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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宋杀手日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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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久担忧道,“何意?”
“陌先生性子不好,以往也有人在他这里求学,但不出七日都被赶出来了。”书童道。
梅久急急追问,“被赶出来有什么后果?”
书童见她面色紧张,连忙道,“无碍,山长再为十五娘择一位先生便是。”
梅久松了口气,“那就好。”
“走吧,我领娘子去见清明先生。”书童笑道,“清明先生的性子可亲呢,大家都愿意去他那里,他那儿有是十一名学生,您再去就是十二人。”
清明先生居所距离此处有一段距离,从岔路口往南要走两盏茶的时间,梅久拖着两条酸痛的腿,觉得路途漫长至极。
林子中忽然传来阵阵嬉笑声,有男有女,梅久诧异的看了书童一眼。
书童道,“就快到了。”
随着道路折了一个弯,面前豁然开朗,一大片空地上围着一圈篱笆,院子里栽种许多果树,十几个人有说有笑的摘桔子。
梅久一出现在院前,所有声音戛然而止,看向她的目光有探究、有嘲笑、还有挑衅。
“喂!”一名站在橘子树少年居高临下的朝她道,“你就是那个用竹弓射杀两名武师的十四娘?”
原来这件事情都传遍了!
梅久窘迫的垂下头,不知该怎样应答,她不想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杀过人,但又容不得她狡辩。
树下一个着紫衫的少女看着梅久,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妒忌和轻视,“嗤!肯定是嫣娘子杀了武师,你们瞧她那样儿,怕是连剥个橘子都得婢女帮忙吧!”
书童见梅久泫然欲泣,立即插嘴为她解围,“哥儿、娘子,清明先生不在吗?”
书童年纪虽小,但毕竟是山长身边的人,他们多少会给些面子,站在树上的少年道,“放羊去了,不知何时归来。”
梅久以为自己听岔了,放羊?
安久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真是多才多艺。”
紫衫少女走到门口,轻笑道,“闲着也是闲着,来比一场如何?”
“比什么?”距离这么近,梅久想装作没听见都不行。
“弓箭。”紫衫少女满是挑衅的道,“就比你最擅长的东西!”
“安久……”梅久在心中喊她。
“幼稚,没兴趣。”安久决定隐藏自己,尽量让梅久在外人眼里显得正常一点,要不然真给人当成疯子处理了怎么办?
如果这是一个普通的大家族,疯着也就算了,然而随着了解梅氏越来越多,安久揣测当初那些杀手没有杀她灭口,可能跟她射杀那两名武师有什么关系,若真是如此,一旦她没有利用价值,是否会被杀?
梅久弱弱的道,“我不和你比。”
“哈!”紫衫少女大笑,扭头同院子里的众人道,“听说嫣娘子当年能以一敌百,竟然生了这么个怂货!”
梅久既惊且怒,一张俏脸涨的通红,“你也是读过四书五经的人,怎可言辞如此粗陋。”
安久实在看不下去了,“骂人骂得温柔似水,真是好高端。”
“那应该怎么说?”梅久知道自己词穷,所以虚心请教。
“我从来不与人吵架。”安久道。
梅久不信,就她那张嘴,欠的跟什么似的,但凡有点脾气的人都能跟她吵起来!
然而事实上,安久前世的确从来没有与人吵过架,她除了接任务之外,平时很少接触人,更是极少说话。
“帮我想想吧!”梅久恳求道,她最恨别人骂她还得捎上她母亲。
“我记得曾经与组织指挥官有过一次争执。统共说了三句话就打起来了,后来我们都进医院躺了一个月。”安久很得意的道,“不过他断了三根肋骨,我才断了一根。”
梅久承受能力明显有提升,听完之后表示,“我还是,还是自己来吧……”
紫衫少女说着话,发现梅久竟然走神,当下气急败坏的推了她一把。
梅久被冷不防的一推,摔倒在地。
“哼,好一副弱不禁风的骨头。”紫衫少女越发不忿,“真不知道智长老觉得你哪一点好!除了一张脸,简直就是废物!”
梅久有点发懵,怎么能说她什么都不会呢?她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皆精,为何人人都说她无能?
安久隐隐觉得地上有些震动,立刻道,“站起来!”
话音未落,一股浓重的膻味便冲了过来,梅久惊慌失措的爬起来,被呼啸而来的羊群撞的东倒西歪。
摇晃的视线里,安久看见一个须发花白浑身脏乱的老叟一溜小跑过来,朝她招手,“快来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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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安久的爱好
书童看见疯狂的羊群,吓的赶紧往院中逃窜。
安久看见一团一团毛茸茸的羊,顿时来了精神,趁着梅久心神慌乱顺利控制身体,朝那老叟道,“要做什么?”
老叟大喊,“拦着羊,别让它们跑进院子里。”
“好。”安久从篱笆上抽出一根竹竿,站在门口一阵猛抽。
院子里的人都准备赶出来帮忙,谁想刚刚赶到门口,就见冲在最前面的羊竟然被安久抽趴在地,后面的羊群受惊立刻向两边跑。
老叟呼哧呼哧喘着气,半晌缓过劲儿来,看见门口几头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跟着羊群逃窜,老心肝疼的一颤一颤,瞪了安久一眼,“小兔崽子,使这么大劲!”
安久没说话,把竹竿插回篱笆上。
院子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出来,朝老叟施礼,“先生。”
书童从门内探了一下头又飞快缩回去,等整理好仪容才出来,“清明先生。”
“赵山长腿伤好了?”陆清明问道。
书童恭敬道,“已经好了,多亏了先生的药。”
“他那眼神,比瞎子强一点,偏要独自去散步,哼,下次摔死了也甭来找我,我那药都是辛辛苦苦采来的。”陆清明嘀嘀咕咕,心疼那点药。
书童赔着笑,转移话题,“是,是,回头我一定劝着山长。对了,先生,这位是十四娘,山长让我送她到您这里来。”
梅久刚才听见陆清明骂了安久一句,心中很不安,奈何动弹不得,只好催促道,“快向先生赔礼吧。”
“赔什么礼?给我老实呆着!”安久对梅久这个性子很抓狂。
梅久性子柔弱,行事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人,能忍着就绝对不会想到去反抗,只有在危及到亲人时,才会显现出保护者的一面,然而,也许是因为天性原因,梅久的保护也仅仅是用自身去挡住危险。
算了!反正她出手也只是为了保护好这具身体,她收回意识对身体的控制,留梅久去面对陆清明。
梅久发现又能动了,略略适应了一下,立刻蹲身道,“方才一急之下伤了先生的羊,请先生恕罪。”
安久很不满,“是他自己要搭把手。”
陆清明负手踱步过来,“十四娘?别蹲着了,起来。”
“是。”梅久道。
陆清明沉吟,现在可是一点看不出前一刻拿着竹竿抽羊的劲头,他抚须和蔼的问道,“你喜欢放羊不?”
所有人都愣住,心道这十四娘对羊下手那么狠,怎么也看不出来是喜欢放羊的吧!难道是为了惩罚她?
安久也稍有些惊讶,旋即道,“喜欢,喜欢。”
梅久心里正乱,她一个养在闺中的女子,哪里想过放羊的事情?但听着安久的话,总觉得心里似乎真的很喜欢,便答到,“喜欢。”
这些出身大家族的孩子并没有嘲笑她的回答,反而很好奇陆清明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那以后你就帮我放羊吧。”陆清明嘿嘿笑道。
“是。”梅久嘴上应着,心里却问安久,“你真喜欢放羊?你会放羊吗?”
“谁生下来就会做事情!”安久心情好,总算没有说出什么毒言毒语,“我以前就有个愿望,如果我能活到三十五岁,就买下一个农场,养两百只羊,两条牧羊犬,再种一顷葡萄。”
她临死的时候,只看见一小片天空,但天空上有一团白云,像只羊。她的一生没有失误,末了又看见了藏在心底的东西,那时候她觉得结局很完美。
“好吧,以后放羊的时候你来放。”梅久主动把身体的使用权分给她。
安久很讨厌梅久烂好人,但这个时候,又觉得她烂好人其实也挺好。
紫衫少女上前扶着陆清明,嗔道,“先生,您怎么又弄成这样?”
“羊群不知怎么发起疯来,差点累散了老夫一把老骨头。”陆清明说着突然顿了脚步,扭头问梅久,“你写了什么词?”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梅久顿了几息才想起来早上在教舍里写过一首词,于是念了一遍。
陆清明听罢又回过身来多看了梅久两眼,咧嘴笑道,“老夫以为,小娃娃还是要有些精神头才好,刚才棍子抡的呼呼带风,多好看。”
“老头长得难看,眼光还算差强人意。”安久赞道。
陆清明摆摆手道,“午时到了,你们先去休息用膳,一个时辰以后再来听禅。”
“是。”众人齐声答道。
梅久不认得路,只好跟在他们后面。
紫衣少女看见她,充满讽刺的一笑,挽着另外一位叠罗色襦裙的少女,大声道,“听说有人在莫表哥面前装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投/怀送抱,扭头却诬陷莫表哥非礼,害的莫表哥不能入族学。”
她回过头盯着梅久,冷冷问道,“梅如雪,你说这人贱不贱?”
梅久语塞,垂头不理她。
“七妹。”叠罗襦裙少女轻轻拉了紫衫少女一下,轻声道,“莫惹事。”
梅七冷哼一声,却是果然不再说话,扁着嘴把头扭到一边。
“姐姐。”
身后传来泠泠女声。
梅久听见梅如焰的声音,欣喜的转过身,与此同时,和梅久同行的所有人都顿了一下脚步,好奇的看向声音来处。
他们站在石阶高处,看见下面有四个少女,其中有个凤眼少女很面生,她与身边的人说了句话,便快步走了赶上来。
梅如焰见许多人都看着她,笑着欠身行礼,甜甜喊道,“十五见过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伸手不打笑脸人,梅如焰笑起来眉眼飞扬,嘴边有浅浅的笑窝,很有朝气,她样貌不错却又不至于引起别人的妒忌,她这样一礼行下来,众人都给了回礼,就连梅七都冲她点了点头。
梅如焰道,“我初来乍到,不懂得礼数,也不认得人,还望大家包涵。”
她这样说,便有个年纪稍长的少年道,“我们家中男女不分开排长幼的,我排行老二,名唤亭君。”他又指着叠罗襦裙少女道,“这是老三,名唤亭竹。”
之前站在树上摘桔子的少年抢过梅亭君的话头,“我是老四,叫亭东。那是老五,叫亭春,那是老六,亭健,那是老七,亭瑗……”
梅亭东倒豆子似的把众人全部介绍了一遍。
紫衫梅亭瑗道,“我问你,你姐姐是怎么把我祖母气晕,又如何陷害莫表哥?又是怎样骗智长老收徒?”
梅如焰早就打听清楚了,老二梅亭君、老三梅亭竹、老七梅亭瑗都是家主的嫡出儿女,梅亭瑗是次女,从小就很得二老夫人喜欢。二老夫人极其护短,惯的梅亭瑗浑身臭脾气。
而莫思归则是家主之妹所出,是梅亭瑗的亲表哥,听说表兄妹感情很深厚,另外听说族里都盯着智长老徒弟的位置……
这么一想,梅久真是把梅亭瑗最看重的事情都搅合了一遍,她不恨的咬牙切齿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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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进步
第二十四章
“七姐何出此言?”梅如焰面露惊讶,恍如第一次听闻这些事情。
“何出此言?!”梅亭瑗站在高处,垂眼望着她们的样子像是睥睨蝼蚁,“别的且不说,单就气晕祖母之事,就别指望我会放过你们。”
梅如焰微微笑道,“此事的确怪我们姐妹,去拜见婶祖母前没做好受辱的准备,顶撞了婶祖母。要是早知道她老人家身子骨欠佳,我们姐妹就算折了梅氏的脸皮向那侍婢请罪,也不能教长辈受罪的。”
一番话说的温柔又客气,言下却是芒刺毕露,因为她知道家规中有一条是禁止私斗,拿准了他们不敢打人。
“好一张利嘴。”梅亭瑗身形一动,如疾风般到了梅如焰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梅如焰小时候是在棍棒里长大,区区一巴掌还不能把她给打蒙,就在梅亭瑗一巴掌刚落,她便结结实实的还了梅亭瑗一巴掌。
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令所有人都怔住。
梅亭瑗从小在二老夫人的庇护中长大,只有她打别人,哪有别人打她的份儿!当下恼羞成怒。
安久正看着好有趣,谁想梅久突然上前一步挡在梅如焰面前。
安久不及多想,梅亭瑗卯足全力的第二巴掌狠狠甩下来的时候,她条件反射的扬手挡住,紧接着一个反抓,正要用力扭断梅亭东胳膊的时候,才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猛然撒开手向后退了两步。
梅如焰心中暗悔,她竟然忘记了梅氏子女都是自幼习武,随便一巴掌便让半边脸火烧火燎的疼。
“你果然会武功!”梅亭瑗眯起眼睛,准备再次出手,手臂却被梅亭君一把握住。
“你忘记族规了!”梅亭君怒道,“月末就有机会光明正大的较量,何必急于一时?”
梅亭瑗瞬间找回理智,甩开他的手,恨恨瞪了梅久和梅如焰一眼,“你们给我等着!”
“阿瑗!”梅亭竹追上去,低声安慰道,“莫气,再忍忍,还有七日就到月末了。”
“你不生气?爹求了智长老多少回,他都不愿意收你为徒,如今却轻易的收了那个贱丫头!”梅亭瑗愤然道。
安久听力很好,即便那姐妹俩早已经走远,她也一句不落的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安久收回意识,没想到梅久竟是双腿发软,径直向后跌,好在身后一个女孩伸手稳稳的扶住了她。
此事一出,方才与梅如焰一并过来的三个少女,有两人迅速的告辞,随着二房的人离开。
梅如焰不以为意,将不愉快暂抛脑后,向梅久道,“姐姐,这是十娘,闺名唤如晗。”
只听名字便知道是大房这边的人。
梅久感激的朝她一笑,微微欠身见礼,“见过十姐。”
梅如晗托住她,“无需如此。”
“唉!”梅如晗叹了口气,“你们有锐气是好事,可是得罪了他们,月末少不了又是一场缠斗。”
“是指每月的考试吗?”梅如焰问道。
梅如晗点头,“咱们家重武不重文,月末考试里有一项对打,虽说点到为止,但他们若存心想为难你,定然能让你十天半个月下不得床。”
梅如焰心头一凛,问梅久,“姐姐,你刚刚与梅七交手,她功力如何?是否能应付得了?”
“我……”她哪里能感觉到梅亭瑗武功如何?
梅久知道,现在说自己不懂武功简直就是欲盖弥彰,只好偷偷问安久,“她武功怎么样?”
“烂。”安久没有容她高兴,便紧接着道,“要是我的身体还在呢,整治那个小丫头自然不在话下,但如果控制你这具身体对抗,实在太勉强了!我怕忍不住会杀了她!所以你知道我多憋屈了吧,总而言之,你的身体素质太烂,烂透了!”
这是什么道理?身体好的时候能打架,身体差的时候却能杀人?
梅久不懂武功,更不了解杀手的逻辑。
在武力不相上下的情况下,杀一个人需要的是胆量,然而想把那人痛扁一顿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安久杀人像吃饭一样寻常,根本不需要什么胆量,她懂得人体的弱点,懂得怎样一击毙命,更有丰富的经验。她不喜欢打架,能一刀杀了对手,绝对不会分两刀。
梅久的身体弱,不适合长时间缠斗,刚才习惯性的动作,让安久怀疑自己受到威胁时,会不会忍不住杀了梅亭瑗。若真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就不是拉一两个仇恨这么简单了。
在安久看来,人生就是一个麻烦接一个麻烦,所以她不会忍气吞声,但她有分寸,只惹自己能承担的麻烦,大环境下,还是得夹着尾巴做人。
梅久琢磨了很久,才回答梅如焰,“大约不相上下吧。”
“那就好。”梅如焰没有怀疑梅久会武功的事,毕竟梅氏上下都习武,梅久被卖到妓馆之后就一直躺在病榻上,逃跑时力气不济也正常。
梅如晗听她们这么说,就放下心来,领着她们去饭堂。
梅氏族学的饭堂不知道是何人手笔,竟然是建在悬崖边缘,凸出的建筑悬在六十余丈的高处,下面的山体像被利剑劈开般平整,下面是一条水流湍急的河。
通往饭堂的路有两条,一条是在崖壁的锁链栈道,另一条是漆黑山洞。
梅如晗便是带着她们走山洞,三人作伴,虽然犹显山洞阴森,但总比走那峭壁上的锁链强。
她们到饭堂的时候,二十余人差不多都到齐了,许多人投来目光。
饭堂窗户面朝东,桌椅都摆在窗户边,一扭头就能看见对面的峭壁连接苍穹。三人找了一个空桌坐下,立刻就有侍婢上前给她们倒水,饭菜很快上来。
六个菜一个汤,菜色极佳。
梅久今早走了很多山路,早就饿的潜心贴后背,在安久的催促下,顾不得什么矜持,端起碗大口吃饭。
能这样安心的吃饭真好!
安久正投入,察觉到有人靠近,就试着控制眼睛瞟了一眼,没想到竟然也成功了!
她看见梅亭东带着一个面生的少年走过来。
“有人找麻烦。”安久道。
梅久正处于疲惫,连一个指头都不想动,心中亦无反抗意识,安久尤其轻松的控制了身体。
“梅十四。”那个面生的少年将桌子上的菜往窗边一推,一屁股坐到桌上,探身逼近梅久,“思归是不是你踢湖里的?”
安久抬了一下眼皮,一张初显棱角的俊脸映入眼帘,她伸手夹点菜放进嘴里,低头扒了一大口饭。
“梅大!”梅如晗冷着脸道,“你下来,有话好好说。”
梅如焰今天打听的消息多而杂,她顿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个梅大是大房的庶长子,叫梅如剑,二十岁,去年刚刚成亲。
不是大房长子吗?怎么来势汹汹,看起来像是和梅亭瑗是一伙!
梅如焰想着,还是搁下碗筷,起身喊了一声,“大哥。”
第二十五章暴走
依着梅如焰的想法,梅如剑是大房的庶子,虽是兄长,但毕竟嫡庶有别,她客气一点给个台阶下,梅如剑应当不会多加为难,不料梅如剑竟然讽刺的笑了起来,“哟,还来了个知书达理的,我是不是该感激涕零呀!”
“梅大!”梅如晗脸色阴沉,“有什么事情,我们私下里说,为何非要捡着兄弟姐妹都在的时候?”
她压低声音,威胁道,“别忘了,你娘还是大房的人。”
梅如剑愠怒,“你们还有别的能耐吗!”
梅如晗柔柔一笑,“能耐不在多,管用就行。”
梅如焰忍不住多看了梅如晗一眼,梅府有太多的事情出乎她的意料,这个看上去柔弱可欺的梅如晗竟然与梅嫣然如出一辙,是个狠角色!
“管用吗?”梅如剑扯起嘴角,“我既然敢来,就不怕你们威胁!”
他一转眼却发现安久竟然旁若无人吃的正欢,笑容僵在嘴边,当下恼怒的伸手打掉她的饭碗。
咣啷一声,引得所有人都看过来。
安久弯腰把碎瓷捡起来放到桌上,最后一片搁到桌的时候,猛然出手抓住梅如剑的腰带,顺势将他大半个身子推出窗外。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仅是惊讶于安久的狠劲,更吃惊一个还算魁梧的青年竟然被她死死按住,连挣扎的动作都勉强。
“我现在告诉你,莫思归是我丢到湖里。”安久扯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你看见下面的河了吗?从这里下去洗个澡肯定更舒服。”
“你不敢!”梅如剑怒吼道。
安久把他往外使劲一推,只有小腿一节留在了屋内。
梅如剑面朝下,大半个身子全靠小腿一点支撑,尽管他用内力稳定身体,可是距离近的人还是听见他小腿骨折的咔咔声。
“把我推下去,你也别想活!”梅如剑疼的满头大汗。
安久咧嘴笑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陪你一起跳下去怎么样?肯定很有趣。”
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的的看着她。
梅如晗被吓呆了,她正面对着安久,能看清楚安久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迸发出的光彩,好像真觉得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而不仅仅是在吓唬梅如剑。
“姐姐,你快拉他上来,大哥他只是在开玩笑呢。”梅如焰着急道。
刚开始众人乐得看热闹,但是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也知道安久怕是玩真的,于是有人从背后悄悄靠近,想从后面打晕安久,救下梅如剑。
安久从桌上端起一只盘子头也不回的砸了过去,于此同时,她也看见有人从正门跑出去。
“开玩笑啊。”安久笑笑道,“我也是开玩笑,妹妹,你过来帮我把他拉上来,别人我信不过。”
梅如焰惊疑的看着安久,想从她面上辨出这话的真假。
“我手酸了。”安久说着话,便松开了一只手。
“救我,十五妹,救我!”梅如剑喊叫声里已经带了哭腔。
梅如焰不敢在多想,连忙上前去抓住梅如剑,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把他往回拽。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不会武功,不可能轻松把人拉上来,而在拖拽的时候难免会让他吃尽苦头。
安久依靠在窗边说风凉话,“巴结二房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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