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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贤后要造反-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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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菜的太监上来回话:“回娘娘的话,陛下刚才还在这儿,听说太子哭闹,便又过去了,走时吩咐奴才,若娘娘问起,就说去不了多久,诓好了太子便回来。”

“知道了,摆完就下去吧。这里不要人伺候。”

“是。”

姜樰捏着袖中的毒粉,感觉碰到一团烈火,灼人手指。

魏恒被儿子吐了一肩膀奶,匆匆去换了件衣裳才赶过来。甫一进门,看见姜樰托腮坐在桌前,屋子里没别人,她盯着面前的那盘醋鱼发呆。

“饿坏了?”他笑着走进来,见屋中只她一个,便顺手把门一带,隔了个二人小天地出来,“瞧你,口水都要滴到鱼上去了。”

“哪有……”魏恒突然进来,她略微吓了一跳。

魏恒在她旁边坐下,拿起筷子,像往常一样,先夹了块鱼肉到她碗里:“让你久等了。那臭小子吃撑了,吐了他亲爹一身奶,朕只好先去换身衣服——吃吧,别饿着了。头还疼吗?”

“不疼了。”姜樰食不知味,鱼肉嚼在嘴里,尽管御厨做得鲜美,她吃着却味同嚼蜡。

“怎的不高兴?”他吃了两口,看她兴趣缺缺,心事重重的样子,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没烧啊。”

姜樰皱眉,拨开他的手:“陛下怎么像个老妈子似的。”

“老妈子为你操碎了心,还不好?”

好,就是太好了,她才会觉得这样难受。她埋头吃了两口饭,觉得嘴里着实没什么味道,一股想要干呕的感觉涌上喉间。

她坚持了好一阵,才把这口菜咽下去。

她自己愁得恨不能一刀砍死自己,一了百了,他却刚逗了儿子回来,心情大好,不知她正在泥潭中挣扎。

“吃东西都能噎着,朕该说你什么,得亏是关着门吃的,没人笑话你。”魏恒顺着她的背,看她的难受样,皱起了眉头,“因为贺氏,在难受?”

贺氏?她回了回神。

对了,贺子芝下午被赐了鸩酒,这会儿恐怕已经……

“她死了?”

“死了好一会儿了。”

“她就……就这样死了?没有反抗么。”

魏恒摇头:“没有,当真是饮鸩止渴,口渴了似的,没有半点犹豫。办事的太监回来说,从未遇到过这样慷慨赴死的。不过,她倒是留下了一句话。”

“什么话?”姜樰喝了口汤,压下胃里的不适。

“也没什么,只是跟送鸩酒去的太监说‘千万得作好人,不然像我’。没看出来,死到临头了,她还有心思开太监的玩笑。”

贺氏放得开,这大概就是无所畏惧的状态了吧,她倒是有些佩服。终于,她的敌人死了,现在,却轮到她面前的魏恒。

她的丈夫。

也必须死了。

“吃了这么久,酒杯竟还是空的。”既然她恹恹的,只好魏恒来操心,拿起酒杯倒了两杯,“喏,你身体不适,今天只许饮一杯。朕先敬你,敬朕的好妻子为朕受了许多苦,幸苦你了——先干为敬。”

说完,一口酒便要往嘴里倒。

☆、第72章 大结局

一杯毒酒,魏恒仰头就要喝。姜樰下意识地便去拦,酒杯杯沿堪堪碰到嘴唇,被她止住了。

“陛下……”

“怎么了?”他诧异地放下酒杯。

“臣妾突然……突然有个问题想要问陛下。”她坐立不安,心乱如麻,“想问陛下,贺氏的尸身怎么办?”

他大抵没想到,姜樰这个时候还想着贺氏,叹口气:“葬入妃陵吧,不立碑——不想她了,不是说没好生吃过晚膳了吗,来,尝尝这块豆腐,看样子应该很好吃。”

他说着,舀了一勺给他,忽然手上一顿,想起一些往事,哭笑不得:“朕想起大婚第二日,在泰宁宫,你明知朕不喜欢,却装作不知,非要朕吃豆腐。”

呃……她回想起来,也是笑了:“那时候讨厌陛下,故意的。”

“故意耍朕哈哈……现在不讨厌朕了吧。”

“嗯,不讨厌。”

“喜欢都恨不够?”

“嗯……恨不够。”

那时候,恨透了魏恒,如果有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地下手杀他。可是现在,她却一再为难,杀他好似在自己心窝捅上一刀,要她的命。

说完了话,魏恒第二次端起酒杯,放在鼻下轻嗅:“好酒!朕特意吩咐御膳房,准备的是南蛮进贡的清酒。你还别说,南蛮子酿酒自有一套,酒香浓郁久久不散,比陈年女儿红还香。可惜你今天身子不舒服,无福了。”

说完又欲饮了。

“陛下。”姜樰忍不住再一次打住他。

“又怎么了?”

“这……”还能有什么借口?实在没了,她笑笑,“臣妾陪陛下喝。”

“来。”魏恒笑笑,看她把酒杯举起,补了一句,“朕干了,你既然头疼,抿一口吧,千万不许贪杯。”

不等他说完,姜樰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辣人的酒从喉咙划过,落在胃里如火在烧,她捂住嘴,难受得想哭。

这一瞬间,苦楚涌上心头。

“臣、臣妾只这一杯,随后便不饮了。”

她被酒抢得流眼泪,抬起头,泪水突然模糊了视线,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一仰头,没有怀疑,尽数喝下了杯中酒。

结束了,就这样结束了。

他喝了毒酒。

“怎么哭了?呛到了?”魏恒大笑起来,拍着她的背,笑话起她来,“叫你不要多喝,偏偏不听。本想夸你一句好酒量,你却没坚持住。”

她听了,更是泪如雨下。也许是毒性开始发作了,酒在胃里烧得好难受。抬她起头,对上魏恒关切的眼睛,瞬时崩溃,一头埋进他怀里,再也控制不了自己。

她对不起他。

“又怎么了!”魏恒抱着她,语气很诧异,轻轻拍着她的背,“怎么说哭就哭,比弘儿还任性——嘶……这酒喝的时候倒是不烈,进了肚子反烧得人难受。”

她把头抬起来,拿袖子胡乱摸了两把眼泪,说:“弘儿这会儿该睡了吧。”

“臭小子吃饱就睡,你还担心他么。”

她还想看看孩子,可惜时不待人,恐怕是不能够的了。她放弃了魏恒,放弃了孩子,是个狠心的妻子,更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这会儿胃里越发难受,魏恒用手捂住胃部,紧皱着眉头看她,见她莫名哭得伤心难过,眼睛里开始浮现出疑问。

“生同衾,死同穴……陛下会怪臣妾吗?”

他沉默了。

“会怪臣妾吗?”

“……你在酒里下毒了。”他咬着牙,不是问话,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每一个细节平凑起来,可以得到一个结果——酒里有毒。

“是。”

她的眼泪根本止不住,她怕魏恒恨她,所谓的生同衾死同穴,只是她自私的想法罢了。他还没有施展雄心抱负,才刚重掌大权,做了父亲,他还有数不尽的好日子等着他过。而这一切的美好,被他一心保护的人毁了。

“臣妾和你一起死。”

他又是一阵沉默,抱着她的手松开了。

“呵。”他好似没有生气,也不知是不是气笑了,“朕就算自己死,也不能让你死,世上没有比你更傻的人了。”

“陛下不怪臣妾吗?”

“为何下毒?”他没有回答,反而如是问她。

姜樰深深呼吸了两口气,才把话接下来:“父亲已经快要杀进皇城。这次没有回头箭,不是你死,就是我姜家灭。世间安得双全法,我苦求一个两全,到头来还是必须放弃一个。上辈子错了一次,这辈子就当作恕罪,也万万不能再错。”

“所以你只能放弃了朕?”魏恒冷冷地冲她笑,闭上眼,不等她回答,便是一声长叹,“怪你有什么用,酒已经喝了。”

他不怪自己,她反而更难受了。

“对不起,魏恒,我别无选择。我……”话未说完,她又一次泣不成声。这一次,没敢扑到他怀里,一个人抹着眼泪。

魏恒却把她搂进怀中,用温暖地手掌安抚,一如往常地温柔。

“朕说你傻,你还真的是傻,都快哭成个泪人儿了。一会儿叫人看到,岂不说朕欺负你。快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漂亮了。”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她这个下毒之人,反被他安慰,姜樰顿觉心如刀绞,眼泪横流,像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流光似的。

真的到了这样的关头,也不怪她吗?

“魏恒。”他的手掌,轻轻顺这她的背,让她终于缓了哭泣。

“嗯?”

“下辈子,还愿意和我做夫妻吗?”

“自然愿意。”

得到她的肯定,她破涕为笑,紧紧地抱着他:“做对平凡的小夫妻,有自己的房子,有几亩地……没有那么多纷纷扰扰,多好。”

他却笑了,说:“现在就开始设想,不觉得太早吗?”

饮下毒酒,不出一刻钟,便能结果性命。他们都喝了,他却说太早……对了,一刻钟的时间,应该已经过了吧。

为何她只是觉得胃烧得难受。

“朕不止一次说你傻,你还不明白吗?”

这……看着他含笑的眼神,还有挑动的眉毛,她仿佛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在她脑子里炸开了:“你……”

不对啊,不像是中毒要死的迹象。

“你把药换了!”

她一时慌了,想起下午魏恒进来时,看到她正在看信。魏恒没死,那父亲……那父亲到时候攻进来,什么都完了。

“没换,原本就是这个药。”

她彻底茫然了,推开魏恒,脸上的悲伤被肃然取代:“陛下什么意思?药是家中给的,怎么可能?”

他笑得越发没有遮掩了,若不是还要解释,肯定已经仰天大笑了:“药的确是你兄长给的,不过朕和姜平做了个交易,这次算他给朕的回报。”

“……”她怎么听不懂。

“知道你听不懂,把眼泪擦擦,都哭成了小花猫。”她为了妆点气色抹在脸上的脂粉,已经被泪水糊得惨不忍睹。

“……”她咬着唇,哑然。

魏恒扯起袖子给她擦脸,嘴里没歇着:“其实收到军情急报的那一晚,朕和太尉商议,最后的结论,并不是什么都不做。其实,朕下了圣旨给你父亲。”

“什么圣旨?”

“你父亲驻兵西北,最初的目的是要威震于朕,让朕不敢再妄动姜家。而今危机解除,他却不敢回来。你父亲啊,缺一个台阶下。”

“所以呢?”她抽泣着问。

“上辈子朕苦于大权旁落,疲于应付,不敢派兵出征齐北,错过了大好时机。如今齐北正在内乱,你父亲为主帅,征战齐北,必能立下大功。到时候风风光光地回来,岂不皆大欢喜。”

她听得立刻涌起一阵狂喜,急得抓住他的衣袖,追问:“真的?”

“真的。”他宠溺地笑,刮刮她的鼻头。

父亲肯定能立大功,到时候回来京城,足以在朝堂立足,却又早没了□□的实力。这样一来,能与魏恒和平相处,她便再也不必夹在中间,两头为难了。

尽管仗还没打,但她已经大大松了这口憋在胸中的气,整个人顿觉轻松,好似卸下了千斤的担子。

不过,还有一件事,尚没有结。

“那兄长的信呢,又是怎么一回事?”她好在保留了一份理性,回过头来问他,这□□又算什么。

“一点烧胃的药粉而已,喝口汤就凉了。朕么……”他不怀好意地笑,挑挑浓眉,“朕也想知道,自己在你心里有着怎样的地位。你呢,是不得不迎合朕,还是凑合着过,或者把朕当作孩子他父亲而已……”

原来如此,兄长竟也跟着把她坑了。

看她笑话呢?!

“你想看看我会选择告诉你,还是听从家中安排,给你下药。可我……我到底选了家族。”所以魏恒的试探,是失败的。

她有些落寞,她这样的选择,还是让他失望了。

“不。”他说,“朕没有傻到让你在家族和朕中间,非要选一个出来。这是强人所难,这样的事,放到朕身上,朕也会不知如何抉择。”

“……”

“其实你选择和朕一起死,朕已经知足了。就是对弘儿狠心了点儿,哈哈……”

他还有心情笑,她都懊恼死了!

魏恒终于把隐情解释完了,顺手拿起筷子,夹起菜吃,还戳戳她:“吃啊,再不吃就凉了。”说完把酒瓶推开,还嘀咕了一句“太烧胃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

她没拿筷子,感觉自己还真像个傻子似的,哭了半晌,又说了那么多煽情话。结果呢,闹了半天只是他在试探自己。

“生气呢?”急于吃几口菜,凉凉胃的他没见姜樰动筷子,赶紧赔上笑脸,把一双筷子双手奉上,“吃饭了,乖。”

姜樰没接,冷冷盯着筷子,冷不丁地论起袖子砸了一记拳头在他肩上,一点力气也没省。

“哇!”魏恒没有防备,被她打得痛咧了嘴,“献上”的筷子也掉地上去了,刚想说话,又是一巴掌拍在胸口。

这回换他有些懵,赶紧拿手护着自己,惊呼道:“阿樰,你干什么!”

“打你!”简短有力的回答。

“你要弑君不成!”晓得她定是恼羞成怒了,他脸上露出一抹坏笑,不想乐极生悲,躲避不及,又挨了一拳。

别说,还真有点儿痛。

“弑什么君!我教训自己丈夫!”姜樰讨厌死他了,说完又是一记拳头。

魏恒被打得快要笑不出来,险些要抱头鼠窜:“你要打死朕了!”

“打死我给你陪葬!”

“……”

第73章 番外

小公主又差点从树上摔下来。

照看的嬷嬷隔三差五就要被吓得魂飞魄散一次,这份儿差事还不如倒夜香。好在小祖宗砸在太监身上,别人痛得龇牙咧嘴,她却坐在人身上笑得没心没肺。

“求您了,公主殿下呀!老奴要被你吓死了!”

小公主晃着小脑袋,开恩似的从太监身上下来。她才五六岁大,一开口就是甜得能让人心化掉的奶音:“那你们别跟着我啊,害我又没抓到小鸟。”

“这哪儿敢啊……”已经五十多岁的老嬷嬷光是追她,就已经追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得亏公主没有乱跑,不然她老命休矣,“老、老奴没跟好公主殿下,那是要掉脑袋的,求您千万发发慈悲吧。”

小公主撅撅嘴,还不懂什么叫掉脑袋,但她堂堂公主殿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有些不高兴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青霜呢,她怎么不见了。”

她只是觉得日子忒无聊了,连个和她一起玩的都没有。

“哎哟,青霜丫头嫁人啦!”

小公主偏着脑袋,不明白嫁人是什么。去年白芍也说是嫁人去了,嫁了就嫁了呗,反正她也不好玩。可是,上个月青霜也嫁了,嫁人有那么有趣吗?

反正,没有人陪她玩了。皇叔家的小郡主才一岁,话都说不清,还有别家的小千金,见了她就怕,话也说不利索,她不喜欢和她们玩。

她小小的一个人,托着腮帮子,任凭老嬷嬷怎么求,坐在一堆枯叶上,就是不起来。漂亮的粉嫩小裙子,才一天就被她穿得惨不忍睹。

“你怎么坐在地上?”

突然从道上一个声音,老嬷嬷回头一看,顿时如见了救星,赶紧迎上去:“哎哟,太子殿下,还好您来了,快劝劝公主殿下吧,地上凉,不能久坐的。”

魏弘下学回来,走在回东宫的路上,远远看见皇妹糯米丸子似的一坨蹲在地上、他小小年纪,也才十岁而已,身量就已很高,摆着一副小大人的表情。

话说他前些年还满皇宫疯跑,比小公主好不了多少,如今跟着念了两年学,却突然沉静下来,性子越发像他父皇。

小公主妙蓁在哥哥面前总要听话一些,只要哥哥一板着脸,准就不闹了。可这一回,妙蓁却只是瞅瞅皇兄,不想说话的样子。

“起来。”

“哦。”

她只好听话地从地上爬起来,嬷嬷赶紧上来给她拍干净裙子。

“又在耍什么小脾气?”魏弘牵着她,走到水榭,把她抱到椅子上坐好,“谁欺负你了?”

谁又敢欺负她呢,她只是孤单了。

“没人。”

“想青霜了?”魏弘却一语道破。妹妹的小心事,他这个疼妹妹的哥哥,当然要晓得。

“嗯,听说她嫁人了……”肉嘟嘟的笑脸愁成一坨,眉毛拧得像两条毛虫,“皇兄,嫁人是什么?”

“嫁人?”魏弘尴尬得咳嗽两声,“嫁人么……大约就是……比如母后从外祖家搬过来和父王住吧。”

他也不太懂,只是知道一些。

“那青霜搬去哪儿了?”

这他就真不知道了,他也是个小孩子,关心别人娶嫁做什么,便偏头看向嬷嬷。嬷嬷赶紧来帮太子殿下解围,唠唠叨叨地给小公主解释。

“公主殿下呀,还是老奴说吧。白芍和青霜都嫁的是新贵人家,夫家在朝中为官,就住在皇城内。她们呀,大小也是诰命夫人,逢年过节总能入宫的。您就别总惦记着了。真要想的慌,求皇后娘娘召进宫来就是。”

唉……反正是不能天天一起玩了。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搬走。妙蓁托腮,小小年纪愁死了。

“别想了,出来这么久,母后定又挂念你了。”

“母后才不想我呢,她只知道抱弟弟,早就忘了我。”妙蓁依旧是托腮,嘴嘟得更高了,一副不想走的样子。

嬷嬷在旁急了,还不回去,上头定要数落她了:“哎哟,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哪儿是不想您那。这才刚出了月子,又是双生子,哪里忙得过来。就听太子殿下的,咱回去吧。”

唉……当公主一点都不好,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真想溜出宫去玩儿!她眨巴眨巴眼睛,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皇兄抱我下来。”

大手牵小手,两人迈着小步子,一起回崇光殿去。

——————

生了对双生子,姜樰这回又没少吃苦头。还是生妙蓁的时候轻松,老大和老小,都叫她差点把命折在里面。

魏恒是万万不敢让她再生了,四个孩子,够了够了!现在有三个儿子,朝上那些迂腐老头总该闭嘴了吧。

不愿选秀添新人,也能让这帮人做出文章来。非说什么天家子嗣单薄,经不起变故,这咒他儿子不是。

“妙蓁这孩子,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姜樰摇着小摇篮,看看窗外,皱紧了眉头。一个姑娘家,总是疯疯癫癫,也不知再长大点能不能像她皇兄一样,沉下性子去。

魏恒在批折子,抬眼看看自己的妻子。窗户上的光透进来,斑驳的金光,刚好打在她的侧脸上,她皱着眉,望着远处……

不知怎的,一种温馨,在心底融化。

十二年了,她还是那么美。

他却……续了胡须,因常年操劳国事,面容上显得老成,倒也不是真老。太后好几次打趣他,说只要他不笑,看起来像他舅舅。

其实,如果真算起年龄来,他的确也快不惑了。当然,是加上上辈子那七年。

“妙蓁像朕小时候,有人跟着呢,你就别瞎操这份儿心了。”他又埋头批折子。

前些年征服齐北,疆域扩大进半,这些年齐北残余势力在镇压下逐渐消失了。雍王领了个闲职,整日里都是风花雪月,好容易在德太妃的死劝下,前年终于娶了王妃。如今,刚抱了女儿。

至于曾经呼风唤雨的姜氏一族,并没有因为皇后的受宠,而再度崛起,如今姜威也因伤痛辞了官。至于贺家,早就没了。

这些年来,他自认这个皇帝当的很是不错。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每年上贡的番邦只多不少。

“别操心?!”

然而他在维护夫纲,以及龙颜面子上……似乎还欠些火候。没容他把这些年好生回味,姜樰这头就火了。

“还不都是你宠的!”

“是是是!”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把笔放下,过来抱抱她的肩,“朕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宠她宠谁——放心吧,调皮一点无伤大雅,真要有出格的事儿,嬷嬷早就憋不住,来告状了。”

原以为女儿会乖巧些,没想到比弘儿小时候还闹腾。偏偏魏恒和太后,宠得不得了,不到六岁,就把宫里闹得人仰马翻。

她这个当母后的,儿女都管不好,怎么管后宫。别说后宫没有妃嫔就享清福,杂事儿多着呢,她可操碎了心。

唉,这个时候,魏恒可不敢多说话,多说了准是火上浇油。也不知是不是当初那杯毒酒让她怀恨上了,揪着十年不放,昨晚还说奚落过分呢。

这可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也罢也罢,这不显得他重要嘛。

姜樰等了一个下午,到太阳西下,才终于等回来脏得像猴子似的女儿。小麻烦精不是自己回来的,被她皇兄牵着,一路有说有笑。

她将将看到这温馨的一幕,一腔怒火顿时消失大半。果然啊,对女儿永远只有宠。

“母后。”魏弘给她请安。

妙蓁却早忘了方才对母后说的“坏话”,迎头扑到母后身上,抱了个满怀:“母后,想不想秒蓁呀!妙蓁想死母后了!”

唉……

魏恒乐呵呵地在旁看着,发现姜樰的表情从愤怒,到缓和,再到笑起来,大概只在弹指间。还怪他宠女儿,宠女儿的又不是他一个!

“你看你,哪儿弄来的一身泥。”

妙蓁吐舌头,抱着姜樰的手臂不撒手:“人家去给花草松土啦,御花园的总管太监,还夸我呢聪明呢。”

“……”魏弘捂脸,编瞎话的本事,他真的不如一个五岁多的小丫头。

“哎呀,弟弟又长可爱啦!”秒蓁趴在摇篮旁,伸着小手去逗躺在一起的小弟弟,然而弟弟在睡觉,没有理她。

魏弘真的捂脸了……刚才是谁说讨厌弟弟来着?

魏弘的小动作却被魏恒看到了,他笑笑,小丫头的谎话,他一眼看穿,却不打算戳破。这丫头贼精,一点都不像她母后那么……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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