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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宋杀手日志-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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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居然这么穷?”李擎之惊诧道。

朱翩跹插嘴道。“大宋当然不穷,穷的是国库。大宋冗兵冗官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每个官员的月俸、田产、衣料钱、鞍马费、炭火钱、冰钱……林林总总加起来便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大宋又素来爱以封爵升薪做赏,挂着闲职领钱的人比比皆是。到头来是富了官员,穷了朝廷。”

汴京的繁华,说是天下独一份也不为过,官员、勋贵、商贾,有钱人一抓一大把。可他们之中除了商贾之外,不是靠朝廷养着就是鱼肉百姓。

这座华美的屋宇之下,框架已然腐朽,随时可能崩塌。

“可眼下将军若有闪失,辽国难免不会反击。”李擎之忧心道。

“不会。”盛长缨总结了最近的消息,“据闻辽国新任皇帝前不久才一脚踏进鬼门关,辽国今年春夏又被凌将军拖得无法全力从事生产,今冬必然艰难,北院大王野心勃勃,辽国不会选择在这个当口对大宋大规模反击。”

凌子岳死了,影响是肯定有的,可大宋还有其他将领,断不至于整个军队因为少一人便突然瘫痪。

况且皇帝想撤换凌子岳已经不是一两日了,必然早有安排。

“可是这也不能怪凌将军!”李擎之不禁为凌子岳喊冤,“将士在外只知保家卫国就够了,大宋冗兵冗官导致国库空虚,是朝廷处事不妥当,就算凌将军不知也不为过!”

凌子岳知道时局,或许就能暂时按捺住反击辽国的心思。

梅嫣然叹道,“如今也好!凌将军能一举攻入南京(析津府),对辽国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而宋人至少也看见了,夺回烟云十六州并非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正因凌子岳有这个能耐,所以才值得二皇子不惜一切代价的去营救。

于他个人来说,这未必是一个坏的结局。

“我们这几日先去菜市口附近勘察地形吧,最好五日只内能有个营救计划。”隋云珠道。

安久道,“这次营救我们不是主要力量,高大壮也没有透露任何讯息,适时加以援手就好。”

他们不知道二皇子一党具体如何营救,也无从配合,万一不慎打乱他们的计划,反而不妙。

“不过我总觉得有些奇怪。”隋云珠道,“我们能从深宫中逃脱,必然是借助了外力,高大人应当不知我们的底细,却为何还这般信任?”

二皇子欲图私下营救罪臣,如此重大之事,能够随随便便泄露吗?

“会不会有什么阴谋?”盛长缨在控鹤中与高大壮共事这么多年,还算了解其秉性,他可不是什么善茬。

安久突然问,“你们有办法联系楚定江吗?”

她与楚定江认识这么久,到这一刻才发觉,一直都是他主动出现在她面前。

“在宫里的时候倒是知道如何联系他,现在却是不知了。”隋云珠叹了口气,“若是楚大人在,或许事情会更明朗些。”

众人在堂内说着话,那边莫思归的寝房里气氛十分怪异。

楼明月伤势尚未痊愈,脸颊消瘦而苍白,两腮凹下去,颧骨凸出,两条英气的眉斜飞入鬓,英气之外更添冷郁刻薄之意。

“这次谢谢你。”楼明月总算主动开口对莫思归说了句话。

莫思归不断的抽着药烟,整个人被浓厚的烟雾包裹在其中,身形和面容都有些模糊,“我既是承诺过,就不会食言,日后你若有任何伤痛,都可以来找我。”

楼明月不语,抚摸着腰间佩剑。

安静了一会儿。

楼明月嘴唇微动,想说点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不知是谁曾说过,人要向前看,不向后看。楼明月也尝试过忘记仇恨,可她做不到。

第二百八十九章情之一字(补更)

莫思归未尝不想与她一起走复仇之路,然而他有太多事情还没有做,说懦弱也罢、自私也罢,他的性命和时间绝不会浪费在复仇上。

这天底下能懂他的人只有寥寥几个,楼明月是其中之一。

原本可以做一对神仙眷侣,可惜,他放不下医道,她放不下仇恨。

“明日……”

莫思归打断楼明月的话,“你三日之后再离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难道连三天都等不了?”

“知道了。”楼明月没有反驳。

烟斗里已经没有火星,莫思归在桌上磕了磕,“记得小时候,你比男孩还要闹腾,掏鸟摸鱼,回回都是你领头,捅了篓子都是我给你兜着。”

楼明月不知他为何忽然说起这些,听着心中隐隐作痛,眼中浮起薄薄的水汽,她忙垂下眼帘,遮住难得流露的出的星点情绪。

莫思归缓缓道,“想哭就咧着嘴就嚎啕大哭,想笑就捧腹大笑,我一直以为一个性情豁达之人。”

楼明月忍住泪意,眼睛里布满淡淡的血丝,“你既然知我并非如此,又何必说这种话?”

“那我是否可以问问,你这次因何受伤?”莫思归放下烟斗,看向她。

“刺杀耶律凰吾。”楼明月抿起了嘴,倔强的神情中露出一丝不甘。

莫思归道,“据闻耶律氏都患有一种病,大约都只能活到中年,耶律凰吾已经逼近大限之年了,你还不如去刺杀宁雁离更快些。”

“你不懂。”楼明月站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子,漫天星斗隔着薄薄的雾气映入眼帘,“我幼年有多么快乐、无忧无虑。如今便是十倍的痛苦,宁氏夫妇虽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但于我来说并无差别。因为辽国之谋,害的我家破人亡。父亲拼死保了我一条命……”

楼明月话语突然哽住,双眉紧紧皱起,任是再如何忍耐,泪水还是禁不住滑落。

犹记得父亲身中数箭,带着她逃出十几里路,身后追兵来时,他急急将她投入江水之中。“爹给你留了一封书信,放在你平素爱藏身的假山洞里。吾儿若能生还,当取观之,万不要为爹娘报仇。”

寥寥数语。父爱如山。她每每赌气便会藏在那洞中好几日,连贴身侍婢都不带,只有一个厨房的烧火丫头知道,常常给她送吃食,却原来……

她在江水中浮浮沉沉。亲眼看见父亲惨死在两个黑衣人剑下。

当年楼明月被宁氏夫妇保护的很好,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死人,更何况是朝夕相处的父亲惨死在眼前?那种冲击,令她惊骇欲绝。

每每想到那一幕,她觉得即便将那两个黑衣人碎尸万段也不能解恨。

楼明月的亲生母亲是个很冷肃睿智的女人。对她要求很严苛,但也不难看出一片爱女之心。于楼明月来说,她亦母亦师,甚至还有些像知心好友。

而她竟然不得不活烧了亲生母亲!

她忘不了,大火之中母亲微微张开的眼睛,尽管可能是毫无意识的动作,但在她梦里被解读成了无数含义,质问、怨恨、不解、痛苦……令她夜夜从梦中惊醒。

两度家破人亡,楼明月未曾倒下,反而越发刚强,全是因为这一腔的仇恨!

她站在窗前,任夜风吹干泪水。

莫思归走上前,伸手从背后抱住她。这是时隔十年,第一次如此贴近。

“宁玉。”莫思归声音干涩,看着她寂寥的背影,心中有一股随她生死的冲动,然而最终却只道,“你无需与我划清界限,虽不能与你出生入死,但愿成你的后盾。”

楼明月感受从背后传来的温度,没有推开他。

有时候她多少有些怨怼,但冷静下来想想,他又不欠她什么,凭什么要求他为了不相干的仇恨而放弃毕生追求?

如果能够放下,她也可以与他相伴,逍遥于山水之间。可惜了,只要仇人和活在这世上,她就寝食难安!

相较于毕生理想和血海深仇,楼明月与莫思归这份感情反倒显得轻淡了,不是什么非君不可的缠绵悱恻,只是一种难以斩断的羁绊。

青梅竹马,其中更不知有几分亲情几分男女之情。

繁乱的思绪在脑海中翻腾,待渐渐归于平静,楼明月说了声,“谢谢。”

窗外星辉万丈,从夜空倾泻,落入湖水化作细碎黯淡的波光,一如这一刻两人的心绪。

夜色静谧,烛台微亮。

翌日,天色将明,安久便前去勘察菜市口地形,其余人则忙着准备。

高大壮送来兵器显然不够,不管当日营救成不成,他们是不能再回到这里了,因此要准备的东西很多。

安久未到午时便返回岛上,小舟刚泊岸,便听轰隆一声巨响,大群惊鸟飞起,直冲云霄。紧接着,林中冒出一股浓烟。

岛上众人暂时放下手中的事,急忙赶到楼小舞的院子。

安久最后一个到,一只脚才迈进门槛,便瞧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儿扑了过来,一张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十四,十四,你看见没有?”

“快来救火!”隋云珠急忙拉了拉安久。

四周树木焦黑,起初只是零星的火苗,竟在他们没有在意的时候烧了起来,并且蔓延之势甚为迅速。

秋冬天干物燥,本就容易起火灾,更何况这里地面上有厚厚的枯叶!

安久一边揽袖去提水,一边问楼小舞,“怎么回事?”

“我在做子弹嘛,子弹还没有做成,不过意外制出了一种火雷,怎么样,威势大不大?”楼小舞得意道。

莫思归扬起烟杆敲在她后脑勺上,吼道,“救火!回头再收拾你!”

楼小舞漆黑的小脸上,杏仁眼越发清澈明亮,仿佛会说话一般,包含委屈,不情不愿的拿了瓢子泼水,不料又被莫思归敲了一下,“你是浇花?给老子换大桶!”

莫思归为了布这座岛的防守,可谓费尽心思,他哪里肯随便放弃,第一道防线的梦之华已经开花,第二道防线的毒兰才刚刚长成,隔离毒气的草药还是小嫩芽,火势若是蔓延出去,恐怕花费他数月精力的东西就要毁于一旦。

楼小舞扁了扁嘴,去拎水灭火。

忙活了半个时辰,好不容易在火势蔓延到草药圃之前堪堪止住。

楼小舞又悄悄凑到安久身边,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她,双眼亮晶晶的道,“怎么样?”

第二百九十章临别寄语

“很好。”安久中肯的评价道。

楼小舞立即笑弯了眼睛。

兴奋过后,疲倦袭来,楼小舞揉了揉眼睛,依偎到梅嫣然的怀里睡着。

李擎之叹道,“有此良器,何愁不能将辽人逐出燕云十六州?”

安久坐在溪边的大石上,看着梅嫣然沾湿帕子细心擦拭楼小舞黑乎乎的小脸。

莫思归在她身旁坐下,“羡慕?”

安久移开目光,没有搭理他。

“第三次药浴在五年之后,记得来找我。”莫思归从怀里掏出药瓶塞到她手里,“这是剩余的药丸,心头血药效奇佳,尤其是在受伤之后,可绝对不能用量过猛,否则有害无益。”

“嗯。”安久珍重的揣起药。

顾惊鸿如同一颗流星,带着耀眼的光芒划过夜空,消失无踪。安久对他谈不上多么感激,但是莫名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之后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可有话对我说?”莫思归难得感性了一把。

安久沉吟,认真的对他道,“我走后,不要欺负大久。”

“有多远滚多远!老子不认识你!”莫思归推了她一把。

安久咧嘴笑了起来。

“傻。”莫思归罢手,叼起烟嘴,含糊道,“我怎么能跟傻子一般见识。”

“莫思归,我确实有些担心你。”安久道。

莫思归难免有些感动,顿了动作看向她。

安久慎重的问,“你失眠症这么严重,会不会活不到五年?”

“什么熊玩意!”莫思归嗖的蹿起来,用烟杆指着她鼻尖,“你这是在蔑视老子的医术!”

剑拔弩张、一触即爆的气氛,令人很担心他们友情走到了尽头。

不过。莫思归与安久真挚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儿,终究没能继续发作,只得恨恨拂袖而去。边走边嘀咕,“老子要写信给楚定江。尽快把这混账带走,多处一刻老子都觉得人生艰难……”

安久起身,跟着回了住所。

楼明月正背着一捆柴火放在灶房屋檐下。

两人不约而同的顿下脚步,楼明月冲她点了点头。

安久抱拳行了一礼。

相顾无言,几息之后,安久默默转身离开。她与楼明月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走着一条道。但她还向往光芒,盼望着有一天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因此对楼明月这种一头扎进绝路里的人,多少有些抵触。

楼明月颇为自知。也不再奢望有什么朋友,有这一腔仇恨,还有深深埋在心底的一个人,已然足够支撑走完这一生。

隔日。

天还未亮,楼明月如往常一样去砍了一捆柴火放在灶房。烧了一锅热水。

火光映红日渐丰润的面庞,锅里的水翻滚,热气升腾,她熄灭灶膛里的火,携剑出门。

正堂的门窗紧闭。但是楼明月察觉了莫思归的异样,她驻足看过去,目光变得柔软,仿佛隔着漏花窗能够看见他的面容。

莫思归从门缝里看见楼明月的身影,抬手按在门闩上,迟疑不决。

两人隔着一道门站了许久,直到梅嫣然的屋里有了动静,楼明月才转身迅速离开。

莫思归缓缓叹出一口气,手垂落在身侧,喃喃道,“莫染啊莫染,你竟是连潇洒相送的胆量都没有!”

梅嫣然听见这话,再看灶房里冒出的热气,已猜到是楼明月离开了,也不由随之一叹,“人生艰难如斯,暂别不算什么!”

莫思归愣了一下,回身去药材库里挑拣今日所需药材。

他以前行医时记下了许多疑难杂症,现如今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闭门造车的研究医术不可取,过一阵子他便要去四处游历,寻找各种病例以及罕见药材,所以趁着这段时日,他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练功。

拥有风脉者,可谓得天独厚,内力修炼比别人容易十倍百倍,但世事往往是公平的,天生风脉者易受邪气。所谓“邪气”并非指鬼神之类的东西,而是医道上的用语,大概意思就是比寻常人更易受外界影响,容易生病。

再加上莫思归总是拿自己试药,一般的药物对他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一旦患上严重的病,极有可能无法医治,所以安久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对于他个人来说,治病要以防为主。

岛上日子恢复了悠闲平淡,而外界却因凌子岳一案闹的天翻地覆。

许多关心时政的士子联名上书,求朝廷重新彻查此案,毕竟凌子岳于大宋来说举足轻重,但是这些要求均被驳回。朝廷的回复是,案子清晰明朗,证据确凿,没有必要浪费时间重新查证。

临近年关,尽管凌子岳的生死关系重大,却没有影响各家各户采办年货。只要天不榻,日子还是要继续。

在风风雨雨之中,腊月初九来的很快。

这天,汴京飘雪。

大雪密密压压的倾泻下来,有一种掩埋天地的气势。

处以斩首的犯人都安排在秋冬执行,一是因为秋冬有肃杀之气;二则是秋后农忙结束,可以集中百姓观刑,借此震慑,以求减少犯罪;三是因为秋冬天气转冷,尸体容易处理,不会爆发瘟疫。

凌子岳恰“赶上”这个时间,如此重罪,皇帝不可能把他留到明年再处置。

菜市口已经人山人海,安久等人早已埋伏在各处。

她戴着人皮面具,坐在二十丈远处的茶楼雅间里凭窗观望。

时间尚早,现场有重兵把守,行刑的官员尚未到场,犯人亦未曾押解前来,安久却已经感受到暗潮汹涌。四周从四阶到九阶的武师,竟然加起来有二百多人!而且人数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二皇子应该不会如此大手笔吧?安久狐疑。

巳时末,有官兵开始清道,随之行刑官员和囚车一并到场。

与普通人受刑不同的是,端头台的四周挂起草席,就连囚车上也罩上了草帘。

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劫囚。截囚之人不能确定是否有诈,轻易不敢暴露行踪,这就为处斩争取了时间。

囚车停在断头台前,两个官兵正要揭开车上草帘,一直羽箭突然破开雪幕,带着尖锐的声响逼近,目标竟是车内的凌子岳!

第二百九十一章奔逃

第二百九十一章

于此同时,有十几个跃出人群冲向囚车,速度直逼箭簇。

百姓生怕被误伤,立刻开始逃窜。

场面骤然混乱。

上座的行刑官员大惊失色,倏然站起身,“看紧囚犯!”

凌子岳是要犯,若是惨死当场倒罢了,万一被人救走,他这颗人头恐怕不保!更可怕的是,若政敌弹劾他与反臣勾结,他的家族恐怕也……

想到这里,一滴冷汗从他发鬓边滑落,他招来旁边的亲信护卫,低声道,“带人上前抵抗,若见形势不妙,可将凌子岳就地正法!快去!”

“是!”护卫领命带着十几人加入战局。

安久握着伏龙弓站起来,一转身蓦然发现一股熟悉的习气,不禁抬头朝着屋梁上看去。

一个高大身躯裹着黑色斗篷,只露出长满青须的下巴。

“上来。”他声音低沉,丢下一条绳索。

安久不假思索的伸手抓住,身子一轻,便被他轻易提了上去。

“怎么回事?”安久压低声音问。

楚定江知她问的是法场之乱,却并未回答,只揽住她,如鬼魅悄无声息的在房梁游走,出了屋子,直奔往南郊。

外面大雪飞扬,几乎看不见路途。

安久隐隐听见背后人群爆发巨大吼声,其间夹杂着许多为凌子岳喊冤的声音。

两人稳稳落在荒郊,楚定江才道,“不过是皇子之争。”

“皇子之争?”安久想不到还有哪个皇子,三皇子太小,应当不至于参与此事,太子……那副德行真的能干出点正事?

“二皇子暗中谋划救凌子岳,此事不知如何被太子得知,于是太子用一箭之计,引得二皇子派去的人方寸大乱,提早暴露。”楚定江道。

安久咋舌。真是看不出太子竟然有如此深的城府,“那囚车中真是凌将军?”

“本来应该是。”楚定江见她很感兴趣,便索性一次说清楚,“太子在殿上提议用草席做掩为凌将军争取最后一点尊严时,我便察觉不对,于是先找人替换了凌将军,然后又多派了些人手过去帮行刑官员,免得被劫法场。”

总之,大宋忠君爱国的战神一定要在众目睽睽之被处决,至于其他。楚定江在榨干凌子岳一切可利用的才能之前。不会让他轻易牺牲。

“凌子岳被掉包的事情迟早会暴露。所以你们与他一并往南逃到交趾国附近藏身,待我处理完这边事情,前去找你们。”楚定江从斗篷下扯出一个包袱塞进安久怀里,“去吧。凌将军在长亭附近,我已派人去通知隋云珠他们,会和之后,立即离开。”

“好。”安久拎着包袱跑出去十几丈,忽然顿住脚步。

她已经感觉不到楚定江的气息,但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茫茫雪中,他孑然一身,一袭黑色斗篷从头罩到脚,沉寂的气息融于雪中。仿佛一座矗立了千年的丰碑。如初见时一般,那些纷纷泱泱的雪仿佛被无形的东西阻隔,无法落到他身上。

安久踏雪奔了回来,直直撞到他胸口。安久没有看见,就在她将撞未撞的时候。他骤然撤去了护身罡气,大雪失去阻挡,纷纷落在他宽厚的肩上。

脚下积蓄窸窣,楚定江抬手扯掉帽兜。

安久揉了揉撞痛的脸颊,仰头却只能看见他的下巴,不由皱了皱眉。

她正欲退后两步,被楚定江抱住。

“我回来是有话想说。”安久脸埋在他胸口,声音嗡嗡。

“我已意会。”楚定江声音中略带笑意,“不必言之于口。”

倒不是真的知道安久想说什么,只是猜准了从她嘴里恐怕说不出什么缠绵的话儿,还不如让他自己想象。

“我想说,因为我觉得很有深度,有深情。”安久坚持道。

楚定江无奈点点头。

“前些日,我看莫思归给楼明月写了一句话。”安久道。

听到是莫思归所写,楚定江就有了一种更糟糕的预感。

“生当复归来,死作长相思。”安久心里头有点小得意,“如何,是否很符合此情此景?”

“……”楚定江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放心吧,我一般死不了。”

他明白个中缠绵之意,亦了解了安久想表达的意思,但此话真的不怎么好听!所以说,意会果然是与安久最好的交流方式。

“那我走了。”安久冲他展颜一笑,飞快蹿出十几丈。

安久不会轻功,在奔跑的动作虽然迅捷,但并不是踏波无痕的轻盈,乍看上去倒像是雪地里奔跑的狐狸。

楚定江含笑目送,周身罡气渐渐充盈,再次隔开大雪。

雪密密倾落,郊外的地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

安久到了长亭附近,远远便瞧见几个人还有几匹马,隋云珠他们轻功极佳,竟是比她更先一步到达。

而久未相见的凌子岳也在其中,厚实的衣物包裹着劲瘦的身躯,没有了在边关时那股利剑脱鞘般锐不可当的气势。

“走吧。”隋云珠道。

几人翻身上马,冒雪顺着官道一路奔驰。

行出十几里之后,早已不见片雪。这边也是阴天,但并未下雪。

策马赶了两天一夜的路,几人才在一处破庙暂歇。

隋云珠点了火堆,把带的干粮架在火上烤,也算是吃了口热食。

李擎之把一块饼子塞到凌子岳手里,见他神色郁郁,迟迟不吃,出言劝慰道,“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莫垮了身子才是。”

凌子岳点头,咬了一口饼,神色却未见丝毫好转。

李擎之正要再劝时,被隋云珠拉住。

对于李擎之这种孤身隐在黑暗中的人来说,只要能光明正大的上战场杀敌,付出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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