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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荣华路-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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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他们入了金陵,你们再想相聚,怕是就要等些时日了。”卫泽的语气多少有些沉凝:“毕竟入了金陵城了,我纵是本事通天,只怕也是无可奈何。”

卫泽这话,自是实话。况且他一个锦衣卫千户,又哪里来的本事通天?

谢青梓抿着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而最后叫人意外的是,谢栩竟是比她更先冷静下来,甚至还出声安抚她道:“阿姐莫要担心,父亲也未必会入城。他毕竟贪生怕死,只要觉得不对,他绝不敢入城。”

顿了顿,谢栩的语气艰涩了几分:“若是真退一步说,他们入了城。那咱们便是在京城好好呆着,毕竟……总归还有再见的机会。我也会努力护着你的。”

谢青梓既是心中感动,却又难免觉得是有些难过。她心里自是明白,纵然真以后还能回来,却也不知是多少时间之后了。

最后,她便是如此问了卫泽一句:”朝廷打算何时攻打金陵?“

卫泽摇头:“此番元气大伤,果真有把握收复,只怕也是一二年之后了。”

谢青梓一呆,最后苦笑一声:“竟是如此长。”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儿。”卫泽低声解释:“二皇子带走不少兵将不说,又将江南富庶之处都扼住,咱们是得想想法子。”

谢青梓点了点头,一时之间再也无心说话。

谢栩却是起身朝着卫泽沈慎一揖,而后郑重道:“还劳烦格微大哥您了,若是能成功追回家父,我将来定会报答您的。”

“你既叫我一声大哥,缘何如此见外?”卫泽只是一笑,随后说了一句安抚之言:“事情还到了最后一步,却是也根本就不必如此。说不得能追回来。“

谢青梓应了一声,只是心头却是并不抱着多大希望。如今按照路程算,却是只怕说不得他们都入了金陵城了。

而此时,金陵,沈鹤至和沈慎已是入了城中安顿下来——沈家也有宅子在这边的,虽是许久无人住,不过先叫人收拾干净了几间暂且住着却也是无妨。

毕竟,金陵城中如今人满为患,却是根本找不到其他的落脚之处。

沈鹤至倒也是罢了,只是沈慎却是一直一脸阴翳,倒是和以往总是面带温和笑意截然不同。

收拾完毕,沈慎便是直接去找了沈鹤至,将沈鹤至拉到了一边,而后沉声问道:“父亲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投靠了二皇子一脉?“

沈鹤至面上微微闪过一丝不自在,却是最终无可奈何的承认了:“不然你以为咱们一家人为何能都平平安安的?”

虽之前心中有诸多猜测,可是如今沈鹤至这般承认了,却也是叫沈慎悚然一惊。而后好半晌,他才斥道:“糊涂!父亲怎声如此糊涂!”

沈鹤至沉了脸,却也不发怒:“若不跟了二皇子,此生我却是再无进益可能。而且圣上年迈昏聩,太子无能只做守成之君,唯独二皇子雄韬武略——”

“名声呢?要知道,如今他只是乱臣贼子,谋逆叛乱!如何能得民心?”沈慎见沈鹤至如此夸赞,便是直接点明白了最关键之处:“如今这江山都被分裂,只怕将来更加臭名昭著!你再想想,朝廷到底是百足之虫,纵然经历此番,可是将来会如何,谁也不可知。父亲果真以为太子等人就会坐以待毙了?”

“那又如何?就算一直这般下去,对咱们而言总归是个好机会。你也不必多说,改日我寻些关系,也举荐你去办差——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你自行把握。”沈鹤至笑了笑,却是不以为意,最后还如此言道:“不管如何,咱们一家人都好好的,这才是最紧要的。

沈慎抿紧了唇,“那谢家呢?我们和谢家是姻亲——”

“他们应也是逃出来了。到时候,你若愿意,将人接过来也是无妨。”沈鹤至知道沈慎提起谢家是为了什么,当下只是一笑,而后便是如此言道。

沈慎这才不言语了,只是打发人去城门口候着,等着谢家人进城来——只是他自是不知道,纵然等到了谢家人也是无用,只能是注定失望罢了,毕竟谢青梓姐弟二人,如今都尚在京城。

不比京城萧索凝肃,金陵城中却是一派欣欣向荣。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只是仔细看去,却也是不难发现:街上却大多数都是拖家带口背着包袱之人。

☆、第180章 腌臜

金陵城中越是一派欣欣向荣的繁华之景,便越是衬得这头京城一派萧索宛如强弩之末。

若非是圣上铁血手腕打压叛党,又有锦衣卫所震摄百姓,只怕现在的情况还能再坏上一二。

卫泽骑马进宫一路却是畅通无阻,待到见了圣上与太子,这才将手中的报告呈了上去。这封报告,却是说的是叛党的事儿。二皇子此番占了金陵,自是要自立为王的。故而,少不得是要好好筹备一番。

不过,这样的筹备倒显然是很久以前就已开始了。听说二皇子龙袍齐备,只差吉时。且根据探子回报,二皇子还要大肆分封此番出了力的追随之人。

光是异性王,就有三人。更不要说其他诸人。

圣上看完,便是狠狠摔了折子。太子捡起,凝重看过,倒是笑了一笑:“二弟果然是不懂事儿。异性王分这么多,以后就算成了事儿,这天下难道还能是他的天下?”

都这个时候了,太子尚有心思玩笑,倒是让气氛缓和了不少。

卫泽同样也是勾唇一笑,只是笑容却是转瞬即逝,随后便仍是一派肃穆冷淡。

圣上想了一想,看了一眼太子:“你意下如何?”

太子却只是一笑:“二弟不懂事,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知该如何,只还让父皇您来决断。”

卫泽心中明白,哪里是太子不知该如何,不过是怕将来因为这个,将来圣上找他生事罢了。毕竟二皇子就算是乱臣贼子,可是保不齐他日捉住二皇子时,圣上再又心软。毕竟那是父子,又是放在心上宠爱这么些年的儿子。

太子这么多年和圣上打太极,倒也是打出了经验来了。

圣上如何不知这内里的猫腻?当下深深看了一眼太子,却到底没说什么。经过这一次,太子也不曾动出什么取而代之的心思,却是让他只觉满意。满意之后就是歉疚。而如今,则是深深乏力。

儿子大了,再想修复关系,却是不容易。

圣上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为太子还是为二皇子:“写圣旨,废除他的王爵,除去他的玉谍之名,从此之后,只做贼逆处置。”

如此一来,二皇子登时便是与庶民无异:且只做贼逆处置,那么将来便是也不必费心留他性命,该杀之时,却是只动手就是。

这何尝不是安抚太子的手段?

太子却是神色不见丝毫变化,只问起了卫泽:“金陵也就罢了,只怕一时半会也是要不回来。那杭州苏州呢?可有法子?这是经济要脉,却是不能就这么轻易让人。”

卫泽轻轻摇头:“却也是不容易,只怕现在他们有所防备,就算暗杀这样的手段,也并不起作用。不过我也有一计策。”

太子闻言倒是露出欢喜神色来,只道:“你说。”

“之前林家小姐不是定了浙江的亲事?我记得是年后出嫁罢?此番却是可以利用——迎亲队伍,总不似军队那般叫人防备。如此将护送队伍中的家丁全换成锦衣卫的精锐。之后,我带人从福建那边绕路过去,绕到了后方之后,便是可再集结浙江那边剩余兵力,而后里应外合,一举拿下苏州杭州。只剩一个金陵之后,便是再无什么后患。”卫泽说到最后,轻声一笑。

太子登时明白了卫泽的意思——走到最后,却是可以来个合围之势,将金陵城困死在其中。就如同下棋,不知不觉布下局势,待到对方发现自己已无路可走的时候,自是只剩下了满心的绝望——

太子想了想到时候的局面,倒是只觉得心里痛快。不过他并不曾表现太过,只笑道:“如此一来,倒是没了威胁。就算二弟一直占据金陵,那也无妨。”

圣上看了一眼卫泽,也是击掌:“倒是好计策。”

卫泽既是能提出这般计策,自也不是随便想想。虽说浙江那边也有锦衣卫所,可是到底不能叫人放心——唯独只有京师这边过去,才可。

最关键的是,他怕浙江那边不肯配合起了异心。不过若是他去,自是没了这样的忧虑。

真要是不配合有异心,杀了就是。

“眼下快至重阳,嫁妆倒是可以准备起来了。此番林家立下功勋,朕便是赏赐林家之女嫁妆五十抬。”圣上最后如此说了一句。

太子也是笑吟吟的:“那儿臣便是赏二十罢。”

如此一来,林语绯的嫁妆便是凭空多出了七十。加上原本的,十里红妆却是绰绰有余。而自然,护送的人也要添上许多。锦衣卫人虽不贵在多,可是能多些人,自是多些胜算。

说起林语绯,太子倒是想起了李素来,而后颇有些心思复杂的看了卫泽一眼,而后便是道:“凌波那头,父皇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卫泽倒是神色不变,也并无说情的意思。

“凌波……”对于李素,圣上到底还是有些感情,最后叹了一口气,道:“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将她嫁了吧。至于她哥哥……到底是朕的亲侄儿,便是圈在王府之中罢。朕就这么几个兄弟,总不能叫他们连血脉都留不下来。”

只是话是这么说,但是谁都知道,圣上却也不过是恩威并施罢了。李素此番冒出来,倒是让他们从李素亲哥哥那儿,也就是诚王府世子口中挖出了不少东西。如此一来,自然也要做给旁人看看。

“格微,你去护送新的诚王回王府。”最后,圣上将这个差事却是给了卫泽。

卫泽应了一声,也并不推辞。

卫泽从宫中出来,便是直接去大理寺提人。诚王府世子,如今却是新诚王,名曰李存,是李素的亲哥哥。

李存这几日下来,却是身上连一块完好的皮肉都没了。为了逼出有用的口供,锦衣卫会不择手段。烙铁,钩针,剥皮,夹指……什么样的招数能撬出东西来,他们就用什么样的招数。

卫泽打开赦令看了一眼,随后却是皱了眉——这上头对于释放李存,却是还有个要求。

圣上的意思是,诚亲王府也就这一辈了。李存会是最后的诚亲王。

至于如何让李存成为最后的诚亲王,却是……再简单不过。宫刑。

看了一眼李存,卫泽走上前去,唤道:“李存。”

李存勉强睁开眼来,而后便是看住了卫泽。他自是认得卫泽的。既是有胆量行谋反之事,那么他也不是那般胆小之辈,当即甚至笑了笑。只是笑容却是讥诮就是了。

卫泽面色不变的将那诏令给李存看了看。

李存登时便是笑不出来了。好半晌,才又阴沉道:“倒不如直接让我死——”

“皇命难违。”卫泽只是如此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便是看了一眼跟着自己出宫来的阴沉的太监——起初他只当是皇帝让跟来看看情况,好回宫去禀告的。如今才知,原来是另有用处。

得了卫泽的目光示意,那阴沉的太监便是上前来吩咐人将李存解了下来,然后绑在了床上。

行刑时,卫泽站在门外,听见那阴沉太监笑了一声:“王爷可别乱动,不然到时候切多了,那可就不好了。”

饶是塞了李存的嘴,可李存仍是忍不住的嘶吼了几声,那种声音倒是让卫泽都是忍不住蹙眉。

不多时那阴沉太监托着托盘出来了,托盘之中血糊糊东西卫泽也不看,只淡淡道:“那我将人带走了。”

李存已是疼昏了过去。卫泽叫人将他抬起,而后便是一路直接将人送回了王府——同时又叫了太医过来给李存诊治身上的伤。

李存醒来时,卫泽倒是还没走。李存狠狠盯住卫泽,嘶声道:“鹰犬。”

卫泽不置可否,只沉声道:“李素如今在宫中,圣上的意思是将她嫁出去——至于嫁给谁,那就看你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卫泽便是冷着脸走了。

李存则是握紧了双拳,一脸的愤恨,然最后却是只又面如死灰颓然闭上了眼睛。卫泽的意思,他自然明白。而他身子的变化,他也同样能感受。

卫泽一路回了陆家,却是一直都是这么一个面色冷冷的样子。白墨和丁卯跟着,倒是都不敢多说一个字。

卫泽今日回来得早,却是碰见了过来找谢栩的谢青梓。谢青梓刚从谢栩那儿出来,打算回陆老夫人那边去,却未料迎头就遇到了卫泽。

只看了一眼,她便是觉出了卫泽的情绪不对劲儿起来,而后迟疑一番后,便是到底还是忍不住出了声:“这是怎么了?瞧着倒是心情不好的样子?“

卫泽顿了顿,却是不大想提起这些腌臜事儿,便是只略略一挑眉,而后道:“却也不是什么事儿,只是遇到些事儿心中烦躁罢了。”

谢青梓却是不觉得卫泽这是心中烦躁而已,不过卫泽都如此说了,她也不好再追问,便是只浅浅一笑,而后道:“天大的事儿,也不值当你拿自己不痛快。”

听谢青梓如此一本正经劝说他,卫泽倒是不由得心情好了些:“嗯。”

☆、第181章 局势

见卫泽并无多说的样子,谢青梓便是也就没再多说,轻声道:“那我先过去了。”

然而卫泽却是忽改了主意,只道:“若是闲的话,便是陪我说几句话?”

这倒好像是卫泽第一次主动提出什么要求来,谢青梓倒是竟有些受宠若惊。当下便是应了:“嗯,去园子里转转罢?那莲蓬不错,若是瞧着好的,便是摘了做莲子羹。”

谢青梓这般说得自然,卫泽便是忍不住笑了一笑:“你倒是谥甜。”

“嗯。”谢青梓点了点头,认真看了卫泽一眼:“吃甜的,心情却是容易变好。尤其是在心情糟糕之时。”

卫泽听了这话,倒是又唇角弯了几分:“我以为只有小孩儿才会用糖哄一哄就高兴了。”

听出卫泽这话的调侃之意,谢青梓便是不由有些恼,白了卫泽一眼后,她便是气鼓鼓道:“不过是各人口味罢了,什么小孩儿不小孩儿的。“

卫泽见不过逗了一逗她,她便是登时张牙舞爪起来,只觉得有趣儿,不过却也适可而止:“刚才不过玩笑罢了。”

卫泽道歉如此快,倒是让谢青梓反倒是不好意思,低头讷讷:“我也没恼——”只却是越描越黑,反而让她说不下去了。

谢青梓看了一眼卫泽,见他似心情好了不少,便是这才有问了一句方才问过的话:“今儿到底怎么了?怎生心情不好的样子?”

“今日……”卫泽起了个头,本话都快出口了,却是蓦然又住口。他想:若是她知晓自己是如此的心狠手辣,又会如何想?如今不过是刚有一点好苗头罢了……

于是他便是硬生生的转了个弯:“今日办差遇到些事儿,便是心情有些沉郁罢了。倒也无妨,多谢你的关心。”说完这话,他便是笑道:“不是说要做莲子羹?我倒是馋了。”

这般太过生硬,谢青梓若不知卫泽是不愿多说,便也是瞎子了。故而当下便是也就彻底压下了心思,虽说有些失落,却也只微微一笑:“今日还是不必你亲自去了,咱们在边上看着就是。叫婆子去摘——”

卫泽微挑眉,细长的眼尾越发上翘了几分,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你怕我?”

谢青梓一头雾水:“啊?”懵了片刻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卫泽说的怕他是怕他做什么。

被点中了心里那点隐晦小心思,她便是面上有些不大好意思,只顾左右而言他:“我却是不明白这话……”

见她如此躲闪,卫泽也就没再多说,只放了她一马,而后笑说起另外的事儿:“去锦衣卫所的事儿,考虑得如何了?”

“三郎已是答应了。”说起这个,谢青梓便是也就是肃容起来:“只是他到底年幼,却是还需你多照看他几分才是。”

“放心。”卫泽笑笑,仿佛再说“你缘何会说这样的话”,“我与你什么干系?我若不护着他,谁护着他?”

卫泽这话便是让谢青梓登时满脸通红。她自是明白卫泽意思的。只是……面对他这般隐晦又直白的话,她却是又该如何回?

所以最后,谢青梓还是没回。只不言语了。

卫泽也不在意,只叫人摘了莲蓬,然后又送了谢青梓回了陆老夫人跟前。陆老夫人看着他二人,倒是有些诧异:“怎的却是你们一起过来?”

“我回来得早,路上遇见了,她摘了莲蓬说要做莲子羹,我便是过来讨一杯吃。”卫泽一笑,语气再是自然和轻描淡写不过。

陆老夫人也是没多说,只笑了笑,而后又道:“新鲜莲子做莲子羹却是极好。鲜嫩又容易克化。”

谢青梓本想自己做,不过陆老夫人却是来了兴致:“趁着今儿人齐全,你们便是都陪陪我。虽说是乱世,可咱们也该乐呵呵的过每一日。许久不曾打叶子牌,如今咱们四个来打,叫三郎也来。他小小年纪,也不可过于努力了。松快松快才是。”

陆老夫人没说的是,以往他羡慕谢家老夫人儿孙满堂,成日里都有人陪着,如今好不容易家中人气旺盛些,她自也是想试试的。

既是陆老夫人提出来,自然谁也没拒绝。

卫泽却是没打过叶子牌,因儿细细问过规则之后,四人才开始。前两把却都是卫泽输了。

给卫泽准备的那一袋银锞子倒是都要用光了,看得谢栩忍不住直笑:“叶子牌这么简单,卫大哥原来不会吗?”

看着谢栩笑得跟偷了油的老鼠一般,谢青梓也是忍不住笑起来,而后看卫泽一眼:“那岂不是好?你刚好却是能赢钱了。”

卫泽一笑,颇有些意味悠远的如此说了一句:“这才两把呢,等到回头打完了,再来说输赢。”

陆老夫人笑出声道:“这么多废话作甚?没银子了快去拿银子来,可不兴赖账。”

卫泽却是只道:“不必,还能再打一把。”

众人见卫泽那般有信心的模样,倒是都不由得不信——都只道他肯定是要再拿银子出来。

然第三把,卫泽偏就没输银子出来。卫泽微笑:“再来。”

也不知是打了几把会了,还是暗中有神明保佑运气逆天,卫泽接下来倒是再没输过银子。不多时,谢栩便是哭丧了脸——卫泽既不赢陆老夫人,也不赢谢青梓,偏就瞄准了他,他如何还高兴得起来?

谢栩不多时便是输了个底朝天,却是只叫丫头再拿银子来——他却是不肯服输。

最后陆老夫人看不下去了,便是瞪了一眼卫泽:“偏你还是做大哥的,却是连让都不肯让几分。”

谢栩气哼哼:“才不要他让。”

卫泽便是道:“可不是我不让。”

谢青梓早笑得不行,却是也觉得心情慢慢畅快起来——连日来压在她身上的那些阴翳,却总算是散开了一些透了一口光下来。

陆老夫人看在眼里,笑意更深几分。

最后谢栩几乎是连自己小金库都要输光了,卫泽这才一推牌:“不打了罢,歇一歇喝口茶,倒是该用饭了。”

谢栩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却是心疼得不行:之前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如今倒是干瘪瘪得如同遭遇了洗劫一般。

卫泽看着谢栩那样儿,便是轻抿一口茶,而后笑道:“三郎以后却是莫要和别人赌钱,连算牌都不会,岂不是要输?这跟下棋也没什么两样,无非也都是考个谋略算计罢了。”

谢栩自是知道卫泽必是没作弊的,此时听他娓娓道来,登时便是知道自己输在了何处,一时之间倒也是心服口服了。

旋即卫泽却是又话锋一转,“不过与自家人打,我如此算计却也是不该,倒是还请三郎莫要恼我才是。为了赔罪,我便是将赢的银子都奉还,三郎可别嫌弃。”

谢栩连忙摇头:“输了就是输了,我心服口服。卫大哥不必如此。”

谢青梓也是忙推辞:“不过是闹着玩儿,输了也无所谓。哪里有还有还回去的道理?”

卫泽笑笑:“那既是如此,我便是替三郎在锦衣卫所中找个合适差事作为赔罪罢。”

谢青梓和谢栩登时都呆住——谁也没想到,卫泽竟是如此说。这前后未免太过跳跃不说,只说卫泽这般……却是明显的有些故意不让谢栩觉得欠了人情了。

卫泽这般体贴,谢栩涨红了脸不知该如何是好。

谢青梓却是心头不由得微微一暖:卫泽这般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自是心知肚明。

一个人用心在意与否,却是往往能从这些细微之处看出来。就好比卫泽,处处都为她想着,自是处处都做得贴心。

而她又何德何能……

谢青梓几乎是不敢看卫泽。

就是谢栩,此时也是忍不住有那么一点儿的动心了:若是卫世子这样的人娶了阿姐,那阿姐以后便是不会再受委屈了罢?

陆老夫人见气氛如此,笑看一眼卫泽,只又将话题岔开了:“对了,局势也稳定下来了,什么时候才开城门?”如今没有令牌却是根本出不去城。想打听个消息都是艰难。

谢青梓也是关心这个问题:要想传话出去,自是还得先开城门。

“最多再三日。”卫泽看了一眼谢青梓:“不过,外头的局势却是变化不少,恐怕想往金陵那边传话,却是不行了。”

谢青梓听闻,便是忙追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叛党占了金陵城。”卫泽简短的将事情直接说了。

谢青梓登时便是心领神会为何传递不了话了:如此一来,只怕两边势不两立,如何还能传话?至少短期之内却是不能了。一时之间,她既是又惊又怒,又是惆怅担心,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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