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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贝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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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姑娘……”他无力地又再一喊。
  “不是跟你说,不用管我了吗?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今而后我不会再麻烦你。”她说的是呕气话,多日不见的思念快逼疯她了。张骞南苦笑地拦下她,
  “你走的这条路女子不宜。”
  “说什么鬼话一有什么路是男人走的,女人不行?”分明欺她是外乡人。
  “花街柳巷。”
  “我管他什么花街柳巷,本姑娘就是要闯一闯……等一下,你说那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蓦地,她脸一红,窘然面讪。
  他一点头,表情僵冷,
  “端亲王府正门该往这边走,跟着我吧。”
  算了,与其任她乱闯乱逛,万一闹出什么事可就不好了,他只得赌一赌。
  张骞南被她的固执打败,莫可奈何地走在前头引路,他希望自己一时心软的决定没错,要不然只能一死谢罪。
  官道上,人马渐稀,巍然矗立的大宅雄伟壮阔,两排兵卫站在石狮前,威风凛凛的戍守岗位。
  突地,有一道衣着艳丽的身影怒不可遏的走出朱漆大门,一鞭子挥向身后伺候不周的侍女,又觉得怒气难消地抬起腿,一脚踹倒面容清秀的小太监。
  八成是受了气,心有不甘,不论看谁都不顺眼,一名背着孩子的妇人哄着啼哭不止的稚儿打她面前经过,她竞觉得吵,手中马鞭再度举高一“喂!你想做什么?”不知死活的陶乐梅冲上前,一把夺下鞭子,看得阻止不及的张骞南冷汗直冒。救人为先,谁还管得了应不应该,尤其如今自个有孕在身,感同身受的缘故,她更在意那对母子的安危。
  “哪来的贼奴才?胆敢与本格格作对,你嫌命活得太长了是不是?”气得涨红脸的呼兰格格一脸跋扈,一见有人向天借胆的多管闲事,气恼的用力一推。
  “格格……”踉跄一步的陶乐梅幸好有张骞南及时托住腰。才不致跌跤。
  她抬头看了看大门上的挂匾,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端亲王府,当下愕然的想着,这名自称格格的年轻女子从王府出来,想必是元真的妹妹,她的气势和派头真像皇家出身的娇娇女。
  随即她有了错误的领悟。若对方真是元真的胞妹,不就是她未来小姑?那她该不该卖她个面子,别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令其难堪?
  可是这位格格的骄蛮性子又叫人看不下去,她不仅打了下人,连无辜的路人也不放过,要是无人管束、纵容成性,岂不是让更多人受害?
  陶乐梅最见不得别人仗势欺人,她可是过来人,施暴者就是她身侧那位芳邻,致使她无法忍受恃强凌弱的行径。她吸了口气,准备教训胡作非为的“小姑”只是,她还没开口,呼兰格格火辣辣的一巴掌竟先挥向雪嫩芙颊  “你……你怎么动手打人……”天哪一好大的手劲,她的脸八成肿了。
  响亮的巴掌声大得令人心惊,别说没有防备的陶乐梅吓了一跳,就连周恬玉也吓得不敢东张西望,瑟缩地躲在高大的张骞南背后。
  “打你又怎样?本格格看你碍眼,一身土里土气的土样,让人瞧了心烦。”连根银钗珠簪也没有,俗气得叫人倒足胃口。
  无缘无故挨打,陶乐梅的火气也升上来了,“你又好到哪去?又是金链子,又是银镯玉戒的,披披挂挂不下数十样,活像花枝招展的母孔雀,你就不怕被抢呀!砍了你一条手臂挖你一颗眼睛?
  扒光你的衣服丢在暗巷,任你自生自灭,你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一头不抢对不起父老兄弟姐妹的肥羊。
  她这身行头没被抢才叫没天良。
  “你……你敢羞辱本格格,看本格格不撕烂你的嘴……”
  打小被恶邻欺负惯了,早己懂得自保的陶乐梅并非省油的灯,一见呼兰格格又想赏她巴掌,这回她闪也没闪地直接捉住她的手。
  “你这么爱打人,是不是不知道被人打会痛呀?我来咬你一口好了,看你痛不痛?”将心比心,感同身受,她要教会她被打的人的心情。陶乐梅根本不晓得此举算是把脖子洗净了往刀上抹,在众多惊愕的眼神中,她张口咬住呼兰格格娇贵的嫩腕,留下一圈清浅齿痕。
  张骞南惊呆了,面露骇色,牙根咬紧,绷紧的神色僵硬无比,随时等着出手,将贝勒爷的女人强行带走,以防她遭遇不测。
  “你……你……”从来没人敢对她大不敬的呼兰格格惊得说不出话来,两眼圆睁。臂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哭了?
  “格格……”跪成一排的侍女、太监吓得脸都白了,一向让人苦不堪言的格格居然落下珠泪,他们有几条命才够死呀!
  “呃,没那么疼吧!我不过轻轻咬了一下……”面对如丧考妣的谴责眼光,陶乐梅心虚地干笑。
  “敢咬格格,死不足惜,来人呀!把她拿下。”
  伤害皇亲国戚是杀头大罪,陶乐梅自知恐怕已闯下弥天大祸,就见几名侍卫抽出长剑,目光冷酷的朝她靠近,森寒面容上冷厉满布。如此大阵仗,她真的有些吓住了,心口微微不安地按着小腹,后悔自己不该强出头,京城毕竞不比桃花村,由得她玩笑似的胡闹。一直到慑人刺锋逼近鼻前,她才赫然想到眼前的女子是尊贵皇亲,她一名草芥小民,压根得罪不起。
  在这一刻。她想到元真。心微痛,近在咫尺,她却无缘见他一面。果真是好遥远的距离呀!
  “等一下!勿要伤她。”
  一道浑厚男音一出,本欲拘拿陶乐梅入狱的侍卫蓦地肃然直腰,暂缓行动,因认出来者而听从指示。
  “你是谁?敢护这贱蜱。”
  呼兰格格的喝斥让挺身而出的张骞南为之一怔,略带愕然地暗自苦笑。她上端亲王府的次数不下百次,十次有八次由他亲自迎接,而她竞不知他是何人,果然是目中无人的瞎眼格格。
  “属下是府中侍卫长,张骞南。”
  没等他说完,呼兰格格就急切地打断他的话,“大夫带回来了没?太医说的白蛇胆、人心果、地芙蓉找着了吗?快点回答我,你还迟疑什么?”
  “病得奄奄一息的元真快不行了,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他等着药救命啊。”
  “什么,贝勒爷病危?!”
  “格格你……”她到底在说什么?听得他满头雾水。
  “谁叫你来的?我不是嘱咐你待在村里,等我事情一处理完就会去接你。你为什么自作主张,不肯乖乖听话,非要打乱我全盘计划?”
  久别重逢的恋人不是应该泪盈满眶,紧紧相拥,互诉别后情衷,情意缠绵、含情脉脉?
  但是对着陶乐梅迎面而来的,却是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面色铁青的元真无一句温言暖语,冷音无情地斥责她不知轻重。
  原来他的重病全是装的,买通了太医佯称他身染恶疾,病入膏肓,恐不久人世,以此来拖延与呼兰格格的婚事,逼她主动退婚。
  以为他真的病得很重的陶乐梅哭得泪眼汪汪,眼眶都哭肿了。不意他毫发无伤、健壮如常,让她错愕得瞠大眼,不知该做何反应。稍早的时候,呼兰格格的心急让张骞南突生一计,将计就计地指称陶乐梅便是神医之女,还带来良药可医治贝勒爷的怪病,以期替她脱罪、带她入府。
  呼兰格格为了救人,也没多想,再加上陶乐梅行囊中的确备有不少药瓶,且她长年种植草药,身上飘出药香昧,呼兰格格也就不疑有他,随即放行。
  只不过陶乐梅连日赶路,体力早已负荷不住,怀有身孕的不适更是雪上加霜,以致她听闻元真病重,气急攻心几近昏厥,勉强拖着晕眩的意识非要看他一眼才肯放心,谁知没有轻声细语,没有轻怜蜜意,元真当头一阵怒骂,哪有一点病重的样子,她泪未流气血先凝,一口气上不来的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我不是要你保护她,为何还让她冒险上京来?”难道他这贝勒爷的话已不管用,管不住底下的人。
  “陶姑娘执意如此,属下拦阻不了她。”遇到固执如石的陶乐梅,他也拿她没辙。
  “她不知情,你还不清楚京里的情况吗?怎能由着她胡来。”她这一来。根本是入了狮笼的小羊,遍地是致命危机。
  “陶姑娘软硬不吃,以肚中的孩子威胁,属下虽为难却也不得不从。”因为他无法告知实情,只好任其摆布。
  “你……”元真目光深浓地凝视锦被下的娇颜,暗叹口气。
  “记住,谨防消息走漏,就依你之前所言,她乃神医之女,不可漏了口风。”
  “是。”
  “你下去吧!”他届峰微拧,神色凝重。
  面无表情的张骞南恭敬退出,顺手将房门关紧,慎防外人窥伺。
  重熏袅袅,垂穗纱帐因风翻动,白玉温床上躺着面容消瘦的女子,她肌肤胜雪般白哲,可稍见病态,殷红唇瓣失了艳色。
  忧心忡仲的他握着柔哲小手坐在床边,眼中有着怜借和心疼,他紧抿薄唇不再出声,也不知过了多久,翳水双瞳才幽然一掀一“乐乐……”
  “你骂我。”陶乐梅开口第一句话是怨慧,气一抽,他晒然道;
  “我太急了,怕你出事,难免口气重了些。”
  “你分明不想见到我,还想骗我。”她将头偏向床内侧,赌气不想面对他。
  元真幽幽地发出叹息,
  “你不会知道什么叫度日如年,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折磨,我就像找不到巢的乌儿,一心只想飞回你身边。”
  “可是你对我很凶。”她态度有些软化了,语气带着些许委屈。
  “凶你是因为爱你,要是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我叉何需理会啊”如果不是她,他也用不着这般心惊胆跳,处心积虑的维护她周全。
  缓缓转过头,她眼泛泪光,
  “你吓到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你也吓到我了,傻丫头,瞧我吓得心口扑通扑通的跳着。”他将掌中的莹白小手贴近胸口,让她感受他为她的心忧心慌。
  她噗啡一笑,
  “你的心要是不跳了,我可是要喊人救命了。”
  陶乐梅的心里终于注入蜜意,她眼神柔媚地注视眼前的男人,满腔的爱意全流入眼眸深处。
  “还笑,你这坏东西,也不想想快当娘的人了,还这般胡闹,要是半路出了差错,你上哪赔我一个乐乐?”她总吊着他的心,让他站也揪心,坐也揪心,一颗心只为她揪拧。
  元真低下头吻去她眼角珠泪,以指梳抚乌黑柔丝,怜借她所吃的苦。
  “我想你嘛!不想和你分开。”她娇嗔地说道,媚眼如丝地一横。
  “别勾引我。”他胯下一紧,眼浮情欲。毕竟月余无肌肤之亲,心爱女子又娇体横陈的近在眼前,叫他怎么能不情生意动,小有骚躁?
  “谁勾引你了,别胡说八道。”她什么也没做,只是看不厌他俊雅男色。
  “就你这双水漾媚眼,勾得我心头发烫……”
  他俯下身在她耳畔低喃,她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讨厌啦!不正经……”她耳根都红了。
  他轻笑地抚向她隆起小腹。
  “要是正经就不会有这个小家伙了。”
  有子万事足,元真的笑意是满足的,虽然仍有难题尚未解决。可是此时的他什么也不想,暂且放下,只愿与他的小女人谈心说情,当个拥爱的平凡男子。
  “元真,你为什么要装病?”陶乐梅问出困惑。
  闻言,他身一僵,
  “没什么,最近天热,懒得上朝,托病偷懒。”
  “这是欺君大罪,会砍头的,你想过没?”
  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陶乐梅虽是个实心眼的人,却也不失机灵,早在桃花村时她就感觉异样,但他不肯说,她也不便追问,他有心瞒着她必是为了她好。只是心里的小虫子总是莫名骚动,咬着、啃着、呓着,扰得她镇日不舒坦,让她很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享。
  “安心养胎,别老操心这操心那,皇上向来疼我,不会治我罪,他要是诛我九族,不是连他那颗龙头都得砍了?”谁说王子犯罪与庶民同罪,但其实皇亲国戚还是享有特权的,“胡说什么?一皇上是能让你拿来嘴上开玩笑的吗?你这张嘴收敛点。”她担心地捂住他的嘴,深恐他祸从口出,惹祸上身。
  这些格格、贝勒们口无遮拦,肆无忌惮,老是胆大妄为,不把律法看在眼里,他们真把自个当成天了,毫无忌讳。
  蓦地,她想到骄纵得无法无天的呼兰格格,不自觉地抚着自个颊上肿瘀未消的面颊。
  看到她的举动,元真的乌瞳森冷一沉。
  “以后看到呼你巴掌的女子就离她远一点,别和她正面碰上。”这门亲事要尽快解决,否则恐怕他和乐乐易生变量。
  “咦,她不是你妹妹吗?”看他深恶痛绝的表情,难道是她弄错了?
  “那种刁钻无礼的格格怎会是我妹妹……”
  一见她惊讶得睁大眼,面露狐疑,他当下生硬地一转语气,“呼兰是表妹。”
  端亲王爷是当今皇上的堂兄,而呼兰格格是皇上胞姐之女,以宗族谱系来看,确实是表兄妹,只不过长公主是皇室正统,端亲王则是旁系皇亲,在血统上,呼兰格格一向认为自己高人一等,不把礼统挂在嘴上,而多有傲慢之举。
  “元真,你和张大哥究竟瞒了我什么?”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慌色,让她更确定事情应该与她有关。
  “张大哥?”谁?
  微生的妒意浮现眼底,他不允许她口中喊着别的男人。
  “张骞南张大哥呀!我刚才昕见你们谈起我,似乎有件事你们并不想让我知道。”她不知情,你还不清楚京里的情况吗?怎能由着她胡来。他是这么责怪一心为主的下属。
  “你不必叫得那么亲热,以后不许再让我听见你叫他张大哥,”他板起脸,大为不快。
  “元真……”他在说什么呀?张大哥又不算外人。“我吃味。”他坦白了,低身一吻。
  “你……你吃哪门于干醋嘛!人家……心里只有你……”她说得娇羞,桃腮晕酣。
  元真眼神一柔地盯着她的樱红小口。
  “乐乐,可以吗?会不会伤到孩子?”
  “可以什么……”水眸映出他饱含欲望的幽瞳,她顿时了然于心地轻点蜂首。
  “小心一点应该没关系。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我娇艳的小花儿……”他细细啄吻,以指挑开她胸前盘扣。
  他先是温柔地亲吻她弯弯的柳眉,再舔吮含娇双眸,轻吻销魂嫩唇,以舌顶开编贝皓齿,探取甘津,蜜爱怜惜地度卷她声声喘息。
  等候宠爱的娇颜是如此媚人,星眸半闾的带着天生媚态,诱人的香唇微微吨起,那玉颈下酥满香腴一“儿呀…我要当姥姥是不是?快让我瞧瞧孩子的娘生得何等模样,讨不讨喜,将来能不能多生几个白胖孙子……”欢喜不已的声音由远而近,元真急忙翻身而起,立整衣衫,他懊恼地看向羞得缩成虾状的小女人,连忙上前挡住径自推开房门,急欲探看的母亲。
  “别挡着我呀!让我瞧清楚,咱们府里要添喜了,还不让开。”这根大木头杵在这干什么,瞧他能蹦出个子吗?
  元真微恼地将她带出内室。
  “额娘,谁告诉你这事儿来着。”
  定严惩不宥。
  “不就是张骞南带回来的那位周姑娘吗?她说我稳抱金孙,来年再添个小贝勒或小格格。”
  什么,周恬玉?
  该死,千防万防,居然忘了防范那个大嘴巴,这事若传至礼亲王府……
  不行,要立即防堵,绝不能让她四处招摇,就找张骞南看管她。
  第9章
  “你说什么?皇上赐婚。元真贝勒早有婚约在身,他的婚配对象就是那个鼻孔朝天的呼兰格格?”纸包不住火,天底下没有瞒不了的秘密,鸡蛋再密也有缝,何况是众所皆知的事,要堵住悠悠众口是何其困难,无异缘木求鱼。
  刚听闻这些事儿的周恬玉忙不迭的寻到后院凉亭来,她神神秘秘的贴在来此透气的陶乐梅耳边,小声地转述厨娘胡二婆子的“闲话家常”
  奉命看管她的张骞南是要防止她将陶乐梅有孕一事从端亲王府流出,但谁也没想到府内流传的八卦更震撼,即使它并不是秘密。
  周恬玉那张大嘴巴是无盖的海,大到难以预料,她以为大家都知道的事没必要隐瞒,茶余饭后的把它当聊天的话题讲出来。
  “陶乐梅,你双眼全布满血丝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很像咱们村里传说的吃婴夜叉。“怪恐怖的,胆小的人准让她吓个半死。
  “我想杀人。”他骗了她。
  “喝!”周恬玉冷抽了口气,连退三步,不想没命回桃花村。“你……你想杀谁?”
  “元真。”满口花言巧语的骗子。
  “元真贝勒?一”天呀一她疯了,胆敢杀害皇亲国戚?
  为免受牵连,周恬玉再退后三步,和她划清界线,免得被人误会她们是同党。
  “他到底在哪里?马上把他给我找出来,我要把他剁成八块喂狼,让他永不超生!”敢把她当傻子耍,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人家说孕妇的情绪起伏大,此际满脸凶狠的陶乐梅真的气疯了,她不惜千里路遥来寻情郎,为的就是他的誓言,她相信他非她莫娶的承诺,可是她是最后一个才知道,使君已有妇,虽只是未婚夫妻,但名份已定,那她算什么?格格、贝勒闲来无事把玩的宠物吗?
  哼!什么叫他等回来,要是她真傻呼呼的在桃花村空等。等到的也不是她的良人,而是别人的丈夫。
  “别冲动啦一你要真把人剁成八块,起码要找把大一点的刀子,而且要磨利,不然你一刀也砍不断……哎呀!你干么拉我衣服?男女授受不亲欸,难道你想娶我?”那她勉强让他扯一下。
  一脸惊吓的张骞南赶紧放开手,
  “周姑娘,你少说一句,别推波助澜、火上添油。”
  她居然怂恿陶姑娘把刀磨利,是想见血才能消除心中大火是吗?
  “是你们贝勒爷先骗人哪!要是在我们桃花村,早就被浸猪笼、泡猪油,一把火烧成灰烬了。”男人不能宠,一宠就爬上天了。
  虽然踏进繁华的北京城。周恬玉根深蒂固的女尊男卑观念并未改变,她仍认为男人要乖乖听话,不可以违抗至高无上的女人。
  张骞南嘴角抽动了一下。
  “如果你不多嘴,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她一听,不太高兴。
  “全怪在我头上不成?
  你们有谁告诉我不能说的吗?你出去街头巷尾打听打听,有谁不知道元真贝勒要迎娶呼兰格格,择日下聘,风光大娶的。“
  “……”这女人,叫她别说还说个不停,唯恐天下不乱呀。
  “陶姑娘,贝勒爷”抱病上朝“就是为了彻底解决这桩婚约,请你再委屈几天。”
  “你说他佯病是为了拖延婚期?”陶乐梅一手插腰,一副质问到底的泼辣样。
  “是的。贝勒爷对你的情意可表日月,他是真心喜爱你,也期盼与你共结连理,绝非戏耍玩弄。”张骞南这辈子当属今天的话最多,几乎是他一年份的量。
  “那赐婚叉是怎么回事。皇帝老儿嫌日子过得太苦闷了,随手捉了一对乱点鸳鸯谱。”黄河大患,江西虫害,漠北缺粮。为什么不去管一管,他一声令下可救万民。
  “那是呼兰格格请求的缘故,她喜欢贝勒爷,求皇上送她满十六岁寿辰的”贺礼“。”而正有此意的皇上便做了顺水人情。下旨赐婚。
  “拿人当贺礼?”陶乐梅为之瞠目。
  “贝勒爷也百般不愿,多次求皇上收回成命,可龙口一出,断无戏言。”
  他也不想背后论人是非,但是心中有话,不吐不快。
  “依你看呼兰格格的性情,真有人敢娶她为妻吗?若非皇上做主,朝中大臣、贝勒、贝子早逃得一个不剩。她这辈子的姻缘恐怕就此断送。”
  “真的没人敢娶她?”她颇为同情地问道,若在他们村子,只要有钱,不一怕买不到丈夫。他重重点头,以示话中的真实。
  “所以请陶姑娘多给贝勒爷一点时间,不要增加他的负担,贝勒爷的心里也不好受。”
  “我是他的负担?”她原本降温的火气,又因这句话而高扬,“你们都要我为他着想,可有谁替我想过,万一皇上不肯成全,你要我怎么办?
  眼睁睁地看我的男人迎娶格格吗?“
  “这……”他无言。
  陶乐梅的话不无可能,皇上偏宠呼兰格格有目共睹,或许是因为皇上自幼与长公王感情甚笃,对容貌神似其母的呼兰格格也宠爱有加,私心的要为她寻得一门好亲事。
  因此,要让皇上改变心意是难上加难,除非呼兰格格主动退婚,要不这场婚礼势必举行,而挺着肚子的陶乐梅,到时她只能心碎地看着情郎拜堂,他身边的新嫁娘不是她。
  “喂!那个女人,我有话问你,给我过来。”
  说人人到,说鬼鬼到,才在口中谈论的呼兰格格忽然到来,神色轻慢地以轻蔑口气使唤人。
  “陶乐梅,她叫的是你,快去快去。”怕受池鱼之殃的周恬玉缺德地把她的邻居推出去,引来张骞南一记冷瞪。
  陶乐梅走得不快,慢条斯理,她不忘腹中胎儿需仔细呵护,小心足下每一步,不过因为走得慢,惹得金枝玉叶不快了。
  “慢吞吞地在干什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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