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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门宠妃本宫非你不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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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施并没有放手,拽上纱布,再次用力一撕,那洞穿肩胛骨的伤口便暴露在空气中。

那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青色,仔细看,那青色已经蔓延至整个肩头,离心脏仅有一尺的距离。

宋施松了一口气,便移开自己的目光,望着那幽深的院落道:“带下去吧!毒已攻心,务必在他死前问清他是如何进入那密室的。还有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良久,院子重归平静,从树后转身走出来一男一女。

男的一身黑衣,手中握剑,面容冷峻。女子一身暗绿色长裙,面容清丽,眼角的朱砂痣给他增添了几分魅。

女子手抚向那被宋施击中的树干上,啧了啧,“这劲道真是……”顿了顿,“差的不是一般的远!”

“主上算的不错,宋施的确多疑。”男子抱胸站在那里,眸子盯着他消失的地方,喃喃出声。

女子拍了拍手,神色鄙夷,“十年前他就不是主上的对手,现在更不可能!凤凌想让那替身永远代替主上,让主上来这里受辱,可是世人愚钝,又怎会知道,两个都只是替身呢!”

女子走到男子身侧,轻问:“日曜哥哥,今后玉琅这个人就永远消失了,只剩下那个傀儡王爷的身份了,夫人姐姐若是知道玉琅死了,她会怎么办?”

“寒雨,管好你自己的事,主上会安排的。”

话音刚落,月光之下,有暗香袭来,淡淡的莲香侵入体内有刺骨的凉意。

天空中忽现白色的花瓣,一片一片的随风飘落。月光照耀下一片晶莹之色,离地三尺而碎化作点点星光。

圆月之下,树梢之上,一人一身紫色华服宽袍,广袖,衣摆处用银线勾勒的繁复花纹,低调而奢靡,发只用一根白色束带松松绑于发尾。面容如玉,姿容艳绝,狭长的凤眸深邃幽远,眸色森寒。

他就如不食烟火的神祗,不触碰凡尘之中的污秽,却操控这他们的人生。高贵如他,他是北望的圣主,风栾华,也是这天下真正的王。

这才是真正的他,转瞬间运筹帷幄,伏尸百万他依旧面不改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站在苍穹,万物皆在于胸。

薄唇轻启,声音含凉,“说完了就给本座回宫。”

再抬眸那人已经不见,徒留满地芬芳。

月华如锦,吹落满地晶莹。

透过窗棂,那月光洒在屋内男子紫色的华锻上,似是镀了一层银。那及腰的发如暗夜的精灵,和着风踏着细碎的舞步。

男子背对的窗子而立,双手拢在宽大的袖袍中。他将床上的美人望着,许久,往日那清寒的眼眸中,竟现一丝温软。

床上的美人嘤咛了一声,微蹙眉头,似是将要醒来。那立在床边的男子动了,微抬衣袖,挥手一拂,便点了她的睡穴。

他叹了口气,缓步上前,在床边坐下。几乎是处于本能,将它露在外面的胳膊重新塞回被子里,又为她掖了掖被角,莹白修长的指尖划过她的脸庞。

他俯下身,轻轻的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男子似乎也被自己惊住了。他偏头将她望着,似是要看出个花来。

微蹙眉头,他就那样出神的望着她,许久,低声呢喃,“瑾儿……”

……

昨夜似有莲香,是玉琅身上独有的味道。淡淡的,带着丝丝凉意,一直冰到心底,印在脑海里……

自那晚不欢而散之后,一连几天都不见他的身影。感觉怪怪的,总觉得他似乎是在有意躲着我。我虽然很想尽快拿了休书走人,但也实在不想见到他一笑森寒的脸。

百花大会逐渐临近,我明白了我的心意之后,便进宫找上了太后。我回绝了她原先的想法,但却又重新提出了一个。

我说,我虽然不能爱上凤池,但如果他想,我会助他登上皇位。太后沉默了许久,也盯着我看了许久。等的我将要放弃想法,正欲开口之时,她却答应了。

临走时,她说:“夜雨,你非笼中之鸟,你的志不在此。假以时日若羽翼丰满,必将腾飞而起,翱翔在这琼州大地。三年内,四国必乱。或许哀家选择你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说的这一番话,让我忽然想到了玉琅。那日,星空为幕,圆月为缀,露兰阁屋顶上,他抬起一只手,指着我的眼眸,轻声道:“瑾儿,这里,本是一汪碧潭,却有一把匕首藏锋于潭底。可是今夜,这把匕首破水而出,微露锋芒。这束光芒一旦露出,再也收不回去了。”

如今似乎是明白了他说那一句话的含义。其实自四岁那晚起,我便知晓,我这一生不会如平常女子一样平平淡淡过一生。当初建立暗秀宫,便就知道后果。

这次的百花大会我会亲自去一趟,一来,自打汉城暗都峰上的暗秀宫落成,我一次也没去过。歆夜在信中几次同我提起,说他布置的有多好,我都一笑置之。

二来,是想看看这武林之中究竟还有多少新奇之事是我不曾知晓的。

现如今最令我感兴趣的要数那北望的圣主殿下。他本来应该只存在在四国的传说之中,可是如今他现身在月国奉城,可谓是轰动四国。

前几日的他还在奉城不知踪迹。直到昨天暗秀宫才查到他竟抢占了拂蔚行宫,据说是为了赏花。

哦,对了,那月国皇宫中的紫月翎要开了。

“王妃,王妃,不……不好了。”

由远及近,一声疾呼传至我耳中,我抬眼瞧去,是柳儿。柳儿是管家拨给我照顾我的婢女,安排她在玉镜旁帮忙打理。

身旁的玉镜见我皱眉,冲柳儿问道:“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柳儿缓了一会神色,道:“是皇后娘娘来了,娘娘让您去前厅。”

皇后?凤池的母后?那日晚宴曾见过一面,因隔得远,对她的影响极淡。

“王爷呢?”我问道。

“已经在前厅了。”

☆、073 殿下等候多时了

该见的总该见到,依稀记得当今皇后有二子,长子凤池,二子凤玖。

按理说凤池和凤玖为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应该分外亲厚才对。可那日晚宴,两个人亲厚没看出来,两人敌意不小,倒是凤莲,看起来与凤池的关系倒是不错。

但她却未看见他与自己的亲姐大皇女凤溪说上一句话,就连一个眼神也没有。

这皇家的关系古怪得很。

“雨儿见过母后。”微微欠身,未等她开口,我已经站直了身子,朝台上的她望去。

高台之上的美妇大约三十岁,恐是待在深宫,皮肤被保养的很好。金色的步摇上的流苏垂落于肩,唇色殷红,一身做工极为讲究的金色凤袍,凤袍上未有凤,却是大片的牡丹开在裙摆处,华贵艳丽。

对于我的行为,她不以为然,反而雍容的一笑,朝我招了招手,并对台下的凤池道:“池儿的王妃倒是特别,这模样是极好的,来,让本宫瞧瞧。”

今日的凤池存在感似乎低了很多,直到皇后提及,我才看见那站在台下的他。

他一身白色锦袍未有装饰,发用玉冠竖起,如玉的脸上依旧苍白,凤眸之中竟是一片柔和。听见皇后的话,笑了笑,没有说话。我走到他跟前,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皇后拉着我在软榻上坐了,余光中似乎是看见那立在皇后身边的宫女露出一脸鄙夷之色,却是一闪而逝。

皇后将我望着,她看我的眼神却是在打量。忽然眼中现出一抹伶俐之色,她素手轻轻捻起我未束起的发,“头发怎么还散着,莫非池儿未给你分个婢女吗?”

我浅浅的一笑,眼眸看向台下静静站在那里的凤池,“母后,王爷分给雨儿婢女了,只是雨儿不喜欢有太多的人服饰,所以……”

“王妃身边的婢女岂能少?幸好本宫考虑到了这点。”说着,招来身边的宫女,偏头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那宫女出去没多久,就见她走了回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我眼睛眯了眯,笑了。

“这几个人是本宫特意从宫里挑选的,你若看着合适,就收了吧!”

皇后斜倚在软榻上,图了蔻丹的指尖指向台下的人,说话的语气是那久居高位者一贯的漫不经心,如一只高傲的鸾凤。每说一句话似乎都是对听者的一种恩赐。

台下的凤池,轻咳了一声,低低的声音从台下传来,“母后,这菊儿是母后的贴身宫女,这似乎不妥。”

“我收了。”紧接着凤池的话,我脱口而出,脸上浅笑盈盈,声音却是极淡的,不容置疑的。

屋内静默了一会,似乎是连皇后都未想到我会如此的爽快,而凤池则是紧抿着唇,不再看我,视线却是盯着皇后。

皇后似乎是非常高兴,笑着拉过我的手,对上凤池看过来的眼神,眸中伶俐之色一闪而逝。

“雨儿果真实大体,池儿得你是他之幸。”

“母后,雨儿听下人说,今年是那月翎花盛开的年份,可为何至今未听到有人来通知行程?”我不想再围绕那个话题进行下去,话锋一转。实在是想看看皇后色彩缤纷的表情。

果然,皇后听后,脸瞬间转青,一脸阴郁,看我的时候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她似乎是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气,扯出一丝笑来,“不愧是暗夜山庄出来的小姐,见识不浅。”

顿了顿,又道:“贵客驾临我月国,陛下出于地主之谊,将行宫拨给了贵客。陛下怕饶了贵客休息,就取消了行程。”

我笑了,“是吗?那可真是可惜了。本来雨儿还想沾着皇家的光,去瞧一瞧那世间罕见的紫月翎呢!”

……

“娘娘,这端王妃竟然那么爽快的收了侍女,当真愚蠢。”走在马车边上的丫鬟蜜儿嗤嗤的一笑。

紧接着轿子中传来一声冷哼,“你错了,她既然敢毫无顾忌的收下那些侍女,就代表她根本就不怕。而且她竟然还知道紫月翎的事情!这暗夜山庄当真藏了个宝。本宫甚至怀疑她当初成为痴儿的真假。影卫可查出是谁将她治好的吗?”

“回娘娘,影卫查不出那人身份,只知道是个年轻的公子,喜欢穿白衣,手里总是拿了把玉骨扇。”

“听昕玉阁的二公子君莫惜。”帘子被风吹得掀起一个角来,露出里面美妇,美妇嘴角浮起的一丝冷笑。顿了顿又道:“回宫后,将常侍给本宫叫来。”

月国承德三十二年,九月二十。

碧波荡漾,傍晚的霞光自云中投射出来,有红桥自天际垂落,桥洞圆润如珠,立于水上。似于天际霞光融为一体。

日影偏斜,天色渐渐昏暗,红桥之上宫灯已经被点亮,明艳的宫灯影在水面上随风荡漾。

就在此时红桥之上突现一辆车架,离近些才看清是銮车,皇帝凤凌的车架。銮车缓缓而来,车上垂挂的流苏随风舞动,似翻飞的蝶。

车架前是两个执灯的宫女,宫女步态轻盈,手中宫灯稳稳的握着,看来都是练家子。车旁跟着车架的宫女和侍卫不下数十人,各个神态肃穆。

车架走的方向正是去拂蔚行宫的,车架走出去不远,一道白色身影快速掠过湖面,脚尖轻点,一个旋身,便立在了红桥之上。眸子盯着远去的车影,像是要看出个花来。手中玉笛轻转,朝行宫的放向纵身而去。

宫门前,车架被迫停下,拦在宫门前黑衣护卫冷冷的开口,“令牌。”

车旁蜜儿大喝,“这是陛下的车架,你们也敢拦?”

黑衣护卫上上下下将蜜儿打量一番,便转开眼去,“令牌!”

常侍从旁边扯住了蜜儿,低声朝车内道:“陛下,娘娘他们不是原来的护卫,应该是那位殿下安排的。”

车内传来凤凌的冷哼,一枚令牌自车中飞射出来,朝着那黑衣护卫而去。

黑衣护卫扯了扯嘴角,向前跨了一步,似乎是没看出来那令牌夹杂着内力,抬手接过令牌。黑衣护卫将令牌上下翻着看了看,才满意的点头道,“陛下,我们殿下等您多时了。”

他压根就知道来的人是谁,却还装模作样的跟他们要令牌!等候多时,还在宫外跟他们周旋,这圣主殿下似乎是忘记他住的是谁的行宫了!一个护卫竟然嚣张至此。

☆、074 你的护卫挡着本座了

那护卫命人开了门,一眼就瞧见门后站着的日曜,立刻躬身跪地,“日曜大人!”

日曜冷眸微扫,目光落在车架上。马车不得不再次停了下来,车上帘子被人掀开一角,常侍凑过去,低声道:“娘娘,是宫宴上来的那个男子。”

日曜握着剑柄的手,在上面摩挲着,目光淡淡的扫过那辆极为精美的马车,最后停驻在那半跪着的黑衣护卫身上。

薄唇轻启,冷冷的道:“有客人至,殿下去了紫苑。直接带他们过去吧。”

马车再次动了起来,这回的方向却是紫苑。日曜望着马车走远,正欲抬步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异样的声音。

那声音极小,不仔细听,恐是会误以为是被风吹起的树叶发出莎莎的声响。

日曜转身去看,却什么也没看到,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转身快步离去。

直到那人的气息完全消失,树后的女子才缓步迈出,望着日曜离去的方向,长舒了一口气。调开目光,望向远处昏暗里看的不深清楚的紫苑,眸中亮光陡现,一刹那似是照亮了整个世界。

就在这时身旁宫灯陡然亮起,将她的身影在地上拉长,鼻尖嗅到一缕莲香……

凤凌掀开车帘,朝外看去,眼神阴鸷。帘外,树影婆娑,微微发黄的叶子已经开始掉落,摇摇坠坠,跌跌撞撞,洒落满地金黄。

夕阳只剩下最后一丝光亮,渐渐的被夜幕吞噬。

月升,夜至。

行宫中的宫灯突然亮起,却未看见点灯的人。这一幕竟给这幽深的行宫染上了神秘的色彩。

车内的皇后看见这一幕,攥紧了凤凌的衣袖,道:“陛下,这行宫变得于往日不同了,到处处透着神秘。陛下,你看。”

她抬起她那涂着蔻丹的手,向窗外指着。凤凌抬眸去看,那是怎样的如梦似幻。

四周一片寂静,马车碾压在路上发出的声响格外突兀。道路两旁,自草丛中升起点点星光,萤火虫伴随着那些星光飞舞着,精致的宫灯在地面上形成光晕,朦胧的犹如仙境。

那些星光渐渐飘散到空中,飘散至马车里,携着着一抹淡雅的莲香扑面而来。

皇后抬起手想将那星光接住,却奈何触手即逝。

那些萤火虫似乎是受了什么的牵引,都朝一个方向飞去,远远的看去似是天际银河,通向琼楼仙宇。

马车旁的宫女和侍从不禁沉迷于这般美景之下,蜜儿在车旁兴奋的道:“娘娘,蜜儿是不是在做梦?”

她也想现在这是在做梦,可是不是,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以前的行宫从来都没有这般漂亮的景致,难道这一切都是那位殿下的杰作?她不禁有些好奇。

马车已经驶进紫苑,停在门口。

马车前,云雾缭绕,星光闪烁,巨大的紫月翎藤蔓盘桓交错,藤蔓顶端的紫色花苞似有张开之召。

可是谁也没有去看那含苞欲放的稀世奇花,而是追随着那些萤火虫看向了藤蔓旁巨大的梧桐树下的紫衣男子。

树下有人在对弈,一紫一青,他们二人中央的石桌上放着一张玉制棋盘,棋盘之上玲珑局。

而那男子斜倚在椅子上,一身淡紫色华服,宽袍,广袖。

衣摆处银色丝线绣着繁复的图案,华贵且神秘。那些萤火虫围绕着他跳跃着,随着他捻着棋子的指尖碰触棋盘,那些萤火虫似是被惊醒,盘旋在他身旁却不肯离去。

男子有着长及腰间的发,却未束起,只用一根白色束带松松绑住。微微抬起的下颚弧度优美,漆黑的双眸似一潭幽深的湖水,清寒的水,冷的直叫人从心底发颤。

他的容貌普通,却丝毫不影响他卓越的风姿和神韵,似从天际来的谪仙,不被凡尘浸染,高贵清寒。

众人从震惊中缓过身来,移开目光看向与他对弈之人。那人一身青衣,年岁大了些,但容颜清绝,眼眸中一片清澈呈明,透着大智慧。让人看了一眼便觉得自己浑身肮脏不堪。

刚才还拦了车架的男子,此刻立在他们身旁,双手捧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将他那一方照的亮如白昼。烟云缭绕,似梦似幻。

凤凌在目光转向那青衣男子时,脸色已经变了,跃下马车,向前急走了两步唤道:“百里颐!”

那青衣男子没有转头看凤凌,而是掀袍而起,朝对面一脸淡漠的紫衣男子微微躬身,满含遗憾的叹了口气,“在下不想见到的人来了,看来这局棋是下不完了。请恕在下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紫衣男子目光垂落在棋盘上,淡淡的道:“这局棋本座会为你留着。”

“多谢!”青衣男子顿住脚步,再看向那局棋时似有深意。一个纵身跃起,朝另一边掠去,瞬间已经不见踪迹。

“百里颐!”本欲纵身追去的凤凌被身边的皇后拽住。皇后秀眉轻蹙,示意他要以大局为重。

凤凌这才平复了怒气,携皇后朝那人走去。

“殿下与百里颐关系很近?”凤凌带着一丝试探,声音低沉,不像是询问,到像是质问。

“本座也邀请了陛下!”冷冷的话语自口中滑出,不带一丝温度,直叫人心底发颤。

凤凌一僵,脸色铁青,瞬间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他站着,他坐着,从一开始在气势上凤凌就矮了他一节。

想着自己还有事情有求于他,便将欲喷薄而出的怒气生生压了下来。拉着皇后在一旁坐了。

一道白影飘进紫苑,找了个角落坐到了紫苑的墙头。从这里俯瞰下方,正好可以将紫苑一览无余。

我转动着手中的玉笛,不禁啧了啧嘴。这行宫防守真严密,竟比那皇宫还严!刚才躲暗卫就废了好大一番功夫。看着下方的态势,自己似乎错过了好戏。

当眼眸从那迷雾中的将开的紫月翎上转移到那树下时,不禁呆了。

泛黄的树叶随风而落,在他肩头微微停驻,再坠落于地,匍匐在他的脚边。似虔诚的信徒在膜拜他们的神。

他低头看桌上的玉棋盘,发丝滑落脸颊,遮挡了她窥探的视线。他执棋的手指修长如玉,姿态优雅。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为什么看他时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曾几何时,也曾有人在桌旁下棋,唯一不同的是此时的风栾华桌旁坐着的是皇帝凤凌,而那时的他对面坐着的却是自己。

他下棋的手突然顿住,斜倚着,眸色深沉,一眼沉沦。

我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他是在看自己。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她的身子隐在凤凌带来的那一大队护卫身后,他怎么可能看见她!

“殿下,花要开了。”皇后凝望着一桌之隔的男子,盈盈笑着。传闻北望的圣主殿下从未用真面目示人。

想着也是,他身边有‘千面,想要什么样的人皮面具就有什么样的。他这般高华的气质之下又是何等的风采?如果能拉拢他,那她和她的玖儿,何愁大事不成?

再看向凤凌,凤凌似乎是还在想着刚才看见百里颐的事情,对于她的行为并没有拦阻。她笑的更加艳丽。

而他却抬眼望着紫苑门前一大群侍卫,捻着棋子的手微微转动,半晌,漫不经心的道:“陛下,你的护卫挡着本座了!”

“……”

☆、075 做人不能太过贪心

凤凌抬头,对上他波澜不惊的眸子,那眸中似有寒光一现,他转开眼,看了看紫苑门前的护卫,“你们都退出紫苑!”

“陛下!不可。”凤凌身后的常侍立刻制止。

“怎么?难不成害怕我们殿下谋害你们吗?若是如此,何必大费周章!”日曜看着常侍冷冷的道。

凤凌瞪了一眼常侍,抬手朝那些护卫挥了挥手。那些护卫开始退出紫苑。

刚才还在奇怪那风栾华的话,这会浑身惊出了一身冷汗!看着那些护卫从自己身前退出去,暗骂了一声。

遭了!他们退走了,自己不就正巧被他看见了!恶狠狠的看了那位殿下一眼,转身便走。

谁知,自己却似乎是被什么禁锢住了,别说走了,就是跳下墙都不成了!这下玩大发了!

就在自己正想法子脱身时,只觉身子一轻,自己似乎被人大力提起,然后朝前一丢。

自己就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手中玉笛滚落到他的脚边。

耳边听见皇后惊呼,“这是……”

我微微撑起身子,想要站起,却感觉到下颚一凉。

低眼瞧去,竟是一根手指,如玉修长。在向上是那淡紫色的衣袖,宽大的袖子微微滑落,露出里面如玉雕般的腕部。

在看,他竟弯了身子,淡紫色的华服委地。在看,他的衣襟微微散开,肌肤如雪。下颚弧线美好。

在看,竟对上了他沉静如水的眸子,他看见她竟是一刹那温柔。却转瞬间敛了神色,徒留一片沉静无波。

幸好来的时候有带人皮面具,要不然一旁的皇后和凤凌准没现在这般淡定。

我拨开他挑着我下颚的手,撑着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整了整衣襟,弯腰去捡他脚边的白玉笛。

谁知另一双手却抢先一步将它捡起,握在手中端详。

“把它还给我……”我朝他伸出一只手,清寒的嗓音自口中滑出。

话未说完,因为我看见那原本围绕着他的萤火虫此刻飞离,竟绕着我盘桓一周后,朝着那迷雾飞去。

月光洒在迷雾中的藤蔓上,点点星光自平地升起,泛着耀眼的光芒。雾气渐渐消散,露出那藤蔓最顶端紫色的花苞。

那些萤火虫携着点点星光穿过迷雾,绕着花苞飞舞。月上中天,那紫色的花苞慢慢舒展开,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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