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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与你共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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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然流逝。

下午四点多,外面开始刮大风,不一会儿就下起暴雨。

阮眠被雨声惊醒,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去关窗,榻上的人似乎一点都不受影响,径自睡得很熟,她把一半垂落在地上的毯子重新盖回他腰间,想了想,又爬上去,贴着他躺下来。

这张脸真是百看不厌,怎么就能这么好看呢?

她的手指从他额头滑下来,一点点地描摹着他的面部线条,最后停在那微抿的薄唇上……

唇轻轻压下去,心跳一下子快得不像话,接下来要怎么做?他以前是怎么做的?

齐俨感觉到一条小小软软的舌滑进嘴里,先是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他舌尖,然后毫无章法地轻吮起来……他一动不动地保持原先的姿势,任她为所欲为。

阮眠的呼吸开始乱了。

齐俨也好不到哪里去,柔软的身子在身上不停地蹭着,惹得他邪火丛生,当即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把主动权抢了回来。

他耐心地帮她把刚刚不会的地方细致地教会,最后从她唇心退出来时,还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唇,惹得她发出一声嘤咛。

阮眠感觉到这吻似乎夹杂了一丝以前没有的东西,微微睁开眼,撞进男人深沉的眸底,那儿正不掩饰地流露出欲望之色。

她的三魂七魄霎时间丢了一半——全被他吸了进去。

“可以吗?”男人的声音又低又哑。

她的脖子上铺开一层迷人的粉,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他得到允许,喉结微微耸动,大手从她衣摆处探进去,沿着那截细腰往上,摸到扣子,挑开,微凉的指尖贴着蕾丝边缘,略微收紧,轻握住软香得不可思议的一团……

终于如愿以偿。

窗外,雨还在下,水雾蒙蒙,如同屋里的一片旖旎,怎么也散不开。

转眼间就到了暑假。

阮眠因为接了个私活,忙到七月底才闲下来,应浩东每天一通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真是不胜其扰,另一方面,姜楚生日在即,她如何都是不能缺席的。

回到家的第一天,应浩东各种嘘寒问暖,仿佛要把过去缺失的父爱一一补回来,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前所未有的慈爱,一口一个“眠眠”不知道叫得多亲热。

“眠眠,”他夹了一块肉放进阮眠碗里,“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这个,多吃点。”

阮眠极为不自在。

对面的王佳心看着这一幕,脸色微冷,嘴角也沉着个不悦的弧度。

大概唯一对这变化感到由衷开心的只有小孩一个人,他歪着脑袋看看爸爸,再看看姐姐,觉得一家人一起吃饭好幸福,要是一直都这样那该多好啊。

“眠眠,你和齐俨现在怎样了?”

阮眠装作没有听见,低头吃饭。

“这样子异地恋也不是办法,”应浩东的脸皮已经厚得堪比城墙,又问道,“他有没有说你们什么时候定下来?”

他曾经私底下找过齐俨,直白地说自己的公司资金周转艰难,没想到被那男人轻飘飘四个字“在商言商”挡了回来,他暗暗琢磨了好久才咂出其中的意味,男女朋友的关系确实还不够牢靠,到时定了下来,有了翁婿的身份,一切自然好说。

阮眠继续沉默。

“虽说你还在读大学,可过了九月就满二十岁了……”

阮眠轻笑,“难为你还记得我的生日。”

应浩东好像并没有听出这话里的讽刺,“我也是过来人,男人嘛,都是贪图一时的新鲜劲儿,我看他的心思也暂时一门扑在你身上,你该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真是越说越荒唐了。

阮眠放下筷子,“如果二十岁以前您没管过我,那么二十岁以后,请您也不要干涉我的任何事。”

王佳心听到“贪图一时新鲜”时心里确实有点膈应,可阮眠针锋相对的话又让她忍不住大为快慰,撕吧撕吧,这父女俩关系闹得越僵越好,可笑容都还没来得及露出来,便听见丈夫说,“眠眠,以前是我做得不对……”

不仅没有责怪,反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接下来的半个月,眼见应浩东对阮眠的百般关心和讨好,王佳心心底的疑虑越来越大,某天晚上终于旁敲侧击问出了答案。

原来阮眠正和那个传说中的“齐先生”谈恋爱。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但知道如果没有他,公司根本不会起死回生,更加听说,他的财力惊人,在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

阮眠竟然和这样的人走到了一起!

王佳心几乎能想象到将来有一天自己和儿子在这个家里将无立足之地,家业和财产不要说一半,到时可能连一点边儿都沾不上,她相信那个男人绝对有这个能力。

而这一切很可能成为现实——毕竟那个女孩这么恨她。

以前还得意洋洋的资本如今化作了阵阵后怕,她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甚至在那个女人病重时还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进行言语刺激……

王佳心的心开始被一种莫名的恐慌笼罩,愁得夜夜睡不好觉,头发开始大把大把地掉。

一个念头也渐渐清晰,她应该要做些什么去阻止这一切,可是能做什么呢?

8月15日这天,齐俨从b市回到z市,在路上,他给阮眠打了个电话。

“还有半个小时到家。”

“那我等一下过去,”阮眠边说边下楼,“上次答应给你画的《彩虹》也已经画好了,我一起带过去。”

此时,王佳心正站在窗边,冷冷地看着她从楼梯上走下来,脸上的甜蜜怎么也掩不住,不由心想,这勾人的模样,应该就是在和那位“齐先生”讲电话吧?

阮眠拿着画走出门外。

小孩正在草地上玩皮球,一看见她,跑过来,邀她和自己一起玩。

阮眠摸摸他脑门,“我先出去一趟,下午才回来。”

小孩乖乖点头,咧嘴笑了。

玩了一会,他又听到身后传来关门声,疑惑地走到门边,从雕花的大门里看出去,见妈妈也出了门,和姐姐走的还是同一个方向,他以为她们两人瞒着自己出去外面,当下就扔掉了皮球,也跟了上去。

阮眠穿过小树林,老人正坐在湖边钓鱼,她走过去和他聊了一会儿。

聊着聊着,老人忽然捂住肚子,“早上好像吃坏了东西,现在闹腾得厉害……”

“您先回去吧,我帮您在这儿看着。”

除了钓鱼,还可以顺便在这儿等齐俨回来,一举两得。

她有点想吃他上次做的酸菜鱼了。

老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阮眠把画放到一边,在湖边坐了下来。

八月的风还夹裹着暑气,热热地吹过,浑身生出燥意,幸而不多会儿,太阳隐到云层后,她抬眼去看林间通往这里的路,车子还没出现,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在阮眠身后不远处的某棵树下,王佳心的脸露了出来,她瞅了瞅周围,一片空旷,根本看不到一个人的影子。

一个隐约的念头就这样鬼使神差地浮现出来。

前段时间刚下过几场雨,湖边的石头上长了青苔,一不小心就会滑下去。

这会是一场意外,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不会有人知道的。

乌云在头顶上聚集,层层叠叠,密不可分,天地间仿佛一下暗了下来。

好像要下雨了。

阮眠有些心急地去看表,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他怎么还没回来?难道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她刚想站起来,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惊喜地回头一看——

其实还没来得及完全回头,背上忽然传来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接着她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栽进湖里,清凉的水四面八方地涌过来将她团团裹住……

我不会游泳——这是阮眠失去意识前的唯一念头。

湖边,王佳心还呆立着,她的心从来没有跳得这么快过,她觉得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那毕竟是一个生命,就在她眼前活生生地挣扎着……

树上的鸟儿长长地仰脖啾鸣一声,拍着翅膀飞走了,只留一截空枝余颤。

王佳心被吓回了神,后知后觉地发现脸上满是泪水。

一念成魔。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她想要去救她,可还没向前走一步,一个小身子像炮弹一样从后面冲了出来,直奔湖边,她目眦欲裂,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嗓子像刀割般疼,“辉辉?!”

第四十四章

乌云重重,几乎压人头顶。

王佳心眼见着儿子就要冲到湖边了,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开始逆流,她大喝一声,撑着草地猛地站起身,歇斯底里地朝他飞奔过去。

小孩脚下被石头绊了一跤,摔得全身都疼,他顾不上别的什么,爬起来继续跑,他此时心里只有这样的念头,姐姐还在水里,救姐姐,救姐姐……

可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人拦腰抱起来,他的小身子悬挂在半空,双手双脚不停地动,挣扎着要下来。

王佳心狠了狠心,用手捂住他的眼,抱着他大步往回走。

如果说几分钟前她心里还存在着为数不多的怜悯,那么此刻这种东西已经彻底消失了,尤其是被儿子亲眼目睹自己的罪行后……穷途末路,更是生出一种绝望的孤勇来。

如今她只能进,不能退!

“妈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宝贝儿。”

应明辉什么都听不进去,眼见着自己离湖边越来越远,双眼瞪得都红了,他抓住她的手,几乎用尽全部的力气,狠狠地咬下去。

王佳心吃痛,低头一看,手背上鲜血淋漓,她咬了咬牙,继续加快脚步往前走。

乌云厚重的天空被闪电撕开了几道口子,雨点“噼里啪啦”落下来,那湖水像忽然活了般,不停地翻滚着。

绝望!绝望比这乌云蔽空还要浓!

两姐弟守着同一份绝望。

应明辉不停地踢着、咬着、打着,甚至用头去撞……他用尽一切摆脱禁锢的办法,像个十足的小疯子,他张大嘴巴,“啊啊啊啊”想求救,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只要能救他姐姐……可压根发不出声音,泪水“刷刷”蒙面而过,心揪疼得就快要死过去。

他是唯一能呼救的人,却因为是个哑巴而斩断最后的希望。

平生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为什么不会说话!

他的妈妈是刽子手,她杀死了他的姐姐!他不会原谅她的,不会!

唇早已被咬破,血不停地流下来,小孩仰长脖子无声地“啊”一下,很快昏了过去。

王佳心紧紧地搂着他,脚步踉跄但速度飞快地穿过小树林,两人的身影被渐渐密集的雨帘吞了进去,直到再也看不见……

“轰隆”一声雷鸣,半边天空忽然亮了起来。

司机将车子开进老屋大门,老人穿着雨衣迎面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把长柄黑伞,齐俨降下车窗,“雨下这么大,要去哪里?”

老人说,“小丫头还在湖边,我给她送伞过去。”

齐俨一听,脸色微变。

平时走的那条路受阻,车子无法前进,刚刚司机就是绕着湖边小路开进来的,他根本没有看到湖边有人。

“会不会是见下雨先回去了?”老人猜测着,又疑惑道,“不过要避雨也是这里比较近啊……”

齐俨已经从车上下来,冲进雨帘中。

她没有等到他,不会离开的。

老人也追在他身后跑起来,“伞!”

两人一前一后赶到湖边小亭子。

“咦,她的画还在这里。”

齐俨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冷冷的目光先是巡视了周围一圈,附近除了老屋,只有这个亭子可以勉强挡雨,而她……并不在这里。

那么……会在哪里?!

他紧紧握住拳头,心底浮现一丝前所未有的惊慌。

“啊!”老人忽然叫了一声,“快看!”他指着湖面飘飘荡荡的鞋子,“那不是丫头的……”

齐俨已经纵身一跃跳进水中,长手一把捞起鞋子,眼皮剧烈一跳,心口也仿佛被一束钢针扎了般,密密麻麻地疼着。

这鞋子还是他上次陪她一起去买的。

他立刻重新一头扎进水里。

老人顿时也意识到不对劲,扔掉伞跟着跳了下来。

水底一片漆黑,能见度几乎为零,上面还有雨点重重地砸下来,幸而齐俨以前每天都要过来游上几回,所以对水况比较熟悉,然而,此时他的心乱成一团,根本没办法理智思考。

柔软的水草像灵蛇一般缠绕上来,他用手拨开,忽然察觉到什么,往先前的方向探手过去,果然摸到一缕头发……

他很快找到她的身体,一把抱住,往上游。

几分钟后,不省人事的阮眠被放平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片,齐俨跪在她旁边,全身僵硬,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老人急急地叫道,“快,她没有呼吸了!”

齐俨猛地回过神,重新捡起几分理智。

然而,人工呼吸并没有用。只能采取心肺复苏术,他的手都开始发抖了。

这是最关键的时候,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双手控制着力度按在她胸口,计算着往下压的深度……

老人已经打完急救电话,又蹲下来检查她的脉搏,重重地叹息一声,脸上难掩失望之色。

齐俨重复着动作,默算次数,又低头去做人工呼吸……这一切更多是本能在驱使,他没有办法接受这一具身体在自己手下慢慢变冷。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此刻躺在地上的人是自己!

他的小姑娘,还有那么长的一段路要走……

齐俨看着身下的人完全褪去血色毫无生气的脸,呼吸也仿佛被掐断。

所有的沉稳冷静都不复在,有生之年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再一次尝到这种绝望的滋味,如果接下来的人生没有了她,那还有什么意义?

“砰”一声,他的拳头重重砸在地上,手背立刻渗出血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风声雨声被老人的怒喝刺破,“你这是做什么!如果连你都放弃了,她该怎么办?”

齐俨浑身一震,眼神依然幽暗得吓人,可手上的动作却恢复了,一下又一下地按着……

不知道多少下后,他能感觉到掌心下生出一种微微的颤动,如同漂浮海上的人忽然抱住一截浮木,狂喜乍现,仿佛整个世界瞬间变得敞亮起来。

“脉搏恢复了。”老人也惊喜道。

齐俨大大松了一口气,曲起膝盖,把她抱起来翻过身放上去,控制着力度按压起她的后背。

不一会儿后,随着“咳咳”两声,阮眠闭着眼儿,喷出一口水来……

齐俨的后背已冷汗密布。

雨慢慢地小了,救护车的声音也在林中若隐若现。

阮眠被送进了抢救室。

常宁闻讯匆匆赶来,一脸着急,“发生了什么事?”

齐俨沉默地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头发湿着,衣服还在往下滴水,周身笼罩着一层低气压,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听到他的声音,连头都没抬起来。

老人把常宁拉过去,简单和他说了一遍经过。

“是人为还是意外?”常宁大为惊骇,又不是小孩子,好好一个人怎么会自己掉进湖里?

老人压低声音,“不清楚。”

常宁刚想说什么,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老人察觉他的异样,也看过去,目光也直了。

椅子是连在一起的,所以当旁边的人坐下的时候,齐俨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他稍稍偏过头,眼神一下子变得很深很深。

周光南也看着他。

这是九年来,父子俩第一次这样面对面心平气和地坐着。

“王伯,这应该不是我的幻觉吧?”常宁下意识想去揉眼睛。

老人深深呼出一口气,遮住微湿的眼眶走到窗边去了,他看着鸦青色的天空,一滴泪从褶皱深深的眼角滑落。

如嫣,安息吧。

雨又淅淅沥沥下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摘掉口罩,看见周光南时微愣了一下,“院长。”

“情况如何?”

低哑又清冷的声音传过来,医生循声看过去,眉间重新覆上一丝难色,“不怎么乐观,病人还在发着高热,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接下来,阮眠被送入icu病房。

第二天,她的高烧依然不退,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常宁担忧地看着一日一夜不眠不休的好友,“要不要去通知她家属过来?”

“不用,”齐俨的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了,他从护士手里拿过病危通知书,“我是她未婚夫。”

他执笔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常宁和他认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样子,看起来很冷静,冷静得可怕,浑身散发的气息是危险的,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张医生说,如果明天早上高烧还不退……”

他将后面的声音吞下去。

人就算是这样没了。

在医院见过太多的生死离别,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可常宁此时才发现,那些残忍的话自己根本说不出口,毕竟是一个才19岁的姑娘,正值人生最美好的年华,他也无法预料,眼前这个男人会有什么反应。

却不是他想的任何一种反应——

“嗯。”

齐俨越过他走了。

难以成眠的夜晚,齐俨站在路灯下一根一根地抽烟,微红的火光在他指间暗了又灭,灭了又暗,明明灭灭……

夜色浓郁。

今晚没有月光,也没有星星。

她不会喜欢这样的夜晚。

他还没有陪她看清这个世界,她不会舍得离开的。

等身上的烟味散去,他才重新走了进去,身后,长长的背影压着一丝落寞和黯然。

阮眠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退了烧,人还没醒过来,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等身体各项检测结果出来,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齐俨守在床边。

阮眠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点儿光,她浑身发冷,又好像掉进水里,几近窒息,喘不过气来。

她的睫毛轻颤了几下,慢慢醒了过来,入目便是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他正闭着眼,眼底一片青黑,下巴也罕见地冒着胡茬。

难得不修边幅的模样,看起来却男人味爆棚,她看得连眼睛都舍不得动。

她伸手去摸了摸他的下巴,有点扎手。

齐俨瞬时睁开眼,墨色眸底闪过一丝喜色,“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眠发现嗓子又干又疼,吞了吞口水,声音沙哑地问,“我这是……怎么了?”

她依然清晰地记得自己接到他的电话,高兴地拿着画去老屋找他,路上还摘了一朵蓝色小花别在耳后,然后在湖边帮老人看钓竿……后面的记忆就像断片了一样,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

齐俨探了探她额头,还是正常温度,“现在感觉怎么样?”

阮眠身体还很虚弱,声音低下去,“很困很累。”她又疲倦地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不安稳,呼吸猫儿一样轻细,额头冒了一层汗,眼角也有泪水……齐俨只觉得一颗心都揪成一团。

阮眠缩着身子,整个人看起来无助又脆弱,她忽然唤了一声“俨”,他立刻轻握住她的手,不停地去亲她的手背,“宝贝儿,我在这。”

男人低沉的声音仿佛有安定人心的力量,阮眠渐渐平静下来,陷入沉睡。

接近中午了,阮眠还睡着,助理提着食盒进来,压低声音,“齐先生。”

齐俨眼神示意他到外面去。

两人一起去了常宁办公室。

“齐先生,”助理看出他明显的心不在焉,也就长话短说,直奔主题,“事件没有目击者,加上当时下着暴雨,一切痕迹都被冲得干干净净,公安局那边也很难取证……”

常宁重重放下水杯,难以置信,“这是人为事故?!”

要多狠的心才能对这么一个小姑娘下手。

齐俨面沉如水,目光也如深潭水般,晦暗不明。

“哎我说,”常宁摸着下巴,“你之前不是在老屋的里里外外都装了监控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齐俨这两天也真的是忙乱了,他整天在医院守着,心情焦灼不堪,事情都是交给助理去办,压根就没想到这点,闻言才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来。

他脸上虽然在笑,可眸色暗沉的眸子里却泛着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常宁摇摇头,关心则乱,还真是难得一见,毕竟这世上能让齐俨情绪波动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他之前还笑他戒备心太重,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派上了用场,大概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

半个小时后,助理从老屋取回了监控录像。

看完短短几分钟的视频,大家都沉默了,办公室被一阵死寂笼罩着。

齐俨表面不动声色,紧握的拳头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此时他大概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靠!”常宁难得爆了粗口,“最毒妇人心啊!”

“齐先生,既然证据齐备的话,”助理说,“等验伤报告出来,就可以走法律程序了。”

“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齐俨打开门走了出去。

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彼此都心知肚明那个女人将会有什么下场。

齐俨回到病房,阮眠已经醒了,一见到他出现就要坐起来,他连忙走过去,“你现在身子弱,先躺着休息。”

“你刚刚去哪儿了?”她醒来发现他不在,不知道有多害怕,可奇怪的是,她竟然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总之就是这个男人不在视线里,她的心就会变得惶恐不安。

“出去了一下。”他摸摸她头发,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阮眠握着他的手贴在颊边,轻轻蹭了一下。

“眠眠,等你身体好了,”齐俨低垂视线去看她,神色认真,“我们就去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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