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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的追夫手册-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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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边的亲信之人,好像都是敬重恩人更胜过自己这个皇帝。

有的时候,自己甚至有一种恩人才是皇帝,自己只是个傀儡一样的感觉。

恩人说过,他自己也与皇叔有仇。

所以说,只能报复到皇叔,自己的性命在恩人看来,也没有那么重要?

不不不,不会的,若不是恩人,我早没命了,我能坐上这个皇位也都是恩人功劳,我又怎么能这样怀疑揣测恩人?

恩人今天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谋划要走,所以一定要留下皇叔,不弄的逼真一点儿,又怎么取信与皇叔呢?

他就这么自己强行说服了自己,看着裴然的时候,却不知道为什么,心虚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我没事,皇叔,你的伤如何?要不要紧?”

“我没事。”

裴然蹙眉,伸手猛然拔下了肩上的羽箭,草草的点了两处穴道止血,又微闭了双眸,运功调息了起来。

裴清看着他清冷若雪的眉眼,忍了几忍,还是忍不出开口问道:“皇叔,你为什么要救我?”

裴然淡淡的抬眸。

“我为什么不救你?”

裴清咬了咬唇,半响没有说话。

其实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很想问问裴然,为什么要害了他的父亲,杀了他的母亲,让自己落得无家可归的凄惨的下场之后,却又对他这般的好。

裴然的外表虽冷,和他说话相处时也总是淡淡的,不如恩人那般的温和慈爱,可是,他也能感受到,裴然对他,并没有恶意。

无论是时政还是学问,骑射还是拳脚,他都倾囊以授,并不藏私,也从不会来干涉他的想法。

恩人总是让自己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可是裴然不同,他会尊重自己的每一个想法,再耐心的告诉他哪里还需要改进,又为什么需要改进。

如果说裴然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只想让挟持他这个小皇帝当个傀儡,背后掌权的话,他根本没必要这么悉心的教导自己啊?

裴清又想起那枚父亲托裴然转交给自己的印章来,心里愈发的有些动摇起来。

难道,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

“皇叔······”

他终于忍不住的开口想问个明白,裴然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捂住了他的嘴巴,低声说道:“有人。”

他一惊,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刀剑挥砍在灌丛之上细细碎碎的声响,心脏顿时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黑衣人们肯定是追上了前面的马匹,发现没有人后,又开始掉转头,在这一块大范围的搜寻起他们的踪迹来了!

似是感觉到了裴清的紧张和不安,裴然拍了拍的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裴清看着裴然在夜色中模糊的侧脸,心中莫名的安定了下来。

有皇叔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细细碎碎的声响越来越近,近的裴清已经能听到黑衣人们低声的交谈。

“他们应该就是躲在这一片的,怎么四处都找寻不见?”

半响,有个似乎是头领的声音狠厉的响起。

“再仔细找!主子交代了,决不能让裴然离开此地!”

“是!”

裴清怔了怔。

这声音阴郁而狠厉,似是在那里听过。

裴清怔怔之间,一道白光闪过,耳边突起惊雷,竟是要下暴雨了。

大雨?惊雷?黑衣人?血?

裴清猛然的睁大了眼睛,心头巨震。

这是当时自己躲在山丘后面,听到杀害自己母亲一家的那几个凶手的声音!

天!

他们竟然不是裴然派去跟着自己的人!

那他们是······

他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这盘棋太大,他都有些看不清谁才是哪个执棋者,自己又是被谁利用的棋子了。

自己以为的,原来,都是别人让自己以为的······

就在这一刻,黑衣人猛的挥剑砍向他们藏身处的灌木丛。

裴清的瞳孔猛然一缩。

糟!

被发现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日久见人心

长刀砍下,却扑了个空。

搜寻到此的黑衣人将灌木丛胡乱的劈开,却发现其中并没有人的踪迹。

可是,明明这儿的血腥味儿最浓啊?

黑衣人疑惑的扫视着四周,在地上的几处泥土上发现了几处暗红的血迹。

他们刚才果然躲在这儿!

那肯定还没有跑远!

黑衣人眼神一冷,刚想直起身来招呼同伴,就听得耳后一阵厉风瞬息而至,暗道不好之下刚要转身躲避,却已被一柄澄雪长剑从背后刺了个对穿。

一串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那黑衣人脚下的泥土,他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砰然”倒地。

这变故惊动了他的同伙,看着月下持剑,衣袖翻飞,身姿挺立的裴然,俱是心头大震。

万万没想到这猎物竟然还敢主动现身杀人,这简直就是对他们的挑衅!

当即有不少人红了眼睛,大喝一声,齐齐持剑疾步冲了过来。

裴然不慌不忙,将手中长剑“仓啷”入鞘,取下背后的弓箭,翩然转身,如天外飞仙一般,向高处飞掠而去。

黑衣人们气急,也跟着提气跃步,起落之间,却怎么也追不上裴然,不过片刻功夫,裴然便已是在他们的眼前消失无踪了。

那首领落到一块大石上,看着四周空寂黑黝的密林,怒道:“点火把来!再把西营的人全都派过来!天亮之前,一定要抓住裴······”

最后的“然”字尚未出口,夜色之中竟有一道细芒一闪,如流星一般射中了他的额头!

这一下真是风云突变,黑衣人们谁也没有预料到,惊呼之下,不由抬眼望向高处。

漫天星辰的夜幕中,有一道渺无轻雾的人影,飒然立于参天古木之上。

只是远远一眼,黑衣人们便如寒冰浸肤,后脊生冷。

此等傲然气势,真是生平仅见!

在他们怔愣之间的这片刻功夫,裴然已是弯弓搭箭,又极射出数道利箭!

这流星赶月般的箭法让黑衣人淬不及防,尚未跃身避开,便已是咽喉一凉,猝然倒地。

不过瞬息,他们已是死伤过半。

裴清刚才被裴然藏到了灌木丛旁的一棵小树上,此刻他正紧紧的抱着枝桠,睁大了眼睛看着远处那接二连三倒地的黑衣人,面上,是满满的兴奋。

皇叔的身手果然是万中无一,连箭法都是这般的出神入化!

以后,我可要跟着他好好的学!

说不定有朝一日,我也能这般的厉害!

刚想到这儿,他却徒然的心中一惊。

这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对裴然已经没有了恨意,只有敬慕之心了呢?

相反,对恩人,他却是渐行渐远,心存疑虑,百般猜测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日久见人心?

他正胡思乱想间,却听到树下有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低头看去,之间一个黑衣人正鬼鬼祟祟的将一个烟花筒放于地下,从怀中掏出打火石,正要引火点燃。

这是,要放信号引援手过来!

裴清神情一紧,顾不得想太多,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砸在了那黑衣人的身上,死死的用手勒住了他的脖子。

黑衣人万万没料到会突然遭袭,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勒了个面红耳涨,拼命挣扎着用手去掰裴清的手臂。

裴清手脚并用,紧紧的箍着那黑衣人的脖子不放送,几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手臂上暴起了条条青筋。

黑衣人挣脱不得,又呼吸不畅,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翻着白眼晕死了过去。

裴清见他终于没了动静,这才脱力一般的松开了手脚,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整个后背几乎全被汗水沁湿,

还好······我拦下来了,皇叔,也可以少一分危险了······

心有余悸之中,他看着天空之中的月初云晓,眉宇之间的阴霾悄然消散。

雷雨没了呢,我也,不会再怕了······

然而没等他扬起的唇角落下,一道利刃却已是凭空出现,骤然横在了他的脖颈间。

在回去宁国侯府的马车上,永宁早已止住了哭泣,看着神情自若的顾无忧,满怀疑惑的问道:“姑娘,你为何让永清去跟踪那个车夫?难道······”

“没错,他说的是假话。”

顾无忧淡定的说道:“不光他说的是假话,地上的那具女尸,也是假的。”

假的?!

那不就是说······小春没死?!

永宁瞪大了眼睛,急急的追问道:“可是那体貌特征,还有随身配饰,都对的上号······”

“真的都对的上号吗?”

顾无忧打断了她的话,微微挑了挑眉梢。

“小春的手腕内侧有两颗米粒大的红痣,那女尸的手腕上却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难道说,在水里泡几天,还能把痣也给泡没了?”

永宁微张着嘴唇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姑娘你的意思是,有人找了一具跟小春身高体态都差不多的女尸,把小春的衣裳首饰都换到了她的身上,就是为了让我们相信,那尸体就是小春的?!”

“没错。”

顾无忧点点头。

“这幕后之人既然想出了这个费事的法子,那说明,他暂时还不想要小春的性命,要不然,我们今天看到的,就是真的小春的尸体,而不是一个冒牌货了!”

永宁愈发的觉得匪夷所思。

“这,我都有些弄不懂了,这人抓了小春暗中关起来,却在过了这么久之后,又让我们以为她死了,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她皱紧了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忽然仰起头对顾无忧说道:“那您刚才怎么不跟贺公子明说,这样贺公子岂不是误会······”

她的话戛然而止,似是想到了什么似得,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不会吧······

顾无忧看了她一眼,悠悠的叹了口气。

“我现在,也是有些看不懂了。”

密林之中。

远处,裴然已是射完了最后一只箭矢。

地上的黑衣人也只剩下了踉跄后退的二三人而已,已经成不了气候。

有一人不甘心,向上喊道:“殿下!我们的援手很快就到,你根本逃脱不了,我们主子也并无杀你之心,你不若束手就擒,也省的刀剑无眼,伤了您的贵体!”

“束手就擒?”

裴然冷然一笑,清俊的眉目之中带着些安闲轻蔑。

“你们的主子,却还不配。”

突然有一道暴躁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响起。

“那他呢?总该是配了吧!”

裴然微眯了眼睛,看着被那人粗暴的拽在手里,拿利剑抵在脖子上的裴清,眉目依旧的冷淡。

“周校尉,你竟敢挟持皇上,这可是要诛九族的。”

抓着裴清的正是北军五校的校尉周通,听了裴然的话后,他冷哼一声,手上的剑更是贴着裴清的脖颈用了几分的力气。

“你错了,殿下,挟持皇上的是你,可不是我!我救驾有功,授爵封赏,指日可待呢!”

他的话音未落,一道银光就直冲他的脖子刺来,剑锋冷冽带着无尽的杀气。

周通的瞳孔紧缩,侧身躲过这猛然袭来的一剑。

裴然顺势打落他横在裴清脖子上的长剑,将裴清带到了自己的身后。

周通狼狈的稳住身形,干笑一声,近乎讽刺的赞道:“殿下还真是处变不惊啊······只可惜,你是逃不掉的!”

夜空之中“咻”的窜起了一道响箭,紧接着从密林之中潮水一般的涌出来数百名手持火把的兵士,将这漆黑夜空照的如白昼般通明。

裴清站在裴然的身后,紧紧的攥着他的袖口,看着被那群兵士簇拥着缓步走近前来的清雅男子,惊愕的双目圆睁。

恩人?

竟然······真的是他!

裴然眉目清洌,看着来人温和熟悉的面容,却是不动声色,淡然道:“贺丞相,你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啊?”

火把映照下的贺之简依然是温雅如旧,冲着裴然微微颌首一笑。

“原本只是想留殿下在宫中住几天而已,却没想到殿下却误会的这般深,倒是我的不是了。”

裴然轻哼一声。

“不这样,又怎么能逼的你现身呢?都到了这个份儿上,贺丞相就别绕弯子了,有话不妨直说。”

贺之简微扬起唇角,一派的谦雅有礼。

“我说了啊,就是想留殿下在宫中住几天罢了,怎么殿下就是不信呢?”

他看了眼裴然身后探出半个头来的裴清,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和煦。

“陛下,可受惊了?快到臣这儿来。”

裴清看着贺之简朝自己张开的双臂,紧咬着下唇,犹豫了好久,缓缓的朝前挪动着步子。

裴然眉头轻蹙。

“陛下!”

裴清朝着贺之简的方向挪了没两步,却是飞快的掉头奔了回来,挡在了裴然的身前。

“你马上放了我皇叔!不然,我再也不会听你的话!”

贺之简嘴角的笑容缓缓的收敛,虽然面容仍是温润和煦,眼神却是泛起了冷意。

“清儿,你怎么了?你忘了你的血海深仇了?”

“我没忘!”

裴清大声说着,看向贺之简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愤然。

“只不过,我得好好的看清楚,谁才是我真正的仇人!”

贺之简静静的瞧了他一会儿,轻轻的一笑。

“殿下这收买人心的手段,可真是叫贺某叹为观止啊。”

裴然将裴清带至身后,长剑一鸣,冷然的指向贺之简。

“贺丞相,你当真要留下本王?”

贺之简晒然轻笑,声音中带着锋刃一般的犀利。

“殿下武功超然,我知道,这里所有的人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不过嘛······”

他浅浅的挑起唇角,抬手轻拍了两下。

身后顿时有两个手下架着一个口中塞着布巾,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女子推到了火光之下。

“殿下若是不肯留下来,我便只好杀了她。”

裴然的眸光微微一冷。

小春?

“你行如此卑鄙之事,将来有何面目面对无忧?”

贺之简闻言,发出一阵低笑,却是听不出喜怒。

“这个嘛,就不劳殿下操心了,若是殿下不把这个小婢的性命放在眼里,那也无妨,我这儿,可还有一件东西,要请殿下过目呢。”

他在轻柔细语间,从袖中取出了一串流光溢彩的宝石项链,伸出根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抚过那宝石之间串着的米珠,悠悠的一笑。

“殿下也知道,无忧她对我,可是没什么戒心的,如果今日殿下不照我说的做,那么,下次被绑到你面前的,可就是她了。”

裴然的眸中几乎燃起火来,神情却又偏偏是冰冷至极。

这是自己送与顾无忧的信物,可是,如此重要的东西,却被贺之简轻易的拿到了手中,贺之简这是在向自己表明,他刚才的威胁之语,并不是空话。

“怎么,殿下还在犹豫?”

贺之简嘴角笑容里带着些讥诮。

“原来,殿下对无忧的情意,也不过如此啊。”

裴然冷冷的看了他许久,倏地,手腕一翻,长剑“仓啷”坠地。

“皇叔!”

裴清大惊。

“你别信他!他嘴里没一句真话。”

裴然伸手抚了抚他的头顶,抬眸看向贺之简略有得色的面容,清俊的眼中一片冰寒。

“你不可伤了陛下和无忧,否则,便是本王死了,你也休想得个善终!”

贺之简的脸上,又浮上了那如春风般和煦温雅的笑容。

“殿下放心,您好好的配合贺某,您是不会死的,至于他们,自然会是毫发无伤。”

宁国侯府。

“你说什么?殿下还未回来?”

顾无忧蹙了眉,看着前来回禀的侍卫,道:“只是陪皇上围猎而已,如何一夜不归?”

侍卫微垂了头,恭敬答道:“据宫中的内侍所说,是因为皇上在猎场坠马受伤,殿下为了看顾皇上,所以就留在了宫中,只怕,这几天都不会出宫了。”

皇上受伤了?

顾无忧看着远处宫城的方向,缓缓道:“这真的是巧合?”

“姑娘!”

永宁掀帘进来,看着跪伏与地的侍卫又停下了脚步,欲言又止。

顾无忧让侍卫退下,沉静说道:“怎么了?”

永宁走上前来说道:“贺公子遣人送了信来,说是,找到了那位秦敏姑娘。”

“这么快?”

顾无忧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会儿,蓦的,安然一笑。

“那我们就去瞧瞧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金屋藏娇

秦敏住的地方,离着京都城并不远,出了北城门驾马车不过二三里便到了。

两进两出的小院子,院墙上结满了藤蔓,院子里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各式的花草,当中还立着一架红木秋千,顾无忧来时,秦敏正穿着一身桂子绿的齐胸襦裙,挽着阮烟罗的披帛,悠闲自在的坐在秋千上,轻轻的晃荡。

这倒真是“笑随戏伴后园中,秋千架上春衫薄”了。

不过嘛,顾无忧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儿,开口便是大煞风景。

“秦姑娘好雅兴啊,这会子正倒春寒呢,穿这么点儿,小心得风湿啊。”

秦敏见了顾无忧,倒似并不是很意外,她依旧坐在秋千上,瞟了顾无忧一眼,连起身行礼都懒得起。

“我早就知道你会找来,却没想到,你蠢笨成这样,这么久才找到这里。”

“怎么听秦姑娘的意思,倒像是在埋怨我来晚了?”

顾无忧大大方方的在秋千旁的石凳上落座,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难不成秦姑娘对我芳心暗许,便自己置了一套宅子,想要求我金屋藏娇吗?”

秦敏脸一黑。

咱俩是情敌好吗?

你这样光明正大的调戏我是闹哪样?!

她冷哼了一声,道:“我是被谁金屋藏娇,难道你还猜不出来?或者,你根本不想面对这个现实?”

“现实?”

顾无忧端着茶盏闻了闻茶香,笑了笑。

“现实就是你杀人害命,还愚不可及的坐在这里等我上门来抓你,谁是你的金主我没兴趣,不过我知道的是,现在,你已经逃不掉了。”

秦敏冷冷的盯了顾无忧半响,却是唇角轻勾,笑的意味深长。

“我为什么要逃?殿下已经赦免了我,我现在,可是清白无辜的良民,你又哪来的权利来抓我呢?”

“你以前的罪被赦免,可不代表你现在犯的罪过也会被赦免。”

顾无忧从袖子里拿出那根小春的头簪放在了桌子上,轻挑了眉梢说道:“我现在,可是人证物证俱全,足以说明,是你指使人杀了我的婢女,你可以喊冤,不过,没什么用就是了。”

“什么婢女?我根本没见过,你少血口喷人!”

秦敏从秋千上站起身来,莲步轻移,冷声说道:“顾无忧,你也不必东拉西扯了,你这么做,无非是想逼我自己离开殿下,我告诉你,我与殿下,从小患难,青梅竹马,我们之前的情谊,是牢不可破的,就算你得了正妻之位,我也是殿下心中的朱砂痣,是永远抹不去的存在!”

顾无忧品着茶,挑着眼梢瞧了她一眼,悠悠的叹口气。

“秦姑娘,你就不要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我都有些心疼你了,你这些挑拨离间的招数,都是别人用滥了的,你不烦,我都看烦了,实话告诉你吧,能被人抢走的心,便是丢了,我顾无忧也是不稀罕,殿下就在那里,你有本事,就去抢,不用在这里,跟我阴阳怪气。”

“你!”

秦敏气的一噎,刚欲发作,却是心念一转,生生的忍了下来。

不对,我怎么能被她给带跑偏了?

差一点又自乱了阵脚!

冷静些,她也不过是口舌上厉害些罢了,又有何惧?

“顾姑娘,看来你很自信,你觉得殿下是真心待你,所以,你听不进任何一点异样的声音,这个,我也可以理解。”

秦敏在顾无忧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也伸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

“自古多情女子薄情汉,我们女人,若是动了情,往往就变得神志不清起来,顾姑娘,你就不好奇,当年殿下在宫中孤苦伶仃,一无所有,是怎么熬出来的?他又是哪里来的银两,去培植势力,结交近臣,从那血雨腥风的皇子争斗之中,保全了自己?他可不像太子,好歹还有个皇后嫡子的身份,还有个谢家支撑着,他靠的是什么?顾姑娘,你真的猜不到吗?”

顾无忧的手微微一顿,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依旧是神情自若。

“我倒真猜不到,不如,请秦姑娘指教指教?”

秦敏掩着口一笑,摇着头道:“可怜,顾姑娘冰雪聪明,却连这么简单的事,也看不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么?”

顾无忧将手中的茶杯一放,作势要起身道:“秦姑娘废话这么多,我就不奉陪了,外面还等着的是来抓你下狱的兵士呢,可别让人家等久了。”

“哎哎哎,你,你站住!”

秦敏有些气急败坏的喊道:“你外祖母留给你的印章,现在就在殿下的手中,你可知道?!”

印章?

顾无忧停下了脚步,回首看向秦敏,微微眯起了双眸,却是一时没有说话。

秦敏见她的一句话果然奏效,脸上有些得色,勾着红唇微微一笑。

“当年皇上赐婚后,你外祖母就把那枚章子交给了殿下,目的有二,一是为了殿下以后能善待与你,不会因为你身负恶名就萌生退婚之意,二是为了殿下也能在宫中站稳脚跟,培养势力,以后也能保全与你,这一片慈爱之心,可真是叫人唏嘘感动啊。”

她看着顾无忧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宛然一笑,低头吹散了茶中清香,慢悠悠的接着往下说。

“只可惜,殿下拿了你外祖母的这一大笔钱,却并没有好好的照顾你,你当初在尼庵里受尽苦楚,他可有来看过你一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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