脑袋吗?!”

领头的东宫长史冷笑一声,说道:“娘娘还是替自己的脑袋多多担心一下吧,来人,带下去!”

“是。”

有两个内侍当即上前,用手巾捂住了她的口鼻,不顾她的极力挣扎,硬生生的拖了下去。

“听着,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缝隙,都不能放过!便是拆墙掘地,也要把东西找到!”

“是!”

暗室之中,秦敏看见刚刚被人推搡进来的太后,突然冲上去捏住她的肩膀,厉声喝问道:“顾子寒呢!你把他藏到哪儿去了?!”

太后被她捏的生疼,眼角都冒出了泪花,气的浑身颤抖。

“你这畜生!这么多年,哀家算是养了一头白眼狼了!”

秦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眼里闪着阴狠的光。

“你是不是知道,顾无忧她没死?所以你就趁我不备,把顾子寒送走了?你坏了我的大事,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你,你敢!”

太后被她这疯狂的表情吓的有些胆怯,强撑着一口气说道:“哀家是太后,以后是太皇太后,你对我放肆,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最好是冷静点。”

秦敏眯着眼睛看了她半响,却是弯腰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以为,你还能安安稳稳的做你的太皇太后?那你现在,又怎么会被人绑到了这儿?哈哈哈哈。”

☆、第一百三十一章不及黄泉不相见

湖边的宫室。

堆金砌玉的房间里虽然被霜丝炭盆烘的暖意融融,可在地上跪伏着的数十个宫婢内侍却是如坠冰窟,哆哆嗦嗦的抖个不住。

顾无忧不见了,她们的小命儿眼看着也是要不保了。

太子一双被怒火烧红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那个被顾无忧拿来顶包的宫婢,薄唇已是抿得泛起了淡青色。

“拉下去,给孤活埋了她!”

那宫婢早已吓瘫成一团,听了太子这话,更是惊惧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太子冷冷的扫了剩下的人一眼,大袖一挥,就要命人将她们全数拉出去杖刑。

一个跟随的内侍躬身递上一张花笺道:“禀殿下,这是刚刚在屋里发现的。”

太子微眯了眼眸,接了过来,上面写着隽秀的一行字。

放了她们,否则,你我不及黄泉不相见。

落款:顾重。

“不及黄泉不相见······”

太子盯着这行字看了许久,额头青筋毕露,手指微微用力,将这花笺倏地攥到了手心里。

“都给我滚下去!”

宫婢们愣了半响,蓦地反应过来,太子这是要饶了她们了,顿时又惊又喜,慌忙磕头谢恩后,踉跄着退了出去。

“这么一会儿,她跑不远,立即派人关闭所有大小城门,再派人在整个皇宫搜查,一定要把人给孤找到!”

近侍答应一声,立即匆匆退出去传令。

太子看着这空空如也的宫室,凤眸微凝,轻勾唇角,眼底却无一丝笑意。

“小阿重,你休想从我身边逃走!”

东城宫门。

轮值的守卫看着径直行过来毫无停留之意的华盖马车,冷着脸捏着长枪喝道:“宫门关闭,任何人不得进出!速速离开!”

“放肆!皇后娘娘的车驾,你也敢阻拦?!”马车旁随行的内侍竖起眉毛斥道。

皇后娘娘?

守卫看着他手上伸到自己眼前的赤金腰牌,有些犹豫不决的说道:“非是小人大胆拦阻,只是太子殿下有令,不许闲人进出,这······”

那内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扫了他一眼,冷哼道:“皇后娘娘是一般闲人吗?娘娘可是要赶着去皇觉寺为先皇燃灯开祭的,若是误了时辰,只怕太子殿下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守卫被他呵斥的愈发犹豫,看着马车,咬了咬牙说道:“那就请娘娘露个金面,让小人们看看马车里是否还有旁人,否则,小人们就是拼着一死,也不敢让马车就此出城。”

“你好大的胆子!”

那内侍大怒,刚欲再高声呵斥,却只听得马车里传来了一句淡淡的女声。

“罢了,既是你等职责所在,本宫也不为难你们了。”

说着从马车里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来,掀开了车帘,露出了马车里面的全貌来。

皇后素衣白服,未带钗环,看起来十分的清简,她微抬了眼眸,面色沉静的看着那几个守卫。

“可查验清楚了?”

守卫们看着只有她一人的宽大车厢,讪讪的躬身行礼道:“看清楚了,并无旁人,小人们这就为娘娘开门。”

皇后微微颌首,松开了车帘,瞬时又将一切都遮的严严实实。

城门缓缓地打开,驾车的侍从扬起马鞭,喝了一声,快速的驶出了城门,身后的一队随行的内侍和侍卫也小跑着跟上,带起一阵阵呛人的尘土。

马车一路绕了几个弯,在一处偏僻无人的巷口处停下,内侍四下警惕的查看了一番,低声在车窗外禀道:“主子,没人跟来。”

皇后提着衣角起身,将坐垫掀开,取走隔板,赫然露出蜷在里面一大一小的两个人来。

“快出来吧,趁他还未追来,赶紧出城。”

顾无忧抱着紧紧拽着她衣襟的顾子寒从里面翻身坐了起来,感激的说道:“锦娘,谢谢你。”

去找皇后求救,是她一开始便筹划好了的。

眼下在这宫里,若说还有谁能和太子对抗,估计也只剩下皇后了吧。

从太子和皇后上次相见的情景来看,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一定不和睦,皇后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似乎是极为厌憎恨太子。

那么,她看到自己,就算不帮忙,也是不会去向太子告密的。

她所被软禁的湖边宫室,就是当初太后安排她所住的那间,所以,去往皇后住处的道路,她还是记得十分的清楚。

皇后看到她,短暂的惊愕过后,却是迅速的镇定了下来,立即就安排好了马车,带她和顾子寒出宫。

顾子寒是被太后送到这里的。

秦敏的疯狂让太后心里越来越不安,这稚子无辜,她也不忍心让这孩子白白的在秦敏手上丢了性命,左思右想之下,这宫中也只有皇后能庇护这个孩子了,于是瞒着秦敏,悄悄的送去了竹舍。

这倒是顾无忧的意外之喜,她本就打算托皇后在宫中打探一下顾子寒的下落,好救了他出来,这下倒是省了不少的力气了。

皇后看着顾无忧带上幕篱,拉住她的手臂,塞了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布包在顾无忧的怀里道:“把这个交给裴然,万不可遗失。”

顾无忧微微怔了下,似是隐约猜到了这其中是什么东西,深吸了一口气道:“皇后娘娘,太子那里,你······”

“不必担心,他,还不会把我怎么样。”

皇后面容平静,眼眸中却隐隐藏着哀戚。

“这些东西交给裴然,是先皇的意思,我逃避了一辈子,临到老了,也该履行一下我作为皇后的义务,不是吗?”

顾无忧微抿了下唇,将那个布包收好,肃然对着皇后颌首行了一礼,转身抱起顾子寒,从马车上跃下,飞快的消失在了巷子里。

皇后看着空荡萧瑟的巷口,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恢复了平日沉静安然的神情,她放下了车帘,转身慢慢的坐回了软榻上。

“回宫。”

“是。”

宁国侯府。

孙氏的贴身婢女月铃匆匆行至她的身边,低声说道:“夫人,有动静了,刚才顾无忧的几个心腹,都换了远行的装扮,急匆匆的驾着马车,似是向着出城的方向去了,奴婢派了人远远的跟了上去,绝丢不了。”

“好!”

孙氏从病榻上骤然起身,憔悴的脸上因为激动而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终于让她等到了!

顾无忧这几日失踪去了哪里,其实孙氏心里是隐隐猜到了的。

尤其是后来有风声透出来,说是谢丞相府里竟还藏着一位国色天香的嫡小姐,如今已得了太后和太子的青眼,入宫受教,等太子登基大典一过,就要封后了!

这消息一下子证实了孙氏的猜想,当下她心中怒火喷涌而出,疯狂的砸碎了整间屋子的摆件。

发泄过后,她站在那一地的狼藉之中,起伏不定的喘着粗气,一双眼睛烧的血红。

什么谢小姐,分明就是顾无忧!

看来太子对那小贱人是动了真心了,竟然不惜来上这么一招“瞒天过海”,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立那小贱人做皇后!

那贱人,她怎么配?怎么配!

坐在那凤座之上母仪天下的,原本应该是她的女儿顾云晴才对!

可现在,自己的女儿身首异处,魂魄不安,那害她的凶手却是要直上青云,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了!

这种感觉,简直是在剜心刨肝,恨入骨髓!这让自己,如何能忍!

顾无忧,她必须要给我的女儿偿命,她必须死!

孙氏知道,以顾无忧的性子和手段,是不可能被乖乖被困在宫中,任太子摆布的,她是一定会逃出来的。

顾无忧孤身一人,是绝无可能顺利逃远的,所以她必然会想办法传讯给她的那几个心腹,让她们前去接应,遮遮掩掩,避人耳目的出城。

她那个武艺高强的婢女受了重伤不能随行,她又不能带上大批的侍卫一同上路。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失去了太子和裴然的庇护,就跟砧板上的肉没什么区别了。

而那时,就是自己报仇雪恨的最佳时机了!

更妙的是,孙氏还找到了绝佳的帮手。

因为高姨娘的事情,林雅文可是恨毒了顾无忧,拐着弯的找上门,要与孙氏联手,杀了顾无忧,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

这可真是打瞌睡遇到了送枕头的,两人顿时一拍即合。

“马上去通知林雅文,让她那两个哥哥带着人,在城外绕道堵上顾无忧,把她的头给砍下来!”

“是。”

天空中阴云笼罩,冷风卷着雨水飘洒飞落,瞬息连成一片。

马车内光线幽暗,只有壁上的一盏铜质车灯在摇晃的车厢里发出淡淡的光晕。

顾子寒偎在顾无忧的怀里,听着窗外的风雨之声,小声的问道:“姐姐,我们这是去哪儿?”

顾无忧摸了摸他的圆乎乎的小脑袋,微笑道:“去找你裴姐夫,好不好?”

“好!”

顾子寒的眼睛亮了起来,握着小拳头愤愤的说道:“我要让裴姐夫把那些欺负姐姐跟我的坏蛋都给抓起来,挨个打他们的屁股!”

“好!一定狠狠的打!”顾无忧点了点他的额头,笑着说道。

马车突然剧烈的摇晃了下,动荡的几乎要整个的翻转过去,顾无忧抱紧了顾子寒,就势伏在了车壁下,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姑娘,这儿被人下了绊马索,险些惊了咱们的马!”

永宁又气又急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

绊马索?

不是吧,难道遇上了打劫的强盗?

这么个鬼天气也出来干活,要不要这么敬业啊!

事实证明,确实没有这么敬业的强盗。

突然冒出来骑着马的一伙人,大着嗓门就报了来历。

“姓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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