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眼-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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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心灵之光周围，还有几道心灵之光环绕，其中既有与他相熟的方胡，还有那通灵少女，这些在启示录阵图爆发瞬间，就借机维持自我意识的权限者，还有几名陌生之人，这几人则是天海市被吞没后，阵图光辉扩张，先后覆盖几座卫星城，潜藏在里面的权限者，连同不少大公司的成员，也都先后被转化成心灵之光，其中有些被通灵少女伺机救助，有的则借助大公司的设备，勉强维持着自我意识。

不过，无论过去的是什么权限等级，在被启示录笼罩后，转变成心灵之光，就是去了肉身和力量，更没有了反制手段。

最初的时候，启示录骑士在里面展开手段，追捕着这些漏网之鱼，甚至连孙理等人都已落网，被禁锢起来，准备彻底转化，其中还有一位权限者被转变成了战争骑士。

可不知为何，眼见就是灭顶之灾，但突然间就峰回路转，那几位掌管一切，在启示录笼罩范围内，宛如天神一样的骑士，忽的就销声匿迹了，而这启示录阵图内部，也忽然之间失去了控制，给了被困其中的人机会，挣脱了束缚与制约，能够在其中自由的移动起来。

但话虽如此，可已经被阵图转化成心灵之光的人，哪怕那光辉中蕴含着他们血肉骨骼的信息，却不足以让他们得以重组身躯，更无法从启示录范围中脱离，所以几次尝试后，在孙理和方胡的提议下，一行人朝着这阵图的中间漫游过来，想要从这里找到脱身的办法。

“越往阵图中央移动，那种吸摄力就越是庞大，那些没有自我意识的心灵之光都在被缓慢的吸摄过来，随着阵图覆盖面积的增大，越来越多的心灵之光聚集起来，不断被传递到这里，顺着光柱传递到另外一个时空的世界，壮大着那边的世界，但具体是什么情况，就不得而知了。”通灵少女的心灵之光中，传出这样的话。

“我们也要小心一点，这里的吸摄力里面，还有一种能让人心迷失的力量，我们必须要小心，否则一个不好，可能就要迷失在里面，被吸摄到另外一个世界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都不好说……”

这边还在嘱托，但异变陡生！

轰隆！

就听一声雷鸣，那不断延伸，几乎看不到尽头的光束忽然节节炸裂，爆炸所诞生的涟漪和波动扩展开来，迅速辐射、坠落，转眼就逼近到了孙理等人的跟前。

一道又一道蕴含着恐怖气息的身影，从炸裂的光束中浮现出来，缓缓走出，肉眼可见的波纹散发开来！

“嗯？不好！快往后面退！”孙理当机立断，发出了指令，可为时已晚，他们已经来不及退避，一股恐怖到了极点的气息，就猛然间降临了。

下一秒，整个世界都感受到了这股气息。

第一百四十四章世界法则，界主不灭

“观众朋友们，现在有了突发情况！”还是那位女记者，她本来已经随着采访队伍后撤，躲避蔓延过来的光芒，没想到突然间那直冲云霄的光束消散了。

“不久前出现的那根光束，突然就消失了！”这女记者一见这情形，当机立断的停止了后撤，冒险返回，带着一名摄像，就这么直面光辉，指着空荡荡的天空，做着现场直播，“莫非是之前的新式武器发挥了效果？虽然当时未能及时生效，但延迟到现在，才……”

这话说到一半，却猛的停住，然后这女记者一脸惊恐的转头朝身后看去，就见到原本光束升腾的地方，正有一道道黑色闪电凝聚，恐怖而庞大的气息，正不断的从其中散发出来，哪怕远远看着，远隔几千米，一样能清晰的感受到，同时更是被这股气息压迫着，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是什么？好恐怖的气息，难道是传说中的十二星座猎人再临？”

在气息的压迫中，这女记者已经顾不上直播了，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很快就又颤抖起来，脑子里转过一道一道念头，想起许多传闻。

她的记忆、她的想法，又反过去催促着心中的恐惧，这恐惧的念头越发高涨，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给吞噬了一样！

“世界之主！”

与此同时，在世界的其他角落，几乎每一个人都清楚的感受到了这股威压，那些大企业、大组织，乃至各国官方、政｜府的内部，不少权限者在这一刻，都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认识，感受到了这股堪称恐怖的庞大意志，以及其中所蕴含着的毁灭性力量。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疑惑与不解。

“世界之主，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降临在现实世界？这已经违反了数据世界的很多定律了。”

“如果真是世界之主，那么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祂理应是在基因仙界，参与对周成龙的围剿，从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周成龙的身后隐隐有着那位燃烧泰坦的影子，这威胁到了全体权限者，比扭曲现实还要来的影响重大，没有世界之主会不去分一杯羹。”

“这个气息，熟悉中又透露出一点陌生，似乎是过去曾经陨落过的一位世界之主，重新归来了，必须要查清楚！”

“从启示录阵图中浮现出来的气息，难道是那位已经陨落的世界之主？”

“启示录几日侵蚀，不光覆盖了天海市这个超级都市，也从时间轴、空间坐标上，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深远影响，被量宇之主扭曲的历史，都因此产生了偏差，很多消失的国家和历史事件重新浮现，已经是一团乱麻了，这个时候一位世界之主亲自降临，只能是乱上添乱！”

……

一时之间，无数猜测与行动随之产生，整个世界都陷入到了慌乱与忙乱中，被量宇之主周成龙强行扭转的现实世界，尽管大部分的普通人在记忆中产生了偏差，可随着启示录的扩张，这股借助众生之力，炼化了众多权限者的阵图，其释放出的力量，使得世界也产生了深刻的变化。

这种变化，带来的连锁反应，终于在光束炸裂，恐怖气息降临的时刻，彻底爆发了出来。

“众生之力凝聚出来的，是接近阿赖耶意志那样的集体力量，这股力量虽不足以打开现实世界的历史虚空，但冲击历史长河，延伸出几条支流还是做得到的，现在阵图生变，有疑似世界之主降临，难道是天启之主吸收了足够的心灵之力，已经完成了世界轮回，暂时显化身体了？”

虚城一角，一名带眼镜的男子，站在城郊数据中心的高楼边缘，遥望南边，轻声言语，似在自言自语。

但随即，在他身后就有一个声音传来——

“齐副总，您能够确定降临的那位，是天启之主？这一位，可是在几年前，就已经陨落了，基于数据世界的时间跳跃性，在很多世界和很多人而言，他更是陨落了千年以上的漫长岁月，本源意志恐怕都被冲刷的差不多了，真的还能回归？”

如果孙道身在此处，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开口说话的人，赫然就是张毅。

当初，孙道进入数据世界的引路人，除了苏颜之外，就属杨航信和张毅对他的帮助最多，前者引领孙道走进了对数据模型的研究之路，后者则隐隐让孙道知晓了修行的方向。

后来，苏颜调离，杨航信前往天海市，这张毅就成为了虚城的墨坊分公司负责人，大权在握，也是一方人物了，可在这个眼镜男子的身后，却显得很是恭敬。

这眼镜男子正是墨坊科技的齐副总，在权限者的圈子中颇为有名，进境很快，算是一位传奇人物，当初孙道和蒲青产生矛盾，这齐副总也曾参与其中。

此时面对询问，齐副总微微一笑：“世界之主一旦诞生，本身的意志就会升华，意志不再局限于本身，而是依托于一个世界，甚至暗合某种规律、法则，甚至随着其人掌握的法则不断上演，近乎消散的意志还会重新凝聚，这也就是世界之主回归的本质了，据我所知，启示录中所蕴养的世界，就是在不断重复着天启之主的轮回意志，是帮助他回归的重要工具。”

“原来是这样，副总您不愧是踏足在世界之主门槛上的人，对这些果然清楚。”张毅点点头，由衷称赞，跟着话锋一转，“如果真是天启之主降临，那现世能够对付他的人，恐怕就只有您了吧。”

“如果是我的本尊在此，自然没有问题，”齐副总摇摇头，“但眼下这不过一具化身，根本不是对手，你不要担心，为了阻止现实世界再受重创，我会想办法将几位世界之主的意志牵引过来，压制天启复生，我想一个回归的世界之主，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一番话说完，他的目光延伸出去，跨越距离，直抵天海所在，与一双眼睛对视起来。

这双眼睛，幽深、深邃，宛如一潭黑水，深处有数值流淌，变幻莫测。

“没想到现世中，还隐藏有一位高等权限者，而且境界颇高，”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孙道，他立于破碎光束的底部，身边站着其余高等权限者，几人的身体慢慢凝实，“不过，在与这位隐藏者会面之前，先要将这个阵图的影响控制一下才行。”

转念之间，覆盖了一座超级都市的光芒，猛然间沸腾起来，那光辉忽然汇聚，朝着中央聚集而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逆转阵图，以光生血

光芒涌动，广阔的大地上，一个奇特的阵图慢慢成型，这是光芒构建而成的图案，每一道纹路都是光辉闪烁，而这光辉又是无数心灵之光聚集而成，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曾经的一个人。

“我在那启示录世界中前后经历，由于时间流速的两次差异，实际上是过去了几年，可在现实世界不过几天，但就是这几天的时间，转变成心灵之光的人足足有三千多万了，这其中不光有天海市和周边城市的人，还有世界各地的一些人！”

一道道光辉纹路中，心灵之光流淌着，向中央聚集，目标直指孙道，而无数信息也在这个过程中，与孙道心中的启示录感知联动、共鸣。

他的这种启示录感知，正是那本泛光的书册，此时此刻在其人心底不断的旋转、飘荡，表面开始浮现一行行的纹路，与外界光辉纹路一般无二。

“由于启示录阵图的开启，天海市周边被不断吞噬，而由于媒体的报道，这些情况被清清楚楚的传递到了世界各地，因为媒体本身并没有搞清楚阵图爆发的原因，以及阵图的运行原理，只是一味在渲染末日气氛，使得世界各地的很多人，对阵图产生了深刻的恐惧感，这种恐惧感会激化他们的情绪波动，制造出寄托于阵图的心灵信号，信号和阵图共鸣后，那些心生恐惧的人，就会被强行抽取心灵之光，不复存在，哪怕位于世界的另一头，也无法逃脱。”

信息的流转，让孙道透过阵图本身，意识到了真正对世界产生影响的，并非只有这些吞噬人心、转变心灵之光的光芒，还有就是人心本身，而媒体在其中所扮演的，正是推波助澜的角色。

轰！轰！轰！

在了解的同时，孙道更是一步一步的触摸到了启示录阵图中的核心之力，他正在慢慢的获得这个阵图的控制权。

与此同时，随着控制权逐步接近，孙道身上也逐步散发出一股恐怖威压，这威压比之世界之主的气息而言，还显得不足，但也已经超脱了单个权限者的范畴，以至于立于他身边的其他高等权限者第一时间就体会到了这股恐怖威压，但还能抵挡，只是心中越发惊颤，对于孙道已经晋级世界之主的猜测更加肯定了。

当然了，在这其中也有人考虑到，世界之主是不能轻易踏足现世的，不光受到誓约的约束，还受到现世力量的排斥，但那个位格本就是一个高深莫测的境界，有些他们不理解的变化，也不算意外。

除了这些高等权限者之外，那些转变成心灵之光的人，则有着更为直观的体现，但绝大部分的心灵之光，都已经失去了意志和自我，就算有所感悟，也无从惊叹，相比之下，倒是孙理等人这几个漏网之鱼，有着更为直观的体验。

在他们的感知中，孙道所在的阵图中央，简直就成了一处天崩地裂的风暴肆虐之地，那里仿佛在经历宇宙大爆炸一样，即便是爆炸的余波，都让孙理等人念头混乱。

不过，在这混乱中，他们还勉强维持着一丝意识清明，尤其是孙理，他在刚才撤离不成，被卷入的瞬间，就注意到突然出现的一群人中，有着自己的兄长，而且看众人的站位，孙道的地位在其中是最高的！

只是，炸裂的光束，带来狂暴的信息风暴，淹没了心灵之光的感官，也让他们难以前行或者后退，虽不至于直接湮灭，但却无法接近中心，以至于孙理无法主动上前，联系孙道。

“孙理……那个人好像是孙哥啊……”就在这个时候，方胡的意念断断续续的传来，他们几个人的心灵之光距离很近，都被光束炸裂的余波笼罩，进退不得，而且由于通灵少女的关系，勉强还能传递意念。

“对，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我能肯定，那确实是大哥！”孙理立刻就回应过去，这种时候，他格外需要一个人倾诉。

“是孙道先生？”通灵少女的声音，也在两人心中响起，众人能维持意志、保持通讯，本就是靠着她的力量，所以就在这风暴中，她的声音也相对清晰，“这么说，那几位高等权限者，并没有真的消失，现在回归了？”

先前，孙道等人潜入到启示录世界，存在感就从现实世界消失了，让孙理等人忐忑不安，如今见悉数回归，终于知道转机出现，自己等人有了得救的可能。

但又有一人的心念传递过来：“但我们都被转变成心灵之光了，没了肉身骨骼，就算得救了，以后怎么办？”这就是后来被他们所救、加入到这支队伍中的一名权限者了。

“总好过被困着吧，”方胡出言反驳，“被困在这里，时刻都有被彻底吸收，丧失自我的可能，而且人不人鬼不鬼的，只能说是苟延残喘。”

但那人又道：“这几个高等权限者，就能改变什么么？我看你们想的太好了。”

通灵少女听不下去，说道：“你们大概不知道，孙道先生与孙理的关系，至少我们不用担心会遇到危险。”

“关系再深，也不过只是一个高等权限者，或许能改变局面，却未必能够拯救我等，”那人还是一副负能量爆棚的模样，“要知道，这启示录的来历，可是和世界之主有关的！”

世界之主，这四个字一说出来，哪怕通灵少女有心再言，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了。

“你们不用担心……”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他们的心灵深处响起。

“你们的心灵之光中，保存着完整的血肉骨骼信息，只要将阵图逆转，信息重组为肉身骨骼，可以让你们恢复过来。”

声音来得突然，打断了几个人之间的交流，随即孙理、方胡和通灵少女便惊呼起来。

“哥？”

“孙哥？”

“孙先生？”

他们三个都曾经当面，或者通过其他渠道，了解和听过孙道的声音，所以一下子就辨认出来，知道这个声音是属于孙道的，不由惊讶万分。

“这个声音，是孙理他哥的？”那个始终泼冷水的权限者，同样听到了这声音，本来还在诧异，可注意到其他人的反应，登时明白过来，“逆转阵图？这人居然能逆转启示录？”

这边，他的惊讶还未平息，就忽的精神一震，发现萦绕意识的心灵之光逐步凝结，化虚为实，一根根虚幻不定的血管、神经和肌肉组织开始在其中出现，重组肉身！

不止是他，周围光辉闪烁，无数身影逐渐浮现！

第一百四十六章生死之间

“咦？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记得我本来在家里做饭，然后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强光，跟着就迷糊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站在这里了。”

“记者同志，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怎么我们突然都跑到天海市来了，我可是从海市的人，之前还在家里，怎么精神一恍惚，就出现在这儿了？”

“这里人好多，好拥挤，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这难道就是传闻已久的集体催眠事件？我感觉答案只有一个，凶手可能是个黑影啊……”

……

嘈杂的声响，突然响彻天海市的各条街道，人影重重、摩肩接踵、挨着人、肩并着肩，几乎没有一丝空余，比人满为患的公交车还要显得拥挤。

这天海市的街道、城市，本就宽敞，设计的时候就是面向国际，结果眼下却也不够用了，毕竟这是将整个城市的人，连同周边卫星城和零星小镇的人口，都集中到了一起，全部放在了室外，三千多万、将近四千万的数目，比之许多人口大国也不逞多让了。

这么多人之所以会散布在街道上，原因就在阵图逆转，无数心灵之光重新显化形态，将光芒中储存的信息逆转出来，化虚为实，凭空以信息再现肉身骨骼，重建身体。

不过，这些人在转变成心灵之光后，都是去了自我和意识，就好像彻底熟睡，还没有梦境参杂，因此这个时候一恢复过来，脑子里的记忆还留在变成心灵之光前，这样才造成了种种困惑。

只是，这城中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无数人出现在城中街道，自然引起了城外诸多媒体的关注，其中最大胆的一些，立刻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想要获得第一手的资料。

里面就包括了先前的那位女记者，只是她进去本是想从这些人的口中得到消息，没想到沿途之人一见到她，认出是著名记者，反而都纷纷向她询问起来。

“这样可不成，这不是什么消息都没有么？”女记者听着嘈杂纷乱的问题，顿时头大起来，“这么大的一座城，经历了好大异变，难道就没有什么人知道来龙去脉么？”

想到这里，她抬头朝天上看了过去。

………………

“大哥，我们，我们没死？”

城市一角，有几道身影正一脸惊喜交加的模样，为首的正是罗贵东。

这罗贵东，本是为了参加权限者之间的联合大会，从别的地方赶来的，结果在大会上，于醒揭露了自己的计划，还选择他成为启示录骑士的一员，没想到罗贵东却拒绝了这个提议，与兄弟一同赴死。

由于没有通灵少女的帮助，罗贵东肉身化光之后，转变出来的那一点心灵之光并不存有自我意志，与其他心灵之光一样，浑浑噩噩，被阵图吸纳，此时肉身重塑，回想前尘，记忆也是停留在转化前的一刻。

他的那几个兄弟，更是如此，都是一脸疑惑混杂着惊恐的表情。

“我想，一定是有人阻止了于醒的计划！”罗贵东说话间，缓缓抬起头来，朝着天上看了过去。

………………

“我又变回来了？”

一座楼顶，王楚站在其中，他的衣衫凌乱，脸上惊疑不定，先是看了看双手，然后缓缓闭上眼睛，身上有心灵信号急速跳动。

“但刚才的那些，都不是幻觉，我真的被转变成了心灵之光，然后陷入到了一个奇妙的世界中，半梦半醒，心中隐隐有所感悟……”

他的表情渐渐迷醉，似乎正在回味什么，但旋即惊醒过来，嘴里蹦出一个名字。

“文玉！”

然后，王楚的脸色陡然间难看起来，他朝着周围和楼下街道看了过去，游目四望，寻找着记忆中的那道身影，却毫无收获。

“文玉到哪去了？为何不见踪影？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一想到这里，他也就顾不上其他了，更不想探究这次事件转变背后的原因，只想寻得记忆中的那个人。

这王楚是美心公司的成员，本在天海市的美心大厦工作，孙道与孤狼交战的时候，城中大公司组织了一个特别小组，他也是成员之一。

等于醒的计划爆发，作为大公司的成员，王楚和文玉等人本有机会离开，但阵图扩张，连周围的卫星城都无法逃脱，他们这些人无论怎么挣扎，也只能陷入里面。

只是王楚的境遇又有不同，其他人要么是失去自我意识，沉沦浑噩，要么就是像孙理那般，维持着一点意识，勉强行动，可王楚却位于半梦半醒，获得了一次难得的机缘。

不过，在他看来，所谓机缘，和文玉比起来，又算不了什么了。

“到底在哪？在哪？”未能寻得，慌乱中的王楚抬起了头，朝着天空看了过去。

………………

“恢复了，真的恢复了身体！”

城市的最中心，反而没有多少人出现，只是零零碎碎的分布着几人，其中就有孙理、方胡等一批在阵图中维持着自我意志的权限者。

孙理等人相互打量着，看着那如假包换的肉身，又看着维持着化光之前的衣衫，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

方胡忍不住感慨起来：“孙哥说的不错，那些心灵之光里，确实留存着我们的信息，所以能够重塑肉身，甚至连服饰都能恢复。”

“不过，孙道先生他们去哪了？之前不是还在这里么？”染着头发的通灵少女，在意的却是另外的事情，“这里是城市中央，先前孙道先生等人回归，就是站在不远处，然后逆转阵图，让我们恢复的，但是高等权限们却突然都不见了。”

“也许他们在那里，我隐隐从中捕捉到了血脉联系。”孙理则缓缓抬头，朝着天上指了指。

………………

“我的计划，失败了？有人阻止了启示录的扩张？这怎么可能！”

城市的一角，一脸颓丧与绝望的于醒，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受着脚下坚实的大地，他的面容越发显得苍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