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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活下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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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心陈哲,对陈瑾不好,自然更加没个好脸色。

陈爸也觉得尴尬,他陪着笑脸:“是他姨奶奶啊,的确是很久没来过了!”

姨奶奶还想刺两句,一边陈瑾陪着笑说道:“姨奶奶,怎么没把欣欣带过来!”

姨奶奶也便不再多说,只是说道:“那丫头玩累了,这会儿正睡中觉呢!差点忘了,村东头的李瘸子家今天杀猪呢,你上次不是说要买猪肉的吗,正好过去看看!你家有冰箱,多买点也放得住!”

陈瑾笑道:“真是麻烦姨奶奶你了,我都没听说呢!姨奶奶你也一起吗?”

“当然一起了,免得李瘸子欺负你不懂行情!”姨奶奶笑道。

“行,姨奶奶你先等等,我回屋拿钱!爸,你先在家里坐坐,我一会儿就回来!”陈瑾说道。

陈爸本来想要一起去,想想又没有,只得留在家里跟白靖说着话。白靖对陈爸还算热情,他也知道了陈爸的来意,直接道:“陈叔,你先坐坐,我去屋后拔些青菜回来!”

李瘸子当初去城里打工,在工地上砸断了腿,又没钱好好治,结果一条腿瘸了,自然也不能继续打工了,后来便死了心,干脆就在家里养猪,他家每年都要养上十几二十几头,这些年猪肉价格一直在往上飙,因此收入挺不错的。

本来他这些猪多半都是镇上的人下来收,不过镇上的防疫站至今没有恢复上班,猪自然也卖不出去了,李瘸子干脆也不多管了,直接宰了两头,就在村里面卖。

陈瑾和姨奶奶过去的时候,第一头猪已经差不多都卖掉了,只剩下一点下水,第二头猪刚刚杀好褪了毛,被摆在了一张大木桌上,陈瑾也没有多考虑,问了一下价钱,还算公道,干脆买了一条前腿一条后腿,李瘸子又将猪腰子和猪肝做了添头,一共花掉了五百多块钱,姨奶奶在一边看得咂舌,不过也没有多劝,自己也买了几斤五花肉,然后便一起回去了。

到了家,白靖已经拔了一大袋子的青菜,装在方便袋里面,陈瑾拿出一条后腿,说道:“爸,这条后腿你带回去吧!家里鸡也就剩几只了,还留着生蛋呢,这次就不拿了!这边除了青菜,别的暂时也没到吃的时候,我前些天在家里发了些黄豆芽,爸你也带回去!”

陈爸将东西收拾好,本来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然后便离开了。

白靖看着陈爸的电动车拐上了公路,皱了皱眉:“你爸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

陈瑾轻叹了一声,他一点也不愿意多提,每每想到陈爸对陈哲这么个不是亲生的比对自己好很多,他就觉得心里发堵,不过这说出来显然有些孩子气,因而便转移了话题:“就这样吧,反正不住在一起,我能孝敬的时候也有限!对了,今天晚上咱们做爆炒腰花怎么样,再来一个糖醋蹄膀?”白靖的本质就是个吃货,想要转移话题,提到吃的,一提一个准。

果然,白靖眼睛一亮:“嗯,我还要吃椒盐排骨!”

“行,再做个紫菜鸡蛋汤,要不然也太腻了!”

第十九章

接下来,陈爸很久没有来过,陈哲很快知道了原因,镇上的菜市场又开放了,至于蔬菜来源,就是农村那些蔬菜大棚里的蔬菜。因为之前的事情,那些承包蔬菜大棚的人很是亏损了不少,如今眼见着城市都解除了封锁,也顾不上别的了,赶紧将大棚里面的蔬菜给批发出去了,因为通信不方便,干脆就批发给了附近的城镇,但是价钱还很是不低,毕竟很久没有蔬菜上市,哪怕是一片最普通的菜叶子,人们看着的眼光都已经在发绿了。

不过今年的天气邪门的很,眼看着已经快十二月份了,气温依旧很高,树上的知了还在声嘶力竭地叫个不停,白靖闲着没事,跟着一帮因为学校一直没有复课而待在家里的半大小子学了几天,后来便每天午后拎着竹竿去粘知了了。

其实到了秋后的知了已经不好吃了,不过白靖却乐此不疲,每天出去总能粘个二三十只回来,陈瑾直接摘了翅膀,清洗干净之后用油一炸,撒点椒盐,味道还算不错。

天气暖和,地里的东西长得也快,这边不算院子里的地,陈瑾家屋子后面的自留地也有接近三分,种的白菜萝卜已经长得很不错,不过陈瑾和白靖也吃不了多少,多半用来喂了空间里的那些猪羊。

太阳风暴并没有像专家们说得那样,过一段时间便会结束,因此,天上那些同步不同步的卫星都变成了太空垃圾,半点用处也没有,自然,天气预报也预报不起来了。尤其这天气邪门得很,老一辈人的经验也不顶用,前一天大家还穿着半袖的t恤,晚上的时候,很多人就被冻醒了。

呼啸的西北风带来了寒流,很多人家的窗户都被大风吹得摇摇欲坠,窗户玻璃变成了地上的碎片,陈瑾家里也是一样,自从空间里的动物多了之后,他就没怎么在空间里面睡过,毕竟空间里没有日夜之分,那些家禽家畜什么的,也闹腾的很,里面的房子装起来容易,但是隔音性能也比较差,因而往往睡到一半,就被那些叫个不停的鸡鸭猪羊的给吵醒了。

外面温度骤降了几乎有三四十度,饶是陈瑾体质因为修行的缘故变得不错,还是被冻得打了个激灵,窗户被大风吹得“哐哐”直响,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呼啸的风中响起,更添了几分诡异的味道。

陈瑾有些郁闷,当初为了省钱,买的玻璃就是那种普通的货色,早知道应该买好的,白靖也从床上爬了起来,帮着陈瑾将大大小小的窗户都关上了,不过玻璃都碎得差不多了,窗户关了也跟没关一样,白靖不知使了个什么法术,总算没让大风将屋子里面的东西吹得东倒西歪。

陈瑾飞快地将厚衣服找出来,给自己和白靖各裹了一身,然后将放在柜子最上面的棉被和棉花褥子都拿了下来,将床上还铺着的竹席给卷了起来,放到了一边,然后将厚厚的棉花胎褥子铺好,又拿出来还带着点樟脑丸味道的床单铺了上去,再添了两床棉被,叹了口气,说道:“大白,先凑活着睡吧!”

白靖倒是没觉得冷,他看着陈瑾的目光亮晶晶的:“阿瑾,这会儿也下半夜了,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要不,咱们做吧!”

陈瑾哑然,有些犹豫道:“明天还要去配窗户玻璃呢!”

“就做一次,好不好!”白靖显然不是什么知难而退的人。

陈瑾看着白靖期待的目光,身上也慢慢腾起了燥热之意,他点了点头,还没说话,那边白靖就欢呼着扑了上来。

白靖的耐力实在很好,这一次做完,天都差不多亮了,陈瑾只觉得腰酸背痛,一脚将还意犹未尽的白靖踹了下去,陈瑾便扶着腰爬了起来,他的身体已经习惯了这样高强度的情|事,这会儿只觉得有些不舒服。

外面已经传来了人声,一个个都在抱怨着寒流的突然降临,陈瑾出了门一看,院子里的那块菜地上挂着厚厚的白霜,昨天还水灵灵的白菜这会儿也被冻蔫了,陈瑾想了想,决定干脆不等这些白菜继续长了,回头就挖出来放到厨房里面。

草草煮了一锅米粥吃了,陈瑾便量了玻璃的尺寸,打算出门去配窗户玻璃,白靖死皮赖脸地也跟上了。

村里面并没有玻璃店,得去镇上。镇上就两家玻璃店,这会儿生意好得不行,陈瑾报上了玻璃尺寸,又点名要了钢化中空的玻璃,这可是大生意,这村镇上的人家一般可舍不得花这个钱,买普通的强化玻璃都要斟酌一二呢!

有钱好办事,没等多久,陈瑾便带着一大盒切割好了的玻璃,和白靖一起回去了。

老式的窗户玻璃安装起来挺麻烦的,陈瑾找出了一大盒小钉子,家里的榔头又太大了,不得已只好拿了一个老虎钳,踩在窗台上,叮叮当当地将窗户玻璃都固定上了,白靖在一边打着下手。

农村里面从来不缺新鲜事,几个嘴碎的女人一边大声抱怨着天气突变,孩子差点没冻着之类的话,很快就有人说起,住在丁字路口边上的本家三太太(就是曾祖母的意思)昨晚上冻死了,说是早上的时候,邻居见她没跟往常一样早早起来,叫了几声也没人应,透过窗户一看,哎呦,人还躺在床上,盖着毛巾毯呢!这下觉得不对了,踹开了门进去,一摸,人都硬了!

陈瑾对那个老太太还有些印象,年纪实在是很大了,今年应该有九十五了吧,虽说有些耳背,但是精神还算不错,陈瑾前些日子还看见老太太迈着小脚,在路边上喂鸡呢!不过老太太也是个命苦的人,年轻的时候死了丈夫,儿子媳妇也没熬得过她,陆陆续续过世了,孙子孙女倒有好几个,都在外地城里结婚生子,如今最小的孙女都有了孙子了,不过小辈们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一次,谁也不提将她接过去养的话,只是经常给老太太寄钱。老太太节省惯了的人,再多的钱又能花多少呢,一直就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老房子里面,自己养了几只鸡,在门前种着一些菜,加上邻居的帮衬,也就一直活着。

那些女人在那里感叹着,说是老太太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到自己的孙子孙女了,村里的人更是没办法联系到他们,好在老太太早就给自己准备了寿材和寿衣,家里也还有不少钱,村里找几个亲缘关系近一点的主持一下,总不能叫老太太死了没人捧灵摔碗。

村里这几个月来死的人很多,再多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太也算不了什么,不过这老太太的辈分实在是很大,这个年纪去了,也是喜丧,因此办得很是热闹,虽说如今通讯不便,没请到和尚道士来做法事,不过,也有一大堆拐弯抹角的亲戚在哭灵,煞是热闹。陈瑾跟老太太算起来亲缘关系实在远得有些狠了,不过还是买了几刀银箔,折了元宝,在老太太灵前烧了,又磕了几个头,这才出了灵堂。

毕竟不是自家的长辈,来吊唁的人不少,不过脸上也没什么悲戚之色,倒是有些人想起自己刚刚过世了的亲人,难免伤心起来。

白靖站在外面,看着陈瑾,低声道:“阿瑾,以后你会和我在一起,活得很长很长的!”

陈瑾一怔,的确,他如今已经有了堪称漫长的生命,日后生离死别见得也不会少了,想到这里,他轻叹了一口气。

第二十章

陈瑾对接下来的严冬显然准备不足,要知道,他们这边算起来已经是东南沿海,就算是在陈瑾的记忆里,冬天最冷的时候气温也没有低于零下十度。可是,自从开始降温之后,这气温简直跟没有下限一样,很快下降到了零下二十多度,并且还有继续的意思。

南方的房子很少会考虑保暖的问题,加上总是不停歇的西北风,寒意几乎渗到了人的骨子里面,老式的房子有些漏风,陈瑾跟白靖两人花了半天时间,用旧棉絮旧被子当做窗帘门帘,钉在了门框窗框上,门帘只钉了一半,毕竟还得出门,窗帘却干脆被钉死了,照明就靠电灯。

陈瑾好不容易找出了一床双人的电热毯,却发现被老鼠啃坏了,压根不能用,好在找到了几个黄铜的汤婆子,虽说很久不用了,盖子那边密封不太好,不过这玩意装了水之后重的很,也不会被踢翻,不用担心漏水。陈瑾记得以前用这个的时候,第二天早上起来,汤婆子还是暖烘烘的,如今半夜的时候,汤婆子就冷得像冰一样。

陈瑾已经懒得去厨房做饭了,平常没事压根不出卧室,直接弄了个电磁炉,将一张电脑桌拿出来当做炕桌支在床上。这天气也不乐意炒菜,出了锅用不了多久,就冷掉了,就看到一片白花花的油,一看就倒胃口。只是用各种东西炖汤。他将空间里面的一只公山羊给杀了,就用羊骨头,加上白菜、粉丝、萝卜之类的蔬菜,再抓上一把晒干的红辣椒,花椒八角什么的,就放在电磁炉上,两人连碗也不用,拿着筷子勺子,就围着锅吃。

自来水管早就被冻裂了,如今农村里面打井的人家并不多,平常洗衣服洗菜什么的可以去附近的河边,但是生活用水还是依赖于自来水,如今自来水一断,水井立刻成了抢手货。

陈瑾家院子里的水井已经有好些年的历史了,当初陈瑾的外公修房子的时候曾经想过将水井封了,毕竟家里老俩口年纪也不轻了,担心在井边滑倒,不过却被陈瑾的外婆给阻止了,因此,这口井便一直留了下来,如今附近十几个人家都在靠着这口水井过日子,院子里人来人往的,开始的时候,陈瑾还出来招呼一下,后来干脆也不招呼了,反正天冷,窝在屋子里面烤火也是正常的,不出门也是常理,不会被人挑剔。

这样的日子过了快大半个月,一场大雪毫无预兆地来了,一开始下的是大粒大粒的冰渣子,只比冰雹差一点,然后,就是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了下来。南方很多年没有见到这样大的雪了,开始还有些孩子兴奋一下,不过外面太冷,孩子们都被大人给叫了回去。

雪刚开始下的时候,谁也没将这场雪放在心上,但是雪接连不停的下了两天两夜,积雪已经有了一尺深的时候,谁也坐不住了。

大门几乎要被积雪堵住了,各家的大人都拿着铁锹出来铲雪,总得清理出一条道来,要不然不好走路啊!不过这雪一直不停,铲雪显然是做无用功,这边刚清理出一条小路,不过是回头吃了顿饭,雪又积起来了,更不用说晚上要睡觉,睡醒了,照样不好走。

大雪除了堵塞了道路之外,带来的另一个影响就是一些老房子不堪重负,倒塌了,更不用提那些本来就比较粗制滥造的鸡窝什么的,这路上不好走,还没办法去救人,幸运地没被倒塌的房子给砸死的人不得不住进了邻居家。这让很多人都警醒起来,不光院子和道路要清理,屋顶的积雪更是要经常清理,谁也不敢保证这大雪会下多久,也不能就指望着自己屋顶的承重能力有多强。

另一个麻烦就是,村里断电了。

供电线路被冰雪压断,如今通讯断绝,连来修理的人都没有,反正也没人过来,陈瑾干脆带着白靖进了空间。

进了空间之后,白靖立刻放松了下来,他从小到大,多半时间就是独自一个修炼,而陈瑾呢,哪怕性子偏内向,也是在人群中长大的,他很难适应离群索居的孤独生活。

空间自然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果园里面永远有花开,有水果成熟,地里面种着的水稻正在灌浆,各种蔬菜也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白靖难得化为了原形,在空间里面奔跑着,陈瑾看着白靖快活的模样,也不由笑了起来。

即使在空间里面,陈瑾还是要时常出来,和白靖一起,将屋顶的积雪清理掉,免得出问题。

雪一直下了十七天,几乎将一些矮小一点的房子埋在了雪里,等到雪停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足以一米多深的积雪清理起来极为艰难,陈瑾在白靖作弊式的帮忙下,将院子里的积雪大半给塞进了水井里面,饶是如此,也花了他快两天的时间,然后还有院子外面的雪也得清理,否则的话,等到雪化了,那就有乐子瞧了,准保会冲进院子里面,到时候收拾起来就麻烦了。

这么多天的雪下下来,让村里的人精神也差了很多,就如同夏天的时候城里接连不断的暴雨一样,村里的人虽然没有挨饿,但是除了米面,还有家里弄的一些米粉麦粉或者粉丝什么的,别的什么都没有,鸡鸭没有被冻死或者干脆被倒塌的鸡窝砸死的人家将挪进屋子里的鸡鸭什么的杀了,若是舍不得的人家,除了主食,什么都甭想了。

因此等到雪停的时候,很多人的精神头都不是很好,吃主食的确吃得饱,可是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没点油水,一般人都适应不了。

除了老人和小孩,所有人都在努力清理雪,刚开始用箩筐,用木桶塑料桶,后来清理开一边地方之后,又用独轮车板车,将积雪堆在了路边上。为了防止雪化的时候雪水倒灌,村民们又花了很长时间,挖开了冻得严严实实的土,在路边挖出了排水沟。

等到这一切弄得差不多的时候,人们才有心情说些别的家长里短的话,住得不远的亲戚间也互相走动问候一下各自的消息。

也就在这个时候,陈瑾才知道,因为这场雪,村里又死了许多人,这种天气,连大肆操办的本钱都没有,何况,很多死去的都是留在家中的老人,孩子至今还没回来呢!自家原本准备了棺材的还好,没有准备的,只能让木匠临时做了一副薄棺,也没办法去寻什么坟地了,就集中清理出了一块荒地,将人葬了下去,等到雪化了,待在外面的人回来了,再迁坟便是了。

很多人想起了还留在城里的亲人,都担忧不已,也不知道城里有没有下雪,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另外的人也会努力安慰,不像是农村里面通讯断绝,城里面还有政府呢,政府不会不管的,总不会出什么大事。

哪怕平时的时候,大家都在抨击政府腐败不作为,到了这种时候,除了依靠政府,还能依靠谁呢!大家互相安慰着,各自都好受了许多。

第二十一章

好在接下来一直没有下雪,哪怕天依旧很冷,但是总算没有再下雪,让人觉得绝望。

这个算起来并不偏远的村子似乎被遗忘了一般,电力一直没有恢复,气温依旧保持在零下二十几度左右,很多人家不得不将床支在了厨房里面,灶膛里面的火能不熄就不熄,用来保证取暖。不过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如今很多人家不种地了,就算是种地,采用收割机的话,原本用来烧火的秸秆一般都留在地里面焚烧掉了,因此,很多人家的柴火都不足了。

进了腊月的时候,陈瑾一早就听到有人在叫骂,什么枪毙杀头之类的话都骂出来了,听了一会儿,陈瑾才听出来,原来有人趁着晚上,偷走了她家草垛上堆着的稻草,而且偷得还不少,几乎偷走了一半,女人气急败坏地叫骂着,很快有人将火头引到了陈瑾这里,按照他们的意思,陈瑾他们才来了没多久,压根就没有柴火,这么冷的天,若不是有柴火,别说取暖了,只怕吃饭都是问题。

这女人是邻村嫁过来的,有名的泼辣,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就到了陈瑾家门口破口大骂起来,陈瑾脸一下子冷了下来,他冷笑一声:“按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表叔,这会儿就在我门口骂街,只怕不好吧!”

女人才不管这些呢,这年头,辈分什么的早就不讲究了,她啐了一口:“什么表叔啊,你偷了我家的稻草,还摆什么长辈的架子啊……”

陈瑾直接打断了她:“我偷了你家的稻草?谁亲眼看见了?敢情这年头,随便诽谤也没人管了!”

“不是你,还有谁?”女人这会儿算是钻到牛角尖里头了。

陈瑾冷笑了一声:“这村子里家里柴草不多的人家多了,你就盯着我了是吧!行,秋天的时候,我买了几百斤的蜂窝煤呢,谁见过我家烧了几次土灶了,我犯得着半夜不睡觉,爬起来偷你家的稻草,我吃饱了撑得慌啊!”

剩下的人也回过神来,这话说得也没错,农村里面烧不烧土灶,看看烟囱就能看出来了,陈瑾家这边烟囱就没怎么冒过烟,不用土灶的话,他要稻草有什么用!

女人词穷了,干脆胡搅蛮缠起来:“谁知道是不是你家煤球用完了,才打我家稻草的主意呢!”

白靖从屋里出来了,他神情冰冷,手插在呢子大衣的口袋里面,眯着眼睛说道:“那你今天要是在我家找不到你家的稻草,怎么办?”

女人已经心虚了,正想要虚张声势一番,一边她家男人李新红已经过来了,给陈瑾赔了个笑脸:“表叔,婆娘不懂事,您别跟她计较!”

女人一听火气就上来了:“你个孬种,说什么呢!难不成咱们家丢掉的这么多稻草就算了!离收麦子还早着呢,天这么冷,这点稻草能顶什么用,眼看着快过年了,难不成到了过年的时候,一家子啃生肉不成!”

她家男人对这个老婆一向没什么办法,不过这会儿还是强行拉住了女人,说道:“你给我用点脑子吧!陈表叔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做过占别人家便宜的事情!”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刚刚是谁撺掇你找陈表叔的,没准是贼喊捉贼呢!”

他声音虽然轻,不过陈瑾和白靖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女人这会儿也回过神来,有些狐疑地四周看了看,一眼看到一个穿着一身不怎么合身的棉大衣的人,一下子叫了起来:“李立军你个混小子,刚刚是不是你说的是陈表叔偷了的吗?你亲眼看见的?”

李立军一下子叫起苦来:“嫂子,我就那么随口一说罢了,谁知道你怎么就当了真呢!”

“我看你是贼喊抓贼,别有用心!”女人叫道,“李立军,你行啊你,从小就手脚不干净,小偷小摸的,看在同村的份上,也就不跟你计较,如今,你分明是不让我们家人活命啊!”

李立军可不是陈瑾,他初中毕业之后被家里送到了职高,结果上了半年,就因为打群架被开除了,回来之后也不安分,跟一干流氓混混混到了一起,光派出所就进过好几次,家里他老子娘赚点钱多半变成了罚款,他还是死不悔改,家里面要他去城里打工,他也不去,如今老大一把年纪了,还在啃老,平常在村子里面游荡,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这会儿被女人这么一说,大家怀疑的目光都投射到了李立军身上。

李立军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双手拢在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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