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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骄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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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那个晚上,一名厨子加上两名个仆佣,因为秦家天之骄子的挑剔,而没了工作;也就在那个晚上,做了四十几年的秦家管家,也因为秦家天之骄子的受伤,被向来信任他的老太爷给叫进书房警告,告知若再发生一次让人潜入秦家太子爷房里的意外,管家就得回家吃自己。
  就在那个晚上……秦家的天之骄子不过是受了点小伤,擦个药就好了;而李相思所挨的打却让她足足发了三天高烧,还加上不给她饭吃──这让其实已经是八足岁的她,瘦弱到像是不满五岁似的。
  至于十七岁的秦朗日,亦即秦家的天之骄子的秦朗日,却还在持续着不愉快,只因秦家大老代他答应了总统府的邀请,限制了他回纽约的想法,以至于他气坏了,恨不能找个出气筒来发泄。
  所以,当他再次看到李相思出现在他的眼前,就好像是看到一个出气娃娃似的,“你!爷爷不是已经警告过你不可以再出现了吗?”秦朗日抬头对着坐在墙上的她恶声恶气的吼道。
  李相思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继续呆坐在两公尺高的墙头,无视于他的存在。
  秦朗日的心头火立刻就被点燃了、爆发了,“你,说话啊!哑巴。”
  语气中没有一点侧隐之心,有的只是单纯的发泄,发泄着他得不到自由的烦躁感,以及她居然敢无视于他的存在的胆量──只因为,一直以来,人们对他就只有奉承,从来没有人敢漠视他!
  偏偏,李相思依然无所觉的呆坐着,她抬头看向天际,目光里始终没有他的存在。
  “你以为自己是谁?竟敢在我的面前装聋作哑?”终于他的漠视,让秦朗日老羞成怒的把她从围墙上直接扯落到草地上。
  砰的一声,李相思立即蜷缩起来,但在她那张青白的脸上却是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在她那双晦黯的褐色眼瞳里也同样没有任何波动,甚至就连她那紧闭的唇瓣也没有泄漏出呼痛的声响。
  秦朗日则是置身事外的冷眼看着她毫无反应的模样,一会儿之后,才又突然伸脚踢她,“你这个哑巴、聋子、白痴……为什么你不干脆去死呢?看看你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丑样子……”最后甚至残酷的把她的脸踩压进草地上的小水洼里。
  直到泥水流进她的口、鼻,让她产生了窒息感,她才伸手用力推开他,并且敏捷的从草地上跳起来扑向他,发狠的胡乱攻击他。
  只是,“你这个神经病到底有什么问题啊?”
  这一次,他已有心理准备,所以一点迟疑都没有的直接将她踹到墙边,“既然是个神经病,就应该待在精神病院才对。”
  他,实在是非常的讨厌她──尤其是当她用那双空洞到近乎呆滞的眼睛对准他时,他的心中就会产生一股极度的厌恶感,“你说!我让爷爷把你送进精神病院如何?也许他们可以把你关出一点反应来,也许他们可以开一些药给你吃,让你变得正常一点,也许他们还可以用什么电疗法来电醒你……你这个白痴、智障。”
  而他之所以会这么残酷的对待一个看似智能有问题的人,真的不是他的错──谁教他是秦家的天之骄子,谁教他是个天才,谁教他从没见过穷酸又愚笨的人……谁教……秦家没教导过他正确的待人处世观念!
  “这就是爸爸最宠爱的孙子吗?”突然一道凉薄的声音在他身后沉重说道,彷佛带着一种看透什么的感慨。
  这话让从来不曾低头过的天之骄子不得不挺直背脊,转身面对那人,“二叔。”那双倔傲的黑色眼瞳里却净是冷漠的神采,净是那种对于自己欺侮弱小却全然无愧于心的冷漠模样。
  唉!“不过是个生了病的孩子,身为爸爸最宠爱的孙子的你,有必要这样对待她吗?”秦北奔隐藏在淡默表情下的那声感叹不知是为了谁?
  “哼!不过是一个背叛秦家之人的私生女,二叔有必要这样维护吗?”那一晚,爷爷故意在他面前发难,目的就是要让他知道秦家对自家人的维护,以及爷爷对他的绝对维护。
  所以,在他这个天之骄子的认知里,但凡背叛秦家的人就注定永远翻不了身,只配一辈子低人一等的趴俯在地下。
  秦北奔悲悯的摇头,“骄者必败!”试着说出警告以及想点化他的冀望。
  却被天之骄子立即驳回,“应该是说,没有实力的骄者才会失败。”而他,不但具有实力,更具有秦家雄厚的家底作为靠山,这样如何败?
  当然是不可能失败的!
  秦北奔只能默默的看着秦朗日骄傲的姿态好一会儿,然后不再多说什么的转身走向蜷缩在草地上的李相思,“嗨,小猫儿,你受伤了、走不动了,让我帮你好吗?”如轻风般的温柔询问后,浅笑的等待着。
  直等到李相思慢慢转动着颈项,将他安详、和善的姿态与模样看进眼里,静静的摆出不会反抗的态势后,秦北奔才噙着温柔的浅笑,试着将她从草地上抱起,“小猫儿,你不回答没关系,只要在我把你抱起来时别把我当成是坏人抓伤就好。”
  但李相思就只是看着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甚至连眼睛都没眨过一下,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是被遗弃在垃圾堆里的蜡像似的。
  秦北奔无视于她病态般的诡异目光,以及僵硬到有如蜡像般的冰冷模样,仍然像是对待正常孩童般用衣袖帮她擦拭脸上的污泥。
  几乎是不可察觉到的,她看向他的眼瞳开始闪动出一点警戒的神采,她那沉重又迷蒙得犹如黑洞般深不可测的目光确实是在转动着……“真是个好孩子。”秦北奔不禁感叹着,这可怜的孩子拥有着一双既神秘又美丽的眼睛,而那美丽的眼睛美到让他甚至发自内心微笑出来;而在带走李相思之前,他还是再次提醒自己被宠坏的侄子,“朗日,你好自为之了。”
  “不必。”秦朗日依然是不屑一顾的高姿态。
  这当然是因为──一个十七岁的天子骄子怎会料想得到自己也会有历经失败的可能性!
  他以为失败只是那些穷人们的事,与他是完全不相干的。
  而李相思那病态般的反应却已在他的生命中刻下微小的、不起眼的一点小影响,这让他在一见到她就会产生极度的厌恶感;可原因是什么,在这时候的秦朗日却是不知道的!
  三天后,他在总统府举办的音乐会上表演独奏,获得了满堂喝采,一夕之间,秦朗日成了所谓的“台湾之光”,占尽了报章、杂志与电视媒体的宣传之利,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拥有等同于当红偶像明星的知名度,被世人争相讨论着。
  接下来更有一些与秦家交好的长辈们开始迂回婉转的询问着自家女儿与他一起前往纽约茱丽亚音乐学院学习钢琴的可能性──但其实,他们多半只是想藉此机会制造出一个得以入主秦家当上太子妃的机会。
  对于那样的处心积虑,秦朗日感到十分厌恶,所以就算是经过爷爷的亲自筛选,那些被自己父母亲手奉上的女孩还是一个又一个的被他奚落走了。
  直到他见到她──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十六岁女孩,既矜持、又娇贵。
  只是她矜贵的地方不在于她的身家背景──因为她只是某个早逝的中小型企业家的女儿,而她家那摇摇欲坠的企业体只是依靠着她那以教书为生的母亲所独立支撑,所以任何人都知道,若想得到那女孩,只须对她的家族伸出援手即可;而那并不是吸引他秦朗日的主因。
  他之所以会特别注意到那女孩,全是因为她有一种从全身所散发出的娇贵气质,让她就像是一朵滴得出汁液的娇嫩芙蓉般的吸引住了他所有的注意力,所以就算她被剔除在爷爷的门坎外,他还是钦点了她!
  爷爷当然不满意,却还是任由着他──谁教爷爷从来都只是宠着他、顺着他,甚至还帮着他呢!
  只是他不知道被他钦选的那朵芙蓉其实……是惧怕着他的!
  直到在即将离台的前三天,那女孩提早住进秦家大宅,他才听到了她的心声──“妈妈,我知道我可以前去纽约,并且进到茱丽亚音乐学院全都是因为他的因素,但是……我怕他……我是真的好怕他!就算所有人都盛赞着他那出众的钢琴造诣,可我听到的却是一个炫技的魔鬼……他一定是个很冷漠的人……”白水莲以着很压抑、很微弱的哭泣声哀求着,“妈妈,我们可不可以放弃爸爸留下来的公司呢?那样妈妈就可以继续您最爱的教书工作,而我也可以留在台湾就读艺术学院……妈妈求求您……妈妈,别挂我的电话……”
  拿着只听得到嘟嘟声响的话筒,白水莲无助的泪流满面。
  而在相隔一片水泥墙面的距离之外,秦朗日则是听得怒火中烧──只因为他向来没受过任何的挫折,他高傲的自尊是容不下任何的质疑与拒绝的!
  秦朗日愤恨难平的甩上房门,直接走出房间,走进在弦月照耀下略显幽暗的夜色里。
  至于沉溺在哀愁里的白水莲则是直到被隔壁房间传来的巨大声响给惊吓了,这才发现原来她被安排在距离秦朗日最近的地方,她的心不禁因那重重的甩门声中所隐含的怒气而感到恐惧、担忧与完全的不知所措……她只得悄悄跟在他的身后,满心的感觉都是hunluan的、烦恼的以及楚楚可怜的,却是完全不知该如何收回已经说出口的难听批评?
  秦朗日对于她的跟随完全无所知,他只是愤恨难平的一直走向黑夜里,一直走到一处林木蓊郁的黑暗之地,这才发现他竟在不知不觉间走离了秦家的势力范围。
  正当他打算转身离开时,却发现到李相思的存在──一个非常适合让他当作出气娃娃的她!
  也因此,那些被白水莲的质疑与拒绝所引发的绝对怒气,全都不公平的落到了李相思的头上。
  “算你倒霉,白痴、智障……”秦朗日捡拾起地上的石子,一颗接一颗的往上丢击着高坐在树枝上的李相思。
  但就算是被石子给击中了,李相思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于是秦朗日捡拾的石子愈变愈大,他所使用的丢击力道也跟着愈来愈大,直到鲜红的血液流下李相思的眼角,秦朗日还是没有一点侧隐之心,继续发泄着他心中所有的不愉快,“你这个没人要的杂种,凭什么这样的心高气傲?你愈是不说话、愈是不理人,就愈是令人厌恶,你不过是一个注定低下的杂种而己……杂种、杂种……”
  先前秦朗日被白水莲所刺伤的骄傲感,此刻全都转变成对李相思的厌恶感,“你下来!你根本就不配高高在上,听见没有?”
  只是李相思对于他所做的一切恶行依然是毫无反应,就连右眼都被鲜血给染红了,她还是一动也不动的高坐在树枝上头,仰首望着天。
  就因为她的没反应,秦朗日莫名的像是突然火山爆发了似的,“你这个聋子!看我怎么把你给打下来……”
  低头仔细的搜寻着地上,总算是被他找到了几颗有如拳头般大小的石块,“看我怎么打死你这个杂种……”
  第一颗大石块,与她的肩膀摩擦而过;第二颗大石块,从她的额角斜飞过去;第三颗大石块,终于将她从树上打落下来!
  “这下子你总该懂了吧?你就只配活得对我五体伏地,对我们秦家五体伏地……谁教你只是个杂种呢!”
  发泄过后,秦朗日对白水莲的怒气发泄了一大半,但对李相思的厌恶感却是有增无减,“我真的从没见过这么让人厌恶的人……为什么你会是这么的讨人厌呢?我知道了,因为你是背叛秦家的证据,所以你这辈子注定是翻不了身的,也所以我这是在教你学会如何当一只畜生,你懂吗?因为你会需要的!”
  奚落完毕,秦朗日不再多看一眼因自己恶意的发泄而造成的伤害,因为……不需要!
  也因为这个才十七岁的天子骄子压根就不懂侧隐之心,更是完全没有半点侧隐之心,所以才可以这样的欺侮一个不正常的孩子,完全没有一点的心虚与愧疚。
  只是,就在他不屑一顾的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发现好多只垂涎着唾沫的野狗群悄悄的将他包围住,其中甚至还有彷佛被石块击中而受伤流血的受伤野狗!
  秦朗日心下一惊,试着不动声色的走开几步,却引发了野狗群的疯狂吠叫,然后他就着反射的月光,看清了野狗群眼神里的凶残与狂乱……当第一只狗朝他扑过来时,他回身往李相思所在的地方跑过去!
  这是因为……被恐惧泯灭了人性的他,被求生本能所主宰了行为的他,就在这存活的一瞬间,懂了如何让自己避开危险!
  他就这样想也没想的抓起李相思,将她丢进发了狂的野狗群里!
  等到野狗们转移目标的撕咬起李相思时,他才像是逮着逃生机会似的紧急转身逃跑,完全不顾处身在野狗群嘴下的李相思将会遭遇到何种恐怖的下场……直到他狂奔到距离秦家大宅三尺远的地方,他竟意外的看见了跌坐在地上的白水莲,从她那身脏污与狼狈的模样来看,他于是知道了!“你都看见了是吗?”
  秦朗日背着光的身影恶狠得有如邪魔鬼怪般的恐怖模样,让白水莲吓得完全藏不住她心底的巨大恐惧感,“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见!”颤抖的声音却已是不言而喻了。
  秦朗日低下头,瞪进她畏缩的眼里,“不准说!一辈子都不准说,听到了吗?”
  自水莲承受不了他眼里那无情的神采,只能惊惧的撇开脸,不敢再多看一眼他那充满卑劣与恶意的俊美脸庞,“我不会说的!”
  她是不敢说!
  “我不相信!”若她透露此事,那他会从此身败名裂的──即使现在才十七岁,是这么的年轻,但秦朗日就是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真的,我不会说的,一辈子都不会说的!”白水莲畏缩的一再保证,只因她已能感觉到从他的身体里正散发出一种更加深沉的算计,那让她更是畏惧到不行!“我可以立刻消失在你的眼前!”
  她是真的好希望能立刻从他的眼前消失,永远离开这可怕的恶魔!
  却没想到她的这番言论,反而替她自己判了一场无期徒刑。“我不相信!所以我要你这辈子都待在我能看得见的地方,也就是我要娶你!”以便让他能一直看守着她,感受着她的恐惧,让她一辈子都不外泄这个可怕的秘密……“不要!我不要嫁给你……”白水莲终于因受不了而哭喊出心中最大的恐惧──她不要嫁给一个连心都没有的恶魔,她不要嫁给秦朗日!
  但是,她可以不要吗?她有选择权吗?
  第1章(1)
  十年后——“那个女孩后来怎样了?”
  “我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天啦!这太残忍了。”
  “而我,是那件残忍事件的帮凶”
  “如果……”安德鲁感到非常难过,“如果……”却碍于身边的爱人而语多保留。
  但是白水莲却自己说,“若果当时我立刻叫人去救她,也许她还有那么一线生机……但是我没有!不管原因为何,我没有叫人去救她,我就是害死她的帮凶……多么恐怖啊!我是害死一条人命的帮凶,而那条人命竟然还只是个五岁大的孩子而已……”
  “那不是你的错。”安德鲁将爱人紧紧拥抱在怀里安慰着。
  “也不是那个孩子的错。”白水莲悔恨的泪水全都流进了安德鲁的胸怀里。
  就算她在多年后帮那女孩在庙里安了个牌位供奉,她的后悔也从未消灭过一分一毫。
  “朗呢?朗后悔吗?”安德鲁在经过一番心底挣扎后,还是问了。
  “别问!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白水莲充满恐惧的声音与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还是不肯跟你离婚吗?”安德鲁将白水莲巴掌大的小脸捧在掌心里,“就为了要你帮他保守这个秘密,他便要一辈子困住你吗?”对于爱人的遭遇,他实在是很不舍得。
  “是的。”白睡莲的眼中因为承受不住太多秦朗日所加诸在她身上的恐惧与往事所带给她的羞愧感受,因此渐渐变得迷蒙了。“我只是一个为了机会而出卖自己良心的女人!”
  “别这么说自己。”安德鲁吻上东方人特有的凤眸,“你是不得已的。”
  “呜……”白水莲在安德鲁的轻怜蜜爱中,哭得像个孩子似的,“如果生命可以重来,我一定会回去救她,我真的会!”
  “我知道你会,因为你是全世界最善良的女孩,”安德鲁将爱人吻倒在沙发上,“也是我最爱的女孩。”
  多久了?她已有多久没被人如此真爱了?她好需要这样的珍爱啊!所以她任由自己迷失在安德鲁的爱情里,忘了她是秦朗日的妻,也忘了她是害死一个小女孩的帮凶……因为她多想自己是安德鲁的女孩,就只是安德鲁的女孩啊!所以她才会背着秦朗日,一次又一次的投身在安德鲁为她点燃的激情里,让安德鲁拥有她的身与心,却不知道自己早已将自己给送进了地狱!
  “很好,白水莲,你表现得太好了。”此刻应该远在维也纳的秦朗日不知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甚至还用力的鼓掌着。
  白水莲苍白的瓜子脸上立刻被恐惧给占据着,她一如往常的卑微着,“秦朗日,是我对不起你,所以请你不要对付安德鲁,我求你!”给了爱的女人多半是傻的,因为她宁愿是傻的。
  秦朗日却还是继续拍着手,“白水莲,你的背叛还真是理直气壮啊!只可惜你愚蠢的没能考虑到后果,你这以为你可以跟安德鲁比翼双飞吗?你这个连一个秘密都守不住的女人还真是令我失望,竟敢说什么你会就她的大话,你简直是虚假的令人作呕!”极尽嘲讽之能事。
  白水莲更加恐惧的将自己所在沙发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安德鲁见状,立刻把自己深爱的白水莲给抱进怀里,“朗,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是我是真的爱上了白,请你成全我们。”
  “你还真敢说啊!身为纽约爱乐的着名唱片制作人,为了别人的妻子,竟把你大好的前途这么葬送了,这样值得吗?”秦朗日冷笑着扫落手边的瓷器,“你别忘了,她是我的妻子,我可以告你妨碍家庭!”
  “朗,我们是真的对不起你了,但是为了一件十年前的错事而故意绑住白的大好人生,这是不应该的!”安德鲁悲伤的说着:“十年了,白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情,你为什么还是不能相信她呢?”
  “因为你!因为她告诉了你,”秦朗日眼眸微咪,恶意兼残忍的问:“她很好用是吧?所以你才会这么爱不释手的一用再用,甚至还享受到宁愿忘了她是别人的老婆!”一再挑惹,挑战人心的极限。
  这下子,向来好脾气的安德鲁是真的生气了,“我是不敢相信你竟是这样的人!”他一直都是那个支持着朗在乐坛发光、发亮的人,却完全不知道在私底下的朗竟会是这么卑劣的人!“为什么你要这样说自己的老婆?”
  “因为她是背叛的人!”而秦家人正好是最容不下背叛的事,“况且,这一不是她第一次背叛了,你知道吗?”
  “就算如此,我还是爱她。”安德鲁因太过疼惜白水莲必须承受如此不公平对待长达十年,所以一点都不介意爱人之前的情史。
  “就算你这么说,还是改变不了她是我老婆的事实!所以就算她很好用,你也没有权利享用,你懂吗?”秦朗日专挑痛处攻击。
  痛苦蒙蔽了安德鲁的双眼,“白的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孩子了!”他以为这个消息可以打击到秦朗日,却没料到反而更是刺激到那个恶魔!
  “那实在是太好了,白水莲应该有告诉你,一个在背叛下所生出来的杂种在秦家将会得到何种对待!”他很期待。
  “不!我绝对不会让你们那样对待我的宝贝……。”为母则强!若果秦朗日决定当个恶魔,那么为了她的孩子,她也一定可以毁掉毁掉这个恶魔的!
  她可以的——因为她绝不会让她的孩子变成第二个李相思!
  “白水莲,这是你嫁给我的十年间,表现得最勇敢的一次了。”秦朗日露出轻蔑的笑容,“但是你愈是勇敢,我就愈是想打击你,我愈是想打击你,所以我们就等着看你肚子里的杂种将会得到什么样的对待吧!”
  “秦朗日,你会不得好死!”
  “最好是!你最好让你肚子里的杂种在出生之前就先让我不得好死,否则你就等着看吧!”哈……秦朗日笑得猖狂,猖狂到泛泪。
  面对于恐惧已达到极限,且护子心切的白水莲,她在当下就作出了决定——只有地狱最适合残忍无情的他和见死不救的她。为了孩子与安德鲁的未来,她可以亲手把秦朗日落下地狱,再拿自己当做陪葬!
  ***“十年后的现在,你终于等到你要的那个机会了吗?北奔。”
  摇摇头,“机会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秦北奔几不可察的叹息了,“其实我并没有把握事情会按照我的希望发展,毕竟秦家造就朗日的骄傲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只不过要我置身事外看着那孩子骄傲到把自己和别人的未来都给破坏殆尽,我实在是做不到!所以我想至少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亲眼看看自己毫无恻隐之心的残忍…………”
  残忍到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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