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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生逍遥-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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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泠芷蓦地想起方清秋曾经说过，可以通过花草树木得知一切，自然也就清楚他们四人的“身份”——方泠芷和云宿是“私奔”的爱侣，而雷贺和瑾辰则是搭救他们的修仙士，也就是村民口中的“仙人”。
“您也是仙人？”听了方清秋的话，再见瑾辰和雷贺表情自然，王明亮自然也不多加怀疑，惊喜问道。之前雷贺与瑾辰来到，彩云之南还是第一次接待“仙人”，如今居然一日之内又多来了一位，这可不得不说是彩云之南的荣幸，“太好了，我这便回去通知父亲，咱们村里又来了一位仙人，今晚又可以召开篝火大会了！”
“慢着！”方清秋说着，手臂缓缓一挥，明明处于一旁的柳树居然忽的伸长枝条，拦住了王明亮的去路。方清秋这傀儡术一出手，不但王明亮和乌雅。就连方泠芷等人也目瞪口呆。方清秋却不甚在意，只冷淡道，“我只为执行任务，没兴趣说太多话。”
“哦。”王明亮开始还吓了一跳。后来只得讪讪的答道。
方泠芷连忙戳了戳雷贺的手臂，在她看来，雷贺虽然长期深居宅院。但也许是经常和雷风磨嘴皮子的过，反应能力倒是快的很。雷贺立即会意，上前笑道，“王兄弟，乌雅姑娘，我们这师姐性子向来清冷的很，也不喜欢热闹。况且这一次我们的确是有任务在身。不方便参加篝火大会，希望两位见谅。”
“没关系的雷公子，”能够和雷贺说上话，乌雅激动的有些手舞足蹈，本来乌鸦一般沙哑的大嗓门。如今居然也变得纤细起来，“反正时候也晚了，这会儿再准备篝火大会恐怕有些来不及，你们几位不如先去歇息，明日再一起寻神鸟之王，可好？”乌雅说话间，居然把几人的行程都安排好了。
王明亮可傻在原地，直到乌雅对着他的屁股来了一脚流行踹，他才反应过来。点头称是道，“几位今天如此奔波，肯定劳累了，就先到我家用膳，之后我会让老爹详细说与神鸟之王的事情。”
“那我们走吧。”乌雅倒是兴致勃勃。
“乌雅姐姐也去我家？”王明亮倒是觉得这事儿稀罕了。
“不欢迎吗？”乌雅不置可否，却反问一句。之后自觉的站在雷贺一边，倒是挤了瑾辰一下。瑾辰无奈，不与小女子计较，还是多多靠近了云宿些。雷贺却无奈的缓步走着，乌雅几乎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让他觉得难过异常，但又不好意思推开。方泠芷和云宿几乎偷笑了一路，到了村长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死孩子，这么晚了还往外跑，越来越没规矩。”村长口中没什么怒意的骂着王明亮，打房门走出来的时候，借着月光，看到了方泠芷一行人之后，显然带着一脸的诧异。王明亮上前去，将方泠芷一行人的目的说与村长听。村长从头到尾知晓之后，连连点头，先将方泠芷几个请进大厅，又吩咐厨子多做几道小菜，加几双碗筷，几人便围坐圆桌旁，添饭的时候，听村长娓娓道来关于神鸟之王的传说。
“神鸟之王，是一直流传于彩云之南的神，据说我们这里能够富饶稳定，都是因为神鸟之王的庇佑，”村长手中捧着碗酒，放在嘴边大大喝了一口，辛辣的感觉溢满口腔，才继续道，“只不过那都只是传说，几位也看到了，彩云之南的神鸟遍地都是，究竟哪一个才是神鸟之王，谁都不清楚。但神鸟对于彩云之南却意义非凡，所有的村民都对他们报以敬仰和感激之心。”
村长说了一大堆，似乎没什么有用的，主要意义就在于知道了神鸟之王的确在彩云之南——关于这点，阑易也告知他们了，所以听了好久，等于没听过。
“那我们该如何寻找神鸟之王呢？”方泠芷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断村长对往事的回顾，追问道。
“这，也许要看机缘。我今年六十有余，神鸟之王一说也只是听说过，从未真正见过。”村长摇头的工夫，一碗酒下了肚。
六十年？可他们别说六十年了，连六十天的时间都没有！这无异于大海捞针的行为，真的有用吗？
方泠芷顿时有些苦恼，眼前饭菜虽丰盛，却也顿时失了口味。余下的几人也是如此，尤其方清秋，更是连筷子都没动过，让村长一阵羞愧，以为是自家饭菜入不了仙人的口——孰知方清秋修炼傀儡术，早已不食人间烟火。
离席准备休息的时候，村长补充了几句，“若几位不嫌弃做无用功的话，明日可以让犬儿给予你们些新鲜蘑菇，看看能否引得神鸟来食。神鸟之王想必定于其他神鸟有些不同，几位撞撞运气也未尝不可。”
“多谢村长。”方泠芷几人拱拱手，倒是直接由王明亮引着去休息了。村长家虽然是彩云之南小村子里最大的一户，厢房却也只有四间，方泠芷和云宿是新婚夫妇，自然睡同一间，而其余三人则一人一间，众人散去之后，王明亮也将乌雅送了回去，约莫晚上戌时三刻的时候，几人房间的烛光便都熄灭了。
方泠芷本来依偎着云宿躺的好好的，却忽然神经质的坐了起来，跃过云宿开始黑灯瞎火的在地上胡乱找着什么。云宿折腾这一天，也的确累了，这会儿揉揉惺忪的睡眼，迷糊问道，“泠芷，你找什么呢？”
“这间并非我们之前的新房，”方泠芷的语气听起来郑重其事，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让云宿的睡意都被驱散，“我必须四下好好探查，这里有没有植物一类……”
原来她是在担心方清秋的傀儡术！云宿当场想撞墙晕倒，把睡意换回来。无奈，既然方泠芷那么认真，他也只得起身帮忙一起细细寻找。方泠芷见云宿也起了来，便以手指引燃火神符，视线一下就清晰起来。
两人忙忙活活半天，确定屋内没有植物之后，才重新回到床上，阖眼躺下。方泠芷将头靠在云宿胸前，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很快便睡着了；而云宿却因为方泠芷刚刚那一闹，失了睡意，在黑暗中干瞪着眼睛。
“嗷——嗷嗷——”本是万籁俱寂的夜晚，却忽然从幽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声鸣叫。云宿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他从前也来过彩云之南，更加在这里住过一小段日子——不过已经是五十几年前，那时候，村长还是个少年，约莫如今王明亮的年纪，但他从未听过这般的鸣叫。那声音中，似乎带着一种不可言喻的高贵和骄傲。
方泠芷虽然在睡梦中，却似乎也听到了这声音，她有些惶恐不安的缓缓睁开眼，却恍惚借着月光，看到云宿正瞪大了眼，表情有些惊异。她连忙起身，问云宿道，“这次你也听到了？”
“嗯，”云宿点头，却忽的注意起方泠芷的措辞，“你说这次？难道之前你也听到过？”
方泠芷点头，回想道，“就是前一日晚上，打篝火大会回来之后，我很快睡着了。但是半梦半醒间，我好像听到了这样的啼叫声。开始我以为是伏系狼族的灵耳问题，或者是在做梦，便也没在意。但今晚，居然连你都听到了。”
“这声音……我从未听过。”云宿开始琢磨起来，他活了千年，又游历了许多地方，也算是见多识广，但这一次，真的难住他了。
“会不会……是神鸟的啼叫声？”方泠芷试探着问道，“或者，机缘已到，这是神鸟之王的声音？”
“不要乱猜了，”云宿揉揉方泠芷的头发，起身穿起衣袍道，“我们去看看便知。”
“好！”方泠芷也睡意全无，一跃而起，精神百倍的穿起衣裳，还在云宿的细心体贴下披了条披风，这才与云宿一道出了门，循声而去。
“嗷——”这幽长的声音似乎来自青竹林中，云宿和方泠芷蹑手蹑脚的轻轻向着村口的方向走去，生怕惊动了那声音的主儿。
“喂！”正紧张的时候，一个冷冷淡淡的声音忽然打背后传了过来。
方泠芷吓了一跳，回过头的时候，但见方清秋亭亭立于身后，看样子，应该也是听到了这声音，才跟着出了来。
“嘘——”方泠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方清秋虽然不愿理她，这次却顾全大局，没有与她争辩，三人悄悄的趁着月色，出了村口，向着青竹林而去。
428、孔雀中的战斗雀
原来越向着青竹林而去，就越发现，在那高调的声音周围，还有许多低沉的声音在喝着。一唱一和之间，几股声音似乎在交流一般，竟然出奇的和谐。方泠芷与云宿对望一下，互相点头，才要向前，却被方清秋以手臂挡住去路。
方泠芷正要开口询问之时，方清秋居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紧接着双手结界，但见眼前青竹居然缓缓移动起来，熙熙攘攘的遮挡在方泠芷三人前面。
原来方清秋是在帮忙，方泠芷瞬间小脸通红，看来自己刚刚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是尽管她三人再隐蔽，动作和声音再小，还有青竹掩护，但还是惊动了那些声音的主儿。声音戛然而止不说，朦胧的月色竟然一度被反射着五色光芒的物体所遮掩，当三人的视线恢复如常的时候，连忙奔向前一看，青竹林中央的一小块空地中，只余下几只悠闲的孔雀在散步。
“刚刚……你们看到了吗？那闭月之物？”方泠芷这般想着，似乎这情形并非地，我们刚刚看到空中一掠而过的，便是神鸟之王？而且我们在一到彩云之南的时候，已经见过神鸟之王了？”
方泠芷摊开手，望着那几只梳理羽毛的孔雀，叹息道，“这些也只是猜测而已，但刚刚那闭月之物，定是声音最高亢的神鸟。这样看来的话，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
“既然找到了神鸟的聚集地。总会有线索的，先回去吧。”方清秋说着，倒是自行迈开步子，拂袖而去。方泠芷和云宿紧跟其后，边走边四下望着。希望能找到关于神鸟之王的一点痕迹。
方清秋却忽的蹲下身，在地上捡起什么，之后回头举着递给方泠芷。借着月光，方泠芷看得出。那是一片非常亮丽的孔雀尾羽，上面的光芒随着月光的照耀流光溢彩，的确不同于一般铜钱眼的孔雀尾羽。“这应该是刚刚飞走的闭月之物落下来的。”方清秋这般说着，见方泠芷呆呆的并不接，便松开手，任那孔雀尾羽飘飘然然的再度落地。
云宿却小心拾起，之后又与方泠芷耳语几句。两人方才故意放慢脚步，走在方清秋身后。方清秋并不在乎，独自一人越走越远，倒是先回了去。见四下满是青竹，云宿特意找了个几乎看不到植物的地方。与方泠芷背靠墙，边望月边说道。“泠芷，你觉不觉得，方清秋似乎有点不对劲儿？”
“从她并没有把我们的行踪告诉阑易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觉得她非常不对劲儿了。”方泠芷也在思忖着方清秋的怪异行为，她没有理由背叛阑易，而且，背叛阑易就意味着死。阑易只要动一动小手指，方清秋就万劫不复。
“你说……她有没有可能改邪归正？”云宿尽量往好的方向想着。
“月月都要以人心为食的人，会改邪归正？”经历了这么多的背叛，方泠芷早就不相信那脆弱的感情，“她或许心底打着别的主意呢，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云宿有些心疼的望着早已经被伤害的千疮百孔的方泠芷，拉起了她的手，“走吧，我们快些回去歇着吧，明天估计要拿着蘑菇喂一天孔雀呢。”
“嗯。”方泠芷点头，便任由云宿拉着，两人月下漫步，回了村长的小院儿。
“天狼星，天狼星……”
方泠芷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耳边似乎有人吹着冷气，还在呼唤着她。她想睁开眼，无奈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明知云宿就在一旁沉沉的睡着，她想抬起手臂去唤醒他，却无法控制自己，她想大声唤着云宿的名字，张开口，嗓子却没有一点声音出来。这是怎么了？
“天狼星，天狼星……”
那声音却在继续呼唤着方泠芷，听起来是个女子。方泠芷忽的发现，自己虽口不能言，却似乎能在心里与这声音对话，便道，“你是谁？你怎知我身份？”
果然，那声音听到了方泠芷的心声，回道，“我无所不知，你又为何寻神鸟之王？神鸟之王？”
“为救神州大地。”
方泠芷敞敞亮亮的答了这四个字，却惹来那声音的一阵轻笑，笑意中，带了丝毫不加掩饰的嘲讽，“呵呵呵，妖族的未来天狼星，居然说自己要救神州大地，何其可笑，何其可笑！”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你可知神鸟之王在哪里？”方泠芷急急的问道。
谁料到，那声音中居然带了丝丝顽皮，道，“你能找出我，我便告诉你，呵呵呵……”
这一阵轻笑过后，方泠芷忽然发现自己能动了，立即使劲的睁开眼，却被一阵刺眼的阳光所晃到，一时间头晕目眩的。云宿早便醒了，见到睡梦中的方泠芷一直锁着眉头，这会儿正帮她准备早膳，弄了她最爱吃的马蹄糕，见方泠芷晕晕乎乎的坐在床上，便过了去，摸摸她的头，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算是噩梦吗？更像个恶作剧。方泠芷摇摇头，将刚刚发生亦梦亦真的事情全数说与云宿听。云宿却愈发的锁紧了眉头，甚至比方泠芷的脸色更加凝重。方泠芷有些不明所以，便继续开问，“云宿，怎么了？”
“照你刚才的说法，你应该是被施了定身咒。可是究竟谁有这种力量，能够在我都没发觉的情况下对你施以定身咒呢？”云宿越想，越觉得后怕。这人知道了方泠芷的身份，恐怕就是知道他们一行人的身份，看起来又不是阑易派过来的，难道这次和修仙一派有关？但也不可能啊，修仙一派如今大受挫折，肯定在休养生息，哪里有工夫来这里和方泠芷玩捉迷藏呢？
“管她是谁，看起来她似乎知道神鸟之王身处何方，今日我就要找出她。”方泠芷说着，忽然凑近了云宿的耳边，似乎怕被别人听到一般，特别小声道，“云宿，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要我寻她的这个女子，便是孔雀所化。”
“你何以如此确定？”云宿不解的望着方泠芷。孔雀虽然被这里的人称为神鸟，但也只是因为其长相好看和一些美丽的传说而已，并没有孔雀修炼成精怪这回事。
“因为味道，”方泠芷回忆着，“诚如你所说，我被施了定身咒，眼睛看不到，身子也一下都动弹不得，但是我可以听，还可以闻。在那个声音发出轻笑声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新鲜蘑菇的味道，虽然只是一点点，但王明亮天天手里拿着那个东西，我应该不会闻错。这附近，只有孔雀才会生吃蘑菇，所以……”
方泠芷这番解释和大胆的猜想，让云宿也不得不点头，虽然猜想有些大胆，但的确有些道理。两人还打着小算盘的时候，王明亮已经过来敲门，说要一起去找神鸟之王。云宿推开门一看，原来乌雅居然也早早的来了，并且像一块年糕一样黏住雷贺，弄得他一脸无奈。
“噗。”方泠芷忍俊不禁，与雷贺哀求眼神碰撞的时候，也只得摇摇头，表明自己无能为力。见云宿和方泠芷才起床，还未用早膳，几人便等着他们用过早膳后，方才一起出发。
王明亮煞有介事的给每个人都分了个小箩筐，背在胸前，小箩筐里装满了新鲜蘑菇和树叶，方泠芷又仔细嗅了嗅味道，的确，与昨晚那女子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她愈发确信自己的判断。就这样，一行七人分别围在村长家的大院儿外，手上抱紧小箩筐，四下观察着孔雀们的动静。
不过正如王明亮先前所说，孔雀们对于陌生人有一定的戒心，所以宁肯吃地上前一天剩下的黄叶，也不肯去吃方泠芷几人小箩筐里的新鲜食材；唯一例外的就是王明亮，似乎那只与他相熟的孔雀再度落到了他肩膀上，亲昵的啄着他拿在手中的蘑菇。
“为什么孔……神鸟不肯来我这里呢？”方泠芷正纳闷的时候，但见本来一直在自己脚边围绕着思考着要不要上来啄食吃的孔雀，却忽的展翅向着方清秋的方向而去，然后又落在了方清秋的肩膀上，小心的啄着她胸前小箩筐里的蘑菇和树叶；见方清秋没有动静，便胆子大了起来，索性将整颗头都伸进去了。
“为什么！”这下方泠芷可无法冷静了，她这么有亲和力，孔雀居然不理她；而方清秋像个大冰坨似的，居然把自己一直的目标吸引去了？天理何在啊！
429、什么姑娘，人家是纯爷们
“哼。”方清秋轻轻扬了下嘴角，口中发出不屑的声音。不过那声音也是极小，生怕惊动了刚刚和自己相熟并且让方泠芷明显露出羡慕嫉妒恨表情的孔雀。
云宿才要轻轻安慰方泠芷几句，方泠芷却丝毫不输给方清秋，很快想好了对付的说辞，她这张嘴可以败于任何时候任何人面前，惟独不能败给她方清秋，“自然了，神鸟以为是一坨大石立在那里，只不过会喘气儿而已，还能有什么戒心。现在想想，倒也是理所当然。”
乌雅平日里为人大大咧咧的，这会儿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满脸通红。方清秋却司空见惯，并不与方泠芷理论或者争辩，眼神只是一直落在四处啄食的孔雀身上。方泠芷见了，便知自己又有些沉不住气，况且如今也并非做口舌之争的时候，方清秋明白的道理，她方泠芷自然也是明白的。
小小插曲过去之后，几人便着了所有注意力在寻找特殊的孔雀身上。方泠芷见方清秋不愿开口，便与云宿将昨晚之事全盘托出，当然，避过了她梦见的那一段不谈——毕竟只是个梦，如今当做证据说出口，还是有些不适当的。
不想王明亮越听着，眼睛却瞪得越大，脸上表情也明显带着惊喜。直到两人说完，他激动的抓住云宿的肩膀，摇晃道，“真的吗云大哥？你们已经见到神鸟之王了！”
“只是猜测而已，”云宿示意方泠芷拿出那片遗失的尾羽，递给王明亮。乌雅此时终于舍得离开雷贺三步远。也凑到王明亮身边细细看着。因为神鸟之王毕竟只存在于传说中，从未有人见过其真身。如今能够得见其一片羽毛，已经实属不易。云宿见王明亮和乌雅爱不释手的啧啧着嘴，继续道。“其实我们并没有看清，也不确定是否是神鸟之王。但这片尾羽，的确与一般的神鸟不同。”
“不错不错。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羽毛，”乌雅发自内心的赞叹着，似乎粗狂的声音都因为这神圣的尾羽而逐渐悦耳起来，“看来昨晚的，也许真的是神鸟之王！”
“是便好了，我们今晚可以继续留守那里……”雷贺方才一开口说出自己的意见，乌雅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到他身边。胸前竹筐里的蘑菇都跳上三跳，她缠着雷贺的手臂，抬头眨着明亮的大眼望他，还不停点头道，“雷公子言之有理。那今晚乌雅也愿意舍命陪君子！”
是个人，都能看出雷贺脸上明显的无奈。方泠芷实在有些同情，只得插话帮他道，“乌雅姑娘，昨晚我在与云宿和方……这位师姐的陪伴下，已经足够小心的前去，但未到地方，还是被发现了。所以人多并不一定是好事，神鸟之王或许不会现身。我们还应该从长计议，今晚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好好听听还有没有神鸟的鸣叫……不过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在这些神鸟之中找找，看看有没有尾羽是这般的。乌雅姑娘，我说的可有纰漏？”
“没有。没有，”乌雅连连摇头，之后对方泠芷竖起了大拇指，“外面的姑娘就是见识的多，不比我们这些乡下姑娘。方姑娘说的句句在理，便这么做吧。”乌雅说着，脸红红的低下了头，想必也发现了自己太过主动，有些害羞了。
“可是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拥有如此美丽尾羽的神鸟啊。”王明亮开口道，他说的的确是事实，在他心中，每一只神鸟都是独一无二并且带着神圣色彩的，但是只这一片尾羽的出现，居然便让他震惊——虽未见到真正的神鸟之王，但从那片尾羽能够看出，那是一种惊鸿之美。
“碰碰运气吧。”方泠芷也不能明说，只能这般推搪道。
还是乌雅一个劲儿的点头，附和着方泠芷的话。毕竟，一日寻不到神鸟之王，她就能够得到一日的机会，与她最心爱的雷贺在一起。
这一日自然是无功而返，几人晒得皮肤都透着黑红。因为之前经历过太多伤害，方泠芷的身子弱些，到了夜晚的时候，更是中了暑，晚膳都没用便被云宿送回屋里，一直守护着。瑾宸见云宿那般担心，便顺了村长的意，带了些膳食到了云宿和方泠芷的房间，放下之后，见云宿并没有其他话，也就悄悄离开。雷贺被乌雅缠的脱不开身，只得尿遁，趁着如厕的工夫跑来看了看方泠芷和云宿，安慰了几句方才离去。临了，还悄悄在桌旁放下几块马蹄糕。
云宿见方泠芷一直锁着眉头，心里着实难过的很。方泠芷身子骨一直不太好，所以薛浩天才会在离开空间之前拿了那救命的丹药给她。但她可好，一股脑儿的全部给云宿倒嘴里了，一点都不含糊，搞得如今自己虚弱成这般，也只得挺着，彩云之南的草药虽多，却不敢让她乱食，只能吃了那几帖苦药，这便睡下了。
云宿一拂手的工夫，熄灭了蜡烛，屋子里暗了下来，说也奇怪，亮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屋子暗下来之后，似乎突然四周都静了下来，前院的笑闹声断断续续的传过来，让云宿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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