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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缘-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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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他对杜鹃说:“把如风带上。”
黄家姊妹单独进山的时候,林家兄弟总会有人陪她们一块。如风来了后,若林春没空,就会让如风跟着。因此就算知道九儿要去,林春也这么安排。
杜鹃点点头,知道他关心自己。
早饭后,杜鹃正和黄鹂收拾虾爬子和竹篓等物,九儿就扛着渔网来了,桂香提着大篓子跟在后面。
杜鹃笑道:“这么快!”
九儿道:“还快?要不是桂香吵着要跟着,我早来了。”
桂香得意地笑道:“谁要跟你了?我听说杜鹃去兜虾,我才要来的。你就不来,我也一样来。你再这么说,我们还不带你了呢!”
杜鹃忍不住笑了。
桂香那点小心思,她看得明明白白:喜欢九儿,偏又口不随心,把小女儿的娇憨、任性和天真烂漫表现的淋漓尽致。若不是性子活泼,倒有点像林妹妹的脾气,恰好九儿也是她的表哥。
杜鹃觉得她很可爱,她自己就学不来。
等收拾好,众人便出发了。
出了院子,杜鹃朝林家喊道:“如风!”
站了一会,如风从林家院内小跑出来,把大脑袋挨在杜鹃胳膊上蹭了蹭,还对着九儿吼叫了一声,十分高兴。
九儿笑骂道:“叫什么?上次喊你上山,都不给面子!”
杜鹃嗤一声笑了,道:“走吧!”
他们去了靠山边的田野,九儿和桂香在泉水河里撒网打渔,杜鹃姐妹则在池塘、水沟里兜虾,如风撒着欢儿到处跑,泅水过河,奔到山上去了。
春天,兜虾是最容易的。
将虾爬子放在水草下用力捣腾,每提上来,虾网里面一层小米虾,欢蹦乱跳,十分热闹。
黄鹂就蹲下身去,两手不停将虾往篓子里捡,嘴里还念叨“晚上用虾米蒸鸡蛋,再烧个火腿虾米白菜汤。”
杜鹃听了忍俊不禁。
她这么热衷兜虾,主要还是为了养鸡。
虾比小鱼儿容易弄,不需要清理肠肚。
山中多雾,每兜了虾回去,她们直接在锅里把虾米炕干,然后磨成虾粉。这可是高钙高蛋白粉,掺杂其他东西喂鸡,鸡最肯下蛋了。人也可以吃,煮汤的时候放一点,味道也很鲜。
因此,她们姐妹从来都是把兜虾当正儿八经的事做。
每网上来一层密密麻麻丰盛的虾,姐俩就禁不住开心地哼着歌儿捡。捡完了,换个位置再兜。累了就站着歇一会,看看四周的山,远处的村庄,近处的流水,十分的惬意!
跟她们比,在河边打渔的九儿和桂香就不同了。
第176章喜兆
九儿根本无心打鱼,他出来就是想跟杜鹃说话的。
桂香只要跟着九儿表哥就开心,一会问他在山上打猎的情形,一会告诉他家中的趣事,一会丢下鱼篓去掐河边的柳枝,说编个帽子给九儿哥哥戴。
九儿心不在焉地应着,不时把目光投向杜鹃那边。
上河埂的时候,桂香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九儿手快,从后面一把扶住她,皱眉喝道:“走路也不好好的!叫你别来,你非要跟来。要是跌了怎么办?”
桂香借着他强有力的臂膀站稳,被骂了也不生气,因为知道他是关心她,反对他做了个鬼脸,道:“又没跌倒!”
九儿无奈,怕她真跌倒了,索性拽过她手上的鱼篓自己提着,让她空手走。
桂香更欢喜了,笑眯眯的跑在前头。
九儿见她扭啊扭的,故意问道:“要不要我背你啊?”
桂香羞涩地嗔道:“我就那么没用?”
九儿肩上扛着渔网,手上提着鱼篓,听了这话,低头看着鱼篓诧异地问道:“你很有用吗?你有什么用?”
桂香装作没看见他的动作,得意地说道:“等你打鱼上来,我帮你捡鱼啊!”
九儿哼了一声,拿她没法子。
自从大姐水秀出嫁后,他家里剩下兄弟几个。好容易大哥娶了大嫂回来,大嫂头胎生的就是儿子。娘就把这个讨人喜的外甥女当闺女一样惯着了。他也很疼这个表妹,轻易不会惹她生气伤心。
兄妹俩你来我往地斗嘴,又换了个河段撒网。
撒了几网后。九儿实在忍不住了,对桂香道:“走,去杜鹃那边。塘里也有鱼的。”
桂香也愿意,因为她觉得没有杜鹃在,九儿兴致不高。
她心底隐隐觉得九儿喜欢杜鹃,却不愿意正视,反正杜鹃嫁给林春是一定的了。她没必要瞎想。
两人来到杜鹃兜虾的池塘边,杜鹃正拉了一虾网上岸,让黄鹂捡,她则质问道:“你们怎么又过来了?”
九儿莫名其妙地问:“我们不能过来?”
杜鹃道:“当然了。你那大网子一撒,再‘咕咚咕咚’在水里捣几下。虾都惊跑了,我还兜什么虾,光看你打鱼去了。我先前就不肯跟你在河边兜,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桂香立即撇清道:“是九儿哥哥要来的。”
九儿忙笑道:“那我让你在前面,我跟在你后边。”
杜鹃纳闷道:“你们干嘛一定要跟我抢地方?”
九儿不好意思了,道:“不是跟你抢地方。咱们在一处,说说笑笑的热闹些。我跟桂香在那边觉得没劲呢!”
黄鹂将网里的虾捡干净了,在水边洗了把手。道:“二姐,别说了,这塘又不是咱家的。桂香姐,咱们换换。我跟九儿哥哥打鱼,你跟我二姐兜虾。”
她正想看打鱼呢。
桂香也嫌闷,要跟杜鹃说说话,求之不得,忙答应了。
于是,两拨人又忙起来。
杜鹃一边拉虾爬子,一边埋怨。说九儿惊跑了她的虾。
九儿嘿嘿笑,也不理她。
说话间,他拖了一网上来,里面老大一条红鲤鱼,顿时大喜,叫道:“怎么样?我要是不过来,这鱼就网不到了。”
桂香和杜鹃立即奔过去看。
黄鹂盯着那鲤鱼两眼放光,失声道:“糖醋鱼!”
另外三人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桂香喘着气道:“这塘里长糖醋鱼了!”
黄鹂撅嘴道:“就会抠字眼!”又惋惜道:“就一条。要是多,我还能厚脸皮跟九儿哥哥要一条回家煮糖醋鱼。”
杜鹃笑道:“你趁早歇了这心思。九儿打的鱼,要先孝敬太爷和太奶奶、爷爷奶奶,还有爹和娘呢。顾了家里,这还有个桂香妹妹呢,肯定要先送他桂香妹妹。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先给旁人。这么一算,至少要网四五条鲤鱼上来,才能排到我这个干妹妹。”
一番话说得桂香听了心里很受用。
最难得的是,九儿居然没反对、解释,认可了杜鹃的说法。就是说,在九儿心中,她是排在杜鹃前面的,相对于她来说,杜鹃算是“外人”。
她飞了九儿一眼,又喜又嗔道:“他才不给我呢。”
黄鹂则做了个失望的表情,催九儿道:“九儿哥哥,那你赶紧再撒网。多网几条鲤鱼,我姐排着队呢!”
杜鹃和桂香失声笑了起来。
九儿也笑,他可没想那么多,更不会分亲疏。
他将鱼网翻过来,将里面的杂物抖干净,然后朝杜鹃眨眨眼睛,又笑对桂香道:“我哪敢!就算不孝敬老太爷老太太,也要先紧着你。要不然,你哭起来,姑姑还不得回娘家找我算账。我娘也肯定要揍我。”
说完用力将网撒开,丢进池塘,等它下层慢慢沉入水,才轻轻上下摇动竹篙,将鱼向网中驱赶。
桂香跺脚不依,说自己是那不讲理的人吗!
看向九儿的目光水盈盈的,娇嗔薄怒,可爱的很。
杜鹃也笑道:“九儿你真冤枉桂香了。桂香就是性子直些,其实很通情理,说起来跟干娘的性子有些像。也像水秀姐姐。嗯,好像你们家的姑娘都是爽利真挚的性子。”
桂香听了更喜欢。
这也是她跟杜鹃好、不嫉妒杜鹃的缘故:杜鹃真的对她很好,教她许多东西;她做的不对杜鹃也会直接指出来,但在人前从来都是夸她的,因此她格外喜欢她。
杜鹃是村里最出色的女娃,她跟着杜鹃学,也很出色;将来。她们还会是妯娌呢。
九儿点头,很“公正”地评价道:“这丫头还算懂事。”
他觉得跟杜鹃一块纵宠桂香表妹,更显亲近了。
可不是吗,要是……那杜鹃就是桂香的嫂子呢!
他禁不住咧嘴笑了,心里十分愉悦,把竹篙上下摇动不停,搅得水花四溅。让等他拖网上来的几个女娃诧异不已。
黄鹂首先叫道:“怎还不收网?再晃,鱼都叫你吓跑了。”
九儿这才想起来,不禁尴尬地笑了,急忙将两根竹篙压在腰间,双臂用力往上提网。
许是第一网给了大家一个惊喜。对于这第二网,他们同样怀着极大的期待。杜鹃也顾不得兜虾了,和桂香黄鹂三人六只眼睛一齐盯着九儿手底下,恨不能射入水底。
并没有等很久,渔网很快离开水面。
水花四溅中,出水的鱼儿弹跳不停。震得渔网上下晃动。
黄鹂和桂香拍手大叫“又有一条红鲤鱼!还有大鱼!”
九儿迅速将渔网转到岸边的草地上,于是大家看清楚了:这一网又捞了一条红鲤鱼,还有两条大草鱼。还有几条鲫鱼。鲤鱼和草鱼都在两斤以上。
杜鹃瞪大眼睛道:“你今儿怎么这么好运气呢?”
这池塘又不在山里,常有人来撒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鱼呢?莫不是漏网之鱼都让九儿给碰上了!
九儿激动的难以自持——
这是好兆头啊!
他一心惦记要过来找杜鹃,来了后连续网到两条红鲤鱼。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心中想的事一定能成,这是喜兆!
喜兆啊,他看着杜鹃呵呵笑了起来。
杜鹃还以为他得意呢,便掰着手指道:“我数数,算上鲫鱼也有五条大鱼了,我这个干妹妹也该分一条了。”
九儿一个劲地点头道:“分,分!”
桂香也觉得这是喜兆。不过是她的喜兆。
她一边将鱼往篓子里装,一边笑道:“杜鹃你别急,等九儿哥哥再撒几网,说不定还能网到红鲤鱼呢。到时分你一条鲤鱼。黄鹂不是说要做糖醋鱼么!”
一言提醒了黄鹂,又开始催九儿。
杜鹃看得心痒痒的,埋怨九儿道:“都怪你,弄得我们都没心情兜虾了。你让开,让我来撒几网。我手痒呢!”
九儿把杜鹃上下一扫,无法想象俏生生的她将两根竹篙夹在腰侧用力抖动的情形,那太怪异了。因而哄劝道:“这网沉的很。你不够劲儿,拖不动。”
桂香跺脚笑道:“嗳哟杜鹃,你这么个好看的人儿撒网,像什么样子!”她也想象杜鹃撒网的情形,笑个不停。
杜鹃撇撇嘴道:“我又不是没捞过鱼。大惊小怪!”
桂香道:“那不一样。你那时候下了水的……”
九儿忙道:“别急,我多网些,分你鱼就是了。”
说着,感觉忙得身上燥热了,便脱了外面衫子扔给桂香,里面只穿着无袖的对襟短褂,露出两条结实有力的臂膀来。
他双手端着竹篙,轻轻一甩,那湿漉漉、沉甸甸的渔网在他手上仿佛轻若无物,被他一下子甩到水塘中央,铺散开来。
他一边抖动竹篙,一边笑对杜鹃道:“看这一网怎么样。”
正忙着,从村里飞一般飘来一个人。
等近些了,才看清是林春。
他已脱了干活时穿的外衣,只穿着灰色短褂和裤子,腰间束着同色布腰带,健步如飞地掠过来。
桂香见了他尤其高兴。
林春和杜鹃,九儿和她,恰是两双人。
因此老远就对他笑道:“春生哥哥,你快来看,九儿哥哥网了两条红鲤鱼呢!”
林春来到众人面前,先看看杜鹃,见她跟平常一样,才诧异地问道:“这塘里怎会有大鲤鱼?”
说着探头往鱼篓里一看,果然有两条红鲤鱼,大概三斤多的样子,因对九儿笑道:“你倒运气好。这‘漏网之鱼’也叫你捉到了。”
杜鹃道:“我也这么说呢。”
九儿哈哈大笑,十分高兴。
再拖上一网来,却只有几条鲫鱼和泥鳅,大家都说他好运气用完了。
林春转向杜鹃问:“兜了多少虾?”
杜鹃说还没得多少呢,都怪九儿,跑这来打渔,害得她也没心思兜虾了。
林春弯腰捡起虾爬子,帮她捞起来。
杜鹃便提着篓子,跟在他后面捡虾。
黄鹂依然盯着九儿,期盼能再网上来红鲤鱼。
然九儿却再也没有网到红鲤鱼了,连草鱼也没网到过了,都是些小鱼儿,大的不过半尺长。
他一点不在意,心想一对红鲤鱼正好,再多,就多了……
第177章各有情思(粉红60加更)
忙了一会,因今天没太阳,也不知多早晚了,众人觉得累了,才坐下歇息。
黄鹂立即掏出一个包裹,拿了些笋干散给大家吃。
杜鹃笑问她道:“饿坏了吧?”
黄鹂娇哼了两声,问林春“春生哥哥,你来的时候,我大姐饭可煮好了?”
林春听了一愣,道:“我没去你家,不知道呢。”
杜鹃笑着咽下嘴里的笋,道:“这还用问?林春都收工出来放风了,肯定已经到晌午了。这天怕是要下雨,咱们再捞几网就回家。你再忍忍吧!”
桂香看着黄鹂使劲笑,觉得她时时惦记着吃太好玩了。
九儿闲适地问林春,什么时候起屋子。
林春说,已经定了日子,四月初一破土动工。
之前,他和夏生一直在准备材料,砌墙裙的石板、承重柱石、大梁、檩子和椽子、隔板等,还有请人开窑烧的砖瓦,如今都筹备齐了。只等一开工,请足够的人手,只要四五天就能完成。
他就像总工程师一样,先测量出新屋占地的面积,绘制出图样,通过计算得出墙面宽高、所需砖瓦、柱子长短等等,因而才能先一步准备。
桂香听说盖八间上房,东西各四间,忙问道:“秋生和夏生表哥住上房,你和冬生住东西厢房,那大头舅舅和舅母住哪?”
林春道:“爹和娘想跟谁住就跟谁住。”
桂香道:“那房子也不够呢。”
林春明白她的意思,便解释道:“上房宽度只够盖八间,但后院还要盖厢房的。前院的厢房都有耳房。这样每个房头都有五六间屋子往上。就够住了。”
林春设计规划院落的时候,杜鹃也帮他计算过的,因此很清楚格局,倒没多问,只笑道:“将来你们四个都成亲了,再各人生几个孩子,那院子可热闹了。早晚的时候。就像——”她歪着头想了一下——“就像放出笼的鸡一样,一窝蜂挤出来。啧,啧,想想那情形就壮观!”
众人一下笑起来。
林春深深地看了杜鹃一眼,没吭声也没笑。
九儿笑得最豪爽、开心。
杜鹃这番话意味着她没打算嫁给林春。否则,哪个小女娃会当着未婚夫君的面说将来生多少孩子……
她说“将来你们四个都成亲”,完全是事不关己的口吻。
桂香笑道:“哎哟杜鹃,你可真会比。”
杜鹃道:“我外公家就是这样,看着吓人的很。”
说着又问林春道:“现在这样住是够了,等你们将来孩子生多了。孩子也长大娶亲,要怎么办?”
因为据她看,林家前后左右已经没地儿再盖院子了。
林春道:“将来人多了。这地方就会作为祖宅留给大哥,我们都会搬出去。这是规矩。我爷爷我爹以前也是住在九儿那边的,后来才搬出来的。”
杜鹃恍然大悟道:“我说呢!”
接着,她故意对九儿和桂香道:“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本来那一排三户人家都差不多,现在林春家把屋子盖得那么好,正好竖在中间,弄得就跟大地主家似得,衬得我跟二丫家好像地主家的长工一样,寒酸得要命!”
众人愣了下,又是一阵笑。连林春也笑了。
九儿朗笑道:“你还怕将来没好屋子住!”
神情和口气都带着别样的意味,又不好说得太明白。
桂香则想的又是一样:她觉得杜鹃刚才的话,还有之前的话,都是故意对林春说的,其实大有深意和情意。就像她常逗引九儿一样,见面都要争几句、呛几声,若是哪天两人客客气气地说话,或者不作声,那一定是闹矛盾了。
女娃儿么,从来心里想的一样,说的又是一样。
她便笑道:“有春生哥哥,你还怕住不上好房子?”
杜鹃道:“那是,我早都跟林春说了,将来一定要帮我也盖一个精致的小院子,价钱还要便宜。”
九儿听得格外开心——杜鹃这意思太明显了!
要是她有意嫁给林春,还会说这样的话吗?
自然是住到林春家现在的屋里去,哪里会另外盖。
他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寻一处好屋基,盖一个泉水村最别致的院子,叫杜鹃喜欢。
桂香也暗笑:杜鹃要林春帮她盖“精致的院子”,却故意说价钱要便宜。等到时候成了一家人,还谈什么钱不钱的。
听了半天的黄鹂将最后一根笋干塞进嘴吃了,拍拍手,郑重对林春道:“春生哥哥,等过两年,我请你帮忙盖大屋。比不上你们家宽,也要比你家的屋子高——我要盖两层的小楼!‘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小女娃目光神情都很坚定。
林春低沉地笑了一声,简短地应道:“好!”
杜鹃听了愕然。
她一直知道小妹子是个心气高的,也没觉得不好,眼下却有些担心起来,似乎她越长大,性子越要强了。
她认真对黄鹂道:“黄鹂,二姐刚才都是说笑的。其实过日子,只要家里和睦,住什么样的屋子都不要紧。像咱们家现在这样,难道不好?”
黄鹂道:“我也没说不好。我想把房子盖好一些,也没不对呀。我们家都是闺女,闺女就该住绣楼。我想盖个小楼有什么不对?”
杜鹃:“……”
九儿道:“对!黄鹂就是有志气!到时候我们都去帮忙。”
山里盖房子也不便宜。不说别的,那树长在深山里,它自己不会长脚跑出来。必须壮劳力砍伐后扛回来。
林家父子四五个壮汉,跟蚂蚁搬家一样,积年累月地寻找和劳作,才攒下了不少好木料,盖起如今的屋子;黄家就黄老实一个男人,如何能比?
黄鹂也不是空口说白话,她早想好了:花银子请人干!
不然她这么用心练功干什么?
那还不是为了挣钱!
这两年杜鹃制野茶托小姨父拿出去卖。也卖了几十两银子。因此她很有信心,觉得等自己学成武功后,撑起黄家没问题。
说话间,空中飘起牛毛似的细雨,田野里迷蒙起来。
杜鹃和黄鹂忙戴上竹斗笠。看去一派悠闲。
林春将手放在嘴里,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呼唤如风。
等待的空档,他和九儿又各自撒网兜虾,等如风疾如闪电般叼着一直狍子从山上下来,几人方才踏上归程。
穿行在雨雾中。心情也仿佛被雨雾洗涤滋润,透着清新和蓬勃的朝气。桂香十分快乐,一边走。一边跟杜鹃叽叽喳喳说话。
九儿要分鱼给杜鹃,她推辞不受,说自己也常捕鱼的,不必再刻意照顾她家了。
九儿对今天捕捞的红鲤鱼有特别的心思。便不再让,说道:“这鲤鱼难得,我拿回家放后院池塘里养着去。”
桂香立即赞成。
杜鹃嗤笑道:“这可不像你行事风格!你要心善想放生呢,就马上把它们放河里去;你要想吃呢,就拿回家杀了吃了,也算超脱它了。这么半死不活地提家去,从此困在你家后院那小池塘里。算什么?”
九儿听了犹豫,想着是不是回头,把这鱼放河里呢?
林春见他停住脚,诧异地问道:“你不会是真要放了这两条鲤鱼吧?你在娘娘庙许了愿了?”
九儿尴尬地笑了下,无可解释,只得罢了。
到了岔路口,和林春杜鹃招呼一声,自和桂香走了。
到家门口,他从鱼篓里拎出一条红鲤鱼和大草鱼,对桂香道:“给你!别说我小气不照顾妹妹。”
桂香笑道:“两条红鲤鱼,分开多不好。不如一块烧了吧,我晌午就在这吃好了。”
九儿一听,忙把鱼放了回去,“你去喊姑姑也来吃。”
他不是舍不得,而是桂香的话正中他心思:没能放生,也要叫它们(即两条鲤鱼)死在一块,一齐脱离畜生道(杜鹃常说的)去投胎。
桂香就高兴地回家喊她娘去了。
这里,九儿将鱼拿回家,他娘和老太太看了也说他今儿运气好,居然能捕到这么一对鲜亮的红鲤鱼。
九儿得意地说道:“那是。这是跟杜鹃一块才网到的。”
大猛媳妇听了,和祖婆婆交换了个目光,问道:“杜鹃也去了?你不是跟桂香一块去的吗?”
九儿就把杜鹃兜虾的事说了。
听说后来林春也去了,大猛媳妇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拿起鱼篓道:“晌午做糖醋鱼。你先洗洗去,头发都湿透了。”
九儿心情飞扬,转身一个虎跃,跨过门槛去了。
再说黄家,杜鹃姐妹到家后,略收拾一番就吃晌午饭了。
饭后,因雨天不用下地干活,冯氏赶了闺女去做针线,省得在厨房落灰,她自己则将兜来的虾米淘洗干净了,下锅用温火慢慢炕干。
雨天悠闲,杜鹃、黄雀儿和黄鹂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坐在堂屋门口做针线,黄老实则在一旁修补被老鼠啃坏的篓子,父女几个边干活边闲话说笑。
冯氏将虾炕干了,用个大筛子装了,放在一旁晾着,等冷透了再装起来保存。忙完后,她进屋去换了件干净衣裳,又拿了一只鞋底子出来。
黄鹂见娘也来了,赶忙端了根小板凳给她。
冯氏眼睛到底还是不如从前,嫌屋里暗,拎着小板凳直接走到外面廊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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