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宋杀手日志-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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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如何？”他问。

安久动了动手腕，“很轻松，好像灵活了。”

“那是因为你抗衡身体痛苦之时。精神力与身体契合，你精神力越高，契合度越高，就越是能控制身体做出常人所不能速度和力量，甚至，其他……”莫思归想象了一下，如果真达到了极度契合，也有可能一跃四五丈，抑或飞檐走壁，应该并不比内力差。

所以其实对于外修来说。精神力重要吧！一旦精神力上不去，对身体控制就不够理想，修炼也就停滞了。然而精神力若是那么好修炼，世上早有无数化境高手了。

莫思归捏住安久脉搏，确定搏动稳定有力才彻底放下心来。

心神一松，他浑身脱力，整个人向后倒去。

安久眼疾手，一把捞住他，“莫思归！”

“我睡会……”莫思归喃喃道。

安久见他闭上眼。试了试呼吸和颈脉，知他确实是睡着了。

她正打算把人拖回去，突然察觉了一个八阶武师气息，扭头看去。一个窈窕身影落那边廊下。

是楼明月。

安久停了一会，见她没有要过来意思，便架着莫思归进屋。

待安久再出来时，她还是一动不动立那里。

“他现昏着。你想见便去见。”安久道。

许久，楼明月才微动，声音沙哑。“不了。”

见了又能怎样，她满腔都是仇恨，只会把莫思归拉向万丈深渊，到头来粉身碎骨。

“你是秋宁玉。”安久只是揣测，但语气肯定。

而楼明月没有否认，“是，他十有八九也知道，可是他心里还有一丝不愿意承认，因为他不想有束缚。他也不该有束缚，想他那样天生学医奇才，是上苍给苍生恩赐，他若死，也应该是为医道而死。而现只要我不承认，他便还有理由欺瞒自己，希望你也不要戳破。”

关于楼明月身世，还要从楼庄主说起。

楼庄主不想女儿一生奉献给控鹤军，所以便想办法偷偷把她送出楼庄。那时，秋夫人嫁入秋家好多年好不容易才怀了胎，可惜后难产，母子只能留一个，秋郎君叹了一声“注定命中无子”便毫不犹豫决定留了夫人。楼庄主恰逢此事，便偷偷把还襁褓楼明月放秋家门口。

秋氏夫妇捡到婴儿，觉得是天意，便瞒下了秋夫人腹中孩子已死消息，把秋宁玉当成自己亲生女儿养。

秋郎君与莫思归父亲是至交好友，莫等闲死后，秋郎君自然对莫思归就多照顾几分，不知是谁传出秋家存了莫等闲医案，秋家因此遭灭顶之灾。

楼庄主得知此事，即日赶到，可惜秋家已经家破人亡，她打探到秋家娘子落水生死不明，便沿河下游找了几天几夜，总算救回了奄奄一息秋宁玉。

秋宁玉小时候便活泼，喜爱练武，虽然练都是些花架子，但也使得她身体不似一般闺阁女子娇弱，回到楼庄之后，得知了自己身世。可是秋氏夫妇养她那么多年，对她疼爱犹如亲生骨肉，秋氏夫妇被杀，她怀着仇恨拼命练武，又通过楼氏消息网查到了杀莫等闲和秋氏夫妇是同一伙人。

起初楼明月只以为是有人觊觎莫等闲医术，却不想牵扯出一桩宫闱辛秘，如今那些行凶者都被她杀了，幕后主使却还好好宫中呆着。

“我好像命中带煞，不然就为了复仇而生。”楼明月年纪轻轻，目光却已苍凉，“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拉上一个人。”

倘若莫思归把她看比一切都重，就不会问她是不是秋宁玉。他是想证实，应该会有许多办法，可他没有，却又放不下她，怕是心中还纠结。

若说世上谁了解莫思归，那个人非楼明月莫属，她甚至比他自己了解他。

安久道，“你为了他担着这些，他却不知道。”

楼明月摇头，淡淡一笑，“不。因为太了解他，知道他心中医道之重远胜于我百倍，所以这样情分我瞧不上眼。”

楼明月恨如此刻骨，以至于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她爱应当也是等同。

所以她话虽这样说，安久却还是觉得，她对莫思归感情很深。

“或许也是因为他是我这世上为数不多亲故了，我不想他出事。”楼明月道。她与楼小舞多是血缘上羁绊，楼小舞也是养庄外，回庄子之后各住各院子，两人真正相处时间并不多，自是比不上穿着开裆裤就一起玩青梅竹马。

然而她不愿这份感情，变成一种羁绊，一种负担。

安久迎上她恳求眼神，“我不会管你们之间事。”

“多谢。”楼明月微微躬身。

安久颌首，返回屋内。

莫思归累昏过去，安久不能放他一个人这么毫无防备睡着，只好旁守着，点了灯，看那本断经掌。

正看到第三页，感觉到一个九阶高手迅速靠近。

她依旧状似悠闲看书，装作不知道。

“莫思归不愧是神医之徒。”顾惊鸿落轻飘飘落她对面椅子上，仔细看了她几眼之后，“重铸很完美。”

倘若是旁人这么说，安久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此话出自顾惊鸿口中，她觉得他评价一个玩偶，目光不自觉便冷厉起来，“你来干什么！”

“你不必如此惊讶。”顾惊鸿对她戒备和厌恶恍若不觉，“梅氏还一日，我就还有一日管着你们权利和责任。”

顾惊鸿是控鹤军为梅氏指定入门师父，倘若不是梅氏遭意外，他现还给梅氏子弟授课。

安久冷冷盯着他。若是以往她早就拳头招呼上去，可是现她知道必须克制，得罪顾惊鸿没有一点好处。

“拿着这个去找盛掌库，他会给你看控鹤院从前那些外修密档。”顾惊鸿将一块雕刻玄龟令牌放桌上，“多了解，对你有好处。”

纯粹外修比之内修有个好处，便是淬炼身体比内力稳定多，轻易不会受到影响，哪怕看再多杂乱功法也不会有内力混乱困扰。

顾惊鸿坚安久对他如此反感，估摸是知道了龙武卫职责，便道，“你且放心，让你进龙武卫，不是要你伺候圣上。”

所以就让我娘代劳！？安久很想这么反问，她紧紧抿唇，忍住了。

随口问出来也不见得能得到真实答案，反而出卖了楚定江，况且他说不会被皇帝睡就真不会？龙武卫中女人不都有这个职责吗？

第一百三十九章因为高端所以毒舌

第一百三十九章

顾惊鸿不多解释，他这趟来主要是为了看看安久身体重铸情况。

莫思归果然没有让人失望，虽然安久经络不会再恢复，但若是能外修这条路上走下去，相信亦会有一番成就。

昏黄灯光中，安久表情渐渐平静，目光却如藏刃，机警而又锋利。

就是这样神情，让顾惊鸿梅花里便注意到了她。

当时她几乎没有内力竟能够拂掉他面具，这让他分外欣喜——这个女孩杀气天成，简直是天生刺客！如若加以培养，不久将来必是一件杀人利器。

只不过安久现表现出十分戒备，让顾惊鸿觉得很棘手。

似乎搞好关系迫眉睫啊……

他略想了一下，便找出原因了，“或许我现说话，你不会相信。你母亲未曾侍寝，以后也不会。”

安久皱眉，目光中有些嘲讽意味。

顾惊鸿思忖须臾，道出真相，“我提议重建了另外一支龙武卫，这一支只执行任务，并不负责侍寝。此事是圣上首肯，毕竟，他目下还是凡人，需要理俗事。此事除了圣上、控鹤使和我之外，你是第四个知情人，你可以当做没有听过，但若是泄露，后果想必你能猜到。”

皇帝再怎么求仙问道，也不能对国事完全不闻不问，作为身系一国安危人，确要有人保护，也要有人替他处理各种事情，包括一些暗杀手段。

他言之凿凿，安久半信半疑，然而就算梅嫣然没有侍寝，她也不会考虑进入龙武卫，因为她对顾惊鸿那种目光太熟悉了。前世组织指挥官也常常会用这样眼神看着她，赞叹道“感谢上帝！安，你是他赐给我征服世界完美武器”。

安久从前一直过着朝不保夕日子，只能看见当下和明天，有任务便穿梭于血雨腥风里，没有任务就东躲，她习惯了接受命令，等待命令，失去指挥者就像失去了指引，然而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安久似乎慢慢找回了自我，管对于未来依旧很迷茫，但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明确想法——今生今世，就算逃不过再次成为杀人工具宿命，她也要成为自己武器！

顾惊鸿本也没指望安久能够相信，所以见她没有反应，淡淡道了一句“后会有期”便自觉离开。

望着外面一片漆黑，安久陷入沉思。

这顾惊鸿到底想做什么？他似乎并不是死忠于皇帝，可是却这样卖力重建龙武卫。动机实很可疑。

安久又想到楚定江，他似乎也不断拉拢人，难道纯粹是为了巩固控鹤军中地位？

她看不明白，也揣测不到他们目。然而单从控鹤军中动荡，她已能察觉大宋平静之下暗藏汹涌，也许一旦动荡起来就是朝代替局面。

“呵呵。”安久兀自笑了一下。

死寂屋里只有她突兀傻笑声。

安久抱着自己不好也看不得别人好心态，想到即将可能到来战乱。心里万分期待。

——这是她入杀手这行以来高兴时刻了，没有之一。

之后几天，安久心情一直不错。习武也尤其带劲。

她身上皮肤就像生儿似，一天一个样，渐渐变得白皙娇嫩，使得她看起来比同龄女子还要年幼一些。以至于莫思归醒来看见她时候唬了一跳，连叹“原来外修重铸身体还有返老还童功效”！

莫思归吃完粥，一边拭着嘴，一边道，“我决定五十岁之后必须也重铸一下身体，从五十变十五。”

“我支持你。”安久对他这个想法予以积极肯定。

莫思归听这口气，再想到他当时惨状，不禁抬手抚了抚衣襟，毫无节操改变主意，“还是算了吧，像我这种主要靠内涵颠倒众生男子，其实皮相只是锦上添花，成熟也有成熟韵味。”

安久嗤笑一声，想挖苦几句，旋即又想到练习断经掌还需要莫思归帮助，便掏出那本残破小书放到他面前，翻开第三页，指着上面字干巴巴道，“说是要了解人体经络，这个是你专长吧，给我讲讲。”

她难得求人一回，表情尴尬。

“瞧不起人！”莫思归抚着眉，故意为难道，“这不是专长，乃刻医者骨子里东西，太简单了，提不起兴致。”

安久皱眉、抿唇、攥拳，忍了再忍。

就莫思归以为安久要低头求他或者暴怒时候，却听她平静问，“你骨子里就这么贱？”

“啥？”莫思归吊着眼梢，不悦敲着桌面。

“你说是刻骨子里东西，当是珍贵，你却自己看不起，不是不值钱么？”安久努力表达清楚意思。

莫思归恍然，“你好生说话不行吗？不值钱就说不值钱，说什么贱！”

安久认真纠正他，“这是比较高端用法。”

不值钱等于不贵，不贵就等于贱，三个字可以浓缩成一个！多神奇，多有深度！

以前安久只会用中文说一些比较简单话，自从继承了梅久积累知识，词汇量突然丰富让她有点不知从何下手。她得到了这些积累，可惜与梅久相处时间不长，没有全部学会用法，大多时候都是感觉意思差不多就抓来用，并且经常会捡着自以为很有深度说法。

“没听出来哪里高端！”莫思归不知她想法，只以为她是故意拐着弯骂人。

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莫思归给自己倒了杯茶，打算压一压胸口闷气。

“没关系，我以后慢慢教你。”安久深信，梅久特别有文化，惊人词汇量比她会几国语言加起来都多，她也深信不疑自己说法很高端，所以自信道，“作为你教我人体经络回报。”

语气真诚让莫思归不禁抬眼仔细打量她，只见她嫩巴巴脸儿上写满了“真挚”，心道也不像是调侃人，难道这具躯壳里还住着个傻子？

“水漫出来了。”安久没有看，精神力已经感觉到。

莫思归放下茶壶，沉默了片刻道，“我对你高端用词挺感兴趣。”

实际他是对安久“病情”感兴趣。

“成交？”梅久死之后，安久渐渐发现她也并非一无是处。

“成交。”莫思归道。

事情就这么愉敲定了，莫思归开始给安久讲解人体经络。

有一代神医教导，区区经络不话下。而莫思归对安久领悟能力也十分满意，教学过程中愉又顺利。

但安久对莫思归就不太满意了，给他讲解一些词语用法，他总是不能精确理解，听她解说时，要么一副吃惊状，要么满脸迷茫，再不然就开始沉思。还有，就是一天不定时给她把脉。

“你近给我把脉次数有点多。”安久道。

莫思归手指轻压她手腕，真气化作四股顺着脉搏渗透，探了片刻，神色迷茫。

“我身体有问题？”安久再次问。

莫思归回过神，不想说出自己怀疑她精神方面问题，目光她身上游移寻思借口，终缓缓道，“你也十六了，胸部长还是不太好，我瞧着是不是脾虚、气血不足……”

“我觉得挺好。”安久这具身体两年前就来月事了，虽说不是很准，但估摸问题不大，而胸部于身体比例来说不大不小，只手可握，“太大影响动作。”

“你觉得好，我就放心了。”莫思归起身，“我出去散步。”

安久点头，觉得他看起来很忧郁，以为是因为学不好词汇缘故。她难得与人深交，认为应当珍惜，所以语重心长安慰道，“东西可以慢慢学，我不会嘲笑你，真。”

莫思归咧嘴，分明是笑，但是看上去愁云惨淡中透出深深无奈。他心中默念，“人生，谁不会遇上一两道坎……”

查不出安久“病因”，又一时想不到办法复原她经络，当初也没能分离同体两个灵魂……莫思归觉得自己医道上遭遇了前所未有困境。

他出去转了一圈，沐浴夏季炙热明亮阳光下，遍想安久此人一贯表现出来风格，慎重把人分作四类：男人、女人、太监、安久。

莫思归决定以后行医专攻前三类人，后一类由于过于稀少，只做顺带研究，不可为了一棵歪脖子树就放弃整片大森林。

想通之后，他心情轻松了点。

而此时此刻，“歪脖子树”正拿着顾惊鸿给令牌盛掌库带领下查阅历代外修高人资料。

盛掌库看着她越发清明眼眸，浅笑，“莫神医果然非凡。”

安久看了几位九阶外修资料，问道，“为何他们有人只执行了一次任务便死亡了？”

九阶外修高手，竟然都轻易殉职，高纪录是执行了十二次任务，绝对不是巧合。安久不知道内修九阶任务中表现，但顾惊鸿就是九阶内修，可谓所向披靡，其他人未必能比得上他，却也不会太弱。

ps：先来一发，昨日因故未，今天补上，去趟厕所回来继续。

第一百四十章伏龙之弓（二更）

第一百四十章

盛掌库道，“大约都是未曾解决外修局限性吧。九阶外修，常人难以忍重铸筋骨之苦，大多数人尝试过一次之后就不再有勇气尝试第二次，所以二次重铸之时会想一些办法麻痹知觉，以求减少痛苦。如此，过程中虽能一定程度提高精神力，但远远不足。往往他们都铸造出了强悍肉身，却没有同样强大精神力操纵，哪怕发挥极限也难以匹敌内修九阶。作为暗杀者，还有一点为关键——精神力不足，肉身又太笨重，难以隐藏行踪。”

他叹道，“所以恐怕一旦遇上等阶内修高手，胜算不大。若遇两个以上等阶高手围攻大约就凶多吉少了。”

“若内修也重铸身体，岂不是厉害？”安久道。

盛掌库习惯性转着笔，又是甩了一纸墨点，“那是自然，不是没有人试过，然则尝试者大都下场凄惨。因为若无绝对自控能力，过度刺激会导致体内真气乱窜，终爆体而亡。”

安久发现盛掌库修为不高，几乎没有什么真气，便问，“盛掌库为何不重铸身体？”

他果断摇头，理所当然道，“我怕疼。”

安久见过盛掌库几次，他基本都是很散漫状态，连说话都喜欢用“大约”、“可能”、“我猜”这些不肯定词，安久这还是第一次听他如此迅速果断表达一件事情。她觉得这人有点意思。

安久不再问，埋头继续继续看资料。

查看了二十几份之后，她发现这些人修炼方法都大同小异，无非是重铸、淬炼身体，修习各类武功。

但她还是耐心一个不落看完了。

终她至少总结出一条很有用信息，除了内功心法、轻功一类之外，外修可以修炼任何武功。

安久告辞时候，盛掌库正发呆。她便自行离开了。

原本日子如果能这样过个一年半载也不错，然事与愿违，安久刚回到住所便接到消息：后天会有一场试炼，令所有人做好准备。

安久没有放心上，反正她参与控鹤军试炼，貌似就没有完成任务过，不是这样就是那样问题导致试炼中断，所以量保命就是了。

入夜时候，几位教头校场组织了一次任务安排和训话。

月光如银，夏夜凉风习习。

校场上十余个人负手而立。站笔挺。

天教头略带威压话语不急不缓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这一次目标是两个，所以你们还是上次两组分头行动。目标身份疑为辽国密探，对外身份是商贾，地点和路线图出发之前会交到你们手上，他们是否确实为密探，需要你们自行辨别。另外，每一次试炼表现会记入评分，不合格者。终将处以死刑。”

安久无语，敢情不拼还不行。

地教头站演武台上没有说话，亦未曾露脸，但是谁都看出他浑身散发怨念。

近他很郁闷。除了没有机会接近莫思归捞点好处之外，其它方面也是处处不顺心。

地教头看安久不顺眼，一是玄教头因为安久驳他面子；二是安久那张脸长得太好了，他各种看不顺眼；三是因为楼明月不止一次得罪过他。而安久与她交好。

现又加了一条，他嫉妒安久与莫思归如此亲近，肯定得了不少好处。

地教头其实有权利这次试炼分配上做手脚。让安久打头阵，但他还没有蠢到自掘坟墓去与莫思归结仇……现主要是进阶！他外人面前可以稍作伪装，众人皆以为他有九阶，实则都八阶好多年了，距九阶一线之差，就是跨不过去。

天教头说完，地教头突然想到一件特别开心事，咯咯笑了两声，成功引来一片侧目。

他毫无必要理了理整齐护手，清了清嗓子，告诉自己不能表现太开心，不能太开心……

“是这样啊，本教头想到上次试炼，有个可怜孩子情急之下放了全部颜色信号，心里既觉得有趣，又十分惋惜。虽然本教头觉得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规矩不能破，所、以、呢……”他加重语气强调，翘起兰花指推了推面具，用温柔慈祥语气道，“院士们决定对她扣分处罚。可怜这个孩子了，一分没有，还被倒扣了两分，要努力才行哟！”

他后看向安久，点名道，“梅十四，倒分也无妨，本教头一直特别看好你呀。”

试炼总分是二十分，像楼明月他们因为训练和内部试炼中得胜，现能够站这儿人至少都有两分，只有安久一个人后进来，所以还是初始零分。

艹！什么破规矩，安久暗骂，要不是她放了信号，控鹤军救援恐怕不会去那么迅速吧！又没有人同她讲解过！

死人妖！安久看着地教头目光冷厉，但未曾动用威压。

地教头看见她如此，郁闷一扫而空，弯起眼睛，“真是小可人儿。”

安久，“……”

“解散吧。”天教头道。

众人各自散开，有往兵器库去，有去书馆。

安久回住所，楼明月举步赶上她，“去兵器库吧，据说这次开放二等兵器，利器手，多几分机会。”

控鹤院兵器分为四等，低是三等，高等级是零，上次他们用都是低等武器。而譬如楼明月这种人，本身就有一把极品武器，去兵器库主要是为了选择一些可用暗器。

安久点头，随她折道而行。

两人并肩进了兵器库。二等兵器库看起来就好一点，上次兵器都是胡乱堆放，每一种兵器都有几十件，而这回都是搁置木架上，兵器数量也相对要少些。

安久还是直奔着弓驽去，**弓架托着几十张造型各异弓，安久随手试了两个，发现力道差异不大，只有一些细微区别。

她目光一扫，里面墙角处一张通体乌黑弓，没有什么复杂造型，两头微微翘起，紧紧绷着一根青乌弦。

不知怎，分明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安久却觉得它与别弓都不同。

她向前几步，伸手抓住它。

乌黑弓身上冰凉，从掌心渗入，让她有些不舒服，像是触摸一具尸体，又仿佛，这弓排斥她。再一瞧，这弓仅有两支箭，亦是通体乌黑。

她拿起弓箭，屈指弹了一下弓弦，嗡嗡之声犹若金石。

倒是挺好听，可是倘若用这张弓去狙击会立刻暴露藏身之处吧……

她试着张开弓，发现弓很沉，可是张开到六寸就发出了几欲崩断声音。

这么多缺点。

正准备放弃时，安久垂眸看见托着弓架子上面写着“伏龍之弓”。

传说皇帝是真龙，而这张弓居然如此嚣张叫“伏龙弓”！安久觉得它肯定不一般，便忽略种种异样，果断选了它。

安久背起伏龙弓，另外选了几样暗器便准备离开。

楼明月早已选好武器，正门口等她。

守兵器库官吏一直抄着袖子蹲门口，瞧见安久背上伏龙弓之后，眼神有些异样。

安久察觉他目光，顿足转头。

那官吏愣了一下，旋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