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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归于田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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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傅之卓?”陈欣蕾认出了傅之卓,忙从床上下来,局促不安地说,“你来干什么?”

傅之卓的眼神从陈欣蕾腹部滑过,陈欣蕾就感觉自己被射线扫描过一样,透凉透凉的,她这才想起自己此刻应该是“怀孕”的,有一种秘密被看穿的感觉。

傅之卓慢慢走到床边,低头看昏睡的青年:“他怎么样?”

“呃,就是被刺了一刀,然后发烧了,现在已经不烧了。”

傅之卓抬起头:“他怎么受伤的?”

他本来就长相俊美,此时房间里就角落里点着一盏灯,将他深刻的五官照得半明半暗,他又冷凝着脸,明明是美妙蛊惑的模样,偏偏有种让人胆战心惊的威迫感,尤其是那双眸沉沉直视过来的时候,简直让人难以招架。

本来就是编出来的谎话,陈欣蕾本就有了三分心虚,此刻在这种目光逼视下,脑子就越发混乱:“就、就打斗的时候受伤了。”

“具体什么情况?”

“啊?”

“是谁刺伤的,用的什么刀,伤口多深多长,伤到脏器了吗,失血多少,为什么会昏迷这么久。”傅之卓目光简直能把人给吞了,“他为了保护你受伤的,你却什么都不知道?”

陈欣蕾快哭了,明明这人是徐谨行的朋友啊,之前见过一二回也都温温和和的,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可怕:“我、我……”

“出去!”

陈欣蕾打了个哆嗦,竟然不由自主地走了出去,出来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不能让那两人独处啊,徐老大说过,萧然刚生了孩子,那肚子还没恢复,一看就能看出问题来,万一傅之卓去撩被子撩衣服怎么办?

可她再想进去,就被方江笑眯眯地拦住了:“不要着急,我看他们挺熟的,阿卓不会伤害他的,现在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怎么样?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就是谨行的朋友。”这也不是个好相与的,陈欣蕾再看看其他几个保镖都被拦在门外的样子,她就萎了,只能给徐谨行打电话。

病房里,傅之卓在床边坐下,小家伙手背上还留置着输液管,瘦得骨头关节都突了出来,手臂上的静脉非常明显,他握住他的手,有点凉:“萧然。”

不过几个月没见,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就成了这个样子,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憔悴下来的,看得出来他最近过得并不好,当初他虽然也有些清瘦单薄,但至少气色饱满鲜活。

傅之卓有些心痛。

但更多的是一种恐惧。

与歹徒搏斗,被刺伤,昏迷不醒……

这些字眼,放在任何人身上他都毫不在意,哪怕是自己,九死一生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他从来不当一回事,但当这个小家伙摊上了这样的事,他第一反应竟然是恐惧。

恐惧他伤到要害,恐惧他就此不醒,恐惧会从此失去他,这世上再也没有他,心脏被揪紧到要炸开的那一瞬,他才恍然这个人在他心里有着什么样的位置,说放手,说成全,只不过是逼迫自己没有去想那真正的后果,其实他丝毫不能忍受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傅之卓从来没有对谁有过这样强烈的感情,看着羸弱不堪的程萧然,他目光幽沉,对自己的心意越发清晰起来:“这一次,你休想我再放手。”

他摸了摸程萧然的脸,目光落到他腹部,想要看看伤口到底如何,只是被子才刚掀起一角,一只手却压在了他的手上。

程萧然微微睁开眼,目光有些迷离,然后在傅之卓脸上渐渐清明起来:“是你?”

“我吵醒了你了?”傅之卓目光柔和,“你哪里不舒服,需要我做什么?”

程萧然睡梦中就感觉有一道目光紧紧盯着自己,那种紧迫感让他即便睡着也不安宁,然后在傅之卓摸他脸的时候他就惊醒了。

他看了看傅之卓,又看看周围,确定自己还在原来那个病房里,他问:“你怎么来了,其他人呢?”

声音嘶哑得好像气声,这是因为睡得太久加上发烧过,喉咙太干,但在傅之卓听来却是虚弱得话也说不出来了,再看他目光无神脸色苍白,他心中一震,大为怜惜。

“你别说话,我去叫医生过来。”他起身去了门口,程萧然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坐起来一些,但四肢酸软身体僵硬,腹部肌肉一牵动就疼,他用手压住那边切口,低吟一声,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傅之卓回来看到他这样,忙动作轻柔地把他按回去:“你别动!你想要做什么?”

程萧然总不能告诉他,他躺得太久想上厕所,他往门口看了看,“徐谨行呢,欣蕾呢?”

傅之卓目光沉了沉,他现在也明白了,徐谨行之所以不让方江告诉他,主要还是为了程萧然,他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的事,即便是这样的大事。

他轻轻地问:“你就这么抵触我?”

第40章 嫉妒

程萧然脑子还有些昏沉,傅之卓话题跳跃太大他有点跟不上。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肯告诉我,要不是我正好在方江那听到了,你是不是要一直瞒着我?”

程萧然还是听不大明白,但主要意思他领悟了,他笑了笑,朝桌子上指了指:“麻烦给我倒杯水。”

傅之卓不是会照顾人的,如果在这里的是徐谨行,他早就给他倒了,可是程萧然才在心里说他不会照顾人,傅之卓就按了床边的按钮,让床头缓缓抬起,然后才给他倒水,还试了试温度:“小心点,别呛着。”

一举一动都透着小心,纡尊降贵。

程萧然看了他一眼,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着:“也不是特别要瞒你,就是觉得没有必要说,毕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什么关系……

傅之卓笑了下:“我以为我们至少还是朋友。”

“傅先生说笑了。”做不成恋人做朋友?程萧然学不来那个境界。

“那你和方江就有关系了?”

程萧然不知道方江是谁,但想也知道是徐谨行找来帮忙的:“方江是谁我不知道,但无论是谁帮了我,我都会记着这份情,以后尽我所能偿还,我这人很讲人情的。”

傅之卓不依不饶:“你也可以和我讲人情。”

那恐怕到时候讲的不是人情,而是感情了。程萧然假笑两声,应付傅之卓太累,尤其他感觉自己膀胱要炸了,早知道当初就答应徐谨行术后留置个导尿管什么的了,他之前对插个管子在身体里挺排斥,坚决不要,这会儿才感觉到憋着的痛苦,手术切口被压迫得都有些发疼。他频频往门口看:“能帮我叫欣蕾进来吗?”然后你也可以出去了。

欣蕾欣蕾,又是那个女人!傅之卓眼里隐隐窜起两簇火苗,但他不动声色地压了下去,幽幽地问:“你就那么喜欢她?她能给你带来什么?”

“什么都喜欢啊,漂亮,温柔,能干。”主要能扶他去个厕所啊,他想着这会儿要是说要上厕所,眼前这个家伙有没有可能非要替他脱裤子,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他也不想冒险。

傅之卓嗤笑一声:“能干什么?遇到危险只能躲在你身后,你这次为了救她差点丢了命,她却依然畏畏缩缩撑不起来,你要替他受多少罪,收拾多少烂摊子?”

明明他自己才是应该被保护的,天知道傅之卓看到他苍白病弱的样子,多想将他拥入怀抱。

程萧然怔了怔,敏锐地感受到了傅之卓的火气,他皱皱眉:“你误会欣蕾了吧,她其实很勇敢。”之前遇到歹徒,她虽然叫得很厉害,但还能一边打电话一边朝歹徒乱挥乱打,比起吓得呆若木鸡,或是哭得天昏地暗,或是没头没脑转身就跑,或是躲在他身后拽衣服拖后腿来说,已经是非常好了,之后欣蕾也一直很冷静,还帮忙给他做手术。

想到共同御敌,想到手术,自然就想到儿子,他带出了一分真心柔软的笑:“这次真的不关欣蕾的事,她的表现真的已经很好了。”

傅之卓冷眼看他,感觉心脏钝钝发痛:“如果以后再遇到危险呢,她根本帮不了你。”

“哪有那么多危险?”程萧然不以为然,“这次只是个意外,我就是个普通人,又不是天天活在刀光剑影中,难道找伴侣还要先考虑对方有没有能力为我挨刀子?”

傅之卓不愿再看他无所谓的表情,他站起来淡淡道:“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再来看你。”这个人,他想用尽一切去保护他,他却只想为别人遮风挡雨。

就因为陈欣蕾是个女人,就能得到他毫无保留的真心?

他比陈欣蕾差在哪里?不够漂亮,不够温柔,不够能干,还是不够柔弱?

他走出病房淡淡扫了眼坐在椅子上等待的陈欣蕾,毫不意外地发现她又抖了一抖,畏惧不安地看着自己:“萧然怎么样了?”

眼里的关心倒是不做假,可是他也够关心啊。他扫了眼陈欣蕾的肚子,果然还是输在不能生孩子吧?

是男是女就这么重要?

正常的家庭和婚姻,就这么重要?

……

“好好照顾我?他就留下这么句话就走了?”程萧然问。

“是啊,不过他当时脸色不大好,他看着我的时候,好像要把我吃掉的样子呢。”陈欣蕾回忆着,又感觉浑身发毛,太恐怖了。

程萧然虚弱地靠在床头,他没想到傅之卓走得这么干脆,大概他的话真的有点伤到他了吧。他能为自己匆匆赶来,他是感激的,他言语中的情愫和认真,他也能感受得到,他不想伤害他,但他更无法接受他。

那么骄傲优秀的人,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程萧然看看门口,低声说:“现在什么情况?”

陈欣蕾就把卡伦…伯顿那些人刁难,以及徐谨行搬了救兵来的事说了,末了担心道:“傅之卓走了,那个方江会不会也不管我们这事了?”在异国他乡摊上这种事,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了。

程萧然揉揉眉头,他没想到情况这么棘手,没人帮助,他根本无法脱身了,早知道……早知道他也不会刻意讨好傅之卓,既然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接受,他就不会玩暧昧,留希望给傅之卓,任何意义上都是。

“宝宝呢?”

“本来想你醒过来就抱给你看看的,但现在医院里好几拨人,肯定带不进来了。”

程萧然失望:“他还好吗?”

“还、还好。”

程萧然急了:“他到底怎么样?”

“你别激动啊!”陈欣蕾小声说,“就是哭闹得厉害,本来还好的,就是不肯吃奶,然后刚才半夜里李阿姨打电话来说哭得很厉害,徐老大就连忙赶过去了。”

程萧然心都揪成一团,那么小的一只,五斤都不到呢,这都生下来两天了不肯吃奶还哭闹,怎么受得了?

程萧然马上就要起来,陈欣蕾吓了一跳:“你别胡来啊,伤口还没长好呢。”

程萧然一起来也是一阵黑蒙,他定定神,好半天才缓过来,陈欣蕾担心地看着她:“而且你也出不去啊。”

程萧然吸了口气:“你把那位方江请过来,我想和他谈一谈。”

方江作为一个粗犷型的寸板头大汉,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除了对程萧然有些好奇之外,他走的是公事公办的款:“虽然我和徐谨行是好朋友,但你这事涉及到一条人命,除了是重要证人之外,卡伦伯顿还想以防卫过当的罪名拘留你,现在肯定不能让你离开的,如果不是你伤得太重,你现在就该坐拘留室里了。”

方江心想,想要“保释”,你去求助傅之卓啊,人家那双眼睛恨不得掉在你身上。

不过刚才阿卓神色冷郁地出了病房,不用想也知道两人谈得并不愉快。

一方面,这年轻人刚惹得他好友不高兴,他这会儿赶上去帮他忙,那不是拆好友的台吗?另一方面,他可没错过好友的失落,这种帮忙刷好感的事,还是留给好友做吧,他瞎掺和什么?

虽然应徐谨行请求,他会调查这件事,会帮忙把程萧然捞出去,但他不会过度热情。

反正程萧然得到的答案就是:今晚想离开医院,不可能,明天恐怕也离不了,至少也得后天了。

程萧然哪里等得及?

他让陈欣蕾替她守住门,然后拿出那小小一点的纽扣空间,拿了一支修复液出来。

这支修复液只有八毫升多一些,是用来培育樱桃和果苗剩下的,他伸手拿来床头的水杯,里面已经有一些温水,他倒了约一毫升的修复液进去,略摇了摇,碧色的修复液顿时融得一点痕迹也看不到。

他慢慢站起来,自己一个人扶着墙挪进了厕所,锁住们,仰头喝下。

灼烧感从咽喉一直蹿到胃里,接着是火辣辣的痛,浑身都痛,伤口最痛,那是细胞快速修复增殖产生的痛,他闷哼着,咬牙忍受,一手撑着洗手台,一手抓着毛巾架,那不锈钢毛巾架被他捏得嘎嘎作响,直接变形了。

他一直煎熬了十多分钟才浑身虚软地跪坐下来,一身的汗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他缓过劲来,小心地揭开腹部的纱布,切口已经长好了,但里面还没完全愈合,而且他人有些过虚,光靠一毫升的修复液不能完全恢复过来,但他估摸着这具身体底子太差,之前吃过整整一支修复液,现在又来一毫升,无论是此刻还是未来,都不能再承受更多的修复液了。

程萧然一身汗,但现在不敢也没时间洗澡,抓过毛巾草草擦了一把,然后走出厕所,从衣柜里挑了一身休闲服出来。

他这是VIP病房,衣柜里还给准备了新衣服,不然他只能穿着病号服出去了。

他挑的是一套黑色休闲套装,来回走动了几步,镜子里的他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比起之前半死不活已经能够好多了,还是那么瘦,但不会再给人见风就倒一折就碎的感觉了,主要是双眼精亮有神了。

他打开窗,这里是四楼,并不高,大概也没想过他这个重伤号会跳窗逃跑,下面也没人守着,但这会儿他为了儿子,也只能干干这“越狱”的事了。

程萧然轻轻一撑,跳到窗台上,然后探身抓住旁边的水管,一翻身,双脚也扒在上面,然后伸出一只手把窗户给管好,像个猴子似地从四楼的高度蹭了下来。

落地,动作轻盈,无声无息。

他往医院外走去,路上遇到了几个人,看那样子肯定不是医生也不是保安,更不是病人,他猜不是那什么卡伦伯顿的人,就是方江的人,他压低兜帽,目不斜视步履轻松地穿过去,走出了医院大门口,随手招来一辆的士,坐了进去。

正在医院门口用抽烟来排解烦躁的傅之卓目光闪了闪,追着那的士走了两步,记下了车牌号,他思考片刻,打了个电话:“病房那边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啊。”那边人回答,“女的坐在外面,男的大概在里面睡觉。”

坐在外面,为什么是坐在外面?

也就是说刚才那道眼熟的背影……

傅之卓都没来得及叫自己的车过来,拧灭烟头拉开一辆的士的车门就坐上去:“跟上前面那辆车。”

第41章 宝宝

程萧然很快就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后面也是辆的士,完全看不出车上是什么人,会是什么人呢?从医院出来就开始跟了?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伙破门而入的歹徒,那个恐怕看穿了自己的肚子,也不确定有没有被他催眠的逃掉的头目。

“开快点,甩掉后面那辆车。”他冷冷地注视着后视镜,用英语说。

司机闻言握着方向盘的都抖了下:“先生?”

程萧然对他笑了笑:“后面那个是我的追求者,总是盯着我不放,不是什么坏人。”

司机松了口气,不是什么坏人就好。

但这司机老实得很,开不了快车,根本甩不开后面的,正逢红路灯停下,程萧然看了看隔着四五个车身的那辆的士,忽然道:“下来,我们换个位置。”

“啊?”

程萧然淡淡地扫过去,他没有催眠,也没有暗示,但他这气势这精神力的底子摆在那,老实胆小的司机顿时就吓坏了,老老实实地打开车门下来。

程萧然让他坐进后面,自己坐进驾驶座,因为这车在最边上,两人换位置倒也没引起多少注意,程萧然坐进去前一手压着休闲服帽檐,朝后面那的士远远看了眼。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后面的士里的傅之卓还是身体一震。

居然被被发现了。

他追得足够隐蔽,而且满大街都是这种的士,他怎么会发现的?

而且现在小家伙是要亲自开车甩掉他?

傅之卓暗骂小混蛋,他伤都没好呢,先前还连坐都坐不起来,现在居然要自己开车!他跟着又没有恶意,除了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也是想跟上去保护,以防万一。

他倒正儿八经防起来了。

但他还没动作,前面转绿灯了,程萧然那的士就离弦的箭似地冲了出去。

傅之卓愣了愣。

想到那悄然脱离医院的冷静娴熟,打开车门的利索劲,遥遥望来的冰冷锐利的眼神,还有那的士冲出去的果决和速度,心跳就打鼓一样用力地加速起来。

一个个画面组合在一起,他仿佛发掘出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程萧然。

如果说之前他表面上的成熟和内里的小脾气小倔性带来的反差,只能算是可爱,让他慢慢被吸引住,那么这个全新的程萧然就是陌生而神秘的,那种冰冷中透出来的强势和果断,还有一种不可言说的自信,处处都充满着魅力。

傅之卓的心像被轻轻挠过,又仿佛被狠狠击中,当又追了一分钟,的士司机很抱歉地说跟丢了的时候,胸腔中那股难言的激动灼然几乎到达顶点。

他这时才意识到,这次的事情起因就是程萧然杀了一人伤了一人,之前没有细想,此刻他才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意义。

他又漫漫想到,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觉得小家伙身上的气质奇怪而独特。

他撑额低笑两声,这个小坏蛋,到底隐藏了多少东西?

“先生?还要追吗?”

傅之卓沉沉凝望前方夜色:“不用了。”

可他眼里的光芒却是那么锐利且志在必得,若说之前他还有几分迟疑,甚至再一次打算放弃,但这一刻开始,他绝对不会放手了。

程萧然不知道他把自己给暴露了,还给自己惹来了一个再也甩不掉的大包袱,他确认后面没人跟着之后,就下了车,给了被他的狂猛速度弄得脸色发白的可怜司机双倍车费,然后换了一辆的士,一直开到宝宝所在的小区里。

他已经跟徐谨行打过电话,所以当他走到楼层,敲了门之后,徐谨行听到他的声音并不惊奇,门打开,孩子恹恹的哭声透出来,程萧然马上就心疼了。

“你怎么自己来了?”电话里说不清,徐谨行也阻止不了,但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程萧然这个状态怎么能下床呢。

不过现在看了看,看着倒挺好的:“伤口没裂开,有没有哪里难受。”

程萧然充耳不闻:“宝宝呢,宝宝呢?”

鞋也不换就往里面走。

“哎呀,你出院了,快进来快进来,可把你盼来了,你再不来,这孩子得哭坏了。”那位儿科医生从卧室里出来,那名老年女性护工李阿姨在卧室里抱着宝宝走来走去,探头出来:“是程先生来了吗?”

程萧然看到了她怀里的宝宝,然后就挪不开目光,怔怔地走上前去。

孩子好像感应到什么一般,原本闭着眼睛一直呜呜哭,这会儿却忽然停住了,一抽一抽地打着嗝,捏着小拳头,眼睛鼻子哭得又红又肿,可怜得不得了。

程萧然心都快化了,傻乎乎地问:“这就是我的孩子?”

“不是你的还有谁的?你快抱抱,这孩子谁也哄不住,脾气可大了。”李阿姨把宝宝递过来,程萧然连忙手在身上摸了又摸,小心翼翼地接过宝宝,怕自己抱不好把孩子摔了,还僵直地给捧着,挪到沙发上坐下来。

出生不久的婴儿,软绵绵的,小小的一团,托在臂弯里一点份量都没有似的,身上散发着暖烘烘的热气,还透着浓浓的奶香味,这会儿紧紧闭着眼,又长又密的睫毛被眼泪水糊成几簇,贴在小脸上,鼻头红红的,瘪着小嘴,真是怎么看怎么可怜,又怎么看怎么可爱。

程萧然低下头去,用鼻尖蹭了蹭孩子细嫩的小脸:“他一直哭吗?”

“睡着了还好,但醒着的时候就不安稳,饿了哭,拉了哭,哄也哄不好,偏偏又不肯吃奶,就算吃了也是吃两口吐一口的。”李阿姨也心疼,见小东西到了爸爸怀里就不闹了,稀奇地说:“瞧他这么小一点也知道谁是他亲爸呢,这就不哭了,我们怎么哄都不行。”

程萧然摸摸宝宝软软的脑袋,那细软的头发蹭着他的掌心,痒痒的,又点了点红润的小小的嘴唇,宝宝闭着眼睛嘤哼着一转头含住了他的手指,两个小手抱着拼命地吸吮。

“哎呦宝贝,这可不是吃的。”这劲儿可真大,程萧然不敢硬扯,对李阿姨说,“奶水呢,拿来我试着喂喂他。”

徐谨行已经把奶瓶拿来了:“这是人乳,温度刚刚好,你给他试试,要是喝不惯就泡奶粉喝。”

把奶嘴往宝宝嘴里塞着,大概闻到奶香味,宝宝扭头去咬奶嘴,程萧然趁机把手指抽出来,都给吸红了,宝宝吸了两口又把奶嘴给吐了出来,卿卿哼哼似乎又想哭,闭着眼睛就往程萧然怀里钻。

哎呦,这不是想找奶吃吧?他可没奶水,程萧然一头冷汗,忙道:“再泡点奶粉来。”

儿科医生忙又拿来一个奶瓶,奶粉也是已经泡好的。

程萧然握着奶瓶哄宝宝,宝宝吸两口又吐出来,程萧然急了,不吃奶怎么行呢?又把奶嘴凑过去,宝宝又吃了两口,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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