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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良缘之名门贵女-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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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如安不宜在此处久留,三人商谈了一番,他便准备告辞了:“明日玉儿会进宫探望皇上,你们口中的那个女神医可扮作她的丫鬟随她一同进去。”

现在皇上昏迷之日尚浅,为了不落口舌,信王也是假惺惺地急着让太医替皇上治病,甚至连张皇榜招纳江湖上的游方神医的法子都提出来了。所以,楚玉进宫探望自是不会被拦下来。

但同时,这也让言如安更加担心楚天鸣,信王如此大张旗鼓,无非就是有信心让楚天鸣再也醒不过来。

只盼着那位女神医真的有通天医术吧!

……*……*……

是夜,齐子皓身着夜行衣带着人去了信王府。

与燕少桓照面的那一刻,他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巾,看着被他抱在怀里衣裳尚还有些凌乱的楚佳媛,眸子几不可查地微微眯起。看到楚佳媛那张脸,他几乎就已经知道了燕少桓的龌龊心思。

只是,心里汹涌,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好久不见了,将一个西贝货抱在怀里的感觉怎样?”

楚佳媛脸上的表情悲愤不已,对齐子皓是又恨又惧。

西贝货,是什么意思她再清楚不过了。饶是她不想承认,可这几日燕少桓伏在她身上的时候的确喊的都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女人,她也知道燕少桓在透过她幻想着另一个女人,时而温柔时而眼中却迸发出不甘心的恨意。可她甚至不敢点破,就怕他因此厌恶了她,不肯再让她留在他的身边。

听了齐子皓讥嘲的话之后,燕少桓脸上神色未变,可握在楚佳媛纤细腰肢上的手却是明显地一紧,惹得她低声痛呼了一声。

燕少桓将手放开,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只冷冰冰地道:“你先进去吧!”

楚佳媛点点头,听话地进了屋子里,末了还有些担心地三步一回头地看了看燕少桓与齐子皓对峙的背影。

燕少桓将身上的外衣系好,嘴角微勾:“定王殿下,的确是好久不见了!战场一别,也有一年的时间了!没想到你胆子还是如此之大,就不怕我让你有来无回?”

目光朝四周扫了扫,虽然看不见人影,可光凭气息,齐子皓便知道这院子附近埋伏了不少高手。可今晚他原就没想着对燕少桓动手,也笃定燕少桓不敢贸贸然对他出手,因为这些人即便群起而攻之,最多只能让他受伤,却要不了他的性命。

这般亏本的打算,燕少桓不会做。因为他所料不错的话,这些人已经是燕少桓手中的最后一批力量了,此刻用来对付他,得不偿失。

“今晚我来,只是为了一个人。”齐子皓沉声道。

燕少桓挑眉,讥诮道:“清清不是已经回到你的身边了?难道说……你对你口中的那个‘西贝货’也有了兴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拿她来很你换……”清清。

后面的两个字尚未说出口,燕少桓的身子一闪,快速移动了开去,只见他原本站着的地方,三只银针半数没入地中,全须全尾还泛着幽绿的光芒。

燕少桓的眸子一眯,果然心里在生气啊!也是,清清和他在一起好歹待了一个月,让齐子皓心里膈应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他舌尖有些轻佻地抵着唇瓣,似笑非笑地看着齐子皓:“说吧!是谁?”

“你身边一名叫冷雨的女下属!”不管是谁,伤害了清清都要付出代价!冷雨如此,燕少桓亦然,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燕少桓眼中闪过疑惑,叶卿清那日在大街上惊马为齐子皓所救的事情他知道,可是却并不知道是冷雨下的暗手。为了不被连责同时也顾及到和冷雨这么些年的情义,冷风选择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

“你找她做什么?”燕少桓谨慎地多问了一句。齐子皓从不会做无谓之事,他可不觉得是因为这些日子冷雨在叶卿清身边监视她让叶卿清习惯了这个“丫鬟”!

齐子皓嘴角勾了勾,三分凉薄七分算计,难得平和地和燕少桓解释了起来:“那日清清的马车之所以会出事,便是因为你身边的这个冷雨下的手!燕少桓,不得不说,你这个主子做得还是挺失败的,区区两个下属,也敢对着你阳奉阳违!即便没有我,你也配不上清清,因为正是你将她置于了这种危险之中,将一个别有心思的女人派到了她身边,差点儿就要了她的命!”

燕少桓在听到齐子皓这番不留情面的打脸之后脸色紧绷得厉害,额间青筋鼓跳,双手负在背后紧握成拳,泛白的骨节几乎要将拳头给捏碎。

这种事情,齐子皓没有必要骗他!

那就是说,叶卿清本来根本就逃不脱他身边!冷雨和冷风当日已经追到了叶卿清,却不仅没有将她带回来,还暗中对她下手,使得她阴差阳错地回到了齐子皓身边!

该死!

“我的人,我自己会处理,不劳定王殿下费心!”齐子皓今晚来根本就不是为了将冷雨带走,他只是想让他亲自出手处置冷雨。否则,他不会在这里和他说这么多!

可即便知道了他的心思,他也会按照这个套路来。他的手下,只能惟他的命是从!任何敢背叛他、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人他必会以最残忍的手段待之!处置冷雨,既是为了泄心里的私愤,也是杀鸡儆猴!

末了,燕少桓放下了一句狠话:“齐子皓,景城这一战或许是咱们之间的最后一战了,我们斗了这么多年。这一次我,不会再输给你!”叶卿清终会知道她的选择是错的,到最后,她还是会回来他的身边!

齐子皓听了这话,甚至连脚下步伐都没有停顿,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同来信王府的齐东等人上前禀道:“王爷,那些孩子不在信王府里!”

齐子皓蹙了蹙眉,沉思些许:“派人盯着信王府,孩子不在府里定然是被他们藏在了外面,密切注意那些时常出入王府的人。”

几个孩子年纪还小,尤其是言婧琪才刚刚半岁,信王虽是占了上风,可现在绝不敢让他们真的出事,定是会派人好好照料。

而这边齐子皓离开之后,燕少桓却是整张脸上再也不掩阴噪之色:“冷冽,将冷风和冷雨带来花厅见我!”

正要拂袖离开却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了。

楚佳媛刚刚躲在门后将他们二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也知道燕少桓此番是为了叶卿清那个女人要去发作那两个犯了事的下属。她心里不甘心,明明她和叶卿清长得那么像,而且她比叶卿清年纪小,跟着燕少桓的时候还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为何燕少桓却总要惦记着那个已经嫁过人还生了孩子的女人!

想起这几日他在床上一直将她当成别的女人,楚佳媛眼眶微红,从小养成的骄傲与蛮横在这一刻展露无余,:“少桓,我不让你去,我不准你去!”

燕少桓嗤笑了一声,转过身来抬起了她的下巴,手上渐渐用力:“不让我去?不准我去?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楚佳媛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有一种下一刻下巴就要被捏碎了的感觉,疼痛使得她脸上皱成了一团,眼泪不由自主地肆意横流。燕少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狼狈样子,嘴角泛起轻蔑的冷笑。楚佳媛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眼里没有温度、没有一丝一毫对她的怜惜与爱意。

可是有时候陷进了爱情里的女人就是那么傻,明知道对方没有将心思放在她身上,却还是不愿退出这个致命的漩涡,甚至将责任完全推到另一个无辜的女人头上。

被放开之后,楚佳媛依旧不死心地紧紧地拽住他的衣袖:“燕少桓,叶卿清有什么好的?她有什么好的!你已经碰了我,我是信王府的毓秀郡主,我父王是未来的南楚皇帝。你必须娶我,我命令你娶我,我不准你再想着那个贱人!”

叶卿清已经有了齐子皓了,却还要勾引燕少桓,她该死,该死!

燕少桓直接将袖子扯出,反过身用力地打了楚佳媛一个耳光,说出的话极尽凉薄之能事:“你有什么资格骂她?娶你?我为什么要去娶一个主动贴上来的女人?你是不是忘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自己主动的,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勉强过你!自甘下贱的东西!”

听到楚佳媛侮辱叶卿清,燕少桓觉得刺耳至极,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就对着她打了过去。

想他燕少桓也算是少年风流、来往花丛多年,可没想到最后还是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她对他不屑一顾,而他却连听到旁人说她一个不字都会怒上心头。

这算不算……也是一种报应?

至于即将成为南楚皇帝的信王?他能捧他上天自然也就能摔他入地!他倒是要看看,究竟能不能有人命令得了他!

楚佳媛跌坐在地上,看着燕少桓大步离开的背影,眼里水花一片。她死死地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眼底的恨意和迷恋却没有消退半分。

爱恨交织,也就此注定了她往后大半辈子的悲惨命运……

……*……*……

冷风和冷雨被冷冽带过来时皆是一脸不明,自从那日因为叶卿清的事被燕少桓打伤之后他们就一直在信王府里养伤。

可现在已经深更半夜了,主子为何突然叫她们过来?

或许是因为一直有些心虚,过来的路上,冷雨曾好几次旁敲侧击地想从冷冽那里打听到一些什么,可得到的只是冷冽的沉默和冷脸,这也使得她心里的不安逐渐加浓。

“属下见过主子!”

“起来吧!”

抬眼朝燕少桓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对上他投视过来的视线。那凛冽的压迫感使得冷雨感觉脖间一紧,一股浓重的窒息之感奔涌而来,宛若被一只铁掌紧紧地扼住了咽喉一般。

她下意识地赶紧将视线挪开,试探着道:“不知主子唤属下等过来有何事?”

燕少桓将她细微的异样收在眼底,轻笑了一声,问向冷风:“离开天水宫几年,可还记得当初宫里是如何对待背主的叛徒的?”

冷风抬眼,不明白燕少桓为何突然会有此一问,但还是遵从命令地一字一句道:“以错骨之术废其武功,情节严重者,再挑断其四肢经脉,更为甚者,削其耳鼻、剜双眼,置于大街之上。”

听着冷风的话,冷雨身子隐隐颤抖,明明是数九寒冬,却感觉额头上渐渐沁出了冷汗。

天水宫的刑罚,每一个在宫里待过的人想必都是毕生难忘。就拿背主的刑罚来说,单就错骨之术几乎就可去了半条性命,更遑论再加上后面两条。

燕少桓勾唇:“记得就好!”

随后,看着在一旁抬袖拭汗的冷雨,眼神陡然变得冰寒阴厉:“来人,废去冷风、冷雨的武功,再将冷雨处以至上刑罚!”

☆、239 圈套,博弈

冷雨一听,整个人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爬过去企图扯住燕少桓的袍角:“主子,属下不知犯了何错,属下从来没有背叛过主子啊!”

燕少桓一脚将她踢开,转而问向另一边跪在地上垂头不语的冷风:“你呢?不为自己辩护?”

冷风垂着头道:“主子的命令属下不敢违抗,也不敢为自己辩驳!”

她是天水宫的人,从小就被教导着要听主子的话,即便主子现在要让她一头撞死她也要照办。更何况,当初冷雨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就料定自己也逃不了关系了。

燕少桓并没有因为她的态度而就此作罢,对冷冽使了一个眼神。冷冽会意,走上前直接抬头点住了冷风身上的几个大穴,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手法将冷风的躯体折成扭曲的形态,冷风紧紧咬牙,却抵不过疼痛,脸上冷汗如瀑布般往下直冒。

一旁的冷雨感同身受,早已跌坐在一旁瑟瑟发抖。

“主子,求主子饶命,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再也不敢了!”冷雨拼了命地朝燕少桓磕头。

她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她与冷风在主子身边从未逾矩,除了那日在街上因为一己之私对那个女人下手。

她当时是被嫉妒和愤怒迷失了心智,若是知道主子这般看重那个女人,给她是个胆子她也决不敢这么做!

“刚刚不是还在和本座狡辩不知道错在何处吗?怎么,这会儿想起来了?”燕少桓睨了她一眼,眸中的冰寒让冷雨的心彻底凉了下来。

“主子,属下……属下只是替您不平,您对夫人那么好,可她却想着要逃开,属下只是想教训她一下,没想着要她的命的。”不想像冷风那样甚至比她更惨,冷雨是什么借口都拿出来了。

她这番话,半真半假,她心里不平是不错,然而却不是为了燕少桓,只是为了她自己。不平……且嫉妒,嫉妒她得到了燕少桓全心全意地呵护,与以往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全都不同。

燕少桓并没有为她这一番“肺腑之言”所感动。教训叶卿清?就是到了他手上,他都舍不得动半分,他养的狗怎么能动!

冷风这边的刑讯施完,冷冽带着人迈向了冷雨这边。

“不要,不要……”冷雨不停地摇着头,双手撑在地上往后退,然而却改变不了那些人逐渐靠近她的步伐...

“啊——!”凄厉的叫声不断地在深夜里盘旋,燕少桓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冷冽等人施刑,脸上没有半分波动。

直到整个过程结束,看着冷雨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的恶心样子,燕少桓才抬脚离开,走到门口,步伐微顿:“先将她留下,派人看着点,不要让她死了!”

翌日,绿翘扮作了丫鬟跟着楚玉一起进了宫。

先是去昭宁宫见过了蒋太后,随后跟在蒋太后后面去了楚天鸣住的乾德宫。

楚天鸣昏迷已有几日,太医们虽是束手无策,一时找不到医治的法子,可也没有离开过乾德宫。诊脉抓药、分析研讨,一样不落,只是病情却毫无起色。

见到蒋太后和楚玉过来,赶忙起身行礼:“臣等见过太后娘娘,见过长公主!”

“平身吧!”蒋太后淡淡地吩咐了一句,随后走进了内殿,见楚天鸣依旧如昨日一般躺在床上,眸子里隐隐闪过担忧,“皇上怎么样了?”

众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推了一个年级最长的太医出来,面带愧色地回道:“回太后娘娘,臣等无能,尚未找到解毒之法。”

他们虽是行医多年的太医,可也从未见到过如此阴毒诡异的毒,连源头都查不到,更遑论解毒之法了。

可若是一个弄不好,脑袋就保不住了,因此也不敢有半分怠慢。

绿翘站在楚玉身后,暗中抬头打量了一番楚天鸣的情况。

乍一看去,神态与睡着了无异。但那毫无血色的脸庞以及气若游丝的呼吸,无一不说明了楚天鸣眼下的情况不容乐观。

但具体如何,她还要细细探脉之后方可知晓。

听了太医那近乎于敷衍的话之后,蒋太后勃然大怒:“混账东西!一个个地想不出法子尽会在这推诿责任,太医院要你们这群人有何用!”

“臣等惶恐!”太医们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都滚出去!”蒋太后怒斥了一声。

那群太医一个个如临大赦,忙不迭地爬了起来出了乾德宫。

随后,蒋太后又将身边的宫女太监也遣退了下去,柔声道:“绿翘姑娘,皇上就拜托你了!”

绿翘也不矫情,直接以江湖人的姿态抱拳对蒋太后行了个礼:“太后娘娘放心,我必会尽力。”

随后,坐到了一旁的圆凳上,眉目严肃地替楚天鸣把起了脉来。

楚玉在一旁将手中的帕子紧紧地揪在了胸前,目光不停地在楚天鸣苍白的脸上和绿翘紧蹙的眉间来回穿梭,心几乎都要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和楚天鸣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可是从小一起在周皇后跟前长大,兄妹情深。在她心里,楚彦那么多子女当中,惟有楚天鸣一人是她的哥哥。楚天鸣出事,她比任何人都要担心!

因此,当言如安告诉她东齐来的人里面有一位神医,她几乎是想也没想地便同意了齐子皓等人的提议,冒险将绿翘带了进来。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绿翘才站起身道:“我有法子能让皇上醒过来,但是……他的身子只怕是救不过来了……”

“什么意思?”楚玉下意识地提高了音量。

绿翘如实说道:“皇上所中的是一种叫噬魂的毒药。此药可以用来控制人的心智,但是一旦过量便会危及性命,先是昏迷不醒,而后毒性逐渐蔓延直至五脏六腑,就像皇上现在这样。我只能用秘传的金针渡穴之术让他先清醒过来,但是无法根除他体内的毒。”

若是第一次中了噬魂之后排毒还能保住性命,可现在……为时已晚,已经药石无灵了,至少在她所知的范围内,楚天鸣所中的毒无药可解。

楚玉闻言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刷地一下就掉了下来,她拉住了绿翘的手,神色激动地哭道:“言如安明明说你是神医的!还有你相公肖扬,他不是号称‘天下第一神医’么?他一定有法子的对不对?”

绿翘紧绷着脸抿唇不语,对于疑难杂症他们或许比那些一般的大夫要出彩一些,可这些奇门异毒,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天下的毒本就不是一物克一物,就如王爷当初中了黄泉殇一样,肖扬也是束手无策的。若非他与旁人际遇不同,只怕此刻还依旧昏睡不醒呢!

蒋太后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楚玉,处于直接扑到她怀里像个孩子一样低声呜咽了起来:“母后,皇兄他救不活了,呜——”

蒋太后眼里也是一片水光。自从楚天宏过世后,她是打心里将楚天鸣还有楚玉这两个与她走得近的孩子当成了自己亲生的,如今楚天鸣昏迷不醒,她的悲痛不比别人少。

可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不能让信王上位。浸淫后宫多年,她的眼光比一般人要老辣得多这些日子里的事情绝不是出自信王之手。而他背后的那个人,肯定不会是为了推他上位,不过是拿他当一块踏板,将南楚控制在自己手中。若真的到了那一天,江山易主不说,只怕所有楚姓子孙都会因此蒙难,甚至是被屠杀殆尽。

她冷静地问向绿翘:“皇上要多久会醒?”

绿翘回道:“需要七日,但这七日之内,我每日都要给皇上施针!”

蒋太后皱了皱眉,信王现在蠢蠢欲动,她要拖个七日不成问题。只是这连续施针……很明显,皇上身边的林公公并非善茬,宫中究竟还有哪些人是眼线也尚未可知,说不准连她身边的宫人都不可信。

这时候,绿翘走上前道:“其实,若是能想办法暂时将皇上弄出宫去才是上上之选。”

“弄出宫去?”蒋太后惊诧,随后摇了摇头,“不可能,信王费了这么多周折,怎么会让皇上脱离了他的视线?”

楚玉激愤道:“他不过是辈分高了些,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的!”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还在那个老人渣的手里,她就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绿翘眼珠转了转,随后低声对着蒋太后和楚玉说了起来。二者对视一眼,在双方眼中都看到了赞同的表情。

而此时,得到了消息的信王匆匆赶来了乾德宫,看着宫门紧闭,他怒声斥向门外守着的宫女太监:“你们一个个地不在宫里伺候着,跑到外头来偷懒,不想要小命了是不是!”

“王爷恕罪!”太监宫女跪了一地。

信王冷哼了一声,随即走进了乾德宫。

“老臣见过太后娘娘!”信王一副惊讶的样子,似乎来之前并不知道蒋太后和楚玉在这里。

蒋太后心里暗道了一声“老狐狸”,但还是嘴角浅勾:“王爷不必多礼。”

信王暗中打量了蒋太后与楚玉一番,见二人眼眶发红,又见绿翘垂首站在一旁手里还端着个水盆,这才打消了疑虑。

他装模作样地问道:“皇上这情况……太医怎么说?”

蒋太后摇摇头道:“太医说暂时还没找到法子,可皇上现在这个样子,只怕……”后面的话蒋太后没有再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是心知肚明。

信王拿起袖子在眼角抹了抹,继而义愤填膺地道:“这都是皇后娘娘和肃王造下的孽,可怜吾皇一世英明,竟为自己的兄弟和毒妇所害!”

楚玉听着信王这颠倒黑白的话,心里头火气直冒,恨不能上去将这臭不要脸的老头子狠狠教训一顿,可眼下为了大局却还要跟在蒋太后身边和他虚与委蛇。

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之后,信王又有些无奈地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昏迷这么些日子国事一直无人打理,太后娘娘您看……”

“那王爷觉得谁可以担此大任呢?”蒋太后将皮球又抛了回去。

信王抚了抚胡子,略作思忖:“肃王殿下显然是不行了。眼下最合适的怕是也只有安王殿下与恭王殿下了……”绝口不提他自己。

蒋太后叹了口气:“安王、恭王年幼,且担不起大任。说来……”瞥了信王一眼,继续道,“说来这几日不少大臣曾来觐见过哀家,向哀家推举了一人。”

“不知此人是……?”信王眼带疑虑。

蒋太后目光灼灼地看了他一眼:“正是信王爷你!”

信王听了之后连连摆手道:“太后娘娘说笑了,老臣哪里能担此重任,不可不可!”

蒋太后只是笑了笑:“王爷不必谦虚了,此事稍后哀家自会与众臣商议一番。只不过……哀家昨晚梦到先帝爷了,他说皇上或许不是病了也不是中毒,而是被邪物入侵这才损了龙体康健,说要让哀家将皇上送入相国寺,佛光普照七日,说不定能去除邪祟!”

信王一听要将楚天鸣送出宫,脸上神色渐渐绷起。

先帝托梦一事是真是假暂且不说,楚天鸣是什么情况他再清楚不过了!别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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