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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宋杀手日志-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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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安久找到梅嫣然之后,要么潇洒放她离去,要么与她同行。

“你有仇恨,就努力活着,自己去完成吧。”楚定江取下他手里的匕首。“我很喜欢不劳而获,却也不至于占一个将死之人的便宜。”

顾惊鸿垂眸,“血,取走吧。”

楚定江怔了一下。

顾惊鸿已心灰意冷,“我一具残躯,活者只能眼睁睁看着耶律皇族高高在上。对我心来说,更是折磨。至少我如今努力过……你是这辈子头一个伸手救我的人,大恩大德,来生结草衔环,必当报答……”

为了成就别人而出生,为了活命而苦苦挣扎。为了解脱而选择死亡。这,就是顾惊鸿的一生。

楚定江看见他唇畔一缕鲜血溢出,顺着脸颊流向耳朵,凤眸中的光彩凝聚一瞬,而后迅速涣散。一个杀手。有太多办法杀人,同样有许多办法自杀。

心头血必须活取,若是错过他死亡这一瞬间,再取出便没用了。

楚定江握了握手中的匕首,最后还是松开了。

他的功力是得到一位前辈的传度,所以才飞快突破化境,本就没有扎实的基础,若是再贪图便宜使功力过快催增,很可能走火入魔。

楚定江不是没有做过卑鄙阴狠之事,但总算是通过自己的能力去达到目的。他觉得现在取顾惊鸿的心头血,不是大丈夫所为。

他伸手轻拂过顾惊鸿睁着的眼睛,“一路走好。”

楚定江见过太多惨烈的生死,可是顾惊鸿最后一句话,终究还是触动了他。

其实,以顾惊鸿的能力完全可以活着时不时的给耶律皇族添堵,只是他厌倦了这样活着,厌倦这枯燥的一生。

楚定江脱下外袍为他敛尸体,寻了幽静的地方掩埋。

站在光秃秃的坟头前,看着大雪将它一点一点掩埋。“但愿你来生得人间一丝暖。”

一顾惊鸿,再顾斯人已成烟。

楚定江身形一闪,漫漫雪原中便只剩下了一座孤零零的坟头,四面是连天的雪,渺渺无人迹,恍若不在人间。

彼时,顾惊鸿的生命里也曾有一点别样的色彩,那个躺在树上放羊看书的女子,那个出手凶狠拂掉他面具的女子,那个时而柔弱时而刚强的女子,那个骂他却陪他饮酒到天明的女子……

汴京月夜。

屋内灯火如豆,安久泡在热气腾腾的药桶中,眉头紧锁。

疼痛似海浪一波一波袭来,浑身已经麻木,令她的意识有一瞬恍惚,仿佛看见日影疏落,她躺在一棵树上看书,下面草地里白羊成群。

忽然有一个人影倒挂在横枝上,墨发垂下,柔泽若黑缎,安久看见他白皙如玉的脑门和如画的眉眼,而下半边罩着黑色面巾。那狭长的凤眸中漾着笑意,里面清晰的映着她的样子。

她拂掉男子的面具,跃下树,他跟着跃下,弯身捡起掉落在草地上的面具,长发随着他的动作从肩上滑落。

“我们还会再见。”他说着,那玉树般的身影,随着一阵风化成尘烟。

安久心头一跳,倏然睁开眼睛。

莫思归正准备弯身观察她,被这猛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干啥!”

“我做白日梦了。”安久声音嘶哑,“梦见一个男人。”

莫思归摸着下巴,桃花眼似笑非笑,“春天到了……很正常。不过你能在这剥皮扒骨的疼痛里梦男人,真不是一般境界,在下望尘莫及。”

“我梦到那个人消失了,大约是……”安久垂眸,沉声道,“死了吧。”

莫思归大喜,“是楚定江?”

“不是。”安久道。

莫思归失望之余,同时颇感兴趣,“除了他你竟然还有别的男人?嗯,这也算是一桩好消息。”

安久瞪着他,“几面之缘,你或许也认识,是神策副使顾惊鸿。”

“啥?”莫思归面上一下子严肃不少,怒道,“老子费尽力气保住他,他敢给老子随便死?!”

“我只是预感,又没说一定!”安久冷冷道。

莫思归还是气呼呼的道,“要是不经过老子同意就死,真是太不知道好歹了!”

“你省省吧。”安久有气无力的道,她心里有很清楚的感觉,顾惊鸿不在了,至于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她亦不曾得知。

莫思归抱臂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老子特地坐到你面前,好教你一睁眼便能瞧见老子的花容月貌,赏心悦目之余多少能减轻些许痛苦。如此用心良苦,不必感激。”

安久浑身僵硬,艰难的别开脸,“你一边去,我处境已经够难了,别给我雪上加霜!”

“嘁!”莫思归站起来,没好气的道,“和那个顾惊鸿一个路数,不知好歹!”

莫思归走到窗前,外面有清脆的铃铛声音传来,他推开窗子望着外面随风摇动的魂铃,惆怅叹息,“怎么就死了呢?”

第二百一十四章看笑话

他越想越觉得不舒服,“药人啊!”

再过几十年也未必能遇上一个!

安久冷笑一声。

“你不许吱声!”莫思归扭头道。

安久懒得理会他,听着外面叮叮铃铃的清脆声响,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那个身影随风化作尘烟的一幕。她逼退幻觉,仔细思量了莫思归之前的话,等到身体重铸之后是否要去寻找梅久,毕竟梅嫣然是她的娘。

春日暖阳中,积雪融化,天气愈暖。

半个月之后,安久终于完成了第二次重铸。

这一次,她的身体与精神力契合又高了几分,奔跑起来的速度不弱于轻功,行动之间亦是悄无声息。体内被精神力冲坏的身体被莫思归用药调养,已经好了七八成,再次动用精神力的时候还是会遭到冲击,只不过比之前要减少了一点。

莫思归终于确认,是安久的精神力过于强大,这具身体承载太过吃力。安久一旦动武,断经掌霸道的劲力运行很可能会令她爆体而亡,如此一来,学习梅拳就迫在眉睫了。

安久没有急于出去,而是呆在控鹤军里想尽办法查梅嫣然的消息,可惜均是无果。

七八日过去,安久依旧不打算罢休。

“您应该领任务了。”何采突兀冒出来提醒一句。控鹤军中有规定,空闲期不得超过一个月。

安久放下手里一卷《神武军纪要》,问道,“你在这里呆的久,可了解神策军?”

“知道一些。”何采轻盈落在安久十步远处。

“我想找一个人。”安久想了想,透露出要找自己的母亲不算奇怪,便道,“我娘。听说她在神策军。”

何采道,“楚大人把此事交给天字组了,他们与神策军合作次数最多,应当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既然自己没有头绪,又有楚定江帮了忙,她便只好暂时将此事搁置。

安久再次去点灯楼领任务,路过控鹤榜时。下意识的仰头看了一眼。

顾惊鸿的名字还在上面。只是用朱砂划了一道横杠,与其他活着的暗影区别开来。

她忽然明白当初为何她经脉尽毁时,顾惊鸿依旧没有放弃招揽她,因为她是梅氏人。又适合外修,是修习《断经掌》的最佳人选。

原来,顾惊鸿早就知道练习梅拳能够解决断经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劣势。

从点灯楼出来,安久打听到顾惊鸿的住处,飞奔过去。

门前一片漆黑,早已没有灯笼,只有一直孤零零的魂铃。

魂灵挂在这里便不会有人维护,不知哪一日,它可能就会同她院子里的那只铃铛一样落入尘泥。

安久攀上门廊。接下顾惊鸿的魂铃。揣进兜里,飞快的离开控鹤军。

她把任务交给何采,没有易容,戴了面纱便先去华府寻梅久。

华氏长子大婚,门前还挂着红绸。平添几分喜气。

安久敲门。

侧门打开之后,门房走出来,向外看了看,发现只有一个女子。

门房心里有些奇怪,这女子不是妇人髻,看起来也不像是穷人家,非但没有马车、仆役,身边竟然连一个贴身婢女都没有!不可能有哪家闺阁女子这般放肆,难不成是二郎又惹了哪家楼里的小姐?二郎前日刚刚回来,今日这小姐就循着来了,想来是二郎极为宠爱的人……

一念闪过,门房往院内看了看,见没有人,才回头悄声对安久道,“请随我来。”

安久纳罕,她还没有说找谁,这人就有先见之明了?

“我找……”

“嘘!”门房打断她的话,压低声音道,“您千万莫出声,万一被大郎知道我少不了又是一顿板子。”

安久心想,难道梅久知道自己会来找她,所以特地安排门房等候?这不太可能吧!且不说梅久是华氏最忌惮的人赐婚,她一个新嫁进门的媳妇的话有这种话语权吗?

安久跟着门房后边走。

转过几道廊,到了一个小门前,门房开门让她过去,“我只能送您到这里了,前边没有人看着不行。”他顿了一下,笑道,“小的叫刘三,若是方便的话,劳您美言几句。”

安久百思不得其解,“我是来拜访……”

正在这时门内响起脚步声,那刘三闻声,连忙疾步奔走。

“您是?”一个清脆的声音问。

安久回头看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婷婷立在门畔,面露疑惑,迟疑一瞬正要行礼,看见她梳的不是妇人发髻,不禁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新夫人,姑娘随奴婢来吧。”

那神态,好像经常接待陌生姑娘一般。

“姑娘,我是来拜访新夫人。”安久终于得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婢女顿住脚步,“不是来找二郎?”

安久正欲答话,转眼看见院子里一个蓝袍青年懒散的靠在扶栏上,用一根细长的草逗着笼子里的鸟儿。

仿佛发现了安久的目光,他停住动作回望过来。

华容简还是那张古月生辉的面庞,只是瘦了,也更加成熟了,比之从前多了几分忧郁,眼中带着习惯性的浅笑,显得更加不羁,“来拜访大嫂?难道是梅氏妹子,来让我瞧瞧,你若嫁给本郎君和你家姐姐成了妯娌,以后天天都能见。”

还是这么不要脸!

安久虽是这样腹诽,但也能感觉到他不像从前那样兴致盎然,仿佛这调笑中带着一点心灰意懒。

华容简吊儿郎当的盯着那个戴面纱的姑娘,以为她会被这话气的羞愤而走,谁知人家提起裙摆跨过门槛施施然的朝他走过来。

“咦?”待走的近了,华容简看清安久的眉目,顿时笑道,“我说别人没有这个气魄,原来是梅十四呀!要不要慎重考虑一下和自家姐姐做妯娌?”

安久坐到石凳上,看着他,“一别不久,华容简这一坨烂泥终于还是没糊上墙。”

华容简支着下颚,静静凝视她很久,忽然道,“梅十四,我们来打架吧。”

“不打。”安久道。

华容简笑,”那你来做什么?难不成想通了要嫁给我?”“从未想过,何来想通?”安久眼睛无波的道,”我是来看笑话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白莲花逆袭

“我现在才发觉你说话忒实在。”华容简向后靠了靠,自语道,“可不是么,我就是个笑话。”

安久蹙了蹙眉,“这不像你。”

“不像?什么样的才是我?”华容简歪头问。

“没心没肺只知道寻乐子的二百五。”安久如实回答。

华容简哑然失笑,虽然不知道什么是二百五,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决计不会是什么褒奖。

安久接着道,“以前那样,挺好。”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无忧无虑,从前安久不喜欢他的为人,但是很喜欢他常挂在脸上的灿烂笑容。

华容简神色复杂,他这些年过的很好,幼时因病离家几年,回来以后母亲对总觉得疼爱不够,对他十分溺爱,父亲和大哥尽管严厉,对他的关爱也不是作假,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华宰辅能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手段自然非比寻常,关于当年的事处理的很干净,任凭华容简怎样去查都找不到蛛丝马迹,只是他越想越觉得有问题罢了,并无实质证据。

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华容简也不是不学无术,只要他下定决心去找也未必不能探出究竟,可关于身世的秘密,他很想知道却又害怕真的知道。

“你应该不认识我那位新嫂子吧?”华容简转了话题。

“所以我来认识认识。”安久道。

华容简凑近她,压低声音道,“听说你进了控鹤军,不会是与我新嫂子内部联系吧?”

“不是。”安久起身道,“为免惊动你家护卫,找个人带我过去吧。”

华容简懒散的躺靠,“春萌,带她过去见嫂子。”

站在不远处的少女欠身应声。“是。”

安久走到阶下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下道,“有些事情不要去想,就会自在很多。”

“吔?士别三日,真应刮目相看啊!竟然会安慰人了。”华容简与她相识不深,但是对其性子还算了解,他感兴趣道,“你知道我在想何事?”

“大概明白。”安久道,“当草包终于发现自己是草包,痛苦在所难免。”

华容简看着她。阳光罩在她光洁白皙的脑门上,秾丽的眉眼之间全是认真严肃,找不到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他顿时很后悔最后问她那句话,无奈的挥挥手道,“好走不送。”

安久停顿一下,临走时补充一句,“纵然有自知之明很好,但作为一个草包,你知道的太多。就不快乐了。”

“梅十四。”华容简狠狠叹了一口气,“你没答应嫁给我,真是上苍垂怜我。”

安久点头,“难得你能想通。很好。”

说罢,扭头随着春萌离开。

春萌是个很机灵的姑娘,跟人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带笑的,亲和力很好。安久很喜欢她这种人。

所以待到了华容添的住处,站在门口等着婢女去通报的时候,安久主动与她说话。“你们郎君很爱胡闹吧?”

春萌掩嘴笑道,“却是有一些,不过郎君人很好,平时待奴婢们也特别和善。”

“是吗?”安久好心的告诉她,“你不觉得你的名字听起来像春梦吗?”

春萌愣了愣,笑容渐消。

安久道,“就算不像春梦,春天的萌动,也不是什么寻常的萌动……”

春萌眼睛里有了点雾气,使劲抿了抿嘴,忍住眼泪,哽咽道,“说到底,奴婢也就是个玩意,郎君喜欢就好。”

对于良家女子来说,这是羞辱,春萌是宰辅家的奴婢,比一般小户人家的娘子还要娇养,心气难免要高点,突然看清自己只不过是主人眼里无足轻重的物品,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安久难以理解她突如其来的悲伤,还是安慰她道,“其实……是很自然健康的事情……”

“不是的。”春萌喃喃道,“分明是‘春泉滴空崖,萌草拆阴地’,取自王昌龄的一首诗。”

此句出自《缑氏尉沈兴宗置酒南溪留赠》,全诗很有意境。

“夫人请娘子进去。”通报的婢女出来。

春萌掩面欠身,转脸匆匆跑开。

那婢女好奇的看了春萌的背影一眼,没有多问,“娘子请进。”

安久顺着花砖铺就路前行。

过了一幽竹篁,便瞧见廊下一名娇俏的妇人引颈张望,她看见安久,面上泫然欲泣,快步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太好了,太好了。”

眼泪就这么滑落下来。

“进屋吧。”安久内心也有起伏,不过相比之下,她简直太淡定了。

“瞧我,只顾着哭了。”梅久紧紧抓握她的手。

进了屋内,各自落座,梅久仍然不愿意松开,生怕安久离去一般。

“真怕你不来找我。”梅久知晓她不爱与人接触,才依依不舍的松手,掏出帕子去擦拭眼泪,然后把所有的侍婢都指使出去。

安久看着她差遣别人时的那种气度,心觉得似乎与从前有些不同了。

“周围没有人吧?”梅久小声问。

安久点头。

她这才叹了口气,娓娓说出许多事情,其实她已经活过来有三个月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周围全是会武功的人,她也是继承了原主一部分残留的记忆,大约能知道自己的处境,可是至于细节,无处去打听,只能每天小心翼翼,不敢露出丝毫端倪,生怕被人看出什么不对。

直到半个月前,忽然就有几个妇人把她带到了一间装饰华丽的屋里,开始折腾新娘装扮,然后就糊里糊涂的嫁了过来。

“这些天我很害怕,却也想了很多,看见华……大郎时,我觉得是宿命。”梅久的目光中少了几分畏缩,所了一些坚定,“刚开始,我很怨愤,上天既然给了我一次重活的机会,为什么还要让我陷落在这等境地!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可这分明是折磨我。后来想想,是我太过贪心了,能重新来过便是上天给的最大眷顾,至于其他,须得靠自己才行。有多少人能一生全都遂愿顺心?”

她笑道,“想明白,我就心宽了,不害怕了。你把着我的手杀过人,我自己走了一趟奈何桥,这世上,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第二百一十六章翻墙

安久嘴角微微扬起,却因罩在面纱下面,梅久并未看见。

“只顾着说我了,你现在过得如何?”梅久问道。

“很好。”安久停了一下,道,“我已经进入控鹤军了,早晚会打听到你娘的下落,你……”

她忽然不知道该怎样问下去,这件事情应该让梅嫣然知道吗?

梅久眼泪有泪光,“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她吧?倘若你有机会离开,就带她远离是非之地,帮我供养她终老,就算……你投生到我这里是上天安排,并不欠我什么,但这具身子好歹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你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倘若不知道,梅久一定会想着一辈子孝敬梅嫣然,应该不会想也不想的就做出这种决定吧。

“我投生的是一个暗影,若不是圣上对华氏生疑,不会把我指派过来,而华氏也未必不知道此事。”梅久越说脸色越是苍白,她勉强笑笑,“都是我猜的。”

安久看了她片刻,有些感慨的道,“原来有些蠢货之所以蠢,是因为没有被放在对的时间对的位置。”

梅久无奈叹气,对她说话的方式见怪不怪。

“你打算怎么办?”安久突然很想知道梅久会选择怎样的路。

梅久到,“我不想沾染什么控鹤军,既是嫁给了他,他一辈子都是我的夫君,生死自当相从。”

安久察觉有个八阶武师在悄悄靠近,心中一顿,道,“他不会信你。”

“我知道。”梅久紧紧攥住手中的帕子,这是她悲伤时常有的动作,“我真心真意对他。早晚有一日,他会信我。莫说我不会用什么计谋,就算会,我也不会用。”

“为何?”

“若论心眼子,就算一百个梅久捆在一起都抵不过华大郎。更何况,你是知道我的,感情里的算计。于我来说不过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还未伤人,便已伤己。”梅久望着她,轻声道,“我很蠢吧?”

安久摇头。“不,我有预感这是你两辈子加起来最聪明的一刻了。”

这话乍一听是夸奖人,可是怎么越听越不对味……

梅久知晓安久素来出口伤人,能说出这种话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也不敢奢求。

“既然你心里都明白,我要说的事情也已经说了,你就自己掂量办吧。”安久起身,“我走了。”

梅久一把拽住她的手,“别走。安久。陪我说会话吧。我虽然都能想明白,但心里还是很惶恐。”

梅久自小养成的懦弱性子,是深刻在骨子里的,并不会因为一时想通而全部消失不见,她需要鼓起勇气走下去。可是抓住浮木的时候就不愿意放开。

“你自己的路自己走。”安久垂眸看她,“我帮不了你。”

“我知道……”梅久喃喃道,“我只想你偶尔陪我说几句话。”

“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吗?”安久问。

她现在是控鹤军暗影,如果让华容添知道自己的妻子常常与暗影见面,他会如何想?两人的婚姻有一个很糟的开始,若是这么折腾,关系只会越来越差。

“事实上,我不看好这段婚姻。”安久将内心的想法如实告诉梅久,“可你现在没有更好的路走,所以我才勉强赞同你赌一把。时间到我找到你娘为止,如果你到时决定随我走,我会带你离开。”

梅久松开她的手,含泪点头。

安久走到门口,顿足旋首道,“其实我不看好所有婚姻。”

安久补充最后一句主要是怕打击梅久的信心,告诉她,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个人看法,希望她不会受到影响。

梅久看着她走进耀眼的日光里,背景被映的泛白,很快便隐没在树丛中。仔细回味安久的那句话,梅久面上绽开浅浅的笑,轻喃道,“你也变了呢。”

春风拂面。

安久出了华府,回眸看了一眼,在她和梅久谈话到一半的时候就发现有一个八阶高手悄悄潜伏到了附近,当时梅久正在说着打算一生跟随华容添的话,所以她便不曾出声,任由梅久说下去。

青天白日,华府守卫森严,一个八阶武师不可能在华府来去自如,除非他本身就是华府的人。让他偷听到梅久那些话,希望能让华容添放宽点心吧!

“唷!”华容简的声音从对面的墙头上传过来。

安久抬头,迎上他灿然的笑,“这般一步一回头,是舍不得本郎君吗?”

街道上有行人往来,一看是华容简调戏小娘子便都见怪不怪。

安久不理会他,徒步向南行。

华容简从墙头跃下,拍了拍身后的灰尘,跟在她身后,“梅十四,你到底和我的丫头说什么了?”

“说事实。”安久道。

“那个丫头平时最活泼开朗,今日一回来就跑回屋里使劲哭。”华容简倒是不担忧春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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