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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闺门毒后-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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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过去瞧瞧,说不得贤妃的那个寝宫里头,当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青黛仍是温温柔柔的模样,“是该去查查,奴婢早便对那房间好奇得很了,今日提出来,亦是想着开开眼。”

景璇玑赞同地点点头。

她一副毫无心机的模样,却是叫屠凤栖叹了一口气,只伸出手来,戳了戳她的脑门儿,“你啊,怎便这般……”

后头的话,却是不好说出来了。

夜沉如水,宫中一片寂静,一个娇小的身影匆匆走进一座华丽的宫殿中。片刻后,容貌出众的宫女迎出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

那妇人坐在上首,“说吧,何事这般惊慌?本宫早便说了,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你莫要来见本宫。”

“姐姐说,战王妃有身孕了。”那娇小的身影低声道,“战王妃的寝宫中,伺候在跟前的便只有亲近之人了。这几日璇玑公主去了好几趟御膳房,姐姐说是战王妃孕吐了。”

“哦?”妇人面上端着笑意,仿佛是真心喜悦,“这若是说起来,应是小皇孙了吧?若是……知晓,不知该有多欢喜呢!这,可是唯一的孩子呢!”

娇小身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儿,“主子,咱们要不要……”

“这是好事儿呀!”妇人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怎能害了小皇孙呢?咱们不必动手,自有人会替咱们解决的。”

娇小身影却不是很明白。

“娘娘是说,战王妃回来已有一段时日,可偏生战王不在身边,那这孩子……”美貌宫女提醒了一句。

妇人道:“再等等,本宫觉得,还不是时候。”

如今瑶华那头正闹着呢,大戏一下子便唱完了,却是有些不美了。

娇小身影点点头,转而悄悄离开。

贤妃宫中,她正抚摸着一张画像,画像上的男子清逸俊朗,竟是带着一股叫人觉得无比舒适的风流。她将画像放在桌案上,房中烛光摇曳,将她那张狰狞的脸映得不大真切。

这房间中藏着许多十分于她而言十分重要的东西,或是诗词,或是画像,无一不与席玉生有关。

“你是个好人。”贤妃对着画像上的男子笑道,“你是唯一一个不曾待本宫好的人,本宫知晓对不起你,不过……你深爱瑶华,本宫总不会叫你失望了。”

她面上带着笑意,一双眸子中却如一潭死水一般毫无波澜,仿佛早已看透生死。

“本宫不知晓自己做的对不对,可是……本宫心中苦闷,若是不做这事儿,本宫……不得安生。”她擦了擦眼角,不叫泪水滴到那画像上,“你当年与本宫说,要放下,方是痛快。可你叫本宫放下,你却放不下瑶华,你娶了她,到死她都不曾有半点儿在意你,你可是会心寒?”

瑶华……瑶华素来是高贵如仙子一般的人,当年被逼无奈下嫁于席玉生,只心中亦是不平的。她有所爱之人,却不能厮守,纵然席玉生待她再好,她心中皆是念着那一个人。

“你活着的时候,不愿叫瑶华吃了苦头。如今你没了,宁儿却是到了昭都中。宁儿……本宫不是故意的,但本宫也不觉得后悔,只能叫瑶华痛苦,本宫便什么都愿意了。”贤妃轻叹了一声,目光缱绻,望着那画像好一会儿,方是依依不舍地将画像收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书架上。

而书架子上,还放着许多的书籍,只若是仔细看,便会知晓这上头都写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席玉生。

窗外飞快的闪过了一道黑影,贤妃似乎毫无察觉,只将门关上,随宫女一同去歇息了。

而在她走后,那黑影方是走出来,望着那房间目光复杂。

若是她不曾看错了,方才那画像……果真是驸马。贤妃竟是对驸马……怨不得她这般痛恨瑶华长公主呢!

【作者题外话】:卡文啊卡文啊啊啊啊O(≧口≦)O要疯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当年恩怨

屠凤梧与司湛对立而坐,二人的脸色皆是十分难看,只恨不得上前厮杀一番。

罗楼小心翼翼地躲在后面,觉得这两个人大抵是有病,分明互相都瞧不顺眼,却偏生是要合作,仿佛天生的仇人,却不得不苦苦压制自己的怒气。

“听说鸢鸢近来孕吐?她平日里用的东西最是精细不过,外祖母说,该给她送些好吃的进去。”屠凤梧说道。

“这却是不必了,本王已经送了东西进去了。再说,本王的王妃,也不是什么人的东西都会吃的。”司湛不甘示弱。

屠凤梧哼笑了一声,只觉得自己竟是又落了下风。他不愿再和司湛幼稚下去,只说起旁的事儿来,“你约我到这儿来,为了什么?”

他如今已经与司湛是一条船上的了。

“你该准备回宫了。”司湛敲了敲桌案,“如今是最好的时机,本王来寻你,便是为着此事。”

屠凤梧瞳孔一缩,他苦心经营了十几年,为着的不正是这一日?这如今他仍是有些不安,觉得自己准备得大抵是不够充分。

“这……会不会太过匆忙了些?”罗楼不确定。

“匆忙才好。”司湛扫了对面的屠凤梧一眼,“如今皇后出了事,皇上心中正嫌恶她。此时你若回宫,定是再好不过。再者,适当的给皇上留下些线索,方是能叫他相信你。”

若是屠凤梧将一切的痕迹都处理干净了,昭德帝才是要怀疑他。但如果屠凤梧似乎忽然冒出来,但又仿佛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反倒是让昭德帝觉得,他的出现确实不过是个偶然。

“景琉璃闹出了事儿,如今皇上正心烦,想必这时候,他应是不愿意见皇后的。”司湛道,“你母亲的死,本便是与皇后有关。你在皇后被皇上嫌恶的时候出现,却也是合情合理。”

若是回来的是一个无欲无求的皇子,昭德帝定是会怀疑屠凤梧有旁的算计。只若是知晓屠凤梧只为着针对皇后,昭德帝便也能放下心来了。

屠凤梧只点点头,“你说的我都明白。贤妃……很奇怪,我猜测鸢鸢应是准备要动手了。”

他知晓的,屠凤栖会回到昭都,定是有旁的目的。只她一直以来隐藏得太好,仿佛总落入败局,却偏偏又能扭转乾坤。若说不是故意,他是断然不会相信了。

“贤妃心思太深。”提及贤妃,司湛目光暗了暗,“只要拿捏住了她的痛处,却也能一劳永逸了。”

而此时,屠凤栖正在瑶华长公主的寝宫中。

席珞宁便住在偏殿中,却是安分了好几日。只屠凤栖却是觉得,贤妃既是将人找回来,便定是有旁的计划。

“青黛与我说了,贤妃宫中有一个房间里头,放着的东西似乎与驸马很有些关联。如今驸马的妹妹又来到昭都,我认为这不是偶然。”屠凤栖双手搭在膝盖上。

她提到席珞宁,瑶华长公主的神色便冷了下来,当年的事,她本不想再去计较,只如今瞧着,贤妃与席珞宁似乎都不会轻易罢手了。

“贤妃一日不除,王爷便一日不得安宁。长公主心中应是知晓的,依着贤妃对您的恨,只怕是要与您不死不休了。我来长公主这儿,本是为着……”

“你想知晓什么?”瑶华长公主打断她的话,目光中带着些许淡然,“本宫与温静娴,确实有有些恩怨。只本宫没有想到,本宫不去找她算账,她竟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一忍再忍,只因着当年的情分,不愿意与温静娴针锋相对。只如今看来,她若是再忍下去,温静娴怕是要更张狂了。

“您先听我把话说完。”屠凤栖轻笑了一声,竟是上前挽着瑶华长公主的手臂,“我知晓您素来坦荡,想必此事应是贤妃自己一人的过错。我猜测,偏殿中的那位……应是贤妃送来的。既然她宫中还有驸马的东西,不知您会不会介意……”

瑶华长公主皱了皱眉头,却也不曾将手抽出来,只道:“纵然席珞宁再是不好,但席玉生……他待本宫是极好的。”

当初席玉生确实做了些对不起她的事儿,但如今人没了,她亦不想再拿一个死人来做文章。

“但您不出手,落到贤妃手中,驸马的名声怕是会更差。”屠凤栖知晓,瑶华长公主会顾及席玉生,不是因着感情,而是因着这些年的情分。

谁说瑶华长公主最是个冷傲的性子?这姐弟二人,分明都是念着旧日恩情的!

“不会的,贤妃……”瑶华长公主顿了顿,忽然说道:“本宫先与你说说当年的事儿,本宫……”她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有些感伤。

屠凤栖不自觉坐直了身子,听着瑶华长公主将话说下去。

“想必你与阿湛亦是查了不少,当年本宫还未出阁时,与温静娴最是亲近不过。本宫与她多年交情,直到席玉生出现,本宫方是知晓,原在她心中,本宫竟是个借她来衬托本宫的光芒之人。”

与屠凤栖猜测得不差,温静娴喜欢席玉生,后来席玉生却是成了驸马。瑶华长公主心有所属,奈何婚事已定下,只能答应。

屠凤栖却是觉得,瑶华长公主似乎隐瞒了什么。

“您当年的心上人,可是魏黎将军?”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说当年您本想与魏黎将军私奔,魏黎将军却是待你十分冷淡,还说了些伤人的话儿,您可曾想过,魏黎将军为何会说那些话?”

瑶华一怔,双手不自觉握紧,“本宫……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您不想去深究,不若将一切交于我。”屠凤栖拍了拍她的手腕,轻声劝道:“总归是要知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宫自问从未愧对过温静娴半分,只因着一个席玉生,她竟是与本宫翻脸,本宫只觉得自己当年年少识人不清。”瑶华长公主感叹了一句。

当年她初见温静娴,只觉得那姑娘温柔娴静,人如其名。如今回过头来,却是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作者题外话】:爱你们哟~蠢作者继续码字去,一天都写不粗6000~

☆、第三百八十五章 真爱何人

屠凤栖回到自己的寝宫中,心中却是想着瑶华长公主的事儿。

如他们曾经调查到的一般,瑶华长公主与贤妃曾是知己好友。只后来各自到了婚配的年纪,温静娴却似乎喜欢上了席玉生,但后来席玉生却是成为了瑶华长公主的驸马,温静娴便怨恨上了瑶华。

温静娴虽自称,多年在瑶华长公主的压迫下很是不得志,只屠凤栖却是觉得,此事应不会这般简单。温静娴看上的人,断不会是席玉生,却像是……

“姑娘。”

屠凤栖思绪被打断,她抬起头来,便见着连翘从外头走进来,甚至谨慎地将房门关上。

“奴婢去看过了,确实如青黛所言的那般,贤妃的宫中有一个房间,里头放着的都是席玉生的旧物。”连翘道

屠凤栖应了一声,低声呢喃:“想必这便是贤妃娘娘的心上人了罢……方才我去见了瑶华长公主,长公主亦说正是因着驸马,她与贤妃方是会……情之一字,素来最是烦人。”

窗外有一道黑影飞快地闪过,屠凤栖与连翘仿佛毫无察觉,只各自感慨了一番。窗外的身影似乎听得有些烦了,只呆了一会儿后,方是转身走了。

连翘扫了那窗外一眼,目中不屑,哼笑了一声,“姑娘说得对,这宫中的人,确实不可信。”

“叫你查的事儿,如今查得如何了?”屠凤栖不欲再浪费时间。

“……她自入宫以来至今,已有十多年,因着素来规矩,不曾入了任何贵人的眼。后来到了掖幽庭,被璇玑公主看中,方是有了今日。”连翘低下头来,掩去眸中的冷光,“姑娘既是怀疑她,怎不干脆将人送回去,这般放在身边,奴婢着实不放心。”

知晓她是担忧自己,屠凤栖也不介意,只道:“再等上一会儿,咱们还需要一个时机。”

至于什么旁的时机,她却是不愿再说了。

连翘知晓再劝无果,只能退了群出去,转而换了青黛进来伺候着。

“王妃和连翘在说什么呢,奴婢方才瞧着,她似乎不大高兴。”甫一进门,青黛便将她手边凉掉的茶水倒掉,“连翘太大意了,竟是连茶凉了都不知晓。”

屠凤栖“嗯”了一声,“她素来如此,只方才说着要事,一时不曾注意罢了。让你进来,是有事要与你说,对于贤妃那房中的东西,你觉得应如何处置?”

青黛瞪大了双眸,面上狂喜:“王妃当真愿意叫奴婢处置?”

她不大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脸,屠凤栖觉得有意思,只失笑道:“不然?本王妃素来说话算话,你若是对我衷心,我自是不会亏待了你。”她顿了顿,似乎有些烦恼,“这宫中的规矩,你比本王妃清楚,交给你处置,最是适合不过。”

“奴婢……不若毁了贤妃那房间中的东西?不是说她最是在意里头的东西,若是王妃毁了她心上人的画像,想必她要被气死了。”青黛双眸发亮,絮絮叨叨道:“不过,总觉得这般有些便宜她了!”

屠凤栖只含笑望着她,也不插话,只听着她自顾自地说着话,眸中尽是一片冰冷。

“便这般好了,将皇上引过去,叫皇上瞧瞧那里头的东西!若是没了皇上的宠爱,她定不敢再张狂。”话毕,她征询地抬眸望着屠凤栖,“王妃觉得,这般可好?”

“自然是极好的,你说得对,贤妃的倚仗,确实是皇上。”

却是要多谢青黛的提醒了。

青黛满脸喜色地点点头。

御书房中,下朝后屠凤梧并未出宫,反倒是去了御书房求见昭德帝。

昭德帝对这少年郎颇有好感,又觉得近日的奏折着实乏味,无非便是弹勋景琉璃罢了。他召了屠凤梧进来,见着屠凤梧那张清雅温润的脸,便觉得郁气一散。

“你……寻朕有何事?”昭德帝问道。

屠凤梧有些忐忑,只握紧了腰间的玉佩,“微臣许久不曾见过妹妹了,如今昭都中愈发闷热,微臣想带着妹妹去避暑。”似乎是担忧昭德帝不答应一般,他抬起头来,直视着昭德帝,“很快便能回来了,皇上若是担忧妹妹的安危,大可命侍卫跟着。”

昭德帝不置可否,只盯着屠凤梧腰间那块玉佩,嘴唇阖动,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神色间带着些许激动。

他目光复杂地望着那少年,终于想起自己为何会觉得此人眼熟了……那眉眼,分明便与记忆中那女子如出一辙……

“雨儿……”昭德帝有些恍惚,仿佛下首站着的人,便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一般,他眨眨眼,“你来见朕了?”

他满目悲凉,却是吓到了下头的少年。屠凤梧茫然地望向何公公,又看了一眼仿佛透过他,在看什么人一般的昭德帝。

何公公咳了一声,低唤了一句“皇上”。

昭德帝猛地回过神来,方是看清了下首的人不是雨儿,而是一个与雨儿长得十分相似的少年。他捏了捏手指,不动声色道:“你的玉佩,是哪儿来的?”

这玉佩,是他亲手交给雨儿的。

屠凤梧神色暗了暗,“是微臣姨娘的。”

昭德帝坐直了身子,做出一副倾听的姿态。

“是姨娘过世后,夫人交给微臣的东西,说是微臣亲生父亲留下的唯一的信物。微臣一直戴在身边,便仿佛姨娘还在一般。”

“你的姨娘是……”昭德帝眯了眯双眸,心中却已经猜到了屠凤梧的答案。

屠凤梧苦笑了一声,“微臣的姨娘,是威远伯唯一的妾室——苏风雨。她是父亲和夫人在江南救下的可怜人儿,若非是父亲,姨娘……”

昭德帝忽然想起,瑶华长公主与那丫鬟曾说过的话,雨儿是被昭都中的一位贵人给带走的,那位贵人是雨儿的挚友。

莫不是,那人便是威远伯不成?

昭德帝目光探究,落在屠凤梧的身上。这少年的年纪……若是当真如他猜测的那般,是不是表明,这,便是他和雨儿的那个孩子?

昭德帝压下心中的欢喜,佯装不经意般,“哦?你姨娘是个怎样的人?瞧着你似乎很在意她。”

屠凤梧全然不知昭德帝在试探,低头想了好一会儿,语气中满是怀念,“姨娘是世间最温柔的女子。”

昭德帝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第三百八十六章 你恨他吗?

“微臣记得,微臣小时候便听姨娘说,若不是夫人宽厚,微臣与姨娘便要被人给害死了。微臣不大明白姨娘说的是什么,姨娘却与微臣说,叫微臣好好儿待鸢鸢,如此方是能报答夫人与父亲的大恩大德。”屠凤梧有些无奈,“鸢鸢是微臣妹妹,微臣自是要护着她的。”

昭德帝心中有些不舒坦,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竟是与旁人……

他皱了皱眉头,却也耐着性子听下去。

屠凤梧沉浸在回忆中,“姨娘从不像旁人家的妾室那般与夫人争宠,她与夫人的感情很好,便仿佛亲姐妹一般。父亲,父亲从未在姨娘的院子中过夜……微臣幼时还当父亲是惧怕夫人,后来方是知晓,父亲不过是可怜姨娘,给了姨娘一个容身之地罢了,他只会碰夫人一人。”

得知雨儿从未与旁的男子……昭德帝心中的一点点疙瘩亦是随之消失。

“你姨娘确实是个温柔的女子。”昭德帝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再看屠凤梧,却又觉得他与年少时的自己十分相似。

屠凤梧捂着胸口咳了好几声,病弱的脸庞上染上一抹病态的红色,“可惜了。”

他闭上双眸摇摇头,掏出帕子擦去嘴角溢出来的血液,双眸渐渐变得通红,愤怨道:“夫人说姨娘被人害了,拼死将微臣生下,却不过几年,姨娘竟孤零零地去了。杀人凶手仍在逍遥,微臣却连是谁害了她都不知晓!”

他握紧拳头,昭德帝心中一惊,那丫鬟曾说过,皇后曾给雨儿灌下落胎药,本以为那孩子定是没了,怎知雨儿竟是如此在乎他们的孩子,竟是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只要留下他们的血脉。

“你姨娘可是提起过你父亲?”昭德帝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没有。”屠凤梧的声音冷了三分,“姨娘只说,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方是不得不离开微臣与姨娘。只这些年过去,微臣却从未见过他去寻微臣。微臣心中,便只有鸢鸢一个亲人。”

昭德帝心中酸涩不已,他几乎可以肯定,眼前这少年,便是自己的儿子了。只想到他吃了这么多的苦头,自己却是连他的存在都不知晓,不免有些心疼。

“你恨他吗?”昭德帝看了他一眼,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回答。

屠凤梧怔了怔,随即轻笑一声:“恨又如何,爱又如何?微臣连他是何人都不知晓。姨娘因他而死,微臣心中固然是有怨的。只是——”他摸了摸自己的玉佩,“若他出现在微臣跟前,微臣应是会开怀才是。微臣幼时,也曾想过如鸢鸢那般,在父亲的背上骑大马……无所谓了,总归不可能见面。”

他故作轻松,昭德帝却是愈发心疼。他不知晓屠凤梧在威远伯府中过得如何,只身为庶子,比起旁人来自是差了一筹。

何况,他的儿子,本应万众瞩目才是。

“避暑一事,朕另有安排,你等回去等着。”昭德帝摆摆手,忍了忍,又补了一句,“你,你若是遇着什么麻烦,只管来找朕做主便是。”

屠凤梧神色淡淡地点点头,转而退了出去,那模样分明是不曾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了。昭德帝却是望着他的背影,愈发觉得愧疚。

“你说,他是不是朕的儿子?”昭德帝扭过头去,似乎在问何公公,又似乎是在问自己,“不过,他与朕这般像,应是朕的孩儿无异了。年纪却也正好对得上……”

何公公应道:“威远伯与夫人将苏姨娘带回来的事儿,奴才却是所有耳闻。旁人还说,威远伯夫人竟是如此大度,连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庶子,竟都容得下。”

不仅仅是容下了孩子,更是连孩子的母亲都容下了。

如今回头细想,何公公却是有些恍然大悟了。原是那孩子,本便不是威远伯的庶子,不过是帮衬了旧友一把罢了。

“去查清楚。”昭德帝沉声吩咐,“明日,不,今日朕便要知晓他的身份。若他当真是朕的孩儿……”

年少有为,却也有情有义,这等性子的孩子,若是他的儿子,却也不辱没了景家的血脉了。

何公公识相地退了出去。

出了皇宫,屠凤梧便回到镇国公府中。一进门,便有小厮来与他说:“国公爷请凤梧公子去书房。”

屠凤梧脸色不变,心中却知晓只怕镇国公已猜到了什么。他整了整衣裳,转而走向书房。

“你决定了?”镇国公定定地看着他,“你父亲不会希望你回去,你若是现在反悔,镇国公府还能护着你。”

屠凤梧目光淡漠,闻言眸中闪过一抹动容,却很快便他压下。他缓缓地摇摇头:“多谢外祖父,只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不能反悔。”

“有镇国公府在,谁敢与你为难?”镇国公哼了一声。

他知晓这孩子暗地里一直在准备做大事儿,只如今暴露得太突然,他却是不得做多想。

“你是个好孩子,老夫知晓你们兄妹都是有主意的。只老夫却是不得不与你说一句,缘分二字,素来最是烦人,许是如今你觉得重要的,日后便不值一提了。你要想清楚,若入了宫,便再无自由了。”

兄妹……大抵在这孩子心中,他一辈子只能紧紧护着鸢鸢了罢。眼下鸢鸢深居宫中,镇国公府权势滔天,却有所不及。若他进了宫,一切却是能迎刃而解了。

“报仇不急一时。”镇国公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夫知晓你的心思,但鸢鸢不会希望你进宫去。那地方……旁人想出来,你却偏要进去。”

“鸢鸢需要我。”屠凤梧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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