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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闺门毒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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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嫣然正愤愤地想着,日后定要叫这贱丫头好看,忽然脖颈一凉,她一惊,连忙抬起头来。
屠凤梧目光淡淡,全无方才的儒雅温柔,那双平静的眼眸中,似乎还隐含着些莫名的光芒。
屠嫣然忙将心中不该有的念头收起来,再看去时,屠凤梧却已经将目光收了回来。仍是儒雅的模样,仿佛方才的一切,不过是她的错觉一般。
但她确定,自己不会看错。屠凤梧……许是不如他们看到的那般简单……
马车中,屠凤栖正抱着一个抱枕,整个人都软趴趴地倚靠在素锦的肩膀上,“二房这回,怕是要盯紧我了。”
虽说早有预料,只看到屠嫣然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大高兴。
这次的事情,说到底还是叫二房生出了些许危机感,不过很显然,这危机感并未出自对她的怀疑。
屠凤栖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若是平日里,我要出门去国安寺,只怕府中的人又该多想了。屠燕语的事情,正好是一个机会,不过唯一的麻烦便是屠嫣然了。”
但单单一个屠嫣然,虽说心思深沉,但也不至于对付不了。总的来说,国安寺中的生活,远比在威远伯府要清静。
她闭上双眸,不再说话了。
马车行了近两个时辰,才慢慢的在国安寺的山脚下停了下来。屠凤栖跃下马车,歪着脑袋,望着眼前长长的云梯,心中有些发憷。
国安寺不同于别的寺庙,通往山上唯一的道路,便只有这云梯了。若是要到国安寺中,便唯有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大抵也正是因着如此,才更显得国安寺不一般。只是屠凤栖忧愁的却是……
这要何时才能上去?
连翘脸色不变,一手拽着行李包袱,一手空出来,“姑娘,要奴婢带您上去吗?”
自家姑娘那瘦不拉几的模样,想必不需要费什么劲儿。
屠凤栖摇摇头,双眸微弯:“不必,我自己能上去。”
不是都说“心诚则灵”吗?她受了那么多的苦,还会畏惧区区云梯不成?此生她亦别无所求,只要自己的亲人和司湛都好好儿的,她便是死也甘愿了。
屠凤栖牵着裙摆,与素锦一同慢慢地往上走。连翘在一旁,脚步轻快,时不时出手扶二人一把。
足足一个时辰后,三人才抵达了国安寺。屠凤栖抹一把热汗,嘘出一口气,往下望着郁郁葱葱的山林,“这般荒芜,也不怕被火烧了这寺庙……”
素锦则是一脸的虔诚,“这是国安寺呢,有浮生大师在,又怎么会烧起来?姑娘定是想多了!”
屠凤栖摊摊手,跟着前来接应她们的小师傅走到了小院中。四面围墙,院中栽了些木棉,只到了这时候,木棉花却是寥寥无几了。三间厢房并排,简单却不简陋。
“国公爷特意拜托了浮生大师,这院子是特意为三姑娘而留的。院子里只有三间厢房,若是旁人也想住到国安寺来,只能到最北面去了。”小师傅面目慈悲,双手合十,但不知为何,双眼却是不敢直视屠凤栖。
屠凤栖挑眉,她住的地方在最南面,屠嫣然却要住到最北面,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多谢小师傅,多谢浮生大师。”屠凤栖也学着那小师傅拜了拜,一双清澈的大杏眼中满是狡黠的笑意,白嫩嫩的包子脸皱成了一小团。
小师傅也不过与她一般年纪,却不曾见过这般可爱的小姑娘,当下只红着脸道了一声“不客气”,便匆匆告辞了。
直到屠凤栖睡下,也不曾见着屠嫣然过来。大抵是上山的时候累着了,而北边的院子又实在是太远,她便懒得过来了吧!
既是来为屠燕语祈福,屠凤栖自然要做足了戏,每日都早早地爬起来,穿着素净的衣裳,跟在一众小师傅后面念经,惹得头一回见着这么精致的女娃娃的小和尚们,无一不是红了脸。
国安寺最偏僻的院子中,面容清秀的少年,正坐在石桌旁,端着一杯清茶,挑眉望着对面的青年,声音却是与容貌全然不同的浑厚:“好久不见,老衲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石桌上还放着些早便清空了的小碟子,上头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油渍。少年手中抓着一只肥美冒油的鸡腿,毫无形象地大口撕咬。
【作者题外话】:今天没有刑法小剧场~谢谢昨天给我留言的大大们,本宝宝造泥萌爱我爱得深沉。同时也要感谢所有收藏了文文的大大们,爱你们哟~
为什么清明本宝宝不能肥去祭祖,竟然要留在学校复习_(%3Aзゝ∠)_
☆、第六十六章 命定之人
“若是外头那些信徒见了你这模样,说不得再也不敢来这寺庙了。”
对面的男子,身穿玄青色暗纹锦缎袍子,面容冷峻,眉梢带冷,俨然是战王司湛。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你这种小屁孩不懂!”少年潇洒地将鸡骨头甩到桌上,拍了拍手掌,眼珠子一转,伸出油汪汪的双手便要往司湛身上抹。
司湛冷眼一扫,一眨眼便已退至三丈外。
浮生砸吧着嘴,只得掏出帕子,将手上的油渍都擦拭干净,“真是小气,好歹老衲还帮了你两个大忙。你说你何必呢,明明是想要帮人家,结果还非得借着国公爷的名头,真是!”
他顿了顿,见着司湛没有半点儿要过来的意思,又继续念叨:“要不是为着帮你,我那可怜的徒弟会被逼无奈,不得不撒谎?出家人不打妄语,你这王爷倒好,非要逼着咱们这些实实在在的和尚说谎,这不成啊!”
司湛道:“不是本王逼你,是你垂涎本王府中的美食,方会逼着你徒弟撒谎。”
浮生双眼一瞪,“胡说,老衲活了两百多年,会是那等贪图口腹之欲的人吗?阿湛小孙儿,实话告诉老衲吧,你是不是对那小姑娘有意思?你放心,老衲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若是屠凤栖在,便定要说这浮生大师八卦的模样,可当真是与空青像极了。
“你若再吵,本王便要去与景子安说,他的脑袋是……”
“别别别,老衲怕了你还不成吗?”浮生连忙讨饶,那六皇子可是个捣蛋鬼,若是叫他知晓,他那颗脑袋是自己干的好事,说不得这国安寺都要被那臭小子给掀了!
不过……
“自你幼时被老衲批了命格过硬,到如今也有十来年了,你怎还是这般不近人情?白瞎了这张脸了,若是多笑笑,说不得便会有人不顾性命安危,亦要与你终老了。”浮生摸了摸自己那张童颜,忍不住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你亦是从孩童变为小伙子了。”
司湛垂下头来,“与其害了旁人,还不如便这样算了。何况我不能接近女人,这样下去正好!”
大抵也是天意了吧!
“算了?不,你的命定之人,已经出现了。”
还是一个,来还债的人。
“巧合的是,你会喜欢她的。”浮生双手合十,慈眉善目,却无一丝诡异。
屠凤栖跟着念了好几日的经书,所幸她不算是真正的小姑娘,倒也能静得下心来。连翘在一旁看着,亦不免感叹不已。
而一同前来的屠嫣然,却一次都不曾露面,只偶尔回到了屠凤栖的院子中,作出一副万般委屈的模样来。
连翘下山,顺便打探了些消息,回来时偶遇了卖糖葫芦的,也不知怎么想的,她鬼使神差地掏出银子,给自家姑娘买了一串。
屠凤栖瞪着一双大杏眼,满脸无辜地拿着一串糖葫芦,与连翘对视片刻,“这是……给我的?”
连翘木着脸点点头,耳朵上一片绯红。
也是她鲁莽了,还以为自家姑娘与寻常十三岁的小姑娘一般,定会对这些玩意儿感兴趣。
屠凤栖愣了一会儿,勉强接受了连翘的一番好意,“那我能出去静静吗?你放心,我不会丢掉的!”
但自诩已经是大姑娘的孝安郡主,若是在自己的丫鬟跟前,啃糖葫芦,总归是有些害臊的。
连翘点点头:“姑娘莫要走远了。”
屠凤栖便攥着一串儿糖葫芦走了出去,连翘与素锦仍呆在院子里头。
屠凤栖住在最北边儿的院子,四周清静得很。她踩着地上的落花,遇着还完整的木棉花,便蹲下身捡起来,放到院子外的台阶上。
她只纠结了一会儿,便在一大堆木棉花旁坐下了。跟前有几枝早便落败的桃花伸出来,她身穿一袭粉白襦裙,梳着整整齐齐的花苞头,小脸上满是认真。
她拧着眉头,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手中的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似乎还不错。
“咕咚”一声轻响,屠凤栖还未来得及将最顶头的糖葫芦咬下,便见着一个剃了头发的小和尚咽着口水,从身后的拐角走了出来。
她瞪大了双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在这儿啊,六皇子殿下?”
那被剃了头发的小和尚,俨然是不久前还替她作证的六皇子景子安。先前还是颇有灵气的小少年,现下不仅仅是被剃光了头发,整张脸都圆嘟嘟的,还穿着和尚的衣裳,甚是可爱。
景子安双眼直盯着屠凤栖手中的糖葫芦,一时半会儿竟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一个被人偷偷剃了头发的小和尚了,“这是你的糖葫芦?”
屠凤栖点点头,招呼他坐下来。两个小孩儿排排坐,她一脸得意地举起了手中的糖葫芦,咬下最顶头那个沾了自己的口水的,“这是臣女的丫鬟给臣女买的,羡慕吧?”
景子安真诚地点点头,双眼中满是羡慕:“你的丫鬟可真好,不像本皇子的内侍,连本皇子的头发都护不住!”
他舔了舔舌头,艰难地将视线移开。可不能抢了一个小姑娘的糖葫芦,如若不然,皇叔可要气恼了。
身侧坐着一个与自己同龄的小少年,不同于屠凤梧的稳重儒雅,也不同于表哥们的粗狂霸气,六皇子生性纯良,满心都是孩童心性,屠凤栖一下子便多了些喜爱,随后不知怎么的,便想到了自己的元宝儿。
若是元宝儿没死,若是自己能活下去,哪怕是被囚禁在那破院子中,想必元宝也会长得这般可爱吧!
“孝安郡主,你怎么了?”
“你要吃吗?”屠凤栖忽然将糖葫芦举到了他的跟前,含糊不清道:“很甜的——”
景子安又咽了咽口水,默默地将头撇开,“不行,皇叔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要小姑娘的东西!”
屠凤栖想也不想地接了一句:“可臣女不是小姑娘了啊,臣女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连忙将到嘴的话改了,“十三岁啦!”
☆、第六十七章 套话能手
“本皇子十五了,所以不能要!”景子安义正言辞,双眼却是紧盯着糖葫芦不放。
要说平时他也不至这般馋,只跟着皇叔来到国安寺后,身边的内侍又都是软趴趴的公公,莫说是给他带好吃的了,便是下山都得双腿发颤。
“你的丫鬟可真好啊!”景子安感叹道。
“给你吃,总归战王舅舅不在,这事儿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会知晓。”屠凤栖态度强硬,直接将糖葫芦塞到了景子安的手中,“不过作为交换,你得告诉臣女你的头怎么了,还有浮生大师住在哪儿。”
大抵是屠凤栖提出了交换条件,景子安便觉得自己不是在抢小姑娘的东西了。他攥着那串糖葫芦,屠凤栖转过头去,低头摆弄自己身边的木棉花,一会儿再抬起头时,景子安早便将一整串儿糖葫芦给吃光了。
“……”屠凤栖揉了揉眉心,“你这是……被饿了很久?”
被一串糖葫芦给收买了的景子安,全然没意识到屠凤栖在套自己的话,捂着肚子痛苦道:“都怨皇叔。本皇子本想去战王府住上一段时日,只皇叔却说要来这破地儿上香,本皇子若是能跟着他一同上来,方能留在战王府。”
说到这儿他便很是不平,哼了一声,“可皇叔没说不能带暗卫,本皇子身边的暗卫,都被卫茅给赶跑了!本皇子好不容易爬了上来,皇叔却说本皇子还得自己下去。本皇子本想歇息一日再下山,结果当天晚上,便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给剃了头。孝安郡主,你说本皇子是不是特别倒霉?如此一来,本皇子如何还有颜面下山见人?”
他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欲哭无泪。
屠凤栖却是挑了挑眉,声音娇娇脆脆的,“那你可以找人下山给你买好吃的。”
“本皇子倒也想,只是浮生那老和尚说了,除非本皇子亲自下山,如若不然,本皇子身边的人,谁也不能下去!”
——何况他身边的内侍,连人家孝安郡主的一个丫鬟都比不上,怎么下山?
“本皇子的嘴巴都要淡出个鸟来了!”景子安痛苦地“啊”了一声,仰躺在台阶上,“本皇子已经在这上头呆了近十日了啊——”
屠凤栖抿唇一笑:“那战王舅舅为何要来上香?从前怎不知战王舅舅会做这等事儿?还有,浮生大师住在哪儿,我正巧要去见他呢!”
“浮生?哼,他便住在这国安寺中最是幽静的地方,从这儿往东走,从瀑布旁绕过,有一个小院子,那便是老和尚的住所了。倒是皇叔……”景子安抬手摸了摸自己扎手的脑袋,“本皇子记得,似乎是老和尚曾给皇叔批了字,说什么命格过硬,会孤独终老……不过这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这事儿皇叔也不曾在人前提起过,还是本皇子偷听了老和尚和皇叔说话……孝安郡主,你怎么了?”
屠凤栖的脸色已经黑得要滴出墨来了,她磨磨牙,竟是有些心疼司湛,说不得前世司湛不敢靠近自己,便是被这劳什子老和尚给耽误了!
恨恨地哼了一声,她笑靥如花地望着景子安,“你想不想报复浮生……那老和尚?”
何况他这字批的,岂不是在诅咒司湛?那她可不愿意呢,便是司湛命格当真过硬,旁人也说不得!
景子安双眼一亮:“郡主有什么办法?”
他便知晓孝安郡主是个聪明的,“郡主果真是聪慧,也不枉本皇子与皇叔特意出来当郡主的证人了!本皇子正想着怎么出一口恶气呢,那老和尚仗着自己是国安寺的土匪头子,总不给本皇子好脸色!”
“殿下不是想要回到宫中吗?既然殿下的头发,是在国安寺中被剃的,怎么说,这其中也是有那老和尚的一分责任的。既然如此,那浮生大师怎么也得还殿下一个公道才是。”
景子安深以为然:“郡主所言极是,本皇子的头发可金贵着!”
“所以殿下不是被困在国安寺了,而是为着我大昭能国泰平安,自愿剃了头发,又在国安寺中替百姓祈福。如此一来,殿下没了头发,亦无人敢嘲笑殿下了。”屠凤栖勾了勾嘴角,伸出手在景子安的头顶上拍了拍,又被头发根给扎到了头,呐呐地将手收了回来,“这等小事儿,想必浮生大师定是能办到的,殿下说是吗?”
“本皇子明白了!”景子安双眼一亮,腾地站起身来,“本皇子现在便要去找浮生那老和尚,孝安郡主,来日再会!”
屠凤栖伸出爪子挥了挥,“殿下保重!”
一定、一定要将那老和尚往死里折腾才是最好!
屠凤栖俯下身来,将台阶上的木棉花都搂到了怀中,一蹦一跳地往院子中走,只一张脸上,却是再无方才的明媚活泼,反倒是满脸平静,“素锦、连翘,出来吧!”
门后走出两个丫鬟,正是素锦与连翘。屠凤栖弯了弯双手,将怀中的木棉花一股脑儿地塞到了素锦的怀中,“都做成书签,空青喜欢。”
素锦手忙脚乱地将木棉花接住,“姑娘什么时候去找浮生大师?”
屠凤栖眯眼一笑:“不急,等明日好了。”
连翘那串糖葫芦用处不小,若是她早知晓六皇子也在,定是要让连翘多带些好吃的东西上来。
不过,六皇子透露的消息,足够抵那串糖葫芦了。战王舅舅早便到了这国安寺,怨不得那日带自己到这院子来的小师傅,说话时目光闪烁,定是因着这院子根本便不是外祖父安排的,幕后在替自己打点的人,原是战王舅舅。
六皇子那头发,应是战王舅舅找人干的好事儿。为的便是让六皇子不再缠着他,不过六皇子方才说的,他与战王舅舅特意出来给自己作证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屠凤栖单手托着下巴,坐在桌子前,一双好看的眸子慢慢地眯了起来。难不成,那日在镜月湖旁,战王舅舅与六皇子什么都知晓了,只是他竟是当作什么都不知晓,还对自己说,他是在自己落水后才到的。
【作者题外话】:哈哈哈哈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惹~补更补更~~?(????)
☆、第六十八章 三房谣言
“这傻子!”屠凤栖“噗嗤”一声轻笑,一张小脸俏红。
连翘正巧走进来,见此只有些诧异,随后便将视线移开,仿佛什么也不曾见着一般,“姑娘,三房出了点儿小事。”
“嗯?怎么了?”
三房会出幺蛾子,她是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那日三老爷回到府中的时辰,显然是迟了不少。她可记得,她的好三叔素来是个风流的……
“姑娘不如猜猜?”连翘道。
屠凤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润润喉,“大抵是……我那三叔又惹出了什么风流债吧?”
“姑娘果真是神机妙算。”连翘眸中闪过一抹暗光,“三老爷回到昭都那日,去了昭都中最大的青楼,正巧被人见着了。巧合的是,这个人正是大姑娘死对头的父亲。”
屠嫣然竟也会有死对头?
“傅虹影?”将昭都中的贵女都过虑了一大圈儿,屠凤栖总算是找出了一个勉强能算是屠嫣然的死对头的人。
“正是傅家姑娘的父亲。前几日傅大人喝了点儿小酒,竟是晕乎乎地便将这事儿给透露出去了,傅家姑娘素来与大姑娘不合,闻言更是直接将这个消息给散播了出去,眼下昭都中的人正在议论,三老爷死了闺女却还有心思去寻花问柳呢!”
“呵——”屠凤栖轻笑一声,手指落在桌案上,轻叩出声,“傅虹影……这姑娘倒是实诚,这回应是又给大姐姐拉了不少仇恨。”
虽说这事儿本就是三老爷的不是,但三夫人可不会忘了,正是因着傅虹影与屠嫣然有仇,这丑事才会被旁人知晓。
“姑娘猜得对,三夫人还去二房闹了一场,只最后却是被二夫人给打发了出来。”连翘也笑了起来,随后轻飘飘地将话题扯开,“姑娘方才是故意将糖葫芦给六皇子的?”
依着自家姑娘的性子,连翘可不信,姑娘是当真对才见了第二面的六皇子起了什么好心,方会将糖葫芦送给人家。
屠凤栖伸了个懒腰,回头看着连翘,目光中带着些许锐利,“你问这个做什么?”
连翘笑道:“奴婢只是好奇,姑娘平日里可不是什么好心的人。奴婢猜测,姑娘应是猜出来了,既然六皇子在,说不得战王殿下也会在,姑娘想知晓战王是不是当真在这国安寺中,便顺势用那串糖葫芦套了六皇子的话。不曾想,六皇子竟是什么都说了。”
“连翘,太聪明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屠凤栖似笑非笑,仰着下巴道:“你该庆幸,亏得你是外祖父的人,如若不然,我便要想着如何除掉你了。”
连翘脸色未变,屠凤栖看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没错,我确实是故意的。但这故意中,并非是没有一丁点儿真心的。便是不为着报恩,好歹六皇子也是战王舅舅的侄子,我总不会太难为他。能从他口中得知那么多消息,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她垂头笑了笑,似是低喃一般,“什么命格太硬,若是当真喜欢,生死何惧?不敢与他在一起,不过是不爱罢了。”
她的低喃,一字不差地落入连翘的耳中。她暗暗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扬唇一笑:“姑娘说的是,不过是不爱罢了。”
二人一时都有些沉默,微风从窗户吹进来,将小姑娘的发丝吹起,她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外头传来屠嫣然温温柔柔的声音:“三妹妹,我来了。”
屠凤栖翻了个白眼,面上神色突变,犹豫又烦躁地走了出去。
第二日,六皇子带着内侍亲自来同屠凤栖道谢,看着他神采飞扬的模样,屠凤栖猜测,她的主意应是成了。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儿,六皇子与臣女不过是公平交易罢了。对了,臣女要去找浮生大师,六皇子要与臣女一同去道个别吗?”
屠凤栖面上带着笑意,一双大大的眼睛微微眯起,正似两轮明月一般。白嫩嫩的包子脸上,红唇微润,娇艳欲滴。
不知想到了什么,景子安忽然红了脸,他连忙转过身去,声音有些慌乱:“不,不去了,本皇子要回宫去了。”
屠凤栖咯咯发笑,如一个真正的十三岁少女一般,“你怎么脸红了呀?莫不是想到回宫被人见着了你这模样,会被人笑话?若是当真如此,六皇子只管冲上去揍一顿便是了!”
她说得轻巧,景子安的脸却是更红了一分,没想到孝安郡主也是个野蛮人呢!
“臣女走啦,六皇子殿下,咱们来日再会!”屠凤栖笑嘻嘻地牵着裙摆跑远。
要装出一个小姑娘的模样儿来,当真是累得慌!
而留在原地的景子安却是摸了摸自己的嘴巴,低声道:“似乎昨日那糖葫芦上头,还带着孝安郡主的口水呢!”
孝安郡主当真是世上最好的女娃娃了,人美心善,待回到宫中后,他定要在父皇跟前,替孝安郡主说说好话儿!
屠凤栖依着景子安说的话,从瀑布旁绕过,果真见着不远处有一处清静的小院儿。被树木遮挡的小院子,四面环水,侧耳细听,竟还能听到小鸟儿的鸣叫声。
屠凤栖牵着裙摆走进去,院子的正中央,一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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