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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的追夫手册-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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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再也忍受不了,抽出摆架上的匕首,大喝了一声就要冲过来与贺之简拼命。

裴然长臂一伸,拦住了他,抬眸看向贺之简,声音愈发的冷然。

“贺之简,你说的是真的?”

“怎敢欺瞒殿下,自然是千真万确,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

贺之简发完毒誓,又轻飘飘的说道:“殿下,我知道,你虽然看起来冷漠疏离,其实,你最重情义,你对鲁王下不了手,对你父王也狠不下心,甚至连想取你性命的太子,你都不忍杀他,更何况是清儿,他可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至亲了,你真的舍得看着这孩子去死吗?”

裴然微微闭了闭双眼,深吸了口气,又睁开来。

“贺之简,我看,你是疯了。”

“没错,我是疯了。”

贺之简缓缓的打开手里的折扇,笑的如春风般和煦。

“那殿下,现在是要杀了我这个疯子,还是要接受我的建议呢?”

裴然攥紧了手中的剑柄,神情冷然,却是久久都没有说话。

贺之简的所作所为,还真是匪夷所思。

他若是想让自己登上皇位,又为何苦心积虑的去把裴清带到自己的面前呢?

我登上皇位,对他根本也无一点好处,他为何要这么做?

裴然侧首看着裴清怒视贺之简的双眼,心思转了转。

他现在还不知道贺之简是否真的给裴清服了蚀心草,若是真的,现在,就暂时还不能动贺之简。

不如就先假意答应了他,等请神医给裴清诊过脉之后,再从长计议。

“好,本王答应你了。”

贺之简“啪”的一声合上了扇子,眼神莹亮的盯着裴然,神情中隐隐有一丝狂喜兴奋之情。

“殿下金口玉言,可别反悔才好。”

裴然扫了他一眼,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本王有一个条件。”

贺之简唇边的笑一顿,防备似的问道:“什么条件?”

“眼下新皇登基还不满百日,现在就宣发禅位的旨意,会引起朝堂动荡,民心不安,需等百日之后,才能会同六部,明宣旨意。”裴然淡淡的说道。

百日?

离新皇登基百日,也不过还有一旬的时间,倒是也不长。

虽然自己有些担心夜长梦多,可是若是逼急了裴然,反倒是不妙。

再说,无忧那里,好像已经对我起了些疑心,若是禅位之事马上就闹出来,只怕,以她的聪明,很快就能猜到其中的关窍。

倒不如就宽限他几日,我也能把计划再布置的周全一些。

想到此,贺之间抬起头,扬唇一笑。

“好,我答应殿下了,不过,殿下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这件事,不可对无忧她们说起,否则,我们的这个协议立刻终止,我会自尽,而裴清,也活不下来!”

裴然冷冷的看了他半响。

“就依你所说。”

“多谢殿下。”

贺之简恭敬的颌首一礼,唇边挑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裴然,你也不过是出身比我好些罢了,论才华心智,你可是远不如我。

我的棋子会落到哪一步,你永远也猜不出。

这盘棋,你输定了!

顾无忧在回府的路上,只觉得心情有些乱糟糟的,就让人拐了弯,在最繁华的东城大街的集市上下了车,准备在这里逛上一逛,到处瞧瞧散散心。

可巧今儿正是花朝节,街上人流如织,道路两旁摆着大大小小的杂货摊子,满满当当的摆着些小花篮,丝巾,花笺,之类的过节必备之物 ,还有卖那胭脂水粉,头花钗环,瓜子蜜饯等等女子喜爱的新鲜东西,不少平民的女子,说说笑笑,挽着篮子,簪着花儿,一脸雀跃的在集市中闲逛。

也不时有香风小轿经过,路过一些新鲜有趣的摊子时,轿子也会停下,由仆从们取了东西来给轿子里的小姐们挑选。

这跟我们现代社会的步行街也差不了多少嘛!

顾无忧瞧着眼前的热闹景象,莫名的觉得有一丝熟悉感,心情也变的轻松起来。

随着人流晃晃悠悠的就走到了春风楼的附近。

春风楼是一家极负盛名的酒楼,不仅它的珍馐美味令人口齿留香,垂涎欲滴,更有它自酿的一种美酒,名为金梦醉,香飘十里,回味甘醇,让人如堕梦中,欲罢不能。

这等绝妙的美酒令京都中人趋之如骛,不仅世家大族喜爱,就连那平民百姓,遇上婚丧嫁娶的大事,若是能摆出一瓮金梦醉来,那脸上也是极有光彩的。

不仅如此,每到年节底下,许多外地的大客商也会赶到春风楼去,只求能订上一车金梦醉,带了回去,价钱就可以翻上好几番。

于是春风楼仅凭着金梦醉这一项,每年进账无数,是整个京都酒楼业当之无愧的行首翘楚。

这般优秀的同行,顾无忧早就想去观摩观摩了,只是一直忙的没空,眼下偷得浮生半日闲,就去看看吧。

往前走了数百步,就可以看到不远处那一栋三层阁楼上挂着的闪闪发光的春风楼的烫金招牌了。

只是那门口处却吵吵嚷嚷的围了一圈人,似是出了什么事。

顾无忧挤到人群中一瞧,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俱是捧着肚子做痛苦不堪状,闭着眼睛呻吟不止。

一个瘦高个的中年人站在最前端,正一脸义愤填膺的怒视着出来察看的春风楼掌柜林泉,喝道:“林掌柜,我家人喝了你春风楼的金梦醉中毒是事实!你便是抵赖也无用,今日若是不给我个说法,那咱们就应天府见!”

林泉沉了脸,冷冷说道:“周三儿,你好大的胆子,连春风楼也敢讹诈?我劝你还是速速离去,一会儿惹恼了贵人,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少吓唬我!”

那叫周三儿的是京都城内有名的闲汉,素来皮厚胆肥,听了林泉如此说,非但不害怕,反而是瞪着一双眼睛嚷道:“你家的酒里有毒,贵人若是知道了,只怕还要赞我一句,为我做主呢!”

林泉见他软硬不吃,心知他是有心来挑衅,眼底怒火更盛,正欲召了伙计上前驱赶,却听的人群中有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问道:“这位大哥,您的这些家人真的都是喝了金梦醉出事的吗?”

众人皆是一愣,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只见是个十四五岁的俊秀小公子,穿着身青色的对襟窄袖长衫,乌发用一根银丝带工工整整的绑着,看起来雅致又大气,应该是个世家出身的子弟,此时他正一脸期待的看着周三儿,显见的是十分的好奇。

“那是自然!我这里可是有买金梦醉时春风楼开的收据为证!”周三儿扬着手里的纸条,理直气壮地的说道。

“那您怎么还不带他们去看大夫呀?你瞧都疼成什么样了?”小公子指着地上痛苦扭动的几个人,皱着眉头说道。

“春风楼不赔钱,我哪有银子去给他们瞧病啊,哎呀,大家看一看哪,春风楼店大欺客,害死人命呀······”周三儿眼睛转了转,开始扯着嗓子哭嚎起来。

那小公子瞧着周三儿那副泼皮样子,却是微微一笑,提高了声音说道:“既是你并未带他们看过大夫,如何就一口咬定了是喝金梦醉出的事?那我现在也躺在这里,说是自己喝金梦醉中了毒,是不是也可以领一笔赔偿的银子?这倒是一门无本暴利的好生意啊!”

周三儿的干嚎声戛然而止,看着众人朝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样子,不由的恼羞成怒。

“呸!你这黄口小儿,毛都没长齐呢,跑来搀和大爷的事儿!还不快滚!”

小公子倒是并不怎么害怕的样子,依旧是一脸的微笑。

“这位大哥别动怒嘛,凡事都讲究一个理字,不如这样,让春风楼出钱,立请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前来瞧一瞧,若果真是中毒,我们大家都愿为你作证,春风楼必须得赔钱,还得加倍,如何?”

说着又朝林泉拱了拱手,“林掌柜,你意下如何?”

林泉自然瞧的出这个俊俏的小公子是在给自己解围,当下便抬手朝着众人一礼,朗声说道:“我春风楼为自证清白,愿以重金遍请城中名医来此问诊,还我金梦醉一个公道!”

众人看到这儿,又岂有不明白的,大多人也看不惯周三儿那副赖皮样儿,于是纷纷附和林泉的话,自愿留下来做个见证。

周三儿大概觉得自己留下来也讨不到什么好处,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让人抬了地上的人起来,一边大声嚷嚷“这事儿没完”一边撞开人群,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脚步匆匆的溜走了。

对楼二楼临街的雅间窗户半开,正搂了一个唱曲儿的粉头喝酒的王川,看着这一幕,当即扑到了窗口,眼睛瞪的溜圆。

这人的举止身影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尤其是声音,自己可是记得牢牢的呢!

这不就是把自己害惨了的陈明玉么!

这贱人,竟还穿了男装出来晃悠!还敢坏了爷的好事!

爷可跟你没完!

林泉见众人散去,上前对着顾无忧拱手一礼,客客气气的说道:“今日多谢小公子仗义执言,敢问公子贵姓?若是不嫌弃,春风楼愿备一桌薄酒聊表心意,答谢公子。”

“林掌柜客气,春风楼的美酒佳肴闻名遐迩,我今日本就是前来品尝的,如今承蒙林掌柜盛情,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顾无忧也拱手还礼。

“哦,忘了说,在下免贵姓顾。”

姓顾?

林泉的眼神稍稍有些变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顾无忧后,仍是一脸客气的笑。

“原来是顾公子,小人眼拙,倒是少见,顾公子里面请。”

☆、第一百五十一章春风楼的主人

不得不说,春风楼能在京都有如此盛名,的确是方方面面都做到了极致。

且不谈这楼里大气典雅的构造风格,光是那梁上的大师彩绘,墙壁上的名家题词,还有精致的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官窑杯碗盘碟,就已经让人觉得物有所值了。

更别提这琳琅满目的美食佳肴,芳香醉人的琼浆玉液,外加那赏心悦目的歌姬弹唱,真是让人整个的都身心愉悦了起来。

顾无忧一边看一边点头。

果真是不错,此间的主人巧心雅思,品位不凡,若有机会,还真是想认识认识。

林泉极是客气,不仅给顾无忧安排了最好的雅间,还亲自作陪,为顾无忧斟酒。

“小人敬顾公子一杯,今日之事,多谢顾公子援手。”

“不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林掌柜无需如此客气。”

顾无忧含笑颌首,举起手里的酒杯,嘴角牵起一抹笑来,说道:“请。”

说完仰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微微眯了眼睛,点头赞道:“甘醇芬芳,回味悠长,果然是好酒,想必金梦醉用来酿酒的必是山泉水,酒曲也十分讲究,难怪滋味会如此之妙。”

“原来顾公子也懂酿酒之法?”林泉笑道。

“略懂一二罢了。”

顾无忧放下酒杯,又说道:“林掌柜,有两句话在下不知当说不当说。”

“顾公子请讲。”

顾无忧挑起眉梢,看着林泉意味深长的说道:“今天这事儿可不是无赖讹诈这么简单,只怕是有人盯上了春风楼,权势定然还不小,您可得好好警醒些。”

林泉眉头微蹙,沉声说道:“顾公子是如何猜出那背后主使是有权势之人?”

“这不明摆着的吗?”顾无忧撇撇嘴角。

“您这春风楼日进斗金,财源广进,肯定惹人眼红,但这么多年却也无人能动它,说明春风楼的背后也是有世家权贵的利益关系的,那个叫周三儿那般的有恃无恐,敢来闹事,自然是有人授意的,而这个人却是不顾忌得罪那些贵人,我猜这人极有可能是皇室中人,而且只怕近来手头紧张,急着想大捞一笔,也顾不得许多了。”

前世她的顾氏集团也曾遇到过这些事,不是想低价恶意收购,就是对家有新品要跟自家打擂台,顾无忧今天一看周三儿那架势就觉得这套路似曾相识,原来早在这遥远的古代,就已经有这些卑劣无耻的手段了。

林泉看着她,眼中意味更浓。

“看顾公子年纪轻轻,怎么对这些生意这些勾心斗角,阴谋诡计的手段倒是一清二楚?”

顾无忧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却是很快神色如常。

“我有天赋呀,不才也在京都做着一些小生意,这些事情我是一点就透啊。”

“哦?原来顾公子也是生意中人?”

林泉拱了拱手道:“小人听说,那声名鹊起的神仙居,主人便是姓顾,也是同顾公子这般大的年纪,不知是否就是您呢?”

原来我在同行之中这么有名了吗?

顾无忧也拱手还了个礼,微笑道:“正是在下。”

林泉的神色更是敬佩了几分,赞道:“顾公子少年有为,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

“不敢,不敢。”

顾无忧客气了两句,道:“不知春风楼的主人是哪一位,在下很是想与他结交一二,不知林掌柜是否可代为引荐一二?”

“这······”

林泉面上有几分为难之色。

“我家主人向来行事低调,从不见外客,只怕,要令顾公子失望了,还请勿要怪罪。”

这么神秘?

顾无忧闻言笑了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无妨,既是贵主人不方便,在下自然不会强求。”

“多谢顾公子体谅。”

林泉又是一礼,刚欲再为顾无忧斟一杯酒,却听得楼下突然一片的嘈杂吵闹之声,夹杂着兵勇骂骂咧咧的呵斥,似是又出了什么事。

林掌柜连忙告了个罪,匆匆忙忙的下楼查看究竟。

顾无忧挑起雅间的纱帘向下看去,只见的一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正喝令着手下的兵士将春风楼的伙计厨子一行人拿绳子绑了出来。

顾无忧瞧着那人,认出他是大名府新任府尹郑霖手下的判官王伍,此人武将出身,脾气急躁,又有军功在身,向来眼高手低,对裴然这个挂名长官也不亲近。

府尹郑霖倒是个会钻营的,只是对裴然也是阳奉阴违,上任以来有什么决策也不会先行禀报给裴然知道,这又不知是受了谁的好处,居然敢来动春风楼。

真不知道户部是怎么挑的人,竟然选了这么几个草包来接管大名府,真是丢裴然的脸。

林掌柜一向也是养尊处优,京都里的世家大族皆是他春风楼的常客,贵人们也都会给他些脸面,眼下却见王伍在这里这般放肆,不由的是又惊又怒。

“王大人!我春风楼究竟犯了何事,值得你这样大张旗鼓的来拿人!你就不怕有人来找你问罪吗?!”

“你春风楼酿的金玉醉毒死了七八条人命,你却还在这里要挟本官。”

王伍倒竖了浓眉,喝道:“如今便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来人,带走!”

林掌柜几个被押走之后,春风楼乱成了一团,一楼大堂的普通客人害怕惹祸上身,都纷纷夺门而逃。

楼上雅间的几家世家子弟也是面面相觑,心存疑惑,春风楼可是有不少豪门大族参了股的,年底这眼看着就要分红利了,这是谁这么大胆,敢断了这么多贵人的财路?

这么一想,任谁也坐不住了,也纷纷唤了家仆备了马车,各自回家给长辈报讯去了。

兰舍雅间里,顾无忧挑着纱帘,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切,眉头不由的微微蹙起。

倒果真被我料中了。

死了七八个人?刚才在楼下装病闹事的也差不多是这么多人,难道是那个周三儿?

不知道为什么,顾无忧总对这春风楼背后的主人有一种迷之好感,眼看春风楼有了麻烦,她就像是感同身受了一般。

“这主使之人真是心黑手辣,可不能就这么让他得逞了!”

她打定了主意,得帮帮这春风楼。

裴然眼下也不知出宫了没有,若是没有,只怕还是得去找贺之简插手此事才行。

事不宜迟,顾无忧马上起身,匆匆下了楼梯。

林泉有个儿子,叫林津,素来是个机灵的,刚才官兵来抓人的时候躲在柴火垛里躲过了一劫,看着眼前乱糟糟的情形急的是团团转。

蓦的,门口传来一道清越如泉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

林泉抬头一看,顿时如同找到了救星一般,连滚带爬的扑了进来,跪在来人的身前,急声说道:“殿下,大名府无端派人来闹事,抓走了我父亲!”

殿下?

顾无忧一怔,看着眼前一袭霜色衣袍,淡雅出尘的裴然,呆立了片刻。

他是能听到我心里的声音吗?怎么出现的这般的及时?

裴然也瞧见了不远处的顾无忧,墨玉似的眼眸里有着淡淡的讶然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才想着待会儿要去见她,她就出现了。

“殿下!”

顾无忧快步走到了裴然的面前,碍于有人在场,只得装模做样的行了个礼。

“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您,可真是巧了,我正要去找您呢!”

裴然瞧着她演戏,倒是也挺配合。

“也好,待会儿你就同本王一道走吧。”

说罢,又把目光转向林泉。

“上午的事,我也是刚刚得知,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所求为何?”

林泉拿拳头砸了一下地面,恨恨的说道:“定是为了要钱!那些无赖之徒竟想出这般歹毒的讹诈之法,春风楼清白名声,可都被他们给毁了!”

“拿这么多人命来讹诈,这些无赖也真是大手笔。”

顾无忧盯着林津,冷哼了一声道:“那来抓人的官儿,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抓人,这么短的时间,只怕尸体都还未验,如何就一口咬定了是喝了春风楼的酒出的事儿?这花朝节下,到春风楼买酒的人家这么多,怎么偏偏就毒死了几个无赖?就这样,你还说,是讹几个钱的事儿吗?!”

林津呆了一呆,回过神来之后,额头密密麻麻的全是冷汗,结结巴巴的说道:“小人,小人明白了,这是有人想谋夺整个春风楼的产业。”

“你明白就好,如今春风楼危在旦夕,你可得打起精神来,好生应对,你若是也乱了阵脚,林掌柜还能指望谁?”顾无忧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是。”

林津心下莫名的安定了不少,朝着顾无忧深深一揖。

“多谢小公子指点。”

“殿下,请你想办法保住林掌柜的性命。”

顾无忧看着裴然,言辞恳切。

“看他们抓人那架势,我只怕林掌柜会被他们用重刑,屈打成招之后灭口。”

裴然沉思片刻,出声吩咐道:“远风,让我们在大名府的人暗中照管着林泉,不可让人害了他的性命,另外派仵作立即去验尸,将结论文书马上送到我这儿来,若是那王伍和郑霖有毁尸灭迹的打算,要立刻拦下。”

“是!”

裴然的心腹亲随远风领命,正欲转身离去,却被顾无忧叫住。

“还有得马上得把那个周三儿控制起来,不管是威逼利诱用什么手段,一定问出是谁来命他这么做的。”

远风犹豫了一下,眼光看向裴然,见他轻轻点了一下头后,这才出声应下,领命而去。

“还有你,立刻把所有和春风楼有利益牵扯的世家贵族都罗列出来,派人挨个去给他们送信,事关他们的银钱红利,他们不会坐视不管,不管这背后黑手有多么大的权势,这么多豪门大族联合起来,也绝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就得了手。”顾无忧对着林津说道。

“是,是。”

林津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重重磕了两个头后,站起来急急的走了。

“殿下,你与这春风楼的主人相识吗?怎么瞧着,他对你并不陌生的样子啊?”顾无忧瞧着林津的背影,好奇的问道。

“对啊。”裴然朝着她轻扬眉稍。

“此间的主人与我渊源颇深。”

“渊源颇深?”顾无忧微挑了眼角看着裴然,似是有些讶然。

“是谁啊?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裴然微微笑了笑,牵了她的手,转身向外走去。

“我正好也有事找他,你便跟我一起去吧,一看便知。”

啥?

顾无忧跟着裴然在一处府邸门前下了马车之后,看着眼前的金字匾额,一时有些懵。

摄政王府?

裴然的府邸?

裴然之前不是住在大名府就是住在顾无忧给他准备的那套宅院之中,并未回他的临安王府呆过多少时日。

改为摄政王府之后,这里就一直在修整,顾无忧也是头一次到这儿来。

“殿下,春风楼的主人,现在就在王府里做客吗?”

裴然笑了笑,并不答话,只牵了她的手,一径走了进去。

府内格局布置的极是舒朗大气,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古朴雅致之间,又带着一丝鎏金滴翠的富贵气象,直叫人眼前一亮。

这倒正是顾无忧喜欢的装饰风格。

“殿下,你倒瞒着我,不声不响的把新房都装修好了啊?”她一边兴致勃勃的四处打量,一边笑眯眯的说道。

裴然低头看了她一眼,看似无意的说道:“因为,我打算,把婚期提前啊。”

婚期提前?

顾无忧眨了眨眼,耳尖有些发热。

所以,这里就是自己以后和裴然一起住的家了······

哎呀,不能往下想,有点害羞······

顾无忧咳了一声,故意调侃道:“我还以为像殿下的府邸一定是那种到处金光闪闪,地上铺满红毯,豪华气派的不得了的地方,却不想这般的清雅,殿下真是个清廉如水,爱民如子,守正不阿的大好人哪!”

“是吗?”裴然看了她一眼,“那你倒是想错了,本王俸禄微薄,便是想摆排场也摆不了。”

顾无忧噗嗤一笑,扬着眉梢说道:“不要紧,殿下若是喜欢金光闪闪的摆排场,那有什么难的,等我将来赚了大钱,一定盖个金屋子给殿下住。”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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