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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宋杀手日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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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生气。

她从柜子底部扒出两个薄薄的小本子,枯瘦如柴的手紧紧攥着它们,激动的浑身颤抖,她脚步踉跄的跑回床前,抱住小女孩,“安,我们马上就能回家了,回中国,你看,我弄到了护照,很快就能见到你的外婆。”

她鼻子中开始流血,在苍白的脸上很可怖,她抬手胡乱抹了抹,“她是个很好的人,她一定会很爱你。”

女孩轻轻推开她,厉声道,“妈,你为什么不告诉别人,你没有吸毒,你是被爸爸害成这样,他拿你试药!”

“安,我说过,可是公众不会相信。”妇人瘫软的靠在床边,双眼空洞无神,“从一年前我透露这件事情之后,他就开始给我注射吗啡。安,他是个疯子……答应我,远离他……”

“妈,你怎么了。”女孩惊慌的从床上跳下来,伸手去擦母亲眼睛里流出的血水,“我去叫救护车!”

安爬到床头,飞快的拨了急救电话,向那边报了住址。

“妈,你坚持一会,他们马上来了。”女孩光着脚,抱着电话泪流满面的蹲在妇人身旁,瘦削的身子不住颤抖。

妇人把吃力的抬起手,把护照塞在她手里,“安,答应我,回中国。”

安拼命的摇头,母亲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紧紧握住护照和女儿冰凉的手,“安,离开,现在,马上,求你了!”

母亲眼睛里被血水模糊成一片,没有焦距,却那样执着的望着她所在的方向,嘴里喃喃道,“答应我。”

“我答应,我答应。”安连连点头。

她松了一口气,“女儿,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能照顾你长大。

对不起,没有坚持到送你离开。

对不起,留你一个人面对未知的未来……

“妈!”

凄厉的嘶喊伴随着轰轰雷声,噼啪的雨点急促落下来,隐隐混杂着救护车的声音。

闪电照的屋子发白,妇人骨瘦如柴的身体被宽大的裙子裹着,露出的手脚如干柴,她仰靠在床边,瘦削苍白的面容上染满鼻血,眼睛里充满混浊的血色,稀疏凌乱的发披散在身上。

安慢慢往前挪了挪,把头伏在母亲胸口,想留住她渐渐消失的温度。

她没有大声哭泣,但泪水就像外面的雨水一样磅礴,直到浑身发麻,脑子中浑浑噩噩。

闯进来的救护人员把她拉开,她拼命挣扎,“是Sancho害了我母亲,是他,他是杀人凶手!”

医生确定妇人已经死亡,所有人都用震惊又怜悯的目光望着她。

安那一刻以为终于有人站到了她这一边,终于有人相信事实真相,然而一个月以后,医生和警方这样对她说:虽然很抱歉,但我必须告诉你,梅女士注射过量的吗啡,她的精神……

画面淡去,眼前渐渐清晰的,又是一个夜晚。

宁静极了。

安瘦长的身形越来越像她的母亲,她神情决绝的把子弹上膛,握着它踢开主卧的门。

床上的男人被巨声惊醒,怒气冲冲的看向门口,当看见那个瘦弱的少女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时,立刻变了脸色,“安,你做什么?”

“你竟然能够心安理得的躺在这张床上!”安冷冷的盯着他。

“你听我说,梅去世,我也很伤心,但那是她自己作孽……”

嘭!他话音未落,被枪声打断,那一枪打在了床头的台灯上,“收起你那鬼把戏!我什么都知道!你现在就去警局自首,否则我就杀了你,别以为我不敢开枪!”

男人拿出做父亲的威严,“安,我是你父亲,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有你这样的禽兽父亲,我又能好到哪里去!立刻去警局!”安眼睛一片血红,母亲的死状深深印在她脑海里,让她夜夜从梦中惊醒。

“安,冷静,深呼吸。”男人下床,慢慢靠近她,试图使她冷静下来。

“你站住。”她不安的往后退了几步。

男人似乎笃定安不会开枪,于是猛冲上去,一把将她扑倒在走道上。

“砰!”

一声闷响,安瞪大了眼睛,感觉胸口被一股热流浸湿,腥甜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

梅久倏然睁开眼睛,看见清晨温和的阳光照进屋内。

她的呼吸停顿一下,才开始急促的喘息起来。她想要撑起身子,却发现太阳穴胀痛,浑身像是被抽干力气般,浑身更是像刚刚从浴桶中捞出来,头发衣服都黏在身上。

“安久。”梅久颤声唤道。

回答的她的依旧是沉默。

“那是……你的父母?”梅久试探着问道。

“嗯。”安久终于回应了一句。

从梦中的言语,梅久能猜测出事情的大致经过:安久的父亲拿她的母亲实验药,却对外人说她服毒,最后致使她死亡,而安久目睹这一切过程,状告无门,心里始终不能过这个坎,所以拿武器逼迫父亲去投案自首,结果却在争斗间误杀了父亲。

“这不是你的错。”梅久得知这件事情的经过,对安久少了惧怕,多了同情,“只是意外啊。”

安久嗤笑一声,声音有些沙哑,“我有杀心,我从来不回避自己的错。”

那并不是她一生所见最血腥恐怖的画面,却影响她一生。

梅久很羞愧,比起安久,她的伤心委屈简直显得太可笑了。

“我嘴拙,不知怎么安慰你,但是……你还存在世间,连老天都在补偿你。”梅久道。

安久笑道,“哈,得了,你确定老天不是惩罚我杀人如麻,才逼我选择你这么个白痴宿主?”

言辞依旧充满讽刺,但那豁达的笑声与平常的冷笑迥异。

梅久无奈道,“你能想开点就好。”

“从前我是想不开,但自从遇见你之后就渐渐想开了。”安久道。

梅久不好意思的道,“我,我不过是个胆小又没见识的人。”

安久嗤了一声,“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不错,我现在连你的低到看不见底的智商都能忍受,还有什么不能承受!”

第二十章彪悍娘亲(加更)

第二十章

还能嘲笑人,大概是真的看开了。

梅久开始理解安久,任谁经历过那些事情都无法释怀,才会这样满嘴刻薄言辞吧!她也很佩服安久,倘若这些事搁在她身上,恐怕根本活不下去。

房门被推开。

梅久强撑起身,撩开帘子向外看了一眼,见梅嫣然拎着食盒进来。

“娘!”

梅嫣然把东西放在桌上,走过来扶她起来。

梅久伸手抱住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娘,我想你了。”

在亲眼看见安久的不幸之后,梅久深深觉得自己个母亲能够重逢已是上苍莫大的恩赐,因此更加珍惜。

梅嫣然微微一愣,旋即面上泛起笑容,“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娇嗲起来。”

安久感受着从梅嫣然身上传递过来的馨香温暖,体会梅久心中那种涨满的幸福,灵魂颤栗。

“久儿今日好些了吗?”梅嫣然问道。

“好多了。”梅久拖着沉重的身体坚持下床。

梅嫣然带她到妆镜前坐下,取了梳子帮她梳头。

“娘,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你来做。”梅久握住她的手。

梅嫣然摇头,“帮女儿梳头有什么使不得,你小时候不都是娘帮你梳辫子?娘有些话对你说。”

梅久听话的坐好。

“久儿,从今天开始就要去族学了,一定要好好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至于骑射、功夫,练练强身健体也就罢了,不许往深里学。”

梅久看着镜子里映出梅嫣然的下颚,不知道她现在是怎样的神情,“为何?”

“休问。”梅嫣然将她的发挽起一个简洁整齐的发髻,用蓝色的布条扎上,“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越是泥足深陷。娘不会害你,只是得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你原因。”

梅久一口答应,“好,我都听娘的。”

梅嫣然弯腰从镜中仔细看了看发髻,“多与启长老走近些,能讨得他喜欢,日后多少能有条退路。”

梅久正要问原因,便听她道,“嘘——”

须臾,门外才响起脚步声。

“姐姐?”梅如焰敲门。

梅嫣然动作顿了一下,移步到桌前坐下,“进来吧。”

梅如焰闻声,规规矩矩推门进来,给梅嫣然施礼,“见过母亲。”

她一声“母亲”喊的顺溜,梅嫣然神情纹丝不动,仔细打量梅如焰一眼,“不需多礼。”

老夫人明明知道梅如焰不是梅氏血脉却没有拆穿,反而赐名保住她,这让梅嫣然颇为警惕,不管她打的什么主意,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老夫人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除了请安,你们无需将她当做祖母来亲近。”梅嫣然敛眉,直截了当的道,“如焰我知道你是个通透的孩子,现在给你选择,倘若你想靠着老夫人这棵大树,我不拦着,亦不会拆穿你,但从今以后不许接近久儿;倘若你愿意和久儿一样依靠我,我也自会保你安全和荣华富贵。”

梅如焰看着梅嫣然不喜不悲的神情,心底竟然莫名的恐惧。

看现在这种情形,分明继母继女有仇,老夫人眼下权利比梅嫣然大的多,但她对老夫人完全不了解,而梅嫣然将她放到和梅久一样的位置,梅久的又十分单纯,她一咬牙,还是决定赌一把,“我生于低贱,长于低贱,在青楼那种地方,倘若不会钻营,就只能等着当别人的摇钱树,我小心眼多,可也知恩图报,您既然肯认我做女儿,我便把您当亲生母亲。”

梅嫣然淡淡一笑,“好,我记下了,你们早些去族学。”

说罢,起身离开。

梅久从没见过自己娘亲这样冷漠,一时有些失神,待她走后才猛然回过神来,“妹妹,娘也是小心谨慎惯了,你别往心里去。”

梅如焰笑道,“哪里会,母亲能这样坦白与我说,我很高兴呢。”

“娘子,奴婢来服侍您洗漱更衣。”门口有人道。

梅久听见是一个陌生的声音,疑惑的看了梅如焰一眼,见她也很是茫然,才道,“进来。”

两个着浅棠色衣裙的侍婢领人鱼贯而入,冲梅如焰和梅久躬身行礼:

“奴婢遥夜,见过两位娘子。”

“奴婢澹月,见过两位娘子。”

梅如焰先反应过来,“雯碧和雯翠呢?”

遥夜道,“回十五娘,两位姐姐被嫣娘子送回避香居了,嫣娘子指派了奴婢们来伺候两位娘子。”

梅如焰欢喜之余,心里也有点后怕,梅久那个娘弱不禁风的样子,话也不多,没想到竟然真敢、真有本事和老夫人叫板,行事还这样彪悍利索。

在一旁看戏的安久终于慢悠悠的开口,“你娘不得了,每分钟心跳五十,呼吸轻不可闻,肯定是练过,而且武功不低。”

刚才梅久抱着梅嫣然时,安久便感觉到了,梅嫣然那种“静”不是一种气质,而是练武的身体从各个细节的表现。

“我娘会武功,但不过是皮毛而已。”梅久在心里想道。

“你们坐船遭遇截杀,你母亲携着你游上岸,为什么把你藏起来?肯定是追杀的人武功高或者人数众多,你娘觉得带着你不可能摆脱追杀,所以才把你藏到安全的地方,独自引开那些人!她在被人急追中有时间把你藏起来,还能从追杀中全身而退,你觉得是花拳绣腿能办到的吗?而且我猜,要不是得知你被抓回来,你娘八成不会出现在这里。”安久咬牙切齿的道,“你这智商,真让人上火!”

澹月提醒道,“两位娘子,嫣娘子刚刚回府,能用的人手不多,只好奴婢两人一人伺候一位娘子。”

“姐姐先选吧。”梅如焰道。

梅久想谦让一下,安久插嘴,“选遥夜。”

想到安久经历过的事情,梅久便想也不想的依了她,“我就选遥夜吧。”

说完,她好奇安久为什么这样笃定的选择遥夜,“为何选她,你是不是看出她武功高?”

安久道,“我看着她顺眼。”

梅久仔细看了遥夜几眼,那个女孩约莫十六七岁,脸盘周正,浓浓的眉毛颇有些英气,除此之外,一打眼看上去很是寻常,根本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于是诚恳的道,“难得还有你能看着顺眼的人。”

安久哼道,“智商在最底层的生物,别把人类都想的和你一样低能!”

“你!”梅久大概明白她的意思,气道,“你真是让人想对你好一点都不行!”

第二十一章族学(1)

族学建在一座临水的山上,屋宇飞檐筑在断崖边缘,瞧上去甚是险危。朝南的坡上遍生修竹,八条一模一样的石阶从竹林中延伸出来,也不知哪一条才是通往教舍。

遥夜和澹月认得路,梅久和梅如焰省去了摸路的麻烦,可是即便如此,待两人到达教舍时也已经累的如一滩烂泥。

梅久苦着脸道,“莫非以后天天都要爬山?”

“娘子,奴婢不想给您泼冷水。”遥夜有点气喘,“可事实是,不仅要爬山,午膳还要到后山去吃呢!”

“后山?”梅如焰扶着竹子,满脸惊讶的道,“难道就是我们方才看见那处悬崖上的屋舍?”

“是啊。”澹月道,“听说道路只是两根铁链上面搭了点木板。”

梅久听的脸色发白,这可是一座六七十丈高的山啊,一不小心掉下去绝对粉身碎骨!

梅如焰不解道,“咱们家不是皇商吗,怎么会这样古怪?”

梅如焰这两天没少打听梅氏的消息,梅氏是皇商,因受到诅咒,后代多早夭,所以家族中规定子女要习武强身健体。

梅氏百年前白手起家,短短十几年就一跃成为大宋屈指可数的巨贾之一,肯定暗地里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上天惩罚也在情理之中,可是按道理来说,不是更应该珍视族人性命吗?怎么还在自家里头让人趟险?

“两位就是十四娘和十五娘吧?”一个白生生的书童站在路口探头问道。

遥夜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连忙回答书童的话,“正是。”

书童拱手施礼,“先生已经久候多时了,两位娘子请随我来。”

遥夜道,“奴婢不能呆在山上,等到傍晚下学的时候奴婢们再来接两位娘子。”

梅久和梅如焰应道,“好。”

“两位请。”书童年纪和两人相仿,但是举止像个老学究。

偌大的院子里光秃秃一片,没有栽种任何树木花卉,只在廊下放了几盆瘦梅,其中有一株已经打了小小的花苞儿。

十来间教舍一律是镂花的榆木门窗,没有上色,榆木的纹理直而粗犷,色彩质朴,将这简单至极的院子点缀出了雅致,朗朗读书忽然响起,整个院子霎时间便显得书香雅致。

书童停在一间教舍前,让她们在阶下等候,待去通禀之后才请二人进去。

先生盘膝坐在席上,见两人已经站在门口,用戒尺敲了敲几面,扭头对两人道,“两位娘子请进。”

梅久跟着梅如焰进屋,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太敢抬头。

“小脚美吗?”安久冷飕飕的问了一句。

梅久不知如何回应,只好怯生生的答,“不美。”

安久笑了,突然暴吼,“不美你能看出一朵花来!给我抬头!”

梅久被吓的一抖,旋即便听见前面传来低低的笑声,她抬眼看去,满屋二十几个少年少女几乎都在看着她偷笑,那笑中的情绪各有不同。

梅久很吃惊,这里竟然是男女混在一处,真是……太不成体统了!

而安久惊讶的原因完全不同,梅氏主子只有不到七十人,而这间屋子里就坐了二十七个年岁不等的少年少女,几乎占据了梅府主子级别的一半。剩下再刨去家主、五位长老、两个老夫人、入赘的姑爷、小妾,梅氏的青壮年所剩无几啊!换而言之,这些孩子的父母可能大多都不在人世了。

先生再次敲了敲戒尺,说话略有点陕西口音,“两位娘子日后同大家一起学习,你们都是自家兄弟姐妹,多互相帮助。”

先生没有过多介绍,只简单的训诫了几句,便指着最后排的几个空座对她们道,“两位随便坐。”

“多谢先生。”

两人致谢之后,沿着墙壁走到最后一排选了两个挨着的座位。

梅久的座位在窗户边,转头就能看见后院郁郁葱葱,枝叶掩映,浑不似秋天景致,梅如焰位置则紧挨着她。

刚刚落座,便有书童给她们送书进来。

一共是五本书,分别是《大学》、《孟子》、《礼记》、《周易》、《尚书》。

安久想起来自己看不懂古人拗口的话,不会写繁体字,便想跟着梅久一起学习。还没来得及张嘴,她发现自己已经能看明白了!

就像梅久获得她的许多能力一样,在梅久开始看这些书的时候,这一技能亦被安久获得。

梅久曾经学过这些,除了《周易》一点不懂意外,其它对于她来说都不算太难,别管是否解的深,至少她都能通篇背下来。

安久没有任何“天上掉馅饼”的兴奋感,她与梅久之间越来越多东西被迫共享,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安久心中很抗拒白白接受别人的东西,因为她前世一辈子的所有经历都在证明一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自己付诸努力和时间去学习,这些东西只要肯下功夫没有理由学不会。想来想去,此事是忧不是喜啊!

学生们一起摇头晃脑的将《孟子》中的一段反反复复的背诵了六七遍之后,先生给了他们休息的时间。

梅久被后面的景色吸引,正准备趴到窗边,却听先生在身后道,“两位以前都读过什么书?”

梅久忙起身施礼,“先生。”

先生抬手,“坐坐坐,不必拘礼,我不兴折腾这个。”

说话带着点陕西口音,听起来很俗也很亲切,梅久不禁抬头仔细看他。这先生约莫二十八九岁,生的很高大,身上一件灰蓝的布袍洗的泛白,面膛黝黑,髭须整齐,本就狭长的眼睛被他使劲眯起来,很像一头狐狸,黑狐狸。

滑稽的模样,令梅久减却几分胆怯,“回先生,这几卷书,除了《易经》,其它均有涉猎。”

梅如焰羞愧道,“只曾读过《孟子》。”

时下狎妓之风盛行,文人以此作风流韵事,最高等的妓人被称作上行首,她们不仅要有姿色,还必须得有修养、有才学,梅如焰被养在妓院时也有专门负责授课的先生,但大都是一些诗词歌赋,以便将来取悦客人。

先生对姐妹俩的差距不以为怪,“若有什么不懂可随时来问我,我每五日才上一堂课,若想学好,只能靠你们自己私下用功了。”

“五日才上一堂课?”梅久印象中应该是每日都要过来的呀!

“你们还会有别的课。”先生说着,把脸凑近几面,伸手莫到一沓纸张,凑在脸前仔细看。

梅久见他几乎要把脸都贴在纸上,才知道他眼睛不太好使,轻声提醒道,“先生,是白纸。”

他笑笑,放下白纸,“你们各写几个字给我瞧瞧,嗯,就默写一首喜欢的词吧。”

“是。”

梅久和梅如焰各自拿了纸笔,认真写下一段词。

待两人都搁下笔,先生把脸贴近梅久写的字,眯着眼睛看了半晌,念道,“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他看罢,不曾评价什么,转头又去瞧梅如焰所写,“寻春须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枝老。缥色玉柔擎,醅浮盏面清。何妨频笑粲,禁苑春归晚。同醉与闲平,诗随羯鼓成。”

“有意思。”他把两张纸都折起来放入袖中,起身道,“一棹春风一叶舟,可去拜清明先生;寻春须是先春早,可去拜陌先生。一会儿自有人带你们去。”

梅久不明白规矩,正要张嘴询问,却见先生已经起身一路碰碰撞撞的往首位去。

第二十二章族学(2)

一堂课一个时辰,中间休息两次。

待这堂课结束之后,有书童过来带她们去拜会各自的先生,他边走边解释道,“赵先生是山长,平时只教授基本学业,但整个族学都归他管。平时上赵山长课的时间少,跟着各自先生的时间多一些。十四娘要见的清明先生精通禅学,为人豁达,十五娘要见的陌先生年轻时是个风流才子,心高气傲,十二年前中了探花,一气之下拂袖离京游历。”

“中了探花为何要生气?难道有人营私舞弊?”梅如焰问道。

书童笑道,“那倒不是,是昭先生觉得丢人。”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要知道有多少人一辈子皓首穷经连个举人都考不上,这厢考上探花竟然还嫌丢脸。

……

三人说着话,不知不觉便到了一处竹屋,琴声悠扬伴着淙淙流水声,风过林间,竹叶悉悉索索如雨洒落。

廊上一袭素衣的男子盘膝而坐,腿上隔着一架古琴,闭目扬手间说不出的潇洒俊逸。

三人愣愣的瞧着,直到一曲终了,书童才回过神来,“陌先生,山长为您挑了一位徒弟。”

陌先生睁开眼,看向梅久与梅如焰,半晌开口道,“过来吧。”

书童见梅如焰还在晃神,悄声提醒了一句,“十五娘,快过去吧,陌先生脾气有些古怪。”

“多谢提醒。”梅如焰脸色微红,低低又说了一句,“姐姐我去了。”

“好。”梅久道。

安久啧道,“梅府男人们的卖相普遍要好一些嘛。”

这话梅久很认同,才几天,就遇上三个相貌堂堂的男子,当然品行得忽略不计,尤其是那个莫思归。

“唉!”书童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十五娘能不能呆上七日。”

梅久担忧道,“何意?”

“陌先生性子不好,以往也有人在他这里求学,但不出七日都被赶出来了。”书童道。

梅久急急追问,“被赶出来有什么后果?”

书童见她面色紧张,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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