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婚晚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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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回到房间里，慕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慢慢的脱下头上不合时宜的帽子——头顶稀疏的头发再也遮不住的头皮，让她撑在梳璃台上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慕稀的漂亮，和头发无关……”夏晚疼惜中带着怜悯的声音，那么清晰的回响在耳边。

“我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慕稀抓起琉璃台上的香水瓶，用力的砸在了镜子上，看着镜子在眼前攸然裂开后，她慢慢的蹲了下来，将头深深的埋进膝盖里：“温医生，我还是不行……”

放在客厅的电话响了很久，响到她无法继续忽略，这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用手扶着门框慢慢的站起来——是公司的电话，以她的身份，不能任性不接。

慕稀深深吸了口气，拿起电话声音哑哑的问道：“席怜（主设计师），什么事？”

听见慕稀异于平常的声音，电话那边的席怜似乎微微愣了一下，半晌之后才说道：“发布会走秀款已经出样了，我今天会做技术参数核对，然后安排模特儿试衣。”

“好啊，你安排吧。”

“四小姐，夏行长对这批货似乎特别紧张，上周过来问过一次小样，今天又问。”

“他、现在公司……”

“到设计部走了一圈，现在去总裁办公室了。”

“我知道了，样衣是公司的精品车间做的，还是授权公司做的？”

“公司的精品车间。”

“好，你用快递寄给我，地址是：XXXXX。模特儿试衣的效果图和技术参数分析，你发E—mail给我。”

“那你……不过来公司吗？”

“我暂时不过来公司，公司的事情你帮我盯一下，每天6点前发当天的进度表。夏行长再问，告诉他是我亲自在盯这批货。”

“好的，我知道了。”

“恩，先这样，我等你的邮件。”

放下电话，慕稀慢慢的走到办公桌前、慢慢的打开电脑，看着桌面上的各式内衣的图片，嘴角渐渐弯起浅浅的弧度——这些画稿、这些设计，是她现在仅有骄傲……

“四小姐，专柜不让我买单，我就先记帐了，以后让慕青还你，我可还不起呢。”于佳佳的信息，让慕稀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些——可爱的女孩，她帮慕青处理了大哥给的股份和现金，慕青留给她的钱，至少可以买下整个品牌，她却说自己没钱。

难怪，慕青会喜欢她，勾心斗角了这么多年，这样单纯的女孩，该是他需要的吧。

“小哥，她是你的运气吧，和她在一起，你以后的生活会不同的。”

“只是小哥，你说我的运气在哪里呢？”

“或者我没有这份运气，遇到一份单纯的爱情吧……”

Chapte020　慕氏的项目

Calyle公司，秘书办公室。

于佳佳因为去国际广场买衣服，所以匆匆赶到公司的时候，刚刚是约定的报到时间。

出现在Selina面前的她，一件娃娃领的暖橙色缎面背心，下面是一条同色起白色斜纹的中长包裙，一头长发未做任何修饰的低挽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随意中透着精致、端装中带着活泼、职业中又显出时尚来。

果然比早上见慕稀时，端庄却刻板的衬衣包裙要好过百倍。

Selina上下打量着她，对心中的猜想越发的笃定起来——她这一身看似简单的行头，价格至少在5万以上，她一个毕业回国一年的小姑娘，哪儿有这样的实力打扮自己？

Selina轻扯了下嘴角，心里的鄙夷更甚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着，挂着一脸职业化的笑容，举手投足间，是大企业高阶职员独有的利落与傲气——温和而绝不热情、亲切中又带着疏离，那样恰到好处的的分寸感，让人挑不出毛病，却又感受不到真诚。

“我是顾先生的秘书Selina，这是于小姐今天的工作安排，请确认一下。”Selina将一个文件夹递到于佳佳手里——明知道她是学法语的，文件却是用全英文写的，不知道是以为她的英文同样出色呢？还是有意为难呢！

于佳佳接过文件夹，快速的扫过一眼后，直接合上递给回给Selina：“不好意思，顾先生告诉我，和他沟通工作需要用法文。”

于佳佳脸上保持着浅浅的笑容，说话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既不表示自己是否能看懂英文，又向Selina表明了自己高于她的职位：与老板沟通只用法文，难道还要迁就你一个秘书！

Selina不禁眉头轻挑，微笑着说道：“Soy，是我疏忽了。顾先生倒没特别交待我，所以我平时和顾先生交流是法文，和其它同事都是英文。这份报告我稍后给您换过来，现在请随我去人力资源部办理手续。”

“Thankyou。M。Guusedtotalkabouthislunchtime？”于佳佳边走边问道——那流利的英语、无懈可击的纯英式发音，就如给了Selina一个耳光一样。

一直维持着完美表情的Selina，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心里的火气却蹭蹭的直往上冒：“公司的沟通文化是坦诚、高效，我并不认为于小姐这样的绕圈有利于工作沟通。”

“是吗，我以后会注意的。”于佳佳微微笑了笑，那样谦和的语气与态度，似乎刚才的故意为难，真不是故意的。

Selina轻哼一声，仰着头率先往人力资源部方向走去——她虽然瞧不起于佳佳，却也顾忌着她与顾止安的关系，见她没有继续作怪，便也压下火。

在协助她办了备案手续，领取了员工工作证和办公用品后，便将她带到了顾止安的办公室。

*

“看看这三家公司的报告。”于佳佳一进办公室，顾止安便扔她三个大号文件夹。

“是在您办公室吗？”于佳佳报着资料夹，小心的问道。

“你应该先看这是什么资料，然后告诉我你的决定。”顾止安这次连头也没抬。

于佳佳心里微微慌了一下，打开资料夹迅速的翻过几页后，抬头看着顾止安的头顶说道：“我到旁边小桌上去看。”

“知道我为什么在一众资历和经验都比你优秀的人中，挑选你作为我的助理吗？”顾止安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于佳佳。

“不知道。”在大老板面前，于佳佳聪明的选择了最直接的沟通方式。

“很好。”顾止安的眸光不易察觉的亮了一下，肯定的说道：“第一，我需要你对项目的第一直觉；第二，你必须保持最简单、最直接的沟通方式。”

“是。”于佳佳点了点头，心里却不由得沮丧起来——原来，看中的就是自己没经验，而不是自己商业和专业兼修的才能。

“入职前的功课都完成了？”对于自己亲自招的人，顾止安到底还是不同，说话时脸上多了些温度。

“公司在日韩的收购项目及后期发展、您五年内操作过的案例已经全部看完，分析报告已经发在您的邮箱里。”于佳佳没时间继续难过，看着顾止安简洁而快速的回答道。

“OK，你手上的资料是一个服装企业、一个食品企业、一个化妆品企业，看完后告诉我最让你心动的是什么。”顾止安转头看着电脑，边点开邮箱边说道。

“好的。”于佳佳见他又重新低下头去，便抱着文件夹走到会谈桌边坐了下来——三个公司的资料，用A、B、C的代号标注。离开J市四年的她，还真没办法心中知道的企业对上号。

顾止安，传说中的魔鬼上司，确实和以前遇到的那些上司不同。

于佳佳从文件中抬起头来，戴着金边眼镜的顾止安，正专注的盯着电脑——卷着袖子的白衬衫，简单而利落；微微敛下的双眸，掩去盯着人时的直接和凌厉，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慕青在办公室工作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这样——帅气而迷人、精英范儿十足！

呵呵，他们之间什么都做过了，她却从没见过他工作的样子；自己努力的往他的方向努力着，会不会，努力之后的职业女性模样，却是他并不想要的？

透过顾止安，于佳佳又看到了慕青的影子，又似乎看到成长以后的模样——是她喜欢并向往的模样。

好吧，喜欢什么样的自己，他有选择权；而做什么样的自己，只有自己有选择权。

于佳佳微微笑了笑，轻扬下巴，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手中的资料上。

半小时后，于佳佳放下手中的资料，在笔记本上写下备忘录：

“感性上来看：最能让我产生收购冲动的是A公司（服装企业），所以在不考虑出售的几率因素时，首选A企业；理性角度来分析……”

备忘录写了满满四大页，顾止安抬头看她时，金边眼镜后面的眼睛里，露出少许的赞许……

*

慕氏，总裁办公室。

夏晚看着慕允（慕氏现当家人，慕家二少），沉声问道：“慕氏今年有融资计划？”

“是的。”慕允点了点头，手指边敲着桌面边对夏晚说道：“以你和慕城、安言的关系，我倒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公司现在主要赚钱的品牌就是C&A，其它品牌利润只有7％；而C&A的股份，亚安银行占了60％，对于利润分配和品牌规划，公司并没有决定权。”

“从公司的稳健性和成长性来说，我们必须要有自己能控制的品牌。加之80后、90后步入社会，成为消费的主力，慕稀毕业时自创的年轻品牌‘稀世’，在这种背景下将大有可为。”

夏晚的眸色微沉，看着慕允冷冷说道：“你的意思，是将慕稀调离C&A的设计团队是吗？”

Chapte021　走出这一步

“C&A是针对轻熟女子的轻奢品牌，小稀设计的年轻风则是在校大学生、以及刚出社会的年轻白领适用的快时尚品牌，放在C&A的货里，原本就不合适。”

“况且，慕城和安言是什么水平和名气？小稀继续在这个品牌呆着，永远走不出他们夫妻的阴影，也不可能在设计领域走得更远。”慕允的语气也一片冷冽和坚持。

“原来是为了慕稀的个人发展？”夏晚轻扯了下嘴角，迅速话题从慕稀身上转到了项目本身：“你的意思是以项目为融资主体？”

“是。”慕允沉眸看着他，冷声应着。

“慕氏共有三个品牌，C&A的财务由亚安把控；若‘稀世’项目的财务也由投资公司来把控；慕氏的财务于业内来说，就是透明的了，这个危险你考虑过没有？”夏晚的眸色微微变幻，看着慕允淡淡说道。

“夏行长是以什么身份来关心慕氏未来的发展呢？”慕允微眯起眼睛，嘴角轻扬的笑意，带着隐隐的恼怒。

“看慕总这意思，已经将亚安排除在第二轮合作的名单之外了？”夏晚的表情仍是淡淡的。

“夏总可见过，有哪个公司，将最赚钱的项目，交给同一家投资公司的？”慕允看着夏晚冷冷说道。

“确实。”夏晚浓眉挑动，长身而起，看着慕允意味深长的说道：“现在的投资环境已不比从前的单纯，希望慕总有足够的智慧，让慕氏的品牌能持续发展。”

“不劳夏总费心。”慕允随之起身，沉着的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凛然而立的背影，带着一意孤行的霸气。

夏晚逆光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稍许沉默后，也不打招呼，径直转身离开了慕允的办公室。

直到此刻，他才算完全明白，为何携妻带子归来的慕城，发布会后便迅速决定离开——现在的慕氏，他能掌握的也只是C&A而已；而慕允，早已不是当年从他手中接过企业的那个心怀感激、忠厚诚恳的二少爷了。

权利与地位，会让人迷失；只是——就凭他慕允，也想再创一个超越C&A的经典品牌？即便慕稀是主设，她的设计才华至少是现在，还超不过慕城去；更何况，C&A还有一个安言。

夏晚一声冷笑，拿出电话给慕城打了过去：

“你确认慕氏的事情你不会再插手？”

“是。”

“你对C&A的感情，能大过对慕氏吗？”

“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吧。”

“慕氏的发展策略，是重推一个新的品牌，以实现对自有品牌的掌控。而作为投资人，这样的品牌策略让我担心资金使用的专门性与安全性。”

“你的意思是让C&A脱离慕氏？”

“或者撤资！”

“……你是大股东，你决定吧。”

“慕城！”

“在时机上，稍稍顾虑一下慕氏融资的节奏；慕稀那边，你代表C&A的投资方再挽留一下；她还需要成长。”

“我以为，你是真的什么也不管了呢。”

“又不是出家做和尚，只不过有些争斗已经没有必要涉入了。”

“那就这样，具体计划我会联络你。”

夏晚稍作犹豫后，便挂了慕城的电话——他没有挑明的，是慕氏品牌可能会在这一轮融资中消失：这是Calyle公司在收购中常干的事：用这种方式，让中国优秀的品牌在世界上慢慢消失。

只是，慕氏他看中的也只是C&A，新的‘稀世’短时间还成不了气候，所以若在进入第一轮融资谈判前撤出C&A，慕氏的这轮融资未必能成。

“在时机上，稍稍顾虑一下慕氏融资的节奏。”

想起慕城的话，夏晚不由得叹息——可以远走、可以不闻不问，心里却还是放不下。

*

夏晚走到慕稀的办公室，有塞满的样衣、有忙碌的设计师、唯独没有她的身影。

“夏行长，这批货是四小姐亲自在盯，不会有问题的。”席怜看见夏晚今天第二次来办公室，不禁觉得奇怪。

“她有说什么时候来公司？”夏晚直接问道。

“没有。”席怜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对于夏晚的态度似乎有些清晰起来——他过来不是为了样衣，是为了四小姐！

所以在夏晚离开后，席怜又给慕稀打了电话——电话里，慕稀低沉而略显迟疑的声音，出卖了她想隐藏的态度，让席怜越发笃定自己的想法。

挂了电话后，席怜的心情顿时轻松起来——慕稀今年也二十七了呢，或许不久，设计部会有一场喜事了。

*

离开庭到现在，已经足足有半个月时间了。

而慕稀也足足有半个月没有出过酒店门了，这半个月里——慕城和安言离开J市回法国，她没有去送；

慕允通知她到公司开会，讨论C&A设计团队调整、‘稀世’品牌独立运作的事，她也没有去；

至于温茹安，那晚之后，她也没有再联络过——虽然于情于理，她至少应该打个电话关心一下温茹安受伤的情况。

可她不敢！

她怕一听到温茹安带有治疗频率的声音，就会退回到病人的状态——她不想！

在酒店里，她没有戴帽子、她每天按时起床、工作；她逃避着去面对所有认识的人、又努力的适应现在的自己。

她想，她可以的，她需要的只是时间。

直到慕允告诉她，要将她从C&A的项目里撤出来，全力打造‘稀世’，她才不得不踏出酒店的房门——在离开法庭后，第一次、在白天、正常的行走在阳光下、行走在所有人的目光中。

慕稀穿一件竖条纹的七分袖白衬衫，下面是一条宝蓝色收脚九分裤，头发——让朋友寄回来各式帽子总算派上了用场。

一顶标志性LOGO的Gucci棒球帽，配上衬衣长裤的打扮，不仅不显突兀，在这夏末秋初的季节里，反显出年轻的帅气来。

站在酒店门口，慕稀看着酒店进出的客人、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微微慌张的情绪慢慢的平静——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忙碌着，谁会注意你一个陌生人是什么样的、又曾经历过什么事情呢！

慕稀深深的吸了口气，下意识的紧了紧被抱在胸前的文件夹后，抬步往前走去。

“嗨，顺风车。”

熟悉的黑色奔驰落下车窗，夏晚那张线条分明的脸，带着和天空里阳光一样的明朗出现在慕稀的面前。

慕稀的心不由自主的怦然跳动，却又下意识的伸手去抚散落在耳畔的发，在手触着头发时，又强迫着手指曲了下来——对他的在意，已深植于心；而她的骄傲，却不允许她在他面前示弱。

“离开会时间还有32分。”夏晚将她所有的小动作全部收入眼底，却只作未见。

慕稀弯曲的手指用力捏了捏，终于慢慢的放下、沉着的拉开了车门……

Chapte022　个人情绪

“今天的会议与亚安银行有关？”慕稀扭头看着他。

“要将我在国内的主设计师撤离，你说与我有没有关？”夏晚边发动车子边说道，嘴角轻扯的笑意，让人看不出他话里有几分认真、几分玩笑。

“C&A有我大哥和安言也就够了，在这个项目里，我的重要性不过是体现在跟单上。”慕稀轻蹙眉头淡淡说道，语气里已带着了淡淡的冷意。

“你这样认为？”夏晚踩下刹车、敛下脸上的笑意，看着她认真的问道。

“我……”慕稀的话里，原本就有几分堵气，见夏晚如此认真的反问，倒显出自己的小气来，当下暗自吸了口气，看着他说道：“不好意思，是我不该将个人情绪带入工作中。”

“这不是在会议桌上，所以没关系。”夏晚的目光从她的脸上轻轻扫过，闪动的眸子里似乎带着包容，还有一些若有似无的宠溺。

“以后不会。”慕稀忙转过头去看车窗外面的街景——到底看到了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知道她害怕他以朋友方式的包容会让自己误会。

一路上，两人不再说话，各自有心思、又各自回避着。想要回到当初单纯合作的状态，可有些感觉、有些心情、早已不同……

*

到达慕氏大楼后，夏晚依然绅士的替慕稀拉开了车门，然后护着她下车后，两人并肩往大楼里走去。

“从C&A的持续发展上来讲，我不希望你离开这个项目；同时从你自己的个人成长上来讲，也不适合现在离开慕城的指导。”电梯里，夏晚看着慕稀，认真的说道。

“你今天特意到酒店门口等我，是为了和我说这个？”慕稀微敛双眸，想了想才问道——夏晚从来都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即便当年因对安言的感情而出手帮慕氏，仍拿走了60％的股份！

所以，她怎么会以为他出现在酒店的行为，会有私人感情的成份！

慕稀心里暗暗的失落，却又暗暗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当下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抬头看向夏晚，以最正式、最职业、最客观、最合身份的方式对夏晚说道：

“夏晚，C&A对慕氏很重要，但慕氏不能只有一个强势品牌；五年时间，从品牌周期上来讲，慕氏必须有新品牌的推出。”

“至于是推‘稀世’又或其它都一样；而以我的能力和业内口碑，是否足以支持一个品牌独立运作并不关键——因为，我们可以请职业经理人介入。”

“我知道慕城对我成长的规划，但我个人的发展，必须服从于公司的发展；所以，在大方向上，我服从公司的需求；在细节上，我需要听过慕允的计划，才能做决定。”

慕稀说完后，定定的看着夏晚，目光里再无躲闪与逃避。

“好，我们看看慕允怎么说。”夏晚点了点头，看着慕稀在谈到工作时，身上隐隐的气势，似是又回到当初那个骄傲自信的四小姐模样，心情不禁瞬间好了起来。

慕稀轻哼一声，转头看向电梯跳动的数字键盘，心里有些气自己在他面前的情不自禁、胡思乱想、自以为是——嗯哼，喜欢安言又怎么样，安言还不是嫁给了大哥；金融奇才又怎么样，他在金融界的地位，也比不上大哥在服装界的地位。

所以，拽什么拽！

慕稀恨恨的想着，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将对他的心动感觉压制下去，而鼻子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这般娇爱的模样，让近在身畔的夏晚，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真的很难将她仅当作一个客户、一个普通的朋友了。

这样的心动，是男人的本能？还是爱情？

夏晚将目光转回到电梯跳动的数字键盘上，面容沉静寡淡，心底却无端漾起淡淡波纹……

*

慕氏，会议室。

“从品牌资源配置、以及设计风格定位，公司将对现有三个品牌的发展规划做如下调整：”

“C&A的设计风格由慕城和安言主导，并在产品销售当地成立设计工作室，以期在我们原有的风格中，加入当地元素，拉近产品与消费者的距离。”

“虽然亚安银行在投资期初曾承诺：除财务外，不干涉品牌运营，但本着对投资者的尊重，我们仍请亚安银行夏行长参与这次品牌策略调整的会议。”

“夏行长，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慕允让秘书将会议资料分发到各人手上后，看着夏晚说道。

“原则上我不干涉品牌的具体运作，但从投资回报的风险控制上来说，我需要了解两个信息：第一，C&A的品牌创始人慕城和安言，对这次的品牌策略调整是否有书面报告，这是我们合作的基础；第二，C&A各国，当然包括中国主设计师的人选，以及到位时间；”

“慕总是服装专家，当然知道——有规划、有品牌、有方向、有元素，但没有合适的设计师，一切都是白谈。”

夏晚停下翻动资料的手，说话的语气已在不觉间强硬起来——整套资料中，针对这个品牌的任何动向，居然全部没有创始人慕城的意见。

从公事出发，除了慕城，他并不信任其它人能够经营好这个品牌，他必须保障合作的利润；从私人角度出发，对于慕允这种做法，直觉得一阵心冷！

若不是顾及慕稀还坐在这里，他的语气断不会这么客气！

“慕总，这两个问题，你可否现在回答我？”夏晚直直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