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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第三部_魇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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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带,那东西多沉啊,”张玄说:“师父你很奇怪耶,不是你说不下雨的吗。”
聂行风感觉到张三神经连跳几跳,他扑哧笑了,张玄这招他领教过多次,是个人都会被他气晕过去,不过这时候张三不能晕,他还有事要做,只好背着徒弟顶着雨快跑起来。
两人向着李家庄方向跑了没多久,就见前方狂风大作,将天际乌云尽数吹到了村庄上方,空中电闪雷鸣,一记记响雷向村头落去,张三叫声不好,念咒缩地成寸,以飞快速度移到了村口,这时正好一记炸雷落下,张玄急忙捂住耳朵。
到了落雷处,张三反而不着急了,把徒弟放下,边掏法器边问:“几个雷了?”
“好像……九个。”
“那差不多了,跟我来。”
张三带着张玄冒雨冲向李姓人家的祖坟,聂行风听他的话大有深意,忍不住小小腹黑了一下,不过没容他多想,就听前方又一记炸雷落下,这声雷离他们最近,也最响,感觉四下地面都被真的摇晃个不停,张三脸色一变,快步奔了过去。
他们顺落雷追到李家祖坟前,就见一大堆村民被雷吓得纷纷扑倒在地,准备正午下葬的棺木被天雷击得粉碎,棺盖掀到一边,大雨瓢泼,它居然燃着了,木棺翻倒,过世人的尸身落出来,一只半人大小的白狐蜷在他身旁,雪白狐毛沾了点点滴滴的血迹。
觉察到有人靠近,它昂起头,似乎想拦住,却怎么都动不了,只能恶狠狠瞪着张三等人,血顺着嘴角不断流出来,看样子大限将近,毕竟那十雷天劫不是妖类能轻易避开的。
张三挥起拂尘,口念咒语,将坟前火势灭掉,此刻天劫已过,天空风卷云舒,顷刻间放了晴,一场大雨将天地洗刷了个干净,连带着坟场阴晦之气也消减了不少。
刚才雷雨交加,乡民们不明就里,见张三身着道袍,气势不凡,还以为是他把雷引走,顺便击毙了狐精,等天晴后,都一股脑涌了出来向他道谢,一个个鞠躬作揖,把他当神仙看待,张三当然不会说出真相,坦然接受了大家的行礼。
大家道谢完后,看到祖坟被弄得一片狼藉,于是又将怒气发泄在蜷在棺木旁的白狐身上,听大家讲述,那只狐狸正午突然出现,延迟了下葬时辰,还弄来雷雨挖他们的祖坟,说到愤怒处,一些年轻人沉不住气,纷纷拿起镰刀锄头,看那架势,是要将白狐碎尸万段才肯甘休。
聂行风见那白狐不断吐血,已气息奄奄,却始终不离棺木,不由起了怜悯之心,可惜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张三身上,可惜张三只顾着跟村民们寒暄,似乎忘了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眼看着有人走过去举起锄头,只要锄头落下,白狐就再无生还希望,聂行风正焦急万分,就见张玄突然跑了过去,拽着狐狸尾巴把它一把提了起来,转过头,向张三脆生生地叫:“师父,它的皮好漂亮,可以扒下来给我做外套吗?”
聂行风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还以为张玄是去救狐狸,没想到他脑子里转的是狐狸大氅的念头,不过他的提议倒是暂时解除了白狐被乱刀砍死的危机,村民感谢张三帮他们除妖,再加上活活剥皮比砍死更解气,反正看狐狸那样子也撑不了多久了,所以都没异议,轻易就答应了张玄的请求。
师徒二人跟村民道了别回家,这次没出什么力,却白赚了一笔,外加条狐狸,张三很满意,张玄更满意,提着狐狸尾巴将它扛在肩上,哼哧哼哧往回走,白狐身形很大,几乎盖住了他整个小身板,聂行风看在眼里,很想说护得这么紧干嘛?又没人跟他抢。
两人回到家,张玄把白狐放在院子里,跑进去把铁罐拿出来,打开盖子,取出一小盒丹药,取了一颗药就这水给狐狸喂下,白狐被天雷击伤,已气息奄奄,见落到道士手里,被符咒所困,已经认了命,一路上没有任何反抗,倒是被喂了丹药后,它大为惊讶,仰起头满眼惊异地看着张玄。
谁知张玄又去拿了块磨刀石,掏出柄小匕首,坐到小板凳前开始磨刀,见白狐一直盯着自己看,他说:“你不用谢我啦,大家都说狐狸皮要在活着的时候剥才行,我磨刀要花点时间,你再坚持一会儿啊。”
敢情给它喂灵药是这个意思,它就知道这些道士没安什么好心!
白狐气得吐了一口血,恶狠狠地瞪着在自己面前磨刀霍霍的张玄,心想小时候以这么坏,等长大了那还得了?
张三也不阻拦徒弟,笑嘻嘻拿出随身带的酒壶,坐在门槛上晒着太阳喝酒,见白狐愤恨难平,他问:“今天正午是你的天劫吧?”
狐狸不答,张三又说:“看你也有几百年道行,自知逃不掉天劫,所以去跟情人结阴亲,希望同生共死对吧?”
“我是生是死关你什么事!?”
张三啧了一声,“看你气场清明,应该没有过恶行,可怎么这么笨呢?修行这么久却还看不透,人心才是这世上最难测的东西,他们用着你时,你是仙,你没用了就是妖,妖跟人在一起,又怎么可能有好结果呢?”
狐狸不语,许久,一串泪珠落了下来。
“所以,你是笨死的!”
张玄一句话成功打破了悲情的气场,狐狸重新昂起头,冷冷向张玄瞪去,即使身受重伤,它还是露出倨傲之态。
“我有说错吗?”张玄磨好了刀,过去把困住白狐的符咒解了,说:“人能活多久啊?你看我们人都从来不会去喜欢一只蚂蚁的,蚂蚁也不会去喜欢一颗大米粒,所以你该找一只狐狸才对,还有啊,那个人已经死了,你如果看不开,可以去等他的下一世,为什么去跟人家的父母抢尸体?你这不叫笨,还有什么叫笨?”
白狐被张玄一番话震住了,呆呆看着他手里的刀,竟觉得有几分道理。
张玄对它的反应很满意,说:“所以,你这么笨的狐狸,或者也是浪费粮食,还不如做做好事,把皮毛贡献出来吧。”
说着话,上前提着它的尾巴把它翻了个个,肚皮朝上,琢磨着从哪开刀,眼神瞥下去,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很兴奋地冲张三叫道:“师父师父,它有小鸡鸡的耶,原来那些人没说谎,它真的是公的!”
白狐被张玄的灵力按在地上,听了他的话,不由气红了眼,它修行数百年,一向自视甚高,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要不是身上气力不足,它一定把刀夺过去,给这孩子身上戳上几个窟窿。
白狐杀气四溢,连聂行风也感觉到了,不由一脸黑线,张三却没在意,随口说:“管它是公是母,皮都是一样的,天不早了,赶紧剥了皮晒上去。”
“可它好像又晕过去了,天劫真的好厉害啊。”
关天劫什么事?明明是被你气的!
聂行风额上黑线更多,见张玄低下头,很担心地看看白狐的状况,又取了两颗丹药喂给它,待它缓过来后,好奇地问:“那些人是不是给了你好多钱,你才愿意变成女生帮他们救儿子?”
白狐气得又吐了一口血,几颗丹药吃下去,它状况好了很多,怒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这么贪财!”
“那是给了你好多鸡吗?”
无心童言彻底激怒了狐仙,在不顾自己还处于重伤状态,咬牙拼力挣脱了张玄的法力,尾巴一摆,向他劈头甩去,张玄没防备,被甩了个跟头,跌在地上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张三见状大笑,见狐仙又向张玄跃去,他取出索魂丝扔给张玄,说:“小心了!”
看到师父将一向不离身的法器扔来,张玄早忘了跌痛,很兴奋地跳起来接住,向白狐甩去,白狐看出索魂丝的厉害,不敢硬敌,避开绳索追击,伸爪,运起神力抓向张玄。
张玄法术一般,力气又小,根本不是狐仙对手,不过白狐受了重伤,又忌讳他的法器,一时之间也伤不了他,不由心下急躁,好在张玄没多久就累了,索魂丝神力施展不开,反而将他自己缠住,噗通一声趴到地上。
白狐这几日遭遇情人过世,天劫雷霆,又被张玄讥笑了这么久,本来满腔怨气,但看到他摔得狼狈,又忍不住扑哧笑了,狐爪扬起,爪尖寒气森森,只要趁胜追击,就可以在他胸前戳上几个血窟窿。
张玄身处危境,张三却毫不在意,仍然靠在门框上喝酒,白狐心里一动,它再不通人情,也看得出张三道行不凡,如果真想杀它,它根本活不到现在。
它原本一腔悲愤,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但经张玄一番搅合,求死之心顿时消减了很多,收回利爪,冲趴在地上跟索魂丝纠缠的张玄冷笑:“没用的小子!”
张玄不太懂索魂丝的法诀,一边拼命从绳子中间往外钻,一边呛声:“你有用,还不是一样被摸小鸡鸡?”
这句话太毒了,连聂行风都忍不住想上去敲张玄的脑壳,但毕竟张玄现在是个孩子,小孩子说话不知轻重,可听在白狐耳里,则无异是一种羞辱,见张三站了起来,它不敢再停留,口念咒语,化作清风离去,远远的只听到它的清喝声。
“我会记着你!”
“我叫张玄!今年五岁!”初生之犊不怕虎,张玄刚好挣脱了索魂丝的束缚,跳起来脆生生地大叫:“你将来要报仇的话,千万别找错人!”
话刚说完,后脑勺就被重重拍了一巴掌,张三收回索魂丝,骂道:“狐精最是难缠,你是怕将来麻烦少,这么早就给自己预定好了仇家?”
张玄捂着后脑勺,抬头呆呆看他,半天没说话,张三以为他怕了,只好安慰道:“也不用怕,有师父呢,它要是敢找你麻烦,师父帮你解决。”
“不是啊师父,我的狐皮大衣飞掉了!”张玄回了神,抓住张三的衣袖,悲悲切切地说:“我好不容易才跟人家求来的,呜呜呜……”
张三一个没忍住,掐住徒弟衣领用力摇,大吼:“你这个臭小子,你能有一天不气我吗!?”
不能,聂行风想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师父,三岁看到老,再过二十年,张玄还是这副德行,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他正觉得好笑,突然看到张玄脖子上系着的玉石在摇动中晃了出来,张三的手正好触到,顿时灵光袭来,聂行风神智一晃,恍惚看到眼前一片晦暗,众多鬼魅在迷雾间穿梭飘荡,忽然银光闪过,汇成龙形的两道符咒发出震天嘶吼,将阴魂吞噬口中。
“张玄!”聂行风失声叫道。
他认出那道银光是索魂丝发出的,但银光叠聚不散,不断笼罩而来的层层重雾,张玄就站在迷雾正中,挥舞法器气势凛凛,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呼唤,动作微微一滞,当看到有杀气射向他的后背,聂行风担心地大叫:“小心后面!”
这次张玄听清了,身体微侧,索魂丝扬起,狠狠抽在那道黑影身上,戾气将他打得怪叫着飞了出去。
张玄趁机缓了口气,身形站稳,傲视周围叫嚣的阴魂,轻声问:“董事长,你还好吧?”
“暂时……没事。”
“没事你不跟我联络!?”听聂行风说没事,张玄放了心,下一刻嗓门立刻放开了,骂道:“你到底把自己移形换影到了哪个时空?你知不知道我找得很辛苦!”
“我知道,可是……”
“少废话,你现在到底在哪里!”黑影又冲了过来,带着更强的罡气,张玄冷哼一声,手扬索魂丝,跟他战在一起,激战中不忘大叫:“说个地名,就算是上古,我也追过去!”
比上古更复杂,聂行风苦笑说:“在你身边。”
“可我看不到你哎。”
听了这话,张玄急忙左右观望,不小心被黑影的剑气扫过,还好他闪得快,但胸前衬衫被割破了,刺痛激起了他的戾性,聂行风跟他心意相通,立刻感觉汹涌杀气想自己冲来,忙问:“你受伤了?”
“没事。”张玄摸摸胸前渗出血珠的伤口,嘴角弯起,“有事的是别人!”
说话中索魂丝脱手飞出,半空中化作两条巨型银龙,蓝色火焰随着银龙呼啸着将那道黑影缠在当中,张玄迅速拈起指诀,喝道:“乾坤借位,雷电齐行,神兵疾火如律令,祈火,诛邪!”
蓝焰化作龙形金光,黑影别说跑,就连脱离烈火控制都已不能,在火焰中拼命扭曲狂叫,聂行风感觉到了,他不是第一次见张玄祈咒杀鬼,但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感觉清晰,只觉得光是这份气焰,就足以大杀四方。
“董事长?董事长?”听不到他的回应,张玄声音变得急促,问:“你说在我身边?”
杀气太重,冲击了聂行风跟张玄的通灵,张玄身影渐行模糊,眼看着眼前景象又要消失,他急忙大叫:“我在五岁的你身边,保护好自己……”
还想交代说一句自己没事,但索魂丝上的火焰冲来,杀气带着雷霆之势,瞬间烧灼了仅有的一丝牵绊。
“董事长?董事长?”
偌大的空间里不断回响着他的叫声,却再无人回应,感觉到聂行风的消失,张玄又气又急,把怒火都发泄在仍纠缠不停的阴魂身上,索魂丝扬起,化成一道道银光,戾气回荡,破开了聚起的浓雾。
对面银龙燃起的火光在将黑影吞噬后渐行消散,张玄走过去,看到落在地上的一个木头小人,他捡了起来。
木人被罡火烧毁,几乎成了一块黑炭,早已看不清原本刻在小人身上的符咒八字,不过仍然可以隐隐感觉到存留在上面的罡气,看来做出这个分身咒的人有着相当高的法术造诣。
张玄暂时对这个人没兴趣,他现在只想早点找到聂行风,见周围浓雾渐散,阴魂们脱离了木头人的控制,各自散开,这些都是傀儡,张玄懒得跟它们计较,任它们去了。
谁知它们没跑多久,就见一道矫健黑影当空飞来,鸣声嘹亮,震得空间阴气簌簌颤荡,许多阴魂不及逃离,被黑影张嘴吞入口中,迅雷之势般,瞬间就将弥漫住空间的阴气吞掉了大半,周围变得清晰起来。
张玄看清在空中矫健飞翔的是只全身墨黑的大鹰,双翅扬起,飞掠中喙爪泛着淡淡金色,阴魂被它的煞气逼迫,嘶叫着四处逃窜,但没多久就被它的利爪撕烂,毫不留情地吞噬果腹,他急忙叫:“汉堡!”
墨鹰翅膀抽搐了一下,很不悦地凌空俯视张玄,显然不喜欢这个称呼,张玄像是没注意到,冲它摇摇手,喝道:“过来!”
汉堡很不想听张玄的话,但又不敢真的跟他对立,微微犹豫后,还是俯空掠下,靠近时坏心促使,锋利鹰爪故意抓向他的脸,张玄早有防备,顺手抓住它的脚踝,扣住它脚上的银环,筛沙般的来回甩了甩,汉堡立刻晕了,摔到地上时法术消失,又变回了平时的鹦鹉摸样。
“你这个没有礼貌的人类!”它仰面躺在地上呻吟。
对于曾是阴界信使的阴鹰来说,张玄是个很独特的存在,他另一个身份有多强大有多张扬,现在就有多笨蛋有多废柴,所以虽然它曾一度因为张玄的身份对他崇拜有加,但没过多久,在切身体会到那个海神形象不过是昙花一现后,它就又恢复了以往的倨傲态度,对它来说——封印了神力的海神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根本没资格让它崇拜。
“原来乔说的GREENBACK就是你啊,”无视阴鹰的满腔悲愤,张玄上前掐着鹦鹉一边的翅膀把它提了起来,逗弄似的来回晃了晃,问:“好久不见,你又肥了不少,意大利面吃多了?”
“人类,你会为你的无礼付出代价!”
“乔用哪家快递把你送来的?不仅派发迅速,还可以托运活物?”
“我怎么知道?”完全鸟对人讲,汉堡翻了个白眼,决定放弃在张玄面前维持神使尊严这种无聊的事,反问:“难道你认为那些混黑道的家伙在发货时,会征询一个邮递物品的意见吗?”
“所以你是被法术禁言后派发来的?”张玄啧啧嘴,松开了它,说:“乔最近有勤练法术啊,这么轻易就制服你了。”
什么叫轻易?根本就是两个人类狼狈为奸,欺负它一只鸟而已!
想起自己被当成毛皮玩具送快递,汉堡就相当不满,在空中拍打着翅膀,愤愤不平地喷着气。
张玄没去理会一只鸟的纤细心理,而是想到另一个问题——以乔的势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汉堡快递回来并不稀奇,可是它是怎么闯进这里来的?
“你知道这个结界?”
“我被塞在托运箱里,怎么可能知道?”汉堡不爽地反驳。
还好它弄成毛皮玩具,没直接感受到一路颠簸,不过一觉醒来就发现箱子被拆了,它什么都没看到,只能感觉到那人道法很强,是个修为高深的家伙。
道法很强?张玄眼睛眯了起来。
做出这个空间结界的人道法就很强,可他偏偏又能驭使阴魂恶鬼,这让张玄想起了驭鬼师一门,但很明显这个人的法力,比驭鬼师还要强大,蓝眸左右看看,经汉堡一闹,原本充斥着空间的鬼魂消散得干干净净,迷雾渐散,看来结界已经破了,可他却不想离开,只想着聂行风消失前说的话。
“我在五岁的你身边……”
“五岁的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董事长在危险将至的瞬间将自己移到了过去的年代?张玄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随即又想——五岁时的我,都做了些什么?
脑海里迷迷荡荡,好像经历了很多事,但仔细去想,却又觉得很模糊,他秀眉皱起,走到那个将聂行风困住的法阵中。
“啊!”汉堡在他周围徘徊,边看边说:“这里罡气好重!”
“我怀疑这个法阵除了困缚外,还有其他作用,也许你可以帮我解开谜团。”
“为什么要我来?”
“因为你是北帝阴君的信使,阴气很强,可以镇住法阵里剩余的罡气。”
“你还是北海神袛呢,你解开封印的话……”
“有你在,我何必多费工夫?”
“你!”
看着气得抓狂的胖鹦鹉,张玄微微一笑,他不会告诉这只自视甚高的鸟类,从进了结界后,他就感觉到某种强大的力量正在不断妄图镇住他的灵力,这个时候他不敢胡乱解印,如果有人趁机利用他的法力的话,那将是个很糟糕的结果,他可不想因此被董事长埋怨。
汉堡跟张玄眼瞪眼,从那对蓝瞳中读解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危险,它发完脾气后,立刻拍拍翅膀想走人,张玄早有防备,弹指做了个禁锢结界,将汉堡困住后,索魂丝一扯,便将它捆住拽了回来,伸手握个正着,只留鸟头在指缝间乱动。
汉堡见逃不走,便扯开嗓子,为自己争取权益,叫道:“你要搞清楚,张人类,我不是你的式神,你无权指挥我做任何事!”
“但你跟乔签有契约,作为他的师父,我让你做点事无伤大雅吧?”
“我抗议,那是不平等条约!”
“所以我才在这里欺负你啊。”
这世上怎么有人可以厚颜无耻到如此境界!
听了张玄一本正经的反驳,汉堡顿时翅膀抽搐,要不是被抓住,它恐怕会直接跌到地上,
张玄没再给它反驳的机会,握住它的手扬了起来,说:“让我们来玩一玩愤怒鸟吧?”
“不要!”
反驳被无视,张玄手中运起灵力,就要将它扔进法阵阵眼中,地面突然出现一层波澜,随着波澜不断向外延伸,正中淡色金光汇成一个巨大漩涡,向他们笼罩而来。
张玄凝神屏气,静静看着金色漩涡,漩涡翻滚,仿佛有无数双白森森的手臂从里面伸出,向他抓来,妄图把他扯进不知名的空间。
“喂,你怎么了?”汉堡看不到幻象,只觉得法阵之气让自己很不舒服,见张玄神情淡漠,瞳色转暗,隐隐露出属于海神的倨傲霸气,它的声调立刻委婉了很多,问:“大人,您看到了什么?”
“很有趣的东西,”张玄嘴角露出微笑,迎着诡异幻象大踏步走了过去,说:“我非常有兴趣去走一遭。”
5、第五章
聂行风从混沌中醒来,首先的感觉就是——暗。
这已不是张玄跟白狐争斗的午后了,而是夜晚,房间里一灯如豆,微弱灯光将两道身影拉得很长,房屋布置制式简陋,不像是他们的家,倒更像是旅店。
坐在对面桌前写字的瘦小侧影映入聂行风的眼帘,是张玄,不过似乎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
“学习跟学法术一样,要专心,”他听到张三说:“你听听雨声,能帮你把算数做好吗?”
聂行风这才注意到外面的淅沥雨声,雨势不大,一点点打着枝叶,传来空洞声响。
被训斥,张玄放下手里的铅笔,转过头,说:“不是啊师父,我在想这里到底有没有鬼呢,如果有,那就早点出现嘛,我们打完怪就可以赶路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鬼怪?大部分时候都是那些鬼在装神弄鬼。”
淡淡酒香传来,聂行风知道张三又在喝酒了,不过这句话说得真经典,鬼怪灵力有限,很难真正伤人,多数是装神弄鬼,把人害得心虚,才能趁虚而入。
张玄也连连点头,问:“那师傅,是不是打怪就不用写算数了?”
“不可以!”张三打断徒弟的妄想,品着酒说:“你已经六岁了,不能再整天跟着我混,我跟校长说好了,等回来后,就让你去上学。”
原来他一晃神,一年时间就过去了,不过看张玄身板没长开多少,一点不像六岁孩童应有的个头。
听着张三的话,聂行风幻想了一下张玄背着小书包上学的模样,张玄却眉头攒紧,显然是不想去,说:“可我不想跟师父分开嘛,师父你不上学不一样可以赚大钱?为什么我要去上学?”
“你总要有一技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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