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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良缘之名门贵女-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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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靖霄端正身子,丝毫不在意安瑟舞那灼热的视线,只静静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浅浅地勾唇,等待“戏子”粉墨登场。
不出意外,就在酒酣正浓之际,安瑟舞忽然出人意料地从坐席上跑了出来,直直地跪了下来对着齐浩南哭诉道:“求齐皇为臣女做主!”
瞬时,摘月阁内所有的谈笑声、歌舞声全都安静了下来,在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投到了那跪在地上的单薄身影上。
安一峰更是极其意外,本来心里便不舒坦,恨不得能赶快启程返回,现在这个让他丢了人的女儿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跑了出去丢脸。
她求齐浩南做什么?难不成一个别国皇帝还能命令楚天询对她负责?
他看不上楚天询,否则早就凭着楚天询对自己的恐惧让他承诺收了安瑟舞了!在他看来,安瑟舞这个女儿的长相虽然不算出众但还称得上是清秀,就算是失了贞洁,凭着他们安家在南楚的地位以后也不会嫁不出去!说句不好听的,以后便是嫁作了商人妇还能换些钱财,嫁给楚天询那么个无权无势的软蛋能有什么用?
“让齐皇看笑话了,小女一时顽皮,还请齐皇莫要怪罪!”安一峰走了出去笑着赔罪,同时低声斥向安瑟舞,“还不赶快回席上去!丢人现眼!”
然而安瑟舞却第一次没有听从他的吩咐,静静地垂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安一峰气怒交加,恨不能将这个前来讨债的一脚踢死!
一旁的叶卿渝见状,笑着对齐浩南柔声道:“皇上,臣妾看这位姑娘像是受了什么大委屈的样子,不如咱们先听她说说吧!”
齐浩南与叶卿渝相视一笑,声音里带着常年积聚下来的威严:“既然皇后开口替你说话了,那你便说说吧!”随即转向安一峰道:“虽然朕不是你们南楚的皇帝,但安姑娘既是在我大齐受了委屈,朕自然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你这个做父亲的,也一旁听着便是。”
安一峰讪讪地点了点头,扯着笑推到了一边,垂下的眸子里尽是狠意。
而齐浩南的这句“不会坐视不理”就像是让安瑟舞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她掩下嘴角的笑意,抬起头来,脸上泪痕连连,微微带着些哭腔,朝齐浩南再次郑重地磕了个头,乞求道:“皇上,臣女想请您为臣女和定王世子做主。”
齐浩南眉梢一勾,嘴角凝起一抹让人看不透的感觉:“继续说,是怎么回事?”
安瑟舞一咬牙,狠下心提高音量道:“臣女已经和定王世子互许了终身,而且有了夫妻之实,希望皇上能够为我们做主!”
在从沉香殿来摘月阁的路上,她便想清楚了,若是只说齐靖霄对她许下了什么承诺,可能不会有什么用。但若是他们有了夫妻之实,她肚子里可能有了“定王府的长孙”,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她不怕查,横竖昨晚她刚刚被人破了身子。她也相信,她父亲绝不会第一个站出来戳穿她的谎言,若是因为她能搭上定王府,他不定得有多高兴。反正昨晚的事情没有外人知道,她手上又有齐靖霄送的随身玉佩,就算楚天询出来指认、齐靖霄拒不认“账”,只要她一口咬死了之前的说法,总会有人站在她这边。最后为了当着四国人的面,她就不相信东齐皇帝会不给她做主!
至于以后齐靖霄会怎么待她、旁的人会怎么看她,她都不在乎!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所有的看法态度都能慢慢扭转,就像她以前在安府一样。
齐浩南盛满君威的明眸紧紧眯起,脸上浮现沉肃之色,声音冷冽:“此话当真?”
“若是有假,天打雷劈!”安瑟舞当即便举起三指,对天发誓。
本来所有的人都对她嗤之以鼻,可这个毒誓瞬间就改变了眼下的局势。原本对安瑟舞指点谩骂的人开始悄悄地议论起了齐靖霄来,然而却发现他依旧沉稳,甚至面上带笑。
齐靖霄嘴角勾起,三分凉薄七分狠毒,皇上不发话他便不会有任何动作。原以为她最多会拿出玉佩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只不过没想到这个安瑟舞真是够胆,居然想将楚天询做的事情安到他头上来!
他不觉得他们联合起来这番算计安瑟舞失了清白有什么不对,如同她听从安一峰的吩咐设计娇娇的性命一样,安瑟舞也不过是他们计划里的一个棋子而已。况且,有因必有果,她的清白与娇娇的性命比起来不值一提。他也并不觉得安瑟舞是有多爱他,不过区区一面之缘罢了,看重的更多的是他的身份。安瑟舞若是自己没有心怀鬼胎,也上不了这个当!
可是现在她既然敢当众破釜沉舟诬陷于他,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但是齐靖霄甚至是齐子皓夫妻都足够沉稳,坐在席间没有动作,有人却马上就炸毛了。
齐静沅直接从席间冲了出来,也跪在了齐浩南面前,怒声道:“皇叔,你别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靖霄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一旁有东齐贵女小声开口了:“世子怎么可能看上这种普通的女人!”
“莹儿,闭嘴!”礼部尚书夫人轻骂了一句。
刘莹红唇微撅,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巴,眼光却投向了清俊华贵的齐靖霄那边。
少女初心萌动,齐靖霄又长得月朗风清的,而且在砀山春猎上又出了那么大的风头,不知道惹来多少倾慕,刘莹也是其中一员。她自认自己长得比安瑟舞不知好到了哪去,可是都不敢随意肖想世子,这个丑女人居然这么大胆,而且一点礼义廉耻都不顾!就算她嘴里说得都是真的,可旁人遇到这种事,拼命掩盖还来不及,她倒好,当着这么多的人面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真是毫无廉耻之心!
齐静沅俏脸气得通红,仿佛和齐浩南解释了一番还不解恨,又恶狠狠地瞪向了安瑟舞:“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之前见在我母妃那里行不通,这会儿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说八道,别以为这样就能痴心妄想嫁给我弟弟了!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傻瓜,被你哄得团团转不成?”
齐浩南嘴角抽了抽,这个大侄女看着冲动,可说话还真是有艺术。若是他们谁信了安瑟舞的话,岂不就是她嘴中那个被哄得团团转的傻瓜了?也不知是不是叶卿清教出来的!
安瑟舞仿佛受了极大的惊怕一样,两行泪珠子止都止不住,鼻头哭得通红,低着头尽量将身子远离齐静沅往后瑟缩:“郡主,我没有,我和世子是真心相爱的……”
齐静沅简直是要被她气得头顶冒烟了,转过头朝着气定神然地坐在席间的当事人吼了一声:“齐靖霄,你还不赶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简直气死她了!臭小子,还跟没事人一样在那看热闹,没见被苍蝇给黏上了吗?!
齐靖霄淡定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一下,看着众人被齐静沅那河东狮吼吓到的模样,脸上微微赧然,好歹他也是定王府世子,齐静沅不过比自己先出来那么一会儿,这般大呼小叫的,弄得他多没面子!
可是这个傻大姐也是为了他,于是齐靖霄慢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走了出来,朝着齐浩南行礼,道:“启禀皇叔,臣侄之前并不认识这位姑娘,与她也从无往来!”
“世子,你……”安瑟舞微微摇头,一脸的不可置信,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到最后,只能拿着帕子拭起了脸上的泪水,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一个一脸坦然、一个满脸泪水,再看看定王夫妻毫不担心、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热闹的人也糊涂了,这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你说靖霄和你私定终身?可有证据?”齐浩南音色淡淡,毫无起伏但冷淡的声音却格外地压仄逼人,“若是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侮辱我东齐的世子,罪名可不小!”
说着,将眼光投向了安一峰。
安一峰眉间紧紧皱起,却避开了抿着唇不发一言。他心里也在挣扎,既没有开口否认安瑟舞的话,也没有出言替她帮腔。大约还是想暂时先隔岸观火,待势而动!
“回陛下,臣女有物什可以证明!”安瑟舞咬着唇瓣双眼通红地朝齐靖霄看了一眼,满眼的控诉就像是在问他为何要不守承诺,玩弄于她。
“什么东西?”齐浩南问道,眼光却是带着赞赏朝叶卿清那里扫了一眼。
论起算计人心,他都不得不佩服。当初齐子皓说起这个提议时,他还不大赞同,要瓦解楚天胤对安家的法子很多,这个虽然事半功陪,能最快达到效果,可一个小姑娘哪里就有胆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鹿为马了?
但没想到叶卿清这精妙的一步一步深入倒是将这个安瑟舞牵着鼻子走了!
安瑟舞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佩,通灵剔透、莹润光泽、翠色温碧,十分好看,一看便是价值不菲之物。
她的脸上似是带了些羞涩,小声道:“这是世子送我的随身玉佩。”
玉佩一出,席间响起了不少抽气声,一看便知道安瑟舞拿出来的这块玉佩不是俗物,而且玉佩用来定情,难道安瑟舞口中说的都是真的?
“回皇上,这块玉佩并不是臣的!”齐靖霄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安瑟舞一眼。
“世子,你怎么可以?这明明是你送给我的……”安瑟舞嗓音尖细,拿袖子遮掩着脸,低泣之声不绝。
这时候,叶卿清站起了身来:“启禀皇上,当初几个孩子满月之时,父王的确给每人都送了一块随身玉佩,不过安小姐手里拿的并不是靖霄的!”
“我知道王妃不喜欢我,可是我和世子已经……”安瑟舞呜咽着委屈道。言下之意,便是叶卿清在帮着齐靖霄撒谎掩护。
本来这若是放在平常最多也就是个世家公子胡闹的事情,但是现在当着其他国家的面就是代表着东齐的风气。更何况安瑟舞是南楚人,这件事还不仅仅是东齐内部的事情。
安瑟舞就是吃准了这个场面才会咬着不放,死都不松口!
叶卿清美目紧眯,波谲之中暗茫划过。她真是多少年都没遇到过这种战斗力不休的对手了,若是那会儿刚成亲或者未成亲的时候也有一个像安瑟舞这般“锲而不舍”、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缠着齐子皓,想必她的反应会比娇娇更大吧!
只是,这会儿,她早就没了那股冲动,安瑟舞话说得太满,一会儿搬起石头砸的也是她自己的脚!
齐子皓示意叶卿清坐了下来,问向安一峰:“安大人怎么看?你也同意将自己的女儿嫁进我定王府?”
安一峰想要模糊态度,可他今日原本就要让他当众表态,怎会让他就这样躲过去呢?
“这……”安一峰瘦削的脸上皱成了一团,想要推托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看着齐子皓眼中的逼视和齐浩南嘴角的浅笑,他一时之间也不知究竟该何去何从。
安瑟舞和齐靖霄有没有关系他不知道,但是破了她身子的人是楚天询。可如今她手上又有玉佩作证,如果能搭上定王府做个亲家,倒不失为一条好退路!
最后,他只扯起嘴角,讷讷道:“我们安家在南楚也是深受宠信的重臣,若是小女口中所说属实的话,我自是不会反对她和世子的事情。”
安一峰说这话的时候,事实上就已经将现在的南楚皇家全然不看在眼里。不然,这种联姻性质的婚事就算来不及禀明楚天胤,至少也该请示一下席间的楚天询。
齐子皓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那也就是说安大人也想将你女儿嫁入定王府了!”
安一峰珊笑着并未否认。
众人看不懂定王眼里的高深莫测,但是向来和安一峰不对盘的杨大人忽然眼中一亮,站起身来,指着安瑟舞手中的玉佩道:“那枚玉佩甚是眼熟,姑娘可否让老夫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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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玉佩是谁的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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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 成亲,岚依再相见
安瑟舞心里一突,在看齐靖霄那张淡然的面孔,心里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就想将玉佩藏回怀里。只不过,接到齐浩南示意的小太监已经走了过来从她手里取走玉佩送到了那个杨大人手里。
杨大人接过玉佩,放到眼前仔细地观摩了起来,随后再朝身边几个其他的臣子低声议论了一番,朝齐浩南禀道:“这枚玉佩乃是我南楚皇室所有的皇子在成年时都会拥有的一块玉佩。这块玉佩,内里可是安王殿下的名讳……”
杨大人的这番话顿时激起了千层浪,众人的眼睛不约而同地朝着楚天询那边瞟了过去,这才发现他竟然偷偷地看向了安一峰那边,像是之前那般等着他给他指示。
难道今晚这一切都是安一峰指示的?目的就是想要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定王府?
其实若是细思之下这件事还是有不少漏洞的,但是安一峰之前暧昧的态度、安瑟舞那栩栩如生的表情,全都看在别人眼里。楚天询又是安一峰手里的一个傀儡,在他面前不敢说话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安王,这是怎么回事?”齐浩南问向楚天询。
“这……”后者一脸为难,脸上隐隐还有焦急和担心之色,目光再次投向了安一峰那边。
安一峰额角青筋直跳,一双眼睛恨不能冒出无数利刃将楚天询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给凌迟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作态,岂不是说今日地方事情全都是他指使的?简直荒谬!
他压根就不知道安瑟舞这死丫头究竟是抽的哪门子疯!不过看这情况定王世子对她无意也就是真的了!
想到此,他当机立断将安瑟舞舍弃,直接跪了下来痛哭流涕:“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小女日前见过定王世子之后便听为天人,也曾和臣下提过要让臣下帮她嫁给世子,可是她一介庶女,岂能有此妄想!臣下当时便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并将她狠狠训斥了一顿,可没想到她竟思之成狂、神志不清了!”
看着安一峰栩栩如生的表演,叶卿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个安一峰还真是反应迅速,竟直接舍弃了安瑟舞,当众宣称她是疯了!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将自己当众指摘了出去,就连整个安家的名声也不会受到安瑟舞这个“疯子”的影响。真是无毒不丈夫!
“爹,你在说什么?”安瑟舞瞪大了双眼,直挺挺跪在地上的身子顿时瘫软了下来,一脸不敢相信地看向安一峰。
他说她疯了,这是要当众放弃她?安瑟舞不敢相信,虽然平日里安一峰待她不如两位嫡姐亲厚,可比起其她的庶姐妹多少是有些不同的。现在出了事,他怎么能毫不犹豫地不念父女亲情放弃她呢?
若是她被认定疯了,那这辈子就这么毁了!
事实上,她还没从这一连串的变故中反应过来。那玉佩明明是齐靖霄给她的,好端端地怎的会成为了安王的?她接过那枚玉佩之后根本就没有细细研究,自然不知道隐秘之处还可由名讳,但是杨大人和那些南楚臣子总不会联合气起来说谎的!
她被耍了!恍然之间,一个清晰无比的念头顿时在安瑟舞脑海里蹦了出来。再抬头去看齐靖霄,一丝冷笑浮上了他的嘴角,里面似乎包含了对她的嘲笑讥讽。嘲笑她的愚笨蠢钝、讥讽她的不自量力。
安瑟舞觉得浑身发冷,原来这才是他真正为了齐静沅报复她的手段!但是齐静沅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吗?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可齐靖霄费尽心思做了这么一出戏,将她的尊严脸面狠狠地踩在了脚下!没想到自己竟还值得他费这么大的功夫,安瑟舞自恋地如是想到。
她一个闺阁女子即便再聪明见识也是有限,自然不会将这一出和朝堂联系起来。但是此刻她是真的恨上了齐靖霄,恨他一出手就将她逼入了绝境,恨他给了她飞上枝头的希望又在她做着美梦之时将她彻底打回了原形,甚至是将她从云端摔入了泥里!
“齐皇,我不知道玉佩是怎么回事,但是它的确是世子亲手送给我的,我们真的已经在一起了……”安瑟舞伏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将一个绝望的女子悲呛的情绪演绎到了极致。
“你这女娃儿好不要脸,我们南楚的脸简直都被你给丢尽了!”杨大人愤然站起身,将身边章大人拉住他衣袖的手拂了下去,“章大人,你别拦着老夫了。今日就算是自揭家丑,老夫也要将这父女俩的丑恶嘴脸在众人面前说个清楚!”
说着杨大人就从席位里站了出来,对着齐浩南深深地行了一礼:“齐皇陛下,本来这说来是我南楚的家事,不当在这个场合出来闹腾。可事情牵扯到了定王世子,老夫定当是要说个清楚的!”
杨大人自诩正直,又一向与安一峰不对盘,本来他在安瑟舞站出来的时候便想将这件事告知众人。可章大人一直在拦着他,还不停地对他晓之以理,但是他越听章大人劝他的那些话心里怒火更浓!
什么叫“安家权势滔天,他们这些小喽啰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一旁看个热闹就行,莫把自己牵扯进去了”!姓章的分明就是自己胆小,安一峰根本就是生了外心,想要搭上他国势力,不定还有什么阴谋呢!他就不信有了今天这一出安一峰还敢再对他做些什么不成?南楚姓楚,不姓安!他安一峰还有那个安志华休想一手遮天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齐浩南淡淡道:“杨大人但说无妨!”
杨大人也不客气,深深了鄙夷了安一峰父女俩一眼之后就开门见山地道:“今日离开砀山营地之前,老夫和一些其他的大臣曾听到安王殿下帐中传来一声女子惊叫,以为出了些什么事情,便急急忙忙地赶了过去。可是在外帐却只见到了安王殿下和安大人两人的身影,内帐之中并未得以进去。安大人三言两语便将我等劝走了,不过老夫觉得不妥,事后多留了一下。岂料……”
他有些激动地指着安瑟舞:“岂料竟看到这个不知羞耻的女娃儿从安王殿下的帐中偷偷摸摸地走了出来!”
“我没有、我没有……”安瑟舞摇着头否认,唇瓣失了血色,颤着身子瑟瑟颤抖。
她没想到她自以为永远都不会泄露出去的事情竟然这般大喇喇地被摊开在这么多人面前。
杨大人甩了袖子,冷哼一声:“老夫还能冤枉你不成!”
这时,有今早同杨大人一起赶过去的臣子起身说道:“启禀皇上,臣等早上的确听到了叫声,回想起来,那会儿安大人和安王殿下的神色似乎的确有些不自然。”
齐子皓冷冷地道:“事实如何,问一下当事人不就知道了!”
目光,再一次地集中到了楚天询的身上。他就是再混账也知道今天这事绝不是他装哑巴就能糊弄过去的了!
他抬眼快速地觑了一下安一峰,像是在征求他的脸色,末了,才硬着头皮缓缓道:“这,这是她自己做完跑到小王帐子里的,和小王可没有关系!”
有好事者多问了一句:“不知这位安小姐跟着王爷的时候可是处子之身?”
虽说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讨论女子的贞操是一件极其失礼的事情,但安瑟舞的情况特殊,本来就是她自己将这件私密之事拿到大家面前来的!
脑子里缺根筋的楚天询得意地扬了扬眉:“这是自然!”
楚天询的回答等于是自动替齐靖霄洗了清白,同时也彻底地毁了安瑟舞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
话音刚落,那些忍着想要骂安瑟舞的声音顿时如纸片般飞了进来。
“真是不要脸!和别人做了丑事居然还想推到世子的头上来!”
“都说南楚民风严谨,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
那些嘈杂的声音不断地充斥着安瑟舞的耳朵,她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脸色也愈发苍白。她抬起头,好像所有的人都在想看怪物一样看着她,所有的人都在骂她!
她“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指着齐靖霄厉声尖叫:“闭嘴,都闭嘴!你们别再说了,别说了!都是他,都是他害我的!是他故意要害我的!”
安瑟舞站起身,将所有的人都忽略了去,时而涕泗横流、时而仰头大笑,脸上以及身前的衣襟上都满是鼻涕泪水,看起来狼狈之极。
“不会是真的疯了吧?”已经推到一边的齐静沅小声地对齐靖霄嘟囔了一句。
“自作自受而已。”齐靖霄冷冷答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齐静沅撇了撇嘴,她这个弟弟看着温润亲和,其实心肠比谁都冷。若是不在乎的人,根本是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安一峰煞白着脸色,实际上身子已经在隐隐颤抖。他在南楚可以巧舌如簧、可以媚言惑君,也可以作威作福。但这里是东齐,凭着他刚刚知情不报甚至是帮着安瑟舞诬陷齐靖霄,齐浩南和齐子皓就可以立时取了他的性命!
但是,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齐浩南此时充分地展现了一个大国之君的胸襟和气度。
他看着安一峰,笑道:“常言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安大人也只是为了安小姐这才将错就错的,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想而知,安大人和安小姐可真是父女情深!”
安一峰面带疑惑地看着齐浩南,不明白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也只能就坡下驴,擦着脸上的泪水道:“齐皇圣明!”
齐浩南目光转向坐在地上吃吃傻笑的安瑟舞,勾了勾嘴角:“既然这样,安大人是否应该给安小姐做个主呢?”
“臣下愚钝,敢问齐皇的意思是?”
“自然是和安王殿下借个翁婿之缘了!”齐浩南好心提议道,“当然这只是朕的提议,安大人听听即可。”
齐浩南说得轻松,可是安一峰却从他眼里清晰得看到了一丝寒意,若是他不开口让楚天询受了安瑟舞,他就别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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