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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宋杀手日志-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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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显然她估计错误,安久才走了没几步便烦了,伸手拔掉满头的发钗,“穿裙子已经挺不方便,还弄这些玩意,纯粹给自己找事儿!”
“女人为了美,担待一点有什么关系?”梅久要给她插上。
“以前我不能怎么你。”安久转脸盯着她,“现在却可以揍你。”
梅久手一抖,连忙收起步摇,以她对安久的了解,可不会以为这是在开玩笑,安久一向是说揍肯定会揍,一点不带含糊的,管你是太后还是皇帝!
“罢了罢了,你不戴就不戴。”梅久泄气。
不过想到楚定江看见安久的表情,梅久立刻又兴致勃勃了,给她披上一件狐裘,撺掇道,“走吧,去表哥那里。”
安久不反对,跟着她一起去了那屋。
屋里草药堆乱得跟草垛没两样,烟雾缥缈里,三个男人躺的横七竖八。
安久推门进来,楚定江最先看见,不禁怔了怔。
第三百六十七章人面坠
烟雾缭绕里安久身姿纤纤,背后耀眼的雪光将一切照的如梦如幻,大袖垂垂,犹若暂歇的蝴蝶,又如敛翅的苍鹰,说不清是柔弱还是刚强的模样。
楚定江目光定格在她脸上,一袭墨兰色衣裙衬着莹白如玉的脸庞,乌发云鬓,没有一件多余的首饰,显得分外素净。
不知道为什么让楚定江忽然想起来第一次看到她身体的那一晚,脸上一热,手里的书卷啪的掉落在药草堆里。
突然的声响惊醒了同样怔愣的魏予之。现在的安久与他当初一见心动的样子有一些区别,不仅仅是相貌,就连气质中都多了一份柔和沉静。以前安久在不杀人的时候看起了也挺安静,但那种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压抑,随时可能爆发似的。
“你这么打扮真有几分像女人了呢!”莫思归啧道。
安久走到楚定江身边坐下,梅久随后跟了进来,见到三人微微颌首,算是见礼了。
“好看。”楚定江轻声赞道。
安久点头,“我知道。”
“你就不能谦虚点?”莫思归嫌弃道。
安久回头看他,“你有意见?”
“我就是有意见!”莫思归话方出口就觉得气氛有些异样,这才猛然想起来屋里其他俩男人都对她有意思,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气氛紧绷,所有人都以为安久要冲动的上去揍人,谁知她淡淡瞥开眼神,“我是穿给楚定江看,不在乎你的意见。你恐怕以后也没机会提意见,楼明月又不会穿给你看。”
莫思归瞬间心塞,别开脸,一副“再也不要跟这个女人说话”的样子。
魏予之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的黯然。
整个屋子以梅久为分界线,一边艳阳高照,一边阴霾遍布。
“表哥,我令人将这屋里也收拾一下吧。”梅久道。
“不可!”莫思归连忙道,“我屋里很整齐,不需要收拾。”
这屋里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说整齐简直就是眼瞎,但梅久多少也了解莫思归一点,说这句话主要是为了缓冲一下气氛,也不是真心想要收拾这屋子,“那就罢了。”
她又看向魏予之,“可需为这位先生收拾一间屋子?”
“不需要。”莫思归再次拒绝,“你有时间赶快去抱儿子,甭上我这儿来添乱。”
梅久也不生气,一脸“我知道你是受了情伤心情不好,我不怪你”的宽容,笑笑道,“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想让大家都过的好一点。”
莫思归看的更是心塞,若不是顾忌楚定江这个活阎王,他立刻就得动手把这两人扔出去!
几个人不尴不尬的坐了一会,梅久便请莫思归去帮儿子请个平安脉,楚定江与安久便也回屋去了。
直到看不见安久的背影,魏予之才收回目光。
安久在回廊上,回头看了一眼,情绪莫名有些低落。她能感觉到魏予之的目光,也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情绪。
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你能看清楚并时时刻刻感受到他的真心,还能否与之形同陌路?
安久不能。
见过父亲的残忍,知道真心难得,面对一份真情又怎会无动于衷?
母亲的忠贞对安久影响深远,那时候她很嫌弃这种愚蠢的行为,然而事情搁在身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很诧异自己居然也情愿守着一生一世守着一个人。
“是你。”安久抓住楚定江的手。
“嗯?”楚定江疑惑的看向她。
安久顿足,“我开始在意别人男人了,但是我仍然觉得能一辈子不变心的人是你。”
楚定江沉默片刻,微微一笑,抬手拍拍她的脑袋,“乖。”
楚定江是个很敏锐的人,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但是自己看出来和安久自己承认是两码事。他很高兴安久如此坦诚。
“可以偶尔走神,我相信你。”楚定江揽她入怀,沉声道。
那边屋内,魏予之躺在床上盯着房梁,白发从床沿垂落在地上,如雪如霜。
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刻,放任自己什么都不想,脑袋里一片空白。
……
汴京晴了许多日,因积雪一直融化,反而比下雪的时候更加寒冷,大多数人都选择窝在屋里。
距离新年还有两天的时候忽然又下起雪,鹅毛一般,带着掩埋城池高楼的气势,纷纷泱泱,密密压压。
安久最喜欢在这样的天气坐在火盆旁边,只穿舒适的单衣裹着被子窝在楚定江身畔。
“过完年我们就走吧。”安久皱着眉头,眼里映着盆中的火,“想起来我接了一个赏金榜至今还没有做呢!那张榜文呢?”
楚定江拿火棍拨了拨炭火,“来不及了,估计你早上了赏金榜。”
他余光看见安久满脸不解,“接了榜文却不执行任务者,将遭到赏金榜追杀。”
被赏金榜追杀,就相当于被全天下的杀手追杀,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唔。”安久不开心,她竟然又走到这一步了!前世她也是被全世界通缉……
楚定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就杀了赏金榜掌事,所有榜文会一律撤换。”
这是赏金榜的规矩,一任掌事一任榜,不会有任何任务拖延到下一个掌事手里。
“赏金榜的幕后掌事是谁?”安久问。
楚定江目光落在她腰间的坠子上。
那是一只墨玉人面坠,前些天才到她手上。
“华容简!”安久坐直身子。
楚定江嗯了一声。
“确定?”安久有点不太相信,以前华容简很混,很出名,几乎每天都活在汴京人的视线里,若是这样还能暗中经营赏金榜,他得有多深的城府!
“他接手赏金榜不到两年。”楚定江猜中她心中的疑惑,便解释道,“这个消息准确无误,因为是玉氏与他一并灭掉了赏金榜原有势力,而后华二又以水陆通行令换玉氏放手赏金榜。玉氏本就志不在此,自然答应。”
玉氏如今的家主是玉翩飞,也就是朱翩跹的亲弟弟。
楚定江道,“他赠予你的玉坠便是赏金榜的信物之一,如果你不想杀他,用此物亦可消除自己的榜文。”
“既然他有权利消除榜文,为何不直接撤了,反而要给我这个东西?”安久问。
楚定江道,“赏金榜有很多年历史,掌事换了许多任,但是其中的规矩一直没有变。为了公平起见,赏金榜从来都不是一言堂,还有很多规矩制约。自从有赏金榜,这个玉坠便存在了,赠予赏金有功之人,持有者可拿它令赏金榜做一件事情。”
第三百六十八章雪下十里长灯(补)
“那我岂不是又欠他一个人情?”安久整个脸都皱起来了,她可不喜欢欠债。
“你欠他很多人情?”楚定江问。
安久点头,“我刚从梅氏出来的时候他帮了我不少忙。”
“你认识他更久吧?为何认准了我?”楚定江笑问道。
“他对我的好,大多是锦上添花,你对我的好,是雪中送炭。”安久对此一向看的很清楚。
华容简出手相助,她承情了,找个机会换回去便是,而楚定江与她同生共死过,更每每救她于危难,这种情谊自是不同于一般。
楚定江挑眉,“就这些?”
安久抱臂仔细想了想,“我见着他没有那方面冲动,见着你有,这算不算?”
“当然。”这对楚定江来说比第一个理由重要的多,他倾身凑近她低声道,“我们有很久没有冲动过了。”
安久陷入昏迷半年,醒来之后楚定江又顾忌她身子弱,所以一直都极力克制着。
“你知道的,我禁欲那么多年。”楚定江拉着她的手过来摸那处隆起。
“欸!”安久惊奇道,“你果然憋的不轻!”
连提一句都能立刻一柱擎天!安久没有忙着抚慰,而是很感慨的道,“你这样都能禁欲二十多年,真是太不容易了。”
楚定江无语,这件事情前因后果不是这样的吧!他又不是发情期的野兽,若不是因为长时间禁欲怎么可能变得这么敏感!
不过他没有辩解,反而很忧郁的道,“是啊,很辛苦。”
呼吸沉重,声音中已经有一丝黯哑。
“阿久。”他倾身慢慢靠近她的唇。
楚定江的面容被火光笼罩,似乎被暖意模糊,距离这样近竟然显得朦胧,有一种别样的柔和。而他鬓角的斑白,他眼下的细纹,却都清晰的映入安久心底。一股淡淡的暖意和着酸涩从心蔓延到舌尖。
随着气息越来越近,安久感觉自己的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抑制它跳出来,看着楚定江近在咫尺的唇,她咽了咽干涩的嗓子,伸手搂住他的脖颈狠狠吻了上去。
外面天色阴沉,大雪纷飞,刚刚过午便已似傍晚,院中梅花被雪覆盖,沁出幽幽冷香,屋内一室火热。
过了两日。
华容简一身素淡的便服过来寻安久。
“今天是大年三十,咱们去街上逛逛吧?”华容简笑起来的时候一如从前般灿烂。丝毫看不出是做杀手行当的人。
安久看了看外面还在下的雪,“这种天气还有人逛街?”
华容简兴奋道,“雪中逛集市别有趣味,前几年也有一次碰上大雪,纷纷大雪下十里长灯。那情形真是至今难忘!好容易才天时地利,今年一定会更热闹!”
“我也去!”莫思归从屋里探出头冲这边吼道。
华容简推开窗子,“要去你自己去!”
莫思归捏着烟杆,惆怅叹道,“想那年你还在朱雀街上对我难舍难分,眼下却忘了当初怎样在我怀抱里撒娇。”
华容简怒道,“呿。就你那小身板还好意思说怀抱,滚!”
两人正吵着的热火朝天,楚定江却给安久披上了狐裘,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喂!你们去哪儿?”华容简忙不迭的跟上去。
莫思归也匆匆披上大氅,回头看魏予之,“一起去吧。”
魏予之迟疑了一下。“也好。”
反正过完年就会离开,街市那么大,魏予之精神力又极高,避开华容简便是,他也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寻常人的生活了。人生不长,且行且珍惜。
因着雪天,天色很早便黑了,华灯初上,将漫天大雪照的暖融融。
街上的人有的撑伞,有的没有撑伞,每个人都是一身新衣,脸上带着喜气。
站在潘楼街上,能看见两条长长的灯路直延伸的天边,四周店铺、摊位的光亮璀璨繁星簇拥着长龙。
楚定江并没有带安久在街上慢慢逛,而是一路不停的到了一家酒楼。
“客官,已经客满了,您可预定了席位?”小二满脸堆笑的道。
楚定江嗯了一声,“楚。”
“原来是楚先生,请随小的来。”小二语气熟稔,微微躬身请两人上楼。
原来楚定江早就准备好了。
安久看了他一眼,侧脸冷肃,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雅间里的奢华自是不必说,屋内早已放置暖炉,点了清雅的熏香,味道不同别处的浓郁,而是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气。
“这是什么味道?”安久问。
“不喜欢?”楚定江在小二回答之前便已开口问道。
“喜欢,很好闻。”再清淡的香味都会有些发腻,闻多了影响食欲,但是这种香一点都不会。
小二原是不打算插嘴,见佳人喜欢,飞快看了一眼楚定江,感叹道,“这是楚先生调制的香呢!咱们掌柜要出重金买,先生却不肯,原来这香是只为娘子一个人调的啊!”
这种小事自是不能让安久生出什么非君不嫁的心思,但楚定江为她调香,她很高兴。
小二也很识趣,将水倒好便退了出去,“小的就在外头,方便先生随时传唤。”
“嗯。”楚定江在外人面前一贯的寡言。
“你会调香?”安久发现楚定江还有自己不了解的一面,很有兴致探究。
楚定江见她有兴趣,便笑道,“从前贵族公孙都喜爱弄这些小东西,我也琢磨过一阵子,后来便弃了。”
“不是挺好的吗,为何弃了?”安久走近香炉,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鼻而来,脑海中瞬间清明许多。
“玩物丧志。”楚定江端水走过来,递给她一杯,自己则靠在窗边看着她,面上的肃冷消融,带着淡淡的笑意,“当时不乏专门研究香道的香师。我无意此道,懂一些便好。这是清灵香,嗅之可令灵台清明,是谋士最喜爱的香。我略略改了点香味。”
原本这香很烈,点燃之后会让人感觉一股清凉直冲脑海,楚定江将它改的柔和了点。
安久正要说话,忽然察觉几道熟悉的气息已经距离自己很近。
很快便听见了盛长缨的声音,“慢点慢点。”
“楚先生,您请的人到了。”小二在外面道。
“让他们进来。”楚定江放下水杯。
安久眼睛微亮。
门被打开,盛长缨扶着朱翩跹走进来,随后是隋云珠和李擎之,还有小药童。
安久见过梅久怀孕,现在自然不会以为朱翩跹是胖了。“你怀孕了?”
朱翩跹心情很好,乐得装淑女,微羞着答道,“是啊,已经六个多月了。”
安久默了默。问,“谁的?”
朱翩跹额头上青筋一跳,咬牙切齿的道,“看不见孩儿他爹正扶着我呢吗!”
安久点点头,陷入沉思。
“夫人,来喝口水。”盛长缨倒了水端给朱翩跹,这才与楚定江见礼。
“都坐吧。过年该吃顿团圆饭。”楚定江道。
众人依次落座,门外一阵骚乱,莫思归怒吼道,“谁敢拦着老子!”
华容简嚣张的威胁,“给本公子让开!”
楚定江给隋云珠使了个眼色,隋云珠起身到门外。“让他们进来吧。”
两个气焰嚣张的人大步走进来,莫思归一见人都聚齐了,立刻道,“楚定江你居然没有邀请老子!你这个心胸狭隘的卑鄙小人!”
莫思归是医者,治病难免与病人有比较亲密的接触。楚定江能够理解也能够接受,但是这不妨碍他看见莫思归就觉得刺眼,因此态度自然不会好到哪儿去,“坐,还是滚?”
华容简怒瞪着楚定江,“你看他那是什么态度,思归我们走!”
他话说完,便发现莫思归已经坐到盛长缨身旁。
满桌子的人都看着华容简杵在那儿,他干咳了一声,朝小二吼道,“干站着干什么!没看见本公子没有座儿吗!”
小二小心的瞟了楚定江一眼,见他没有反对,忙道,“是是,小的这就替公子加坐。”
座位添在莫思归旁边,华容简对此很满意,正准备指挥小二把椅子挪到安久身旁,楚定江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来,“不坐就滚。”
莫思归幸灾乐祸的大笑。
“五十步笑百步!”华容简不情不愿的坐下了,不过他很快又开心起来,因为对面恰好是安久。
好吧,也蛮不错的位置。
上菜的时候,梅嫣然才刚刚到。
“有些事情耽误,来晚了。”她解释道。
莫思归表示理解,这个特殊的时间她应该很想和女儿吃团圆饭的。
楚定江起身,把梅嫣然请到了上座。
“咦,你怀孕了呀!”莫思归盯着朱翩跹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戏谑的看向盛长缨,“挺不错嘛,恭喜恭喜!”
朱翩跹的肚子被桌子挡住,这样对面望过去根本看不出来,不过没有人吃惊,莫思归有本事光凭观面容便判断出对方是否有疾。
盛长缨脸色微微红,拱手道,“多谢。”
莫思归啧了两声,瞧见安久若有所思,不禁道,“嘿,阿久是不是也想生一个?”
所有人目光齐唰唰的看向安久。
她抿着嘴想了半晌。
她见过梅久那个胖乎乎的儿子,抱在怀里沉甸甸的,那么柔软脆弱,平日里她连杀一个孔武有力的壮汉都不费吹灰之力,抱着婴儿的时候感觉稍一用力就会碎掉,不禁让人心头发软。
第三百六十九章少年游
“生。”安久道。
楚定江心里有点诧异,莫思归亦脸色古怪的望着她。
安久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还是不生,这个问题我要仔细想想。”
莫思归翻了个白眼,“呿,你能不要说话大喘气吗?”
安久道,“我说话很慎重,跟你不一样。”
“欸,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莫思归气势汹汹的撸起袖子,感觉到楚定江的目光看过来,立刻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青菜送入嘴里。
青菜是十分寻常的东西,但在冬季就十分难得了,莫思归整日吃腻了肉食,青菜入口格外清爽,转眼间就把方才的不愉快抛之脑后,专心吃了起来。
莫思归不说话,屋里就显得沉默多了,不过众人都很习惯。
楚定江问道,“楼姑娘和凌先生怎么没有来?”
隋云珠道,“凌先生陪楼姑娘回楼庄去祭祖了,要晚到一会。”
“嗯。”楚定江道,“令小二加座。”
楚定江订雅间的时候并未告诉店家一共有多少人,因此屋里事先只摆了八人座,其余的全部靠墙壁搁置,方便随时加座。
酒水小菜先上来,众人边喝酒边等人到齐。
满屋寂静。
华容简耐不住了,“酒是好酒,但是你们这样喝有意思吗?”
其余人吃菜喝酒的动作顿住,纷纷看向华容简,场面有片刻静止。
“喝酒就是要热闹才有意思。”华容简兴致勃勃道,“不如我们来玩行酒令?”
“行酒令?”安久扭头看向知识最渊博的盛长缨。
盛长缨道,“书上说,行酒令是喝酒时玩的游戏,玩法各异,不过至今还没有亲眼见过。”
“你们都不会?”华容简吃惊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人不会玩行酒令!
“既然大家都不会,那就玩一种简单。”华容简取了一只汤匙放在瓷盘上,“转动汤匙。勺柄指向谁,谁便饮酒,若是不想饮酒可作诗或找人代饮。”
众人表示没有意见,华容简便开始转勺子。
他并未用太大力气。汤匙转了几圈便慢慢停下来,勺柄正指向安久。
安久便举杯饮尽。
华容简窘了,打算再接再厉,于是用些巧力将勺柄又转到安久那边。
其他人默默坐着,安久又喝一杯。
华容简不信邪,再转了一次,还是指安久。
结果一帮人的反应居然还是那样!
“你们这些人都怎么回事?什么叫起哄知道吗?”华容简怒道。
一般人见着别人被灌酒,都会起哄助兴,宴会的气氛自然就会慢慢起来,谁知道这帮人竟是这副德行。
这个行酒令本来就十分简单。没有游戏者适当的配合,游戏便索然无味了。
正此时,门被推开。
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领着个小姑娘进来。
华容简目光定在那个男人的脸上,久久没能移开。男人已经敛藏当年率军抗敌的锐利锋芒,变得更加深沉。但是华容简不会忘记这张脸,“凌将军!”
以前凌子岳常年在边关,偶尔回来一趟,不是忙着进宫面圣述职就是陪家人,对华容简这样没有官职的公子哥儿自是印象不深。
凌子岳作为大宋名将,万众瞩目,许多人都认得他。他却不认得华容简,但见他在座,应是可信之人,便没有否认,“这位郎君是……”
“姓华字容简。”华容简忙站起来。
那时候华宰辅将求情的折子都写好了,最终却没有递上去。可见华宰辅是知道凌子岳被冤,并从内心上不希望他出事,若是知道人活着非但不会赶尽杀绝,说不定还会帮助平反。楚定江就是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不瞒着华容简。
华容简站起来。“将军坐这里吧。”
后添的两个位置只能算末席,他的位置不算上座,但总比末席好的多。
“不讲究这些,华兄弟坐吧。”凌子岳道。
华容简忙道不敢,算起来凌子岳几乎是和华宰辅一辈,华容简如何敢当他一声“兄弟”。
坐了好一会儿,楼小舞从伤感回过神来,朝安久举杯,“十四,你能醒过来真好!”
“谢谢。”安久举杯饮尽。
见到这么多熟悉的面孔,安久心里很高兴,但是这高兴中夹杂一丝丝难以忽略的苍凉。
因着楼小舞的到来,宴席的气氛又活跃起来,安久也不知不觉喝了很多酒。
楚定江一直默默看着她。
外面雪越来越大,却几乎没有风,鹅毛是的雪花从空中悠悠旋落,在灯上落了厚厚一层。
魏予之独自走在雪中,身上罩着厚厚的黑色披风,帽兜将满头白发遮得严严实实。
道路两旁两排灯墙,魏予之慢慢走着,细细的看,把每一眼都当做最后一眼。
走到一个茶馆前面,他驻足。
旁边的暗巷里快步走出一名大汉,到他身边躬身道,“先生。”
魏予之张嘴,冷气灌进喉咙,忍不住咳嗽起来。
那大汉看见他肩头散落的一缕白发,惊道,“先生病情更重了吗?咱们去辽国寻宁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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