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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成欢-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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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屏没有提顾青未换下来的那件沾了血迹的衣裳。

顾青未都特意吩咐过不要让秦氏看到那衣裳,她自然不可能故意拿出来说。

听完画屏的话,秦氏才算是真的放下心来。

除了顾青未的平安之外,她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这是个对女子尤其严苛的年代,别说是顾青未这种尚未出阁的大家小姐,就算是已婚妇人,这样不明不白的失踪一整晚,也必定会清白尽毁,名声全无。

对于女子来说,很多时候,清白比性命还来得重要。

顾青未失踪之初,只要顾青未能平安归来,秦氏能接受一切后果,但如今顾青未不仅平安归来了,她所担心的事也没有发生,能有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最好的。

思及此,秦氏就想到了宁致远。

昨天出事之后她就将这件事告知了宁致远,如今看来她当时的决定简直不能再正确。

今晨天尚未明的时候,就有人往她这里递了消息来,道是顾青未无事,且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她那时没亲眼见着人,哪里能放得下心来。

如今再结合起顾青未能无声无息的回来,想必这一切还都是托了宁致远的福。

只不过……

欢姐儿毕竟这样失踪了一回,虽然人是宁致远带回来的,可他真的能对此一点也不在乎?

秦氏心里难免的就多了些疑虑。

但眼前,更重要的显然还是欢姐儿的病。

秦氏还没等到大夫上门,就先等到了老太太。

看到老太太被丫鬟搀扶着进来,再注意到老太太那有些灰败的脸色和眼中的疲倦,秦氏连忙上前扶了她的手,“母亲,您怎么来了?您放心,欢姐儿只是有些发热,请大夫来看过应当无大碍的。”

老太太闻言一语不发,直到亲自看过顾青未之后,面色才有了些缓和。

昨日她发现端倪时隐忍不发,只是不想这件事被旁人得知,如今顾青未既然已经回来了,老太太压在心底的那些埋怨和愤怒才涌上了心头。

当然了,老太太并不只是埋怨秦氏,她也埋怨自己,在她们两个长辈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让欢姐儿被人掳了去,这说出去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老太太原是想说些什么的,但看秦氏面上那未尽去的担忧,到最后终是什么也没说。

还好,两人之间的沉默倒也没持续太久,秋岚就已经领了大夫进门。

大夫替顾青未仔细把脉之后,道:“贵府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凉,吃几服药退了烧养上几天也就大好了。”

然后,大夫开了药方,才被送出了门。

秦氏原本是想让秋岚和画屏下去休息的,不过两人都执意不肯,于是打发了她们去看着小丫鬟煎药,然后正准备劝着老太太先回去歇息,床上的顾青未就已经睁开了眼。

顾青未这时其实很困,可浑身的燥意却让她怎么都睡不安稳。

一眼看到守在床边的秦氏和老太太,她张嘴唤道:“祖母,母亲。”

因为发烧,她的嗓子非常干哑,说话的声音也只比那小猫要大上一些。

“欢姐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老太太一把抓了顾青未的手。

顾青未才要摇头,却发现虽然只是睡了这么一会儿,全身却乏得厉害,连这样一个小动作都难以完成,于是只能又道:“祖母,母亲,我没事。”

昨晚所经历的那些,她自然不会如实告诉老太太和秦氏。

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再让她们也跟着她受惊吓?

老太太和秦氏虽然看出来顾青未有隐瞒,但这时也确实不是适合寻问缘由的时候,便也不再追问,一直守着顾青未吃了药睡下,老太太才在秦氏的劝慰下回了延寿堂休息,也亏得昨儿个老太太就借口身体不适免了所有人的请安,否则延寿堂里只怕这时也已经等满了人。

老太太本就上了年纪,从昨晚起就开始担惊受怕,又几乎一整晚没合过眼,再经历了情绪上的大起大落,这才一回了延寿堂就跟着病了一场。

府里的老太太和七姑娘从庄子上一回来就同时生了病,对顾青未的事并不知情的其他几位夫人和姑娘们虽不知缘由,但也少不了探病,好在两人生的都不是什么大病,养了几天之后,倒也渐渐好转了。

☆、第234章 响动

一直到顾青未的病完全好了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和秦氏才找着了机会问起她被掳一事的因由。

例行的众人在延寿堂用过早膳之后,顾青未和秦氏留在了老太太这里。

将身边侍候的人都打发下去,老太太首先问道:“欢姐儿,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仅老太太,秦氏也同样看着顾青未,等着她的回答。

这几天老太太和顾青未都在养病,如今两人病都已经大好,自然再忍不住追问。

顾青未也知道她们得不到答案是不会放弃的,于是便将宁家之事简略说了一遍,又说了吴达等人掳了自己去的原由。

话才听完,秦氏就已经拧起了眉头。

枉她还因为宁致远在顾青未失踪一事上的出力而对他感激不已,原来顾青未之所以出事还是因为受了他的连累!

秦氏对宁致远的好感度蹭蹭蹭的就往下降。

不过……

顾青未虽是受了宁致远的连累,可她被人掳走却是事实,哪怕她并未受到别的什么委屈,可宁致远作为为一个男人,他能一点都不在意?就算顾青未和宁致远之间是圣旨赐婚,只要元昌帝不收回旨意,这桩婚事就必定会成,可是,两个人成亲过日子,可不是靠着圣旨就能过得好的。

如果宁致远因为这件事而心里存了疙瘩,那将来,欢姐儿成亲之后,独自一人远在京城,她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秦氏想到这些,就始终无法安心。

她皱着眉头,犹豫了好半晌,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欢姐儿,宁世子对这件事,心里会不会……”

顾青未和老太太听了都是一怔。

老太太先前还只是念着顾青未平安归来就是老天保佑了,一时也没往这处想,顾青未则是根本没这样想过。

她不知道前世宁致远少年时是什么样子的,但出现在她眼中的宁致远,却无疑像是一个足以担负一切的成年人那般,无论是他寻到她,还是后来找回她,送她回来,他都表现出了足以让人信赖依靠的担当。

若非如此,顾青未觉得自己就算认了这门亲事,也不可能对一个少年有了依靠。

信我,等我。

她想起宁致远的这句话,心里便被温暖充斥得满满的。

所以对于秦氏的担忧,顾青未半点也没放在心上,她一手握了老太太,一手握了秦氏,眉眼间都带着轻松的笑意,“祖母,母亲,您们放心,不会的。”

这话毕竟只是顾青未说出来的,老太太和秦氏看着都有些半信半疑。

随后,秦氏面上便突然有了犹疑。

她可是还记得十分清楚的,欢姐儿对宁致远有种说不出来的厌恶,那天接了赐婚的圣旨之后,更是一点不曾因不用嫁给敬郡王而高兴,反而白着一张脸只差没晕过去了。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起意要带着欢姐儿去庄子上散心,也就不会有欢姐儿被掳一事的发生。

不过这也说不准,那些歹人既然起了这种歹心,又一直蛰伏在暗处,只要欢姐儿不是一直呆在府里不出门,只怕都会遇到危险。

这些念头在秦氏脑中一闪即过,她现在关心的,是欢姐儿为何突然就改变了对这桩婚事的态度。

去庄子上时还没看出什么不同,经历了被掳一事之后,却又一副对宁致远信心满满的样子。

莫非,倒是因为这次被掳,看清了宁致远待她的心?

若真是这样,那秦氏也就放心了。

心里一松,秦氏唯恐顾青未会不好意思,倒也没有就这件事追问下去,只要顾青未不一直拧着就好了。

她这时反倒担心起将来顾青未嫁去定国公府之后,能不能应付那些复杂的情况了。

定国公府人口简单,看着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可从这次的事来看,还有一个安国公府,更有一个对定国公府一直虎视眈眈的安国公府二老爷……

秦氏的担心只持续了片刻,因为她突然想到,连宁致远都知道的事,宁景昌与安平长公主不可能不知道。

要知道,宁景昌夫妇可就宁致远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宁景泰都能三番两次的对宁致远下狠手,哪怕有再深厚的兄弟情,宁景昌和安平长公主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独子丧命?

将心比心,秦氏得了四儿一女,可谁要是动到她的儿女头上,她就能跟谁拼命。

所以,这次之后,想必京城必定会有一番动静吧。

想到这些,秦氏倒也不再操那无谓的心了。

宁景泰之事自然会有宁景昌与安平长公主出手,待欢姐儿将来嫁过去,必然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至于其他的,嗯,她觉得有必要从现在就开始教欢姐儿如何打理一府中馈,如何应对人情往来了。

秦氏心里虽然已经有了打算,倒念在顾青未才病愈,倒也没有着急,又叮嘱了她几句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顾青未还不知道秦氏有了这样的念头,一路回了未明居,换了身家常衣裳,让秋岚和画屏退下,便拿了本书倚在靠窗的罗汉床上。

这书是三哥顾亦安在外寄给她的游记。

顾亦安在外游历已有几年,这几年都只有过年时才会回家住上几日,每次回来总会让秦氏心疼得直道瘦了。

不过,辛苦归辛苦,顾青未却能看出三哥心里的满足,以及他身上那股不同于前世,日渐沉稳大气的气度。

她觉得,后年的春闱,三哥必定能够一鸣惊人。

这几年三哥每到一个地方,总会先寻了记有当地风土人情的游记寄回家给她,若是寻不着游记,他还会亲手写了画了当地的风貌寄给她看。

看着这些游记,顾青未仿佛也随着三哥的步伐看遍了大周朝的江山。

说起来,后年初就要再开春闱,三哥用不了多久,应当就要归家为春闱作准备了吧。

想着这些,顾青未双唇微微弯起,然后目光落在手中的游记上。

只不过,手中的书才翻了三两页,顾青未就听到身侧的窗棂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第235章 楼记

咯啦。

就像是小石子落在了房顶上的声音。

顾青未循声望去。

窗户是大开着的,这时时辰还早,阳光也不像下午时那般灼热,不时还有微凉的风从窗户吹进屋里,倒也让人觉得凉爽怡然。

顾青未没发现窗户上有什么不妥,但她还来不及收回视线,就再次听到了那奇怪的声响,然后一声又一声。

咯啦,咯啦,咯啦……

随着这声音,顾青未也终于看清楚了打在窗棂上的东西是什么。

一粒饱满的瓜子从窗户上弹了进来,然后落在罗汉床上,在罗汉床上铺着的凉席上面滚了两圈。

没等顾青未的视线从那粒瓜子上移开,就看到一粒开了口的松子落在了瓜子旁边,然后是炒栗子……

顾青未这时候哪里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抬手就在那窗棂上拍了一下,这才终于让外面的人消停了。

不过,那人不再往这边丢东西,却是直接从窗户底下冒了头出来。

“七姑娘,早啊。”宁致远将脑袋探进来,笑得见眉不见眼的。

不笑倒还好,这一笑出来,顾青未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傻。

抬手就用手中的书在他头上拍了一下,“你这鬼鬼祟祟的是想做什么?”

虽是如此说,顾青未却往旁边移了些。

倒不是她怕宁致远会被旁人发现,这世上能由锦衣卫把风偷香窃玉的,只怕也就他一人了。

宁致远原本心里还有些委屈的,见状眼中立即一亮,一手在窗沿上一按一托,就轻巧地跳了进来,如那瓜子松子栗子一般落在了罗汉床上。

顾青未目光落在宁致远的脚上,好悬才忍住心里那把他踹下去的冲动,只斥道:“还不下去!”

宁致远也不恼,依言跳到地上,又很自来熟的寻了个凳子在顾青未面前坐下。

顾青未这才注意到,宁致远衣裳的下摆拢在一起成了一个简易的大包袱,里面似是兜了不少东西,不过被他的手挡着,顾青未也看不到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你来做什么?”她问。

宁致远立即就有种被过了河拆桥的心酸。

明明那天他把她送回来时,她还不是这样的态度的。

莫非是这几天缓过气来了,所以又想起他前世是如何混帐的,所以又不想给他好脸色看了?

因为有了这样的担心,宁致远面上立时就有了谄媚之色,一把打开用自己衣裳做成的兜,让顾青未看到里面的东西,“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送东西。”

那兜里,装着满满一兜油纸包,红包上还印着“楼记”两个字。

顾青未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先前那些瓜子松子栗子是从何而来的了。

京城有家名为楼记的老字号炒货店,听说传了得有百年了,楼记的老板脾气格外的古怪,做生意也全看心情,什么下雨天不开店,没睡醒也不开店,和老板娘吵架了也不开店,一个月里能开十天店就算是极为不容易了,就算开店了,那原本算不得金贵的炒货价格也卖得极为昂贵,根本不是一般老百姓能吃得起的。

按说这样子做生意只怕没两个月就得做垮了,可这楼记老板手里似乎捏着什么秘方,他店里卖出来的炒货就是比别处的要好吃不少,京城又不缺手里有银子的人家,好这一口的人又不少,所以这楼记不仅没垮,反倒渐渐成了一个活招牌。

顾青未前世嫁到京城之后,就尤其喜欢这楼记的炒货。

想到这里,顾青未微微一顿,脑中有个什么念头一闪而逝,她正待仔细寻摸方才的思绪,却被宁致远打断了。

“七姑娘,这些都是我让人快马从京城送过来的,今天才到呢。”宁致远正襟危坐的说出这句话。

虽然他的表情看上去没有什么异色,但他眼中分明透着“快夸我呀,快夸我呀”的渴望,如果后面再加一条摇啊摇的尾巴,那可不活脱脱就是……

顾青未忍不住笑了笑,然后伸手在宁致远头顶摸了摸,“乖……”

宁致远原本因顾青未的主动触碰而露了笑脸,不过才笑了一半,就突然觉得有些什么不对。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曾经母亲从宫里抱了一只名叫雪球的白色京巴,他似乎就不只一次的看到母亲像顾青未方才那样摸着雪球的头说上一声“乖”。

所以,欢颜这是把他当作小狗来逗了?

宁致远呆了一呆,然后莫名有些沮丧。

自从那天把顾青未送回来,他这几天都再没见过她。

顾青未从回到顾家之后就生了病,宁致远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他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立即就想来探病,不过也是因为顾青未被掳一事,未明居那几天的守卫格外的森严,让他想靠近都不行,一直到顾青未病愈后,守在未明居外的护卫们才被撤了回去,宁致远才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即出现在她面前。

至于那楼记的炒货,却真是宁致远让人快把从京城送回来的。

他记得,欢颜前世最爱楼记的炒货,每日多多少少总要嗑上几粒瓜子儿,遇到府里瓜子儿吃完,楼记老板又不做生意时,那一天就总会在他面前使些小性子。

算起来,欢颜自嫁给他之后一直都是端庄贤惠的,这算是她极为少见的任性了。

不过,他把自己和楼记的炒货都送到她面前了,她却只把他当小狗哄?

不知不觉的,宁致远身上就散发出一种名叫哀怨的气息。

顾青未见状就有些忍俊不禁。

楼记就只在京城有一家老字号的店,会出现在这里有多难得,她自然不会不清楚。

从前读到“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时,总觉得那昏庸皇帝为了讨好一个妃子而不惜让人千里迢迢送了荔枝进京是劳民伤财,但此刻被讨好的是自己……

顾青未觉得,这滋味倒也还好。

这样一想,她莫名的就有些傲娇起来,将宁致远兜里的炒货全部拿出来放到罗汉床上的小矮几上,然后挑出一包瓜子来递给宁致远。

“这个吃着费劲儿,你替我剥了……”

☆、第236章 欢颜

楼记炒货虽然卖得贵,但用料却也十足。

顾青未手中的瓜子选了最大最饱满的西瓜子,再经过炒制,吃到嘴里又脆又香,唯一的缺点就是瓜子壳被牙一咬就极为易碎,嗑起来极为麻烦。

会让宁致远替自己剥瓜子本也是一时心血来潮,顾青未话才说完,就觉得自己只怕是想多了。

在她的记忆里,宁致远可是从来没做过这种细碎之事的。

前世的宁致远一路顺风顺水的长大,吃穿住行都有身边的人服侍着,连毛巾都从没自己拧过,更何况是替她剥瓜子儿了。

可出乎顾青未意料的是,听到她的话,宁致远半点犹豫也没有,接了她手中的瓜子,又从房里桌上寻了一个干净的茶盏,将茶盏放在两腿之间固定好,然后就真的开始剥起瓜子了。

他手中的瓜子虽是瓜子中个头最大的,但与宁致远的手比起来,却仍显得很小,按说宁致远剥起来应该是极为不易的,但意外的是,他的手指在做起这种事时,却显得格外的灵巧,就仿佛他只需要两指轻轻一捏,饱满的瓜子仁儿就会完好无缺的脱离了瓜子壳。

在顾青未的惊讶之中,那茶盏里竟是很快就装满了剥好的瓜子仁儿。

宁致远见状将那茶盏往罗汉床上的小矮几上一放,再另寻了一个空的茶盏继续剥壳。

许是顾青未脸上惊讶的表情太过明显,宁致远一边剥瓜子儿一边冲着她笑,“你吃呀,不过这个也不能多吃,七姑娘可不要贪嘴。”

能如此熟练的剥这些瓜子,宁致远当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前世时顾青未爱吃楼记炒货,他们感情最好的那两年,他从没想过要替她做剥瓜子这种事,但却在他们形同陌路之后学到了,如今能在他们之间关系并不紧张的时候替顾青未剥瓜子,这是前世的宁致远想了多少年都没做到的。

顾青未看了看宁致远,再看了看面前那一茶杯的瓜子仁儿,然后双唇勾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她微低了头,露出细腻优雅的脖颈。

再好听的甜言蜜语,有时候倒还不如剥上几粒瓜子儿让人感动。

顾青未拈了一粒瓜子仁儿喂进嘴里,只觉这瓜子都多了些从前没有尝到过的味道。

宁致远虽然手里剥瓜子的动作没停,却也一直注意着顾青未,这时见自己剥的瓜子被她咬进嘴里,一时之间竟然莫名的就耳根发起热来。

他连忙低下头,双眼只死死看着手中的瓜子,心里却暗斥自己定力越来越不好了,这人还没做什么撩拨的动作呢,他自己就先浮想联翩起来了。

顾青未这时倒没注意到宁致远有什么不对劲的,她吃着香脆的瓜子仁儿,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世。

她喜欢楼记炒货,这一点就是后来她与宁致远之间闹翻了也没有改变,只是后来年纪渐长,瓜子嗑起来又麻烦,才慢慢少吃瓜子。

不过,要说她身边侍候的丫鬟也确实有眼力劲儿,然后竟就有丫鬟每日里端了一叠剥好的瓜子仁儿来。

虽然都不用自己动手,可丫鬟剥的与宁致远亲手剥的,原本应该没有什么不同的,但她分明又觉得有那么些不同。

在顾青未为自己这莫名的感觉而轻轻摇头时,宁致远倒也把先前的那点不自在给压了下去,他见顾青未好半晌才吃了那么一粒瓜子仁儿,颇有些奇怪地道:“怎么,难道不好吃吗?”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的,当初他剥了让人送去的瓜子仁儿,顾青未可从来没剩下过,如何这次却是这样不感兴趣的样子?

难道他这马屁还拍在了马腿上面?

被宁致远这样一问,顾青未也从回忆里抽回思绪来,扬眉道:“倒不是不好吃,我只是在想,现在有你给我剥瓜子壳倒也还好,到以后我得我自己嗑瓜子的时候,可不就得嫌麻烦了?”

话一说完,顾青未就觉脸有些发烫。

她房里的丫鬟可是不少,她若真嫌麻烦,多的是人给她剥瓜子。

那,她这样说,难道潜意识里,还是想指着宁致远说些什么好听的话出来?

宁致远倒也没有多想,闻言一句话立即脱口而出,“那可不简单,咱们总归是要……的,以后你要吃瓜子尽管让我剥壳就是了。”

房里顿时就安静下来。

宁致远虽然早就定下心来立志追妻,可这种好听的话他还真没说过几次,一时之间也觉得有些难为情。

不过,他说的倒也确实是他的心里话。

这个年代讲究男主外女主内,男子连儿女都不会抱一抱,更别提是做些讨妇人开心的剥瓜子这种事,宁致远前世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所以那时倒也确实是这样想也这样做的,可他本就是重活一次的人,对这些事自然也就不甚在意。

而且,他现在也能理解前世的顾青未为何会对他没有信任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是为何要央了母亲一定要娶顾青未,可是她不知道,在她心里他们自然与世间所有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盲婚哑嫁没有任何不同,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让她真正信任他,怎么也要长时间的相处才能够,但他们之间好好相处的时间也就那两年。

他还没得到她的信任,就已经让她再不能信任了。

所以,宁致远其实觉得他重生在这个时候是上天都在助他。

这个年代没有男子就该在成亲前好好哄着未婚妻,让她心甘情愿嫁给他的说法,但在宁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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