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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成欢-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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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固成一个有些僵硬的形状。

转过将书房一分为二的一个书架,后面摆了一张仅可供一人躺下的小榻,榻上的薄被往外翻了一个角,仿佛随时会有人回来重新躺下。

仅看到这些,顾青未就能大概想象出宁致远当初在书房里的情景。

不过,这书房里样子维持了这么久都没有人收拾过,想来不是宁家的下人偷懒,而是被特意嘱咐了不能乱动这书房里的东西,她如今就这样贸然走进来好吗?

思及此,顾青未转身正准备离开,眼角的余光却无意间扫到放在小榻枕边的一个卷轴。

顿住脚步,顾青未往小榻靠近了些。

那个打开了一半的卷轴应该是一幅画,因还卷起了一半,所以顾青未只能看到画上隐隐有个总角小儿。

明明没看清楚,但莫名的,顾青未的心神都被画上那模糊不清的孩童给吸引了,甚至都顾不得擅自动旁人的东西是不是有不妥之处,弯下腰伸手就将那幅画拿到了手里。

还没来得及打开手中的卷轴,顾青未先听到木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轻快的脚步声。

“欢颜!”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唤她的名字。

面上现出惊讶之色,顾青未回头,果然看到了站在她身后一脸喜意的宁致远。

此时的宁致远形容有些狼狈,无论是眼下的青黑还是那身明显是穿了好几日的衣裳,都能让人看出他的风尘仆仆。

“你……”顾青未有一瞬间的无言。

宁致远如何也压不下唇角扬起的弧度,他近乎贪婪地看着顾青未,强忍着那想要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冲动,明明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了一句话。

“欢颜,我回来了。”他道。

他好不容易才磨着安平长公主,领了这个往顾家送节礼的差事,又几乎是日夜兼程地赶路,就是想尽快见到他的欢颜,对她说上一句“我回来了”。

为了能给顾青未一个惊喜,他还特意提前写了信通知了福伯,让福伯想个法子在今天将顾青未带到宁宅来。

在此之前,他曾想象过,顾青未毫无准备的看到他突然出现时,会有怎样的表情。

但真到了这一刻,宁致远还没来得及观察顾青未面上的表情,就先看到了她手中的那幅画。

☆、第266章 原来是你啊

视线落到被顾青未拿着的那幅画上,宁致远先是微微一怔,然后突然就面色大变。

他双眼死死的钉在那画上,一双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手背上隐隐可见凸起的青筋。

若不是还存了些理智,只怕他现在已经不顾一切的从顾青未手中将那幅画抢过来了。

顾青未原本还没发觉有什么不对,但见了宁致远这样反常的表现,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手中那幅画打开了。

就如同她先前隐隐看到的一般,画中是一个大约三四岁的总角小儿,小小的孩童穿了一身大红绣了婴戏图的衣裳,由丫鬟护着在池塘边玩耍,稍远些的一个亭子里,一对看不清楚面目的男女相对而坐。

作画者显然画功了得,只廖廖数笔就将孩童的天真快乐描绘得淋漓尽致,就连亭子里那对男女,虽然看不清楚面目,却也极为传神,让人只一见就能感觉到他们注视孩童时面上的微笑与和乐。

顾青未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虽然只是一幅画,但她可以万分肯定,画上的孩童,就是她的辰哥儿。

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哪怕后来那些年她与辰哥儿算不得亲近,但她如何能忘记辰哥儿的模样?

而亭子里那对男女,又该是谁?

自从重生之后,她就一直刻意避免去想辰哥儿。

初时她想尽了办法要与宁致远拉开关系,想到辰哥儿因此再无机会来到这个世上,她也不是不心痛,但那时的她实在不想再与宁致远过一生,就算是再怎么痛也只能强忍了。

后来她总算能够说服自己放下前世种种,其实她心里松了口气的。

她的辰哥儿,前世她与他不亲近,这一世,她定要做个称职的好母亲。

她以为,这世上只有她一人会想着念着,期盼着辰哥儿将来的到来,但她手中的这幅画,却显然给了她另外一个答案。

这幅画无论是纸张还是墨迹都能看出是才作出不久的,又出现在宁致远的书房里,作画之人是谁简直不用想。

顾青未抬头,目光有些涣散地看向宁致远,似叹息,又似是恍然,她道:“原来,是你啊。”

原来是你。

难怪,难怪她从来都没将宁致远当作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难怪已经走过近六十年风霜的她,那颗早已平静的心居然会因为一个只不过十六岁的少年而重新跳动。

难怪,当初将自己比作是老牛时,她还有种宁致远这把嫩草也许并不那么嫩的感觉。

原来,一切的源头竟在这里。

她是重生了,但重生的,显然不只她一人。

她重生于五年前,那宁致远,又是重生到什么时候的?

顾青未想起五年前,她巧遇了才十一岁的宁致远,那时的他,被她拿话吓得几乎要哭出来。

若那时他就已经有了前世的记忆,那他的演技该是如何好?

深吸一口气,顾青未将心里所有的愤怒、酸涩等复杂情绪尽数敛下,她看向宁致远,像看一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般,“我是不是该与你说一声好久不见?”

她亲眼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又亲眼见了他静静躺在棺椁之中,那时她以为那就是他们的永别,却不想,在这之后,他们还会有这样一番离奇的际遇。

然后,看着宁致远因为她的一句话而越显灰败的脸色,顾青未心里奇异的有了种痛快。

宁致远静静看着眼前的顾青未。

他们明明相隔不到一尺,却仿佛中间隔了千山万水。

这样双眼宁和,面上无喜无怒的顾青未,就是前世后来那些年他所记得的样子。

那时的他们明明该是最亲的夫妻,却比那陌生人还要来得生疏。

自他重生以来,他不惜插科打诨的想要扭转自己在顾青未心里那固有的形象,想要与她重新做一世恩爱夫妻,明明他已经就要成功了,甚至他们的婚期都已经定下来了,为何却在这样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

他原本是想要给顾青未一个惊喜的,没想到最后却只有惊而没有了喜。

他从前也不是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欢颜知晓了他也是重活了一世的,那时候欢颜会有何反应,他几乎用尽了办法说服自己,他的欢颜一定能理解他的用心,但事到临头他才发现,顾青未的反应,竟是他最害怕的那一种。

而一切,都只因为他缘于思念所画的一幅画。

那时的宁致远才重生不久,虽然由安平长公主领着见了心心念念的人几眼,但那个人却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即使他本就是带着最坚定的信念重生这一回的,但那时顾青未的反应于他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于是在某次深夜无法入眠时,他在书房画了这样一幅画。

而这画中的情景,却是前世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夫妻恩爱,有子绕膝。

这所有的美好,都只是来自于宁致远的想象。

那段时间,靠着这幅画,宁致远才能在顾青未的冷眼之下仍保持了信心。

但他如何能想到,他不过是一时疏忽没有在离开清河前将这幅画收好,竟然就让顾青未看到了这幅画,进而知道了他一直努力隐藏的秘密。

“欢颜……”宁致远轻唤。

他的声音沙哑,整个人仿佛突然就沧桑了几十年。

顾青未因他这一唤而心头一颤,然后,心里就像是破了一道口子,先前勉力压下的酸涩就这样缓慢的涌上心头。

这一刻她其实是有些恨自己的。

她能接受一个全新的,名叫宁致远的少年,她将他与前世她的夫君分离开来,然后愿意忘掉前世的种种不快,憧憬与他一起的新生活。

但为何,在明知道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是前世与她做了几十年怨偶的那个人时,她还会因他的一声呼唤而心存不忍,甚至是不舍?

顾青未双手紧握,将手中的那幅画都捏得起了许多的褶皱。

她试图理清楚自己心里的情绪,但最后,所有的情绪却都被愤怒所淹没。

被欺骗的愤怒,对自己的愤怒。

☆、第267章 你哭了

就像有一把火在心里烧一般,顾青未觉得自己呼出的气都是灼热的。

从重生时对宁致远的避之唯恐不及,到后来渐渐能放下前世之事,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这个过程其实并不容易,但如今回想起来,她当初的所有纠结,就像是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当她在犹豫,在徘徊,在纠结的时候,顶着一张茫然无辜的脸的宁致远,是不是正在心里笑话她的痴傻?

看,前世再怎么样,如今你不也一样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只要一想到宁致远曾经在暗中如此评价自己,顾青未就压不下心里翻腾的怒火。

在这怒火的影响之下,她原本冷淡疏离的眼中渐渐染上火焰般的光彩,一双眼就像是在灯光下绽放出璀璨光芒的琉璃般,有种慑人心魄的力量。

宁致远看得心中一揪,下意识的又唤道:“欢颜……”

顾青未却再不想听到从他的嘴里叫出自己的乳名,她猛然抬头,带着恨意的双眼瞪向宁致远,“住嘴!不准你如此叫我!”

心里渐渐漫上恐慌,宁致远抬手,五指微微一握,就像是溺水之人急于想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但随着顾青未冷着一张脸后退了两步,他最终也只抓了个空。

眼中有痛色闪过,双手颓然垂下,宁致远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更多了几分灰败。

他想过顾青未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但没想到她会如此在意这件事。

若是早知道如此,哪怕他必须得花费数倍的心力去求得她的原谅,他也断不会一直瞒着她。

“欢颜……”宁致远的声音里带着祈求,“你不要生气,你先听我解释好不好?”

“解释?”顾青未气得一声冷笑,“你想解释什么?解释你是如何像耍猴儿一样耍着我玩儿?解释你的手段是如何的高明?还是解释从前那些事?”

越往后说,顾青未的怒火就越盛。

在她心里,前世与宁致远之间的种种就是一个过不去的坎儿,但她此刻竟然发现,她的愤怒竟然大多都是由于受到了欺骗,若是这样,前世那些事又该算些什么?

她不敢往深处想,便只能将所有的怨恨和怒火都发泄到面前的宁致远身上。

“都重活一世了,为什么你就不能离得我远远的?”气恨之下,顾青未的声音都失了往日的柔和,变得有些尖锐,“这世间有那么多千娇百媚的女人愿意巴着你不放,你不是很享受这些温柔乡吗,应该很高兴没有我挡在中间了才是,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说着这些话,顾青未心里却想着这几个月以来的种种。

被她从水里救起来的狼狈的宁致远,上门道谢时紧紧盯着她看的宁致远,面对她的挑刺微笑以对的宁致远,在映着火光的黑夜之中寻到她,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的宁致远,让人快马加鞭只为替她送爱吃的炒货,还一粒粒替她剥了瓜子的宁致远……

如果这一切都是发生在谎言的前提下,而她却因为一个经过精心编织的谎言而感动,甚至愿意放下前世的种种,那她该有多悲哀?

现在回想起来,许多事其实是早有征兆的。

就比如,那个夜里,他脱口而出的一声“欢颜”。

又比如,她爱吃楼记炒货,这本就是在她嫁去京城之后的事。

而这些,她通通都没有看到,或者是看到了,却下意识的在视而不见。

前世今生,顾青未都从未觉得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狼狈过。

宁致远嘴唇不由自主的上下噏动。

他想要紧紧抱住眼前明明高昂着头,却只让人见了都要悲伤得落下泪来的人儿,但因为她明显的抗拒,只能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

他想告诉她,事情并不是她所想的那般,但喉头就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般,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好半晌,他压下心里的酸涩,轻声道:“欢颜,我为什么想尽了办法往你身边凑,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你先冷静下来,好好听我说行吗?这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住口!”顾青未打断他的话。

她不知道宁致远想要说些什么,但她直觉的并不想听下去。

有了他的谎言在前,他所说的话,又有几分是真几分为假?

经历了一个谎言是她的愚蠢,若是再被另一个谎言绕进去,那她岂不是无可救药了。

顾青未心里如此想着。

她眨了眨眼,想要杂乱的心绪都压下去,却有一股无论如何也压不下的酸涩真冲鼻头,然后,她眼中面泛痛苦之色的宁致远渐渐模糊,又突然再度清晰。

脸上凉凉的,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眼中滑落。

顾青未抬手想要拭脸,却因宁致远的一句话而全身一僵。

“欢颜,你哭了。”

宁致远的声音带着些沉痛,他猛然伸手向前,接住那滑落而下的一滴晶莹,然后紧紧握住手,唯恐手中的晶莹会就此消失不见。

顾青未却猛地用衣袖往脸上胡乱一抹,然后冷笑道:“笑话,我会哭?当初你死在我面前我都没掉一滴眼泪,如今我还会因为你而哭?”

话一说完,她扬起手,本准备将手中的画重重砸在宁致远身上,但想起画中的辰哥儿,到底没有舍得,将画放在身旁的书桌上,绕过宁致远就往外走。

拉开房门,背对着宁致远,顾青未道:“宁致远,既然你非得要缠上来,大不了,我们就再做一世怨偶。”

说完,她再不停留,大步离去。

在她走后,宁致远颓然后退两步。

回想起顾青未临走之前丢下的话,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紧紧攥成了一团般拧巴着,有种刻骨铭心的痛。

他是真的想要护着她,再不让她受任何伤害的。

但最后伤害她的,却是他自己。

微闭了眼,眼中仿佛有什么热热的东西瞬间滑出,宁致远再度抬手,将那滴液体接到手里。

滚烫的泪水与先前的湿痕融合,掌心便再次有了些温度。

☆、第268章 请教

顾青未出了书房,连秋岚和画屏都没有招呼一声,就径直往外走,若不是秋岚和画屏见势不对连忙跟了上去,只怕就要被这样扔在宁宅了。

回府的路上,马车上一直被低气压笼罩着。

秋岚和画屏面面相觑,最终也没敢开口说些什么。

宁世子突然出现是她们都没想到的,但开始时不还好好的吗,这才多一会儿,怎么姑娘就如此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

顾青未这时也没有心情顾及秋岚和画屏在想些什么,她冷着脸,紧紧抿着唇,在思考自己的反常。

最初猜到宁致远也是重生回来的,她除了愤怒之外再无别的情绪,但离开宁宅之后,没有宁致远那张脸在眼前晃,她差点要失控的情绪这才得以渐渐平复下来。

回到未明居,吩咐秋岚和画屏守着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顾青未将自己关在房里,然后终于找回了理智。

正因为找回了理智,她才愈发的气闷。

在宁宅时,她的愤怒并不是假的。

从那幅画推断出宁致远重生的事,有那么一瞬间,顾青未是真的恨不得从来没有接近过他,可现在冷静下来,她才细思起自己先前那愤怒的缘由。

在此之前,哪怕她已经有了忘记前世之事,与没有前世记忆的宁致远一起好好生活的打算,但她始终认为自己是痛恨着前世的宁致远的。

可如今,真的确认了两个宁致远其实根本就是一人,她愤怒的原因,几乎都是觉得受了欺骗,反而前世那些事,却仿佛已经隔了千山万水,即使想起来仍有痛,也渐渐有些模糊了。

顾青未狠狠拧起眉。

她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竟然这般容易就忘了那些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好了伤疤忘了痛?

她直觉的否认这一点。

那么,她如今对宁致远,到底是抱了什么样的心态?

这个问题,顾青未想了整整一、夜。

也因此,第二天一早起身时,她从镜中看到了自己那萎靡的神色,以及白净的脸蛋上显得格外醒目的两团眼下乌青。

秋岚和画屏领了一众小丫鬟服侍顾青未梳洗,看到顾青未的脸色,再想想昨日姑娘见过宁世子之后的反常,秋岚试探性地道:“姑娘,您今天的气色看着有些不好,要不然,奴婢去延寿堂回了老太太,就说您身子有些不爽利?”

画屏也在一旁点头。

顾青未想也没想的拒绝了秋岚的提议。

她只不过是熬了夜而已,又不是真的有什么病痛,哪能再让老太太替她操心。

“不用了,替我梳洗了咱们去延寿堂。”说到这里,顾青未看到镜中自己的脸色确实不好看,皱了皱眉,又道,“用些妆粉遮一遮。”

秋岚和画屏无法,只得服侍了顾青未梳洗,然后又取了甚少用得上的上好的胭脂妆粉细细扑了一层,这才让顾青未的脸色看起来好些了。

这一耽搁,时辰就已经不早了,顾青未忙带了两人一起往延寿堂而去。

顾青未到延寿堂时,老太太屋里已经十分热闹,进门之后她仔细看了一遍,府里的女眷和几个小的都已经到了,她倒成了那最后一人。

老太太原本正拉了卢氏的手叮嘱着她要小心腹中的孩子,眼角余光扫到顾青未的身影,面上的笑容都加深了几分,但在看到顾青未的脸时,嘴角又往下拉了几分。

在卢氏手上拍了几下,老太太这才道:“行了,用早膳吧。”

一顿热闹的早膳用完,女眷们先后散去,秦氏原本想领了顾青未去怡华院跟着她学掌理家事,却见老太太亲昵地拉了顾青未的手不肯放人,还拿了打趣的语气道:“婉清啊,今天老婆子可得与你抢人了,就让欢姐儿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老太太有此吩咐,秦氏哪会不从,又叮嘱了顾青未几句,这才回了怡华院。

秦氏才出了门,老太太就将满屋子的丫鬟婆子都打发了出去,做完这一切才转头看向顾青未,“欢姐儿,与祖母说说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顾青未一怔,然后反射性的想要否认:“祖母,我没……”

老太太脸一沉,“你没什么,这么些年,你什么时候喜欢涂脂抹粉了,今儿个竟然脸上涂了妆粉,到底出什么事了,还不与祖母说实话吗?”

被老太太这样看似责备实则关心的一唬脸,顾青未只觉心里暖洋洋的。

她当然不可能将自己重生一回,又遇到了同样重生的前世夫君一事告诉老太太,但是,将这件事换个说法说出来向老太太请教一番,倒也不是不行。

重生这五年,顾青未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

独自一人守着一个秘密,这样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受。

她搬了个小杌子坐到老太太腿边,就像个小孩子一般抱着老太太的腿,下巴放在老太太的膝头,寻了个舒适的姿势之后,才仰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老太太:“祖母……”

也不知是怎么的,自从昨儿个在宁致远面前发过一通脾气之后,她就觉得自己不仅矫情,还幼稚了起来。

老太太失笑,轻轻抚着顾青未的发丝,用眼神鼓励她说下去。

顾青未于是低头沉思一会儿,想好了说辞之后,才再度开口。

“祖母,您相信人可以有重活一次的可能吗?”话才出口,顾青未就摇了摇头,这样离奇的事,任谁也不会相信的,于是换了个说法,“祖母,如果您的人生可以重来一次,您会做些什么?”

顾青未说完,就抬起头屏气等着老太太的回答。

她的祖母,做了几十年的顾氏宗妇,又将几个儿女教得个个出色,用睿智来形容她一点也不为过。

哪怕顾青未自己前世也活到五十几岁,但她前世除了与宁致远之间的那些恩怨,其他方面也可以算得上是一帆风顺,在许多方面,又如何能及得上经历了江山易主、由顶峰跌落低谷的老太太呢?

☆、第269章 责任

老太太没想到顾青未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她先是微微一怔,然后低下头看向顾青未,在看到顾青未眼中的认真时,便也真的开始认真思索起这个问题来。

“如果真的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老太太微眯着眼,想起年轻时吃的那些亏,“自然是想尽了办法也再不让自己有所遗憾。”

顾青未并不意外老太太会有这样的回答。

想到老太太曾经因为魏太姨娘之事而有的多年的隐忍,又道:“祖母,您这些年因为魏太姨娘的存在,想必也没少生过闷气,您对祖父就没有任何的怨言吗?”

随即,顾青未不待老太太回答,就自己先摇了头。

她的祖父虽然纳了魏太姨娘,但一来是祖母亲自张罗的,二来又有曾祖母施压,在这件事里,祖父本身是没有纳妾的意愿的。

而反观她与宁致远之间,当初宁致远的第一个妾室,虽然也是经了她点头同意的,但那时素纨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事尚未查清,被郑贵妃当着众多命妇的面拿话一逼,她会点头,一是出于无奈,二也是带了些赌气的成分。

谁知道,那位被郑贵妃赏下来的美人,就真的入了定国公府为妾呢?

听顾青未提起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过的魏太姨娘,老太太面上的笑容微敛,沉默片刻之后,才道:“欢姐儿,你再过不久就要出嫁了,这些事祖母倒也不怕讲给你听。”

“祖母这一辈子,若说真有什么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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