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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人勿扰-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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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哀求,“三位大哥,你们就给我个活路吧,你们要去我把你们送过去就得了,别问那么多行不行?”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这陀狮岭竟然可怕到这种地步了,连提都不能提?

后来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但三个人心里都打了个结,猜测这陀狮岭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人人谈之变色?

这司机开车很快,好像赶着去赶着回似的,很快就把我们送到了距离陀狮岭大概三里地的地方,然后熄了火,说我们可以下车了,他真的不能往前走了,再走他就算赚了这钱也没命花了。

“这陀狮岭村子里面住人没有?”看司机面色煞白的样子,我暗暗好奇,趁着新潮男给他数钱的时候问他。

司机有些不耐烦,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新潮男数钱,好像恨不得能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钱就走似的,嘴里应付了我一句,“这位大哥说的奇怪,村子里当然会住人,不住人怎么能叫村子?”

他这么一说我就更奇怪了,既然住了人,那怎么他会害怕成这样子?

可这司机嘴太严,我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只能看着新潮男给了他钱,然后他一踩油门一阵风一样开车走了,留下我们三个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每个人都是一脸凝重。

我们是早上出发的,几乎坐了一天的车,现在天色已经微微暗沉下来了,不过还能依稀看到周围的景色,还算没有完全黑透。

看看怀里的溜溜疲惫的闭着一双大眼,我低声对冰冷男和新潮男说,“既然来了,那咱们走吧。”

一周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我们没有后路可退了。

两个人一起点了点头,我们三人一起朝村子里走去。

三个大男人走路,一路上也很少有什么交流,所以走的挺快的,三里地用了二十来分钟就到了,远远的看到了一个村庄的模样,应该就是陀狮岭了。

看到村子的格局走向后,冰冷男的脸色变了变,低声说,“这个村子是个死局,咱们还是小心些吧。”

其实我也看出来些,一般活人住的地方选址都要求顺风活水,这样才适合活人居住,可眼前这个陀狮岭的格局竟然完全违背活人居住村庄的基本条件,处处都是死局,跟之前看到石大山的别墅那种感觉一样。

而且,现在也不过傍晚六点多左右,按道理来说村子应该真是做晚饭的时候,应该是鸡犬相闻、炊烟袅袅,顽童来回奔跑玩耍的时候,可这个村子安安静静的,连一声狗叫都听不到!

真是奇怪了,整个村子难道连一只狗都不养?

我们三人满怀疑惑,警惕万分朝村子里走去。

谁知,我们才刚刚走到村子附近,就碰到了一队出殡的队伍迎面走了过来!

大家都知道,咱们农村出殡的时候,一般都是穿白孝服、花孝服,以示辈分不同,可这一队送葬的队伍,却全部穿了一身黑色的孝服!

因为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所以距离比较远的时候,我们甚至都没看到前面一队人在干什么,直到走进才觉得这送葬的队伍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黑色确实表示庄重,就算当做孝服来穿也没什么奇怪的,但奇怪的是,这送葬队伍不仅是大傍晚出殡,而且整个队伍安安静静的,悄没声息朝前走着,脚步匆忙,就像是急着赶着去埋了棺材里的人一样。

我们是外乡人,知道各地有各地的风俗,本来也没打算去掺和人家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出殡,微微站到了一边,打算等这队伍走过去之后再过去。

可就在距离这送葬的队伍还有几米的距离的时候,他们抬着的大红棺材内,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声音:咚咚咚……

因为这送葬的队伍太过于安静,所以这声音听起来就很清晰。

我们三个人倏地扭头朝那送葬队伍看去,我怀里本来一直闭着眼睛的溜溜也猛然睁开了双眼,警惕看着那送葬的队伍。

我们本来就觉得这送葬的队伍够奇怪了,又听到他们抬着的棺材里传出了咚咚咚的声音,立刻都全身紧绷了起来,冰冷男更是说了句,“棺材里是活人!”

他这句话说的声音很低,低的应该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可正在匆匆行走的送葬队伍,忽然就停了下来!

第1章 送葬

这送葬队伍本来就够古怪了,碰到我们之后,这送葬队伍居然忽然停了下来,我们三人都有些犯嘀咕,立刻暗暗提高了警惕。

送葬队伍停下来之后,立刻有一个人急匆匆朝我们这边跑了过来,很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

我们没有躲闪也没有后退,那样会显得我们别有用心似的,只站在原地等着这人走近。等他走近了我们才看清楚,来人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左右,身材中等,一脸憨厚老实,看着不像什么坏人。

这人走到我们面前不远处站住,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还特意看了一下我怀里的溜溜,声音压的很低,“三位小兄弟,你们是外乡来的?”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我刚要说话,新潮男已经按住了我,一本正经对着男人说道:“我们是镇上的,来这里走亲戚,你有什么事?”

我瞬间就明白了新潮男的意思,如果我们是纯外乡人,那在这里就只有被欺负的份儿,如果是一个镇子的人,那就不一样了,他们就算要对我们怎么样,也得注意着点。更何况,我们还有“亲戚”在村子里,他们想要动手就得更加小心了。

那男人好像并不在意我们是哪儿的人,只低声诚恳说,“三位小兄弟,按道理来说,送神时是不能碰到外人的,你们既然碰到了,就只能随我们去一趟了。这是规矩,我也不能破,麻烦三位小兄弟了,真是对不住。”

这男人说话的时候好声好气的,全身透着一股老实劲儿,并没有因为是陀狮岭的人就对我们怎么样,我们倒是有些意外,更不明白他说的送神是什么,为什么我们碰到了就得跟着去,所以有些犹豫。

冰冷男却点点头答应了,“既然是风俗,那我们也得入乡随俗,走吧!”

他居然要跟着去!

我和新潮男吃了一惊,刚想阻止他,冰冷男却已经跟着那男人朝送殡的队伍走去了。

新潮男和我都不放心,追上前去低声问了男人一句,“这棺材里是谁?”

男人看看送葬的队伍,极力将声音压低,“是俺爹。”

我和新潮男又吃了一惊,他刚才说是送神,我还以为我们刚才理解错了,以为这是送葬的队伍但其实不是,没想到这男人却说棺材里是他爹,那就是说,这还是送葬!

后来想了想,三里不同俗,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说法和风俗,这个地方可能把出殡叫送神,为的就是听起来更好听些也说不定。

眼看着就要走到送葬的队伍前了,那男人立刻闭了嘴不再说话,我们也不好再多嘴问什么,只能按照他的要求站在了队伍最后面,这男人是孝子,当然得跟在棺材正后方,所以他在往前走的时候小声叮嘱我们:

第一,无论听到棺材里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多问;

第二,往坟地走的的时候,千万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第三,送棺材回来的路上,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能回头看!

这男人说的郑重其事的,我们虽然觉得奇怪,也之能点头答应。他等我们答应之后,立刻大踏步朝棺材后方走去了,我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本身这大傍晚送葬,送葬的队伍穿一身黑就够奇怪了,我们只是碰到了而已,这男人不仅还邀请我们一起去送葬,而且还规定了这么多规矩,这更让我们觉得其中有蹊跷,更别说那棺材里刚才还一直咚咚作响了!

等那送葬的队伍又重新朝前走的时候,冰冷男低低说了句,“咱们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们知道他的用意,来之前打听到别人时对陀狮岭的奇怪反应,已经说明这陀狮岭有问题了,如今这男人正好邀请我们去送葬,那正合我们的意思,正好一探究竟。

来之前我们也只从国字脸嘴里知道这个疯道人的存在,冰冷男知道的跟他说的也差不多,却不知道这疯道人到底在什么地方,所以我们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打探。再者说,这棺材里很有可能是个大活人,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等那男人回到原来的位置之后,送葬的队伍又重新开始朝前挪动了,却还是我们碰到时的样子,悄没声息的,脚步匆忙,像是急急要把棺材抬到坟地埋掉一样!

只是,那棺材又安安静静的,再也没有响起咚咚的声音。

那棺材没有什么动静,我们这才稍稍心安了些,紧紧跟在送葬的队伍朝坟地走去。

刚开始往坟地走的路还算平坦,我走起来也没有那么吃力,可走了一段距离后,送葬的队伍忽然拐到了一条小路上,顺着那条小路朝前看去,这条小路分明通向山里!

拐上这条小路上后,我就走的有些吃力了,一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对这山路本身不熟悉;二是我怀里还抱着溜溜,这小家伙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我怀里扭来扭去的,一直不太安分,我抱着她走起来就有些吃力。

但我一直牢记那男人叮嘱的话,只是搂紧溜溜,并不敢轻易开口说话,但心里却是叫苦不迭:这送葬的队伍在平地上走的快就算了,到了山里的小路上他们居然也健步如飞,一点都不像是抬着一具棺材在走路!

扭头看了看冰冷男和新潮男,他们两人一脸轻松,并没有因为是山路就显得吃力,这应该跟他们的身手有分不开的关系,只是苦了我了,只能咬紧牙关走路。

我们大概走了三四里地的样子,越来越深入到了山腹里,而且周围的植物越来越茂盛,山里到处都是黑乎乎的,四周寂静的要命,好像除了我们一队大活人之外,就再也没有了任何活物了!

就在这时,棺材里忽然又传来了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里面用手拼命敲棺材!

我猛然就站住了脚步,惊惧朝棺材里看去。

冰冷男和新潮男听到咚咚的声响之后,也立刻顿住了脚步,显然也吃了一惊。这咚咚的声音在我们碰到棺材时倒是响过,但后来就没再响过,我们本来都放下心了,现在骤然响起,我们的精神立刻再次紧绷了起来。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尽管四周黑乎乎的,但我们依旧能感觉到对方的惊惧。

难道,这棺材里真的是个大活人?

更奇怪的是,那些抬棺材的人对这棺材里的声音根本就置若罔闻一样,甚至还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好像被什么撵着往前蹿那种感觉一样。

我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立刻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紧紧跟在了送棺材的队伍后面。

棺材里的声音依旧在继续,咚咚咚作响,就像是棺材里的人迫不及待要出来一样!

四周依旧是一片黑暗和死寂,棺材里传来的声音就像是催命符一样,催的我心里一颤一颤的,全身绷的紧紧的,像是随时都能崩断的弦一样!

溜溜依旧在我怀里扭来扭去,最后干脆一口咬住了我的手指,迫不及待吮吸了起来,我这才恍然大悟,她刚才不停扭动是饿了,忍耐了许久之后,她还是饿的受不了了,终于开始吸我的血了!

我没有防备,溜溜冷不防咬破了我的手指,一阵剧痛传来,我浑身一颤,差点低呼出声,但很快就想到了那男人的叮嘱,又死死闭了嘴忍耐着——溜溜毕竟还是个小娃娃,能忍耐这么久已经很难得了,我要是再不让她吸血,她肯定会饿的受不了!

就这样一路到了坟地,那男人没让我们进坟地,示意我们远远站在坟地口等着,他们一行人急匆匆抬着棺材进了地里,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棺材放进了坟墓里,接着往坟墓里填了一阵土,然后急匆匆转头回来了。

整个下葬的过程都显得异常匆忙,好像被什么赶着一样。

我们看的暗暗惊奇,却也不敢多说什么,等他们转回头往回赶的时候,我们三人又照例跟在了队伍后,深一脚浅一脚往回走着。

往回大概走了有里把地吧,一直死寂的山间,忽然响起了一阵类似于风声的动静,而且就在我们三个人身后不远处响起来的!

听到这声音之后,我们的脚步又顿了顿,下意识就要扭头去看,却在扭头的时候想到男人的叮嘱,又硬生生顿住了,心里觉得这风声似乎有些奇怪。

可奇怪在哪儿呢?

我心里嘀咕了一声,无意间朝旁边的野草从看了看,忽然觉得血液猛然涌上了头,全身顿时僵住了——旁边的野草从安安静静的,一动也没动。

如果后面响起的是风声,为什么这些树啊草的没有丝毫动静?

第2章 没死

又走了一段路,我们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响,那声音距离我们也越来越近,好像就近在咫尺,下一秒就能撵上我们一样!

距离近了之后,那声音就听的更清楚了,与其说是像风声,不如说是像某种动物低低的嘶吼声,而且那嘶吼声听上去竟然不是野兽该有的,竟然带了几分阴森。

经过我们村子的事情之后,我也不是没有一点见识的毛头小伙子了,可这种声音还是让我觉得头皮发麻,走路的时候感觉都在颤,怀里的溜溜吃饱了,听到声音要探起小脑袋朝后看,被我给按住了,一颗心砰砰直跳。

我不自觉脚步就加快了,后背一直绷的紧紧的,总觉得身后那东西要扑上来将我的喉咙咬破一样。

飞快朝前走的时候,我拽了拽新潮男指了指身后。他扭过头冲我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前面,示意我不要管,继续往前走就行。我看看冰冷男,他目不斜视朝前大步走着,好像对身后的响声充耳未闻一样。

我稍微宽了心,他们两个人的本事我见识过,要是后面的东西真的那么可怕,那他们两人不会这么镇定自若朝前走的,我也赶紧跟着朝前走就是了。

这一次,不用说,我们三人就加快了脚步。

再看前面的送葬队伍,他们来时抬着一具棺材都走的飞快,如今没有了棺材的累赘,他们更是健步如飞,就差小跑着往回跑了。我在想他们是不是知道后面跟着的东西太过于可怕,所以他们才走的这么快?

可这后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吓成他们那样?

天色浓黑,周围到处都是山野野草,死寂的山间只有一队人急急走路的脚步声,这种声音让人听的心慌无比。

就在队伍快要拐弯的时候,本来安安静静朝前走的队伍中,忽然就有个人“啊”了一声。

这声音太过于突然,虽然短促低沉,但在这么死寂的环境中显得十分突兀,就像是一枚炸弹投进了平静无波的湖面似的!

正在行进的队伍,忽然就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神经,几乎在一瞬间就紧绷了起来。

我们三个人探头朝前面看去,就见前面有个人蹲下来死死捂着脚踝,像是崴到脚了,但是他只叫了那么一声,就再也不敢张嘴叫了,只是仰头看着同伴,应该是想让他们帮忙。

旁边几个人站在他旁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蹲下身子去帮他。

更让我们纳闷的是,那几个人犹豫了片刻之后,竟然抬脚就朝前面奔去,其他人也是那样,都急急朝前走,好像生怕什么撵上他们似的,很快就把崴脚的这个人落在了后面!

他们把那个人落下之后,那个崴脚的竟然咬着牙站起身来,艰难跳着脚朝前走,可他刚走了几步就猛然扭回头来,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只觉得他双眼猛然瞪大,我们能依稀看到他的脸,可以看得出来他的表情惊恐到了极点!

就在那一刻,一道黑影闪电般朝他扑了过去,我们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到黑影是什么,就听到一阵惨叫声撕破了夜空,那道黑影又是一闪,蹿到旁边的草丛去了!

我们惊惧看着黑影蹿进去的草丛,草还在微微晃动着,可那黑影太快,我们根本就没看到那是什么东西!

再回头看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仰面躺在了地上,身子还在剧烈抽搐着,我们急忙奔上去凑近一看,就见他脖子上被抓出一道深深的伤口,正是这道伤口,要了他的命!

而在那道致命伤口旁边,还有几道浅浅的抓痕,像是某种东西用犀利的爪子抓出来的!

难道,刚才那道黑影竟然是一只凶猛无比的动物?

对于这点,我们都持怀疑态度,毕竟现在人口越来越多,居住也越来越密集,这种可以伤人的动物几乎都不复存在了,更别说还是这么凶猛,快如闪电的动物,怎么还可能出来伤人?

可这人脖子上的伤口若不是动物抓的,那又是什么?人吗?

看着眼前这人脖子上深深的伤口,想到刚才我们身后低低的嘶吼声,我不觉得惊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这个村子,实在太过于诡异了!

地上的男人已经不再抽搐了,冰冷男探了探他的脉搏,一脸凝重冲我们摇摇头,显然这个男人已经没有救活的希望了。

既然这男人已经没有办法再救活,我们三人也没有再耽搁时间,立刻站起身去追前面的送葬队伍,这次我们三人都走的很快,谁也不想被那不知道名的东西给害了。

我们三人脚程很快,很快就撵上了前面的送葬队伍,我们撵上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回村子的平路上了,那个憨厚老实的男人居然还站着在等我们,见我们过来,他冲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赶紧跟上。

我们三人没有废话,立刻跟了上去,这男人也不说话,我们跟上去之后,他扭头就走,而且脚步依旧飞快。往前走的时候,我看了看前面一队人,他们居然都快走到村子了,速度真是快的让我们吃惊。

就这样,我们三人撵着这男人快步走回了村子里临街的一家老屋前,男人警惕看了看四周,然后敲了敲门。

趁着他敲门的那段时间,我们飞快查看了一下四周,就见大街上空荡荡的,只能看到到几个还没走回去的送葬的人的身影,但那几个身影也很快拐进了胡同里消失不见了。

这个村子在黑暗中显得幽深难测,而这送葬的队伍更神秘诡异,只看得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心里也暗暗提高了警惕。

门很快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跟着男人年龄相当的中年女人,她看到我们三人有些吃惊,狐疑看了一下她男人,这男人冲她点了点头,她这才狐疑让开让我们进去了。

穿过过道往他家院子里走的时候,我还特意扭头看了一下开门的女人,就见她警惕的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才小心翼翼关上了门,然后快速跟着我们朝屋子里走来。

天色这时候已经完全黑透了,但依稀能看到这院子是个普通的农家院,堂屋还亮着灯,应该是这女人在等自己家的男人。

男人招呼我们三个人进了屋子,又吩咐女人去烧点水,女人看我们的时候依旧很警惕,但显然很听自己男人的话,转身急匆匆去厨房烧水去了。

男人先挑帘进了屋内,我们三个人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我就吃了一惊,这屋子竟然到处都摆满了纸人纸马,还有金山银山花圈之类的东西,堆的到处都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很难找。

我们进来之后,男人赶紧把炕上的几个纸人推到一边,客客气气让我们坐下,这才低沉着声音说道:“刚才为难三位小兄弟了,不过这是我们陀狮岭的风俗,我也不敢违抗,你们害怕了吧?”

借着灯光,我仔细打量了这男人一眼,就见他肤色黝黑,满脸都是常年操劳留下的沧桑和粗糙,一看就是庄稼人,加上他说话时憨厚老实,应该是本本分分的人,我的心这才稍微放下了。

“大哥,你们刚才那是……出殡?”放下心来之后,我斟酌了一下用词,小心翼翼问这男人。

这男人听到“出殡”两个字,竟然蹭的站起身来,惊恐透过窗户看了一下窗外,这才低声警告我,“小兄弟,以后要说送神,别的千万不敢说,说了就会……”

说了就会怎么样,他却始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眼神惊恐,浑身微微颤抖。

新潮男赶紧安抚了那男人,说我们是外乡人,对这里的风俗不太懂,看到棺材自然就会想到是发丧,言语上要是有冒犯,还请他多多见谅,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

这男人本来就憨厚老实,新潮男的嘴又甜,三两句话就说的这男人赶紧跟我们赔不是,说他知道我们是外乡人,他并没有怪罪我们,只是怕我们出去乱说,惹怒村子里的人。

又客气了一番,他女人端来了水,我们象征性喝了一口,这才问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大晚上送神,而且还有那么多规矩。

这男人跟我们交谈了一番后,或许看我们也不是什么坏人,这才介绍了一下他自己,说他叫吴大能,但村子里人觉得他憨厚老实,都叫他吴大憨。

今天送的神是他父亲,至于为什么要大晚上送神,而且还有这么多规矩,他说他也不知道,村子里千百年都是这么做的,一直延续到现在了。

吴大憨这名字倒是跟他的长相气质挺符合的,新潮男也跟他熟悉了,就主动给他倒了水,小心问他,“大哥,去送神的时候,我听到棺材里一直在响,不会是老爷子活过来了吧?你难道就没有想打开棺材看看?”

这个问题问到了正点上,我和冰冷男一起朝吴大憨看去,绷紧神经等待他的答案。

吴大憨看了他女人一眼,然后又看看窗口,这才压低声音,紧张无比说道:“不是俺爹又活过来了,是他压根就没死!”

卧槽!

我本来正弯着腰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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