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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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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迦皱眉,说:“不用你帮忙。”
彭野手一松,程迦掉回地上。头上还沾了几根草。
他说:“那你在下头待着吧。”
一只母鸡咯咯哒地从程迦脚边经过,啄一下她脚边的一颗稻谷,溜之大吉。
程迦看了一会儿鸡,说:“石头让我来问你,加几间房?”
彭野说:“不用加。”
程迦抬头望他。
彭野说:“四哥睡觉打呼噜,十六也打,他俩整好一屋。”
程迦“哦”一声,拔脚走了,嘴上还说一句:“你和阿槐住。”
彭野问:“你说什么?”
程迦脚步停下,拿眼角瞧他:“我说,你和阿槐住。”
彭野无声地盯着她的脸看,半晌,笑了一下,说:“你倒懂事儿。”
程迦不说了,转身就走。
彭野喊她:“程迦。”
程迦又停下:“干嘛?”
彭野问:“你能有那么一会儿不作么,就一会儿?”
程迦冷淡地白他一眼,转身要走。
彭野说:“过会儿让阿槐跟你住一屋。”
程迦道:“我睡觉踢人。”
彭野说:“你还有这毛病?”
程迦说:“我毛病多着呢。”
彭野笑出了声:“这倒是真话。”
程迦:“……”
她原地站了几秒,又走回草垛子边去了,她靠在上边望着灰灰的院墙,问:“何峥以前是你们队的?”
头顶上方,他答:“是。”
她仰起脑袋回头,问:“他为什么不干了?”
彭野舔了舔嘴唇,琢磨了一会儿,说:“他单干了。”
程迦说:“意思是他私人组队?”
彭野说:“是。”
程迦问:“为什么?”
彭野扯了扯嘴角,没回答。
程迦问:“他武器哪里来?”
彭野说:“自己会组□□。”
程迦说:“这样不合法啊。”
彭野说:“所以他很多时候只是提供线索和信息。”
程迦垂眼。
彭野低头,只看得到她头上的琥珀和珊瑚珠子。他在玩草,手上的几根稻草编成了环儿,他轻手轻脚,把草环儿安她头上。
程迦察觉到什么,皱着眉回头,抓了抓垛子上的杂草,未觉头上有异。
彭野问:“想什么呢?”
程迦说:“我在考虑给何峥拍照,到时,图片信息和你们的整理在一起。”
彭野笑了一下,原本要调侃她“拍哪种照”,想想还是算了。
程迦盯着他:“你笑什么?”
彭野说:“没笑什么。”
程迦目光洞悉,院子里再次传来脚步声,这次是阿槐。
程迦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从垛子上站起身,走了,和她擦肩而过。
彭野坐在高高的草垛子上,也没说话。
阿槐微笑,说:“野哥,石头哥喊吃饭了。”
“好。”彭野从垛上滑下来。
**
进了灶屋,大家坐下吃饭,程迦头上还戴着几根草,彭野见了好笑。
程迦以为他在对身边的阿槐笑,没搭理他。
程迦一人拿着勺子吃饭。
石头见了,道:“程迦,你这勺子比我做的那个好多了。白天那勺子害你没吃饱,你多吃点儿嗯。”
程迦点头。
尼玛扒拉着米饭,瞅程迦。
程迦说:“不好好吃饭,看什么看?”
尼玛说:“迦姐,这勺子好看,在哪里买的,我下次给麦朵带一个。”
程迦头也不抬:“彭野送的。”
几道目光看向彭野,彭野没解释,夹菜吃饭。
程迦道:“他说挺便宜的,你叫他批发一打,一人送两个。”
尼玛小声“哦”。
阿槐看看程迦,看看彭野,两人没有目光交流。她又看了彭野一会儿,说:“野哥,你别总吃青菜呀,多吃点儿肉。”
她夹了几大块牛肉放进彭野碗里。
彭野说:“我自己来。”
十六玩笑:“哥你多吃点儿,阿槐姐的那些肉干都是特地给你带的。”
彭野看他一眼,十六缩着脖子闭嘴。
阿槐轻笑道:“说什么呢?大家都辛苦,是给大家吃的。”说着又往十六碗里夹牛肉。
她给每人都夹,也给程迦夹。
程迦说:“谢谢。”
阿槐笑:“不客气。”
彭野伸手添饭,何峥一抬头,怪了:“老七,你手怎么回事?”
彭野拿回来一看,手背上一堆红痕,好几处被抓破皮。
想起在四风寨,程迦拆了纱布要打疯子,他抓着她给她把绷带重新绑回去,她反抗,抓他的手。
程迦看了一眼,事不关己地收回目光。
彭野不在意地说:“估计蹭哪儿了,不打紧。”
十六凑过去,琢磨:“这什么动物挠的吧?”
彭野:“吃你的饭。”
何峥意识到了什么,没说话;阿槐也没做声,她认得那是指甲抠的,可她也没立场说什么。
她看看程迦,后者拿木勺舀着玉米咸菜和米饭吃,眼里没看任何人。
吃完饭,彭野走出灶屋,才迈过门槛,何峥劈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到一边。
彭野解开他的手:“干嘛?”
何峥压低了声音:“老七,你这可不着边儿了。”
“我怎么了?”
“那藏族小姑娘和你什么关系?”
彭野说:“她不是藏族。”
何峥皱眉,一巴掌拍他后脑勺:“甭管她是不是,你和她搞什么?还有阿槐,他们几个不知道你和她的事儿,我还不知道?”
彭野默了几秒,道:“我和那藏族小姑娘没搞什么。”
何峥说:“真没搞什么?”
彭野说:“真没搞。”
何峥又拍一下他脑勺:“别找事儿啊。”
他说:“你这小子,尽招人,你得管住自个儿。”
彭野没说话。
**
其他人在下边聊天,程迦先回了房间。
她看到了头上的稻草,抓下来揉一揉扔进垃圾桶。她打开相机,把照片导进电脑,却意外发现一张照片。
【木屋的墙板上挂满色彩绚丽的民族服装,程迦一身蓝裙子,坐在板凳上。
她半趴在木桌上,白色的袖子与蓝色的袖子交叠在一起。她歪着头,让藏族大婶给她编小辫儿。头上的珊瑚珠子很漂亮。
她没什么表情,眼睛看着户外的阳光。】
程迦想起她让大婶给编小辫儿时,曾把相机交给彭野拿着。他在那一瞬间给她摁下快门。
她找了找,没别的了。
程迦摸出一支烟,边抽边看那张照片。摄影师的通病是看不得别人给自己照相,可这张,她喜欢。
抽完一支烟,她拿起相机准备出门。
到门边,隐约听见走廊上彭野和阿槐说话的声音。隔音还行,听着并不清晰。
两人由远及近,
彭野说:“明早起了就走,得尽快赶回去。”
阿槐柔声道:“下次见面得什么时候了?”
彭野:“说不准。”
两人到了门边,彭野说:“你今晚和程迦挤一挤。”
阿槐好一会儿没做声,最后才说:“好。”
“早点休息。”彭野走去自己房间,刚拧开锁,阿槐唤了声:“野哥。”
“嗯?”
“我住你那屋吧。”阿槐走过去,在轻轻撒娇,“我都来了……”
程迦蹲在门廊里穿鞋子。
彭野默了一会儿,说:“这不好。”
阿槐声音很小,娇娇的:“那我晚上和她住,现在……我去你去屋里坐会儿……说说话……行不?”
程迦穿好鞋,拉开门出去,就见阿槐揪着彭野的袖子,两人贴得很近。
程迦转身走,彭野“诶”一声把她叫住,问:“去哪儿?”
程迦说:“天还没黑,去外边转转。”
彭野说:“你一个人出去不安全。”
程迦说:“我叫了桑央一起。”
彭野一时无话可说,程迦扭头走,没几步,彭野说:“那就一起出去转转。”
**
彭野和阿槐在前边走,程迦和尼玛在后边。
程迦走一会儿,看到好的画面就得拍下来,速度自然慢。彭野走出不远,总得停下等她。等她走上来,距离不远了,又继续走。
集市上没什么人了,稀稀拉拉的,都在收摊。
阿槐问:“她是什么时候和你们一起走的?”
彭野说:“离开风南镇的那天。”
阿槐问:“你去见我的那天?”
彭野说:“嗯。”
“她跟你们一道去保护站?”
“嗯。”
“待多久啊?”
“不知道。应该拍了照片就走。”
阿槐点了点头,走几步又问:“大城市来的人,在这儿挺受苦的吧?”
彭野说:“她能吃苦。”
阿槐说:“她好像不怎么爱说话。”
彭野道:“对人是不太热情。”
和十六尼玛相处那么久了,她都很少主动开口讲话。
程迦对他的各种挑逗,他要是说出去,周围没一个人会信。
正说着,一只黑山羊拖着一个小筐经过,穿布衣的老头儿牵着羊绳。
彭野不经意回头看一眼箩筐。
老头儿瞧见了,招呼:“买点儿?收摊了,便宜。”
他勒了勒绳子,往地上丢几根草,黑山羊停下在他脚边嚼吧。
彭野望向身后:“程迦,给你买点儿东西吃。”
程迦走过来看,箩筐里装着土黄土黄的凉薯。
她看彭野:“买给我吃?”
彭野说:“你们那儿不都说每天得吃点儿水果么?”
程迦看着筐底的凉薯,又看看彭野:“这是菜。”
彭野笑了笑,没和她理论,弯腰从筐底拿出一个,放老头儿的秤盘上,说:“先称这个。”
“7两多。”老头儿手里的秤砣翘得老高,“旺着呢。”
程迦看着那凉薯个头不大,居然不轻。
彭野拿过来,左手大拇指和中指捏住凉薯上下两个端点,他手掌大,外表的泥巴丁点儿没蹭到他手掌。他右手从凉薯顶端开始撕皮。
程迦看着他撕开粘着黄泥巴的皮,露出雪白的凉薯肉,一瓣皮,两瓣皮,跟剥橘子似的。
整个凉薯剥完,皮掉在黑山羊嘴边,羊儿凑过去嗅了嗅。凉薯白净净的,不沾半点泥土。
彭野递给她,说:“这是水果。”
程迦接过来咬一口,有些意外。凉沁沁的,一口下去全是清凉的汁水,水分太足了。
她怀疑曾经吃的凉薯和这是不同品种。
彭野看看筐里剩下的,说:“够你吃几天了。要不喜欢,拿给石头炒菜。”
阿槐站在一旁没说话。走完一圈回客栈,阿槐也没去彭野房间坐了,而是在程迦房里看电视。
程迦在楼下跟何峥谈拍照的事,谈完上楼,走到自己门口,却不经意望彭野的房门。
夜里,人往往容易精神脆弱,容易感情动荡,容易思情。欲。
走廊里空空的,她靠在墙壁上,想着他立在四风寨的路口,迎面等待摩托车冲撞而来的那个眼神,冷静,狂野。
飞身拦车的那一瞬,力量,速度,胆识,身手,应有尽有。
她确定她想上他。
脑子里有很多人的声音在回旋。
“你能有那么一会儿不作么?”
“程迦你不能控制你自己么?”
不是不能,是不想。
程迦推门进屋。
阿槐在洗手间里刷牙洗脸。程迦安静地换了衣服,散了头发上的小辫儿,穿上高跟鞋。
她站了几秒,拿出根烟,走到镜子面前看,她只穿了件长衬衫,白色与浅蓝的竖条细纹,正是彭野说她“腿丑”的那件。
镜子里她头发有点儿乱,她拿手抓了抓,随意。
抽了几口烟,她走出去,带上门。
**
彭野洗完澡,光脚从浴室出来,收拾堆了满床的行李。
男人生活不讲究,他皱着眉头,从行李包里拎出一条不知道是谁穿过的内裤,团一团扔到门口。
门刚好被人推开,内裤落到一双高跟鞋旁。
程迦目光下移,挑脚把内裤掀了掀,看了一会儿,然后抬眼。
“不是你的。”
彭野扫一眼程迦的打扮,没说话。
她光脚踩着高跟鞋,衬衫摆下一双光溜溜的长腿,洁白的脚踝上有黑色的蛇形纹身。
程迦进了屋,阖上房门,落上锁,说:“你得比这个大。”
彭野不经意轻哼一声,转头接着收拾。
程迦靠在门上看他。
男人头发没擦干,水珠顺着两颊流到棱廓分明的下颌上,随着他的动作轻颤。
程迦低头,掏出烟,手也在轻颤。
半根烟抽完,程迦深吸一口气。
“喂。”
彭野弯着腰,回头。
程迦问:“身边有女人么?”
彭野没答,眉目都隐在昏暗的房间里,好似荒野上的兽,审视夺度。
他不答,她心里就明了了。
程迦一句话问出,反而不再紧张,抬抬下巴,
“要不要做个伴?……
今晚。”
第24章chapter24
r24
彭野扔掉手里的汗衫,直起腰看她。
程迦倚在墙边,慢慢呼出一口烟,说:“不是一路人,但现在一路上。”
彭野刚洗完澡,身上只有一条内裤,白色宽松的平角裤,但那里的轮廓依然明显。
程迦毫不避讳地盯着他内裤上的形状看了几秒,下意识掐灭指头的烟,手微微抖了一下。
她说:“我也只穿了一件。”
彭野看到了。她这衬衫很薄,没穿内衣,内面的风光若隐若现。
她朝他走来,他任她靠近。上次在服装店隔间,他以为把话讲明了,可她愈挫愈勇。她欠收拾,他就来收拾收拾。
彭野拉上行李包的拉链,提起来扔地上,抬眸看她:“你凭什么就认为我非得和你发生点什么?”
“凭你看我的眼神。”程迦说,“你想上我。”
彭野舔了一下门牙,冷厉地看着她。出师不利。
她衬衫开了三颗扣,胸部丰满,锁骨纤细,肩膀跟雪铺的似的,脖子上白色的绷带更显禁忌。她踩着高跟鞋走到他跟前,摸玩着下一颗扣子,抬眼看他:
“你来,还是我自己来?”
彭野抬手勾过那扣子,指甲盖轻触她乳。沟。他看她的眼神神色莫测,半晌,说:“你自己来。”
程迦低头便要解,看到彭野的腹肌,她的手静止了。
她说:“我要摸。”然后,她就伸手去抚。
才碰上,整个人就像触了电,她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轻轻地自言自语:
“我看到更好的了。”
彭野没听清:“你说什么?”
程迦不答,她食指摁在他紧绷的肌肉上,把他推到墙角。
彭野贴着墙低头看她。
她五指张开,在他腹肌上缓慢而来回地抚摸,彭野并没拒绝。她又摸他的胸肌,他的背肌。她嗅他肌肤上的气味。
彭野被她摸得有些心乱,问:“什么感觉?”
程迦抬头:“嗯?”
彭野笑了一下:“你摸来摸去的,什么感觉?”
程迦望住他,说:“k。粉。”
她的眼睛很平静,却莫名在勾人。让人陡升一种想摧毁它想看它染上情。欲的冲动。
有种落败的预兆。
彭野脸上的笑收了一点儿,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是么?”
程迦说:“是。”
彭野朝她走一步,说:“我尝尝。”
手伸到她背后,大掌摸进衬衫,托住她光滑圆滚的臀。中指在两瓣之间,顺溜儿地从后一路滑到前。
程迦浑身紧绷,被刺激得踮起脚尖,指甲抠进他的手臂里。
扳回一城。
彭野勾起一边唇角,说:“你别太紧张,我手动不了了。”
她咬着牙,人在他怀里发颤。
彭野不经意哼出一声轻笑,低头一看,她眼神却依旧冷静,甚至带着高高在上的满意,像看一个给她服务的高级仆人。
空气中有种平静而隐忍的较量气氛。
彭野说:“程迦。”
“嗯?”她摸着他的后背,小手从后腰钻进他的内裤。
彭野笑出一声,说:“悠着点儿,我手全湿了。”
程迦听出他笑里的含义,男性骨子里的高傲和强势,在性。爱上的主导和俯视。男人轻而易举让女人的身体产生强烈反应,女人就得拜服在他身下。
他说:“你什么感觉?”
程迦淡笑一声,仰起头凑近他耳边,一字一句:“不够让我叫。床的感觉。”
彭野眼瞳暗了,有些危险。
程迦平静得肆无忌惮,手往他内裤里探,问:“你什么感觉……”
话音未落,彭野忽然把她抱起来摁倒在床上。
程迦头发散乱,衣领大开。她冷冷一笑,直视着他。
他背着光,眼睛黑得像能滴出水来。
程迦很清楚,他在忍。
她垂眸看一眼吊在他腿间的巨大帐篷,抬起双腿,勾住他的腰,说:“来啊。”
他隐忍了几秒,却忽然笑了,说:“不急。”
程迦的腿滑下来,脚趾勾了勾帐篷,说:“它比较急。”
彭野握住那条腿,摁在她胸前;程迦猛地皱眉,身体感觉到了他的手指……
她并不是一个容易高。潮的女人,应该说是不容易高。潮的女人,性。爱带给她更多的是身体上的痛苦。
可这个男人刷新了她的认知。
主动权易主。
程迦抿紧嘴唇,眼神笔直盯着彭野;
他没把床上的杂物清理干净,她把床单上他的衣物紧紧揪成团。
不可言喻的感觉在体内堆砌,她缓缓仰起头,晕眩感降临,她等待着最后的……
所有感觉在一瞬间坍塌,如空中楼阁。
她皱着眉看他。
彭野俯身过来,濡湿的手捏住她下巴晃了晃,目光狡黠。
她明白了,他在耍她。
程迦咬了咬牙,心里刚萌生出一种今晚非得让他求饶的恨意时,有人在哐哐哐拧门。
“老七,”外边,何峥很迷惑,“你怎么把门锁了?”
程迦皱眉,看看自己躺着的这张堆满彭野衣物的床,再看看另一张整洁的空床,突然明白何峥今晚住这屋。所以刚才彭野没把她拒之门外,反过来戏弄了她一番。
“来了!”彭野盯着程迦的表情,笑容放大。她看上去恨不得杀了他。
他把程迦从床上拎起来,塞进衣柜。
程迦冷着脸抗拒,彭野勾住她衬衫的扣子晃了晃:“你要这么给人看,我没意见。”说完,直接轻轻一脚,把程迦踹进柜子,关上门。
走几步,回头看一眼那沉默的柜子,彭野几乎是乐了。他从床上扒拉出一条牛仔裤穿上,把腿间耸立的东西压了好几下,走过去开门。
开门的瞬间,彭野摸到裤子后腰湿哒哒的。
何峥走进来:“你锁门干什么?”
“在洗澡,防贼。”
“这店就我们住。”何峥打量了他几眼,奇怪,“你突然心情不错?”
彭野转过头没搭话,走进屋,一眼看见程迦的高跟鞋还散在他床上,大步过去拿衣服盖住。
何峥在他身后:“你这裤子怎么湿了一块?”说着,要去碰。
彭野挪开一步,摸着黏黏的后腰,说:“洗澡水没擦干。”
何峥“哦”一声,去洗手间上厕所,边走边嘀咕:“这房间好像不对味儿。”
彭野拿手摸了摸鼻子,不经意就闻到了指尖女人的味道。
何峥关上洗手间的门。
彭野拉开柜子,程迦抱着双腿坐在里边,冷冷地看着他。
彭野弯下腰看她,腹肌齐排排绷起来,他要笑不笑的:“还不走?”
程迦出来了,昂着下巴,问:“我的高跟鞋呢?”
彭野四处看看:“没看见,找着了给你。”
程迦抿着唇不做声,光脚往外走。
到了门口,彭野扶着门,笑:“慢走不送。”
程迦回头,斜眼仰视着他,半晌,说:“你输了。”说完,她走了。
几秒后,隔壁房间的门开了又关上。
彭野舔着牙齿,手指轻敲门板,觉得那女人是个妖精。
她一定看出来了,有一瞬间,他是想动真格的。
**
程迦光着脚,衬衫松垮地回到房间;
阿槐坐在床上看电视,转头盯程迦看。程迦走到自己床边,从箱子里翻出条内裤穿上,又翻出一根烟,把打火机扔给阿槐。
阿槐慌乱地接住;
程迦坐到她床边,翘起二郎腿,扬了一下拆了绷带却还有伤的手,说:“帮点个烟。”
阿槐打燃火机,把火苗捧到程迦跟前,程迦夹着烟低头,微微皱着眉,吸了一口。
她缓缓吐出一口烟,朝阿槐伸手,阿槐把打火机还回她手里。
她盯着阿槐看了一会儿,把烟雾呼到她脸上,阿槐不经意地往后缩了一下脖子。
程迦没有笑意地笑了笑,扭头盯着电视看,电视里在播放紧急避孕药的广告,程迦哼出一声冷笑。
看了一会儿,程迦拿眼角瞥阿槐:“你看我干什么?”
阿槐尴尬地别过头去,过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看程迦:“你……刚才去野哥房间了?”
程迦“嗯”一声。
阿槐没话说了。
隔一会儿,程迦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阿槐低眉不吭声。
程迦眯着眼睛看她,这姑娘在彭野面前挺放得开,在她面前却拘谨。程迦看得出,阿槐和彭野很熟,在他面前与在其他男人面前不一样;程迦也看得出,阿槐在她面前有股自卑感。
程迦问:“炮。友?”
阿槐问:“什么意思?”
程迦点了点烟灰,把这个词给阿槐科普了一下。
阿槐说:“那就是吧。不过,我和他很少见面的。”
程迦问:“怎么认识的?……他为什么给你钱?”
阿槐告诉程迦,她是山里的,没上什么学,从村里出来打工,人生地不熟,遇到了坏人,结果给卖了。再后来,她第一次站街就遇到了彭野,醉得不省人事的彭野。
程迦听到这儿,笑出一声:“我就说他是个骚包。”
“不是的。”阿槐很维护彭野,说第一次相遇是彭野在路上撞到了她,他几乎神志不清。
她说那晚彭野情绪很低落,还醉酒,他是头一次在外边找女人,应该也是最后一次这样在外边找陌生的女人。
阿槐也说不清,不知是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的身份,他们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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