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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宠婚-第4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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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嘴唇,手指紧紧地攥着钥匙,甚至都不知道脑中的想法究竟是什么,甚至也没有考虑到,现在这个房子里头住着的,很有可能是其他人,而自己,很可能因为私闯民宅而被逮捕……

她站在熟悉的门口,拿出钥匙轻轻地开了门。

里头的摆设,和自己走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差别,玄关的右手边摆着鞋柜,左手边是一个小小的换鞋坐的凳子。

站在玄关就可以看到客厅里头的摆设,相差无几,就连茶几桌角缺掉的那块油漆,都还缺在那里。

温言初的视线一下子都有些被水雾模糊了,她垂着头吸了吸鼻子想压下鼻间的酸意,目光就捕捉到了换鞋凳旁整齐摆放着的一双有些旧了的粉红色毛毛拖鞋,那是她的拖鞋……

她眸子蓦地睁大,摆在毛毛拖鞋旁边整整齐齐的,是一双做工精良的黑色小牛皮商务皮鞋。

卧室方向有着脚步声传来,温言初眼神中蔓延出些许慌乱,手指都有些颤抖起来,已经猜到了脚步声的主人可能是谁。

想要转身离去,可是这房子就只有那么大,从里头走出来,根本不需要多长时间。

于是她才刚刚转身,就听得身后一道没有温度的声音,“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啊。”

第261章 相对

程柯一直住在这里,或者确切地说起来,他并不是住在这里,他总是住在嘉禾总部他办公室里头的休息室里。

只是,如若不在办公室里头住的情况下,他就会来这里,比起父母那边,他来这里更多。

绿江小区的房子,他卖掉了。那么好的地段,那么好的房子,哪怕是留在手上,也是一直在升值的,作为一个商人的话,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不明智的。

但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卖掉了,把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都搬到了这里来,然后住在办公室的时候,大多数时间是用工作麻痹自己,住到这里来,就是用回忆折磨自己。

今天上午和她见了一面之后,回到嘉禾总部工作人员就已经开始忙活着准备帮他换办公地点的事情,程柯也就一直没有什么心思工作,虽然也可以说是因为工作人员一直在忙着搬东西的嘈杂,但是真正让他静不下心来的原因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于是午休时间一到,就拿了车钥匙从总部出来,也没让邵翎溪跟。邵翎溪也就知道了他要去哪里,那是他从来没让她跟过的地方。

邵翎溪很清楚,他只想要独自一人缅怀过去的回忆。

到了之后,就一如往常地停车上楼,打开门,一件件她使用过的东西,她布置的陈设,就这么裹挟着悲伤铺面而来。

哪怕换鞋坐下去的鞋凳,又或者是她那双旧毛毛拖……

回到卧室躺到了床上,很少发困的他,竟是忽然就那么有些发困,或者是因为五年都未曾放松过的神经,今天见到了她之后,在他自己都不自知的情况下,就那么放松了一些。起码,她回来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睡着,就听到门口有动静传来,是小声开门的声音,然后两声脚步声大抵是走到了玄关,再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心中有一个想法渐渐成形,于是原本已经成形的睡意瞬间散光,眸中是清醒一片,几乎是马上起身套上拖鞋就快步出去。

走出卧室门口看向玄关,就看到了那个娇小纤细的背影,已经脱去了女士西装外套,穿着白衬衣配着西裤,衬衣扎到了裤子里,显得她腰身愈发细瘦,柔顺的及腰长发披在身后。她应该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她想要走。

“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啊。”

张嘴就是这么一句冷语脱口而出,程柯看到她的背影蓦然僵了一下。

她转过身来,头依旧微微垂着,像是不敢直视他,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才说了一句,“抱歉,我只是……有些念旧,所以上来看看,没想到钥匙还能用。”

当然能用。程柯还记得自己说过,这个房子就一直租着吧,当是他给她租的娘家,后来她走了之后,他索性就把这里买下来了……

五年了。他曾说过的话,他从来都没有背弃过,但她呢?想到这里,程柯忍不住心里头有愤怒渐渐冒了上来。

“温,言,初!”他一字一句地叫出她的名字来,眸子微微眯起像是发怒的兽,“或者我应该叫你温晓西!你究竟是依仗着什么?那样不说一句就离开,这样不说一句就回来。在别人的世界里走来走去,你,很有成就感吗?”

温言初轻轻抿着嘴唇,没有回答,只是想起了他最后发给自己的那条短信:我们,不要再见了。

她抬眸看他,“我……以为,当初,我们已经道过别了。”

“是吗?”他反问一句,眉梢轻挑不难看出压抑的怒火,“那奇怪了,我程柯向来引以为傲的记忆力,为何没有在我的记忆里搜索到任何我和你道别的片段?”

她伸手从包里拿出了手机,动作触碰到包里装了虎头鞋的塑料袋刺刺拉拉地响。

程柯看着她拿出来的手机,五年前的款式,很旧了。他记得。他从没忘记过任何事情,自然是记得,她手中这款手机,是他买给她的。

屏幕上头是一条短信,她舔了舔嘴唇,有些紧张地递到了他的面前来。

我们,不要再见了。

看着当时自己气急之下发过去的短信,程柯的手紧紧攥着,然后就伸手拿过了手机,目光停留在屏幕上,他冷冷地笑了一声。

“就因为这条短信,你当初可以不说一声就离开,一别五年不回来,你既然那么听话,那么你现在回来做什么?这台手机你还留着做什么?”

话音刚落,他的手轻轻一松,那台旧手机就那么坠落到地面,四分五裂。救都救不回来……

温言初看着地面上摔得七零八落的手机零件,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做声。

她只是弯下身去,伸手将那些零零碎碎都笼起来,一并塞到了包里,什么都不想多说,只觉得再多说一句,或许就会有崩溃的情绪倾泻而出。

站起身来之后,也只轻道了一句,“那,打扰了。我……先走了。”

转身,泪落。

手腕被一个大力猛地握住,像是最牢固的桎梏,再一扯。

温言初只觉得眼睛一花,反应过来的瞬间,自己的背已经察觉到了墙壁的凉,她怔怔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看着他这么锢着她的手将她按在墙壁上。

程柯眸子里的光,是隐忍的愤怒、不甘、恨那么多那么多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的复杂,闪动着,像是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却是在看到她睫毛上细碎的水光时,有了些不忍,这些不忍反而让他更加自我恼怒起来。

她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他,手腕被他箍得生疼也没空理会,他眼神中的那些复杂,让她难以挪开眼睛。

“程柯,你恨我……也没关系的,无论是你气也好,恨也好,都没关……”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嘴唇已经重重地印了上来,粗暴地按着她,蹂躏着她的嘴唇,仿若要夺去她每一寸呼吸一般地汹涌的吻着。

恨她么?自然是恨的。气她么?气了五年。

可是程柯想,自己最气的恐怕是自己。哪怕明明这么恨这么气她,却依旧……忍不住爱她。五年来冷静得像是死水一样的心,只一看到她,就完全失了方寸。

第262章 强

“温言初,我这五年一直都在想,一直想一直想,每天每时每分每秒都在想,你于我而言究竟是什么?”

温言初有些喘,嘴唇还有些微微的疼,他松开了她的唇,就这么隔她只有毫厘的距离说着话,气息呼在她的脸上,甚至能闻到他呼吸中浅浅的烟草味道。

她没做声,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声,于是只能静静的,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言语,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听着他说着。

“你于我而言究竟是我的前妻?还是我的仇人?我程柯这辈子从来没想过,一个让我交付出真心的人,会这样对待我。后来我知道了,你于我而言,是一杯带着毒的酒,我就这么醉死在你给我的幻梦里,可笑的是,我竟然一点都不想醒过来……”

他的声音低沉,声线中的沙哑更浓几分。

“程柯……”她轻轻叫了他的名字,眼眶中有液体不受控制地滑落,听着他这些话,像是刀子在一下一下地割自己的心。

这种痛,她有些熟悉感,想起来了,五年前,自己对程柯说出那些残忍的话时,也就是这样的,如同用刀子一下一下在割自己的心。

“温言初。”他也叫了她的名字,唇角微微地勾了起来,那笑容,是冰冷而残忍的,“当初我那么留你,你还是那么残忍地离开了我的世界,一语不发的。我也想明白了,其实我是恨你的。那么现在,你又这样一语不发地走进我的世界里,相信你也做好了付出代价的觉悟了。”

他只说了他恨她,没有说的是,恨原本就是由爱衍生而来的,有多恨,那么就只会有比这更多的爱。

温言初听了他这话之后,没有做声。

是的,她早就已经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了,无论……他要怎么恨,她都认了。

“所以,不满的话,要是也像我恨你这样恨我的话,就去告我吧。”

下一瞬间,他的嘴唇已经再次覆了上来,汹涌的粗暴地吻着她。

没有任何怜惜的。

温言初眼神有些空洞,有些明晃晃的水光在眼中晃晃荡荡的。她没有做声,没有拒绝,甚至连象征性的挣扎都没有,就这么任由他摆布。

感觉着他的呼吸,在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上游弋,她忽然猛烈地挣扎了起来,像是垂死的鱼。

只是这挣扎挑起了程柯的怒气,让他更加粗暴。

温言初的嗓子里一声破碎的尖叫,只是却再没了任何的挣扎,哪怕他现在的动作那么不温柔,甚至几乎粗暴,她都没有任何挣扎了,只是先前还捂着自己腹部的手指,就那么无力地滑下。

如果程柯此刻不是专注于看着她这张刻进他灵魂里的脸的话,只要一个垂眸而已,就能够看到她小腹上那条虽然已经颜色很浅,但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形状的剖腹产疤痕。

床依旧是她以前的旧床,他的动作又很大很用力,像是恨不得将她拆开来,然后一片片地吃下去,所以床一直发出吱呀作响的声音来。

他一直看着她,而她……目光中没有任何焦点。

如果温言初目光中的焦点落到程柯脸上去片刻,她就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眼睛里的疼,和那尽力想要忍住,却终究蔓延开来的柔光。

温言初只是目光失焦地睁着,呈呈,你要相信妈妈,妈妈会成功的。

最后一刻,她终于无法忍受身体的战栗感觉,一直无力垂下的手抬了起来,手指紧紧陷进了他的背部皮肤里,嗓子里也发出了一声轻微的低吟。

程柯抽身离开的时候,她就伸手扯过了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体,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紧紧地将自己裹起来。

眼睛也闭了起来,只听得他下床走进浴室去的声音。

浑身都是说不出来的酸痛,步子不急不缓地走到了客厅,听着浴室里头的水声,她就静静地站在客厅里头,打量着这里头熟悉的一切。

直到浴室里头水声停止,她的目光才看向了浴室门口,看着男人从里头走出来。

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温言初记得自己是看过他这样的形象的,只围着一条浴巾的模样,只是此刻的他和印象中的这个形象,有着很大的区别。

他是真的……瘦了好多好多。

瘦得腹肌的轮廓已经基本不见了,平平坦坦的。

温言初抬起了目光看向他的脸,就看到了他脸上冷冰冰的面无表情。

“那……我就先走了。”

温言初吐出来这么一句,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只是说完之后,就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要走就走,何必向我汇报,你原本就人身自由。”说着,程柯冷冷笑了一声,“再说了,你不是……没有道别这个习惯么。”

温言初没有给予什么回应,只是抬着沉重的步子,拖着浑身酸痛的身体,一步一步朝着门口方向缓缓走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

程柯眉头一皱,伸手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算了,你就住这里吧,原本这里就是你的地方。我走。”

温言初怔忪转眸看他,眼神迟钝了片刻,就轻声拒绝了,“不用了,我回酒店去住就行了,行李都在那边。”

她说完这句,依旧没有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有任何放松,于是只能继续站在原地,牙齿轻轻咬了咬唇瓣之后,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会再一语不发地走的。”

下一个瞬间,他已经直接把她拉进了卧室去,手在她肩膀上一按,将她按在床上坐着,“坐在这里等我,我送你过去。”

说完,就转身到衣柜里拿衣服出来换,甚至没有顾忌她在场,就直接解开了浴巾,露出虽然精瘦却依旧吸引的身材,让言初忍不住想要别开目光,可是……目光却注视到了他腰间突兀的一道疤痕。

第263章 魔王

那是一道突兀并且狰狞的疤痕,她之前从未见过的,此刻就那么盘踞在他的腰后,非常非常醒目,甚至不难想象当初受的是怎样的伤。

程柯没有转身都能够察觉到她的目光,拿了衬衣披上之后,转过身来,一颗一颗地扣上扣子,对于那道疤痕,他不打算说任何。

五年前,她的忽然失联,疯的,不止他程柯一个人而已。

欧唯圣也疯了,找她找疯了,于是恨程柯也恨疯了。

程柯到现在还记得欧唯圣将辞职书摔在他桌面时说的话,“人渣,顾小西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会拉你给她陪葬。不,拉你全家给她陪葬!顾小西是我的!程柯,你最好祈祷你永永远远找不到她,否则,我保证,你会后悔的。你总有一天,会后悔!”

欧唯圣当时只字不提温言初已经怀孕的事情,唇角只有冷酷的笑意。

所以程柯也并不懂自己以后,会是怎样一种悔。

欧唯圣对程柯的恨,对程昱宽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手段弄走了温言初的恨,对程昱宽害得他成今天这个样子的恨,交织在一起。于是程家的报复,几乎是迅速展开的,根本就没有留任何余地,正因为这样没有按照原计划走完,所以也有了漏洞。

那一场车祸,是欧唯圣亲手策划的,如若不是那一次,程柯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前挡风玻璃碎掉,整个人从车里飞了出去,腰后就那么在碎掉的挡风玻璃上拉出一道狰狞的伤口。

坠落在地的时候,手臂撑在地上做了个缓冲,才没让头狠狠撞到地面,只是手臂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很清醒地看着自己身下的血洇开一片,倒是没有觉得有多惶恐害怕,那个时候的绝望让他根本无从察觉其他任何之外的情绪。

送去医院之后,医生说只要角度再刁一点,或者伤口再深一点,他的脊椎很有可能就会被直接切断,然后终身瘫痪。

只是他福大命大罢了,于是就有了腰后这道狰狞的伤口。

也就是在他住院那段时间,徐以岑总是过来照顾他,并且陪陆曼说说话让她宽心,然后也就渐渐让陆曼心里对这姑娘有了好感。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徐以岑没有忍住,悄悄将父亲和欧唯圣的计划告诉了程柯,阻止了嘉禾的那一场变天。

欧唯圣自立了门户,一个非常有实力的集团就这么忽然兴起了,欧盛集团。

也就是现在三足鼎立的场面,嘉禾集团,欧盛集团,绍和集团。

原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灭他满门虽然算不上是程柯的信条,但是都已经被这样弄得差点终生残废了,他也没有打算忍,想要回击的时候却受到了程嘉泱的制止。

“算了。”程嘉泱当时是这样对程柯说的,“说起来,是我欠了他的,他母亲杨茉,原本是你爷爷娶的继室,儿子,我也是有私心的,我不想嘉禾落到别人手中,所以杨茉怀孕之后,我用手段把她赶出了家门,和你爷爷说杨茉的孩子不是他亲生,并且篡改了亲子鉴定结果,后来我得到了所有家产,杨茉惨死,欧唯圣没了母亲,在孤儿院待了一段时间后,被他姨母杨菱收养,跟姨父姓欧,他姨父在香港是很有名的富商,只是一直没有孩子,去世之后杨菱继承了所有的遗产,一直记恨程家害死了她姐姐,所以,才把欧唯圣教成了这个样子。”

所以……欧唯圣和温言初是在孤儿院认识的……所以才会对言初这么执着,才会这样恨程柯。

“之前欧唯圣收购之后没能成功赶你下位,又变卖了的那些股份,算是我默认的。算是我对他的补偿吧。至于你,你是我儿子,我自然不可能不让你继承,我和你邵叔早就已经做好了应对准备了,就算这一次他成功变了嘉禾的天上了位,我也有办法帮你扳回来的。只是你自己很好地解决了。所以,就算了吧。儿子,真要说起来,他是你小叔。”

都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很显然,程嘉泱才是那个最大的魔王。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是他独独没有算到的是……

“原本我出国,就是打算给他机会和时间,让他自己来取走我给他的补偿。我算好了每一个环节,独独没有算到的,是你这里,我没有算到你会离婚,我没有算到这件事情会让你成这个样子。”

过去五年发生的一切,温言初都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坐在程柯车上的时候,她就有些走神,脑中一直不停地想着他背后的那道狰狞的伤疤。

而身旁的男人,也始终一语不发,一张清俊瘦削的侧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的路面,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从容地驾驶着。

直到车子开到闹市区了之后,温言初才猛地醒悟过来。

“停车!”

她轻呼一声,转头看向程柯,“程柯,停车!”

他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侧目看她一眼就看到了她脸上的焦急,终于还是转动方向盘,靠边停了车。

就看着她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匆匆下车去,直接就跑进了路边一家手机数码店里头,程柯看着她进去的背影,想到了她那台被他摔碎的手机。

没过一会儿,温言初就从店里头走了出来,腋下夹着一个新手机的盒子,新手机已经被她拿在手里,正在将电话卡塞进去。

不是没想过修修那台旧手机的,毕竟是他买给自己的,可是……还是算了,都摔成那个样子,想都不用想店员会是怎样一个抱歉的答复。

她忽然有些庆幸,也好,好在刚才他直接摔掉了她的手机,否则他只要一退出短信页面回到主屏,就会看到壁纸上头奶包子那张长得和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的小脸……

温言初将电话卡插好之后,就站在路边没有马上走回车里去。

开机之后,就拨通了一个越洋电话,没响几声,那头就接了起来,听着那头说着口标准美语奶声奶气的软糯童声,“哼!温小西!你今天迟到了多久了!不是说好早中晚都会给我打个电话的吗?我究竟是不是你亲儿子?”

“对不起啦宝宝,是妈妈错了。今天怎么样?身体还好吗?怀特先生今天怎么说的?”她脸上露出了笑容来,温柔洋溢。

不远处车里头驾驶座里的男人,表情冷若冰霜,看着她脸上温柔灿烂的笑容,五年后再见她,还是第一次见她笑得这么美好。

他咬紧了牙关,电话那头……是谁?是谁让她这么急着买手机打电话过去,是谁让她笑得五月艳阳?

第264章 隐情

温言初并没有注意到路边车上驾驶座的男人目光凝出的寒霜。

听着电话那头奶声奶气的声音,她只觉得很温暖,五年来,奶包子就是她全部的温暖,是她全部的动力。

“好啦,小西,你不要担心我,我真的……没事啦!”奶包子奶声奶气的声音,说着安慰的话语,只是不难听出声音中的虚弱和踌躇。

温言初听了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她很清楚自己的儿子有多乖有多懂事,有多不想让人操心,她也很清楚,自己儿子根本就不是会懂得说谎的孩子,所以话语间才会有那些踌躇。

她的笑容一下就落了下去,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儿子,你不要骗我,你让怀特先生听电话!现在!马上!”

“可是!”那头的小奶包还想说些什么,却是已经听到了她语气中微微的鼻音,他有多清楚自己的母亲,只要一想哭,鼻子里头就会有着重重的鼻音。

怀特先生一身白大褂,就站在他床边,小奶包子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将电话麦孔捂了起来,抬眸看向怀特先生。

病床上的小小人儿,看上去很是细瘦,脸色也不是特别好看,有着病人特有的虚弱苍白,一颗小脑袋上光光的没有一根头发。

一口标准的美语对怀特先生犹犹豫豫地请求道,“怀特先生,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和我妈妈说我的病情?能不能……就说我还好?”

怀特先生一直跟进小奶包的病情,自然知道这个孩子有多聪明懂事,多不想让人担心以至于再难受的治疗,再痛都默默忍着,不过四岁多点儿的年纪,面对那些大人都难扛过来的治疗,为了不让人担心,连眼泪都不掉。

他心中也有不忍,朝小奶包伸出手去接过了手机,然后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看了一眼点滴速度,才走出门去。

温言初在这头焦急地等待着,那边忽然就没了声音,她急得原地打转,叫了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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