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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虎谋皮-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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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突然响起她低吟他名的声音,眼底的狂烈倏地敛去,他眼眸一抬,定定的望着她巴掌大的脸。
  “寒松……”熟睡的人红唇轻启呓语,曼妙窃窕的柔滑身子不安分的蠕动,朝他偎近。
  下意识的,他侧身躺下,迎接她香馥柔软的身子,小心避开她烫伤的右手,密实的将她锁进怀中。
  积郁的胸口这才舒缓,徐徐的闭上眼睛,随着她胸口的起伏,鼻间的吐纳,慢慢的一同坠入甜美的梦乡。
  深夜,星光隐晦,月儿也躲入云层后,四下一片黑暗,万籁俱寂。
  虎将突然睁开眼睛,黑暗中,炯栗的双眸宛如两点星芒,透过黑暗,似乎正在聆听着什么。
  轻轻的将怀中的人儿移开,抽出手臂,他俐落的起身下床披上外衣,拿起枕边的玉笛,无声无息的掠出寝房,随手将房门掩上。
  黑暗中,俊傲的面容上,缺少温度的冷峻眸光扫视着寂静的夜空。太静了,静得诡异,连丝虫鸣蛙叫都没有。
  空气中开始弥漫出一股令人厌恶的气息,不明显,他却立即感受到。
  紧接着,一道劲气袭来,早有防备的他没有闪开,反而挥出右掌挡下,左手的玉笛在指尖旋出一股劲风,朝夜空中凌厉击去。
  一声闷哼,紧接着重物落地声传来,他知道解决掉一个了。
  接着他倏地纵身飞掠,笛中剑出鞘,黑暗的夜空陡地划出一道银光,剑气破空斩去,削断了一棵百年大树,也腰斩了树上之人。
  第二个。
  没有多做停留,他在半空中返身折回,在瞥见一道黑影接近房门,意图趁隙窜人房中挟持人质前,率先一步飞身落在黑影与房门之间,只见黑影身形一顿,瞠大双眼,下一秒,他手中的利剑便已经穿透黑影的胸口,笛中剑抽出,一道血柱随之喷洒。
  第三个。
  抬脚运劲,往后倒下的尸体陡然向后飞去,倒挂在另一棵大树上,惊飞了另一道暗藏在这棵树上的身影。
  虎将固守房门口,笛中剑脱手而出,直接破空翻飞,袭向几乎与夜空融合的黑影,剑指一比,笛中剑随着他的驭剑之术,与黑影手中的大刀交击,铿锵声响湛出点点星火,黑影被那强劲的力道震飞了手中大刀,在刀尚未落地之前,剑气已划过黑影的脖子,头与身分开,只闻砰然一声巨响,重重落于地面。
  第四个。
  没有停顿,健臂一挥,笛中剑换了一个方向飞窜过去,穿过另一棵大树,逼出另—道黑影,此时银光飞旋,幻出缕缕丝光,织出—张密实的网朝黑影当头罩下,下一瞬闻,黑影便被那由千百道剑气所织就出的密实网络割破身躯,在半空中碎裂飞散。
  第五个。
  一道寒气突地从他身侧袭来,虎将旋身避开,却避不了寒气划破他的右手衣袖,带出一丝血光。
  他左手一挥,笛中剑旋飞回来,落于他的掌中,随即向后一挡,铿锵一声,挡住朝自己砍来的大刀,运劲一挑,逼开黑影,旋身与之对峙。
  “剩下你一个了,狂枭。”虎将酷寒的语调在夜色中响起,宛如地狱索魂使索魂的冰冷链条。
  “你拿不下我的命,虎将。”狂枭,七名江洋大盗之首,只见他语调张狂,不似诳语。
  虎将凝眉,举剑正打算速战速决,胸口却倏地一窒,气血陡然翻涌,张唇便喷出一口血水,接着脚一软,单膝立即跪地,仅靠玉笛顶住地面才勉强撑住。
  “你下毒!”他这才领悟,是方才划破他手臂的寒气!
  “哈哈哈,现在知道已经太迟了!”狂枭张狂大笑,眼中杀意表露无遗。
  “不!”一声娇呼在黑暗中响起,接着香影慌乱地扑上,挡在虎将身前。“你答应过不杀他的!”
  虎将看清来人后,冷眸立时一眯。
  “贱人!”他恼恨,原来就是她将他们的消息传出去的!
  “不,我是为了你,为了你啊!”郭雅君嘶喊着回身,扑进他怀里。
  虎将毫不留情的推开她,将她狠狠推倒在地,纵使浑身气血逆流,他依然撑起自己。
  “别靠近我,你让我觉得恶心!”他语调鄙夷。“其他人呢?!”他看也不看身侧狼狈的女子一眼,沉声质问狂枭。
  “除了这个大美人之外,就剩下你,还有你房里的女人了。”他得意的回答。“这都要感谢这个大美人,是她在饮水中下了迷药,喔,其实那是毒药,不过我骗她是迷药。”
  虎将心寒的闭了闭眼。没想到自己会—语成谶,之前才要裕仁提防着郭雅君,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没想到一夜未过,竟已应验!
  “郭雅君,你真该死!”他痛恨的低语,真想亲手击毙这狠毒可耻的女人,无奈此刻的他已力不从心。
  “喔喔,大美人可不能死,我还要她替我暖床,当然,还有你房里那个!”狂枭哈哈大笑。
  “我不要,我只要晏大哥!晏大哥,告诉他,我是你的,是你的啊!”她哭喊着朝他爬来。
  虎将看也不看的一脚踢开她,光是接近就令他恶心欲呕,他又喷出一口血水,软跪在地上粗喘。他不能倒下,他必须保护小猪仔……
  房门在此时“咿呀”一声从里头开启,只见一身白衣的朱宝儿盈盈立于门口,月光在此时透出云层,她看见他,脸色瞬间雪白。
  “夫君……”她抬脚奔向他,扑跪在他面前,张手环抱住往前倾倒的他。“夫君!”
  “小猪仔,快走……”虎将气若游丝。他护不了她,不甘啊!
  “不走!”她摇头,扶着他,让他暂时躺下,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换我保护你,夫君,你要撑着!”
  “小……猪仔……”他想要抓住她,不让她胡来,可是仅抓住空气,因她已然立起,挺直着身子,勇敢面对敌人。
  “啧!逊色了些,不过还可以。”狂枭比较着两个女人的容貌。
  “给我解药。”她声音微颤,可眼神却异常坚定,目光濯濯地瞪着他。
  “你要解药?”任枭哈哈大笑,从腰带掏出一个瓷瓶朝她晃了晃,旋即又收回。“这就是解药,你如果要,就等我脱了腰带,脱了裤子,与你燕好一番后再说,只是到时候虎将可能已经没命了,哈哈!”
  “狂枭,你杀了她,我就依了你!”一旁的郭雅君倏地高喊。
  “就算我不杀她,你也会上我的床!”他仰头狂笑,这一生,就属此刻最得意了。
  “有解药就好办了。”朱宝儿低喃,伸手取下头上发钗,一头乌丝倏地批散而下。
  “真乖,你想在你夫君面前和我燕好吗?”狂枭踏步上前。
  朱宝儿微微一笑,发钗笔直的指向他,使他脚步一顿。
  “女人,你以为—支小小的发钗能杀了我吗?”说完又是仰头一阵大笑,像是她的举动娱乐了他—样。
  “是杀不了你。”朱宝儿轻声说,紧接着,一连按了好几下珍珠。她没感觉到什么,可是眨眼间,对面庞大的身躯便僵硬的倒下。“因为针上抹的是迷药。”她说。
  “你……”在旁的郭雅君张着一双美眸,不敢置信的瞪着她。
  朱宝儿回头看了她一眼,非常生气的也朝她射了几针,见她昏迷,才哼了一声,快步跑到狂枭身边扯开他的腰带,拿出瓷瓶,冲回夫君身边。
  “夫君,我拿到解药了!”她倒出一颗丹药,腥臭的味道让她觉得好恶。
  “小猪仔……”虎将气虚的低喃,“你该不会……要我……吞下那个……东西吧……”
  “这是解药,要命的话就张开嘴吧!”她将药硬是塞进他的嘴里。
  嘴里腥臭的味道让他恶心欲呕,朱宝儿见状,大喝,“不准吐!吞下!”那是解药,非吃不可!
  “小猪仔……你……好凶啊……”虎将语调万分委屈,只能含泪吞下那颗臭死人的药丸。
  还好,凝窒的胸口瞬间化开,逆流的气血也回归正常,他徐徐的吁了口气,在她的扶持下坐了起来。
  “觉得如何?”朱宝儿担忧地问,焦急的望着他,拉着袖子为他拭去嘴角血丝。
  虎将怜爱的回视,抬手抚上她雪白的容颜。
  “谢谢你保护我,小猪仔,现在,你可以哭了。”
  朱宝儿闻言,眼眶陡然泛红,“哇”的一声扑进他的怀里,任由方才的恐惧占领心头,不顾一切的嚎啕大哭。
  虎将紧紧的抱着她,轻轻的晃着。
  他的娘子呵……
  玉龙寨于一夕之间毁于一个女人的手中。
  除了郭雅君之外,仅存的一人是昨晚连夜下山赶回医馆,诊治一名急症患者的赵裕仁。
  当他接获虎将通知,匆匆赶上山时,见到的就是尸横遍野的惨状,他蹒跚的奔向前,悲痛地跪坐在地上,痛心疾首地仰天长嚎,痛哭失声。
  “为什么?!”他扑向前,抓住郭雅君的肩猛烈摇晃,痛心的质问。“为什么做出这种事,为什么?!”
  “别……裕仁师兄……”她柔弱的哭着,娇弱地软倒在他身上。“不是我的错,别怪我啊……”
  他猛力推开她,大声咆哮,“对,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大伙儿的错,我们错疼了你,宠出了一个狠毒的妖物!”
  “师兄,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只是……为了得到晏大哥,是那个女人的错啊,如果没有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她凄切的摇着头。“不是我的错……不是……”
  一旁的虎将厌恶的闭了闭眼,弯身捡起一颗小石子击向郭雅君的穴道,见她软倒在地,才走向自己的好兄弟,将他扶起。
  “现在责怪已经太迟了,先处理善后吧!”他语重心长的说。
  赵裕仁哀痛的望着他。“若我们早些听进你的劝告,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现下别说这些,也别责怪自己。”虎将拍拍他的肩。“他们都是毒发身亡,尸体必须烧毁,否则等尸体腐烂之后,毒性会散播开来,到时候危害更大。”
  他点头,哽咽低喃,“我知道,我知道……”
  “狂枭目前昏迷不醒,我想,就交给你处置,还有她。”他指向郭雅君。
  赵裕仁又是掩脸痛哭,一会儿才摇头。
  “不,我不想再看见她,不想再和她说话,老大,由你处置吧!”
  “我知道了。”心知他不忍处置恩师之女,却也无法再放任,便说:“那么我会杀了狂枭向官府交差,然后将她送官查办,接下来就看她的造化了,也许她能利用她的美色迷住大人,留下一命。”虎将告知他自己将会做的处置。
  他默默的点头,环顾四周,低哑的问:“大嫂……没事吧?”
  “嗯,她在小屋等着,昨夜是她撂倒了狂枭,救了我一命。”虎将柔声低语,简单的说了一遍昨夜的状况。
  “谁能想像得到呢,同样是柔弱的姑娘,差别竟是如此之大,老大的眼睛果然雪亮。”赵裕仁长长一叹,低垂着头,拖着显得佝偻无力的身子,走向一具具的尸体,一个、一个抱着他们,走到广场中央放置。
  虎将也上前帮忙,一个时辰之后,广场燃起大火。
  火光映照在赵裕仁满是泪痕的脸上,虎将立于他身旁,抬手拥抱住他。
  “老大……老大……”他再度痛哭失声。
  虎将偏头望着焰火,无言的拍着他。
  处理完玉龙寨的善后事宜,赵裕仁便失踪了,虎将寻找了两日,终于放弃,知道他需要时间。
  将郭雅君送交宫府后,他们便离开团风镇,然后突然有一天,他提议回京城。
  “你还是要送我回去?”朱宝儿错愕的问。自从玉龙寨发生惨事后,他便显得没什么精神,她以为这只是暂时现象,他总会振作起来的,没想到他却打算将她送回京城!
  虎将望着她激动的样子,突然露出消失多日的笑容。
  “我明明是说『我们回京城』,怎么你会听成『我送你回京城』呢?”
  朱宝儿一呆,狐疑的望着他,一会儿之后才没啥把握的说:“你的意思……不是要送我回家?”
  “我是打算送你回家,但是!”抬手捣住她想打岔的小嘴。“我会和你一起回去,如果要正式迎娶你,至少要到你家拜见岳父。”
  她眨眨眼,神情有些激动,眼眶跟着发热,盈上一层水雾。
  虎将放下手,微笑地望着她。“小猪仔,我欠了你一个拜堂的仪式。”
  她哽咽的摇着头,“没关系,我不在意的,是我不好……”
  红唇再次被封,这次,他用的是他的唇。
  呼吸瞬间被夺走,火热的气息窜入她口中,热烈辗转的吸吮点燃了她体内的火焰,他的情是激烈的,就宛如那日玉龙寨里的烈焰般……
  突然,她感受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惶惶与哀伤,也知道他亟欲将她纳入羽翼下的深意。
  抬手紧紧的环住他的颈,以深切的热情回应着他,面对他急切的掠夺,她无悔的付出,以行动告诉他,她在。
  隔天,他们出发返京。
  只是不再像往常一样徒步,他买了一辆马车,雇了一名车夫,两人就安适的坐在马车里紧紧相偎,交握的双手十指牢牢相扣。
  马车辘辘前行,约莫一旬,他们才回到京城。
  朱宝儿兴奋的握紧夫君的手,回到京城,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爹爹。
  “就快到了。”知晓她的心意,虎将将她揽在身侧,免得她兴奋过头,马车尚未停稳便跳下车去。
  须臾,在虎将的指引下,马车在朱府大门前停了下来,他先跳下马车,再回身将她抱下,两人并肩立于大门前。
  望着久违的家园,朱宝儿眼眶不禁泛红。
  而虎将则是望着无人看守的大门,眉头微微蹙起,硬是压下心头陡然窜起的不祥预感。
  “我们进去吧!”朱宝儿没有发现异样,拉着他的手便要踏上阶梯。
  “等等。”他制止她,敏锐的听力听见门内隐隐的交谈声,立即示意车夫驾车离开,然后牵着一脸狐疑的她,快速离开朱府大门,走到侧面的巷子里,悄悄的探头监视。
  “夫君,怎么了?”她困惑地问。
  “我还不确定。”示意她噤声后,一会儿便见朱府大门开启,两个男人走了出来。
  朱宝儿一看清那两人的面貌,秀丽的脸蛋倏地一白。
  “是林伯孝和他爹,定远将军!”
  第八章
  “他们为什么会来我家?我都已经离开这么久了,难道林伯孝还不死心?”朱宝儿拾眼望向虎将,忡忡低问:“夫君,为何我看那对父子的模样,好像他们就是这宅子的主人似的,是我的错觉吗?”
  “不,不是你的错觉。”他摇头,看见她瞬间苍白的脸色,心头纵使不忍,可还是要向她说清楚。“方才他们在门内的谈话我听见了,虽然不是说得明明白白,不过已经足够让人理解,他们不是『来』你家,而是已经进占朱府,派遣侍卫进驻了。”
  朱宝儿闻言惊喘,焦急的抓住他的手。“那我爹呢?!”
  “他们并未谈到岳父的事。”他摇头。她的指甲陷入他的肉里,手臂上的刺痛完全反映出她有多心焦:
  “我要进去看看!”朱宝儿脸色雪白,为爹爹和府里的众人担心不已。如果因为她而害了所有人,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等等!”他拉住激动的小女人,压低声音道:“别莽撞,我们先找家客栈投宿,我再回来探探。”
  “可是……”她连连摇头。
  “听我说,我们不知道这种状况有多久了,莽撞闯入不是明智之举,你并不糊涂,该知道怎样才是最好的,不是吗?”他慎重的望着她。
  朱宝儿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
  “夫君,我很抱歉……”她慌乱的摇着头。“我知道你说的没错,只是关心者乱,我光是想到爹爹可能的遭遇,便恐惶悚惧,惊怕不安,我……我好怕……”
  “别急,别慌,如果岳父真的出事了,你更要冷静下来,好好地计议该如何救人,不是吗?”他很是不舍,可仍旧狠下心来要她坚强。
  “我知道……我知道……”她早已红了眼,却硬是忍了下来,没让泪水滑落,只是浑身压抑地颤抖着,嗓音破碎,“都是我的错,是我害的……”
  “我们先离开这里,找家客栈投宿,等入夜,我再潜入府里一探究竟。”
  她有办法等吗?幽幽地望着他,眼里不自觉的盈满乞求。她不认为自己能等得下去,可她知道他的顾虑是对的,她应该要听从,她应该……
  “小猪仔……”虎将望着她愁眉深锁的样子,心里又是一紧,那含泪乞求的眸光让他心疼的将她揽入怀中,“我知道了,我们现在进去吧。”终究不忍啊!
  “夫君?!”她惊喜的抬起头来。
  “不过我有条件,进去之后,你必须完全听我的,不可莽撞行事,懂吗?”虎将轻柔的为她拭去忍不住滴落的泪水。
  “我知道,我会的!”她迭声保证。
  “你保证?”虎将不放心。
  朱宝儿叹气。“夫君,我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虽然有时候表现得有些固执,但那也是择善固执,绝对不是冥顽不灵,这点我必须说清楚。”
  要不是现在情势紧急,虎将真的会笑出声。“我很想知道,你怎么区分『择善固执』和『冥顽不灵』?”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夫君到底要不要进去?”她哪会听不出他是在取笑自己,只得没好气的瞪着他。
  “好吧,我就信你不是冥顽不灵。走吧!”
  他偏头仔细聆听墙内的声息,接着圈住她的腰,纵身跃入墙内。
  “这里是哪里?”他轻声问。
  “这里是苗圃,位于最西侧,越过这片苗圃,经过前方的假山和长廊,就会抵达琴室,顺着琴室庭前水池西侧的游廊,可以直接通往书轩,书轩里有密道,可以通往主屋以及其他地方。”朱宝儿详尽地解释地理位置。
  虎将挑眉望向她,她也瞥他一眼,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进来之前,我已经大概想过该怎么移动最不会惊动到任何人,希望能顺利找到我爹,如果……他在这里的话。”最后,她声音微哽,不想去揣测爹爹可能会有不测。
  虎将揉揉她的发,低低的安慰,“岳父不会有事的,假若定远将军父子目的是你,他们不会对岳父怎样,因为岳父会是最好的诱饵。”
  “嗯,我知道,爹绝对不会有事!”闻言,她深吸口气,稳下不安的心。“走吧!”
  为求快速无声,虎将将她夹抱在腰侧,依照她方才指示的路径快速前进,沿途避开几名陌生的仆人,以及数名巡视的侍卫,没有惊动任何人,顺利潜入书轩。
  “那些仆人和守卫我都不认得。”朱宝儿心中的不安升至最高点。“这里果真让他们父子占据了!我不懂,他们这么大费周章,真的只是为了我吗?”
  的确太过奇怪,可是,若不是为了她,又是为了什么?
  “我们会查清楚的。”虎将环顾书轩说:“密道在哪儿?”
  朱宝儿走到父亲的书桌前,扳动桌上一支烛台,就见书桌缓缓的向旁边滑开,地板下登时出现一条通道,还有阶梯向下延伸。
  “跟我来。”朱宝儿拉着他的手踏下阶梯,扳动阶梯旁墙壁上的烛台,书桌又归回原位,四周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虎将因为练武,在黑暗中亦能视物,他看见朱宝儿在墙上摸索,接着,黑暗的通道瞬间绽放出柔和的光芒。
  眨眨眼,他有些错愕的望着墙上以一定距离隔出的方格,每个方格里都放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有机关能打开隐藏方格的门。”朱宝儿解释,拉着他的手继续前进。
  地底密道四通八达,他们弯弯拐拐行了好一会儿,探过主屋、朱圣青的卧寝、她的闺房,甚至是地窖,却都没有朱圣青的人影,或者是任何一个熟悉的仆人侍从。
  至此,朱宝儿开始慌了、乱了,冰凉的指尖透过她的手传递着不安。
  “怎么办?爹爹会不会已经……”她的声音带着哭意,几乎要因为担忧而崩溃。
  “冷静一点。”虎将压住她的双肩,严肃的望着她。“我们会找到岳父的。”
  “可是到处都没见到爹。”
  “也许在别处,若在密道不及之处,夜里时我再过来……不行,小猪仔,你知道我一人较好办事。”他直接截断她未出口的话。
  朱宝儿抿唇,不想争论这件事,只是转身继续前行。
  “小猪仔,等等。”这时虎将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连忙扯住她,将食指置于唇上,示意她安静。
  侧身将耳朵贴靠在墙上,一会儿之后,他牵着她的手向前行走一小段,又重复贴耳细听。
  “怎样?你听见了什么吗?”她急切地追问。
  “我听见你爹和之前我见过一面,好像是你丫鬟的声音。”虎将低声回答。
  “爹和红玉?”她的精神立即一振。“在哪儿?快告诉我,在哪儿?”
  他又仔细听了一会儿,才抬手指向他们所在的左前方通道。
  “那个方向是什么地方?”
  朱宝儿凝眉思索了一会儿,随即扬眉。
  “是水阁!”
  “水阁?”虎将疑惑。
  “那是在西侧园林主景的彩霞池中,以层叠的石台所建构的阁楼,只有一条曲桥与池岸接驳。”她已经理解爹与红玉为何被软禁在水闾,想必是林伯孝他们认为出入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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