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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缘-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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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锅巴给他嚼。他这才走了。

经过这事,二丫在河边洗菜,很是没精打采。

槐花次后也来了,蹲下刷一只砂锅。

她见二丫神情不对,便笑问道:“怎么了?我先听见青荷声音,是不是说什么了?你别在意,她就是那个脾气。上次她跟小芳吵,我好心劝,她还跟我较劲呢。她这人心不坏,说过就忘了。”

二丫红着眼睛道:“那也不能逮着人就说。”

槐花就问到底怎么回事。

二丫就把刚才的事学了一遍给她听。

槐花自己有心事,专留意这些方面,因此一听就明白了。她劝了二丫几句,心里又思量开来。

于是,当她和杜鹃又提了一篮子泥藕来河边洗的时候,一路上告诉了她刚才的事,末了又小声道:“我瞧二丫蛮喜欢你小宝哥哥的,小宝好像也喜欢她。二丫怕羞的很。不如你帮着说合一声。撮合一桩姻缘,可是大好事,你又得个贤惠能干的嫂子。”

杜鹃蹲下扎草把子,用来擦藕身上的泥。

听了这话。失笑道:“小宝哥哥上面有小叔小婶,还有爷爷奶奶,要我这个捡来的妹妹多什么嘴!”

槐花道:“就是帮着说合一下,又不要你做主。”

杜鹃使劲用草把子擦藕,一面道:“那也轮不上我。媒婆不就是干这事的么。真有结亲的意思,托媒婆去说合,名正言顺,再说媒婆能说会道的,也容易成事;我要插进去,好事也变坏事了。回头媒婆还骂我抢她生意。”

槐花听得无言以对。又不死心,轻轻道:“媒婆说得都是场面话,信的人少;你私下帮着说,传递两方的情义,那才是说到根上。”

杜鹃转头。盯着她道:“你害我吧?”

槐花心里一跳,强笑道:“我怎是害你呢。撮合一桩姻缘可是大功德,是好事……”

杜鹃打断她话道:“你说的是媒婆!我可没这本事。我自己的事还弄得乱七八糟呢,要不然我也不能搬出来住了。还敢去管别人的闲事!再说这种事两相情愿,根本用不着旁人说合。对不上眼的,再说合也没用;看对眼的,不用人说合他们自己就水到渠成了。”

她不想再继续这话题。说完举起手中的藕道:“这藕真粗。回头剁些肉馅灌进去,煮出来切成片,又是一碗菜。干娘送了好些来呢。”

槐花一声出不得,尤其那句“对不上眼的,再说合也没用;看对眼的,不用人说合他们自己就水到渠成了。”令她感觉一阵无力无助。

她却不敢再说了。以免被杜鹃厌弃。

她下死劲擦了几下藕,又在水里清洗干净,才笑道:“你说的也是。我看二丫和小宝好像有点对心思,才叫你撮合,就没想那么多。”

杜鹃心想。你就鬼扯吧,小宝哥哥明明喜欢你。

她要是出面撮合这事,回头连二丫带青荷一齐得罪。

她也是才看出的,青荷好像对小宝也上心了。

唉,青春的年华,总是不甘寂寞的!

当下也不理会槐花,快速洗了藕,就回去炒菜了。

晌午吃饭的时候,人都来了,就林春没来。

杜鹃走到工地那边,在他身边蹲下身子,朝那根大梁看去。梁上已经勾出虎的轮廓,昂首长啸的姿态。因他正专注于手下雕刻,她便不敢出声叫他,静静地等着。

好容易他透了口气,抬头看向远山,让眼睛略休息,就看见她了,“吃饭了?”

“嗯。要不要我端来你吃?”

“我过去。顺便走走。”

林春丢下手中刀具,站起身拍拍手,温和地对她笑。

她也回之一笑,和他一块往草棚子走去。

在棚子外边,支了好几张木板,上面摆着饭菜,干活的人围在旁边,坐的坐,站的站,蹲的蹲,边吃边说笑。

看着并肩走来的两人,众人神情各异。

其中,林大头满心欢喜,忽地想起杜鹃的话,又化为一腔酸楚,不忍再看,赶紧低头吃饭;而他身边的黄老实却将他那一闪而逝的得意笑容看在眼里,气愤不过,又说不出什么,也低下头,愁眉苦脸地扒饭。

见林春来了,槐花早飞快盛了饭,搛了菜,冲他招呼道:“春生,饭添好了,来吃吧。有炒黄鳝呢。”

第321章求(二更)

林春停住脚,对杜鹃道:“我不想吃饭,想吃锅巴。你盛一碗锅巴,舀些菌子汤泡了,再搛些素笋给我就成了。我最近肚里不舒服,看见油荤就腻味。”

杜鹃听了忙答应,就走进棚子去弄了。

林春望着她的背影,静静等着。

偶而目光扫过槐花,点点头笑了下,并不说什么。

槐花一颗心迅速揪紧,艰难地咧了下嘴。

她见他熬得形容清减、平静的面容下掩着淡淡忧伤,心中酸胀难受,轻声道:“等上梁就好了,你就心安了。”

林春随口答道:“还有些日子呢。屋子盖好了,屋里家用的东西少说也要花一月工夫,多些要两三月,等都弄好了,才能松口气。”

槐花听得目瞪口呆。

这时杜鹃走来,端了一只大粗碗,里面是汤泡锅巴,面上堆着好些菌子,还有些白菜和豆腐。对林春道:“我搛了些豆腐。你不要肉,吃些豆腐吧。天天干这许多活,怕熬不住呢。”

林春便点点头,顺从地接了碗去。

这时黄老实在外面叫:“杜鹃,帮爹搛些生姜来。爹吃这个肉太腻了。”

林大头没好气地呵斥他:“谁叫你跟没长喉咙似的吃?”

杜鹃忙答应一声,回身去弄了。

槐花禁不住心颤抖,对着她的背影愤怒地想:“你也怕他熬不住?那凭什么还要他帮你盖屋子?”

凭什么?

那是他自愿的!

她转向埋头吃饭的林春,绝望到无助。

林春就蹲在当地,吃了几口,忽然抬头扫向槐花。

槐花满脸愤怒伤心来不及收,看得他一楞。

他慢慢吞下嘴里的东西,然后问她:“怎么了?”

槐花慌忙摇头道:“没……没怎么。”

说着回身走进去灶边,装作要将手里的饭倒进锅里。忽然发现已经搛了菜在碗里,忙顿住手,收了回来。正好黄小宝走来。她便将那碗递给他:“给你吃。春生说他不吃荤。”

黄小宝笑着接过碗,奇道:“春生要出家做和尚了?”

桂香等人正进来添饭添菜,闻言大笑。

林春也不说话,杜鹃听了也没吱声。两人都静静的。

槐花被这一岔,心情放松了些。

她忽然想起什么,去一旁的案板上掀开篾罩,端出一碗红辣椒丝炒香豆干,笑盈盈地送到林春面前,道:“给你这个。你怕见油荤,这个最下饭了。”

黄小宝刚走出去,闻言忙转头跑回来,喊道:“什么好东西,偷偷吃。不给我们看见?可叫我逮着了!”

槐花道:“哪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辣椒炒干子。早上炒菜剩下的。就这点了,端出去又不够,我们就说留着我们自己吃饭。春生说他吃不下油荤,我才想起来拿给他的。”

一面抿嘴笑着,帮他搛了一筷子。

黄小宝呵呵笑道:“越是少。越金贵。抢着吃才香。”

他不过是想多跟她说话而已,并不是单为了吃。

林春定定地看了槐花一会,也搛了些。

这一嚷,外面人也都听见了,福生秋生都喊端出去。

后来到底还是把这碗菜端了出去,哄抢一空才罢休。

黄老实看着这热闹场面,不无纳闷地想:明明就是喜事。他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林大头也同样想。

三天后,房屋全部完工。

从外面看,并无特别之处,不过牢固结实些,用的青石板、木料和砖瓦好些,山里人也不是没见过;但进入里面。即便是不懂建筑艺术的庄稼人,也看出这屋子有些特别,跟他们过日子人家屋子不太一样。差别在哪里,他们也说不上来。

三间屋子,布置十分精巧别致。又各具特色:墙面都是木质板壁,未曾经过任何雕刻修饰,仅原木纹理便如行云流水般,闪烁着古韵和悠远的气息;这还不算,房屋各处的木材纹理都不相同,恰与所处位置相吻合。

拿堂间来说:地上一色铺的青灰石板,正堂上方形似峰峦叠嶂的木纹,给人一种大气堂皇的感觉,仿佛站在山巅俯瞰,视野延伸至无穷;而与上面阁楼相接的右墙面和横梁,则是云纹汹涌,仿若托起仙阁一座。

小小一间斗室,硬是叫人觉得天远地阔、山高云渺!

右首是日间起坐处和书房,纹理以淡雅见长。

左边屋子隔成前后两间,为库房和厨房,稍显平淡些。

上面阁楼是主卧室,四壁纹理各不相同:有些类似花草,有些形似鸟兽,山水也有,原生乡野味极浓。身处其中,一丝不觉奢华,只觉亲切朴实。还有窗户、外面栏杆等,无不简洁古雅,又独具匠心。

这效果当然不是巧合,而是林春根据整体位置、光线明暗,然后精心挑选不同木材,刻意布局的。

再说外面院子:与屋基不同,外面院墙都是由切割的非常粗糙的大石块垒成的,很厚重,墙缝里塞了些泥,充满野性,看去又很牢固结实,甚至可以想见,时间一长必定会青苔密布、野藤倒垂;在院门口,石墙中间嵌了一座木质亭子,形似垂花门;再有通往正房的碎石通路、正房廊檐等,看去均无特别抢眼之处,细品却处处显示古韵古香,朴实无华又不同平常农家。

唯一欠缺的,就是新院子没有草木,少了些生气。

杜鹃看后,由衷喜悦。

实在是没法不喜欢!

屋子完工,她并没打算摆酒请客。

当日只请帮忙的人吃了一顿晌午饭就散了。

桂香也十分喜欢新屋子,闹着跟她娘说,要来住一阵子。

桂香娘因为闺女心里记挂九儿,一直郁郁寡欢,也愿意她来跟杜鹃住一阵,两人说说话,说不定渐渐就好了;二来,大猛媳妇和大头媳妇都托了桂香,要她来陪杜鹃。因此她就顺口答允了。

杜鹃也同意了。

因为接下来林春要天天在这做家具等物,就算早出晚归,且有十斤相陪,但少年男女日日相对。很容易被人说闲话,若是桂香在这住,则可免些嫌疑。

桂香顿时乐坏了,忙赶回家去收拾衣物。

槐花见状,也说要来住。

杜鹃却断然拒绝。

槐花什么心思,她清楚的很。

她和林春之间就够复杂的了,不想再节外生枝。

槐花见她毫无商量余地,心中暗恨。

当天下午,黄雀儿、黄小宝等人就帮杜鹃把林春送的美人榻和日用东西从娘娘庙搬过来,这就算乔迁新居了。

槐花也在。她瞅空拿了个包裹跟黄小宝做了一路。

黄小宝可开心了,挑了一担东西还跟她说笑不绝。

槐花从他口中得知,杜鹃和黄元是不可能和好的了;还有,林家虽然没提亲事,但他听雀儿姐姐的意思。应该是杜鹃想暂缓几年……

槐花望向山边,山坡上新崛起的小院像一尊噬人的猛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又像一个幽深不见底的绝谷,踏足就会陷落。

她再不愿进去了!

过了河,她将包裹塞给黄小宝,笑道:“就到了。你加把劲赶过去,我再回头去接一趟。”

黄小宝虽不舍。也只好答应。

槐花转头后,半路上河边碰见黄雀儿、黄鹂和冬生几个,拿着盆、提着桶等物,忙笑问道:“杜鹃呢?”

黄雀儿道:“在后面呢。你又回来干什么?没东西了。”

槐花道:“搬完了么?我去看看,跟杜鹃一道过来。”

说完沿着河埂飞跑起来,往娘娘庙去了。

黄鹂很不喜她。哼了一声道:“假惺惺!给谁看?”

槐花不想做给任何人看,她就是要找杜鹃。

这时候,庙里正好没人,只有杜鹃站在鱼娘娘雕像前,也不知想什么。迟迟不肯离开。

槐花走进去,往蒲团上一跪,双手合十,坚决道:“杜鹃,当着鱼娘娘,我今天求你一件事。”

杜鹃愕然转头,问“什么事?”

心里却已经明了。

槐花道:“求你放过春生吧。”

杜鹃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槐花道:“你不想嫁他,对不对?你心里还是惦记黄元的,可你舍不得面子,不肯回家,才搬来外面。春生一心念着你,帮你盖屋,帮你做家具,可你却不想嫁他!你到底要拖他到什么时候?”

杜鹃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这话听谁说的?”

槐花道:“谁说的你不用管,你只说是不是?”

杜鹃道:“奇怪!是不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凭什么来质问我?还有,你想求我什么?趁早说出来,不然我可要走了。我忙的很,没工夫跟你耗。”

槐花猛然转头,满脸是泪,凄声道:“你不稀罕他,为什么不放过他?就知道利用他!我才真喜欢他!求求你把他让给我!”

杜鹃一呆,然后道:“脚长在你身上,你去找他呀!”

槐花哭道:“可他一心念着你,看不清谁对他好。只要你绝了他的念想,告诉他我才是对他真好,他才能解脱。杜鹃我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说完俯身朝鱼娘娘磕了个头。

她深信,杜鹃不敢在鱼娘娘面前说亏心话。

杜鹃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道:“你真是不可理喻!我又不是林春的爹娘长辈,凭什么主宰他的命运?大头伯伯和大头婶子也不能干涉他呢,何况我。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槐花坚持道:“大头舅舅舅母不能干涉,你能!”

若问这世上林春最听谁的话,一定是杜鹃。

杜鹃生气道:“那是你自以为是!别说我对他没这么大影响力,就算有,我也不会这么做。”

槐花含泪看着她道:“你终于承认了?就是不肯放过他,要他一辈子跟在你屁股后头转,你心里还想着旁人。你心思真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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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拒

杜鹃冷声道:“我再恶毒也比不上你!林春不是一件东西,不归我,不是我想送给谁就送给谁的;他是一个人,他喜欢谁,选择谁,那是他自己的事!你口口声声爱他,怎么不自己去告诉他?倒叫我出面成全。你哪里是要我成全,你是要我利用他对我的感情,逼他答应。你不恶毒?你的想法也真奇葩,就好比那高山上有好茶、深山里有灵药,你没有能力去采,却求旁人帮你采;人家要是不答应,你就说人家没善心。”

槐花原以为可以博取杜鹃一些同情和怜悯,令她帮自己一把,因为她猜杜鹃对林春并没有爱意,谁知被说成这样。她不禁又窘又怒,觉得杜鹃看轻了自己对林春的感情,可恶的很。

她颤声道:“你霸占他,要旁人怎么使力?”

杜鹃好笑道:“我霸占他?我都放话要跟黄元定亲了,我怎么霸占他了?你脑子没坏吧!你也别急,昝姑娘不就是你的好榜样么,何必求我。林春要是认准了你,谁都挡不住!我都要跟黄元定亲了,家里所有长辈都答应了,就这样还被昝姑娘横插进来了。所以,你应该去找林春,求我是没用的。”

她真是忍无可忍——

这些人都怎么了?

是了,也难怪!

一个深山长大的小姑娘,就算读了些书,能指望她有多强的辨别能力和理智?

就是她又要倒霉了。

才摆脱一桩感情纠纷,又要陷入另一桩。

不过也好,就让槐花做林春的第一块试金石吧。

她拦不住昝水烟,也同样拦不住槐花,只能由林春自己抉择。若连这朵花他都不能抵挡,也别说什么五年之约了!

槐花望着杜鹃决然而去的背影,呜呜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想,就想起那句“昝姑娘不就是你的好榜样么”,渐渐她停住哭。默默地望着美人鱼雕像。

外面天暗了,不过这晚有月亮,槐花从娘娘庙里走出来,望向南面山边。灰蒙蒙一片,只看清天边绵延的山峦影线。

她想,她再也不会去那个地方了,也不会找杜鹃了。

杜鹃不帮她,她自己争取。

她坚信:只要心诚、肯坚持,就一定能得偿所愿!

转身,她往村里走去。

一个人走夜路的感觉很孤寂、凄凉。

不过不要紧,有一天,林春会陪着她一道走。

……

杜鹃回到山边的时候,天色也暗了。

才到桥头。就听见对岸有人说话。对方似乎看见她,喊了一声“杜鹃”,是大姐黄雀儿,还有二妮,跟着叫了一声。

杜鹃忙答应。问“你们怎么来了?”一面过桥。

黄雀儿埋怨道:“还不是不放心你。怎耽搁到这时候?槐花呢?她不是说跟你一道来么?”

杜鹃道:“我让她回去了。”

二妮等她一过去,就兴奋地挽起她胳膊,呱啦呱啦甩出一长串话:“杜鹃,你可回来了!这几天我想来不得来,急得要命,我就忍着。我想反正咱们往后住一块,有的是说话的工夫。嘻嘻。你屋子盖好了,我等不及就来了。我晚上还没吃饭呢,就在你这吃了。你头一天开伙,不得请我吃饭?”

杜鹃笑道:“请,请你!”

转脸问黄雀儿:“大姐煮饭了么?”

黄雀儿道:“煮了。”

她看见二妮对杜鹃这样,心里安定许多。

三人说笑着往杜鹃新家走去。

黄雀儿轻声告诉杜鹃:“大弟来了。和小顺送东西来的。”

黄元?

杜鹃愣了下。心想房屋竣工,他来看看也正常,也没多说,就点头道:“娘还好吧?”

黄雀儿道:“娘还好。”

其实她没敢说真话:冯氏真的不大好。一口气顺不来,已经憋了这些天了。看着日渐消瘦。

杜鹃太了解养母了,就说道:“叫娘别乱想。就说我这儿空荡荡的,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等制些东西起来,有地方睡有地方坐了,我接她来住几天。”

黄雀儿听了大喜,忙道:“嗳!我回去跟她说。”

杜鹃又和二妮商量种菜来,什么萝卜黄心菜菠菜等,说得不亦乐乎;又想主意给新开的荒地增肥。

说话间就来到新家坡前,就听上面院里传出说笑声。

杜鹃看着院中透出并不明亮的灯光,心头莫名踏实。

进院后,发现说笑声是从厨房传来的。而堂间两个人,一坐一站,都不说话:林春坐在大门口的小板凳上,望着院外;黄元站在墙边,静静地细看木板壁上的纹理,仿佛从里面看出了另一番天地。

杜鹃进来,屋里两人同时惊动。

林春站起身,问道:“怎才来?”

杜鹃道:“耽误了一会。”

黄元这时也转头,淡声道:“回来了?”

杜鹃点头,走进屋来问:“来多久了?”

一边打量他,精神还好,淡淡的,静静的。

黄元道:“也没一会。来看看屋子,看缺什么,可能帮上,也带了些东西来。”

杜鹃答应了一声,看看空荡荡的堂屋,笑道:“没地儿坐。就几张小板凳,将就着坐吧。”

这些小板凳其实就是两块圆木板,中间以一截圆柱相连,是木匠们赶出来给干活的人吃饭坐的。

黄元点头,就在一张小凳子上坐了,正在林春对面。

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移开目光,都不出声。

他们曾经共论书画和雕刻,也曾经琴箫合奏,也曾斗酒至醉,眼下却没有话说,又都不屑虚伪作态,因此只有沉默。

杜鹃也坐了,并没能扭转局面。

这情形实在很尴尬,很多话都不安全,都不好提。

无奈之下。杜鹃只得又问了一遍冯氏好,把之前对黄雀儿说的“等屋子布置齐全了就接娘来住几天”的话又说了一遍。

黄元微微一笑,说道:“娘听了肯定高兴。”

他觉出气氛不自然,就站起身。走去屋角一个篓子跟前,从里面翻出一卷轴,递给杜鹃道:“这是在府城画的那张,拿来给你。”

杜鹃接过来展开一看,原来是那幅《天伦之乐》。

画中没有昝水烟!

当初,昝水烟曾经要求将她画在上面的,杜鹃拒绝了。

只是,她阻挡了她进入画中,却阻挡不住她进入他的心中,这画留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黄元见她难受犹豫的样子。淡然崩溃,慌忙道:“杜鹃,我……就是想……”

他说不下去了。

心中隐痛重又泛起。

杜鹃却将画卷起,一面笑道:“那我就留下了。也是一份美好的记忆。”

放下画,紧接着她又道:“我去厨房看看饭煮好了没有。好了咱们就吃饭。”

说着不等回应。就赶紧走去左边屋内。

不是她不厚道,她待这难受,干嘛不走!

她一走,黄元和林春就互相对视。

这一次,他们却说起话来。

是黄元先开的口,他道:“这屋子很不凡,足见你用的心思。多谢你!”

林春回道:“好不好。都是我对她的心意。要你谢什么?”

口气甚为不满。

黄元点头道:“你不接受也罢。不过,我却不能不谢。虽然我自觉问心无愧,但杜鹃确实因我而离家的。在这样的时候,你帮她垒起这样一栋屋,令她安心安顿下来,我见了放心许多。当然要谢。”

林春讽刺道:“你问心无愧?”

黄元没有生气,静静地看着他。

林春也静静地回望他,很疑惑。

好一会,黄元轻声道:“有一天,当你也遇见难以两全的情形。你会怎么做呢?我真的很好奇。我并非毁谤你,只是咱们都年轻,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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