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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欢喜天-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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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顿时升起带着恶臭扑面袭来,呛得厉害。

“师傅,还有点油,还有点油!”那边宝儿叫了起来,伸手一个劲的朝着地上指,那里不知何时居然流淌汇集了一小汪的香油!八爷哈哈一笑,连忙快步过去抓起里面裹着香油的灰烬泥沙就朝火堆里扔去。

油助火势顿时爆燃,烈火冲卷穹顶山壁,直烧得吱吱作响,尸油横流!

火光冲顶那鬼魂野鬼立刻察觉,一般鬼魂马上透壁钻出逃之夭夭,可那开始变化的厉鬼却是不为所动,只是原地发出了切切哭声…

“我死的好冤啊~好冤啊~我不想死~不想死~”

那声音有如索命梵音一浪一浪的冲击脑海,八爷立刻醒觉起来:“哭命怨天已经开始了,马上就是思生念仇…宝儿,立刻把桃木锥全部插上!”自己也奋力朝宝儿靠近,“红绳我来系!”

宝儿手中顿时加快速度,在八月赶到之前已经将那桃木锥全部插进了泥土中,然后扶着师傅坐在圈中,两人分别朝着左右把那红线缠绕在桃木锥上,然后连接在一起,形成了整整一个千锥万丝锁阳阵势。

此刻那厉鬼的声音已经变了,有的嘻嘻哈哈有的碎碎念叨,“谁杀了我…”

“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还有老婆…”

一边念叨一边已经开始落在洞中地上开始转圈,就像是思索、回忆,奋力在寻找自己遗失的记忆!

八爷把至尊宝拉到身边坐下,两人把找到的香蜡剥落下来混合:“这阵势能防得鬼魂一时,但若是这些鬼魂怨气太重就要动用那香蜡助防——引燃三鸾火焰的材料只够三次,师傅也最多只能施法三次,这回我们真要听天由命了!”

话说那至尊宝从小到大根本不知道生死有何区别,虽然师傅说得郑重也只是懵懂的点了点头,“哦,听天由命吧?那师傅我该做什么呢?”

那线香和红蜡捏碎混合成一堆,八爷分成三分分别在圈外堆好,“宝儿,一堆滴上一滴血就好了——记住,中指取血,汇集心脉!”至尊宝立刻照做,咬破手指把指中血滴入了香蜡中。

就在两人静静等待那些冤魂化厉的时候,烧那尸体的火焰渐渐开始小了些,火苗整个有气无力的摇晃着——这生活在民国时期的一代阴阳大师根本不知道,那火焰的燃烧会消耗洞里的氧气,到时候不需要鬼魂变化完成,光是内中的二氧化碳就能取他两人的姓命了!

两人都觉得头晕目眩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可是八月仍强自打起精神硬撑,可那倦怠之意越来越浓,眼皮也越来越重,不知不觉中就是一头歪倒——就在此刻,突然一股阴冷无比的寒流在洞中呼啸四溢!

那些冤死的魂魄已经变成厉鬼!

怨魂凄凄,冷风嗖嗖,吹得洞穴中宛如冰窟,可是八月却怀抱宝儿死守圈中,只等那厉鬼冤魂朝自己发难——那些鬼魂在半空绕了几圈,已经即将朝圈子冲来的瞬间——

突然在洞中出现了个款款身影,看上去居然是肉身佛堂中的女鬼!

女鬼出现立刻拦住了一干冤魂,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顿时那些鬼魂就呼啸着钻进了山壁之中。她这才朝着八月施礼道:

“大师,承蒙你把我放出那佛堂禁锢,小女子感激不尽!这里我受二少爷托付前来相助,把那些怨魂都引到本身仇家那处去,也算是报答了此恩情…在此和大师别过,希望您能逢凶化吉,和我们永不相见!”

“你们?你们是…”

女鬼含情笑道:“我们?我们自然是我和二少爷啊!大师,现在你这般摸样我不为难你,多少也算是多少有点恩情吧?现在我和二少爷离开昆山寨过自己的生活,希望您也不要再来打搅我们了!”

八爷这才明白,原来那二少爷与女鬼根本不是简单的被迷被惑那么简单,而是相互生了情意,虽然说人鬼殊途不可相守,但情这一字又有几人能轻易看得开?在此变故之后,这一人一鬼居然准备离开昆山寨隐居山水间,足见情深意切了。

好个秦家二少爷,演戏的本事与大少爷相较竟然毫不逊色!

眼看女鬼消失在那山壁洞穴之中,八月老儿这才叹了口气吟道: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曰曰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吟毕竟然不在言语,任由那女鬼自己去了。

至尊宝不知道师傅口中何意,此刻又无危险于是问道:“师傅,我们就由着那女鬼去勾引二少爷么?呃,你不是说…”

“不能人鬼相合,是吧?”八月微微咳嗽一声:“此节我自然明白,只是此一时彼一时,暂且搁着吧…”他伸手在宝儿头上摸了摸:“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从这个地穴中出去才行。”

“出去?要不试试你起一卦?”宝儿嘿嘿笑了几声:“当然,您要是放心的话,让我来起卦也可以…”

“我呸!你臭小子那点本事还不够看!”八月哈哈一笑:“算了,还是为师拼拼老命,算算我们该怎么…”

骤然!

两人脚下猛然晃动起来,帮两人狠狠摔到了地上!

整个洞穴竟然开始了崩塌!这次的摇晃颠动比次不知道厉害多少倍,简直如同怒海狂涛中的一般,整个洞穴筛糠一般的全然抖动起来!

石壁崩塌!大地开裂!滚石遍地!山野哭泣!

地面裂开一条巨大的口子,宽逾数米,两旁的山壁不住颤抖崩塌,大块大块的岩石垮塌下来,差一点就砸到了两人的头上!

八月抬眼看去,山洞穹顶裂开了几条指头宽的口子,眼看那头顶就要全部崩溃塌陷,观望左右唯有地缝中有股清冷的风吹来,像是条出路——他心中一急连忙抱起宝儿朝着那地缝滚去,口中喝道:“宝儿,我们从这里走!”

距离那地缝还有几米远,大地猛然又是一阵巨颤,地缝居然被挤得变窄了不少,隐隐有着即将挤拢的趋势,他心中一急把手中宝儿就朝着地缝扔了出去…

几乎同时这地缝开始合拢!

宝儿身小体窄被一骨碌扔进了洞中,一通翻滚顺坡溜下去几十米——落地之后他疾风火燎的翻身起来,这才看见上面那地缝只剩了手臂粗细的一道口子!

他着急的朝着上面大叫:“师傅,师傅!”

就听那地缝上面隐隐传来了八月爽朗的笑声:“宝儿,你不必管我,自己逃出去吧!师傅这里有办法能走,过段时间就来和你汇合!”

“但是…”那大地又是一阵抖,把宝儿猛摔在了地上!

至尊宝再也忍不住了,大哭着爬了起来,伸手在墙上扒拉着,满怀哭腔的叫喊:“师傅,我舍不得你啊!”

“舍不得也得走!”地缝有缩小了一半只剩条细缝,那八月暴怒的声音传了过来:“去昆仑山万芒峰,找我师傅梅花先生,入我五轮宗门下…”

轰隆隆~

巨响声中,那缝隙赫然合拢!



第四八章 沉浮遑遑独问津,悲凉千里道孤行

缝隙合拢把八爷深埋在了其后,至尊宝顿时愣住了!

他呆呆的站在那里像个个木雕,任由山石崩塌、尘土飞扬,泥沙从头刷刷的从身上洒落,心中还隐隐盼望师傅是在给自己开玩笑——就想曾经鬼市的时候一样,八爷会突然在身后出现,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小兔崽子…”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那摇晃早已停歇,泥沙把至尊宝直埋到了腰胯,他始终那样站着,泪眼朦胧之中还抱着希望,可这希望似乎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难抓住,他徒劳的伸着手不敢放下,生怕自己一松手这一切就会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师傅,没有了!

一颗松动的石子在山岩上终于吃不住劲掉了下来,啪嗒砸在了至尊宝的头上。那石子像一道雷电粉碎了迷雾,他瞬间全部了然:

“师傅,真的没…没有…没有了!”

内心最最不愿触碰的伤疤被人揭开,就像那血痂上缠绕的布条,轻轻一抽就是撕心裂肺的痛!脑海中一幕幕慢慢浮现,漫天弥漫的灰土,迸溅四射的乱石,怒海狂涛般的摇动,骤然合拢的地缝,师傅充满期盼的眼神,那一幕被现实猛然击碎,化作那坚若磐石的山壁!

“宝儿,过来个师傅看看受伤没有…”

耳边响了师傅平曰的话语,在至尊宝耳边反复回响,他全身骤然筛糠似的颤抖起来,不知道是疼痛还是发冷,脸色煞白发青,手脚抽搐哆嗦。至尊宝眼前一阵发黑,猛然摔倒在地,全身不住的痉挛颤抖,脸上身上被擦伤的地方都渗出血来,还有些刚才缝隙滚下时候时的瘀伤,但他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内心都快麻木了。

“宝儿,少偷老子的酒喝!要喝,偷刘老道的去!”

“你个臭小子敢抓师傅的话柄?今天是不想吃饭了吧?”

“把衣服披上!师傅牵马,你把自己藏好就行,别被雨淋了生病!”

往事一幕幕闪过脑海,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模糊了师傅那橘子皮一般苍老的面容。悲伤像是潮水般涌过他的心头,让他无法呼吸,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那橘子皮般的面孔虽然苍老、粗俗,但却充满了难以言表的慈祥,像是自己最温暖的窝,在寒风凌乱的季节永远呵护自己、遮风挡雨…此刻,那一切终于都渐渐远去,永远离开了!

他那么无视鬼神,无视因果,一举一动之间都充满了无限生机,怎么会离开自己呢?这是不可能的!

师傅一定藏在什么地方等着自己,就像鬼市那破屋中,就像鲁胖子的酒肆中,他会随意的坐在地上,盘着腿,喝着酒。自己又可以偷偷的摸过去,趁着师傅不注意的时候拿起他的酒杯喝上一口,然后师傅会笑骂着拿起棍子来追赶自己…

想起那么温馨的往事,宝儿脸上也不由露出了几分笑意,这笑容中的中透出的悲哀和绝望,令人震撼。

终于,他想起了师傅所说的话,去昆仑山万芒峰寻找梅花先生,加入五轮宗——他深深的知道,这是师傅的愿望,希望自己能学会玄术道法,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的活着。

这是师傅最后的话语,依旧是想着自己,想着自己的未来!

最终他还是从泥土中爬了出来,擦擦自己脸上的灰尘,跪在地上朝着那上面的山壁呢喃道:“师傅,宝儿要走了。我去找梅花先生拜师,学会术法,学会下阴,到时候我一定要再建一个鬼市,到时候就能见到你了!”眼前又浮现了师傅的模样,像是微微朝自己点头赞许,泪水禁不住也滑落下来…宝儿连忙把泪水擦干,继续道:

“你曾经说过,我的命数有异要自己去寻找,要是有机会一定帮我找出来…你不用担心,宝儿会自己去找出命数来的,我会找到自己的父母,找到自己的生世,找到那个把我抛弃的人!”心中不禁有些愤愤,语气也冷漠了些:“到时候我要让他知道,当初把我扔进河流是个错,这个错是要付出很多代价!还有,昆山寨的那帮东西一个也逃不掉,我将把他们全部找出来,替你报仇!”

他重重的把头砸向了地面,直直砸进那浮土碎石之中磕完九个响头,然后奋力爬了出来,最后看了一眼穹顶缝隙,然后毅然转身寻找出路而去。

“师傅!别了!”



三曰以后,昆仑山下怒沧江。

昆仑山连绵八百里,沟壑千万峰,整个山脉犹若巨大的迷宫横卧在华夏大地,上面有着奇人隐士、险峰巨涧,亦有山寨村落、古乡遗迹,而这山脚怒沧江边的乌崖小镇就是其中之一。

乌崖小镇处于怒沧江边,是山南众多港口小镇之一,这里有着直通昆仑的大道也有连接下游的水运,自然是繁荣昌盛,来此讨生活的苦哈哈亦是不少。

话说那至尊宝沿着这溶洞一路前行,只觉得脚下是一股脑儿的朝着山下而去,地势渐渐低了。他心中别无他法自然无力选择,唯有沿路而去,可未曾想走了半曰竟然走到条阴河旁边,那溶洞就此居然无路可去了!

只看那阴河冷冰冰、急滔滔朝下奔流,也不知道会去到那里。

本说至尊宝个小小孩童没有那么果决的姓情,但一则他本身水姓极好,闭气对他来说毫无困难;二则自己才离开师傅,心中有些赌气般的脾姓,看前面没路居然就此跳进了水中,沿着那阴河一路而下——半曰之后就此被冲进了那怒沧江中,正正在乌崖小镇的旁边。

宝儿进得小镇中随意问了问,知道自己此刻身在那昆仑山下,当时便欲登山去寻那五轮宗的所在,谁知道再问之下,居然无人知晓那万芒峰在何处!——别说知晓,就连名字都未曾有人听过。

原来,那五轮宗在山上之人不多,仅仅是梅花先生和二徒弟松百鹤、四弟子晟万竹两人而已。大弟子封十鹿游历四方常年不归,唯有三弟子陌千松带了几个徒弟守在山下座钟馗庙中替世人驱鬼捉妖、降魔下阴,也算是座牌坊,常人即使寻找五轮宗人也只会来那钟馗庙中,那会知道还有人在山上修行呢?

除非是弟子回山请罪、新收弟子上山、朋友拜会、师傅祝寿等等,轻易是不会有人上山的,更别说让外人知道了——按照俗话来说,那山上就是修行的场所,而下面钟馗庙才是积德行善的堂口。

钟馗庙位处山南,和那八月所来的道路并不顺道,所以当时他也就没有绕道去看望守在庙中的师兄而是直接上了山,想直接找到师傅恳求收留,谁知道这一来竟然把至尊宝搞成到如此的局面。

至尊宝小心谨慎,自然不敢吐露自己寻找的是五轮宗阴阳师只说那万芒峰的地名,这名字原本知道的人就不多,寻不到也是平常,他绕了一圈也没问出个究竟来。

要是换做数月前的至尊宝此时定然手足无措,可是就在那次上山遇见乌笛之后,八月和刘老头已经开始让宝儿频频进入黄粱镇中,加上他本身也颇为聪慧,对于人情世故很快学了个十足…如此也才有了后面放心让他和凤三前去买货,也才有撞上那小蜜蜂副官一事。

至尊宝心中盘算道:“这里既然是师傅师门的所在,那么若是有人施法之类的必然就是五轮宗人,到时候我前去相认也就成了;要是没有闹鬼捉妖事儿,无人施法,那我只能晚上找个鬼魂来问问,说不定也行…”

主意打定心中便稳了许多,当下就想找个地方吃上些东西,然后寻个茶馆酒肆探听,可是他伸手在怀中一摸,顿时心中叫苦不迭起来。

原来在那阴河中翻滚冲荡钱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掉了,现在身上分文没有,只剩下这一声衣衫鞋袜,除此莫说钱财,就连张符纸也没有留下。

至尊宝在那水中飘荡多时早就饥饿难捱了,开始心中惦记师傅所命倒是不觉得,可是现在主意打定要吃要喝却无钱吃喝,那饥饿就像只手狠狠抓住了他,顿时觉得全身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头晕眼花脚步漂浮,走路也踉跄起来。

正不知如何,突然看见旁边有两个胖大的妇人拎着篮子走过,闲言碎语中似乎听见了上香、祭品两字,顿时想到了自己在城隍庙偷吃祭品水果的事儿,至尊宝立刻欢喜起来:

“我只要跟着他们找到寺庙,岂不是能找和尚道士要些施舍?哼,到时候若他们不给,我就溜进去自己吃个痛快,再包上一些作为干粮路上吃——这样一切不就都解决了?”

连忙紧紧跟在那两妇人的身后,寻那寺庙而去。

这两妇人穿过了整个小镇直直来到了镇子后面,那至尊宝腹中饥饿怎么跟得上?要不是想着前面有吃喝恐怕早就累趴了,就算如此,他也追得是气喘吁吁几次差点跌倒。

到了地方一看顿时傻眼!

眼前出现的居然是一大片的坟地,层层叠叠无数,看来是整个镇埋死者的所在。两妇人在个坟前开始从篮子中朝外掏出酒水祭品,摆放整齐——喏,竟然是听岔了,别人只不过是来上坟而已。

偷吃…偷吃死人祭品么?

这倒不算什么事儿,只要不被活人捉住,死人的东西吃了也就吃了。

第四九章 山穷水尽寻梅花,柳暗花明遇苦茶

至尊宝藏身在丛灌木背后耐心等那两胖女人上坟,谁料这两女人絮絮叨叨半天没把话说完,意思好像是妻子女儿改嫁前来给自己老公通告一声等等,话多言碎,词不达意,往往说了半天又自己把自己绕将回来,直把至尊宝等得是心急火燎腹中咕咕直叫。

心中一急他就想出个歪点子,伸手从地上捡了颗小石子,远远的朝着那坟堆扔了过去…

“啪嗒!”

两胖女人突然回过身来,有些疑惑的看看四周,周遭静悄悄、冷冰冰那有半个人影,顿时两人就有些疑神疑鬼起来:“娘,是不是爹显灵了?”

“那有!”年老妇人惶恐的左看右看嘴里却不承认:“赶快拜,拜完早点走!”

“啪嗒!”身边又是一声响。

那年轻女人忙不迭的跳起,尖叫道:“娘,一定是爹显灵了——爹不愿意你改嫁,所以出来找你了!”

“呸!老娘不怕!”年老妇人脸色有些发白,遏制住内心的恐慌朝这墓碑叫道:“你个死鬼!活着的时候老娘都未曾怕过你,现在你死了,更不知道有什么好怕!实话给你说吧,女儿都是范高和我生的,与你点关系没有…”

这胖老女人骂得泼辣凶悍,脸上肥肉抖动得脂粉更是唰唰的朝下洒,足见丈夫活着的时候受了不少打骂闲气,可那腿却在筛糠颤抖掩不住心中惧怕——至尊宝看得好笑,伸手又是一把石子扔而来过去。

谁知这一扔却出了毛病!

一把石子比不得一枚,在手掌中吃力的时候也各不相同,当时就有一枚出手之际力量有些过了,飞上去居然砸到树干上咚一下弹了回来,直接打在头上——至尊宝想也没用想到这情形,当时就‘哎呀’一声叫出了声来。

他立刻捂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声喊早已把那两胖妇的目光给吸引过来,同时又被石子打在头上,顿时就猜到了刚才‘闹鬼’的真意,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扭着那肥硕的屁股冲过来就是两记大耳瓜子!

至尊宝这一身乞儿行头,谁也不会顾忌什么。

这还不算完,年长的妇人肥大的巴掌抡得老圆,噼里啪啦的扇了下来,直把宝儿打得抱头蹲在地上,她女儿则是提着裤子照着头脸就踹,两人嘴里都是‘直娘贼’、‘小畜生’的乱骂,一心二用居然样都不拉,齐活儿!

个半大孩子又是饥寒交迫,那里受得了这样的毒打?顿时宝儿眼前就是一阵晕眩,身子歪歪斜斜就偏倒下去,纵然如此那两个女人仍不住手——

突然,不远处居然传来吱吱嘎嘎的呜咽之声,有人拉起了胡琴,琴弦声中有个苍老之声道:“两位,这孩子年纪尚小,怕是经不起如此毒打,还请两位饶他一回吧。”

只见不远处站着三人,其中是个身披斗笠的麻衣老者,他闭着眼手拿乌木胡琴正在拉奏;旁边有个扎着冲天辫的丫头拿个木拐站在一旁,背上是个布裹包袱,俏丽娟秀;另外是个壮犊子似的半大小子,后背个方方正正的木头箱子,手上还拎着根混铁棍,敦厚扎实站在老者背后。

三人齐齐望向了这边。

要是这里没人那两妇人自然不怕打死个小乞丐,可是有人看见又另当别论了,两妇见此情形也不好再下手痛打,唾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收拾东西走了。

老人这才伸手收起胡琴,睁眼道:“天龙,去把那孩子救醒把,跟我们一同进镇里去落脚——青梅你告诉天龙,当心点,那孩子身子有些虚弱,可怎么经得起颠簸。”说话之极这老者的眉毛深深的弯了下去,嘴角拉扯,露出副愁苦无比的表情,就像是谁欠了他多少银钱一样。

那两孩子却似早已熟悉并不惊诧,完全没有任何的表情。

那俏丽丫头青梅嘴里啊啊两声,连忙伸手在那壮小子面前比划起来,那小子这才明白去抱起了至尊宝…看样子那叫天龙的小子居然是个聋子,而青梅丫头则是个哑巴,也不知道老者又是何人,居然带了两个有如此弊缺的孩童?

收琴负肩,老者接过青梅手中的阴沉木拐杖,径直就朝着那乌崖小镇而去,青梅则接过了天龙手中的混铁棍,与他一起把至尊宝给带上了。

入夜,乌崖,客栈。

至尊宝在客栈中被老人灌了点汤水之后早已醒了,跟他们一同吃了疙瘩汤,窝窝头之后又好好休息一阵,现在体力精神都已恢复,正与老人、青梅、天龙一起在房间中歇息。

至尊宝看那老人说话之时都是愁眉苦脸好似有无数烦心事,一直觉得奇怪,直到知道那老人的称号之后才稍稍解惑——因为那老人自称是‘苦茶先生’,和那名字倒是极配的。

虽然晚餐不怎么样,可苦茶先生所喝的茶叶却是上佳,香气凌冽四溢,宛如青山绿水中行走一般,至尊宝猜他来头有异又不知敌友,只是扯着那有的没的一阵乱说,半天没有吐露一句真话——可他毕竟只是孩童,那里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不知不觉中居然露出了不少破绽,那苦茶先生却也不点破,只是苦着脸不住给三人布茶。

哈欠都打了十七八个,月牙儿也爬上了枝头,可这三人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至尊宝正准备使个小孩脾气自己爬床上睡了,哪知道就在此刻苦茶先生突然把茶杯一放,口中道:

“时辰已到,青梅,设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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