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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书院三两事-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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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望吾儿恪守我南宫江山,切莫落入贼人之手,谨记,谨记。
与日不多,朕口迂缓,手不能执笔,此信为朕之心腹杨君代笔。
—南宫麒。
看到最后一句,我的手早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泪水顿时模糊了我的视野,这封信,这封信……居然是惠帝临终前秘密写给我的!!
我忽然有种;要大叫的冲动,但是不能。我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却抑制不住心中喷涌的情感,抖动着双肩蜷缩在了床边……他知道,父亲他,他早在四年前就把什么都猜到了。难怪说知子莫若父,他早就料到南宫韶和会有这么做的一天。我终于明白太后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你的父亲,他是一个好皇帝,只是太过仁慈罢了”。我仁慈的父亲啊,他居然知道南宫韶和的一切却依旧不忍下手,就如同他知道太后背后所操纵的一切,可他依旧没有铲除冯氏一般。这是懦弱吗?不,不,我只知道,我永远也无法真实地了解惠帝心里的想法,可能他有他自己的考虑,就如同我身边的许多人,很多做法都是考虑了很多的结果。包括我,这么多年,我又何尝没有自己的苦衷呢……?我无声地哭了起来,我实在是压抑了太久,我不知道这封信即将带给我的,是不是一份截然不同的命运呢。
我缓缓地将信叠好,小翼翼地放回锦囊中,仿佛它是我的护身符一般,将其安放于精致的木匣中。我将那羊皮地图展开来,顿时眼前一亮。这副大宫的鸟瞰图,透视地下构造,注解详细,方位极为清晰,细到每一个转角的具体情况都做了详细的备注。而且,通过这副地图,我终于找到了我离开这噩梦的希望,正如同惠帝在信上所说,只要不出意外我定然是可以安全逃离的——因为这密宫中纵横交错的走道及其破解方法实在是太超乎我的想象,只有天底下最有天赋的能工巧匠才能设计出来的吧!
而这秘密图纸是惠帝留给我的,只是留给我的。那么,南宫韶和没有,南宫淑和没有,太后娘娘也没有。我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开始满怀欣喜地研究起地图来。
剩下的日子里,除了一些必须的事,我所有的时间全都放在研究地图上了。当然,这都是秘密的,万一被南宫韶和的眼线现了,我这最后一条活路可就彻底断了。所以我万分小心,尽我的全力不露出马脚来。
这些日子,我所有的精力全集中于我的出逃计划中,对周围所有的事情都漠不关心。
就连苏幕焉和慕容秋没有离开的事情,我都没有心思去找他们理会了。总之他们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正如苏幕焉所说,他俩毕竟是夜溟教的人,怎么可能说离开就离开呢?我照例会询问焚玉有关外面儿一些有趣的八卦事情,但却不像以前那么感兴趣了。我只是不想让周围的人看出我心里的变化。这样一来,南宫韶和以为我安分了许多,也就过来对我好说歹说,什么以后再也不会打我了,什么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打我也是因为爱我。我冷笑,这些话他都说过多少遍了,虚假的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了,就连我,也失去了反驳的兴趣。
正文 第一六九话 玉嫂
更新时间:2009…12…20 11:40:48 本章字数:4107
定出逃的日子一天天地临近了。这虽然是我第一次~一切都是自行安排,却冥冥之中感到惠帝仿佛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曾经的萎靡不振,曾经的萧条绝望,在今日的自己看来,都是那么的不可理解。虽然我一次次地被人欺骗,被人陷害,被人囚禁,可是我为什么要绝望呢?这条命是自己的,倘若自己都轻言放弃,谁还会来拯救你呢?
鉴于夜溟教的人擅长夜间活动,而白日里的大宫又是戒备森严,故而我逃离的最佳时机莫过于午夜之后清晨以前。
景和五年五月十六寅时,按照我预先的计划,我换了一身太监服,随身带上我已经研究透彻的地图和一些相关工具,其中包括已经发了霉的吹迷药和回了潮的火折子,根本不需要经过乾禧宫的大门,便直接从后殿的博古架下面进入了大密道。
虽然有整整三年没有听到过高寺的消息,在南宫韶和的摧残下他生还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但我依旧决定通过密道直接前往当年关押高寺的地方再看一眼。毕竟,人家是因为救我才落入当年的困境,性命垂危,现在我有了活路却置别人于不顾,那我还是人吗?
伸手顶起一块布满苔藓的石板,我惊讶地发觉自己竟然这么快便到达了南宫韶和关押那些“有罪之人”的地方。双手扣住地上石板的边缘,我纵身一跃,便成功地爬了上去。抬眼环顾四周,这地方还是三年前的老样子,变化不大,只是空气中的腐朽之气又浓厚了一分。我掏出微型罗盘,借着道路两旁啵啵的火把,迅速辨别了方向径直向当初关押高寺等人的大牢房走过去。
成功地连连躲昏昏欲睡的狱卒们的注意正沾沾自喜,就在这时,左前方的拐角处忽地闪出一个人影儿,我已来不及躲闪忙低下了头。余光瞥见迎面走来的是一个灰头土脸的狱卒,那狱卒一见着我便如同提了几分精神一般道:“,这位公公么晚了奉哪位主子的托付来这儿呐?可有什么需要小的帮衬的地方?”
我冷笑着抬起头。那贼眉眼的狱卒瞧我面生,一脸疑惑道:“哟,小的还不认识这位公公呢,敢问公公您是……”
“我是你二大!”话一出口我已经抄过手边儿的木棒当头给了他一闷棍得那狱卒两眼直冒星,脚下踉跄两下便昏倒在地。
哼哼,我丢掉棍儿,拍拍手上的泥,瞪了那狱卒一眼,心底道这种突发状况我事先怎么可能没有预料到?这回你姐姐我可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才过来救人的!
我把那狱卒拖到一个蔽的地方,三两下把他公服扒了下来在自己身上的太监服外头。这样一来在大狱里扮作狱卒,一出大狱我立马把外头的衣服给脱下就成了?
有卒地一套行头。再加上我一路地低调表现有费多少工夫。我便闯到了当初关押高寺地地方。然而站在这里。我不由大吃一惊——这儿早已不是当初地模样。原本地大通间。被分割成了数个隔间。更加地暗无天日。这里有两个狱卒把守。其中一个已经睡着。连同另一个醒着地都被我地迷药给药昏了去。
我地视在这几个隔间中逡巡。六个隔间有五个关了人。但一个个都是蓬头垢面。他们当中。真有高寺吗?问题出现了。就算我真地找到了他。我该怎么打开这牢房地门呢?按照事先打听地消息。那钥匙都是同一放在分部狱管那儿地。可我若是去惊动狱管。便是牵动了这儿地主力。以我一人之力。则是不可能脱身地。
就在我担忧而无从下手地时候。一个沙哑地女声在我地身边响起:“姑娘是来找谁地?”
我一愣。浑身一震颤抖。迅速回头。看到地是一个穿着厚重地粗布麻衣地人。那人地个头与我相当。在这温热地初夏居然用衣服把自己地手和脸都通通裹了起来。露出地一双眼睛虽说漂亮。但却好似蒙上了厚厚地尘埃。若不是听她地声音。根本难以辨出这是一个女人。一个年轻地女人。
然而令我吃惊地是。她居然一眼就认出了我是女子。这让我有种瞬间溃败地感觉。难道说这个人也是夜溟教地。我今晚来寻找高寺等同于把自己又陷入了夜溟教地密网?
我警觉地瞪着她。并未作答。只是在四处寻找着逃离地机会。
那女人看出了我心中的敌意,她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扫帚,弯腰拾起地上的一团脏兮兮的东西,扔进了篓子里。我心下立即放松了一些,看来这女的只是在这里做打扫的人,那么,她应该不难对付。
“这位……大姐,”我放和了颜色,笑道,“我想找你打听个事儿,不知你……对这大狱里头的事儿,是否熟悉……”
这女人一面将簸箕里的垃圾倒入篓子里,一面答道:“算是熟悉的吧,我来这儿也有好几年了。”她的声音空灵婉转,回荡在大狱中,平添了一丝寂寥的萧索。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她的左腿有些问题,八成是个子。
想说的话停留在嘴边,我正踟蹰着是不是该问问她有关高寺的事情,却听她道:“你
我不是夜溟教的人,能帮到你的地方,自然不须顾及多。”
听她这么一说,我在心底暗暗放下筹码,不妨和自己赌一把,看了看四下没有别人,便放低了声音道:“我有位故人,叫高寺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三年前得罪了冀南王,被关这儿了。这一晃这么多日子了,我只是来看看他是否还好……”
话说至此,正背对着我拾掇着地上杂物的女人忽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缓缓转过身来,虽说她并不比我矮,却始终没有抬眼,厚厚的帽子遮住了她的脸色,只听她沙哑的声音缓缓道:“姑娘三年后还能想起这位故人来,也算是有情有义了。您口中的高寺倒是可以引你一见。”
我一愣忽而觉得这女人的话有些不真实,忍不住问道:“这位……大姐的意思是……高寺他……还活着?!”
那女人缓缓地点点头。
我急切地上前步,抱拳道:“那有劳大姐领我去见他一面了!”
女人依旧不语,只是把双在脏兮兮的衣服上擦了擦作缓慢,急得我的脑门儿上直冒汗,直到见她从衣兜里拿出一串叮叮咚咚的钥匙来大惊道:“大姐有……有钥匙?!”
“平日里打扫间的,没钥匙行么。”她淡淡地说着,似乎对我的惊讶颇为不屑,“跟我来吧。”
她一瘸一拐地走在我的面前着她绕过一根圆柱子,进入了狭长的甬道,而后便是全然没有窗户的地界儿了。行了好一会儿,我一路记着位置,一面将各个地方与脑海中的地图相吻合,以便随时掌握逃出的方法。
“就这儿了。”那女人突然下步子沉思的我没有反应过来,猛地撞上她的身后鼻子碰到了她的头发,顿时一股恶心死人不偿命的异样味道汹涌入我的鼻孔险些当场撅过去,好在理智将我的脚下稳住并同时扶住腿的她,我惊呼一声:“这么快!”
其快。
“你小声儿,”那女人冷漠的口气中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非得把上头惊醒吗?”她口中的“上头”指的是狱管那一拨人,这个我是明白的,于是连连拱手称是。打量面前这座牢房,与外头其他牢房不同的地方是,这牢房的门板儿啥的都是实心铁铸的,瞧不见里头。
她不着痕迹地睨了我一眼,仿佛能窥视我内心的想法。我面色严肃地看着她将一把钥匙探入锁中,拧了拧,拧不动,便撤了出来,换另一把钥匙来试,还是没能打开,便接着换下一把钥匙……如此反复,敢情她是把手中那么多钥匙都要逐一试过啊?我急得满头大汗,她的动作却依旧不慌不忙,我忍不住道:“大姐您呐,这些个钥匙您难道平日里都不做标记的?这么试下去得试到什么时候啊?”
“急个什么劲儿啊?这不打开了?”她不慌不忙道。我定睛一看,只听咔哒一声,锁还真的被她这么给捣鼓开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她伸手示意我先在外头待着,让进的时候再进,我连连点头。
门打开,我忍不住往里偷看,可这女人却顺手把门给掩上了,我便凑过去听着。
“醒醒了醒醒了……”是那女人沙哑的声音,“还不快醒醒?”
过了好一会儿,便听见链子被轻轻带动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陌生又熟悉的声音道:“玉嫂……玉嫂是你吗?……您这会儿怎么过来了?”我的心瞬间往上一提,这声音虽说沙哑又干涸,而且颇为无力,但时隔三年,听上去依旧是高寺的声音,绝对没有错!我欣慰地笑了,高寺还活着,这就让我心里的负罪感顿时减去了几分。……对了,方才高寺称呼那个女人为……玉嫂?
玉嫂笑道:“有个贵人要来见见你,我这不就带她过来了么?”
“贵人……”高寺愣了一下,继而苦笑道,“我这几年……若不是……咳咳……若不是玉嫂您…照顾着我,早就是……一堆白骨了,您可不就是我的贵人……”虽说高寺一直擅长说好话,可这次听来,却是颇为亲切与尊敬的。
难道说这个蒙面老女人玉嫂,当真一直照顾高寺到现在?想到方才高寺连句完整的话都要分成好几段儿来说,我的心头不由涌上一层担忧。
“你先见见她再说吧。”
“玉嫂说的是。”
玉嫂对着门外轻声唤道:“进来吧姑娘。”
我突然好紧张,掰掰手指头,我跟高寺也有三年多一点儿没见面了,他被囚困在这种地方这么久,都是因为救我的下场。我有些不好面对他,却又是不得不走这一步。我是来趁天亮之前救他出去的,我对自己说着,便深呼吸了一下,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
明天是下卷最后一话,然后就要进入终结卷了,终结卷也就二十来话吧,soo……《皇家书院》快要结局啦~~预计一月末开新书,等本文完结会把新书预告放送给大家的,敬请期待吧~~~_~~(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七十话 离开
更新时间:2009…12…21 13:46:04 本章字数:6112
里很黑,空气也不好。
四方四正的屋子居然连个窗户也没有,只是在西北角有几个透气的小孔,墙边的小火把显然是刚刚玉嫂用火折子点上的。
跳跃的烛光很微弱,只能隐约看见手右边的靠墙处有一个勉强可以睡人的“榻”上坐着一个人,他的旁边站着衣着厚重的玉嫂。
“您好,敢问您是……”正当我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高寺倒是先说了话,却只是目无焦距地望着我的方向。
这时候玉嫂开口道:“你俩好久没见了吧,我出去给守着,你俩好好叙叙。”说完便一瘸一拐地出了门,顺便将门掩好。
想着光线太弱恐怕瞧不清我,我便冲他走近了几步,来到他的跟前儿,笑道:“是我,我来看你来了。”我这才看清高寺现在的模样,他穿着褴褛的囚衣,上面还沾着斑斑的血迹。
手上脚上皆扣着铁链子;长纠结的乌发顺着脊背披散下来,露出瘦的只剩巴掌大的脸。脸上布满污垢,双唇惨白如纸,竟毫无血色。
话音刚,只见高寺愣了一下,恍惚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间,他缓缓抬眼将虚无的目光投向我的脸,他嗫嚅道:“……主,主子?!”
看见他在这儿受罪连双鞋都没的,我忍不住伸手捂住嘴巴,只是强镇定着情绪道:“是我……我是阿樱……”话一出口高寺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忽地从榻上直起身子,想要向我走过来却迫于两只脚腕被链子拴连,猛地摔倒在地。
我见状险些惊呼出声,步走过去将他扶至榻上坐好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好几年没见着了,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以我今儿个就是来救你出去的!”
他摔得厉害。咳嗽了好一阵子出血把衣服染红了一大片!我心里一阵绞痛。忍不住追问道:“可是南宫韶和把你害成这个样子地?你地身子一向不错。怎么会。怎么会被摧残到现在这副样子?!”高寺并没有理会我地话。也没有看我只是呐呐道:“主子……你可知道……这些年。咱们都以为你死了……”
我一愣。我可不是一直以皇帝名在乾禧宫活得好好地么。怎么会传言我死了呢?
尚未等我疑问。高寺早已想通。了然道:“明白了来是南宫韶和故意放风出来。却又假意遮掩……让咱们都以为皇上已死……好彻底臣服于他……”高寺让我明白开来。原来表面上南宫韶和只是辅佐朝政。然而却不让我早朝。不许我参加公开地宴会让天下人见我一面。又暗地里派人漏口风出去说实际上女皇帝已死。时间一久大家一致以为女皇帝真地死了。那些即便是当初支持我地人也便彻底死心。难怪这几年孔夏、孔春甚至魏如他们通通没了动静。也只是听说冯家在南边儿占了半壁江山。一直想要过江北伐罢了。
“我没有死没有死……”我连连重复着。“我活得好好地。吃香地喝辣地。只是南宫韶和他不准我四处走动罢了。其他地都很好。真地。现在我找到了先帝留给我地地图。我知道怎样出去了。这便是来救你地!”
高寺缓缓挪动目光。凄凉一笑:“主子莫要诳我了。南宫韶和那古怪地脾气。一定让你吃了不少苦头吧……”他说着伸手抚上我地脸庞。缓缓拂过我地轮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我地存在。
我渐渐注意到。从进屋地那一刻起。他虽然一直瞧着我地方向。却一直没有与我对视。而现在。我坐在地他地身边。直面着他地脸。却发现他地目光依旧是无神地。飘渺地。空洞地。一种不好地念头随即让我清醒过来。我伸手在他面前挥动。果然。他没有丝毫反应。就连眨都没眨一下!
瞬间,脑子里一阵空白。我倒吸一口气,握住他的手,强忍住心头的酸涩,颤声道:“你……你的眼睛……”
高寺一愣,迅速将手抽回,继而苦笑道:“早瞎了。”
我忽而一个字也说出来。我凝视着他的眼睛,虽然他根本看不到我的凝视。这是一双多么好看的眼睛,曾是那么智慧,带着冷静沉稳的光辉,仿佛蕴藏着一切的表情。可如今,究竟是什么,让高寺失去了光明呢?
“一定是南宫韶和那个人干的……”我咬牙切齿道,“难道你没要求让苏幕焉替你瞧瞧的么?”
高寺并没有反驳我的话,只是道:“我以为……陛下已死,却残喘至今,瞎了眼…也算是罪有应得,哪还能请宫廷御医…给我看病呢?”他顿了顿,忽而道,“主子你哭了?!……你,你很少哭的……”
泪水吧嗒吧嗒地滴下,砸在高寺的手背上。我用袖子胡乱地擦干泪水,斩钉截铁道:“无妨,我不该哭的,我就带你走!”
高寺笑道:“见主子还活得好好的,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死有何惧,只要主子…能够安全逃离,我的使命…也就了了……”高寺仿佛看透了一切,可他的话却让我由衷的难过。我伸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恶声道:“你这样子算什
汉!难道扮太监扮出瘾来了么!既然有希望,为何弃?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还有什么值得珍惜的了?……我再问你一遍,你走,还是不走。”
高寺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你瞧我现在这副模样,能挺多久呢?又是个臭瞎子,连路都走不了……”
我猛地打断他的话:“走不了我可以背你!为朋友两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这话挂在嘴上溜,背个人又有什么难的了?!”
高寺正欲开口,玉嫂忽地闯了进来:“不好!那边儿的狱管过来了整个宫里都在寻人呢!都说陛下从乾禧宫后殿逃了出来……你们,你们要逃赶紧逃吧!”玉嫂焦急地望着我,可见她说的不假。果然不一会儿便听见外头远远地传来男人的声音:“大伙儿给老子找!教主有令,不得放过宫里所有的角落!就算是把整个大宫给翻个底儿朝天也要把皇上给找出来!咱们负责大狱的弟兄都给老子精神点儿!别睡了!都给老子找去!”
事不宜迟走到玉嫂面前,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一本正经道:“谢谢玉嫂这几年一直照顾着我朋友,等他日我有能力酬谢,一定会再来寻玉嫂!”玉嫂连忙伸手扶我这才对上她的眼睛——瞬间,这眼睛里的熟悉神色让我一阵心惊肉跳,一个陌生的女人,怎会让我熟悉到这种程度?!她伸手时不留神儿露出了手腕,那手腕白皙玲珑,分明是大家闺秀才能有的姿态!
回忆唰唰滑过的脑海……三年前从我的生命中悄声退出的人中不是有这么个玉嫂呢……
玉嫂……如玉……如花似玉……
我猛地抬头,惊愕道:“郭如花,你!!”
此话一:,扶在我胳膊上的手瞬间变得僵硬。就连一旁的高寺都露出惊讶的神色,看来他几年来也没有发现玉嫂就是郭如花。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高寺既然看不见,又怎么知道这就是郭如花呢?况且他们本来就不熟悉。
郭如花知道没有时间再拖延,只是声笑道:“你居然这样都能认出我来。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现在没有工夫解释许多你只要知道我如今这般都是咎由自取便好,我亦不是夜溟教的人。南宫樱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快。”
“当年你不辞而别可道孔春他……”我张口欲言。
“当年的事莫要再提,沧海桑田,人一子又能有几个三年五年。我不再是当年那个顽劣的郭如花,我现在只是一个宫里的杂役,一个瘸腿女人罢了,所以你不要想说服我也跟着你离开。我丑话说在前头,我的作风你也是略知一二的,所以我自有我的打算,断不会听你嗦。你赶紧带着高寺离开,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也不要回来。”
郭如花是个明白人,我只是没想到当年妖娆美丽的她居然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衣着厚重,头发有恶臭,还瘸了一条腿。难道说,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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