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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贤后要造反-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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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教。”
说到这最后一句,贺子芝的语气竟当真显得疑惑,满脸不懂的样子,等着姜樰给她解释。呵,这能有什么不懂的,魏恒的意思无非就是受制于姜家,不得不对做戏嘛。
所有对她的好都是做戏,她知道。不管贺子芝说不说,她都知道。
既然知道,那她有什么好生气的。可怜她原本还在困惑之中,怀疑魏恒对自己还是有几分真心的,被贺子芝这么一说,便又打了退堂鼓,心底蓦地浮起一丝急躁来。
终究是魏恒演得太真。
“如此简单的意思都不懂,静妃的书读到哪儿去了。让你协理后宫,本宫这个得给你解释,那个也得教你。人都说你聪慧,如今看是笑傻了不成。”
她抿唇笑笑,顿了一顿,又继续往下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陛下碍于我姜家势力,不敢轻易得罪本宫。不仅如此,本宫的皇后之位是凭家族权势抢来的,而原本被选定为皇后的静妃你,不得不以贵嫔身份入宫。对了,其中还有更深沉的含义呢,静妃一定也不懂——大抵就是,姜家在,贺家就还有用,姜家不在了,贺家就什么都不是了。现在,静妃可懂了?”
对方翻起脸来,果然变得彻底,就姜家对皇家的威胁竟然毫不避讳,顺便甩出个兔死狗烹的道理来打人脸面。
贺子芝觉得,现在的姜樰还真是有趣。
贺子芝微怔,随即感叹道:“娘娘说得极是。看来,这抢来的后位娘娘坐的很舒服,怕是从来没有半点歉意吧。”
“本宫不知歉意为何物,只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话说到这里,彼此已经亮了刀锋。只是,究竟谁的刀锋利一些,也许要到落下刀子之时才能够分辨吧。
终于说出心里憋了很久的话,贺子芝显得有些兴奋。她咧着嘴笑:“臣妾算是明白为何陛下要点名让臣妾协理后宫了,不仅如此,还让臣妾主持亲蚕礼。可不就如娘娘所说,有姜家一日就有贺家一日么?只是朝中局势已在陛下掌控之中,臣妾贺家的路还很长、很宽,而姜家,锋芒尽露,走的却是一条独木桥。不是么?”
姜樰眉心微动,不自觉地蹙了蹙眉。
贺氏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姜家现在只能放手一搏,在朝堂外寻求出路。尽管走的是条独木桥,可是她有信心,上天既然给她机会重新来过,就一定不会让她再输一次。
她没有回答。
就这样慢慢走着,不多时两人走到拐角下台阶处。姜樰忽然顿住脚步,侧头,以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看着对方。
“静妃,你说如果本宫从这里摔下去,会是什么后果呢?”
话音刚落,贺子芝变了脸色,想要后退,却被姜樰擒住手腕。她挣扎了几下,却不敢用力,终没能脱身。
“本宫会小产的。”姜樰徐徐说着,咬字格外清晰,“然后,本宫会在陛下面前哭诉你是始作俑者,是你推本宫下台阶的,这在场之人除了翠屏皆可作证。然后呢,你说陛下会怎么办?”
“……”刚才还笑得狂妄的贺子芝听了她的话,不敢动一丝一毫,害怕自己一动,对方就顺势倒下去。
“因妒忌而杀害龙胎……目下正是非常时期,陛下断不敢宽宥于你,就连太后也没有理由帮你说话。你是他们看中的棋子,进冷宫倒是不至于,但位分若不降至昭仪以下,如何堵得住悠悠众口。”
“……娘娘千万不要。”
贺子芝从对方的眼里看不出丝毫犹豫,她就这么拽着自己,一点一点往台阶下面倾斜着身子。一旦就这么跌落下去,姜樰必定滑胎,到时候她百口莫辩。
两只手这样牵着,从远处看是和睦之状,殊不知却是刀剑交锋。
“怕吗?”姜樰笑问,俄顷,说,“本宫知道你怕。”说罢,倏尔正了身子,放开贺氏的手,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一步一步稳稳下了台阶。
“放心,本宫没你那么蠢——今日言尽于此,亲蚕礼交给你办,若有半点纰漏,本宫绝不轻饶。你有招,本宫未必接。”
话毕,姜樰大步走开,随行而来的青霜见此忙催人跟上,不一会儿就将贺子芝及她的随从远远甩在后头了。
一时浮云遮日,阳光稍有收敛,有一片阴霾落在贺子芝的脸上。没有人看到,她嘴角泛起一丝诡谲笑意,眸光阴暗沉沉。
双姝变成独秀,只能说明贺氏她长惨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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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真不更了,昨晚失眠,又没睡好。今天这章赶出来,要我老命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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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麒麟门的弟子,出现的可不止丁小斓、莫桐和赤仪,只不过其他弟子没有说话的机会。
虞瑨棠冲进客栈要两件上房的时候,那掌柜的就说了,上房已经没有了,其实就是被麒麟门这群人给包了。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再说说丁小斓此人。
她是顾辰晔的未婚妻子,这是三岁小孩儿都知道的,但是丁小斓的其他事,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
她虽然被称为师姐,其实并不是以麒麟门弟子的身份呆在麒麟门。除了一个身份是顾辰晔的未过门的妻子,还有一个身份就是顾掌门的义女。
多年以前,丁小斓的父亲丁瑜是前任帮主宋乔雨的拥护者之一,也是在天统阁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任盟主的人。
可惜他突然暴病,三日不治身亡。
江湖人都知道,顾掌门和丁瑜有极好的交情,曾结为兄弟。而丁小斓作为丁瑜唯一的女儿,没有其他亲人,便被如今的顾掌门顾翰收养。
等到丁小斓长到了十五岁,顾掌门就给她和顾辰晔定下了亲事。
但是顾辰晔总有事要做,所以如今都过了两年,丁小斓十七岁,顾辰晔二十岁,这婚礼也一直没有办。
即便如此,丁小斓也俨然成了未来的掌门夫人,虽没有明说,却早已被当做麒麟门第三个管事的。
可是,方才莫桐连她的话都不听了,非要和那伙计杠上,足以见,其实她那管事的能力与顾掌门和顾辰晔差了一大截,欠缺威信。
虞瑨棠把脸洗了,收拾妥当又让伙计打了盆水来,准备好好关照一下她脚上的伤口。
伤得恐怕不轻。
这是个精细活,她嫌衣服累赘了,屁股压着长摆不方便,干脆脱了外衣,只留下了里面那层中衣。
撩起裤腿,仔细看了看。
好家伙,这是什么鞭子,被抽的地方没一块好皮了!
金疮药也分三六九等,治愈快慢不一,这伤看来得用最好的那种。
虞瑨棠翻了翻包袱,金疮药是有,但是没有她需要的那种。她心里开始怀念章姨娘那累赘的包袱,那里面鹿雨山庄最好的金疮药整整装了十瓶。
没办法,将就着用吧。
正当她坐回床上,弓着腰,极不方便地准备敷药时,房门再一次被推开了。而那门口站着的,不是顾辰晔还能是谁。
他这是不敲门养成习惯了?一个大侠,哪能有这样的坏习惯。
“大老爷们儿不用在意这些是吧!”虞瑨棠抢先就说了,“我说你不在你未婚妻那里,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她正在给莫桐敷药,我来看看你伤得重不重。”
虞瑨棠“哦”了一声,瞄了他一眼说道,“像你说的,反正都是大老爷们儿,敷点药就没事了。”
见她弓着身子很不方便,顾辰晔两三步就走到虞瑨棠面前,拿过她手中的药,撩起她的裤腿。
动作非常连贯,连贯到她没反应过来男女授受不清这档子事儿。等到她晃过神儿来的时候,顾辰晔已经开始往她腿上涂药了。
虞瑨棠这才一把抱住自己的腿,连忙放下裤腿,“你干什么!”
“你躬身不方便,我给你涂药。”毕竟那一鞭子是他抽下去的,再怎么想捉弄她,这时候也该负起责。
顾辰晔说完了还不见她放松抱腿的手,忽然大笑一声,“你怎么比个娘们儿还不愿让人碰。”
虞瑨棠面对此人的讥笑,感到很无力。可顾辰晔还真就非得替她擦上药,才肯放心,二话没说伸手便去拉虞瑨棠的脚。
女子的脚怎可是男子随便碰的!
这是她别扭的信条。
虞瑨棠把脚一缩,想要躲开。却没想到这一缩之下,脚变了方位,他的手就刚好抓住了伤口,痛得她龇牙咧嘴。
顾辰晔连忙放开手,再一次撩开她的裤腿,那原先微微渗血的地方,现在被他弄得血肉模糊。
“对不起”,看着虞瑨棠吃痛变形的脸,他也只能道歉,然后就认认真真地替她处理伤口。
虞瑨棠的武功向来好,虽说是小伤不断,却从来没有像这样伤上加伤。况且,她也不是很能吃痛的人。
是以,她一时不能适应,实在很不给面子地连连呼痛,也顾不得有个男人在碰她的腿。
顾辰晔没功夫看她冒了微汗的脸,只专心包着她的伤口。
这是伤在小腿上,要是伤在大腿,这小子是不是要直接脱她裤子了,顺便再说一句,说你像娘们儿,你就真成娘们儿了。
等到包完,顾辰晔把头抬起来的时候,正好迎上她的眼睛。
虞瑨棠不好意思地赶忙把头往一边偏。
方才顾辰晔敷上了药,开始缠绷带的时候,其实就已经不是很痛了。她在那时候,从上面盯住了顾辰晔认真的表情。
这个人,做什么事都是如此认真,武功好,人又俊秀刚健,不仅如此,还是麒麟门的少主。综上这些原因,足以成为万千闺中少女想要嫁的人。
事实上,也是如此,要不是早定下了亲,麒麟门恐怕每日都会迎来媒婆。
虞瑨棠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好生羡慕丁小斓。而她,不能娶媳妇,也不能嫁人,等同于守活寡。
如果能像唐子荷那样,连男人都玩,那倒不错。
顾辰晔见她的脸有些红,还当她是痛红的,恶作剧地隔着纱布给她吹了吹,“棠儿弟弟不要担心,晔哥哥给你吹吹就不痛了。”
这下不得了了,一句说笑,要虞瑨棠的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从前怎么一直不知道顾辰晔还有这样一面,活脱脱像是个小流氓。
一个二十,一个十七,她还当真是要叫他哥哥的。
虞瑨棠被他占了便宜,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抬起另一只腿就朝他踹去,“滚回你未婚夫人身边去,少在这儿戏弄我。”
这话怎么听起来是吃醋了,她刚开了口就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
可顾辰晔一听虞瑨棠要赶他,又玩笑道,“她怎么能你棠儿弟弟你比,要不今晚晔哥哥就留下来陪你?”
想起那日她在桌子上趴着睡了一夜,那安静的可怜样,心里便一阵好笑。
今晚,他的行事太过不同以往,放佛那脱缰的野马,收都收不住。却不得不说,在面对虞瑨棠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面前,他才不按自己一贯的套路来出。
“她是你未婚妻!你少拿她开玩笑,要是以后成亲了,计较起这些,你的小日子就不舒坦咯!”
顾辰晔越听脸色越沉,到最后竟没了心情戏弄她,干坐在桌旁,就是不走。
“怎么?小两口闹矛盾了?”
不是闹矛盾了,相反,根本没有矛盾可以闹。
其实他突然地这样戏弄虞瑨棠,不是心情太好或是存心捉弄,是心情太不好了,找点事来排遣。
一不小心就拿了虞瑨棠来排遣,再一不小心就相比往日,出格了。
要说这段被定下的婚姻,当事人并不愿意。
顾辰晔从来都没有把丁小斓当做未婚妻子。在他的认知里,相伴一生的人,应该是自己最爱的那一个,而既然最爱,就不会让那人做妾室而已。
所以这些年,他都以事多为名,迟迟不肯将丁小斓真正娶进门。
今日,当莫桐闹起来之时,他只时站在原地观察。如果事情解决了,他就不用露面,也就不会再次被丁小斓缠上。
可惜事情到了最后,那没多少威信的丁小斓管不了莫桐,他也只好出马了。
他呆在虞瑨棠房里,迟迟没有走,其实就是在等丁小斓睡下了,自己再回房间去,以免被她找来。
虞瑨棠看着有些发呆的顾辰晔,已经猜出了七八分——未来两口子根本就没什么感情。
顾辰晔干坐的当口上,她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中衣,立马又做了非常对不起自己的厚脸皮的事——脸红了。随即她就往床上一倒,被子捂严实了,瓮声瓮气地对顾辰晔说,“我困了,你也回去早些睡了吧。”
其实,单说这始终坚持男女授受不亲一条,虞瑨棠还是有当初的影子,是个绝对的温婉淑女。
今晚的事完全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此刻脑中有些混乱,自己也说不清怎么回事。
顾辰晔方才一直在想怎样才能解除了这桩婚事,可是和这两年每一次的思考都一样,碍于顾掌门那道关口,依旧没有想出什么具体可行的办法。
想到后来,虞瑨棠开口要他回去睡,他也不好再打扰。一路小心翼翼,竟像是做了坏事一般地摸回了自己房间。
他算是怕了丁小斓,总是没事就来嘘寒问暖,甩都甩不掉,好几次竟让他到了想发火的程度。
不过也算运气好,丁小斓可能留在了莫桐那里,竟没有去他房间里逮他。
她是顾辰晔的未婚妻子,这是三岁小孩儿都知道的,但是丁小斓的其他事,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
她虽然被称为师姐,其实并不是以麒麟门弟子的身份呆在麒麟门。除了一个身份是顾辰晔的未过门的妻子,还有一个身份就是顾掌门的义女。
多年以前,丁小斓的父亲丁瑜是前任帮主宋乔雨的拥护者之一,也是在天统阁最有希望成为下
☆、第45章 真话
离崇光殿还有一段路,姜樰上了步辇。青霜跟在一侧,眨眨眼睛,十分好奇地问:“娘娘不是不喜欢静妃的么,怎么刚才还聊得那么开心?奴婢都听到静妃娘娘的笑声了。”
“也没什么,先抑后扬罢了。”
先抑后扬?什么意思。青霜并不十分懂,还想追问,又看见皇后若有所思的样子,再瞅瞅跟着的这么多人,便暂且闭了嘴。
姜樰在想贺子芝提到的,魏恒说的那些话。刚才她相信大于怀疑,这会儿又开始不确定了。因为,总有那些真真假假让她迷茫。
她有一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奇怪地觉得那话并非出自魏恒之口。究竟是为什么,她竟然会觉得那不是魏恒说话的语气。
思来想去,辨不出真伪,索性什么也不想了。毕竟这话的真假并不重要,因为不论如何,她和魏恒都是敌人。
及到了崇光殿,魏恒已经在了,正无聊地摆好棋盘和自己下棋呢。今日下朝早,他脱下龙袍,换了身鸦青常服,往那里一坐,一派闲适惬意之状。
他手里拿着白子,正在思考该落在何处。
“白子这一步走错了,可就落了下风。”她走进来,瞄了眼还没摆多少子的棋盘,如是说道,走近魏恒,从他手里拿过了棋子,极干脆地往棋盘上一放,“喏,走这里。”
魏恒也知这一下若落错了子,白子可就撑不了多久了,便捏着白子思索着该往哪里放。想得入迷了,这不,都没留意到她回来了。
被她抢着下了棋,魏恒反笑意爬上脸,拉她坐在自己膝上,随手拿起一枚黑子落下,然后再取了一枚白子放在她手中。
“现在呢,白子还稍站下风,该怎么下。”
姜樰略作思考,落下子来,挑眉笑问:“如何?”
“妙!好棋啊!”魏恒竖起大拇指,眸光一动,抱她在另一侧坐下,“来,陪朕把这局下完。”
两人就这么坐在窗下下起了棋,黑白两子在棋盘中厮杀得难解难分。姜樰棋艺甚精,和魏恒比应是不相上下,魏恒知她不愿人看轻自己,便没打算让她分毫。
青霜和白芍在旁观战,倒是没忘上茶摆糕点,然而帝后两人却忙着交手,连口水也想不到喝。两个丫头俱是懂棋,看他们没空搭理别的,便小声交头接耳议论起来。这一子如何,那一子妙哉,又或者下子该走哪里才好。
到底棋艺非精,说着说着,两人又自嘲嬉笑起来。
这一局直下了近一个时辰,落下最后一个子的时候,姜樰已经感觉腹中空空了,肚子很应景地咕咕叫了起来。
“……承让。”
魏恒输了,却是痛快之状,拍着手仰头大笑:“为了赢朕,专注到连口糕点也忘了吃!阿樰棋艺高超,朕佩服佩服!”
姜樰虽赢了棋,却被肚子发出的咕咕一生叫,搅得有些不好意思。
“陛下惯会取笑臣妾……既然输了,那臣妾的奖赏呢?”说着,取了块不太甜的糕放进嘴里,填肚子。
“奖赏?”魏恒笑意不减,耸耸肩,“可没说过赢了有奖赏,否则朕就是耍赖也要赢你。这会儿说要奖赏,没,朕不给!”
“陛下!”姜樰有心闹他,偏是不肯作罢,把嘴一瘪:“原来是吃力不讨好,以后不陪陛下下棋了。”
魏恒心道她又要顺势为姜家谋些什么好处,便有些犹豫,却见她嘟起嘴假意生气,一时便软了心肠,暂且将顾虑抛下。
“好好好,朕怕了你,以后要是没有旗鼓相当的对手陪着下棋,朕这日子可没法儿过了。说吧,想要什么?”
姜樰听他应了,把眼珠子一转,说:“陪陛下下了这么久的棋,腿都坐肿了。臣妾也没别的要,就请陛下帮臣妾揉揉腿得了。”
“仅此而已?”
“嗯。”姜樰点头,很认真的眼神。
魏恒还以为又得经历一场暗斗,不想她的要求如此简单,倒是让他愣了一愣。他像捡了便宜似的,不加犹豫地在姜樰面前蹲下去,抱起她的腿放在膝上,轻轻揉捏起来。
要皇帝给自己揉腿,她这皇后做得可真值。姜樰看着埋头揉着自己小腿的魏恒,目光落在他认真的脸上,再感觉着那不轻不重,舒服死人的手劲儿,心中蓦然平静。
就像是午后在阳光下打盹儿一样,感觉很舒适,很安宁。
“听太医说,孕中不宜久坐久站。下了这么久的棋,你的腿竟有些发肿,究竟是朕的不是。这段日子让你受苦了,朕这个丈夫,虽想替了你受了这份儿苦楚,却终究是万万不能的。”
姜樰方才晕在了温情里,这会儿又听得他如此说,反倒一个激灵清醒了——他好得太不真实了,自己可不能中了招。
“哪个怀孕的女子不受这些苦呢,臣妾这些算不得什么。不过是输了一局棋,看把陛下输的,满嘴的感慨。臣妾受宠若惊,听得是满身鸡皮疙瘩,往后千万千万不敢赢陛下的了。”
魏恒所言不虚,他是当真见不得她吃半点苦的。可他亦深知自己方才的话,她未必听进去了,也就不再多说好话,只边揉着边应她。
“朕可不是耍无赖的人,瞧被你说的。”
他说话的时候,姜樰隐约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种叫做“落寞”的情绪。然而,那抹情绪飞闪即逝,快如流星,又好像根本是她看错了。
她皱皱眉,心神稍乱,一时语塞。转念,又想起贺子芝的话,口中不自觉地问他道:“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再去和风殿?”
问出口,她就后悔了。没的问这个做什么,当真被贺子芝搅乱了心神不成。
乍然听到这么个问题,魏恒抬起头看了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又埋下头去为她仔细揉了几下,随后才放下她的腿。
他在姜樰旁边落座,浓眉微蹙的样子,先前的笑意尽散了去:“好好的,为何突然这样问?莫不是私以为朕说给你的这些甜话,也说给别人听过,心里觉得朕说这些是虚情假意?”
“没有。”
“那为何突然问朕何时去和风殿?”
“臣妾……臣妾在泰宁宫遇到静妃了,她说……”姜樰顿了顿,抬眼看他,见他满脸严肃,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心里一颤,终还是问了,“静妃说,陛下喜欢她那里,却恨不能常去。臣妾不知道陛下是哄她开心,还是说的真话。臣妾宁愿相信陛下只是哄哄她而已,可如此一想,又担心陛下对臣妾的承诺,是不是也……”
也只是哄哄她而已。
魏恒便知道贺子芝不是个省油的灯,利用他与姜樰之间故有的矛盾,两相挑拨,一时怒从心来,语气便加重了些:“先别说朕是哄她还是真话,这样的话,朕从未说过!静妃胆敢对皇后不敬,告以虚言,实在居心不良!”
“那,臣妾该相信谁?”
魏恒心中颇感无力。他知道了,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抵不上贺氏一句挑拨离间的话。因为在姜樰的记忆里,他就是个混蛋,做了天大的错事!
想起成效甚微,又不知贺氏还与她说了什么,魏恒不免生出急躁。
对于姜樰而言,其实这个问题,她不该问的。问了只会让自己更加心烦意乱,不管魏恒理由多么充分,结果最后她还是会选择站在他的对立面,这是不会变的。
大概是心里憋得慌,她问了。
“自然是信朕了!那晚静妃喝醉了,人事不省,朕和她有什么好说的。”魏恒气她偏执,当下解开包扎着的伤口,把手伸到姜樰眼前:“朕连碰都没碰她,就连落红也是朕割破手指做的假。朕说过,除了你,谁也不要,此生决不食言。你若不信,不是派了两个懂医理的宫女去和风殿吗,让她们悄悄验查一番,看看静妃是否还是完璧不就万事大吉了?”
“臣妾……”姜樰再度语塞。她派医女去和风殿不是什么秘密,但那两个宫女懂医理的事,却还算得上隐秘,为何魏恒会知道!
魏恒当然知道,他虽嘴上说要让她管辖宫人调动,然而如全由她自己来,他还是不放心,故而仍在其中安插了自己的人手。
魏恒知道她又觉得自己在监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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