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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闺门毒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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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凤栖握紧了太夫人的手,红着眼睛应了一声,嘴巴一瘪,带着软软的哭腔,道:“青嬷嬷,青嬷嬷要杀死我……”

屠凤栖想过了,以她自己的力量,若是想要替爹娘报仇,是断断不可能的。现下她不过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在威远伯府中可谓是孤立无援,若是死撑,说不得还会如上辈子一样,被那群人吞得骨头都不剩!

好在她还有可以依赖的外祖父与外祖母。

太夫人惊诧不已,扭头望着桑支和空青。

并非是她不相信自己的外孙女儿,而是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人心,她一时竟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青嬷嬷是鸢鸢的奶娘,虽不是镇国公府的家奴,却也是当初自己的女儿千挑万选的。

“姑娘说的,都是真的吗?”屏风后传来白氏压抑怒意的声音。

若是青嬷嬷当真存了什么坏心思,这三年来要对鸢鸢动手脚,那可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空青可算是等到这一日,青嬷嬷往日便仗着自己得宠,偏教姑娘些不好的。便是到死,那老虔婆可都想着算计姑娘呢!

眼珠子一转,空青正色道:“回夫人的话,姑娘说的话是真的。”

空青有满肚子的怨言,眼下有人主动提起,她自是巴不得将青嬷嬷所有的不好,都给说出来。

这其中,便包括青嬷嬷是如何妄想要教坏自家金枝玉叶的姑娘,又是如何与外人勾结,重伤了主子,最后竟还想着让自家姑娘死在回昭都的路上。若非是遇上了战王,说不得青嬷嬷的诡计,便当真要成功了!

太夫人的脸色黑如锅底,拇指却是极其温柔的将她脸上的泪水拭去,慈祥又心疼:“鸢鸢别怕,有外祖母在,我看谁还敢害你!”

“你又是怎么知道,稷儿和玲珑的死不简单?”镇国公的脸色更是不好。

屠凤栖纠结不已,咬着白白嫩嫩的手指头,看了一眼桑支,又迟疑地看着太夫人,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今解释。

但被她看了一眼的桑支忽然福至心灵,还未来得及细想,便脱口而出:“许是因为姑娘的那个梦。”

她话音一落,果真见着屠凤栖怔住了。

“什么梦?”

桑支瞥了一眼太夫人身侧的小姑娘,犹豫了一会儿,心知此事事关重大,沉声道:“那日姑娘被黑衣人打伤后,醒过来便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姑娘说,在她的梦里,不仅仅是奴婢和空青死了,便是连,连太夫人和国公爷,都,都……”桑支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深吸了一口气,抬头迎上太夫人的目光,“姑娘说,威远伯府的人想要害死姑娘。”

“不止是这些,还有战王……哥哥也死了。”屠凤栖咬着红润润的嘴唇,一双滚圆的杏眼中满是担忧。她探了探身子,目光胶着在司湛身上,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战王哥哥也死了,大家都死了。”

屠凤栖坚信梦境是真的,太夫人与镇国公素来疼她,哪怕是为了能让外孙女安心,他们也定会将此事查清楚。

屠凤栖知道,哪怕是自己将重生的事情道出,也无人会当真。所幸这些亲人们足够疼爱自己,就算是自己胡说,他们也会按着自己说的做。

爹娘的死是真的有问题,若是外祖父当真用心去查,定是会发觉其中的端倪。

被人真心对待的滋味,果真是与威远伯那些虚情假意不同的。屠凤栖歪了歪身子,仰躺在太夫人的怀中,小脑袋蹭了蹭太夫人的膝盖,拖着软软的声音撒娇:“外祖母,你对我真好。”

太夫人笑着低下头来,刮了刮她挺翘的小鼻子,“你这滑头,外祖母不对你好,还能对何人好?”

司湛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叩桌案,他总觉得,屠凤栖的话半真半假,许是信不得的。

但他又能很清楚的察觉到,小姑娘对威远伯府的恨意不是假的。这里头,大抵发生了很多无人知晓的事情。

在司湛看不到的方向,屠凤栖却是松了一口气。

她是故意让司湛留下来的,总归日后自己与司湛都是要成为夫妻的,她早便决定此生不会再负了他。

所以让司湛对自己起了好奇之心,方能长长久久地纠缠下去。

☆、第十六章 再见渣男

“鸢鸢,外祖父不能帮你报仇。”

镇国公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叫堂中的众人皆是忍不住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老头子——”太夫人已经忍不住站起身来,目光嗔怪,双手下意识的抓着屠凤栖的小手,“鸢鸢才十三岁……”

十三岁的小姑娘,若是没有镇国公府的帮衬,别说是报仇了,就算是要活下去都显得特别的艰难。

白氏与慕氏虽然不曾出声,但是透过屏风,也能看到二人不安地走动。

唯独屠凤栖与司湛仍是神色淡淡,各有心思。

屠凤栖垂下眼帘,双手绞着裙摆,声音软糯:“外祖母不必着急,外祖父的意思鸢鸢明白。此番我来镇国公府,也并非是需要外祖父的保护。昭都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我若是连威远伯府那几个都对付不了,他日如何自保?”

前世的她,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还是鸢鸢懂老夫。”镇国公抚着自己的胡子,摇头晃脑,道:“稷儿和玲珑的事情,老夫会查清楚。但是报仇……十三岁,老夫十三岁的时候,已经要随父亲上战场杀敌了。我们不能护着你一辈子,唯有你自己学会成长,方能在这昭都中,保住性命。”

屠凤栖点点头:“外祖父的苦心,鸢鸢明白。不过眼下我在威远伯府中孤立无援,暂时还需要依靠外祖父来给我壮大声势。毕竟那几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司湛目光幽深,下意识地摩挲着手指。

这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当真是让人看不透啊……

“这你放心,只要镇国公府在,外祖父永远是你的倚仗。”镇国公眨眨眼,很快又开始不正经了,“鸢鸢你怎么越长越小个了,旁人家的小姑娘十三岁,可都开始抽条了,怎么就你还是白胖胖的模样?”

屠凤栖:“……”

“我会抽条的,日后我定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她扭头,望着司湛解释道。

因着担忧威远伯府那几人会起疑心,屠凤栖用完午膳,便起身告辞了。正巧司湛也要走,镇国公便拜托司湛将屠凤栖送回去。

屠凤栖站在檐下,双目温柔,唇边荡开乖巧的笑意,对着颇为不舍的几人道:“外祖父外祖母,大舅母二舅母,鸢鸢先回去了。”

福福身,牵着裙摆跟在司湛身后,规矩守礼,叫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处,更是不像一个方才从遥远的寺庙中回来的乡下丫头。

司湛目不斜视,脚步飞快地往外走。屠凤栖人小,只能勉强跟上,小嘴张开,却又担心司湛会觉得自己太过娇气。

走在前面的人似有察觉,脚步放慢,直至与她并肩而行。

屠凤栖微微红了脸,揪着自己的裙摆,不大好意思,“那个,我平日里也是能吃苦的。”

司湛点点头,不置可否。

屠凤栖心中觉得尴尬,一面儿却又有些不平,心道怨不得前世自己从不知晓,这人待自己的真心。整日这般冷着脸,也不曾开口说话,谁会知晓他的心意呢?

门外停着威远伯府的马车,马车旁有一匹骏马,骏马旁还立着一个俊美的锦袍青年。

景子默身着锦袍,迎风而立,玉冠束发,器宇轩昂地候在门外。他手中拿着一把纸扇,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镇国公府的大门,目光落在缓缓走出来的屠凤栖身上。

屠凤栖鼓着腮帮子,闷闷不乐的跟在司湛的身旁,齐刘海儿下一双妙目滴溜溜的转来转去,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察觉到景子默的打量,她脚步微顿,疑惑的抬起头来,随即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景子默……

景子默!

前世自己的夫君,也是伙同屠嫣然,一起害死了自己的人。元宝还是他的亲儿子,他竟然也能下得了手!

屠凤栖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红光,她低下头来,望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

司湛侧目,瞥了一眼低着头闷声不语的屠凤栖,又看着门外的景子默,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你来做什么?”

不动声色的挡在屠凤栖跟前,阻断景子默探寻的目光,司湛目光坦荡,牵着屠凤栖的手往外走。

小手被温热的大掌牵着,屠凤栖暂时放下心中的仇恨,跟着司湛目不斜视的从景子默身旁经过,踩着小凳子爬上自己的马车。

“鸢鸢?”景子默不死心地低声唤道。

屠凤栖正伸手掀开珠帘,闻言疑惑地回过头来,歪着脑袋问道:“公子是何人,我认识你吗?”

白嫩嫩的小脸上满是不解,她咬了咬下唇,迟疑了一会儿,又道:“不知公子是如何得知我的乳名儿的,只是女子的名声到底是极为重要的,还望公子自重,也莫要叫小女子为难了。”

景子默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三年前屠凤栖还是缠在自己身边的丑丫头,没想到三年后,她竟然已经忘了自己了。

“我是……”

“战王舅舅。”屠凤栖已经将自己的称呼给纠正过来了,厚着脸皮嚷道:“我要回家,战王舅舅送鸢鸢回家!”

景子默又是一阵气闷,为何司湛叫得,自己便叫不得了?难道屠凤栖是在欲擒故纵?

但不管他是如何作想的,司湛已经翻身上马,示意车夫开始赶车了。

屠凤栖撅着嘴巴,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闷闷不乐。

重来一世,她以为自己能够彻底的忘记景子默。可是就在方才,她见到景子默的时候,心头仍是忍不住跳了跳。那熟悉的律动,分明是在提醒着她,哪怕自己与景子默之间有着血海深仇,自己仍是可耻地觉得心动!

屠凤栖又一瞬的迷茫,若是自己对景子默还有痴念,却还自私地纠缠着司湛,是不是太过自私了?

但她已欠下司湛一世深情,断不能再负了那个愿意为自己去死的男子!

屠凤栖闭着眼睛小声嘀咕,桑支与空青一脸的不解。

自家姑娘从前可稀罕那什么四皇子了,怎么今日见到四皇子,竟是不爱搭理了?

不过主子的事情,不是她们能过问的。虽然疑惑,两人仍是眼观鼻鼻观心,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

☆、第十七章 挑拨离间

马车行了大半个时辰,方是稳稳的停在了威远伯府的门前。

屠凤栖掀开珠帘,提着裙摆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蹭蹭蹭的跑到了司湛的跟前,目光闪烁,“多谢战王舅舅。”

司湛低下头来,望着不及自己腰际的小娇气包,乌风蠢蠢欲动,想要再次在这小冬瓜的脸上作祟。但屠凤栖这回很是聪明,离那大马远远的,探出一个脑袋来做了一个鬼脸。

“好好吃饭。”司湛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包子头。

“咦?”屠凤栖歪着脑袋,小脸红润润的,半晌才反应过来,司湛是在同自己说话。

今日她在用午膳时,因为被外祖父调侃太胖,故而赌气不愿意吃饭。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件事。

“战王舅舅,我听你的话。”

小姑娘脆生生的说完,才转过身来,敷衍地对着景子默福福身,“公子,再会。”

景子默不高兴道:“鸢鸢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不是说在寺庙中呆了三年,现在回到昭都的是一个野丫头土包子?可今日在他面前的,分明是一只亮出爪子的小野猫!

景子默眯起双眼,锐利的目光让屠凤栖如被锋芒。

她抿唇笑了笑,和丫鬟一同走向威远伯府。

她怎么变成了这样?自然是被景子默和屠嫣然给逼成这样的,她若再如前世那般浑浑噩噩,不知所谓,等着她的,就还是死路一条!

乌风望着屠凤栖的背影,失望地打了个响鼻。司湛伸出手,在乌风的脑袋上揉了揉,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屠鸢鸢是在避着自己,还是在避着景子默?

“皇叔,父王让本皇子来接您进宫。”景子默道。

司湛将手收回来,点点头。

威远伯府中,老夫人坐在上首,二房与三房的女人们坐下下方,俨然一副三堂会审的模样。

屠凤栖走进威远伯府后,便慢慢的停下脚步来,扭头望着桑支与空青,道:“从踏进威远伯府中起,我便不再是镇国公的外孙女儿,而是一个需要依靠威远伯府,方能在这昭都中立足的孤女。你们听明白了吗?”

空青迷迷糊糊的点点头,桑支眼珠一转,很快便明白了屠凤栖的意思。

镇国公府是保命符,也是催命符。若是叫威远伯府中的人知晓,镇国公已经知晓一切,他们定会狗急跳墙将自家姑娘给除掉了。

但若是姑娘失去了镇国公这倚仗,威远伯府中的人自然会以为,自家姑娘已然是一枚软柿子随便拿捏了。如此一来,倒是能给姑娘些时间,来准备对付这些人。

再说了,就算是威远伯府中的人如何亏待了姑娘,那也是威远伯府的家务事,可轮不到镇国公府来管着。

“三姑娘回来了,老夫人正在上房中等着姑娘呢!”老夫人身边的荣兰姑娘从里头急匆匆的跑出来。

屠凤栖神色突变,跟在荣兰的身后,低声询问:“除了祖母,还有谁在上房?”

荣兰摇摇头,不置一词。

屠凤栖失望地低下头来,揪着自己的裙摆低声道:“莫不是连祖母都烦了我了?方才在外祖父那儿,我还被外祖父责骂了呢!想不到我离开昭都三年,外祖父却是不再疼爱我了。荣兰姐姐,你说祖母会不会像外祖父那般,再也不疼我了?”

荣兰急匆匆的脚步微顿,心中有了猜测,刻意放慢了脚步,与屠凤栖并肩而行,“三姑娘方才说,镇国公责骂了您?”

她虽用“您”,目光却是不大恭敬的。空青看着气闷,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墙头草不成?一听闻自家姑娘在镇国公跟前丢了脸面,便想着蹭鼻子上脸了?

屠凤栖浑然不觉荣兰是在套自己的话,低头闷闷不乐道:“嗯。”

荣兰还想要打听些什么,但上房已到,她只有敷衍的笑了笑,劝道:“三姑娘放心好了,老夫人素来将您当成心头宝,如何会不疼您了呢?不过镇国公……唉,这话奴婢本不该说的,但您才从昭都回来,这昭都中早便是物是人非了呢!”

“我也觉得是如此呢……”屠凤栖意味深长,道。

荣兰只当她是听了自己的挑唆,心中对镇国公有了想法。点到即止,荣兰福福身,将屠凤栖三人引入了正房中。

屠凤栖一脸失落,饶是见了老夫人也不大提得起精神来。倒是荣兰见着这般情景,连忙到老夫人耳边低语了一阵,老夫人目光晦暗,落在屠凤栖身上看了半晌,方是冷着脸点点头。

又偏头对着二夫人一行人摇摇头,老夫人方是淡淡地开口:“鸢鸢可是累了,为何这般不高兴?”

屠凤栖“啊”了一声,似是才回过神来一般,凝目望着老夫人,“祖母,您说了什么?”

老夫人眯起双眸,细细地回想了一番方才荣兰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心中已是下了定论。

只怕当真是在镇国公府受了委屈,方会露出这般半死不活的神色来。三年前屠凤栖每每从镇国公府回来,接送的可都是亲近的表哥,听说今日还是战王发了善心,瞧着人一个小姑娘可怜,方顺道将人送了回来。

果真是今一时彼一时啊,没了镇国公府做倚仗,区区一个孤女那可当真是不足为惧了。

“你先回去歇着吧,莫要想得太多了,无论如何,祖母总归是念着你的。”老夫人难得的露出了柔和的神色来。

屠凤栖眼眶微红,含泪点点头:“多谢祖母体恤,鸢鸢便先回去了。”

她前脚才踏出了正房,后脚屠燕语便是不满地嚷起来了:“祖母,为何这般轻易便放这小贱人回去?”

她们今日不是已经打算好了,要趁着屠凤栖羽翼未丰,叫她知晓威远伯府的厉害吗?

屠燕语满脸的忿忿不平,心中极是不舒坦,镇国公府可是个好地方,屠凤栖也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从镇国公府中回来,竟还能做出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来,好像别人不知晓她有外祖父似的。

☆、第十八章 梧桐凤栖

屠嫣然倒是沉得住气,瞥了屠燕语一眼,红唇轻启,道:“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儿了,祖母还未说话,你急着嚷嚷什么?”

果真不愧是屠家的大姑娘。

老夫人受用的点点头,敲着自己面前的茶杯,道:“没了镇国公府撑腰,如今在咱们手底下讨生活的不过是一个没了爹娘的孤女罢了,你管她做什么?”

“祖母此话可是当真?”屠燕语这回反应倒是挺快,半是震惊,半是惊喜地站直了身子,眸中迸出喜悦的光芒,“若是当真如此,那那小贱人岂不是随我们磋磨了?”

这下她倒是不嫉妒屠凤栖有一个好外家了。

“此事是真是假,我们还未知晓,说不定是什么阴谋。”二夫人拧着眉心,越想越不对劲儿,道:“以前那边对那野丫头,可是真真的当成宝贝的。云珠,你去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嗤,能出什么事?还不是看那小贱人现在落魄了,那边也就不想搭理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做什么都要绕着弯子来!”三夫人冷冷一笑,抱着双手睨二夫人。

二夫人心道果真是蠢货,镇国公府可不像威远伯府,人家重情重义,在这昭都中也是出了名的,“你若是不绕着弯子来,怎么不直接到那野丫头跟前叫骂?”

三夫人一噎,她当然也想到屠凤栖跟前叫骂,但谁知道镇国公那边是不是当真不想要这外孙女了?要是误会一场,她岂不是要将脑袋给拧下来,送到镇国公那儿去赔罪?

“好了,一家人吵什么吵。”老夫人扫了三夫人一眼,伸手将茶杯端起来,抿了一口热茶,总结道:“是该去打听打听。不过就算那边当真是不待见那个了,咱们也不能太亏待了她,免得哪天那边想起来她了,咱们不好交代。”

三夫人小声嘀咕:“什么一家人,只有二房才是你的一家人!”

老夫人斜眼瞪了她一眼,如此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

这边屠凤栖出了上房,一路朝着自己的锦绣阁而去,脚步沉重,满脸皆是悲伤。沿路走过的下人们无一不是人精,见着屠凤栖的模样,心思活络起来,今日三姑娘明明去了镇国公府,以往从镇国公府回来,哪次不是神采飞扬的?怎么这次倒是失魂落魄起来了?

心眼多的已经开始在府中打听了,只盼着自己能得到第一手消息,好判断走哪条路最是合适。

走进锦绣阁中,下人们不知是在想什么,似乎没有见到主子进来一般。屠凤栖只顾着走向自己的房间,空青却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忍不住对着几个凑在一起嗑瓜子的下人道:“姑娘回来了你们没看到?还不快起准备热水?一个个都在做什么,还想不想在威远伯府待了?”

一个长相娇弱的丫鬟笑着应道:“是奴婢们眼拙了,没瞧见姑娘进来呢!空青姑娘息怒,奴婢们这便去准备热水。”

话毕与那几人嬉笑着离去,竟是全然不将空青放在眼中。

空青愤然地跺跺脚,扭头就往屠凤栖的房间跑,她依稀记得,方才说话那丫鬟,似乎是叫什么银朱的。

“姑娘,这些下人可真是留不得了。”空青跨进房中,细心地将门给关上,走到屠凤栖跟前。

“且再容她们几日,现在还不是时候让他们走。”屠凤栖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往外瞥了一眼,手指在窗台上敲了敲,随手从自己的发上取下一枚珍珠簪子,丢到了外头。

空青与桑支面面相觑,不知道屠凤栖是在做什么。

一个黑色的人影轻飘飘地落在了窗前,正站在众人的视角盲区。那人乍一看是面容清秀,只靠近了才看到,一道刀疤将这清秀的脸划穿,粉红色的伤疤从左眼一直蔓延到下巴上。

“去盯着三夫人和屠燕语。”

人影一闪而过,一下子又不见了踪影。

空青和桑支好奇不已,屠凤栖只得解释:“是外祖父的人。”

“是该盯着三夫人和二姑娘,昨日姑娘让三夫人和二姑娘折了一大笔钱,指不定这二人心中正想着,怎么从姑娘身上讨要回来呢!”空青嘟囔道。

屠凤栖笑了笑,无奈的摇摇头。空青就这点不好,性子太直,有话直说,前世自己一心将那几人当成亲人,自然是听不得空青说他们一句不好的。

如今再听到空青这些话,她倒是觉得格外的顺耳。果真是,日久见人心,不到最后,永远不会知道谁才是真心的那人。

镜奴并未直接去盯着三夫人和屠燕语,而是回了一趟镇国公府,将此事与镇国公报备了一番。

“这鬼丫头,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老夫老啦,虽然想着她能独当一面,可到底是自己的心头宝,老夫哪儿舍得她出事。她既然发现你了,你就按着她说的做,以后你就是她的人了!”镇国公哈哈大笑,深感欣慰。

镜奴红了脸,有些难为情。

“想什么呢,老头子的意思是鸢鸢以后就是你的主子了!都说了你平日不要看那些有的没的话本了,娘不拉几的!”

镜奴翻了个白眼,虚影一晃,飞快地消失不见。

二夫人将桃花宴的日子定在了三月十五,也就是三日后。

受封郡主是大事,既然消息已经下来了,威远伯府自然是不敢怠慢了,就连本是在书院中读书的屠谦然和屠凤梧都回来了。

得知屠凤梧要回来,屠凤栖连忙从床榻上跳起来,支使桑支和空青赶紧替自己打扮一番,惹得两个丫鬟侧目不已。

屠凤梧是屠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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