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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缘-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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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黄家两姐妹来说,这是个敏感话题,黄老爹和黄大娘是敏感人物,不能提的。
杜鹃看着黄雀儿黯然的脸色,不想她被这事影响性情,因此笑道:“原来爷爷奶奶要来呀!怪不得娘让咱们在这边吃,怕奶奶骂咱们吃饭一副馋样。”
又靠近黄雀儿总结道:“奶奶就是骂得凶,其实不怕人的。姐姐,你昨儿太慌张了。跑得又慢。你得看着路。奶奶年纪大了,撵不上的,你慌什么?”
这话引得众人又哄笑。
夏生忽然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对黄雀儿“谆谆教诲”道:“大人说打你,那都是喊得凶,你跑了就没事了。我跟你说,你要会跑:得绕着弯子跑。大人没我们小娃儿溜刷,他拐弯不行。老奶奶拐弯更不成了……”
众人被他逗得前仰后合。
小秤砣却急忙点头,大声附和道:“我奶奶也常骂我。我一看她拿扫帚,我就溜得比兔子还快。到外面逛一圈。等她忘记了这回事再回来。要是家里来了人就更好了……”
九儿却垂头丧气地说道:“每次我爹打我。我都跑不掉。”
连福生、秋生和水秀几个大的。也纷纷加入议论中,声讨家中长辈的种种“独裁*”,以及他们的“不满和反抗”,双方之间“压迫与反压迫”的斗争十分精彩。充满智慧。
唯有林春,他爷爷奶奶没了,他也不十分调皮,又是老幺,因此很受爹娘宠爱,完全不能理解挨打的滋味,所以对于众人所说懵懂的很。
杜鹃听得乐不可支,捂着肚子趴在桌上。
黄雀儿也笑了。
她忽然觉得,奶奶并没有那么可怕。家家大人都是要打小娃儿的,骂更是常事了。
杜鹃看她那表情,趁热打铁,在她耳边教了许多话,一副鬼精的模样。
从此。黄雀儿踏上一条不归路。
饭后,黄雀儿和水秀收拾碗筷,杜鹃拉上九儿和林春,要去自己家打探“军情”,看爹娘和爷爷奶奶发生冲突没有。
出乎意料的,那边一派和谐。
饭后,众人告辞,黄雀儿和杜鹃也回家去了。
这一日,黄老实和冯氏都没下地。
黄老实依旧在家掰玉米、晒谷子、晒黄豆等事;冯氏则钻在厨房里一直忙,弄吃的。
从杜鹃穿越来之后,黄家日子从没这么温馨过,黄老实和冯氏也从没这么和谐过。
她看着各自忙碌的爹娘,和黄雀儿开心地跑进跑出,帮着他们拿东递西、端茶倒水、传个话儿什么的。
黄老实坐在太阳底下掰玉米,不时抬头看着两闺女傻笑。
昨天差点家破人亡,到现在他想起来还觉得心慌恐惧。
幸好闺女失而复得,日子还可以跟以前一样过,真好!
冯氏从厨房里出来,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问黄雀儿和杜鹃:“雀儿,杜鹃,可想吃什么?”
她都不知烧什么好了。
除了杀鸡,家里就剩一点腊肉。
可她觉得很不够,便问闺女可想吃什么花样。比如包顿饺子、擀点面条什么的。
黄雀儿搭了个小板凳,站在一个用三根粗木棒绑着支起来的架子前。架子上架了个口径约一尺半的大瓦钵子。她正用一根细竹棒使劲搅拌大瓦钵里的豆瓣酱,听见娘问,忙抬头道:“不是有鸡么!”
杀了鸡,还要吃什么?
这日子真是太奢侈了。
杜鹃也埋怨道:“娘,你怎么杀了三只鸡。还有一只母鸡。肚子里都有蛋了呢。”
冯氏笑道:“瞧这娃儿,比我还小气起来。不是你说,吃了再养么。这一窝小秋鸡养到过年,也能吃了。娘到时候杀几只。”
杜鹃简直以为她被穿越了。
更古怪的是黄老实,说他明儿上山,多弄些山货,弄到山外去,叫岳父换些布、盐回来,给杜鹃和黄雀儿做衣裳;还要寻摸些好木头晾着,等明年手头松泛些了,请林家帮忙给两闺女打一张上好的拔步床。
杜鹃瞪大眼睛——爹娘都被穿越了!
穿越是不可能的,更珍惜生活了是真。
那她更要积极些,因而笑道:“娘,我晓得了,这院子墙根下不能种葵花。娘,咱们明年种南瓜吧。那个东西蠢,还好养活。”
第086章杀上门去(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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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笑道:“你又想一出是一出。南瓜有什么好吃的。”
杜鹃道:“收老南瓜,冬天能放。跟玉米搭着吃,省些粗粮下来,咱们不就能多喂些鸡,再多养一头猪了么。一年到头就不愁吃肉了。”
其实她是想煎南瓜饼,那个东西她会做。
在这山里要挣大钱不太容易,要想把日子过充裕,却也不难,就是要心思巧,会安排,还要勤劳。
她一高兴就忘了忌讳,冯氏听得睁大眼睛。
黄老实却毫无所觉,马上就道:“种,种!等爹闲些,再挖两亩荒地出来种山芋。能收一点是一点,吃不了就喂猪。”
农家喂猪喂鸡,最大的麻烦是没有东西喂。
两闺女这样勤快,他又喜欢吃肉,便吃些苦,多种些杂粮让她们喂畜生,才有肉吃。不然,他一不会打猎,二不会抓鱼,难怪家里苦。如今可要争气了。
冯氏笑道:“那就种。弄许多畜生,你俩别喊累。”
杜鹃和黄雀儿相视而笑,一点不害怕。
黄老实道:“累什么?我早上起早些,晚上早些回来,不叫她们干重活。她们就做些家务,也累不着。等闲了,我就上山砍柴……”
这一上午,他都不知说了多少句“等闲了干什么什么”,把未来的日子都安排满满的,一直要忙到过年,甚至排到来年。
任三禾进来,就看见这样一副情形。
杜鹃见他手里提着好大一块肉,忙迎上去问道:“任叔,这是什么肉?”
任三禾笑道:“鹿肉。”
说着,上下打量她,看她可好。
杜鹃也上下打量“美人鱼”叔叔。笑得灿烂无比。
黄老实忙起身招呼任三禾坐,将手在身上拍打,一边道:“任兄弟,这肉你自个留着,别给我们了。你就要给,给一小块,让两娃儿吃,我们都感激很。回回都拿这么多来,我们不敢要了。你也要过日子不是。你还没娶媳妇呢。”
杜鹃觉得老实爹真变了。
任三禾也诧异不已,笑道:“我一个人哪吃得了。搁那也坏了。分些来。给杜鹃和雀儿吃。大头哥我也送了些。给秋生他们吃。”
冯氏端了碗茶来。递给任三禾。
她并没矫情,顺手接过那肉,道:“任兄弟不会弄。我来弄。烧一顿晌午吃,剩下的都卤出来。炕成肉干,给任兄弟拿回去。他早出晚回的,肚子饿了也能垫垫。”
黄老实急忙点头,说这样好。
冯氏就进厨房去了。
任三禾更惊讶了。
一会工夫,黄家就香飘满院。
林家也是一样。林春今天一直都没出去,两家院子跑来跑去,陪着杜鹃玩。
午饭后,任三禾走了。
黄老实和冯氏坐在院子里,一边掰玉米粒。一边低声合计家用出入、盘算家底,看能匀出些什么拿到山外换银钱,再给家里添置些家用。
这就说到杜鹃外公家。
冯长顺已经快两年没进山来了。
黄老实说年前他出山去看老丈人一趟,送些山货去。
可他老丈人没等他出去看望,两天后自己来了。
这天下午。杜鹃看着好些汉子,赶着好几头驴子往自家门前来,定睛一看,不是外公是谁?还有小姨冯明英也来了。
她可是很喜欢这个外公的,因此大声叫道:“外公——小姨——”
转头又对屋里喊:“娘,姐姐,外公来了!”
冯氏和黄雀儿急忙从屋里跑出来。
冯氏不相信地问道:“哪来了?你怎认得外公呢?”
杜鹃一听坏了,又露马脚了。
眼珠一转,疑惑道:“这么多人,不是外公?”
冯氏一溜小跑到院门口,看着走近的老爹,那高大的身影,眼睛就红了,哽咽道:“这娃儿,还真叫她猜着了。也是,除了你外公,咱家也没那些远路的亲戚。哎哟,来这么早,那不得半夜动身?”
杜鹃就乐了,觉得混过去了。
她也不管露马脚了,眉开眼笑地朝冯长顺道:“外公,我好想你。小姨,我也想你。”
然后,看着那后面的汉子们,一个个都是黝黑脸膛,除了大舅冯兴发,其余都不知是谁。
但她可不敢叫“大舅”了,只是笑。
黄雀儿也站在她身边,两人手拉手,一块笑。
冯长顺看着这粉雕玉琢的小女娃,稀奇不已,弯腰抱起她,笑问道:“你这么伶俐,就猜着是外公?还认得小姨?”
冯明英也上前拉着黄雀儿,笑道:“她哪认得。还不是雀儿跟她说的。雀儿,想小姨没?”
黄雀儿依然有些怕生,还觉得迷糊,她可没跟妹妹说呢。
冯氏将众人往院里让,一边诧异地问道:“爹,大哥,兴旺,你们怎么都来了?”眼光看向后面几个汉子,怎么连堂兄弟表兄弟都来了?
冯长顺本来正跟杜鹃逗趣呢,听了这话倏然变脸,沉声道:“怎么来了?你不是喊爹来帮你收尸吗!”
冯氏顿时愣住。
难道爹是为了三天前的事来的?
他怎么晓得的?
冯长顺一矮身子,在黄雀儿端来的凳子上坐下,把杜鹃搁腿上,放声骂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叫人把闺女都差点淹死了,还只晓得骂人。骂人顶屁用!还落个不孝的名声。兴发,兴旺,兴家,兴业,抄家伙,咱们去会会亲家!!”
人群中响起四五声答应,又有人把驴子背上的东西卸下来,将驴子牵进杜鹃家的棚子,冯明英跟去喂水喂料。
这里,冯长顺也不进屋喝茶。带着大伙儿就起身了。
杜鹃一看不得了,外公这是要找爷爷奶奶火拼去了。
这可不行!
天哪,怎么没人告诉她,她有四个舅舅?
她一直以为,她就只一个大舅舅呢!
好家伙,兴发,兴旺,兴家,兴业,最小的那个才十四五岁。比冯明英大一点。面容稚嫩的很。
眼下。得阻止两方人打起来,别闹大了。
她便脆声喊“外公,外公!”
冯长顺还抱着她,却并不理会她。只道“跟外公一块去找那小王八蛋。看外公帮你出气。”
杜鹃哑然。
她才这么点大,要怎么劝架?
冯长顺命令大儿子和冯氏去村里请里正来,把黄家几个远房的堂爷爷也请来,全部到杜鹃爷爷家汇集。
半个时辰后,黄家所有人,林里正,还有村里好些老人,都被请到杜鹃爷爷家,另外还有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把黄家院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黄家堂屋里,除了黄老实在山上还没回来,其余黄大娘和凤姑、黄老二、冯氏,甚至杜鹃黄雀儿林春九儿都在。
冯长顺待人到齐后,严正质问黄老爹:“黄小宝推杜鹃下河。差点害她淹死,这事做的对不对?”
黄老二急忙道:“亲家大伯,杜鹃没事……”
冯长顺瞪眼道:“你儿子要淹死杜鹃,这事对不对?”
黄老爹见亲家弄了这么多人来,摆这么大阵仗,也是一肚子火气。他脸皮抖了几下,道:“我自己的孙女,我不比你心疼?杜鹃不是没事么。亲家这是闹得哪出?”
冯长顺“啪”一拍桌子,厉声喝问:“我就问亲家一声,小宝推人对不对?”
黄大娘尖声道:“两孙女都没事了,你们又来找事……”
冯长顺几乎是吼叫道:“黄小宝要淹死妹妹,对不对?”
屋里死寂一片。
冯长顺梗着脖子,朝黄老爹冷笑道:“你不敢说!”
黄老爹手脚哆嗦道:“你……你……”
冯长顺斩截道:“我怎么了?”
黄老爹道:“小娃儿不知好歹,还能成心害人?”
冯长顺又猛拍桌子,暴喝道:“成心不成心,咱们先不说。我就问你一句话:小宝这这样做对不对?”
林里正眯着眼睛看这对亲家,不禁对冯长顺佩服不已——诸事不提,只问小宝干得对不对。
若是黄老爹答“不对”,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
黄老爹抵赖不过,垂眸道:“就算不对,他也不是成心想把妹妹淹死。不过是小娃儿淘气,不晓得天高地厚……”
“好!”冯长顺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他道,“那你是说,小宝这事做得不对了?”
黄老爹被抵到了墙角,退无可退,无可奈何地点头道:“是不对。我们也……”
“既然不对,就要管教!”冯长顺立即抓住他话道,“就请亲家当着大伙儿的面,好好教导小宝。跟他讲,不该这么做!”
黄老爹愤怒地瞪着他不语。
黄大娘尖叫一声,就要冲上前,被凤姑一把拖住了。
凤姑赔笑道:“亲家大伯,我们都跟嫂子下跪赔罪过了,也打了小宝了……”
冯长顺根本不理她,自顾对黄老爹大声道:“既然觉得这事不对,就该教导孙子。打没打小宝,大伙儿没看见;大伙儿就看见亲家母打骂孙女了,把孙女撵下河去了。难道你孙子就是天王老子,做了错事反要打骂旁人?还是说在这村里他想淹死哪个就淹死哪个?”
屋里屋外响起嗡嗡议论声。
黄老爹眼前一黑,定了定,霍然起身道:“冯长顺,你不要太欺负人了!”
冯长顺也大声道:“放你娘的臭狗屁!老子怎么欺负人了?你孙子干了害人的勾当,你老婆子不骂孙子,倒追着两个孙女打骂。可怜吓得两个小娃儿又掉到河里。要不是里正带人找,早死了。你还骂老子欺负人?”
第087章逼(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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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姑上前道:“亲家大伯,小宝是淘气了些。可雀儿和杜鹃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两个和林春九儿他们把小宝摁在河滩上揍呢。婆婆这才骂了雀儿几句。也没打……”
冯长顺厉声道:“那你是说:杜鹃淹死了就淹死了,不能骂也不能还手,是不是?你儿子是皇帝老子?”
凤姑听了一滞。
不等她回答,冯长顺又冲屋里屋外的人高声问道:“我就问我亲家一句:小宝害妹妹对不对?不对,是不是应该管教?还是黄家孙子是天王老子,推了就推了。赶明儿再把村里谁家娃儿推下水了,也不许人说。说谁打谁,说谁骂谁,是不是?”
村里人当然不干了,都说应该教训小宝。
这还了得,也就是杜鹃,要是小宝推了村里哪家的娃儿下水,那两家铁定要打死架。黄大娘居然只骂孙女,不骂孙子,真是太偏心了。
有人就道:“杜鹃那天吓得要死,哭着跑着说‘奶奶我再也不敢了,淹死也不敢了。’听了叫人不落忍。”
众人纷纷议论,都说太不像话了。
林里正眼观鼻、鼻观心,坐那纹丝不动。
其他村里老人和黄家族亲也都没人出声劝阻。
黄老爹忍无可忍,对黄老二吼道:“把小宝拉来。”
黄大娘尖声道:“你敢!”
冯长顺冷笑道:“是不敢!你孙子就是天王老子。将来杀了人衙门也是不敢抓的。杜鹃和雀儿那天要是死了,也是白死,跟你孙子一点干系都摊不上的。”
黄老爹愤怒道:“小宝!把这小王八蛋拉出来!”
黄老二不动,他亲自去房里,拖着小宝就出来了。
小宝还没挨打,就已经吓得嚎哭不止。
黄老爹不管,顺手从门后角落里抽出一根赶鸡的细竹竿,将小宝拖到正堂前地上跪着,对准小娃儿后背和屁股就猛抽。
边打边咬牙骂道:“我叫你淘气!我叫你手贱!”
抽得很厉害,一点不手软。
一是给人看。二是心里恨极了,今天丢的人太大了。
小宝被打得惨嚎不止:“爷爷,我再也不敢了!奶奶!娘!爹!爷爷,我再也不敢了!”
黄大娘和凤姑都眼泪吧啦,哭倒在地。
黄大娘扑过去要挡,被黄老爹一脚踹开,继续抽。
黄老二只觉得每一下都抽在他心上,遂哀求地看向冯长顺。
冯长顺淡定不语,紧紧搂着杜鹃,把她的脸埋在自己胸前。还盖住她两耳朵。不让她看。也不让她听。
打了几下后,杜鹃就想要出声阻止,可是挣扎不起。
冯氏也垮着脸不出声,黄大娘看她的目光充满仇恨。恨不得把她煮了吃了。
约莫抽了几十下,还是林里正出面阻止道:“好了。他外公,小宝还小,打这一顿也够了。”
冯长顺若无其事地说道:“够不够的,我可说不上。黄家的孙子,该怎么教导,是他自己的事。将来杀人也好,出人头地也好,横竖跟我没关系。”
林里正哑口无言。
黄老爹气得要吐血:不是他逼。他能这么下死力打孙子吗?现在又说这话。
他还要再打,黄大娘扑过来拼命,才止住了。
那婆媳二人便抱着小宝,一路哭着回房去了。
这里,黄老爹把竹竿往桌上一放。对冯长顺道:“我打也打了,亲家可痛快了?要是痛快了,我也问亲家一句话。”
他把手朝冯氏一指道:“你闺女当着一村的人骂公婆断子绝孙,这个对不对?”
他冷笑着,满脸狰狞地盯着冯长顺。
既然撕破脸了,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打完孙子打儿媳,他不会嫌累的。
屋里院里的人都大声议论起来,都猜这两亲家今儿算是对上了,最后也不知是谁占上风,还是不死不休。
冯长顺却把杜鹃往地上一放,大声道:“对!”
这下,不但林里正等人,连冯氏听了都愕然。
照以往爹的脾气,应该是明着骂她一顿,暗里丧谤公婆的,怎么公然偏袒她了?
黄老爹笑容凝固,气得五内俱伤。
他咬牙道:“你冯家的闺女是天王老子?想骂公婆就骂公婆?不孝也是应该的?”把冯长顺的原话奉还。
冯长顺站起身,逼近他一步,恶狠狠地挥舞着手臂说道:“我闺女找不到外孙女儿,连命都不要了,还怕什么?真要是两个外孙女儿没找回来,我今儿来,定把你一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男男女女杀得干干净净。可不就是断子绝孙了!”
黄老爹被他杀气腾腾的样子惊得倒退一步。
随即,他也气得疯狂起来,大喊道:“好!你就来杀!老二,去梨树沟村,把你老丈人家、舅舅家的人都喊来,咱们就跟亲家对杀!老子还怕了你不成。今儿一定要老大把这丧门星的泼妇休了。”
这世上,有种人欺软怕硬。
但是,黄老爹和黄大娘都是要顺毛摸的人。
他们讨厌冯氏,除了偏爱小儿子,还因为冯氏性子太刚硬,动不动就跟婆婆顶嘴。在他们看来,不管公婆说的做的对不对,当儿媳的就应该受着。
以前,有冯长顺这个亲家维持脸面,好歹还过得去;可眼下连冯长顺也硬顶起来,黄老爹是打定主意要大儿子休了冯氏了。
人要脸,树要皮,这口气他一定要争!
黄老二还没应声,冯长顺的四个儿子和侄儿外甥等人齐刷刷往前一站,手里棒子往地上猛一跺,吓得众人一激灵。
杜鹃可傻眼了,这怎么办?
就在这时,林里正猛一捶桌子,大喝道:“给我住嘴!”
他也站起身,对冯长顺冷笑道:“他外公,本来你们两亲家的事我不想插嘴,可你也太张狂了吧?你敢在我泉水村动手试试!”
林大猛立即在外高喝道:“谁敢动手?”
看见冯长顺带了这么多人来。林里正就怕出事,于是命儿子叫了许多人来,正在外候着呢。
黄老爹和黄老二便得意不已:哼,就这么十来个人,就敢来泉水村撒野?也不用喊亲戚来了,就村里人就够了。
冯长顺将儿子们往后一扒拉,沉脸看着林里正。
他不信他会偏帮黄家,若是那样,今天他就领着闺女回家去,跟黄家断了关系。再去衙门里告黄家一状。
林里正正色道:“你心疼闺女。这我没话说。可你闺女那脾气。你自己也清楚。要说黄家也不算亏待她。你也这么大年纪了,难道没见过恶公婆是什么样的?打骂儿媳孙子孙女那不是经常有的事。黄家可打过你闺女?倒是你闺女成天把你女婿呼来喝去的。”
黄老爹道:“里正算说了公道话。今儿我拼死也要休了这泼妇!”
冯长顺冷笑道:“正好。我今儿来就是要领闺女回家的。不用你休,老子先休了你那个窝囊废儿子。当年老子瞎了眼,才把闺女嫁给他。”
竟是一丝的气势也不肯输。
黄老爹听了这话。眼睛都红了。
而林里也转向他怒喝道:“休!休了她你儿子当孤老?你以为你那老实儿子是皇子皇孙哪,休了儿媳马上就能再找一个黄花大闺女?我说话也不怕你生气:你今儿要是休了大儿媳,你家老大甭想再娶亲——哪个敢嫁进来?还有,就他那窝囊性子,五十岁的老婆子都不乐意嫁他。”
这话正应了冯长顺刚才所言,黄老爹气得歪嘴龇牙,又说不出什么来。
堂上众人低头暗笑:五十岁的老婆子,谁还会再嫁?
林里正又接着道:“冯氏就算性子硬了些,那也还是不错的。对你们也孝敬。你就没见过咱村的不孝媳妇是什么样的?你这儿媳除了嘴巴硬一点,哪点对不住你们?可你们也忒偏心了一点,大儿子家过得那样,还挑三捡四。这回更不对:小宝把杜鹃推下水,你老婆子不打孙子。倒撵着孙女打。这不是偏心一点点,这心都偏到胳肢窝里去了!你当村里人都瞎了眼,都看不见?你要休了她,村里人的口水都能把你淹死。”
冯长顺看着黄老爹羞得紫涨的脸,不禁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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