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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占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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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贴着他的脖子,同时感觉到他的唇贴着我的额心,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我登时全身僵硬——我不要满脸口水!

没想到这次他浅尝即止,松开我说:“我承诺十天内回来接你。”

他的语气跟平时不同,十分柔和。我不知说什么好,索性沉默。他又静静看了我一会儿,就转身阔步走了。走道里灯没开,窗外星光像是浮动的水波,掩映着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我原地站了一会儿,擦干额头一点口水,心想他是误会了。我问他把握大不大,只是想知道会不会被牵连,而他显然理解成我对他的关心,所以才会笑,才会承诺归期。

他为什么要我的关心?我不太舒服的想,不是除了夫妻义务,什么都不在意吗?

因为已经决定接受这种生活,我的心情轻松了不少。我又看了会儿索夫坦星球的资料,决定下个月就去那里旅行——穆弦不是说了随我吗?

后来有些无聊,我就拿起匕首玩,想试试它到底有多硬,以刀锋朝舱壁划过去。

“嗤——”轻巧滑过,如切豆腐。

我看着面前金属墙壁上一道尺许长、寸许深的裂缝,有点哭笑不得。他送这么把利器,也不怕我使坏?不过想到他可怕的精神力,就算送一门迫击炮给我,估计也不用担心被逆袭。

我跳下床,按下通讯键,叫莫林赶紧过来。过了几分钟,莫林出现了,看到裂缝瞠目结舌:“老天!你的破坏力真是惊人。”我拿出匕首跟他解释,他更愤怒了:“你又拿指挥官的骨头搞破坏?”

我尴尬的笑。

他找来工具,我协助他一起把墙补了。只不过还是留下裂痕,他说完全修补,需要登陆后找专业技师。现在这个房间穆弦不允许别的男人进来。

“要不先挂幅画在这里?”我提议。

“好主意。”莫林鼓掌,“指挥官那里有很多你的照片,我等会儿去打印一张。”

我:“……算了,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残缺美。”

忙完这些,莫林对我说:“对了,舰队明天就登陆斯坦,指挥官有任务,您需要先在空间港停留,我和莫普会留下保护您。”

我见他提起这事,趁机问他:“肯亚殿下是谁?”

莫林抬起颤抖的手指着我,相当震惊:“你为什么问起别的男人?”

“快说!”

他不情不愿的答道:“肯亚殿下就是二王子啊!他也统领三支舰队,还负责斯坦星球的防卫。我不喜欢他。”

我一听,这个肯亚殿下实力相当强啊,看来穆弦找了个大靠山。

“诺尔又是谁?穆弦跟他关系怎么样?”

诺尔——昨天在电话里,穆弦和肯亚联手要除掉的人。

莫林显然是知道内情的,因为他双手捂住嘴,瞪大眼睛,足足看了我半分钟,才用很心虚的语气答道:“你都知道了?还有,指挥官跟你说他叫穆弦?”

“嗯。”

莫林眨了眨眼,重重叹了口气:“穆弦,是母亲给他起的名字,他喜欢这个名字。至于诺尔殿下,是皇帝的私生子哦,统领第二、第五、第七舰队的联合指挥官。他们的关系如何,不在我的讨论权限范围内。”

我们在第七舰队,所以穆弦要杀自己的上级?

我的心情有点沉重。

大概三个小时后,穆弦带领舰队跳跃离开,不知去了哪里。我被转移到一艘“足够干净”的小型飞船上,莫林、莫普带着十多个士兵,驾驶两艘同样的飞船保护我。

“帝都空间港管理很严格,留在外太空会遇到帝国巡逻队。”莫普解释说,“我们以指挥官麾下救援船名义登记入港,没人会注意。基于人道主义原则,也不会有人为难救援船。”

我很同意。穆弦是去干非常危险的事,要是留下重兵保护我,反而引人注目。现在大隐隐于市,更加稳妥。

十六个小时后,我们的三艘飞船做最后一次空间跳跃,抵达斯坦星大气层外。

在太空中做超光速跳跃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你会有刹那的失重感,感觉周围空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压缩,你以为会被压成肉酱,可在短暂的大脑空白后,那种窒息感消失了,周围一切如常,唯有胸口会有轻微的恶心呕吐感。

就像猝死了一回。

我站在走道里,忍受着胸腹的恶心感,紧抓住金属扶手。飞船正以疯狂的速度下沉,乘风破浪般冲破灰暗涌动的云层。

我的身体随着船体剧烈震颤。这感觉非常晕眩刺激,很爽。

终于,混沌消失,视野豁然开朗。面前的空气变得干净清透,我看到了澄蓝的大海、暗黄的大陆轮廓,有点激动。

我们越降越慢,临近地面时,几乎是以漂浮的速度移动。只见蜿蜒的海岸线之后,银灰色的建筑高耸入云,形状密集严整,一直延伸到视野不可见的尽头。其间夹杂绿色树林、起伏丘陵,整个城市显得严谨而富有生机。

距离地面很远的高空中,悬浮着数艘庞大的飞船,那是星球的守备部队。

我们的飞船停靠在一个广阔的空间港。这里一眼望去,除了灯塔和仓库,全是平整光滑的停机坪,另外还有三十几架飞机停靠。

接下来两天风平浪静,我每天足不下机,顶多站在卧室的阳台上透透气(登陆后,舱顶可以打开。)空间港有不少女兵出入,有时候也会看到年轻漂亮的女人来迎接家属,所以我的出现一点也不突兀。

这种平静一直维持到第二天夜里。

斯坦星的自转周期是三十二个小时,夜晚很长。我原本在房间看碟,莫林忽然敲门走进来。

他叹着气说:“小姐,有通缉犯逃入了空间港,港口守备队奉命搜查。应该很快会上我们的飞船。不过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让任何雄性靠近这个房间。”

我并不担心,反而有点想笑:“上次看到的鬓绒幼犬算不算雄性?我很想养一只。”

莫林很为难的摇头:“如果是雄犬,必须阉割。如果是雌犬,指挥官会排斥……”

“砰!”一声突兀的闷响,轻微,却清晰的钻入耳际。

莫林欢快的声音戛然而止,嘴张成O型。

“那是什么声音?”我疑惑的问。

“礼炮?”莫林迟疑。

“你们要干什么——啊!”有人在不远处惊呼。

房间里的通讯器同时响了,莫普焦急的声音传来:“莫林,是军队,快带小姐……”他的声音消失在一阵电流滋滋声中。

莫普倒抽一口凉气,我也大吃一惊——军队?冲我来的?

可我们在这里的消息不是很隐蔽吗?

“莫普、莫普!”莫林拼命摁通讯键,但是那头始终沉默。他呆呆的抬头看着我,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俩面面相觑。

紧接着,我们听到密集凌乱的脚步声,就像鼓点沉重迅速的落下,从前方舱门处传来。

有人强行登舰!

我们又听到数声沉闷的枪声,还有激光枪射击发出的滋滋声。而打斗声和呼救声一直没有停歇——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船上发生!

“我出去看看!”莫林自告奋勇,冲到门口,轻轻将门打开一条缝,小心翼翼探头出去。

“砰!”几乎是同一瞬间,我听到一声闷响,就在门框上响起。

“莫林!”我惊呼冲过去,莫林已经十分敏捷的将头缩回来,“嘭”一声关上房门,大口大口喘气。

我松了口气。

可是,逃脱看起来很难了。

枪声渐渐消歇,我俩站在房中束手无策。莫林一直在不停绕圈,越来越焦躁。他喊道:“怎么办?通讯被破坏,现在又联系不上指挥官!噢,我是个家政型机器人,怎么保护小姐您呢!我怎么跟指挥官交代!噢!小姐……你为什么这么冷静?你一点都不害怕?”

我一愣。

我是挺紧张的,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害怕好像也不至于。于是我安慰他:“要是你某一天,忽然被外星半兽抓去强暴了一个晚上,以后你遇到什么事,都不会觉得可怕了。”

莫林登时用手抱着头,瞪眼咧嘴,做出十分痛苦的表情:“那太可怕了!我不要被半兽强暴!咦,可是我不会被强啊,我没有……等等!你说的外星半兽不会是指挥官吧?”

我没回答,因为我想到一个可能。

我迟疑的说:“外面的人,会不会是诺尔王子派来的?”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除了皇室,谁能调动港口的正规军队呢?一定是穆弦的计划暴露了,诺尔不知从什么地方得到消息,想抓我威胁穆弦!

一想到我很可能会被绑成粽子送到穆弦面前,再想到他阴郁倨傲的目光,我的郁闷简直难以形容。

莫林听到我的猜测,眼睛瞪得无比的大,嘴也张得很大,好像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门外走道终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迅速的由远及近。

我和莫林紧紧靠在一起,抓住彼此的手,他还在低声念叨:“指挥官,原谅我,她现在需要我……”

“砰!”门被强行撞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矗立在门口。一个俊朗的年轻军官大踏步走进来,神色倨傲、目光警惕。

我心里咯噔一下——穆弦留下的都是精锐,看来终究寡不敌众。

莫林很有勇气的挡在我面前,冷冷的说:“这是私人房间,你们太无礼了!”

那军官根本不看莫林,沉着脸对我说:“小姐,跟我们走吧。”

我深吸一口气,果然啊,是冲我来的。看来所谓通缉犯根本只是借口,他们一上了飞船,就展开了武装强攻。

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士兵们个个高大沉肃,全盯着我。我只穿一条单薄的裙子,没来由觉得很抵触他们的目光。正想到柜子里拿一件军装穿上,又觉得不妥,随即作罢。

踏出舱门,外头有点冷。我握紧裙摆,却意外的触到口袋中小小的匕首。掌心传来属于穆弦的冷硬质感,我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起他走那天,沉默的低头亲吻,还有大雪初霁般的笑容。

9、9。他的名字

停机坪里阴暗一片,一盏灯也没有开。荷枪实弹的士兵影影绰绰,将莫普和其他士兵围在正中。看到他们还活着,我松了口气。

身后的莫林拼命挣扎呼救,却被武装士兵们摁在地上。莫普等人听到动静,也开始大声的喊“小姐小姐。”我的眼眶瞬间湿了,双脚仿佛也走不动。士兵见状一把将我推上旁边的轿车。

轿车在公路上悬浮奔驰,连绵不断的建筑浮光掠影般闪过。空间港很快就看不到了,我压下泪意,问身旁沉默的军官:“他们不会有事吧?”

军官看我一眼,硬邦邦的答道:“不知道。”

我沉默片刻说:“他们要是出事,我也不活了。”这话当然夸张,但我说的非常冷漠。

军官很诧异的看着我,默了一会儿,低声答道:“我只收到将他们俘虏的命令。”

我一愣,明白过来,松了口气。

大概两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帝都,一座银色金属铸成的漂亮城市。

已经是深夜,这里依旧灯火通明,道路像暗灰色绸带,在空中和地面交错延伸。形态各异的建筑在星光中映出湛湛银泽,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朦胧的辉光里,一时分不清天空还是地面,辨不出真实还是幻影,美得令人窒息。

我有些难过的想,没想到第一次到帝都,是在三更半夜、以肉票的身份。

这都怪他,害我落到如此荒谬的境地。

城市的东面是一片绿色山林,古朴的白色豪宅在山腰若隐若现,沿山而上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看到这个架势,我更加肯定心中猜测——这里的主人非富即贵,一定是诺尔王子。

下了车,我被带到二楼一个宽敞奢华的房间,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来。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斯坦星一晚上可是16个小时),将近一天一夜没睡,我困得不行,迷迷糊糊歪在沙发上,一不留神瞌睡了。

某个瞬间,我突然惊醒。

首先看到的,是头顶白如薄雾的灯光,而后是深棕色的柔顺短发。

陌生而英俊的脸近在咫尺,湖水一样湛蓝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盯着我。

我呆了呆。

是个男人,他单膝蹲在沙发旁。

他在看我,不知看了多久。

我立刻爬坐起来,身子向后靠,拉开与他的距离。他微微一笑,漂亮的五官在灯下显得明朗生动。

“别紧张。”低沉嗓音如流水潺潺,“我只是想看看,他的女人长得什么模样。”

他站起来,走到我对面的沙发坐下。他穿一身白色军装,左胸前满满挂满银闪闪的勋章,整个人显得挺拔颀长。

被一个陌生男人这么近的窥探,我有点惊魂未定。联想到他的人在飞机上暴风疾雨般的武装袭击,我更觉这人笑里藏刀,有点可怕。

他靠在沙发上,手臂搭着靠背,修长双腿交叠着,显得极为闲适。几乎是慢条斯理的说:“有点意思。这种情况居然还能睡着。不怕被杀吗?”声音懒懒的,略带轻佻。

“你抓我来,应该不是为了杀我吧?”我答道。真要杀,现在我早就身首异处了。

我答得很镇定,心里却七上八下,想完了完了,他显然是诺尔王子。肯定是穆弦的阴谋暴露,我被连坐了。

他一愣,骤然笑了,英俊的眉目刹那肆意舒展,薄薄的唇角深深弯起,露出雪白的牙齿。

“也许吧。”

看到他被逗笑,我有点意外,心头略松,想:最好继续保持这个气氛,他一高兴,也许我的境况能好一点。

有了这个想法,我生出几分希望,心想要尽量顺着他,哪怕讨好他。

毕竟穆弦已经靠不住了,我得自保。

“你的芳名?”他盯着我。

我老实答道:“华遥。”

“二十五年不近女色,你是唯一一个。”他的眸色清亮锐利,“一定很重视吧。不知道他会为你付出什么代价?”

来了,到正题了。他抓我来就是要挟穆弦,现在是想试探我的价值吗?

可我注定要让他失望了,穆弦只当我是繁殖工具。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他那天冰冷的话语:“只要对象忠诚健康,是谁没有分别……”

他处心积虑发动兵变,难道会为了我投降吗?绝无可能。

现在向这位殿下证明我的价值,无疑是非常愚蠢的事。我不想被送到穆弦面前,然后被无情的抛弃,到时候他肯定恼羞成怒,把我杀掉。还不如现在就让他知道,抓错人了。我根本无关紧要,最好放了我。

“贞操。”迎着他明亮的目光,我犹豫答道。

他的眉毛挑的高高的,语气非常惊讶:“你说什么?”

我再次重复:“你能获得他的贞操。基于兽族的忠贞,他也许会为我守节。但也只有这个。”

这真是我能想出的、他可能为我付出的代价。

面前的男人足足沉默了有一分钟,忽然爆发出洪亮的笑声,白色军装下的胸膛明显起伏,眉梢眼角都是明亮的笑意。

看他再次被逗笑,我心情又轻松了一点。

笑罢,他颇为玩味的盯着我,手指一下下敲着沙发扶手:“那你呢?他死了,会不会伤心欲绝?如果放了你,会找我报仇吗?”

我心头一惊,有些奇怪。

他为什么要问这个?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

我废材一个,战斗力接近于0,他根本不怕我来报仇吧?

“如果你放了我,我更担心的是……回地球的路费。”这是大实话,我旁敲侧击跟莫普他们打听过,经过地球的宇宙飞船,费用很高。

他又愣住了,微抿的嘴角骤然弯起,再次笑出声。

“你跟他在一起时,也是这么有趣吗?”他的声音似乎也柔和愉悦起来,“他是不是爱上你的风趣可爱?”

我摇头:“我跟他还没什么感情,更谈不上爱了。”为什么他好像对我们的恋情很感兴趣?

他瞥我一眼,露出讥讽的微笑:“哦?你不爱他?他可是帝国最年轻的指挥官,连……皇帝陛下,都夸他是个无与伦比的人。”

他的语气……似乎冷冷的,有些嫉妒和愤慨。

我心念一动。

他嫉妒穆弦?

对,这样就解释得通了。穆弦才华出众,或者声望超过他这个上级,所以他们关系一直不好,穆弦忍受不了压迫,才会兵变。

他这个人看起来自负傲慢,抓到穆弦的女人,肯定非常得意,也会好奇穆弦这个强悍的对手,会娶什么样的女人。所以才会问我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什么爱不爱、风趣可爱什么的。

而当他听到我跟穆弦没什么感情,觉得穆弦在爱情上是失败的,所以才感到愉悦,才会接二连三的笑。如果我刚才表现得很爱穆弦,说不定现在已经人头落地。

他根本就是对穆弦,怀着深深的嫉妒和恨意吧?

嫉妒让人发狂,我的生死或许就在他一念间,还是继续跟穆弦撇清关系吧……

“诺尔殿下,我的确不爱穆……苏尔曼……”对,外人都叫他“苏尔曼”。

他的眼睛忽然睁得很大,很惊讶的样子,打断我的话:“你叫我什么?”

“诺尔……殿下?”我迟疑。

他的表情变得更奇怪了,似乎有点想笑,似乎又觉得难以置信的样子:“你叫我诺尔?那你认为我们一直在讨论的是谁?”

“苏尔曼。”我答道。

他蔚蓝的双眸紧盯着我,仿佛不想放过我任何一点表情反应,我茫然的看着他,哪里不对吗?

我俩对视了足足有一分钟,他忽然又笑了,那真是非常愉悦的笑,整个人都显得神采飞扬。虽然我想讨好他,但还是被他的反应弄懵了,有点提心吊胆。

终于,他再次看着我,用叹息的语气道。

“我还真有点嫉妒他了。有个这样傻得可爱的女人。”

他站起来,缓缓走向我。高大的身躯在我面前站定,居然欠了欠身,脸上露出玩味的笑:“聊了这么久,还没自我介绍。华小姐,我是肯亚,跟你交谈非常愉快。”

我彻底愣住了。

肯亚?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自己人吗?

我很快顿悟。

“你跟苏尔曼闹翻了?”所以绑架我做人质?

他又笑了:“对,我跟他闹翻了,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头。

他敛了笑,淡淡说:“几天前,相里晟跟他通过电话……

我顿时想起那天在书房听到的通话内容。似乎没什么异样啊!

他的眸中却浮现冰冷的愤怒:“相里晟向他献完殷勤,就来建议我在指挥系的周年聚会庆典上给苏尔曼授勋。

可是一个月前,学院导师德普上校病逝。我跟苏尔曼说,今年不举办周年聚会庆典,缅怀导师。只不过校志上的庆典消息,还没来得及更新。

换句话说,如果是真的苏尔曼,怎么会答应这个对导师不敬的建议?”

我心头一震。

他的意思是,难道穆弦不是真正的苏尔曼?

回想起来,我是听到那通电话,理所当然认为苏尔曼是穆弦名字的一部分。穆弦从未说过他叫苏尔曼。甚至莫林也只叫他指挥官,从没叫过苏尔曼。

我只觉得后背冷汗淋漓。该死,我只想对婚姻抱着冷漠的态度,所以连他的名字都没有搞清楚。

可如果第七舰队指挥官苏尔曼另有其人,那穆弦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假装成苏尔曼,对付肯亚?

肯亚冷笑着说:“有这点不对劲,顺藤摸瓜,还查不出那个人是谁吗?”

我全身的血仿佛都冲到脑子里,那个人是、难道是……

他缓缓的说出那个名字:“我的亲弟弟,诺尔。当然,他也有个低贱的兽族名字,叫穆弦。对不对,我可爱的弟妹?”

我只觉得脑子里阵阵发烫。

他的话如此匪夷所思,可是又言之凿凿。

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完全搞错了。

肯亚见我完全呆住,冷笑道:“我跟苏尔曼曾约定兵变前不再碰面,免得泄露风声。如果没有这个电话,我根本无从发现他的计划。现在看来,真的苏尔曼只怕已经被杀。

至于你,是意外惊喜——他整支舰队跳跃离开,只有三只救援船入港,船上又有女人……”

我完全明白了,他已经知道穆弦的身份,可穆弦还蒙在鼓里,依旧把我藏在苏尔曼名下救援船上,以为是最安全的地方,却成了最危险的地方。

可现在我要怎么办?

我心如鼓擂的抬头,对上肯亚冷漠逼人的目光。

他似乎看穿我的惊惧,蓝色眼睛暗沉一片,语气却格外低柔,低柔的叫我胆战心惊。。

“放心,你这么可爱,我暂时不舍得杀你。既然诺尔将计就计,我也来个将计就计。后天就是兵变的日子,让他心爱的女人,亲眼看到他战死,一定非常有趣,对不对?”

10、10。取舍之道

肯亚身姿挺拔的站在灯光下,就像刚从电影里走出的男人,衣冠楚楚、英俊生动。

可我从他眼中,看到森然的杀意。

死亡和杀戮对我而言,从来都是遥远而虚幻的事。报纸上刊登谁谁谁杀了人,抑或是莫林说穆弦曾经消灭过多少敌人,虽然令我心生寒意,但不会有真切的感受。

直至此刻,我第一次在一个男人眼里,看到杀意。那目光如此阴暗,就像亡命之徒嗜血的舌头,轻舔你的面颊,令你不寒而栗。

我突然就想起了穆弦。

不知道他在穷途末路,兵败身死的一刻,会是什么心情?

我想象不出来。

离开那天他说:“我承诺十天内回来接你。”

当时我感到不屑。可如今,这句话竟成了他的临终遗言,成了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我忽然会觉得当时的他,其实懵懂而赤忱,有点可怜。

但愿他能活下来。

我之前对他抱着厌恶漠视的态度,但从没想过要他死。还有莫林莫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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