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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占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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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我握紧了匕首——为什么,我能动了?是他解除了精神力吗?他放松了警惕?

他还低头吻着我的脖子,似乎全未察觉。

“你的身体很美。让我迫不及待。”

“好吧……”我哑着嗓子说,“你温柔一点……”

他低笑着“嗯”了一声,双手捧住我的脸,再次吻上来。我把心一横,张开嘴,接纳了他。他吻得很激烈,轻咬着纠缠着我的舌尖,我只觉得莫名的刺激从舌头传来,让我全身战栗。我模仿着他的动作,也咬着他,他的气息更沉重了,含糊低喃:“要开始了。”

我更用力的吻他。

他一只手扣着我的后脑,嘴依旧狠狠吻着我,一只手往下滑,我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知道他在解军裤的扣子。

就是这个时候了!

我的手颤抖着,悄无声息的,缓缓往上移动,来到他的后背。他似乎仍未察觉,因为他依旧吻得很用力。

可我要刺哪里?才能击倒他?心脏?不,那样会杀了他。我杀了一个王子,还想活吗?最好能把他弄晕?对,刺他的脊椎,中枢神经。那样他会不会变成傻子?天,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在犹豫?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骨刃,重重朝他背心刺去!

肯亚的身躯,陡然一僵。

我一下松开骨刃,右手抑不住的颤抖。我呆呆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也睁开了眼,唇舌移开,一脸不可思议看着我。

然后他缓缓低头,看着自己胸口。

我也颤巍巍的低头,吓得魂飞魄散——那骨刃、那骨刃穿透了他的胸口,露出了短短一点白色的尖刺。

我立刻往边上一躲,站得离他远远的,气喘吁吁。

他站着不动,头转过来看着我:“为什么精神力对你没用?”他的声音有点哑。

“我、我不知道……”我怕极了,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居然还没倒下。他会扑过来杀了我吗?我到处看,最后一把从桌上抓起……通讯器,对准他。如果他过来,我就再砸他!

但是他一动不动。我看到他的脸色有点发白,胸口雪白的军装,渗出点血渍,开始慢慢晕染开。

“原来他放了一部分精神力在你身上。”他低声道,“这样损耗,他可真舍得……”话没说完,他双眼一闭,嘭然倒地。

我呆呆看着他胸口一团血迹不断扩大。只觉得转瞬之间,恍如隔世。

穆弦放了一部分精神力在我身上?难怪刚才我很快又能动了。他什么时候放的?

我忽然想起飞船上遇到他那天,他用精神力绑住了我吻我,难道就是那个时候放的?

我足足愣了有几分钟,强迫自己鼓起勇气,将手指接近他的鼻端,可我根本感觉不出,他是否还有气息。我又想去摸他的脉搏,可完全不敢。

我想他肯定是死了。

我茫然环顾房间四周,生出深深的悔意,痛骂自己冲动。刚才应该配合他的,就能安全离开回到地球;可现在,我杀了一个王子,外头还有他的无数人马,只要有人进来汇报,就会发现他出事。

怎么办?我死定了。

12、12。我的华遥

我站在距离尸体最远的角落,背靠冰凉的墙壁,陷入了深深的恐慌。

周围很静,我的脑子里却激烈得如同万马奔腾。排山倒海般的愧疚几乎要将我吞没,因为我杀了个活生生的人,毁掉了一条生命。

然后,我又觉得难以置信,甚至愤怒。他怎么能死呢?他是王子,还有精神力,怎么戳一下就死了呢?这么不中用!这都怪穆弦,给了我杀伤力这么强的武器。

可转念间,我又觉得这么想太过分了。愧疚感重新燃起,我甚至想,就让他们进来抓我吧。否则一辈子不安心。

但这个坦荡勇敢的念头几乎一闪而逝——我没那么善良伟大。我不想死,谁舍得死?

我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右手染上了一点肯亚的血,还在无意识的发抖。我给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火辣辣的疼痛,让我清醒了不少,开始思考。

外头都是肯亚的人,想从这里出去是不可能的。

那只能外头的人进来了。

穆弦一定不知道我的下落。否则他能武装强攻整个帝都,难道还攻不下这里?

如果我有办法把自己的位置通知他就好了。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看向通讯器。那个是四四方方的薄金属盒子,个头比电话大点,密密麻麻全是按键。可肯亚都联络不上穆弦,我更加没办法。

通讯器旁有个精致的打火机,一盒细长的烟。我想到放火示警,但立刻觉得这念头很蠢——在封闭的金属房间里,我只能烧死自己。

桌上还有个圆柱型金属水杯,沉甸甸的像板砖。我觉得这个也许有用——一会儿有人闯进来,我就砸晕自己,他们搞不清楚状况,不会马上杀了我。

书籍、芯片、屏幕、控制面板……

我的目光停在控制面板上。

那是块淡蓝的、五厘米左右厚度的半透明面板,凌驾在桌面上方。刚刚肯亚就是在这个系统发布命令。白色细框将面板分成几块区域,标注着“引擎控制、舰队部署、地面扫描”……每个分区里布满按键,按键上标注的都是符号和数字,我完全看不懂。

突然,我注意到右下角有个区域。

导弹控制区。

里面整齐排列四十个按键,按键上都是文字,我能看懂。

第一个按键上写的是“5系统型空地激光导弹”。我迟疑的按下去,面前屏幕骤然一亮,显示对话框让我确认导弹类型。

我确认了。

难道用这个面板可以发射导弹?我隐隐感觉到一点模糊的希望。

右侧跳出个更小的对话框,写着“确认攻击地点坐标”。这时,左侧的帝都平面图上,忽然出现了横竖标尺。我的手触到平面图上,立刻明白——当手指接触某一点,相应坐标就会出现在右侧,不需要手动输入坐标数据,我只需确认就行了。

我选了个帝都北面山林,点了确认。这时右侧出现提示,让我插入“启动钥匙”,就可以发射导弹了。

哪来的钥匙?

我看了眼桌面,没有。不由得看向地上的肯亚,会不会在他身上?

他还保持之前的姿势,仰卧在地面一动不动。

我鼓起勇气走到他身边。

隔近了看,原本麦色皮肤苍白得触目惊心。深邃双眼紧闭着,嘴唇没有一点血色,隐隐泛着乌黑,胸口血迹已经晕染成碗口大小,

我深深呼吸,双手合十,朝他拜了拜:“对不起,我不是有心杀你。”

然后颤抖摸向他的裤袋。一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冷冰冰的,我就像触电般弹开。又酝酿了一会儿勇气,才提起他的手轻轻搁到一旁,伸进口袋里。

右侧的裤兜空荡荡的,我只得又转到左边,居然真的摸到一把钥匙。我松了口气。

控制面板右下角有个钥匙孔,钥匙□去转动了三圈才停住。

这时屏幕又出现提示:“发射最终确认,导弹将在十帧后自动发射,倒数10、9、8……”帧是斯坦星的计时方式,大概相当于一秒半。

我连忙摁了取消,然后拔出钥匙,气喘吁吁。

很好,我可以用这个,轰炸斯坦星任何地方。

我心里陡然多了些底气。

然后呢?

我的第一个想法是轰炸我现在的位置,如果一会儿有人闯进来,我就可以威胁他们放我走。

但立刻又觉得行不通——我不能一辈子站在面板前不走。而且他们可以派狙击手躲在角落狙死我,这个方法没用。

不!不炸这个建筑,我在周边扔炸弹,这样或许能把穆弦引来!我越想越觉得可行,精神一振。

我开始紧张的设置参数,并且选择了看起来没有杀伤力的闪光弹——当钥匙插入孔中那一刻,我的心跳快得都要从胸口跳出来。

导弹发射了!一颗、二颗、三颗、四颗……我紧张的看着屏幕,过了一会儿,在卫星云图上,果然看到我所在这座山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燃起极小的亮点。四颗炸弹构成垂直相交的两条直线,交点就是我所在位置。

这已经是我能想到最好办法,但愿穆弦能注意到。

可我又觉得不妥,会不会太醒目了?于是我又选了帝都周边几个人烟稀少的地方,随便投了几颗。

往帝都东面投弹时,我意外的发现东侧一百光里,有一支部队正驾驶高速战车,沿军用悬浮通道快速逼近。我顿时想起,之前肯亚下过令,让一支部队驰援帝都。看来就是他们。

慢着……

既然是肯亚的援兵。

一不做二不休,我又开始设置导弹。这次选择的是名字看起来很牛的“重型火焰弹”。

当然,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朝军队投弹。

我把炸弹投在他们行军前方的磁悬浮铁路上。

很快,部队不动了。

这时我已经不紧张害怕了,反而觉得刺激极了。我阻挡了一支外星人部队啊!莫林总说我战斗力接近于0,如果他知道我今天做的事,表情一定更加夸张,唧唧歪歪说:噢老天,我又要重新审视你的破坏力了!

我正有点沾沾自喜,桌上通讯器突然响了。我吓得全身一抖,相里晟的声音响起:“殿下,我们刚刚注意到,您启动了导弹系统,大部分投放在无人区,其中一颗炸毁了援军的铁路。请问这有什么特殊用意吗?”

我去!

我恨不得抓起通讯器砸自己的头——光想着帮穆弦了,暴露了自己!

“殿下,请回答?出了什么事殿下?”相里晟急道,“您再不说话,我们只能冲进来了。卫兵,去开门。”

我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听通讯器中另一个声音说道:“刚刚殿下交代过让我们不要打扰——门从里面反锁了。”

“立刻去拿备用钥匙。”

“是!”

完了完了!

我从椅子上跳下来,想把桌子推过去堵住门,尼玛根本纹丝不动。我想拔出骨刃防身,但要从死人身体里拔出凶器,难度实在太大。

最后,我只好举着桌上那个金属水杯,对准自己的头。

我很害怕,又哭笑不得。我要第二次自残吗?上次的疤还没好呢!算了,一回生二回熟,好死不如赖活。等他们冲进来的时候,我就下手。

这时,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我紧张的盯着前方,心想暗号那么明显,穆弦要是注意不到,他就是猪;但转念又觉得很悲观,帝都说不定乱成一团,谁会注意到几颗闪光弹?

就在我七上八下之时,地面忽然一震。

我疑惑的盯着脚下的暗灰色地板。

我曾经历过轻微地震,刚刚的感觉差不多,就像被地底的野兽顶了一下,整个房间都随之摇晃,但立刻恢复平静。

难道地震了?

不是地震。因为通讯器中传来一个沉稳、机械化的声音:“全体注意、全体注意。指挥中心遭遇空袭,指挥中心遭遇空袭。最高警戒已经启动,预计地面建筑在两分钟后损毁,请全体转移、全体转移。”

空袭?

强烈的惊喜涌上心头,穆弦来了!?这么快?!

我从没像此刻这样,盼望过穆弦出现在面前。我知道现在我所在的指挥室,处于建筑的地下,所以地面建筑损毁,不会对这里造成危害。

然而郁闷的是,我已经看到门把手在转头,有人在外头开门。

来不及了。

“噔”一声轻响,门被推开一条缝。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

“轰——”

就在这时,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从四面八方传来。我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就像被人用重锤狠狠撞击了一下,然后我看到天花板、墙壁、门,还有我手里的金属水杯,都开始剧烈晃动。刚刚打开的房门,被一股大力狠狠甩开,我看到门外黑压压站满了军人,个个端着枪瞄准着我。但我同样看到他们脸上惊讶的表情,不少人抬头看着上方。

然后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人在耳边低声喊:“华遥、华遥……”

那声音很低沉,有点耳熟,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喷进耳洞里。我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很难受,一点也不想睁眼。我想我是在哪里呢?我不是在穆弦的飞船上吗?

不,不对,我被肯亚绑架了。然后我杀了他……

我脑子里一个激灵,全身开始冒汗。我一下子睁开眼。

首先看到的,是一只枪,枪口正抵着我的心口。一只被雪白军装包裹的手臂,握紧了那只枪。

我脑子里最后一点混沌,也被这一幕吓得烟消云散。

“醒了?”虚弱而冰冷的声音,就在我耳畔。

我全身一僵——肯亚?!他果然没死!

莫名的轻松感和清晰的恐惧感同时涌上心头,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此刻,我才看清,原来我坐在地上,更确切的说,是毫无空隙的坐在肯亚的怀里。他宽阔的胸膛紧贴我的后背,我坐在他双腿间。他的左手紧紧箍住我的腰,几乎把全身重量都靠在我身上。而他的右手从后面环上来,用枪瞄准了我的胸口。

我完全动弹不得。

“下手够狠啊……”他低喘着说,声音相当嘶哑。

“对不起……我刚才只想打晕你。”

他冷哼一声,问:“外面的人都死了?”

“我不知道……突然震了一下,我就晕了。”我老实答道。

“看来他是怕你受伤,用了动能脉冲弹。”他顿了顿,语气更冷,“他来了。”

我惊讶抬头,可外头静悄悄的,什么也听不见,地上黑压压躺了一片人。这时肯亚忽然把下巴搁在我肩窝上,我浑身一麻,听到他说:“想活命,一会儿好好配合我。”

我当然点头。他就没再说话,粗重呼吸喷在我耳朵上,看来他伤得很重。但之前我偷袭得手,只因为他以为精神力束缚住我,完全没防备。现在他虽然伤重,可枪口正对着我,我是一点也不敢胡来了。

就在这时,外头终于响起隐隐的脚步声。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那脚步声越来越密,越来越急。我听得越来越清楚。然后我就看到暗灰色军装从半掩的门口闪过。

“嘭——”门一下子被人从外面推开。两队持枪士兵窝着腰,身姿敏捷的闪进来,看到我和肯亚,都是一愣,随即从两个方向包抄,将我们团团围住。其中一人举起手腕,低声说:“发现目标,中心指挥室侧厅。”

“呵……”肯亚在耳畔发出略带讥讽的笑声,我越发忐忑。

只过了一小会儿,急促而清晰的脚步声响起,一个高大的人影快步冲了进来。

“指挥官!”所有士兵恭敬喊道,他一转头看到了我们,脚步立刻一顿,沉默站定。

我怔然看着他,脑子里空空的。

暗灰色军装一如既往笔挺颀长,清冷英俊的容颜就像刚刚从画里走出来,整个人就像有无形的暗色光芒笼罩着,是那么生动醒目。

白皙的脸庞上,薄唇紧紧抿着。乌黑澄澈的眼眸在看到我的时候,像是骤然一紧,目光锐利得令我心头一惊。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那一片从来都沉寂的幽黑里,像是有强烈的暗潮在涌动。而我也从没像此刻这样,仅凭他的目光,就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喜悦、歉疚、愤怒、痛楚,都交织在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停在我胸口的手枪上,那眼神立刻变得又冷又狠。虽然我看不到肯亚的表情,但我知道他一定也用同样冷漠的眼神,看着穆弦。

在短暂的沉默凝视后,穆弦开口了,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柔和,柔和得有些阴森渗人。

“都出去。”

士兵们迟疑了:“可是指挥官。”

“出去。”

士兵们只好收枪离开。我听到肯亚低低笑了一声。

屋内只剩下我们三个。

穆弦的脸色已经明显恢复平静,他直视着我们,漆黑的眸中一片冰冷。

“放了我的华遥。”

13、13。差之毫厘

穆弦站在灯光下,身体笔直像棵傲慢的乔木,灯光在白皙脸颊染上清淡光泽,更显得眉目乌黑漂亮。可他的眼神却冷得像覆层了冰,嘴唇更是严肃的抿着。当他说“放了我的华遥”时,目光很冷酷,也很执拗。

执拗的望着我。

我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盯得不太自在,感觉怪怪的。

也许我是有点尴尬。毕竟此刻,我还被他的哥哥肯亚紧紧抱在怀里。不过他的话让我有些意外。对于一个冰冷沉默的指挥官来说,似乎太过肉麻直白了。而且什么叫做“他的”?听着就不舒服。

“一艘‘狙击手3型’战机,无追踪装置,满核动力,3分钟内准备好。等我跟舰队汇合,就会放了她。”肯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亲爱的弟弟,不要有任何花样。”

穆弦沉默片刻,举起胳膊,对准通讯器,低声重复他的要求。

我的心情还算平静,因为这样的交易在意料之中。我甚至比之前更放松了一些,因为穆弦应该不会让我再有什么事。

穆弦通知了下属准备飞机,再次抬头看着我。肯亚也没有再说话,毕竟他很虚弱。一时间我们三人都沉默下来。

我被穆弦灼灼目光盯得有点心慌,就没再看他,盯着地面。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抬头,却看到他正盯着我的腿。

我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觉脸颊发热——起先没太注意,原本齐膝的裙摆,有一侧被撩到大腿根,大半条腿都在外头。偏偏肯亚的军裤紧贴着我的腿,他还搂着我的腰,半趴在我身上,看起来就像是把我整个裹在怀里,肢体交缠。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穆弦肯定很生气。我倒不是怕他生气,只是不想因为这种事跟他纠缠。

这么想着,我越看他的脸越阴沉,真有点怕他像肯亚说的失控。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形,但是肯亚的描述令我印象深刻。

见人就咬的疯狗。

我正胡思乱想,他忽然开口打破了沉寂。

“导弹是你投放的?”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一怔,还没回答,肯亚突然出声:“你投了导弹?炸了哪里?”

他语气不善,我当然不会实话,含糊答道:“我不小心投了几颗闪光弹,哪里都没炸。”

肯亚冷笑一声,没有再追问,大概是觉得大局已定,再问也是徒劳,还不如节省气力。我松了口气,一抬眸与穆弦视线对上。没想到他正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嘴角甚至露出淡淡笑容。

想到他是被信号引来,我还替他解决了一支强劲的敌军,不由得略有些得意。刚想笑,立刻反应过来,抿嘴忍住。

跟他会心的相视一笑?不可能。

我面无表情的转头看着另一侧。

这时门口忽然响起脚步声,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指挥官,战机已经按要求准备好。”

穆弦面沉如水:“所有人撤离到一光里外。”又看向肯亚:“如果她有半点损伤,我会毫不犹豫的处死你的朋友们。”

肯亚却笑:“不必担心这个。我对她一直温柔。对吗,华遥?”

我当然只能点头,穆弦脸绷得紧紧的,沉默片刻,忽然伸手脱下了军装外套。

“别耍花样。”肯亚冷冷道。

穆弦却将军装搭在椅背上:“她冷,让她穿上。”

我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胳膊。军人们都穿着军装外套,我只穿条薄裙子。只是因为一直处于紧张情绪中,没有在意。现在被他一说,才发觉胳膊冰凉,脚也像是被寒气浸入,有点发麻。可他怎么知道的?

肯亚冷笑说:“好。但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在磷石行星,你会提前有准备跳跃离开?你从哪里知道了我的计划?”

我看向穆弦——这个问题,我也很好奇。

穆弦的神色淡淡的:“当时我并不知道你的具体计划。事后才发觉你布置了核弹。”

“不知道?难道你死里逃生,全凭运气?”肯亚语气讥讽。我也觉得奇怪。

穆弦的神色很平静:“一开始,我就不打算与你的舰队作战。”

“为什么?”

“他们都是帝国的军人。”穆弦淡道,“我对他们的命没兴趣。”

我心头一震,尽管穆弦语气冷漠,可意思却很明白。没想到他看起来毫无人情味,居然会跟我有同样的想法。

“哈!就为了这个原因?你认为我会信吗?”肯亚的声音有些不屑,又好像有些自嘲。大概也想起了我说过类似的话。

“的确还有一个原因,令我放弃空间作战。”穆弦盯着我,目光坚定。

我的心忽然好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下,漏跳一拍。这感觉很别扭,我转过头别看他。

果然,他缓缓说出答案:“……华遥在地面。”

我被肯亚搂着,高一脚低一脚往前走。

他的手臂搭在我肩上,沉重的身躯压过来。我们走得很慢。出了小屋,来到指挥大厅,这里空荡荡的,大概所有人都被俘虏了,唯有一面面悬浮屏幕还在闪动。

刚才穆弦回答完问题,就退了出去。肯亚很守信,扶着椅子用枪比着我,穿上穆弦的外套。厚实的布料仿佛还有男人身体的余温,的确又暖和又有安全感。

穿过大厅,我们搭乘电梯到了地面。时间还是下午,湛蓝天空微风习习,高大茂密的树木环绕四周。我们站在凌乱灰黑的废墟里,就像站在死寂的荒原中——整个地面建筑已经被炮弹摧毁。

废墟边沿,停着架暗灰色战机,一个人也没有。但我想穆弦和他的军队一定在某个可以观察、跟踪的地方。

我们上了飞机,肯亚在主驾驶位坐下,长长吐了口气。

我按照他的命令关上舱门,就站在后舱不动。

“过来。”他命令道,“你来驾驶飞机。”他的声音有点喘,那根骨刃还插在后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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