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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成欢-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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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宁景昌与安平长公主在留在顾家的事实了,而且还一个个跟门神一般杵在顾家不肯走。
明明在顾家,驾子却摆得比谁都高。
若不是知道宁景昌与安平长公主的身份特殊,只怕秦氏早就让人将这些人丢出去了。
因为知道守着宁景昌夫妇的都是锦衣卫,唯恐出什么乱子,秦氏早早的就通知了各房好好约束下人,更是对向来调皮的闵哥儿耳提面命。
谁曾想,她越是如此拘着闵哥儿不让他去宁景昌与安平长公主养伤的院子,闵哥儿就越是好奇,在她面前应得好好的,但她才一转身,闵哥儿后脚竟然就偷偷溜去了那个防卫森严的院子。
然后,没有任何悬念的,闵哥儿就被那些锦衣卫发现并逮住了。
一想到自家被宠着长大的小儿子,竟然跟只兔子一般被那锦衣卫提溜在手上手足乱舞的蠢样子,秦氏就忍不住心里有气,偏生那些锦衣卫还就揪着这点小事不放,若不是顾锦源及时出现,只怕闵哥儿也讨不了什么好。
☆、第115章 坦言
秦氏处理起顾府内务可以用精明强势来形容,就算是顾氏宗亲时不时的就为了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找到她这个顾氏宗妇,她也总能游刃有余的将事情处理好。
秦氏唯一的软肋,也许就是几个儿女了。
哪怕她平时怎么为闵哥儿的顽皮而头疼,但这毕竟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骨肉,她自己可以训斥可以惩罚,却绝不会允许旁人欺他一分。
更何况,还是被那些走狗一般的锦衣卫所欺。
是的,在秦氏眼里,那些在京城叫普通百姓、朝中官员都不敢惹的锦衣卫,也就只不过是大周皇室的走狗罢了。
出生于世族秦家,又嫁的是同为五姓七望的顾家,哪怕是面对大周皇室公主,秦氏也不会有半点的底气不足,更何况这些锦衣卫。
对闵哥儿不听话的生气,以及对这些锦衣卫居然在顾家妄为的愤怒,这些结合到一起的后果,就是才从每天习字中解脱出来的闵哥儿,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又只能被拘在院子里。
顾青未就是这时进来的。
一看到顾青未,原本耸拉着脑袋的闵哥儿双眼立即就放亮,小跑步来到顾青未跟前,又伸出白嫩的小手牵住顾青未的衣角,一双溜圆的眼中明显带着求助之意。
即使闵哥儿年纪尚幼,但他也知道,最能劝动母亲的,永远都是姐姐。
顾青未心里本有些沉重的,看到闵哥儿这副样子,那些沉重也立马一扫而空,她拍了拍闵哥儿的头,严肃地道:“闵哥儿,这件事母亲没有说错,这次你确实胆大妄为了。”
虽然在秦氏及顾青未眼里,锦衣卫着实算不得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但这些锦衣卫在京城向来是横行惯了的,若是一时没收住手,真的伤到了闵哥儿,纵然之后能给他们些教训,到底也是于事无补。
被顾青未这样一说,闵哥儿嘟了嘟嘴,但到底是没了先前的不服气。
秦氏见状便是一笑,“欢姐儿,这小浑球也就最服你的管教。”
顾青未笑了笑,又道:“前儿个你不是说想吃冰酪吗,我特意让画屏做了些拿过来,”然后转向秦氏,“母亲,只是小半碗,不会对闵哥儿的身体有碍的。”
闵哥儿于是眼巴巴地看向秦氏。
秦氏一时间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起来,“行了行了,你们姐弟情深,合着只有我这做母亲的不讨喜是吧?”
然后挥手让闵哥儿去一边吃冰酪去了。
待闵哥儿欢呼着去了外间,顾青未才看向秦氏。
到了现在,顾青未已经不想用那么些迂回婉转的法子让秦氏发现她的心思了,所以她决定向秦氏坦言自己的想法,“母亲,您看我今年也已经十四了,不知道母亲对女儿的亲事是如何打算的?”
秦氏没想到顾青未会说起这个,而且还是以这样半点不羞涩的说出来。
想起这几年欢姐儿时不时的总会在自己面前提起秦明,秦氏略一沉吟,便试探着道:“欢姐儿,你可是……相中了你秦明表哥?”
顾青未面不改色地点头。
秦氏心里于是很有了几分复杂。
事实上她早就对此有些察觉,但又总觉得她的欢姐儿自幼聪敏灵慧,应该不太可能会对秦明那种天真的少爷动了心思,所以一直以来都下意识的绕过这个可能。
但另一方面,秦氏又唯恐顾青未是真的有这样的心思,所以这几年在与娘家通信时,偶尔也就暗暗向大嫂卢氏点了几句。
卢氏也是个有心的,虽然没能确定此事,但这些年也真的没有替秦明定亲。
要知道,身为未来秦家主人的亲弟弟,秦明的亲事可不知道被多少人明里暗里的惦记着,卢氏能为了一个可能而做到这一点,也足以让人看出她对秦氏这个小姑的看重,以及对顾青未嫁给秦明是多高兴了。
秦氏面色复杂地看着已经长得与自己差不多高的顾青未,明明不久前她仿佛还是那个被她抱在手里的小粉团子,现在却已经开始考虑起自己的亲事了。
有些怅然地叹了口气,秦氏抚着顾青未的发丝,“欢姐儿,其实,母亲并不希望你嫁给明哥儿,倒不是明哥儿不好,明哥儿心思纯净,为人又热忱,是个再好不过的孩子,可他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真要嫁给他,只怕你以后也会受不少的委屈。”
只怕,就算为他受了委屈,他也不会察觉到。
秦明是秦氏娘家侄儿,秦氏自然不会不喜欢他,可若是拿看女婿的眼光来看他,秦氏却是不满意的。
在秦氏眼里,秦明自己都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欢姐儿若是真的嫁了他,得不到多少来自丈夫的关心爱护也就罢了,只怕欢姐儿还得时刻照顾着他。
这样一想,秦氏自然是不乐意的。
不过,这嫁人毕竟是一辈子的事,秦氏也是过来人,她当然也希望顾青未能嫁一个她自己乐意的人。
而,欢姐儿心里的那个人,是明哥儿?
无论怎么想,秦氏也不认同这一点。
握着顾青未的手,秦氏又道:“欢姐儿,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必须得三思才行,若你是个天真活泼心思纯净的,母亲自然不会阻挠你,可……”
秦明活泼开朗,适合他的女子,自然就该是这样的。
重生后的顾青未当然不可能再天真活泼,更不可能心思纯净,有好几次,秦氏看到她与秦明站在一起,半点不似只相差了三四岁的表兄妹,反倒像是隔了一辈那般。
这样的两个人,真的能成为夫妻?
哪怕已经从顾青未的眼里看到了坚定之色,秦氏仍觉得一点也不真实。
顾青未知道秦氏有什么样的顾虑,她回握着秦氏的手,轻声道:“母亲,您担心的我都知道,明表哥性情率真,这并不是坏事。”
至少,她不用成日里猜枕边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与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应该会很简单吧。
顾青未想。
☆、第116章 醒来(月票120+)
哪怕顾青未如此态度鲜明的表了态,秦氏仍有犹豫。
秦氏自己就是从秦家出来的,所以她对秦家的情况不可谓不了解。
五姓七望这几大世族,除了顾家有明确的家规,要求顾氏子弟三十无子方可纳妾,其余几家可没有这样的说法,就算是秦氏的父亲,后院里的妾室可也从来没少过,秦氏就有好几个庶出的兄弟姐妹。
就说顾青未的大舅,秦氏的长兄,除了卢氏这个正室之外,也是纳了妾的。
秦明虽然性子简单,但生长于这样的环境之下,将来指不定院子里也会添人,她若是真的依了欢姐儿的意思让她嫁过去,将来欢姐儿岂不是又要受不少的委屈?
秦氏自嫁到顾家来之后,从未经历过许多女子都深为痛恨的妻妾之争,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对此一无所知了。
那种必须与别的女人争夺自己丈夫的心情,只要稍微一想,就足够让她难受了。
这个年代要求女子温良恭顺,做正室的在将内宅打理好之余,更是不可因那些玩意儿般的妾室通房而嫉妒,否则便被视为犯了七出。
可是,若真的将夫君放在了心上,又怎么可能眼看着他亲近别的女人而没有任何反应?
秦氏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儿去经历这样的痛苦。
“欢姐儿……”她还想再试图打消顾青未的念头。
顾青未轻轻一笑,她道:“母亲,我好像从来没与您说起过这些,但我真的认为,也许这辈子,我也不太可能像您待父亲那般,将一个男子放在心上,所以对我来说,嫁给谁其实都无足轻重,若不是知道您和祖母父亲都不可能任我呆在家里做老姑娘,我是真的宁愿就这样一辈子呆在府里的。”
“既然如此,嫁给谁又有什么不同?您也不用担心我会因为明表哥将来可能会纳妾而痛苦,不会的,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出嫁女子的身份,至于那个名义上的夫君是何人,他性情如何,是否会纳妾,这些都并不重要。”
“既然,不是明表哥也会是其他人,那,选明表哥又如何不可以?至少,我对明表哥还算得上熟悉。”
听完顾青未这番话,秦氏心神俱震,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女儿很有几分早慧,但她却不知道,她的女儿,竟然已经将这些事看得如此透彻了。
可是,她的欢姐儿明明是花骨朵儿一样的年纪,为何却像是历经世事的老妇人一般暮气沉沉。
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对女儿的关心太少了吗?
秦氏想到这里,心里便是一恸。
这么多年处理顾氏一族那些琐碎的小事都得心应手的秦氏,第一次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她甚至不知道,她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让她的欢姐儿打消掉这些消极的念头。
“欢姐儿……”到最后,秦氏也只如此喃喃唤了顾青未的乳名。
顾青未被唤得心里也跟着一酸。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将这些话说与母亲听,让母亲为了她而伤心。
“母亲,”顾青未道,“您不必如此,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有人将那儿女情长视作生命,也有人对此不屑一顾,女儿只不过是后者罢了。”
但秦氏听了却半点都没被安慰到。
她想不明白,欢姐儿在顾家长大,顾家的家风极正,除了三房和七房的例外,其他房头都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却为何会让欢姐儿不知不觉间就有了这样的观念?
但最让秦氏无力的,却是她清楚的知道,她这个做母亲的,不可能扭转欢姐儿在这件事上的认知。
自己生的女儿,秦氏哪里能不了解,纵使此时的顾青未面容恬淡平和,但她如何能看不出她眼底的坚定?
母女俩对视了许久,最终,却是秦氏先转开头。
“欢姐儿,如果这真是你想要的,那,母亲成全你。”
说完这句话,秦氏浑身的力气都似被瞬间抽尽了一般,只能软倒在罗汉床上。
并不是她就真的对秦明满意了,而是以欢姐儿如今的心态,只怕还真的不在乎她嫁的是谁,既然如此,与其让欢姐儿嫁去其他人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受委屈,还不如就让她嫁去自己的娘家。
再怎么说,她娘家的长兄与长嫂都极为喜爱欢姐儿,想必也会好好照顾她。
明明女儿的亲事已经初步定了下来,但秦氏心里却没有半点喜悦。
顾青未也知道秦氏现在的心情,静静在秦氏身边坐了一会儿,这才离开了怡华院。
就在顾青未走出怡华院的同一时间,被安置在外院的宁致远,蓦地睁开了眼。
宁致远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离奇的梦。
在梦里,他终于走完人生的最后一个瞬间,在他以为他会就因完全不存于世时,却离奇的回到了初生之时,他就像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曾经的自己走着曾经走过的路,做着曾经做过的事,说着曾经说过的话。
直到……
直到父亲母亲因为洞虚道长的一席话,而决定带着他去清河。
在清河县,十一岁的宁致远第一次见到了九岁的顾青未,还被欺负得差点没哭出来。
只是这样想想,宁致远的嘴角就忍不住轻轻上扬。
如果,这些是真的,那,该是多么美好啊。
轻轻摇了摇头,宁致远眼中闪过自嘲。
他许是真的就要离开人世了,否则又怎么会做这种离奇的梦?
也许,对欢颜来说,没有了他,她反倒会活得更自在。
眼中一黯,宁致远手肘往后一撑,准备坐起来。
自从病重,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坐起来过了。
没有预想中的艰难,手肘只这样轻轻一撑,宁致远便顺势坐了起来,然后,他便突然愣住了。
轻松,健康,这些感觉已经离开他许久了,久到他甚至都想不起来具体的时间,可现在,他却重新感受到了。
心神一震,想到某个荒诞的可能,他猛地将双手伸至眼前……
盯着眼前这双手看了许久,又在自己身上摸索了好半晌,宁致远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双手捂住脸。
然后,那微留了缝隙的指缝之间,便渐渐有了湿意。
☆、第117章 盼哥儿(看作者感言)
安平长公主楚静姝睁开眼时,只着了一袭白色中衣的宁景昌正倚在床头沉思。
似是察觉到了来自妻子的注视,宁景昌蓦地回头,儒雅却又不失英气的面上于是便自然而然的多了几分淡淡的笑意。
楚静姝三十四五的年纪,但平时看着也不过二十七八,这时因失血过多,一张脸显得有些煞白,却也无损于她的美丽,反而还增添了几分柔弱的意味。
“夫人,你醒了。”宁景昌柔声道。
这样柔和且满蕴了关心的声音传入耳中,哪怕身体上仍有痛楚,楚静姝不自觉的也跟着有了笑容。
但下一刻,这笑容却蓦地尽数敛去,换上了紧张与担忧,楚静姝紧紧抓住宁景昌的手,疾声道:“老爷,咱们是被何人救了?盼哥儿呢,咱们的盼哥儿呢?”
没等宁景昌回答,楚静姝眼中便多了些哀痛。
五年前他们就来过一次清河,所以这次也并未带太多人保护,毕竟,比起京城来,清河县确实是个小地方,在这种地方安全当是无虞才是。
原本他们是走的陆路,但因为独子宁致远没坐过船,所以最后一段路便打算改走水路。
没想到在岸边登船时,却突然被一伙身份不明之人刺杀,情急之下,还没来得及登船的宁景昌与楚静姝带了大部分人挡住刺客,而宁致远则在仅有的一名护卫保护下乘船仓惶逃走。
但楚静姝昏迷之前分明记得,那伙刺客是有分出人手去追宁致远的。
她的盼哥儿,今年也只不过十六岁,难道……
这样一想,楚静姝眼神都开始涣散起来。
自从生下宁致远以后,这么多年来她就再没有过身孕,从前还会期待再有个儿女,但这些年下来,她也早就接受了自己这辈子只会有这一个儿子的事实。
若是她的盼哥儿出事了……
只这样想想,楚静姝都觉得痛不欲生。
好在,宁景昌的话及时传了过来。
紧紧握着楚静姝的手,宁景昌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柔声道:“静姝,不要担心,盼哥儿没事,他已经被人送到咱们旁边的屋子里休息了,他没事,只是呛了些水。”
心里紧绷的那根弦蓦地就松了下来。
这样一紧一松,楚静姝只觉浑身都酸软难耐。
宁景昌见状忙扶着妻子躺下来,又细细替她掖了被角,这才说起原委来。
“救我们的是清河顾氏的顾锦源。”宁景昌道。
楚静姝双目一凝,“怎么是他?莫非……”
知道楚静姝在想些什么,宁景昌用力捏了捏她的手,“与他,与顾氏无关。”
说到这里,宁景昌突然笑起来,“想必这位顾氏掌舵者现在是恨不得没有救咱们,若是当时知道咱们的身份,指不定他就会站在一边亲眼看着咱们咽下最后一口气。”
定国公府本就是当今皇上最忠诚的臣子,与顾氏这等世族自然只能是两个阵营的,在知道他们身份的前提下,顾锦源见死不救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哪怕仍担心着儿子,楚静姝听了这话面上也有了笑意,“那盼哥儿呢,也是被这位顾家大老爷所救?”
“这倒不是,不过说起来,咱们一家与这顾家倒也颇有缘分,盼哥儿逃走后又落了水,正好被游湖的顾家几位姑娘给遇到了,这才得救,否则……”
剩下的话宁景昌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楚静姝于是一阵后怕。
哪怕他们定国公府注定不会与顾家站在一起,但此刻她却是无比感谢着顾氏上下的。
她不能想象,若是只有她与宁景昌获救,宁致远却落水而亡,她要如何活下去。
“无论如何,这次都该好好感谢顾家……”好半晌,楚静姝幽幽道。
宁景昌点了点头,神色颇为认真。
见宁景昌也认同这点,楚静姝于是不再说这些,转而问起宁致远的情况,“盼哥儿可醒了?我想见见他。”
做母亲的心都是如此,哪怕明明已经从宁景昌嘴里知道儿子没事,却也总忍不住想要亲眼确认一下。
她的盼哥儿从小就没吃过苦,经历了这样一场生死变故,会不会被吓着?
这样想着,楚静姝一时之间便有些按捺不住了,伸就掀开薄被便要下床。
宁景昌连忙阻止她,有些无可奈何地道:“夫人,你受伤颇重,现在可不能胡来,反倒是盼哥儿,虽然呛了些水却及时被救,并无大碍,他现在已经醒过来了,你要实在担心,我这就让人把他带过来。”
楚静姝连连点头。
她受的伤确实不轻,只这样一个平时再容易不过的动作,却带来一阵的头晕目眩。
待那晕眩感好不容易过去,楚静姝便看到了坐在她床头的宁致远,房里不见了宁景昌,也不知是不是想让他们母子好好说说话。
一头湿发披散在肩头,衬得一张尚未完全脱离稚气的脸格外的苍白,但即便是如此,也丝毫无损其隽秀。
哪怕是在这种时候,见了这样出色的儿子,楚静姝心里仍有了不合时宜的骄傲。
这是她的盼哥儿。
“母亲。”宁致远行了礼,低声唤道。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楚静姝总觉得,宁致远较从前有了些不同之处,就连那明明与以前一致的声音,似乎也都透着些别样的意味。
因这个认知而微微怔了怔,但随即,楚静姝仔细将宁致远打量了一番,又将这个念头甩开,她伤的又不是脑子,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呢?
这分明,还是她的盼哥儿。
拍了拍床沿,示意宁致远坐下来,待眼前的少年顺从地低头坐下,楚静姝才语带关切地道:“盼哥儿,你怎么样了,身子可有什么不妥之处?要不要再请个大夫?”
在楚静姝看不到的地方,宁致远低垂着的双眼里原本只有一片如海般的沉静,但这时却迅速闪过几许窘迫。
“母亲,儿子无碍。”然后,憋了许久,宁致远到底没能忍住出声抗议,“……不要叫我盼哥儿。”
原本还有几分担心的楚静姝闻言笑出声来,心里的担心就此一扫而空。
☆、第118章 急切
说起来,宁致远的名字也是有说法的。
身为定国公府的独子,未来的定国公,宁景昌与楚静姝的儿子自然是要姓宁的,楚静姝名字里又有个“静”字,宁静以致远,所以当年宁景昌与楚静姝就给儿子取了这个名字。
至于那被宁致远百般抗拒的乳名盼哥儿……
说起宁家,在整个大周朝都是煊赫至极的人家。
太祖皇帝打天下时,举世公认有两人立下了无人能比的彪炳战功,而更让人感慨的是,这两人还是一对亲兄弟。
这,便指的是宁家的两位老太爷了。
老定国公名为宁建业,其弟宁建功,亦被封了世袭罔替的安国公,两人还有一妹,嫁与当年还未发迹的太祖楚怀宇,便是大周朝的开国皇后宁怡玉。
到了宁景昌这一代,宁景昌又娶了安平长公主为妻,宁家的富贵便达到了鼎盛之时。
一门双国公,出过一位开国皇后,娶过一位公主,这样的人家,哪里能不让人仰望。
定国公府与安国公府毗邻,两府甚至还开了一道门互通,长久下来,两府的人便称定国公府为东府,安国公府为西府。
安国公府如今的声势较之定国公府来说稍弱,却有一样是远超定国公府的,那就是子嗣。
若用树来比喻两府的人丁,那安国公府无疑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而定国公府……
那就是一棵根正苗直,却没有任何枝桠的小树苗了。
两代单传,这可不是说笑。
在这样的情况下,楚静姝嫁到定国公府之后自然便有了替定国公府开枝散叶的紧迫感。
好在,过门之后不到一年,楚静姝就有了身孕,而且还一举得男。
只有一个儿子当然显得人丁单薄了些,尤其是与西府相比。
所以楚静姝理所当然的就希望再生下儿女,因为这种期盼,在为宁致远取乳名时,楚静姝力排众(其实也就宁景昌一人)议的,就取了个盼哥儿。
意思是期盼,盼弟,盼妹……
对于这个乳名,宁致远幼时倒是极为喜欢的,一叫准应声儿,但自懂事以来就开始深恶痛绝,因为他的强烈反对,这几年楚静姝倒是很少这样叫了。
眼下听到宁致远如此一说,楚静姝心里那点淡淡的怪异感自然也就烟消云散。
事实上,若是宁致远知道方才楚静姝心里在想些什么,也一定会为自己母亲的敏锐而叹服。
知子莫若母,也便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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