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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攻略手册-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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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歌脑子一懵,反应过来扶苏再说之后,差点被风呛住,怎么就忘记了这事了?果然是皇帝召见把她吓的够呛,接二连三的风波都让她差点忘记这件事,扶苏先前派太医给她来诊脉,结果被皇帝召见打断。但是她现在脉象生龙活虎好的很,最多有点体寒的小毛病,到时候一定会被发现端倪。

肉盾外挂好是好,但是被人发现就不是那么好了,宛歌先前是觉得这事情如果真的藏不下去,那就直接对扶苏说实话,可是经过这样一遭,她忽然失去了一鼓作气的勇气。犹豫间,又听得扶苏若有所思的声音响在头顶:“不过看你的模样,能跑能跳的,似乎也好了不少。”

皇帝和太皇没有亲眼见过她的伤,也不会有人在他们身前大肆提醒她的伤势,对她恢复真么快没疑问不算奇怪,可是箭是扶苏拔的,扶苏清楚的知晓,按那种程度,能一天就恢复成宛歌这样的,简直可以说是惊世骇俗。

这个问题宛歌暂且还答不出来,此刻,外头卷起一阵冷风,吹掀了窗户,宛歌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然而似乎被这阵风呛到,又接了几句真切实意的咳嗽。她琢磨了一会,斟酌道:“这个事情吧……其实……”

她没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小腹间似乎一股莫名的凉意,顷刻间游经四肢百骸,宛歌被这气一睹,这下子咳得真的停不来了,明明此刻不过是深秋,她却感觉自己如同置身于寒冬腊月。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她全无准备,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原来还是好好的,忽然变成这个模样,扶苏皱了皱眉,原只当她是在做戏,但是再看见咳嗽不停的宛歌却蓦然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头低低的垂着,发髻都因为咳嗽有些散乱下去。

扶苏这下子终于发觉有些不对劲,上前扶了扶她的肩膀,宛歌接力稳住身子,抬起头的时候,脸色已经一片苍白。

身上的寒意,能透过衣物传递到他的掌心。

宛歌咬着嘴唇,回答不出声音,她原先的确是装模作样的咳嗽几声,但是随着流经四肢百骸的寒流出现,她明锐的发现这个情况很不对劲,立刻想到了先前诊脉出来的体寒之症。

世界上那么多病症,有一些被人打败又卷土重来,比如各种瘟疫,有一些被人彻底消灭,比如天花。但是还有一些,在历史之中,被时间所消灭的,连文字也不会留下,自然也留下不了治病之法。

宛歌不过是个学生,而切脉之事最讲求经验,她只能切出在这身体有些体寒,但是若是一种在现代没出现过的病,亦或是毒,那她发现不了也不奇怪。

如今这身体的状况,八成就是已经在现代社会里被历史消灭的古老病毒,这个身体一直都有,只是以她的水平发现不了。

104。第104章

后头几日,除了例行的伤寒药,华阳太皇还给她雷打不动的一天投喂一盅膳食,都是些滋阴补肾的食物。也不知是药补还是食补起了效果,一直到去骊山前,她这一身的伤寒已经大好。

骊山冬日树木尽凋,宛歌和秋雁在闲逛的时候,还听说此番请了民间著名的傀儡戏艺人,不过现下还未开始。扶苏一下了马车就展开了布防工作,所以虽然是扶苏以侍女名义带上她的,可是因为扶苏不在,不用她伺候,可以说是自由的很。

其实按宛歌的身份来说,泡温泉自然轮不找她,但是宛歌心中早有考虑,琢磨着扶苏既然去布防了,一定有一段时间是不在的,届时她就可以把扶苏那个池子占过来,想来也没人敢去长公子的池子,只要她能混进去,就是万无一失了。

想到这里宛歌有些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的问秋雁:“公子是不是一直要布防,什么时候会回来?”

秋雁快速的瞥了她一眼,道:“公子虽然只负责其中一只布防军,但是此事重要,怕是难得什么空。”

看着宛歌心中一喜,但努力安耐下自己的表情,尽量让自己不要看起来太开心:“那公子……我是不是,咳,我是说,我是不是不好看见公子了?”

秋雁再看了她一眼,斟酌一会:“……毕竟还有江将军在,公子不至于太忙,若得了空姑娘便可见到了,不过或许要一些时候。”

意思就是泡温泉要乘早,宛歌了然的点了点头。

此刻,草丛中忽然传来谈话的声音: “听说了,这次那女人被长公子带来了。”

秋雁也显然听到了,在背后谈论女眷大为不敬,加上提及长公子,一听绝对就是宛歌没跑了。怕他们出什么龌龊之语,秋雁刚刚想上去叱呵,却被宛歌一拉,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拉着她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仔细听着两人的话。

然而绕过去的时候,她蓦然一愣,先前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这地有些低洼,泥土潮湿,这一脚踩下去就沾了泥,可惜了一双新鞋。

就在她磨了磨边上干燥的地面,把泥磨下去的时候,就听见另外一个感叹道:“听说那女人生的极美,却不知到底容姿如何?”

前一个大笑;“得了吧,听说长公子对她宠幸的很,你以为你是谁,能见到那贵人?

另外一个道:“我可听说长公子没给她名分。也不知长公子到底在想什么,寻常人家这年纪怕是儿子都好几岁了。”

前一个说起这个也笑:“也是,听说那小姑娘今年才十五,长公子又只有她一个女人,忽然开荤,也不知这小姑娘能不能受得住,哈哈。”

听到这里,秋雁的脸色已经白了。

宛歌那时候正在一下一下的抛着石子玩,听到这里,手也蓦然一顿,就把石子跑偏了,落在边上的水池上,溅起了一小片水花。那两人看见这动静蓦然一愣,立刻拔剑防备:“谁在那,出来!”

从她的角度看去,并不能看见那些人,只能看见他们沾满泥土的鞋子。于是,宛歌状似无意的再抛了一个石子,溅起更大一片水花。

那两人见有人如此挑衅,一时气恼,直接就提剑过来了:“哪个小子鬼鬼祟祟的,快出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宛歌拍了拍裙子,还没来得及出来,却蓦然听见那准备上来的那两人,脚步均是齐齐顿住,接下来便是齐刷刷跪倒到地的声音,原先那嚣张的声音只剩下惊恐颤抖:“长,长公子。”

想不到扶苏会忽然出现,宛歌微微一愣,又缩了回去。

前头,扶苏的声音沉沉响起:“此地还未布防,你们是怎么会在这里?”

那两人面面相窥,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因为皇帝吸取了上次秋狝的教训,守卫的人多了一倍不止。有些人是临时凋的。也有些人因为第一次来骊山,对于周围的一切新鲜都很,便是乘着两队交接间隙晃悠,这本不是什么过错,只是他们运气不好,直接撞见了扶苏,再结合那些粗鄙之言,若有扶苏心借这个小疏忽治罪也并无比不可。

那两人清楚期间厉害关系,对望一眼,立刻齐声:“臣下疏忽,耽搁了时辰,请长公子责罚。”

扶苏声音不轻不重,淡声吩咐:“此地江将军已交于我负责,你们既擅忽职守,自己去江将军领罚。下去吧。”

这处罚挑不得错,只能说扶苏秉公处理,况且见扶苏没打算借此大做文章,这个决定已经很公平,那两人也不敢再狡辩,领罚退下。

顿了片刻,又听见扶苏的声音若有所思的响起:“现在是哪一班的交接?”

另一个声音答道:“回公子,江将军觉得池子那边人手不够,多派了一些,这两人怕是就是那里的,现下贵人们都还未去,所以便有些疏忽职守。”

原来是去池子那里的,现在国人都还没什么,宛歌觉得这戏看得差不多了,机会正好,正准备开溜,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阵脚步,接着是扶苏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傀儡戏就要开始了,你不去看?”

宛歌再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扶苏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身后还跟着一批戎装侍卫,扶苏虽然没有换戎装,腰间负了带了长剑,就如同宛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的模样。

宛歌想了想,又看了看扶苏背后的侍卫,心中忽然起了一个思量,问道:“公子是要准备去布防了么?”

扶苏颔首。

宛歌再想了想,压了一些声音:“那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扶苏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又见宛歌此时正小心的看着她,眼中似乎酝酿着什么情绪,声音听起来克制又带着少女柔软,他还未回答,原先站在身后的第一个人便弯了弯嘴角,明显是在笑。被扶苏一瞥,又很快恢复淡定,重新魏然不动的立在那里。

宛歌那时候并未看见,见扶苏没回答,琢磨了一会,又问:“公子这一天都要布防没有空吗?”

扶苏看了她一眼,见宛歌眼中带光,似乎在期待他的回答。顿了片刻,他收回目光,咳嗽一声:“估计得要一会,你看完前三场傀儡戏,我会有一点空。”

那就说得在傀儡戏前三场后就得从温泉出来,宛歌了然的点点头,既然得到了答案,便告退而下。

看着宛歌离开的背影,扶苏想了一会,去问身后的人:“若最快布防,需要多少时间。”

那人躬身道:“约莫是在第三场傀儡戏……不,末将是说,大约在一个多时辰左右,可以完成。”

扶苏颔首按剑侧身,声音果断,竟有几分肃杀之势:“传令下去,在一个时辰之内,全部就位,不得延误。”

扶苏这个话题转的太快,宛歌没能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他,扶苏看向她的后背,不紧不慢道:“早上赵太医来的时候你正好被陛下召见,现下差不多可以再叫他来一趟了。”

宛歌脑子一懵,反应过来扶苏再说之后,差点被风呛住,怎么就忘记了这事了?果然是皇帝召见把她吓的够呛,接二连三的风波都让她差点忘记这件事,扶苏先前派太医给她来诊脉,结果被皇帝召见打断。但是她现在脉象生龙活虎好的很,最多有点体寒的小毛病,到时候一定会被发现端倪。

肉盾外挂好是好,但是被人发现就不是那么好了,宛歌先前是觉得这事情如果真的藏不下去,那就直接对扶苏说实话,可是经过这样一遭,她忽然失去了一鼓作气的勇气。犹豫间,又听得扶苏若有所思的声音响在头顶:“不过看你的模样,能跑能跳的,似乎也好了不少。”

皇帝和太皇没有亲眼见过她的伤,也不会有人在他们身前大肆提醒她的伤势,对她恢复真么快没疑问不算奇怪,可是箭是扶苏拔的,扶苏清楚的知晓,按那种程度,能一天就恢复成宛歌这样的,简直可以说是惊世骇俗。

这个问题宛歌暂且还答不出来,此刻,外头卷起一阵冷风,吹掀了窗户,宛歌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然而似乎被这阵风呛到,又接了几句真切实意的咳嗽。她琢磨了一会,斟酌道:“这个事情吧……其实……”

她没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小腹间似乎一股莫名的凉意,顷刻间游经四肢百骸,宛歌被这气一睹,这下子咳得真的停不来了,明明此刻不过是深秋,她却感觉自己如同置身于寒冬腊月。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她全无准备,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原来还是好好的,忽然变成这个模样,扶苏皱了皱眉,原只当她是在做戏,但是再看见咳嗽不停的宛歌却蓦然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头低低的垂着,发髻都因为咳嗽有些散乱下去。

扶苏这下子终于发觉有些不对劲,上前扶了扶她的肩膀,宛歌接力稳住身子,抬起头的时候,脸色已经一片苍白。

身上的寒意,能透过衣物传递到他的掌心。

宛歌咬着嘴唇,回答不出声音,她原先的确是装模作样的咳嗽几声,但是随着流经四肢百骸的寒流出现,她明锐的发现这个情况很不对劲,立刻想到了先前诊脉出来的体寒之症。

世界上那么多病症,有一些被人打败又卷土重来,比如各种瘟疫,有一些被人彻底消灭,比如天花。但是还有一些,在历史之中,被时间所消灭的,连文字也不会留下,自然也留下不了治病之法。

宛歌不过是个学生,而切脉之事最讲求经验,她只能切出在这身体有些体寒,但是若是一种在现代没出现过的病,亦或是毒,那她发现不了也不奇怪。

如今这身体的状况,八成就是已经在现代社会里被历史消灭的古老病毒,这个身体一直都有,只是以她的水平发现不了。

105。第105章

宛歌默了一会,蓦然想起自己方才是在做什么,顿时脸色的温度急剧升温,不知是尴尬还是恼怒,她深吸一口气,怀着最后一点侥幸,他停下来整理头发的手,目光闪烁:“公子呆了多久?”

扶苏看了她的肩上搭着的描凤披风,没说话。

虽然扶苏什么都没说,但是宛歌却明白了,她倒吸一口冷气,努力的忍了忍,最后实在没忍住,只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心平气和:“公子既然来了,为什么要看着我出丑,不提醒我一下?”

借着微弱的月光,扶苏看到她有些恼怒发红的面色,其实她生气起来完全没什么气势,反倒脸颊微微泛红,反倒显得有些有趣,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竟是有些似笑非笑:“我只是想看看,你缩成一团,到底能撑多久。”

宛歌这下不知道是气还是笑:“……”

见她不说话了,扶苏继续刚才的问题:“你怎么在这里?”

宛歌心中正恼怒,哼哼了几声,简洁道:“丢东西了。”

扶苏像是没听出她在生气,继续问:“丢了什么?”

宛歌垂头继续整理头发:“就是那个玉如意。”

扶苏看了看周围:“其他人呢?太皇总不会让你一人驾车回去。”

宛歌掀了帘子去看窗外,口气不善:“是有一个人,现在那个人帮我回去找了。”

听出她短促简短的口气,明白她是在发脾气,但是结合那一张怎么都不像是生气的表情,扶苏觉得好笑:“一个人要找到什么时候?”善意的提点,“我若是你,这时候应该回太皇宫中求助。”

宛歌那时候哪里想到这个,早就习惯平民阶级,丢了东西都自己找,哪有一群人找的道理,如今经扶苏一提,才恍然想到现在不一样了。不过即使明白了,天这么暗,连个灯都没有,她可不敢独自下去找太皇,也又不敢厚着脸皮去求扶苏。就在两厢为难之际,忽然就听见外头有脚步声,之后约莫有十来个人在车厢前停下。

扶苏显然也察觉到外头那些人,敛起表情,掀了帘子下去,宛歌也探出头一看,接着月光看见外头的人对着扶苏齐齐作揖,身后还跟着一辆规格颇高的马车,只是那些人身上也没配武器,看起来不像是皇宫的内卫,却也不像是内官。现下正低声和扶苏禀告什么,神情恭敬,声音压的低,宛歌并不能听清,唯见扶苏微微颦眉点头,神色看起来有些凝重。

他们似乎在说要紧的事情,宛歌虽然听不太清,但也明白自己不宜露面,正准备把帘子放回去的时候,然而帘子还没放下,扶苏却已经转了头,问她:“还记得东西什么时候不见的么?”

宛歌愣了愣,明白扶苏是打算帮她去找。立刻答道:“是在太皇宫中出来的时候,具体什么时候不清楚了,不过走的都是大道,应该不会丢的太偏僻。”

扶苏点点头,对着那几人吩咐了几句,为首那人听罢,更是诧异的看了宛歌一眼,之后作辑领命。人群两两散去,周围又回复安静,但是后头跟来的马车却未跟着离开,显然是在等着扶苏 。

扶苏并没有立刻上马车,而是先到了宛歌这里,吩咐:“我已派人去找,等驾车的内侍回来,你先回去。”

宛歌看着扶苏转身,正准备回他自己马车,她楞了片刻,脱口就道:“公子,等下!”

扶苏停下脚步:“还有何事?”

在夜色里,几乎能感觉到面上的潮红一点点从脸颊上泛开,宛歌觉得自己的脸皮从来没有像今天这厚过,她垂着头低声道:“……公子能先别走吗?”

她声音压的太低,扶苏有些没听清,刚想再问,宛歌却不想再说下去,直接放了帘子下去,捂着脸,显然对自己方才的话很是懊恼,颓废道:“……没什么,夜间风大,公子注意不要露风。”故事听多了怕黑还怕鬼,求扶苏再呆一会等那位姑姑过来,这种丢脸的借口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看着她这幅模样,扶苏有些诧异,再略一思量,结合了宛歌先前的裹着披风的样子,再加上现在的扭捏,便明白了她方才再说什么,他沉默一些,去和边上车夫说了什么。宛歌那时候心中极为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头,又大叹一口气,但是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敲头的也还没收回去,便自己的车帘却蓦然一动,接着便进来一个玄色的衣袂。

是扶苏重新回来了,接着宛歌便听见马车奔行的声音,是扶苏那辆马车先行回去了。

扶苏从自己马车那提了一盏灯挂在她的车厢前,接着便进来马车,坐在她身边,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想不到扶苏还会回来,身边多了一个人,夜色里摇曳的灯火也变的温暖起来。她正琢磨着一片寂静中,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才好,扶苏已经先声道:“说起来,为何只有你一人?”

宛歌总算认认真真的回复了扶苏这一句:“我来的时候没有内侍,至于那位姑姑看我着急,所以先帮我去找玉如意了。”

扶苏思忖片刻,看了看帘子外,微微颦眉:“车子一开始就停在这里?”

顺着扶苏的目光看去,赫然就是那个生着青苔的古井,宛歌打个寒颤,又想到了先前听到的那个故事,还没来及按捺下心情,扶苏声音略带思量:“你方才,是否遇见过什么人?”

听到扶苏这番话,语气还略带着犹豫。宛歌一愣,直接跳了起来,脑袋砸到车厢,又疼的“嗷”了一声,捂着头顶坐了下去,顾不得思量太多,颤巍巍的指着那个枯井,回忆起自己先前见到的鬼火,她咽了咽口水,压着声音艰难道:“……你也看到了?”

扶苏看了她一眼,不动神色。

宛歌刚想拉着扶苏好好的说一说,又回忆起侍女交代过别说,顿时很将义气的噎了回去,换了一个说辞,神秘兮兮的压着声音摆手道:“这件事大半夜怪可怕的,还是别说了,不过,我看着的确觉得有些阴森,好好的一口井封了又这样郑重其事的围了起来也真挺奇怪的。”

扶苏看了她一会,接着移开了目光,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转移,淡声问:“你方才看见了什么?”

这句话音量不见提高,但或许是他不由自主散发出的气场,宛歌默了片刻,被着气势一压,乖乖回答了:“影子,还有灯火,不过看不太清,一眨眼又没了。”

扶苏微微颦了眉,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宛歌看着扶苏也有些疑惑 ,扶苏自己曾说他不太信这些,陆离白也提醒过她扶苏不太信这些,可是看扶苏现在这幅表情,怎么看都不是不信的。她观察了好一会,到底按捺不住好奇心,低声问:“公子……这事情是真的?”

扶苏看了看宛歌一副好奇的表情,颦眉一闪而过:“你听说了什么?”这事情知道的人实在不多,宛歌身在内宅,更不会传到她耳中,莫非是她身后那人察觉了什么?可若是真的知道了,她如此直白问他却是什么意思?

宛歌没有注意到,一边揉着刚刚被自己撞痛的头顶,一边斟酌着道:“这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我能知道也不奇怪,大半夜的在这个井边真的怪渗人的。”

说到这里,扶苏终于发现两个人说的问题有些不太对的上,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在说什么?”

扶苏这是明知故问,宛歌撇撇嘴,眼睛瞟了瞟那口井,心有余悸:“深宫传说。”

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再看见宛歌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扶苏默了一会,确定他们刚刚说的一直是两个事情,顿时无奈了:“这件事情你听谁说的?”

宛歌很讲义气:“四处闲逛听到的,谁说的忘记了。”顿了顿,脸上的表情既害怕又好奇,“公子,半夜听见哭声歌声这种事情到底是真的吗?”

白衣青年在一旁抱胸看着他们,并不出声,只是目光若有若无的停在扶苏身上,唇角带笑,仿佛是在等着扶苏会如何处理。

扶苏眼神一沉:“你确定?”

扶苏问起来没完了,官吏顿时更加不耐烦了,伸手就想推开:“你这人问起了怎么没完没了,至多三十,明白了没有。”又打算去拽人,直接先对着宛歌而去,“我看你们越来越可疑,问东问西,快跟我走一趟!”

宛歌看着他本来说的好好的,却忽然过来,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身边的内侍看着这官吏还打算下手去拽宛歌,眼睛一瞪,拦在扶苏和宛歌面前,气道:“你可知在你面前……不等他说下去,扶苏便接了过去,声音沉沉,不急不躁:“居赀赎债所替之人,须得强弱相当,年纪相仿,且不过现下不过是舞勺之年的姑娘,年龄何止差了一轮,如此怎能代替?”

扶苏这话一出,官吏过去拽宛歌的手一顿,不经意间就在半路收了回来,他该是想不到扶苏居然能反应过来此事,也算难得了,看起来平时是会砍一些法令的。不过他也不在意,一挥手,想推开内侍继续去拽宛歌,满不在乎:“哦,是不够,不过他父兄去当司寇,这个三个顶一个也够了。”

扶苏不见提高,语气也不见加重,但就是有种莫名的气势沉着:“父兄为司寇?你一起带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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