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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心-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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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太君平静说完,目光忽然变得无比锐利深邃,看向心爱的孙儿,一字一字道:“只是,也仅此而已。名溪,你休要对这女人再起什么念头。国公府,是绝不会让这样一个女人重新进门的。她的婚书还在咱们手里,你也该知道咱们当日不让他们退聘是为了什么。如今你既然这样说,看她一个女子走到如今地步不容易,我与你母亲就不落井下石了。那婚书,你明日就给她们送回去,忠信侯府这会儿倒是水深火热之时,聘礼他们退不出来,也就罢了,咱们也不要了。孙儿,你明白祖母的意思吗?”

苏名溪当然明白老太太的意思,想起当日阮云丝的话,只觉心中又酸又苦,涨的满满的都是苦涩,他摇头苦笑道:“祖母和母亲也太小瞧了她,当日她既然肯逃婚,如今又怎会进我们家的门?至于婚书和聘礼,多少年了,世人早忘了这回事,又何必重提?让人知道了,又是嘲笑她的一个把柄。”

“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老太君看出了自己孙子对那阮云丝似乎有情,但刘夫人却毫不知情,听见儿子的话,便皱着眉头询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苏名溪也不知怎么的,只觉心中一热,起身离座道:“母亲,没什么意思,儿子流水有情,奈何阮姑娘落花无意。儿曾说过,只要她肯进门,儿愿一生一世守护珍惜她,可惜……阮姑娘却毫不为所动。”

他说到这里,便苦涩笑道:“祖母,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她会进咱们苏家的门。阮姑娘……她不是寻常女子,她自己选的路,从来没有后悔过,我知道,她即便是终身孤单一人,也可以过得繁华似锦,自在逍遥。”

“真是反了她了。”

刘夫人又惊又怒,起身恨恨道:“不行,她……她竟然如此嚣张,怎能容得她如此嚣张……哼!她不想进咱们家的门,我还偏要看看她有多清高……”

“母亲。”

苏名溪大吃一惊,心中暗暗后悔,暗道自己刚刚怎么就把持不住呢?这么多年的定力,竟还不能控制这一时情绪,委实太不应该了。因此忙拦在刘夫人面前,却听杨老太君淡淡道:“罢了,她不想进咱们家的门,咱们家却也不想要她,如此正是两相得宜。锦霞,你回去就将那婚书撕了,只当从来没有这回事吧,当日那女人救了小白的恩情,也就此一笔勾销,彼此两不相欠了。”

“是,儿媳全凭老太太做主。”

刘夫人心中虽然不甘,奈何杨老太君如此认真说话,她也不敢不听,只好不情愿地答应了一句。

这里杨老太君看着苏名溪的模样,长叹了一口气,摇头无奈道:“孽缘,真是孽缘,名溪啊,你和那女人有缘无分,从此后不必再费心了,你从小儿就是我和你母亲心头上的肉,如今我们都老了,你……你就别让我们再为你心疼了。”

“是,孙儿明白,若非母亲和祖母问起,孙儿本已将这件事放下了。”苏名溪心中一紧,看着祖母和母亲又是关切又是生气又是不甘的复杂表情,他也只觉得心中痛悔难当,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萦绕心头:早知今日,不如当初不相逢。

刘夫人回去后就命人翻出婚书,在房中一怒撕成了几片,接着怒气冲冲出了屋子,往老太君面前“复命”,这里丫鬟们收拾了碎纸片,正要出门,就见苏吟玉走了进来,看见那些碎纸片,她就叹了口气,都捡起来,一边道:“行了,出去吧,这纸片子等我处理吧。”

丫鬟们觉得奇怪,不过这样小事也不值得过问,因此便都出去了,这里苏吟玉看着那几张碎纸,摇头叹道:“唉!造化弄人,莫过于此。本来你该是我名正言顺的嫂子,却不料竟演变成这种结局。罢了罢了,这东西已然碎了,就如你和哥哥之间,横亘着无数沟壑,是怎么也不可能终成眷属了,只是留下来,或许将来,也是个念想。”

苏三姑娘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些碎纸片存起来,仔细想想,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对哥哥和阮云丝的这段感情太遗憾了,本可以是一段流传千古的佳话,哪想到头才知道,原来这一段情路,根本就是狂风暴雨,就算用尽心力到了尽头,也会发现,那尽头竟是一座深不见底的悬崖。这样一段感情,实在是太可怜,太悲哀,可是在这可怜悲哀中,又自有它的一番动人滋味。

阮云丝丝毫不知道国公府为自己而起的这一场波澜。她在侯府中已经是忙的不堪,撑起这样一座摇摇欲坠的侯府,别看她和阮思齐商量时都胸有成竹,然而真正投身其中,才知千头万绪。

转眼就是一个多月过去,总算忠信侯府在阮思齐阮云丝兄妹以及顾氏柳姨娘的同心协力下,熬过了这最艰难的一段时间。随着云溪织染厂的锦缎和印花布送去了流锦布庄,钟南将得了的几千银子送过来,侯府那捉襟见肘的情况终于是得以改善。

云溪织染厂那边钟南也离不开,阮云丝又关心着钟秀等人织的那宽面妆花富贵锦的情况。钟南便道:“我来的时候,已经织出了将近八匹妆化富贵锦,碧秋姐姐说,她们千小心万小心,虽然慢些,总算没砸了姐姐的招牌。只是当日姐姐说过,太后今年是七十整寿,这进贡的最上等锦缎总要费些心思。原本就是要织完十匹富贵锦后,再织十匹宽面蜀锦,那个她们却是绝对不能完成了,因此碧秋秀妹妹问姐姐到时候能否回去,若是回不去,又怎么办?”

第二百零九章:谋划

这下阮云丝真是有点为难,蜀锦的织法又比妆花富贵锦要难得多,有的地方,甚至要十几个人一起协作,这样的情况下,要织出漂亮的花虫鸟鱼,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有多困难。以大吴国的举国之力,每年进贡的蜀锦不过几百匹,几个花样,可以想象,如果没有自己,碧秋和钟秀等人是绝不可能单独完成蜀锦的。

“嗯,若说只是回去指导她们一下,倒也不难,难就难在这东西太复杂,恐怕需要我领着她们织上十天半月,才可以放手给她们做……”阮云丝沉吟着道,却听钟南苦笑道:“姐姐也别把她们想的太厉害。这一次的妆花富贵锦,已经是她们竭尽所能了,小本子上记得密密麻麻,唯恐出了半点儿差错,不然一个多月,怎么可能只织出来这么一点,我看,那蜀锦没有姐姐,她们万万不能完成。”

阮云丝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才叹气道:“也罢,那看看她们的富贵锦织完,南哥儿就找个机会把她们和那大型的花楼提花机都送到侯府来吧,我和她们一起完成。”

钟南笑道:“姐姐这一说,可算是遂了她们的意,我估计着,她们也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呢。成,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一边说着,就站起身来,又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道:“对了姐姐,听说绿水城的张知府就要回来了。这一次,说不定会到京里述职,你……你小心些。”

“回来了?他在绿水城才干了多长时间的知府?这么快又升官?难道是做出了什么政绩?”阮云丝皱起眉头,她倒不是还关心张灵信,只是觉得如果对方真的也到京城来,碰不上还好,一旦碰上了。总归是个麻烦,如今只能寄希望于他已经对自己死心,即使相逢,也是真正地彼此都当做陌路人了。

钟南点头道:“嗯,我也是刚刚听说的,说他做了知府后一直在绿水城倾力于民生,有他那义父的帮助,让圣上十分赏识他。去年他从前任职的地方又出了个官商勾结的大案子,皇上因为他熟悉那里情况,就派了他去。又封他做八品巡按,赐天子剑。顺便巡视天下,结果立了大功,大概就要回京述职了,有他那得力地义父。这还不是平步青云吗?所以我提醒姐姐一声,且小心些。”

“无妨,休书还在我这里,我和他已经半点关系都没有了,就算不小心他又能如何?哼!甄尚书就算针对我和侯府。暗中打压也就罢了,难道还敢明着来?这里毕竟是忠信侯府,不是他的甄府。”

钟南听阮云丝这样说。便点点头道:“嗯,我就是和姐姐说一声,肯认甄尚书做义父,这样的男人乃是典型地小人伪君子,姐姐不可不防。”

“行,我知道了。”阮云丝答应一声,把钟南送出去后,她这里想了想,怎么想都不觉着自己和那负心的男人还有纠缠机会,因也没放在心上,自往上房而去。

只见几个姨娘此时都在,红霞和小丫鬟们站在旁边伺候着,看到她来,姨娘们都笑容可掬的站起身来,纷纷拉着她到老侯爷面前去坐,又极力赞她将侯府管理的处处妥帖,这个热情劲儿就别提了。

阮云丝皱了眉头,暗自警惕,她这些日子在府中,和这几个姨娘们的关系就是像白开水一样,是不冷不淡的。她知道姨娘们都等着挑她毛病,但她不短这些人的吃穿用度,因此姨娘们心中虽然不服气,却也说不出什么来。彼此就是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个多月。

因此这会儿的热情就显得格外可疑了。不过阮云丝也不把她们放在眼中,因也便笑着坐到老侯爷床前,先叫过红霞问了老侯爷的病情,红霞便笑道:“老爷有起色多了,刚刚何大夫又过来诊脉,说是已经无恙,剩下的,就是按照他开的方子服药,保持平常心就好。才刚太太来了,在老爷面前跪着,很是痛哭流涕了一番,老爷也没理她,后来就自己走了。如今姨娘们在这里说笑,老爷还笑了两回呢。”

阮云丝一挑眉头,心知佟夫人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想来也是,那样一个权力欲望深重的女人,让她在一个偏僻的院落里孤零零过了一个月,再没了平日众星捧月般的威严,她能好受吗?这样女人要是能因为这次的事情忏悔,改过自新,当日她也就不至于做下那样愚蠢的事,险些断送了侯府前程呢。

“要说起来,太太的脸皮也是厉害的,做下那样事,要我,早一根绳子勒死了,只怕也赎不了那份罪过。李姨娘当日事发,还知道绝食赎罪呢,她倒好,竟和没事儿一样,还有脸到老爷跟前来哭,这也幸亏老爷心宽,不然看见她,恐怕就气死了。”

霜姨娘恨恨说着,这几个姨娘对佟夫人的恨意自是不用说的,平日里就没有交清,还被她克扣刻薄,如今有了落井下石的机会,哪里能放过?只不过她们对阮云丝,同样也没什么讨好喜欢的心思,这女人逃婚离家,也是丢尽了侯府的脸面。今日之所以对她这样热情,只是因为侯府确实让人家撑起来了,只怕日后要过好日子,也离不开人家。利益面前,什么过节怨恨都可以丢到一旁,这就是世间大多数人所奉行的法则。

阮云丝没有说什么,任姨娘们发泄了一通,这时红姨娘才笑颜如花的上前道:“三姑娘,过几日便是黄姨娘的生日,我想着,咱们府里从遭了事情,倒还没有好好地热闹过,何不就趁这个机会,也热闹热闹?姑娘觉着怎么样?”

阮云丝见老侯爷的目光刷一下就看向红姨娘,眼中似有愠怒,她忙轻轻捏了一下父亲的手,然后微笑道:“是黄姨娘的生日么?也好,府中的确是很久没热闹了,前些日子中秋节,也因为我事情忙乱,没顾得上周全大家,既如此,那便给黄姨娘好好过个生日,咱们大家也好好乐一乐,论理,府里这道坎儿过去了,也是该放松放松。”

红姨娘一愣,原本还以为阮云丝会推脱,毕竟侯府虽然过了这道关,可元气却还远远没有恢复,阮云丝就算是要拒绝她们,也是正常的。却没料到对方竟一口答应,这让她后面的一肚子话都说不出来了。

黄姨娘也没想到阮云丝会答应,一时间她倒是真的欣喜不尽,连连道:“这……这是怎么说的?我一个生日罢了,哪……哪值得这样隆重?何况又是在这个时候儿,姑娘,我也知道府中艰难的,这……这恐怕不好吧,可不能让您为难。”

阮云丝看了那黄姨娘一眼,心中对她的印象倒稍微扭转了些,无论如何,这女人还能考虑到府中情况,说出这样一句话,就算是难得了。因此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府里虽然还艰难,过个生日还是能过得起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回头我便让嫂子准备下。”

几位姨娘喜气洋洋的出了门,这里老侯爷就看着自己女儿,目中泪光隐隐,却是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握着阮云丝的手。

却听阮云丝笑道:“爹爹放心吧,府中情况女儿心里有数呢,何况这一个月确实艰难,爹爹宦海沉浮了半生,该知道恩威并施才是治家之道。几个姨娘罢了,还翻不了天,女儿若是连她们都摆不平,还有什么脸面管理后宅。”

红霞在一旁叹气道:“姑娘可千万别小看了几位姨娘,没理也能搅出三分来,当日太太能摆布得了她们,那是因为有老爷撑腰。如今老爷这个样子,不能替姑娘撑场面,那几个姨娘又仗着是长辈,还不知要怎么为难姑娘呢,叫我说,姑娘就不该答应下来。”

阮云丝不屑笑道:“她们就是等着我不答应,然后好在爹爹面前哭诉委屈呢。好丫头,你啊,照顾好老爷就成,我这里,不用你操心。几位姨娘若是知情识趣,安安分分也就罢了,这府里不会亏了她们。若是嫌日子太平静,想着捣腾出点儿浪花,我却不是一味任由她们揉捏的软柿子呢。

因说完便站起身来,径自去了顾氏那里,和她一起商量给黄姨娘过生日的事情。

“那丫头竟然答应了给黄姨娘做生日?呵呵,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幽暗的房间内,佟夫人端坐在榻上,听彩凤说完,她便冷笑一声,手中佛珠越捻越快。

“太太,这可怎么办?原本以为那丫头必定不会给黄姨娘过生日,咱们就可以趁机鼓动那几个姨娘给她点难堪,就算动不了她,也给她添点堵,可谁知那丫头竟然答应了,这下咱们后面可还怎么弄?”

“无妨,做不做这件事情,其实只是个借口,只要那几个姨娘心中还是不服她,还是对她有怨恨鄙视,就有咱们做文章的机会。彩凤,你看看哪天去红姨娘那里坐坐,把我腕上这只碧玉镯子拿过去,如此这般这般说一遍……”佟夫人说到此处,便凑近彩凤的耳朵,悄悄耳语了一阵。

第二百一十章:老太君的孩子脾气

“哥儿……哥儿饶了奴婢吧,若是让爷知道哥儿又跑出去,奴婢真的不用活了,直接割头下来给爷请罪好了。”

服侍小白的丫头在他身后紧跑着,却又怎么能跑得过精力旺盛的小白,眼看那小小身影就要消失在假山石后,忽见对面出现一个人,拦在小白面前,沉着一张俊秀的小脸蛋道:“小白,你又捉弄香桃,若是让义父知道了,看你屁股上不多几道指印。”

小白一把抓住阿峰的胳膊,摇着叫道:“阿峰哥哥,你不想去看阮姑姑吗?阮姑姑都不在小王村了,她现在都来京城了,我们坐辆马车就可以去,就算走着也可以去啊,忠信侯府离国公府又不远。”

阿峰无奈摇头道:“可是义父说过了,不许你随便过去,义父不是说过让你好好学习,只要完成他定的目标,就可以过去吗?你何必难为香桃?阮姑姑最善良,如果让她知道你不管香桃死活,她一定会教训你的。”

小白的脸立刻垮了下来,耸肩道:“爹爹布置的那也叫任务?你不如说是大山好了,我算了又算,好像我十岁之前都不可能完成啊,阿峰哥哥你如今也读书了,你说句公道话,那是给我布置的任务吗?就算布置给你,像你这样被先生夸为神童天才的,没有个一年半载,你能读完吗?阿峰哥哥,你说,爹爹是不是故意的?”

阿峰犹豫了一下。凭良心讲,苏名溪布置给小白的任务也的确是惨无人道,连苏三姑娘看到了都大呼她哥哥的良心被狗叼走了,才能布置出这样连苍天都看不过去的可怕任务。但……那毕竟是义父布置的啊,更何况他在族学中听到的那些流言蜚语,也让他比小白更清楚阮云丝和苏名溪之间的恩恩怨怨,只是因为苏名溪严令。府中没有人敢把这种恩怨告诉小白,以至于小白仍是一门心思要亲近阮云丝。

依照阿峰的心思,自然也是喜欢亲近阮云丝的,

只是在苏名溪和阮云丝的两难之间,他也不知自己该倾向谁,所以索性先抛开,可他能抛开,这个弟弟却不肯抛开,而且这就是个小狐狸,一个不慎。再让他跑出去,阿峰想到这里。小大人似的扶住了额头,只觉一个脑袋两个大。

小白见不到阮云丝,气得连饭也不肯好好吃,也就在这个时候。锦乡侯府发来请帖,原来过两日就是锦乡侯夫人的寿辰,特意邀请刘夫人带着家里的姑娘们去赴宴。

过来送请帖的媳妇在杨老太君屋里站着,满面笑容道:“论理,咱们侯府从前和忠信侯府的交情也是不错的。只偏偏如今他们家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们太太这次有心想请忠信候的夫人过来,又怕她在众人面前没脸。听说他们家现在当家的就是当日那位逃婚的三姑娘,我们太太鄙视她的人品,自然不肯相请,所以这一次,请帖也就不送过去了。”

这意思是很明显的,在国公府和忠信侯府之间,自然要选择一个。这可不是寻常吵闹,借着这个机会把人凑在一起,大家说和说和也就把这段恩怨丢开手,锦乡侯夫人生怕国公府误会自己也请了忠信侯府的阮云丝,不肯前来,所以借由送帖子的机会,就把话说明白了。

刘夫人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就听榻上的杨老太君淡淡笑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那位三姑娘当日逃婚,也许是有什么难言的原因。锦乡侯府既和忠信侯府一向交好,这种时候,倒格外该看顾他们些才是。俗语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越是这种时候,便越是看人心的时候儿,锦乡侯夫人不必因为我们家就违背了自己良心,让她放心好了,我这老骨头那一日虽然去不成,媳妇必定带着姑娘们去的。”

别说锦乡侯府来送信的媳妇愣住了,就连国公夫人都愣住了。一大屋子人全都怔怔地看向杨老太君,不明白她为什么竟会说出这样话?

锦乡侯府派出下请帖的人,自然都是机灵的,当下一听老太太这样说,愣了一下后便连忙笑道:“到底还是老太君和国公夫人大度,若是摊上别的家,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哪里还会去替忠信侯府着想,既然老太君和国公夫人不介意,奴婢回去和夫人说一声,再看我们夫人的意思。”

这话倒也不卑不亢,接着这媳妇又说了两句话,便起身告辞了。刘夫人命人好生送出去,待人一离了院子,她便上前道:“老太太这话把儿媳弄糊涂了,锦乡侯府这样做,正是照顾了我们的心情,儿媳觉着她们处置的很得当啊,老太太怎么又……”

杨老太君淡然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那锦乡侯府和忠信侯府一向交好,若真是鄙视那阮家姑娘的人品也就罢了,若只是因为咱们,就故意不去请她们,这不但是太过冷酷,还将咱们也给夹带在其中了。国公府是什么身份?难道到如今还斤斤计较当年的恩怨?那不是太给那阮家女人的脸了吗?”

刘夫人皱皱眉头,觉得老太太这是表面上的话,必定不是心里的。只是老太君不肯明说,她也无从猜测,因只好无奈答应,当下就定了让苏吟玉和刘吟霜段如兰陪自己三日后赴宴。

杨老太君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只是这打算却不能当众说出来。老人家小孩儿心性,自从那一日苏名溪感慨之下把自己的真心露了出来,老太太心里便结了一个疙瘩。

论理,像阮云丝这样的女人,自然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进国公府的门了,只是这是国公府不要她,就算她求着哭着也不要她。哪里想到听孙子那天真情流露,竟然是孙子喜欢了她,她却一口回绝了。这……这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的孙子多优秀啊?堂堂苏府那在整个京城中都是数一数二的望族,这样的条件下,那女人竟然还拒绝了。哼!是玩欲擒故纵吗?一定是这样,不然她就不相信,这世上真有清高到如此目无下尘的女人,连自己这天下间最优秀的孙子都打动不了她。

老太太不服,非常不服,所以今天一听锦乡侯来送请帖的媳妇这样说,她当即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了锦乡侯府的好意。她就是想让儿媳妇去看看,阮家那个女人到底凭的什么,这样清高骄傲。

老太君这层意思,刘夫人当时虽没弄明白,但很快却也明白过来。只不过令她和老太君都没想到的是:三日后去锦乡侯府赴宴的,并不是阮云丝,而是顾氏带了几个女孩儿,那些自然是庶女,不过是带她们出去散散心罢了,阮云丝却是不在其中。

这就好像是你攒足力气挥出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毫不着力,这把老太君和刘夫人郁闷的,又是恼怒又是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她们这才想起,虽然谁都知道忠信候府如今是她们当日的三姑娘管家,然而若需要出席一些官面上的场合,顾氏才是当之无愧的人选。

不说国公府的老太君和刘夫人都在肚子里生闷气,只说忠信侯府,在深秋之际,黄姨娘的生日终于到了。

一大早上,阮云丝就来到顾氏院中,见她穿着打扮一新,她便笑道:“嫂嫂可是都预备好了?”

顾氏见她来,忙将两个孩子交给了柳姨娘,这里拉着阮云丝的手就进了里屋,焦急道:“我的好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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