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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缘-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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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霍”一声翻身坐起来,惊慌地叫道:“哎呀,我要去找爹和黄鹂。姐,你一个人先慢慢想。你就这么想——”
她歪着头想了想,才接着道:“这嫁人吧,当然要先看对方男娃人品和相貌好不好,能不能干。除了这个,你还要看他爹娘好不好说话。这个尤其重要。别嫁过去。得一个难缠的恶婆婆,那丈夫再好都没用。”
杜鹃拿出给学生总结归纳的手段,帮黄雀儿分析。
她自以为考虑很周全,并没有用前世的观念来生搬硬套这一世的婚姻。因为在这里,公婆好不好相处。直接关系到以后的幸福生活。
谁知黄雀儿却轻声道:“外公说,那时候他就是看咱爷爷奶奶实诚好说话,待人也好,咱爹也老实,小叔也不是调皮的,大姑性子也好,才把娘许给咱爹的。”
杜鹃顿时哑口无言。
是啊,人是会变的!
每个人每天都在变!
就拿女人来说,小姑娘给人做媳妇后会变,养了儿女当了娘更会变,从媳妇升为婆婆更是一大转变。这中间,有些是因为自己身份变化导致性情变化,如前者;有些则是因为外人插入导致变化,如后者。
她打量黄雀儿,安静中透着刚硬,不禁有些心疼。
忽然又想,冯氏当年未嫁时,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呢?
她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只道:“姐你先想着。有什么话,等咱们晚上上床再说。”
然后跳下罗汉床,就往外头去了。
等她走后,黄雀儿也起身来到院子里,茫然地四下打量自己住了十来年的地方:就要嫁人了吗?
这么快!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西边山头晚霞灿烂,反射到村里,屋顶树梢似乎都蒙上一层光彩,比起春夏的雾气蒙蒙来,别有一番明艳瑰丽。
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好呢?
她一边想着,一边漫无目的地走向院墙边。
往日茵茵翠绿的院墙乍看去还很萧条,然她不经意间却在其中发现一点嫩绿。再仔细看:墙根处,墙上石缝里,均透出星星点点的嫩绿芽头。
春天来了呢!
那些嫩绿就像少女萌动的情怀,新奇又小心翼翼,怯生生地探头,仿佛还有些不安。
正呆望着,忽听对面有人叫“雀儿!”
黄雀儿抬头一看,原来她不知不觉走到靠近林家这边的院墙,夏生正从屋里出来,看见她,便笑着过来叫她。
黄雀儿也微笑叫道:“夏生!”
“雀儿,你家来的客人都走了?”夏生问。
“都走了。”黄雀儿道。
“你在干什么?”夏生笑嘻嘻地又问。
“我……没事,就是在门口转转。”黄雀儿道,笑容有些勉强,不如平常无忧虑。
“你奶奶骂你了?”夏生看着小女娃的脸色猜测。
看着对面墙内的小少年,黄雀儿犹豫了一下才道:“我奶奶怕是要给我说亲了。”
很自然的,她就对他说了。
夏生听了一怔,忙问:“说给谁家了?那人好不好?”
黄雀儿摇头道:“还没说。杜鹃猜的。看那样子就要说了。她们拉着我,问我多大了,会什么,还跟我奶奶嘀嘀咕咕的。”
夏生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这些媳妇婆子们攀亲说事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把人家小女娃品头论足一番,然后再跟老的商议。
他皱眉道:“那你……”仿佛不知该怎么问。
黄雀儿答道:“我不乐意。”
很斩截,很果断,不管奶奶给自己挑个什么样的人家,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反正就是不乐意。
她实在太小了,对未来的生活懵懂的很,不知嫁什么样的人好。但是,也许是当年爷爷奶奶给年幼的她留下太坏印象,以至于一听说他们要为自己选人家。私心里觉得那就是送她进火坑。将来肯定跟她娘一样受苦。
夏生听了挠挠头皮。想说什么,一时又想不起来。
他整个身子都趴到墙上去了,望着对面的小女娃,十分伤神:雀儿不乐意。他也帮不上她呀!
这事不比旁的,要是她想吃肉,他还能去抓竹鼠——如今他大了,不用从家里偷了——可这事他说不上话呢。
黄雀儿见夏生皱眉,微笑道:“没事,我就是跟你说说。”
她也不是指望他帮忙,他问了,她就告诉他。
这是一种信任和依赖,从小建立起来的。
从小时起。夏生就肯跟她说话。不是因为喜欢她,因为她并不讨人喜。不像杜鹃,所有的人,不管是老爷爷老奶奶,还是伯伯婶子和小娃儿。都喜欢杜鹃。夏生肯跟她说话,是因为他心好。
是的,夏生虽然看上去很调皮,其实心很软的。
她望着他,似乎看见当年那个扎着冲天小辫的小男娃颠颠地捧着一个粗糙大碗跑向她。碗里面盛了满满一碗饭,还有好多竹鼠肉和炒扁豆,送给她吃。就因为她说她娘病了,她煮了饭,不会炒菜。
那一年,她才四岁。
娘被爹气病了睡床上去了,她独自抱着妹妹过去找林婶子喂奶。
抱着妹妹的她看上去应该很可怜吧,所以夏生很可怜她,偷偷地盛了一碗饭给她吃。
他那时应该也是害怕的——大头伯伯可小气了——所以等她吃完了,他还帮她把牙缝里卡的肉丝给抠干净了,十分细心。
想想那情形,她不觉得害羞,反而觉得有趣。
她微笑望着那个少年,回忆起好多次他从家里偷吃的送给她们姐妹。别人再想不到的。因为夏生表面看去很调皮,有时还跟秋生打架呢。
夏生见黄雀儿望着自己笑,忙道:“雀儿你别急,我想想……”
黄雀儿道:“你别想了。你也帮不上我。我娘说……说她不会不管的。”
如今,黄雀儿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冯氏身上。
夏生就说不出话了,劝也不是,安慰也没什么好安慰的。
忽然,少年觉得有些烦躁,就骂道:“你奶奶真不是……”
说了一半急忙煞住,险些把“东西”骂了出来,尴尬地对黄雀儿讪笑。
黄雀儿抿嘴一笑,问他道:“你什么时候去你师傅家?”
夏生道:“过了十五就去。”
“哦!”
黄雀儿应了一声,就没话了。
夕阳完全沉落,暮色降临。
两个少年男女,中间隔着两道斑驳中带着春意的院墙,在暮色中相望,偶尔想起什么,就问一句,另一个就答一句。
杜鹃走到院门口,就看见这副情形。
她蓦然心中一动。
一个念头极快地闪过,快得差点抓不住。
第125章愿意嫁他!(鸢羽之末和氏璧加更)
但是,杜鹃还是抓住了,心中涌出一阵狂喜。
她猛回头,对身后牵着毛驴的黄老实道:“爹,记得你答应我的话。记得哦!你要是忘了,随随便便就答应爷爷奶奶,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黄鹂,是不是?”
她自己威胁老实爹不算,还把坐在毛驴背上的小黄鹂拉来当同盟军。
小黄鹂立即道:“是!爹,你要是听了爷爷奶奶的话,不听我的话,我也不理你了。不给你倒茶打洗脸水,不讲故事给你听,不陪你说话,也不吃你摘的果子,长大了也不养你。”
她的威胁更直接、更具体,举出一长串来。
黄老爹一听这么严重,就慌了,忙赌咒发誓。
父女三个一路说着,走进院来。
黄雀儿听见声音,忙转身走过来,叫道:“爹,回来了。”
黄老实道:“嗯,爹回来了。雀儿,你娘可好些了?”
黄雀儿道:“娘睡了呢。”
墙那边,夏生也跟他们打招呼,冲坐在驴子背上的黄鹂笑道:“黄鹂,小心掉下来。”
黄鹂道:“我才不会掉下来呢。咱们骑着毛驴看唱本——走着瞧!”
杜鹃一个没忍住,就笑起来。
这是她刚才看黄鹂骑在毛驴上,顺口教她这句歇后语,她转脸就用这儿了。
黄雀儿和夏生也笑了。
黄鹂洋洋得意,觉得自己说对了。
天黑了,鸡早进了笼,院里空荡荡的安静。
黄老实将黄鹂从驴背上抱下来,自己牵着毛驴去屋侧面的牲口棚拴住,众人也都回屋。
杜鹃对黄鹂道:“我跟大姐煮饭,你去房里看娘醒了没。小心些点灯。”一边拉着黄雀儿去了厨房。
黄雀儿问:“晚上烧什么吃?”
杜鹃道:“煮肉粥。姐你来,我跟你说个事儿。”
黄雀儿疑惑道:“什么事儿?”
杜鹃先去灶门口摸着火石点着了灯,才道:“咱们一边烧饭一边说。”说着就去舀玉米面,叫黄雀儿烧火。
将面下了锅后。她才端个小板凳坐到黄雀儿跟前,问道:“姐,就觉得夏生哥哥怎样?人好不好?”
黄雀儿随口答道:“夏生哥哥人当然好了。”
杜鹃急忙道:“那要是把你许给夏生,你乐意不?”
黄雀儿就愣住了。
她正夹了个柴把子往灶洞里塞,这一愣神,忘了动,柴火在灶洞门口就烧着了,她兀自不觉,还长大着嘴巴看杜鹃。
杜鹃急忙道:“火!火!快塞进去。”
黄雀儿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把柴往灶洞里塞。
把火拨匀了。她才回过头来。呐呐地对杜鹃道:“夏生怎会……我怎会……奶奶怎会把我许给夏生呢?”
杜鹃被她连番转变逗笑了。道:“你先别想那么多,你只管想,你乐意嫁给夏生哥哥吗?”
黄雀儿就茫然了。
夏生是很好,可她真的没想过这问题。没想过该嫁谁、不该嫁谁。她今年才十二岁,亲事尚未摆到眼前。
杜鹃又开始引导:“夏生哥哥人好,又心细会照顾人;林婶子和大头伯伯也不错。你要是嫁去林家,将来回娘家、照顾爹娘也方便。就冲这个,娘说不定就会答应这门亲。”
黄雀儿被她正儿八经的分析给打动了,果然低头细想起来。
杜鹃便任她想,自己起身去灶上忙活。
黄雀儿忽然道:“大头伯伯那么小气,将来说不定也是怄气。不说别的,他那么抠门的一个人。能许我照看娘家爹娘?说不定我还没贴娘家点东西,他就指三骂四了。那咱娘听了能受得了?你是不记得了,我可记得,你小时候吃林婶子一口奶,他都敢跟爹要鸡蛋呢!”
这回换杜鹃愣住了。
她怔怔地看着灶下的黄雀儿。小姐姐的脸颊被灶洞里的火光映得绯红,回望着她的眼神格外闪亮。
她这么小,居然能想这么深!
是的,黄雀儿还不能想通自己对夏生的感觉,但对嫁入林家的未来生活分析还是很精准的。
林大头其人,还真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杜鹃想了一会,才点头道:“是有这个可能。咱爷爷奶奶既然都能变,大头伯伯本来小气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可是姐姐,照你这么说,谁都有可能变呢。我说句实在话,公婆要选,自己也要灵活些,才不容易吃亏。那你到底觉得夏生哥哥怎样呢?”
又轮到黄雀儿沉默了。
杜鹃自言自语道:“夏生哥哥比咱爹可滑头多了。难得的是心眼好,他鬼主意多着呢。你想他从家里偷肉给咱们吃就知道了。”
明知黄雀儿还小,依然逼她考虑这问题,杜鹃也是没办法。她很不放心长辈给小姐姐安排的盲婚哑嫁,可她自己又不能越俎代庖,只好让小姐姐自己想了。
黄雀儿便一直沉默着。
晚饭是端进冯氏房里吃的。
杜鹃三姊妹吃过了,又陪着冯氏说笑逗趣。估摸着那肉粥差不多消化完了,冯氏也恢复了跟往日一样高兴的神情,才去洗漱睡觉。
进了自己房间,姐仨都不作声,各自想自己的心思。
吹了灯,上了床,躺好后,沉沉夜的寂静便压过来,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得见。
“二姐姐,讲故事。”黄鹂小声道。
“二姐今天累,明天讲好吗?”杜鹃心不在焉地回道。
“嗯。好。”黄鹂出奇地没闹,乖巧地嗯一声,往杜鹃身边挤了挤,抱着她胳膊,把脸凑到她颈窝边挨着。
杜鹃听着黄雀儿均匀呼吸,知道她还没睡着。
唉,真难为她了!
今儿是正月十三,这几天天气又晴好,窗外的月色透过窗棂,漏下斑斑点点在外间地上。
杜鹃屏息静了一会,还是没有睡意,忍不住起身下床。
“二姐姐。你做什么?”黄鹂赶忙翘起小脑袋问。
“把窗子打开。好大月亮呢!”杜鹃道。
“要是猫进来了呢?”黄鹂担心道。
“那正好,前天晚上我还听见老鼠从床顶过呢。这些老鼠子,不给它们点颜色瞧瞧,一个个无法无天了。”杜鹃恶狠狠地说道。
黄鹂听她说得有趣,嘻嘻笑了起来。
杜鹃走到屏风外,推开窗户,顿时月光如水银般泄了进来,清辉满地。
她不禁脱口道:“双手推开窗外月。”
将窗扇挂好了,又往床后去解了手,才重新上床。
黄鹂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下一句。见杜鹃上床。忙又翘起小脑袋问道:“二姐姐。下面呢?‘双手推开窗外月’下面呢?”
这诗什么的,一般都是两句四句的,她才是晓得呢。
杜鹃钻进被窝,捂了一会。才透口气道:“下面哪?下面是‘一石击破水中天’。咱这不对景。要站在水池子边上,丢一颗石子下水,你就明白了。”
黄鹂“哦”了一声,没再问了,却默默记诵这对联。
夜寂静,月明朗,杜鹃心灵也澄净下来,渐渐陷入朦胧中。
正迷糊间,忽听黄雀儿道:“杜鹃。我……我想好了。”
杜鹃稀里糊涂地应道:“嗯?”
黄雀儿道:“我想好了,我……我乐意的。”
杜鹃立时清醒,霍然坐起身。
借着外间的月光,她朦胧看见黄雀儿也已经坐起来了,正拥着被子对着她。黑眼睛闪闪的,却看不清面色神情。
“真的?”杜鹃惊喜地问,“你想好了?”
“嗯,”黄雀儿轻声,却坚定地答道,“我想好了。”
杜鹃就舒了口气。
她先前也为黄雀儿想过。
只是她认得的人里面,像福生大哥,干娘已经帮他在议亲了;秋生哥哥也不错,但比起夏生来,要大大咧咧些,跟黄雀儿也没那么投契;只有夏生,从小就跟黄雀儿有说有笑的,虽然不见特别亲密,但却另有一种默契。
“大姐姐,二姐姐,你们说什么?”
黄鹂早就发现大姐二姐今晚的不对劲了。
先前她还以为是白天爷爷奶奶闹的那回事,但听大姐刚才说的,什么“乐意”“想好了”,显然另有缘故。
小丫头的好奇心被强烈吊起,那还能不问一声。
杜鹃顾不得冷,抱着被子往前移了移,往黄雀儿那头靠近些,郑重嘱托道:“大姐,你听我说,你什么都不用想。不对,你也要想。不管遇见什么事,不能光顾发愁,更不能哭哭啼啼、怨天尤人,得好好想该怎么办。找出解决的法子,才是最要紧的。咱们先这样……”
她凑近黄雀儿耳边,轻声道:“咱们先弄清夏生哥哥的意思。只要他也乐意,咱们再想办法进行下一步。这个你不能去问,我去找林春帮忙。”
她丝毫不敢怂恿黄雀儿跟夏生来个什么“私定终身”,那才是害她呢。她得先打探好了,再想个万无一失的法子。
让黄雀儿自己想办法,是她一贯的教学作风——充分培养学生独立思考能力。
若她这个做妹妹的事事都帮黄雀儿出头,才不好呢。
昏暗中,黄雀儿连连点头,心中千回百转。
两人窃窃私语,黄鹂在旁急得心如猫抓,叫“二姐姐!”很不满自己被忽视。
杜鹃忙转头安抚她,小声道:“黄鹂,别叫!大姐和二姐在说很重要的事。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先不能告诉你。但是二姐答应你,明天就跟你说。我们还要你帮忙呢。”
ps:
晚上还有一更。这几天每天一更,原野很心虚,终于有亲提出来了。不过,原野在上架感言中就已经预先说明了,这本书写不快。前段时候三更四更,千万别以为我每天能写那么多,那是有存稿支持才爆发的。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是写不那么快的。还是先跟大家坦白比较好,省得硬撑着,到最后撑不住了断更,或者写成流水账,更对不住大家。不过,一天一更肯定能保证,剩下的就看怎么加更了。原野初步定于粉红10票加一更,和氏璧以上打赏加更。不是为了套粉红,每天一更也没人肯投粉红,但既然有读者投票鼓励,总要奖赏,不能辜负读者。然后,原野若是写顺手了,只要存稿有的剩,就爆发,给大家加餐。一个月下来,十几万字总有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对原野来说,就从容多了。就这样了,亲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跟原野提。
第126章筹谋终身(二更)
黄鹂听说她说得这样郑重,还说要自己帮忙,马上产生被重视的荣耀,急忙挺了挺小胸脯,问道:“要我帮什么忙?二姐你说!”
她是无不从命的。
黄雀儿小声问:“黄鹂能干什么?”
杜鹃也小声道:“用处大着呢。黄鹂,你听好了:明儿你缠着爹,一天不许他去奶奶家。”
黄鹂也不管杜鹃用意,只管点头道:“好!我就,我就喊爹去竹林子挖笋子。”
她说的是挖冬笋,就是还没冒头的竹笋。
这个东西用腊肉焖最好吃了。
杜鹃忍不住赞她聪明。还说索性喊隔壁的大头伯伯也带冬生去。等回来,她一定用笋子好好做些菜犒劳他们。
黄鹂更开心了。
“那二姐姐明晚上能跟我说事情么?”
小女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杜鹃点头道:“肯定要跟你说的。后面还要你帮忙呢。”
她这一会儿,脑子已经高速旋转起来了,朦胧中有了个计划的雏形,但还不具体。
黄鹂大喜。
这样神秘、三姐妹同时商议、还瞒着爹娘的事,对她有着无比的吸引力,她为能参与其中而感到荣耀。
杜鹃见黄雀儿半天没吭声,暗示道:“只要爹不去奶奶家,他们就不能做决定。我们就有空闲准备了。”
黄雀儿已经想过来了,轻轻点头。
初步商议定,杜鹃道:“先睡。明儿许多事呢。”
往后靠了靠,才发现后背冻冰凉。她急忙钻进被窝,顺手把黄鹂软软的小身子扯到怀里抱着,互相取暖。
那一头,黄雀儿也睡了。
可是,这一夜,她注定别想睡安稳了!
心里记挂着事,第二天鸡叫头遍的时候。杜鹃就起来了。
她刚悄悄下床,就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黄雀儿也起来了。灯光下,杜鹃看出她明显没睡好,眼底有些黑,精神憔悴。
杜鹃忙嘱咐她早上煮几个白水蛋给娘和黄鹂吃,顺便拿一个剥了壳的热鸡蛋在眼下滚几遍,消除眼肿。
黄雀儿点头,轻声问:“你去练功?”
杜鹃点头,也轻声道:“嗯。顺便找林春说那事。”
黄雀儿因疲倦而导致有些萎靡的精神就提了起来。
昨晚。她辗转反侧想了一晚上。也不得结果。后来又想,还得妹妹先弄明白了夏生乐不乐意娶她才成。不然,她也是瞎忙活。
夏生会答应娶她吗?
小女娃不确定起来。
这可不是送些好吃的给她吃那么简单了,也不是帮她烤鱼。也不是帮她背茶叶篓子……
这是一辈子的事儿。
杜鹃一见黄雀儿忐忑的神情,便知她不安,忙安慰道:“姐姐别急,等我去找了林春,他去问了夏生哥哥就晓得了。不用多少时候,早饭后就该知道了。”
黄雀儿抿嘴点点头,竭力平伏心中紧张。
杜鹃飞快地穿了一套宽松的单衣裤,小跑着去厨房洗漱后,跟刷锅洗灶的黄雀儿招呼了一声。拉开晨运的架势就向院外跑去。
天虽然还没亮,然在月光的照射下,房屋树木皆清晰可辨。杜鹃出了院子,朝隔壁看去,见院门还关着。便站在外面等。
果然,才等了一会,就听“吱呀”一声响,林春出来了。
看见杜鹃在外面,林春惊讶地轻叫“杜鹃?”
杜鹃能起这么早,可是很少有的。
杜鹃将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小声道:“走。边走边说。”
林春听了忙闭嘴,跟她一起往任三禾家走去。
路上,杜鹃三言两语跟林春说了事情经过。微声如耳语,又仿佛夏虫的呢喃,与自然之音融合成一片。
对林春,她没什么可瞒的。
“怪不得昨晚二哥问那些?”林春脱口道。
“夏生哥哥问什么了?”杜鹃忙问。
“问……嗨,说不清。我等下回去再问他。”林春似乎不知如何跟杜鹃说。
原来,昨晚夏生在饭桌上话忒多,一会问林大头可帮大哥秋生挑好了媳妇,一会问林春跟杜鹃怎还不定亲。
林大头从腊月起就为林春的事悬心,正不耐烦呢,也不说缘故,就骂几个儿子不争气,说自己养了几个讨债鬼等等。
骂得夏生没了言语。
林春奇怪二哥怎会管这闲事,这时才隐约明白。
他心里很欢喜,巴不得这门亲能成。——要是黄雀儿成了他二嫂,那他跟杜鹃就是亲戚了。
然杜鹃告诉他:“这事儿有些难呢。林春,强扭的瓜不甜,你一定要问清你二哥,可乐意娶我姐姐,然后咱们再商议下面的事。这事先不要跟大人说。咱们得想个万全的主意才成。因为我爷爷奶奶肯定会阻拦的,我娘也不一定会答应。”
她和林春的事还没定夺呢,冯氏肯定不会把黄雀儿许给夏生的。
林春忙道:“你先跟我说,要是我二哥乐意,你可有好主意让他们定亲?说出来我帮你想想可成。”
杜鹃道:“我当然要告诉你了。”
她觉得,跟林春商议比跟家人商议还要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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