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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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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迦拉拉嘴角,走进店。
衣服铺子里挂着各类颜色鲜艳的藏族服饰,女装居多。
老板娘说:“这都是春夏款了,秋冬的袍子只有几件挂在最里边。”
程迦说:“刚好,我就想□□夏的。”
刚走了一路,太阳照着,她有些热,把羽绒衣脱下来挽在手上。
老板娘说:“你们从风南镇那边来的吧?昨天那大雪怕是这春的最后一阵儿了,后边都不会下了。”
程迦心想着她是为了推销春夏装,于是回头看彭野。
彭野说:“是的。”
程迦回头挑衣服,夏装款式都差不多,里边一件光滑柔软的长裙,外面套一件斜肩薄袍子,里外撞色,绚丽缤纷。明黄,宝蓝,草绿,帝青,艳紫,花红……
腰带上还缀着各类饰物,如珊瑚,松耳,蜜蜡。
程迦看了一圈,回头问彭野:“你觉得哪个好看?”
彭野看看她的脸,又看看店里的衣服,下巴指了指:“那件。”
程迦回头,那正是她在街道上无意扭头时一眼看见的。她怀疑当时他是不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那是一件白色与深蓝色的春夏裙;里面一件贴身穿的象牙白绣银纹绸缎长裙,外面套一件深蓝的斜肩袍子,袍子上绣了淡紫色的花儿。
鹅黄色的竖领,藏蓝色的对襟,细节之处都堪称完美。
这屋里其余衣装都艳浓热烈,只有这件,生机里带着点儿冷静,高贵里透着点儿疏离。
程迦打量半刻,回头看彭野,道:“你眼光不错。”
老板娘笑:“你男人真会挑,挑中了我店里最挑人的一件衣服。”
程迦有点儿看笑话似地看着彭野;彭野没什么动静地看了她一眼,对“你男人”这个称呼,他不予置评。
老板娘又对彭野说:“我这儿的衣服都是大红大紫凑一块儿,就这一件儿带白色的。这衣服挑人,皮肤黑了穿着不好看,得你女人这雪儿一样的穿着才压得住。”
程迦摸着里衣那光滑的料子,没吭声。
来这儿后,当地人的措辞让她很受用,你的“男人”,你的“女人”,性感,原始,带着*。
不像城里的人,说“女孩”“女生”,避着说“女人”的羞赧,实则矫情。
一旁的十六看两人的目光越来越奇怪。
于是,彭野对老板娘说:“她不是我女人。”
程迦没说话,也没回头看他,只是摸那衣服。摸着摸着,用力捏了一下绳扣。
老板娘一愣,笑道:“哎呀不好意思,我说错了。”
程迦对老板娘说:“就这件吧。”
“到后边隔间去试穿一下,帘子后边有个门。”
程迦抱着衣服进了隔间。
她把羽绒衣和新衣放在木凳上,有点儿热,她低头把头发捆成包子头,然后摸出一根烟来抽。她靠在木板上望外边的天空,巴掌大,蓝汪汪的。
看人下菜碟儿,他给她下了把勺子;
给勺子的是他,撇清界限的也是他。
程迦无声地冷笑。
烟抽到一半,她掐灭了,打开门。彭野的身影映在帘子上,他也靠在外边抽烟。
程迦叫他:“彭野。”
他的身影顿了顿,烟从嘴里拿出来:“嗯?”
程迦说:“你过来一下。”
帘上的人影静止一秒后,烟递给十六,他朝帘子这边走来。
程迦退回换衣间。
彭野掀了帘子过来:“怎么了?”
没见到人。
程迦抱着手站在门后,不答应。
彭野停了一下,走进试衣间,往门后看,程迦抱着手看着他。
她声音不大,仅限帘子这边的他听到:“这衣服挺复杂的,你帮我穿一下。”
彭野看她的眼神又成了警告,转身要走;
程迦往门板上一靠,木门吱呀一声关上。她看着他,手摸到背后,推上插销。
不到一平米的狭窄更衣间里,两人四目相对。
彭野明白了:“就因为刚才那句话?”
程迦:“什么话?”
彭野看了她半晌,用一种置身事外的语气,说:“程迦,你的确不是我的女人。”
程迦:“要撇清关系,也是我先开口。”
这时,十六在外面问:“程迦,你没事儿吧?”
程迦看着彭野,淡淡道:“换衣服呢,能有什么事儿?”
“哦。”十六掀开帘子,人就傻眼了。程迦在换衣服,彭野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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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迦听到外边掀帘子的声响,这才从木板上站直了身子,给彭野让路:“出去吧。”
彭野眼神微凉。
他刚才因十六在场,不想十六误会,回了老板娘一句;她看出来了,就偏把他请进来,让十六看着。
这一路程迦什么心思,他不是不清楚。他要是想,那晚在驿站管她高不高反,他都能把她给办得要死要活。但他不想找事儿,不管她怎么作,他都睁只眼闭只眼,懒得和她较劲儿。她倒好,一步一步欺负到他头上。
彭野迈出一步,抽开木门插销,想了想,又插了回去。
他转身看程迦。
程迦正拾掇衣服,见他还在,皱了眉:“出去啊。”
彭野说:“你不是让我给你换衣服吗?”
程迦这才隐隐嗅到引狼入室的味道。彭野的眼神看着有些危险。
她道:“我没心情了。”
“但我有心情了。”彭野皮笑肉不笑,“先脱衣服。”
程迦瞬间后退,可空间太小,彭野要想捞住她,易如反掌。
他单手抓住她针织衫的下摆往上提,程迦皱了眉要推他。他迅速拧住她的双手,举过她头顶,摁在墙上。
木板“咚”地发出一声脆响。
外边,十六和老板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十六拎着衣服,张大嘴巴,下巴都快掉出来:卧槽,怎么在这儿就干上了?再憋不住也得注意点儿场合啊!
十六小声问:“程迦?七哥?”
隔间里,彭野摁着程迦的手,黑眸沉沉盯着她,把她的套头针织衫给脱了下来。
两人沉默无声地较着劲儿,对外边的十六倒是统一不予回应。
程迦冷着脸,一巴掌扇向彭野。
彭野一个侧身,轻松躲过,顺势擒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到身前。
程迦奋力推开他,彭野故意一松,毫不怜香惜玉。程迦一个趔趄,后退着撞到木板墙上。
“哐当”一声,比刚才更激烈。
外边的人不是聋子,听得出是身体撞上去了。
十六:“……”
老板娘:“……”
两人已不能互相对视,这里边该有多激烈呀!
程迦撞上墙还没站稳,彭野淡淡一笑,揪住她衬衫领口,把她拎到自己跟前,一扯,衬衫扣子排排炸开,女人深蓝色的内衣和丰满的乳。房一览无余。
彭野眯起眼睛扫几眼,说:“身材不错。”
程迦压低了声音骂他:“畜生!”
彭野回:“我偷看你洗澡了,我是畜生。”
说话间,他顺着她的肩膀把衬衫刮下来,抓着薄薄的衫子用力一抖,空气打出“啪”的一声。程迦的袖口脱了手,上衣彻底被扒光。
外边十六捂着耳朵要崩溃了,能别撕衣服扯衣服么?能别闹出动静么?就不能做一对安静的偷欢者么?
隔间里,程迦挥手扇彭野,却再次被他握住双手,扣在身后。
彭野环抱着她,低头,看着他们俩之间的较量她头一次露出劣势,他有些好笑。
“认错。”彭野低声说。
程迦也沉声警告:“你摊上事儿了。”
她突然一脚踢向彭野的裆部,没想他反应奇快,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程迦一脚踢在门板上,“咚!”
外边,老板娘和十六直接走到门口望天。
程迦又是一脚,彭野把程迦摁墙上,捏住她下巴:“往哪儿踢呢?”
程迦冷笑:“你说我往哪儿踢?”
彭野:“你够狠啊。”
程迦:“第一天认识?”
话没完,就是一脚往彭野腰上踹;
“你他妈是想弄废我?”彭野弯一弯唇角,贴上她,把她压墙上,双手摸上她的腰,飞速解开牛仔裤的扣子。
他瞬间蹲下,双手往下一带,程迦的裤子给扒了下来。
程迦骂:“禽兽!”
裤子落到脚跟,踢人是踢不成了。
彭野站起身,后退一步,光明正大地上下看她的身体。
程迦冷冷道:“彭野,我以后整不死你!”
彭野想了想,说:“你这头发也得散一散。”他上前,揪住她头发上的皮筋一拉,黑发如瀑。
程迦抢皮筋,彭野双手握住她的手,固定在墙上,低头看了她一会儿,要笑不笑的,低声问:“穿衣服还要帮忙吗?”
程迦笑了笑,说:“帮啊,接着帮。”
彭野又看了她一会儿,还真就去拿那身新衣。程迦站在一旁,安静又冷静。
他把里衣的长裙卷巴好了,从她头上套下去,揪着袖子,说:“伸手。”
程迦脑袋钻出来,伸手穿袖子。
彭野一边给她抻衣服,一边道:“你较个什么劲?”
程迦抬起眼眸看他。
彭野眼睛黑漆漆的,没了刚才不羁的表情,说:“你一女的和几个大老爷们一道,闲言碎语多了,对你影响不好。”
程迦沉默。
她知道,那晚肖玲嚼舌根诋毁她的那些话,彭野都听见了。
彭野说:“我们糙惯了,无所谓;你不一样。”他调侃起她来,“再怎么不济,你也有百万粉丝。传出去不好。”
程迦:“你以为我在意流言这种东西?”
“你不在意,但别放任。”彭野说,“别在这儿留下不好的历史。”
程迦再度沉默。
彭野把深蓝色的外袍拿过来,给她穿上,绑好腰带。
“程迦,”他一手撑在墙壁上,把她笼在自己的阴影里,低头看她,“今天一次性说清楚。我他妈不想陪你玩,也没心情伺候你。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得不到。”
他站直了,整理好她的衣领肩膀和腰身,又把她的头发从衣服里拨出来,道:“穿好了,出去吧。”
他过去拉门,程迦问:“我想得到什么了?”
彭野回头看了她一会儿,说:“上次你说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可能。”
他转身。
“不要照片,要别的呢?”程迦在他身后问。
“我们不是一路人。”彭野说。
第22章chapter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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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隔间出来,彭野回身,低头看着程迦,说:“这家老板娘会编藏族姑娘的小辫子,让她给你拾掇一下?”
程迦说:“好。”
彭野掀开帘子,十六和老板娘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聊天,听到脚步声,两人回头,表情相当微妙。
可彭野相当淡定,就像刚才他是去后边和程迦聊天了一样。
彭野抬着帘子,让开一条路,给身后的程迦先出去。
十六张大嘴巴:“程迦,你穿这衣服真好看。”
程迦说:“我穿什么都好看。”
*笑:“对对对。”
老板娘起身走过来,道:“再把头发编成小辫儿就最好了。”
彭野说:“你帮她弄一下。”
老板娘带程迦到柜台边帮她编辫子。
等待的间隙,彭野在店里四处走,最后站在挂头饰的墙边看。
十六过来撞他一下,笑眯眯地低声:“七哥,感觉咋样?”
彭野搭上他肩膀,下了力气拧。
十六痛得龇牙咧嘴,没敢叫出声,小声道:“错了错了,我错了。”
彭野松开他,去拿挂在墙上的一串珊瑚珠子。
十六揉着肩膀,问:“那你们刚才在干啥嘛?”
彭野说:“打架。”
“打架?”十六呵呵几下,谁信呀。
他于是问:“打得开心舒爽不?”
彭野斜过眼来看他:“咱俩试试?”
十六勾住他脖子笑:“哥,咱能别那么重口不?”
彭野手上拿着一串红珊瑚头饰,中间一颗淡黄色的琥珀;他回头看了程迦一眼,她歪着头坐在柜台边,让老板娘给她编小辫儿,表情淡淡的,隐约透着点儿不耐烦。
程迦抠着袖子上的丝线,余光感觉彭野的影子靠近,兜头罩下来。她头顶一沉,额前的发际线上压了颗琥珀,珊瑚头饰分坠两边。
程迦无语地抬起眼皮。
彭野已转身走了。
十六站在不远处看程迦,红珊瑚特衬她的肤色,他竖起大拇指:“程迦,不错!”
程迦懒得应他,问老板娘:“还得多久?”
“快了快了,还有十几根。”
待了一会儿,彭野和十六去对面的铺子买烟,程迦坐在这头,看着彭野高大的背影融化在烈日下。
阳光白灿灿的晃人眼,他的影子虚幻在光线里,很遥远。
空气里有点燥热,昨天还是大雪,今天就是初夏。
他走到马路对面去了,插着兜低着头,在看烟。
路上依旧人来人往,有人挑着青菜担子,有人驾着羊车,还有……程迦的视线里出现两个熟悉的人,安安和肖玲。
两人逛进这家店,一开始没认出程迦,还在挑衣服。
等走近了,安安这才发现:“程迦?……你这么打扮真好看,像藏族姑娘。”
程迦问老板娘:“编好了没?”
“好了好了。”
程迦起身走了。
肖玲低声道:“安安,算了,旅途里见着的人,回去后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
安安还在生她的气,没搭理她。
肖玲问老板娘:“刚才她那衣服还有吗?”
“没了,这儿的衣服都自己做的,只有一件。”
肖玲选了另一件去试衣间。
“我清理一下。”老板娘跟过去,从里边拿出一件白色羽绒衣,要往角落的碎布堆里扔。
肖玲一眼看见内层hermès的商标,拦住:“这是……”
老板娘道:“前边那姑娘不要,扔这儿看以后裁布能不能用上。”
肖玲说:“我来这儿玩,衣服带少了,要不您卖给我吧。”
安安听了,回头看,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无语地转过头去。
老板娘道:“卖什么?这衣服我也穿不得,你要就拿走吧。”
肖玲开心极了:“谢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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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野等人回到客栈,石头借了老板的厨房,准备做饭。
程迦没事干,坐在稻草上帮着清点从车下卸下来的动物皮毛。她看到了几只小羊羔子,二维的,平面的,流血的眼洞望着她。
她摸了摸它的头,把它塞回去。
做饭到半路,彭野接到一个电话,开口便唤了声:“四哥。”
石头十六尼玛全注视过去,程迦坐在灶旁拧稻草把子,看了他们一眼。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彭野握着电话,笑了笑,走到窗边:“我刚从风南镇过来。”
“……不是不见你……上次见面得有两年了……不是怕打扰……那晚有突发情况,赶时间……对,羊皮571张,别的也有……”
程迦听出来,那位四哥是彭野曾经的战友。
“现在?”彭野愣了愣,回头看众人,“……你来?”
他电话里头爽朗的男声越来越清晰,从听筒里走了出来:“你是大忙人,经过都不找兄弟吃顿饭,我就只得开着车,跟你屁股后边追过来了。哈哈。”
四哥的声音在窗户外边走,人已经到了门外?
一行人拔脚往堂屋里去,到了大门口,迎面撞上一个高大魁梧模样周正的男人,见着彭野,满眼都是笑:“老七!”
“四哥!”
两个男人互给了个拥抱。
随后,
“石头!”
“何峥!”
两人碰了一下拳。
何峥又捶了彭野一拳:“你小子!经过都不通知一声。”他看看彭野身后的人,道:“队里就这几人来了,难怪得赶着回去。”
彭野给他介绍:“这我给你提过,十六郎。”
十六朗声:“四哥好!”
何峥:“小伙子不错,有精气神儿。”
彭野:“桑央尼玛,小孩儿。”
尼玛脸有点儿红:“哥,我老大不小了。”
何峥笑开了,拍拍他肩膀:“身子骨不错,看着是能吃苦的。”
尼玛立刻小鸡啄米般地点头:“能啊能啊。”
彭野目光搜寻一圈,发现程迦没跟来,又看向灶屋,她坐在灶台那边拧稻草把子。
夕阳斜射,她穿着蓝色的藏族服饰,长发编成小辫儿,头上的琥珀和珊瑚珠子在朦胧的光里熠熠生辉。因低着头,看不到平日那冷静漠然的眼神,乍一瞧,竟温顺得很。
彭野拉了何峥往那边走:“来得正好,刚做饭。”
何峥却停了脚步,笑:“这次来,有人搭我便车,也来看你了。”
何峥走到门边,冲外头唤:“阿槐。”
彭野稍稍意外,本应走过去看看,人却鬼使神差往灶屋的方向看了一眼,灶台前没人了,只留橘黄色的阳光和青白色的烟雾。
“野哥……”一道温柔婉转的女声传来。
彭野回头,阿槐站在门槛上,冲他笑。
彭野说:“你也来了。”
阿槐轻声:“怎么,不想见我啊。”
彭野笑了笑:“说的什么话。”
几人往灶屋里走,何峥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车上有几十斤肉干鱼干。石头,你去搬下来。”他把车钥匙扔给他,“都阿槐买的,我只顾激动,忘了给你们带东西,还是女人细心体贴啊。”
彭野看向阿槐:“多少钱,我让石头给……”
“都是那天你给我的钱。”阿槐轻声说,“你和我那么客气干什么?”
身后十六走近了,彭野没再继续说什么。
进了灶屋,程迦坐在稻草堆上玩打火机。
彭野稍稍皱眉:“你这是想把自己给点燃?”
程迦没啥表情地看他一眼,看何峥一眼,又看向阿槐;阿槐也在看她,目光相遇,阿槐冲她笑,梨涡浅浅,有种小家碧玉的温柔。
何峥问:“不是藏族的吧?”
彭野说:“不是。换了身衣服。”
“看着不像,”何峥笑着说,“怎么不介绍一下?”
彭野一开始就想带何峥来介绍的,现在倒搞得像他没把程迦放眼里。
程迦没等彭野,自己开口:“我叫程迦,摄影师。”
十六帮腔:“她拍照片给咱们保护区做宣传。”
何峥喜上眉梢,道:“那敢情好。这几年野生动物皮毛需求在增大,价格一路上涨,盗猎者跟着猖狂了。是得多宣传宣传,你做的是好事,比我们影响力大。”
程迦道:“我做的是轻松的事儿,没你们苦。”
石头搬着袋子进来,听了,道:“程迦来这儿遭了不少罪,高反都没怎么好,还差点儿被黑狐手下的人杀了。”
何峥一愣,看彭野:“怎么回事?”
彭野把大致情况和何峥说了一遍,何峥道:“原以为你们这一路回去,只会有人来抢羊皮,怎么还多了层危险?”
阿槐轻轻说:“那你们要把她保护好,”又加一句,“自己也得多小心。”
程迦没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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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阿槐帮着石头尼玛炒菜做饭。
何峥和彭野则走去屋外聊天,两人经过院子里的草垛子,爬上去坐着抽烟。
何峥问:“你以前说,打算抓到黑狐就退,是要退个彻底?”
彭野道:“太苦。要不是为着事儿没办完,没人撑得下去。但这事儿,他妈的永远完不了。”
黑狐只是与他们梁子结得最深的盗猎团伙,可他们日常巡查工作要对付的除了黑狐,还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团伙。
这些年来,很多被灭,很多苟存,很多正在新生。
没完没了。
何峥说:“等哪天,这世上没人贩卖藏羚皮,咱们就解脱了。”
彭野没说话,幻想性的东西,他从来不考虑。
何峥又道:“我最近听到一消息。”
彭野扭头看他。
“黑狐要洗手不干了。”
彭野默然。
何峥看他失神的样子,说:“怎么你倒失落上了?”
“他不干了是好事;也是坏事。”
何峥明白他的意思,他不干了,他的团队会遭受重创,四分五裂;可他不干了,可能就永远抓不到他了。
彭野吐出一口烟,说:“兄弟们的仇怎么办?”
何峥叹了口气:“这都是天意。说来,你也老大不小,该成家了。他不干了,这就是天意。”
彭野低着头拿烟头烧手里的草梗,没说话。
何峥道:“我记得二哥说,你喜欢航海,打算退了去干这个?”
彭野没做声。刚进队时说的话,何峥不提,他都快忘了。
他回头看,草垛很高,与灶屋顶上的窗户齐平,他一眼就看到屋里的程迦,坐在稻草堆里,她头上琥珀散着光。
他突然想起多年前。
何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程迦,道:“说来奇怪,黑狐准备退隐,怎么对一不相干的女人下杀手?”
彭野回头了。
他望着远处的夕阳,眯起眼睛,说:“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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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程迦。”
“你是谁?”
“我是摄影师,程迦。”
第23章chapter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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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野和何峥在草垛子上坐了一会儿,石头在灶屋里喊何峥。何峥拍拍屁股上的草,看彭野:“走不?”
彭野说:“我再坐一会儿。”
何峥又拍拍他的肩,滑下垛子。
彭野把烟叼嘴里,掏出手机,不是智能机,上个网摁键得摁半天,最终输入“程迦”,搜索。
信号不好,进度条走得缓慢。
彭野抽完一根烟了,才勉强刷出网页。他一条一条地看。
草垛下有脚步声,彭野扭头,看见程迦深蓝色的绣花裙摆。
程迦走到草垛子下,仰头看他,表情淡淡的:“上边看得见太阳么?”
彭野眺望屋顶远山和夕阳,道:“看得到。”
程迦于是往草垛上爬,她穿着裙子,不方便。
彭野旁观了一会儿,把烟蒂扔去远处,俯下。身,拎着她两只胳膊,轻而易举把她提起来。
程迦皱眉,说:“不用你帮忙。”
彭野手一松,程迦掉回地上。头上还沾了几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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