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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生逍遥-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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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康，上前。”朱雀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根本没看其他人一眼。
当康无奈，头一次心里打起了小鼓。对他来说，见圣兽也是第一次，这无疑于见自家亲戚，可是为什么心里却如此不安呢？走到朱雀面前的时候，他才低垂下头，声音也低沉道，“朱雀大人安好。”
“汝便是十神兽当康？”朱雀终于也低垂下头，一双厉眼将当康上下打量了几番，后问道，“修仙士所言是否属实？”
“朱雀大人，其实……”当康本想解释，因为在圣兽面前，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不过朱雀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继续道，“回答。”
“是。”当康小声的应了一下，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方泠芷实在不忍心看到当康如此，实际上，她结识当康这些年，第一次见当康有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大着胆子上前一步，站在当康一旁，对朱雀拱手道，“朱雀大人，当康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啊！”
方泠芷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朱雀一面挥舞的巨大翅膀打了出去，以抛物线的形式高高飞了出去，又重重落下去，而落下之处又是死海所在。云宿忙恢复原形，在死海之上飞速奔跑，总算让方泠芷落在了自己的背上，这才松了口气，轻轻对方泠芷道，“不要小瞧了圣兽，它与当康说话的时候，不要插嘴。”
“可是我见当康实在太害怕了，所以才……咳咳。”方泠芷这么一咳嗽，居然就咳出了血，可见刚才朱雀真是为方泠芷的插嘴生了气，这下出手可不轻。
这只是个小插曲，朱雀并不在意的继续对当康道，“是何理由也好，汝忘记身份而助妖欺人，便是误。现在吾便罚汝陷入永恒沉睡！”
“朱雀大人！”当康的那句“人”字音还未落，便整个软软的倒了下去，人形的身子在一阵白烟之后化为从前的小野猪模样。
“当康！”方泠芷这一句，吼得撕心裂肺，甚至连朱雀都多看了她一眼。
“圣兽大人明鉴！还有这些妖类和异兽……都是助纣为虐！”清风道人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缓解，失去当康，就相当于让方泠芷失去左膀右臂，而下一步，他就要借朱雀的手，将方泠芷身边的人全部打消！
不想这一次，朱雀居然没有站在清风道人这边，反而一展翅膀，飞上半空，对着所有人道，“一切皆属命数，吾只可小施惩戒，却不可强行更改命数。望尔等日后好自为之。”朱雀这般说着，眼神似乎多瞟了方泠芷几下，便重新向着南方而行。
404、你们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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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火红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海天一线，而峨眉三宝赤霄铜剑、落玉瞳焰和断玉勾爪，也都在朱雀消失的瞬间，同时失了光彩，打半空落下，砸在皲裂的大地之上，扬起一阵尘土。
而这一次，方泠芷甚至忘记了要以内力和灵力双重力量收回落玉瞳焰，她一心都放在了清风道人面前地上斜躺着的当康身上。永恒沉睡，陷入永恒沉睡，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个一脸傲娇的少年再不会出现在她身边，她就要和过去道别，和有着当康的过去永不再见。
当康对于方泠芷而言，的确重要。这并不是指清风道人所想的左膀右臂，而是另一种不可或缺的存在。在方泠芷心里，当康早已经变成他的一部分，即使当初云宿几经离开，但当康却从未离开过她的身边，从最初见面那天开始，一直到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即使知道了自己的妖族身份，他都始终不离不弃。方泠芷攥紧了拳头，心中的愤怒和悲哀已经掩盖了所有情绪，她想大呼大喊，张开嘴之后，嗓子却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她整个人似乎正在被一种难以言表的伤痛覆盖，使得她犹如身处水中，几欲窒息。
“泠芷。泠芷！”云宿深感怀中的方泠芷很不对劲，尽管他也为当康难过，但面对圣兽，即使他是异兽之主。也无能为力。圣兽处于所有种族的最顶端，或许只消动动指头，就足以让神州大地重来一次。他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帮当康说话。况且，就算他开口了，也不过多一个牺牲者，他现在还不能死，若他也死了，方泠芷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云宿的声音虽然近在耳边，对方泠芷而言。却似乎越来越远。而明明近在咫尺的人儿，表情身形却都越来越模糊不清，方泠芷脑海中最后的画面，便是云宿焦急的叫喊，之后。一片黑暗。
而云宿眼中的方泠芷，却一个鱼跃打怀中而出，直直立在死海之上。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妖气扑鼻而来，呛得云宿咳嗽半晌，抚着胸口抬头望时，但见方泠芷本扎好的发髻如今四散开来，本是一头青丝，却在瞬间变白。坚硬如狼毫；相比银白色的发丝，她的脸更凸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映的一双绿眸格外幽怨，一张一合之间，似带了七分凶狠，还带着三分哀怨；她本身着绛紫色的衣衫。却又在无形中变成了金戈铁甲，现在的她，像一个将军多过于像一个女子；手中落玉瞳焰虽不在，却拿着一柄与身同长的镰刀，尽管没有日光的照耀，那镰刀却发出冰冷慑人的光辉，让人望而生寒。方泠芷就是这般肃立于半空之中，嘴角挂着不羁的笑意，俯视着众人。
“王，有问题。”瑾辰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云宿身旁，对着表情有些发呆的云宿耳语道。
不用瑾辰说，云宿也看出问题了。方泠芷之前自行觉醒的时候，唯一与正常不同的就是眼眸变色，但是衣裳和仙器绝对不会换；自打她可以自由控制觉醒，就更是如鱼得水。但今日这种情况，还有这莫大的妖气，难道……云宿怔怔望着半空那个目光满是杀戮的方泠芷，心中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姑娘！小心，你莫要离云大哥太远！”雷贺关心方泠芷心切，打地上拾起落玉瞳焰之后，便向着死海之处跑了去。
云宿那句“雷贺小心”还没出口，方泠芷已经先单手结界，之后将一个巨大的火焰球朝着雷贺抛了去，丝毫不留情面。好在雷贺反应快，虽然满脸的不可置信和受伤表情，但还是速速避开了火焰球，却不再前行，只呆呆的立在原地，手里还紧握着方泠芷的落玉瞳焰。
“雷贺，这也许才是泠芷真正觉醒的模样。”云宿深蹙眉头，心情几乎跌至谷底，若真如此，那他们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么，“现在她不是方泠芷，她是真正的天狼星。”
在这一刻，雷贺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是他知道现在并不是时候，所以，他压下所有问题，只问云宿道，“那怎么办？”
怎么办。云宿望着半空中方泠芷玩味的样子，看起来她如今已经不分敌友，只是一心想破坏而已。天狼星是妖族的未来，如今方泠芷全身心被天狼星占据，到底该如何？
“走一步看一步吧。”云宿无奈，只得说出了这般话。如今的情况，谁先出手，方泠芷的目标便指向谁。而他相信，清风道人和上官龙阳已经按捺不住了。
云宿所猜一点不错，在看到方泠芷“变身”之后，清风道人和上官龙阳的确按捺不住了。两人也是二话不说，御剑飞行直至离方泠芷比较近的地方，准备再以刚才的办法将方泠芷钳制在灵力网中。不想这次方泠芷没给他二人机会，倒是直接挥舞镰刀，斩断清风道人与上官龙阳结出的灵力网，一招一式颇有大将军气势，与之前的柔弱女子完全不同。
这也就更加印证了云宿心中所想，方泠芷此时的确已经被天狼星完完全全占据，与之前的几种情况都不同。看来当康的沉睡对她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使得她迷失心智，这才被天狼星的那一魂占据了躯体，肆意妄为。云宿立在死海之上，眼见着清风道人和上官龙阳愈发不敌，只得一咬牙，一瞪眼，对着雷贺和瑾辰道，“还愣着做什么，我们快去帮忙！”
“姑娘看起来占上风，我们似乎并不需要……”雷贺没有看着云宿，反而眼神一直在抬头望着半空之中的争斗。
“帮清风道人和上官龙阳！”云宿强调了一遍，之后在雷贺不可置信的眼光之中，一跃上了半空，帮清风道人和上官龙阳抵挡着方泠芷一拨又一拨的强力进攻。瑾辰与雷贺不同，对于云宿的命令只需要遵守就可以。望着一脸不解的雷贺，这次他倒是帮云宿说了句话，“泠芷的心意，你我都明白。若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亲手杀了清风道人和上官龙阳……当康的死对她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若再加上这些，怕是她会承受不住。”
雷贺忽的就想明白了，原来只以为方泠芷对云宿的爱证明了自己的失败，现在看来，云宿对方泠芷的爱同样强过自己。这般想着，他忽然就释然了，对着瑾辰颔首，与他一齐跃上半空，阻止方泠芷对清风道人和上官龙阳下死手。
其实清风道人和上官龙阳此时满腹疑惑。他们不懂，为什么刚刚还站在方泠芷一面的人，此时却倒戈相向了呢？云宿就不说了，雷贺的父亲雷凌云可是他们下手杀的，前一刻雷贺还杀了白羽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都站在自己这边了？难道因为朱雀的几句话，还有对当康的惩戒，让他们忽的看开所有？这么想又诸多牵强。
“你们还不快逃！带着余下的弟子逃命吧！”云宿一边抵制着方泠芷手中镰刀割过来一拨一拨的内力攻击，一面分心对清风道人大声道。
“老夫不需要你们来救！”清风道人此时还在执着着那份尊严，对云宿不卑不亢道。
“我才没闲工夫救你！”云宿实在分身乏术，方泠芷的身躯被天狼星完全占据之后，已经发挥了天狼星所有的潜力，就算是他们几个人加起来，应付都很困难，况且看方泠芷那玩味的模样，分明没有使出全力，或许只用了两三分力也说不定，但是已经让他们苦不堪言。云宿真的不敢想象若她使出全力，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是要救泠芷！若她清醒之后，发现就连你都被她杀了，她会痛苦一辈子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是个妖类，怎会为杀人而痛苦！”清风道人说着，一道风雷神符打出，却被方泠芷的镰刀反手一劈，飓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让几人诧异的几乎合不拢嘴，方泠芷的战斗力一下子提升这么多，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泠芷的为人，你不清楚吗！到了这会儿你还认为她是杀人如麻的妖类吗？听我一句劝，今日你与上官龙阳先逃，终有一日，你们会知道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真相！但前提是，你们必须留着命！”云宿怒吼了一句，却因为分心而被方泠芷的镰刀所伤，左臂开始止不住的流血。
看到云宿痛苦的捂着左臂，嗅着空气中的血腥气，方泠芷的笑意渐浓，直到最后，表情都狰狞起来，她开口，声音都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她，而是带着些粗狂与霸道，加上她一身铠甲，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杀人如麻的枭雄一般，“今日，你们都要死！”
405、椒图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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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道人曾经见过一次方泠芷的妖身，虽当时是因为幻锦异兽之力的输入而打乱解开了云宿对方泠芷妖气的封印，但总也算是显露头角。那一次的方泠芷的确与这次不同，也确确实实没有出手伤人。仔细想想当时，她似乎也是以一个受害人的角度呆立原地，没有半分辩解。难道……这一切真如云宿所说？那如今半空之中那个变了个人一般的方泠芷，又该如何解释？
任清风道人如何都想不明白，上官龙阳就是更加不解。但云宿有一句话说得对，必须留着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怕没柴烧，如今花溪宫宫主白羽仙战死，花溪宫一干弟子群龙无首；逍遥派已然被灭派，唯一还存活好好的就属他的赤炼阁。他们的确应该回去好好商议，之后再战方为良策。况且刚刚当康已经被朱雀惩罚为永久沉睡，要抽出他的力量，恐怕妖族还要多费一番心力——这都是后话，目前妖族也没有集齐十只神兽，这也是能让上官龙阳放心些的原因之一。思前想后，上官龙阳倒是先默认了云宿的话，尽管他那句“方泠芷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他是真的不清楚，也不相信。
“师兄，我们撤退。”上官龙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到清风道人身边，对其耳语道，“那个方泠芷，看起来与前几次的大有不同，就连异兽之主如今都战她不过，我们留着也不过白白牺牲。”
上官龙阳的话，清风道人深以为是。也跟着点头，两人御剑而行，绕离方泠芷远远的，到了赤炼阁弟子和花溪宫弟子还在摆阵之处。招手间想带他们逃离。不过方泠芷没给他们这个机会，反而一脸玩味的望着清风道人那些人所在的方向，嘴角扬的更甚。“想逃过我天狼星之手？岂会让你如意！”
方泠芷这话声音不小，语气里的寒意更让人情不自禁的打心底冒出一股恐惧，这两句话清晰的传入上官龙阳和清风道人耳中，随着他们不可置信的回头，但见方泠芷双手上扬，掌心中似乎托起了一轮红日一般，这红日大的出奇。发出岩浆般的赤红之意，似乎还奔腾咆哮着，好像带着生命。清风道人不自觉的颤抖一下，头一次打心眼儿里觉得害怕。他不知道方泠芷下一步要做什么，但他清楚的是。若那浑然大物向他们掷过来，他们真是九死一生，那绝对是所有人的神符筑成防护罩都抵挡不住的巨大压力。
不过清风道人这次却算错了，方泠芷并没有将那赤红色的浑然大物抛向他们，而是——用力掷向皲裂的地面。云宿、雷贺、瑾辰都没料到她有此一招，忙先下去抱起昏睡不醒的当康，之后踏上祥云，立在离方泠芷远远的半空之中。赤红大球落入峨眉山后山的一刹那，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惊天动地。同时，处在半空中的清风道人等人加上云宿一伙人，几乎都被烟土呛得半天睁不开眼。方泠芷却独自笑的开怀，那笑声中满是得意、炫耀之情，好像看到其他人像土鸡一般，她的心情就大加愉悦似的。好不容易待大尘大土降下去。几人心有余悸的下望之时，心却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峨眉山后山如今几乎夷为平地，只空余半座前山，孤零零的立在那里，甚为怪异。
“吼——吼吼——”还不待众人松口气、方泠芷准备玩第二拨的时候，怒吼声开始传入众人耳中。这声音中夹带的愤怒，倒是比方泠芷刚刚让人心寒的语气更让人觉得恐惧不已，那是一种威慑力，一种天然的凌驾于万人之上的高傲，似乎美梦中被惊醒的黄龙一般，那暴跳如雷、怒发冲冠的样子似乎都在众人心头萦绕。
这怒吼声让正在大笑的方泠芷都顿了顿，之后饶有兴趣的翘了翘眉毛，本来扁下去的嘴角扬的居然更高了，“终于来个实力相当的，就让我这个闲置了千年的天狼星来会一会你！”
方泠芷说着，将手中镰刀向后一背，一脸饶有兴趣的模样对着清风道人几个挥挥手，“不过在会高手之前，还是先解决了你们这几个小喽啰！不过……没时间玩了，我要认真了。”
“还发呆！快走！”云宿说着，紧抱霜月洞天，手指迅速拨动琴弦，明明带着些温热的天儿，忽的冷了下来，之后开始天降冰雪。那冰雪就似一把把利剑，无一例外的攻向方泠芷，几乎毫不留情。
就连雷贺都惊于云宿此举，因为云宿真的是对方泠芷下了死手，难道他就不怕伤到心爱的人吗？瑾辰望着发呆的雷贺，拍了拍他肩膀，道，“我们速速建筑雷墙，能挡一时是一时。”
“嗯。”雷贺也无暇顾及太多，只是还有些担心方泠芷的处境。不过他的担心在看到那冰剑在离方泠芷约莫几尺的地方相继融化而消失，原来云宿早已经算到，方泠芷本身属性是火，一定可以融掉他的冰。此时雷贺对云宿的佩服几乎已经达到五体投地的程度，他聪明、会算计，而且能想到所有的后果，他终于明白方泠芷为什么会心仪这个男子。若他生为女子，也定为这样的男子倾心。
方泠芷本来属意想先收拾了清风道人几个，不知为何，虽然现在她的身心皆为天狼星，但是刚刚云宿手臂上的伤还是让她心软了下，尽管只是瞬间的事情。天狼星自然明白，这是方泠芷躯体的本能反应，便也不甚在意。既然她不愿伤害自己的情郎，那她便先杀了那几个小喽啰。只不过如今这具躯体的情郎一再坏事，真的是成功把天狼星惹怒了。
“你，别不自量力！”那吼声愈胜，似乎位置离他们越老越近，如此，方泠芷也就越来越心急，望着对面不远处祥云上手指不停抚琴的云宿，怒不可遏道。
“天狼星是吗？”云宿虽说着，手指却不曾停下。他的冰剑虽不能对方泠芷形成伤害，却无形之中阻碍了她的前行，给了清风道人和上官龙阳带领一干弟子逃离的时间，“我奉劝你乖乖回到泠芷体内，不然，一会儿发生什么我可管不了。”
云宿的威胁让方泠芷怒意更胜，她余光瞥到那些她所谓的小喽啰如今几乎都消失在她视线之中，立即气的咬牙切齿，“我不会留情面，你也要死！”
“异兽之主，哪有那么容易死，况且你面前还站着个雷鸣山庄当家的呢。”云宿见清风道人一行人等总算离开，心里大石也算放下。即使方泠芷逃过了她的冰剑，也无法轻易穿过雷贺和瑾辰的双重雷墙，而他便可以趁方泠芷全身心应付眼前事的时候，迅速潜至她背后，对着她的后颈来一记重击——第一次打退天狼星，便是此策略，希望能够得手才行，不然，他也真的没有办法了。
“啊——”方泠芷对着天空怒吼一声，声音带着强大的穿透力，那些从天而降的冰剑瞬间粉碎，云宿的琴弦都因此而振断一根，断弦扎的他手指滴出血来。云宿嘶的吸了口冷气，不可置信的望着方泠芷，他似乎低估了天狼星的实力。而方泠芷，此时扬着嘴角，在半空中行走犹如平地，一步一步向着雷墙而来。
“怎么办云大哥？”雷贺望着修罗般身着铠甲的方泠芷，似乎都不再认识她，只得心急的望着云宿。
“我的霜月洞天需要修补，如今是暂时用不上了，”云宿蹙着眉头将霜月洞天背回背上，双手结界，顿时，雷墙之后又多了一堵冰墙，“这三样结界不知能不能支撑很久，我会不着痕迹的去到她背后，伺机而动，你们两个要辛苦了。”
“吼——吼吼吼吼——”云宿的话音才落，静寂了会子的吼声居然再度响起，而就在他们回头的刹那，发现一个庞然大物正向着他们的方向奔了过来，似乎眨眼间就要到眼前。
“跑！”云宿一声令下，带头跳开祥云，雷贺与瑾辰紧随其后，三人稳稳的落在地面上之时，眼前便是悬崖峭壁，因后山被方泠芷生生削去，他们所立的前山反而成了山顶，而他们脚下就是望不到底的悬崖。抬头之时，但见三面结界之前，是抱着手臂饶有兴趣的方泠芷；三面结界之后，是刚刚对他们攻过来的庞然大物，而如今，那庞然大物正抬起利爪，只一下，便将云宿所结出的冰墙碎尸万段。
“那……是什么！”雷贺心有余悸的望着云宿。
那庞然大物，身躯似螺蚌，头的形状却与蒲牢类似，四肢爪尖锋利，似乎见血封喉，浑身散发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气质。雷贺一直在雷鸣山庄，可能对这传说中的神兽并未见过，云宿此刻望着半空中轻易划破三道结界，正与方泠芷对峙的庞然大物，叹息道，“那，便是我们此行的最终目标，椒图。”
406、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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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图会在这个时候现身，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云宿开始也并不知晓椒图有眠于洞穴这一特质，直到他赌气回到异兽族，有心翻阅文献的时候才发现，这会儿连忙将所知向雷贺一一道来。雷贺也是听得毛骨悚然，他只以为这一行最大的难处在于要拯救整个雷鸣山庄与对上修仙一派，没想到战胜椒图才是重中之重。
“王，我们怎么办？”瑾辰望着半空之中打得难解难分的方泠芷和怒意明显越来越重的椒图，不无担心的问云宿道，“天狼星的实力与椒图洞眠被惊醒的愤怒都是我们无法预测的实力，我们究竟坐观还是前去帮助泠芷？”
其实瑾辰的担忧正是云宿所想，现在如果贸然上前相帮，那个被天狼星占据全部身心的方泠芷一定会转身与椒图站在统一战线对付他三人，若真遇到这种状况，那就得不偿失，损失惨重；但若不出手相帮，他二人均实力未知，万一椒图占了上风，将方泠芷打伤——或者再难听一点，打至死亡，天狼星这一魂魄自然出了她的身子，沉睡等待寻找下一个宿主，那方泠芷怎么办？不是白死了吗？
如今真是对上了两难境地，见云宿迟迟不答话，而半空之中又唯见镰刀挥舞，利爪划破天际，怒吼声一直响彻耳边，雷贺咬牙道，“云大哥，瑾辰公子，我们去帮姑娘吧。椒图怎么说也是神兽，力量深不可测，我怕姑娘应付不来。”
“嗯。”云宿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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